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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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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师傅的本事,若真想来看他,上天入地都能通行无阻,何况区区一座秦王宫。
卫敛一边感叹着比纸薄的师徒情谊,一边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红得宛如喜服的衣裳:“要我穿这个?”
他看着像是会穿红衣裳的人么?
送来衣裳的宫人笑道:“陛下特意让婢子送来给公子的,嘱咐公子务必穿上,过生辰就要穿得喜庆,红红火火。”
卫敛:“……放下罢。”
卫敛这辈子没穿过红。楚国尚白,卫敛又生得清雅俊逸,一身白衣更衬得人仙气飘飘。
似红色这般张扬艳丽的颜色,卫敛是从未碰过的。
应姬越要求,他只得穿了这一回。
换好衣裳后挑帘而出,宫人眼中生出一丝惊艳,忙道:“公子请去金銮殿。”
宴席就设在金銮殿,这地方本是国宴级别的才够资格在这里举办,姬越却在此办了卫敛的生辰宴,宴请群臣参与,可见对其重视。
此刻殿中早已座无虚席。月初君王遇刺的阴霾似乎已经淡去,反正都是小场面,淡定,不慌。他们陛下现在不还好好的么?
姬越坐在上首,等待卫敛的到来。他身体恢复力强大,迄今伤已好了个七七八八,藏在衣裳下亦看不出来。
高座上的年轻人今日未穿象征君王的玄服,反倒着一身红衣,与上元夜里那般无异。凤眸流转,无双艳色,端的是风流跌宕。
正当大臣们纳闷陛下今日为何着了身红衣时,部分人望向门口,席间传出微许吸气声。
一身红衣的青年踏入大殿,如火艳烈更显得肤如白雪。精致的五官未被这逼人的艳色笼盖,反让原本内敛雅致的公子充满意气风发的张扬。
宛如鲜衣怒马正少年。
他压得住这样耀眼的红。
他也合该如此耀眼。
有心人顿时发现公子敛这衣裳颜色……与陛下身上的一模一样。
若是其他人与陛下撞衫,那叫冲撞。若是这位……那只能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相当登对,夸就完事儿。
不少人感到自己默默吃了一嘴阿萌的粮食。
李御史立刻做笔记:“某年某月某日,陛下与公子敛同着红衣,如一对新郎……”
卫敛见了姬越的衣裳,顿时明白了,行完礼后就在姬越身边就座,掩袖道:“算盘打得挺好。”
姬越轻咳道:“很好看。”
卫敛骄矜道:“我天天都好看。”
姬越跟着附和:“是是是。”
卫敛不禁笑了。
这个呆子。
…
主角一到,宴会就算正式开始。姬越为这场生辰宴精心做了很多准备,歌舞有之,戏曲有之,甚至还请了民间的杂耍班子进宫表演。
就为了逗卫敛一乐。
卫敛很给面子地欣赏下去,不辜负姬越一番心意。
酒过三巡,在场不少大臣已有了醉意。反倒是姬越有伤在身,卫敛又是个一杯倒,二人俱滴酒不沾。
场中杂耍班子正在表演舞刀弄枪,乐师在一旁抱琵琶伴奏。一名大汉将一把道具大刀耍得虎虎生风,使得不少大臣喝彩叫好。
卫敛眼神微深。
乐师手愈拨愈快,琵琶声大弦嘈嘈,铿锵有力。直至最后猛地一拨,琵琶断了弦。
使刀大汉顿时如同接到什么指令一般,猝不及防地冲向上首,举刀向姬越砍去。
——那竟是把真刀。
刺客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有些大臣还拿着酒杯不知所以,有些却已被吓醒,愕然面对这场突发的变故。
姬越眉目一冷,卫敛就在他身旁,距离过近,他第一反应就是护住卫敛以防受伤,再做自己的应对。
这个下意识的保护动作让卫敛指尖一颤,脑海中顷刻闪过姬越当日的话语。
“孤不想让你置于危险之中,可若有朝一日,危险靠近你,孤仍会不管不顾再为你挡一次。”
“孤不想你生气,更不愿你受伤。”
……他绝不允许姬越受伤的事再发生在他面前!
