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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一同之梦:此情可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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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江山 舞池会中遇婵娟(上)
我想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曾经见过你,那时你穿着一袭碎花
洋裙,赤脚走过故乡榕树下的小溪,踩碎的水花溅满了如雪樱
散漫的裙裾飞舞。那一刻风很清,云很淡,依稀如同溪水一样
清澈的你。
再度相逢,恰值江南的雨季。你撑着油纸伞停在了铺着青
石板湿漉漉的桥边。从那桥下划过的乌蓬船船桨和着水声如雨
丝落得那般悠然,娴闲。你静默地望着小镇的春水,就如在你
身边望着你的我。
你,我。我们都似此时小镇空气的凝结。
——《相思如岚》
常青
四年多前我虽未去得人间天堂的苏杭求学,却在老爷子安排下到了六朝古都就读。余秋雨曾说,南京既不铺张也不拥挤,大大方方地畅开一派山水,让人去读解中国历史的大课题。我来宁读书时,余先生的话已过了十个年头左右,但我觉得眼下依然如此,而且对此我还有另一层见解:当年蒋老先生从南京走了,可真是给中国留下了一个历史的大课题。不过我并非是来读解历史的。我只是为王荆公的桂枝香所熏,也许还为秦淮八艳的凄情所迷,便在佩弦先生的三两人影里斜插了一脚。
我在南京结识了一位朋友霍子高,他是香港霍氏华汇集团老板的长公子。因父亲将郊外的经纬别墅留给了在此求学的霍子高,他便邀我同住于此。如今我已和他住了快三年了,我在别墅周围依五行八卦之术栽下的树木都已长成,可以布置阵式了。“五一”的第二天我终于布阵成功,便秘邀永共会的东西南北四使至此召开一次秘密会议。
五月三日晚,夜色渐暗,孤星伴月。我身穿一件黑色对襟中装,手持老爷子赠我的那把题有“九州一同”四字的折扇,站在了别墅外面,感叹着造化弄人,想当初我自杀未遂竟为老爷子所救今已成永共会的乾天令,不禁思绪万千。不多会,只见四个身影从树林阵中曲折穿出,及至我面前。我点了点头,引他们进入别墅里的客厅。
东方苍龙使汉赋到。
西方白虎使唐诗到。
南方朱雀使宋词到。
北方玄武使元曲到。
四人一一向我见礼,我点了点头,用折扇示意他们坐下,说:四使既已到齐,我们可以开始了。我先交代一下,今天主要有三个议题。第一,讨论如何处置金副使和水副使;第二,老爷子叫我设法拜我们学校的名誉校长鸿渐斋主人顾先生为师,请大家给我参谋一下;第三,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齐心协力寻找坤地令令主。好了,现在开始讨论第一项。
汉赋说:青哥,我认为金副使身为五行副使之首,居然为情所困,在自己喜欢的女孩被人奸污后,擅自将那人给阉了。此虽情有可原,但却犯了会规,必须依例处理。
唐诗说:青哥,我以为依例把他除名并不妥。各位都知道,我们永共会中的成员都是当今世上最出类拔萃的青年俊彦,俱为不可多得之才。希望青哥可以让他将功折过,继续为本会工作。
元曲说:唐诗,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的手下就袒护他。人家强奸女孩,自有国家的法律制裁,这不是我们要插手的事。就说水副使虽然是我的手下,但她却数次私自挪用会款,已违会规,还请从严惩处。
我摇着折扇说:大家所言都各有道理,但会规绝不可违,我们必须令行禁止。金、水二位副使已犯会规,就将他们开除出会吧。
唐诗说:不过我与元曲也有督察不严之过,还请青哥处分。
元曲也垂首说:请青哥处分。
我说:二位不必自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好了,大家还是考虑一下新任金水二副使的人选吧。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宋词会意说:青哥身为乾天令,深得老爷子器重,想必心中早有中意的人选了吧?
我笑道:不错,只是此二人还须进一步考验。我打算启用的两个其中一个叫霍子高,是一位香港富豪的儿子,也是我在建陵的同学,现正在读研究生,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只是身手差了些。
汉赋插言说:可是,我们在成为永共会会员之前就都已经是为了国家和民族不惜献出一切的人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我们会放在首位,霍子高他能接受我们的会规吗?
元曲也说:不错,金副使是五行副使之首,我们用人不可不慎啊!
我收拢折扇说:你们多虑了。其实英雄不问出身,信仰什么也是一样的。霍子高虽生在豪门,但和我相处日久也饱读了许多进步书籍已很受熏陶。而且,我说过还要对他进一步考察,再决定是否用他。至于水副使的人选,我看中的是曾经是建陵校花的如嫣,她可是出身革命世家,祖父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后来还是新中国的将军,父亲现任副省长。我想,大家对她应该没有意见吧?
唐诗说:这,青哥看上眼的自然不会错。只是她一个女孩子,恐有不便,毕竟我们有时候可能面临很危险的事情。
宋词反驳说:女的怎么了?原来的水副使不就是女的吗?
我示意大家安静,说;如嫣这丫头和相处了很久,只要我亲自调教,她对我必言听计从。假以时日,足可胜任水行副使。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就由我对她和霍子高继续考察,三个月后再告诉你们是否用他们。
四使都说:我们都同意。
我说:那好。现在开始讨论第二个议题,至于顾先生你们都的知道的,我就不再介绍了。
汉赋说:老爷子叫青哥拜顾先生为师定有深意,不过以青哥的才智武功,还须我们参谋什么呢!