行动更快于理智。当刺客的头颅滚落在地时,满堂大臣一时鸦雀无声。
他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浓郁的血腥味让众人从呆滞中惊醒,胆小的宫女发出刺耳的尖叫。
姬越神色未变,只是静静注视着提着沾血长剑的青年。
与当日山林中半醒时看到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
他看得分明。
在千钧一发之际,卫敛以连他都未能看清的速度,拔出殿上侍卫的佩剑,一剑斩断刺客的头颅。
众人惊愕地望向卫敛。
他们眼中无害的、孱弱的、不堪一击的公子敛,以比场上任何一名侍卫都快的速度杀死了刺客。
青年垂目静立,剑上还滴着血。
而后他抬眼,将手里的剑直直掷了出去,插入柱中,钉住想要逃跑的乐师的衣角。
乐师一个激灵,被定在原地。
好一会儿,姬越方淡淡道:“抓起来。押入大牢。”
立刻就有侍卫将乐师与杂耍班子带下去审问。还有不长眼的,想要上来抓卫敛,毕竟公子敛隐藏身手,同样其心可诛。
姬越冷喝一声:“退下!”
侍卫手一抖,默默退了回去。
卫敛转身,抬头看向姬越,又在一瞬间收回视线。
姬越起身,从上首慢慢走下来,停在卫敛面前。
他凑近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卫敛面色倏然变得微红,片刻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第68章 夫君
刺客被侍卫押入了大牢。
卫敛被姬越压入了大床。
……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房内却流淌着一片炙热。
“……姬越!”卫敛被姬越一路拉回钟灵宫,直接甩在床铺上。
姬越控制了力道,卫敛摔在柔软的被褥里,没觉得疼,只是微有些慌张。
“别的待会儿再说。”姬越微笑,“把衣裳脱了。”
卫敛:“……”
姬越提醒:“不要忘记你刚才答应过什么。”
一提起这个,青年又变得颇为羞耻。
他当然不会忘记。
金銮殿中,姬越停在他面前,卫敛面上镇静,心里还是紧张的。
他不知道他该如何面对姬越。
姬越现在会不会很生气?
姬越凑近,低声问:“孤该怎么处置你?”
卫敛抿唇不语。
他瞒了那么久,姬越生气,想罚他也是应该的。他也相信,姬越不会真对他下狠手。
卫敛发现自己还真有些恃宠行凶。
从前韬光养晦,一是为留条退路,二是恐姬越多心,三是等生辰之期。
而今他把最大的退路给了姬越,姬越将心给了他,生辰已至,他再也不惧锋芒毕露。
就是可能得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姬越又紧接着用更轻的声音说出第二句:“……死在榻上好不好?”
“……”
卫敛迅速脸红。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谈论这个是要干嘛!
然而姬越就站在他面前,大有他不应答就不罢休的架势。万般无奈之下,卫敛只得颔首应允。
……大不了明日不起床了,不能叫姬越气坏身子。
卫敛破罐子破摔地想。
就这样,卫敛被姬越当众牵走,回到钟灵宫。
因是庆贺卫敛的生辰,钟灵宫今日布置的很喜庆,到处挂满红绸。床前燃着红蜡,卧房里更是满目红彤彤。
若再来个大红双喜贴墙上,就是活脱脱一个新房了。
他们俱是一身喜红,还真像两个俊美的新郎官,今夜便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然而两人都知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望着姬越温和含笑然深藏危险的双眸,卫敛由衷觉得,他的生辰也会是他的死期。
…
在姬越的注视下,卫敛低头,慢慢解开身上艳烈的红裳。
修长漂亮的手指挑开系带,慢得令人发指。
他并非第一日同姬越亲昵,平素作风更是大胆,此刻却无端生出几分腼腆,脸上烧得厉害。
大概是自知理亏,底气不足,更不知自己会被怎样对待。
姬越好整以暇地等着,并不催促。如同在看一件精美的五彩瓷器慢慢剥落彩漆,露出里头光洁的玉白瓶身。
青年微红的脸颊在烛火映照下明艳如国色牡丹,一身喜服般的红衣褪去后,冰肌玉骨却如梨花雪白。
他身形修长,容色出挑,衣裳一点点褪去,姬越的眸色也一点点深邃。
然他却并未除去自己的衣裳,信手扯了一段红绸,压着卫敛双手手腕举过头顶,将人绑在床头。
卫敛一惊:“你做什么?”
他正想用内力震碎红绸挣脱,姬越一句“你答应的”,又让卫敛顷刻间卸去所有力道。
……罢了,就随他一回。
卫敛有些别扭地别开视线。姬越衣着完好,他却这般狼狈地被绑着,实在丢人至极。
他索性闭上眼,想着不管姬越怎么弄,他受着就是了。
谁知等了半天,姬越都没有覆上来。
……该不会是把他放这儿不管了罢?
那就真的很过分了!
卫敛又悄悄睁开眼,发现姬越正打开一个盒子,端详里头长短不一、有粗有细的物件。
卫敛一呆。
姬越该不会想用这玩意儿来折腾他?!
卫敛有点慌:“姬越……你该不会……”
姬越挑了最粗的一根在手上把玩,漫不经意道:“不会什么?”
卫敛脸色都变了,苦着脸小声道:“我不想用这个……”
虽然嘴上总说着,实际上他根本没用过任何外物,对这些冷冰冰的器具有着本能的抗拒。
他顿了顿,声音更小:“我想要你。”
姬越听得心都快化了,却还是冷着脸道:“孤是要惩罚你的,不是给你快活的。”
卫敛怂怂地问:“那可不可以换个小点的呀?”
这么大,他会死的。
他真的会死的。
姬越忍着笑,换了最细的那根,坐到床前,命令道:“分开。”
他哪舍得真把人欺负了,吓一吓还是有必要的。
忍耐那么久,今天可算能一次性光明正大地讨回来了。
……
沙漏一点一滴地流转,时间变得缓慢而煎熬。卫敛轻咬住唇,渗出微微细汗,长睫脆弱地轻颤着,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粉。
不一会儿,便连双眸都涌起雾了。
“姬越……”他轻喘着,“够了。”
其实他想说,还不够。
他想要姬越。
姬越明知他的意思,却并不满足,反而在此时悠然问话:“你懂岐黄之术?”
那日太医诊治他的时候,伤口已被处理得那样好,显然不是随意就能学会的。
姬越一直不提,不代表他就忘了。
卫敛眉头狠狠一蹙,控诉地看向姬越。
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
姬越停了动作:“不回答,孤可就走了。”
卫敛:“……”
时至今日他还是要骂,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
“……是。”
“孤身上的毒也是你解的?”
“是。我给你用了颗解毒丹。”卫敛并未言明是极为珍贵的还魂丹。
他付出了什么,自己知晓就好,何需说出来。
“外面那些刺客都是你杀的。”姬越已是用了笃定的语气。
“……是。”
“你马术很好。”姬越说到这儿有些咬牙切齿,“不是孤教的。”
卫敛自暴自弃道:“是。”
“那是谁教的?”
“我,唔,自学的。”
“武功与医术也是自学的?”
“……算是罢。”
“什么叫算是?”
“……还有个师傅。”
“师傅是谁?”
卫敛已被折磨得含了哭腔:“姬越,你先拿出去……”
姬越戏谑地笑了声,将玉势抽出来。
卫敛身子一僵,骤然绷紧,失神地喘了好一会儿。
“这么快?”姬越挑眉,等卫敛缓过来,将绑着他的红绸解开。
卫敛一得解脱就扑进姬越怀里,在他左肩狠狠咬了一口。
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姬越眉头都不皱一分,反而笑道:“小狐狸,牙尖嘴利。”
他顺便揉了揉卫敛手腕被红绸勒出来的印子。
卫敛力道松了,静静趴在姬越怀里,维持拥抱的姿势。
长发铺散开,皮肤白皙的青年偎在红衣青年身前,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依恋的姿态。
终是没舍得咬下去。
“卫小敛,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姬越低笑道。
卫敛低低道:“……你怪我吗?”
“孤若怪你,你这会儿应该同那些刺客一样待在牢里。欺君之罪,你当是什么?”
卫敛不说话了。
姬越见人情绪低落,把人抱到腿上,仰头笑道:“罪人卫小敛,还不将功赎罪?”
卫敛低眸,与他对视:“欺君是死罪,要我怎么赎?”
“孤身上还有伤,行动不便。”姬越捏起他的下颔,眼底是玩味,“知道该怎么侍寝么?”
卫敛一怔。
让他自己来?
卫敛脸烫得更厉害,看得姬越眼中笑意更甚。
“……知道了。”卫敛闭上眼。
豁出去了。
…
姬越爱极了卫敛害羞的模样。
第一回主动做这事,青年耻得浑身都跟熟透的虾一样。睫毛颤得厉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口中偶尔溢出的细碎呻吟都又被隐忍咽下,可爱得不得了。
姬越欣赏够了,翻身就夺回了主动权。
可爱是可爱,就是太慢了,对两人都是折磨。
卫敛睁眼,还有些茫然:“你不是行动不便吗?”
姬越吻了吻他的眉眼:“为了你,孤也得快点好起来啊。”
…
为了你,孤也得快点好起来啊。
因为这一句话,卫敛整个人都不好了。
姬越说到做到,一晚上没给卫敛求饶的机会。卫敛也是硬气,打定了主意,就悉数忍了下去。
可也架不住永无止境的索取。
从前姬越再怎么狠,顾虑卫敛身子孱弱,始终留了一线余地。今晚却是彻彻底底的侵占,完全是仗着卫敛底子好往死里弄了。
卫敛到后面根本就不愿意配合了,挣扎着想要逃跑,姬越就将他抓回去绑起来继续,用行动表明“死在榻上”绝非一句玩笑。
红纱帐暖,活色生香。
青年手腕绑着红绸,蜿蜒出一片黛青色的脉络,皮肤白的几乎透明,眼尾红的厉害。红梅一点点覆上白雪,悄然绽放,尽态极妍。
卫敛实在受不住了,声音都含着一点哑意,不复以往清越:“姬越,真的够了。”
姬越不予理会。
卫敛心一横,挣脱红绸,扑上前抱住他,低唤道:“……夫君。”
姬越动作一顿,直接就递了降旗。
他真是……拿这一声没办法。
卫敛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紧紧抱着姬越不放:“不要了好不好?”
姬越哪里还忍心。
都把人欺负成这样了。
今日的卫小敛可没有醉酒。清醒时的卫敛要比醉酒后耐力强一百倍,这都被逼成这样,可见是真到了极限。
姬越将蜷得跟小兽似的的青年揽进怀中,温柔地拍着他的脊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薄唇轻启,语气郑重得像在宣誓:
“我的阿敛,从前十九年孤未能参与,悔之不及。但求今日为时未晚,祝你长乐无极,愿你平生无虑,守你百岁无忧。姬越往后陪你左右,爱你长久,岁岁年年,直至碧落黄泉。”
他亲吻青年的额头:“卫小敛,二十岁生辰快乐。”
第69章 弑君
翌日姬越下朝直奔钟灵宫,卫敛已经醒了,还没有起来,怏怏地靠在床头懒得动弹。
见姬越进来,卫敛往外只看一眼,就缩回被子里把头蒙上了。
姬越失笑:“又躲着不见人?”
卫敛不出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当姬越不存在。
姬越故意威胁:“那就休怪孤再绑你一晚上。”
卫敛愤怒地坐起身,恼火地瞪他一眼,充满控诉,终是什么都没说。
姬越自顾自说下去:“昨日那班刺客已经招了。是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接了悬赏,装成杂耍班子混进王宫的。孤已依律处置。”
卫敛低头应了声:“哦。”
“刺客的事说完了。”姬越含笑,“现在该说说你的事了。”
卫敛抱膝,下巴枕在被子上,小声道:“让你折腾一夜还不够吗?”
他身子到现在还酸着呢。手腕被绑得太久,红印都没有消下来。他自己看着都觉得凄惨极了。
“一码归一码,孤还没问清楚。”姬越还不至于过了一晚就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实交代。”
卫敛抬头:“交代什么?”
“比如,你师傅是谁?”
姬越对卫敛口中的师傅相当好奇。能教出卫敛这样的徒弟,必然是位奇人异士。但在他最初调查的楚国公子敛资料中,并没有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卫敛说:“是位世外高人。”
姬越问:“既是世外高人,怎么会出现在楚王宫?”
“缘分。”
“什么?”
卫敛道:“师傅名君竹,是个极神秘厉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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