其他三使也应和道:就是。
我笑道:这本就是我的个人任务,只是我觉得还是通知大家一下好。
会议开始进行最后一项。
我拨开手中折扇说:各位,老爷子交代了,寻找坤地令对我们十分重要。这关系到本会的一个重大目标能否顺利实现,所以你们务必带领自己的属下尽全力查访,并及时向我报告。
元曲说:可我们对这位坤地令一无所知,该从何查起呢?
我冷冷道:没有头绪,你不会去找?虽然我们在暗,可我们的敌人也是在暗处,所以我们必须在其之前找到坤地令令主。
元曲低头说:是。
汉赋说:乾天令是男的,我想这坤地令应该是一位女的。
其他三使齐声称是。我便说:这不就是头绪吗?大家可以顺着这一点去查访,相信坤地令一定有与众不同之处。
是!
宋词忽然问道:金木水火是我们四正使的副使,而土副使是直接受青哥指挥的,不知青哥可否告诉我们谁是土副使,以免大家日后认不得自己人。
我说:到时候,你们会知道的。
这时,唐诗说道:有人进了别墅。
我笑道:现在除了我们之外,可以进得来的就只有我表妹晓白了。她是一个月前才来到这里陪我的,放心,她没有问题的。你们稍坐片刻,我先去叫晓白准备饭菜,失陪了。
出来后我见到晓白,告诉她赶紧下厨,有客人,四位。
晓白顽皮一笑,我不算客人吗?
我说,你今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晓白说,知道了,我是你的表妹,仅此而已。好了,我去弄酒菜。
用完饭菜,我和四使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他们婉谢了我和晓白的挽留,便在夜色下纷纷离去。
现在,我又可以陪自己的表妹了。说起来,晓白能到这里,还要多亏霍子高。
有一次我曾对霍子高戏言,其实你不觉得就我们两个人在这偌大的别墅住着,似乎缺点什么吗?霍子高附和道,似乎缺少点女孩子的气息吗,要不,我给青哥找俩年轻丫鬟来服侍着您?
我闻言笑而不语,只是摇着折扇径自回楼上卧室了。
谁料没过多久霍子高真带了一个女孩回来,我原以为会是如嫣,结果一见竟是我的表妹晓白。她告诉我,一打听到我住在霍子高这里,她就动身来找我了,而在半路上恰又因故遇见了霍子高。霍子高知道了晓白是我表妹,便带她到别墅来见我。因为晓白还没找到工作,我和霍子高就让她留在这里住下再说。从此,我和霍子高就再没有自己洗过衣服——因为晓白太勤快了,连我们的内裤都是他洗的。对此霍子高还有些害羞,我却身份坦然,对他说,知道你为什么要叫我青哥吗,因为我思无邪,所以我才会是青哥。
霍子高恍然大悟,点头赞同。但他大悟不了的是,晓白不只是我的表妹或者我们的家政服务员,还是……我不能说。
(上篇完,下篇待续)
指点江山 舞池会中遇婵娟(下)
孟合欢
“春雨蒙蒙,已飘了一天了。那迷蒙的细雨,恍若我的心事。沉郁而又纤细。连绵而无声。此时夜半,不闻雨落,独见风声。窗外的雨愈是绵绵的,阮的心事愈是凝重,就像这阴冷的天气,挥之不去,拂之还来。这哪里是雨,分明是被打湿了的阮心。不知是怎么,我的心情总被这变幻不定的天气所控制。这让阮恼,却生不出气来。天哪,妈祖!难道真的要应了那句此恨绵绵无绝期么?”
当我写下这段话后,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
小时侯在台湾,曾有一位卦师给我算过命。他说我命犯煞星,注定克夫,日后不可轻易嫁人。父亲对此很不以为然,母亲却笃信不疑,忙请教卦师应该如何化解此厄。卦师便说,令嫒钟灵毓秀,慧根不浅,实却数难得,惟阴太盛,可惜呀可惜。母亲不解,问他何出此言,他又说,天地万物,金木水火土皆是相生相克的,阴气既盛,则须阳刚之气调润,可以让令千金从此习武以健其身。又道,此地虽亦属东南,有阳渐长,然却多台风;佳人者,本不禁风也,故令嫒成年后应当另觅佳地,以待瑞阳之有缘者,届时阴阳济化,此厄方可尽解。
母亲又问当觅何处佳地,卦师答曰,故人所居,依江傍湖之地即是。言罢,也未索要卦资便径自去了。母亲仍不解其意,遂尽言于父亲。父亲闻之会意笑道,这算命的也真是个怪人,他说的地方不就是我们孟家的祖居南京吗?但父亲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过,从此母亲开始相继请了一些岛内的武术高手教我习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真是苦不堪言,但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健棒,我觉得还是挺值得的。记得我十五岁时进了一家武馆,除了馆主和几位武师,所有的弟子竟都不是我的对手。十六岁时,有一个体育老师曾趁机想轻薄我,结果让我一拳打歪了鼻梁。
但那卦师的话仍像阴影一样笼罩着我,我一直都不把自己当女孩子,经常和男生在一起打闹。直到念高中时,我才试着与一男生谈过恋爱,却不过是昙花一现,如今想来实在荒唐:不久后那男生居然真的患上绝症死在了医院里。阿弥陀佛,妈祖保佑,我不相信他是我克死的,但心里还真是有点怕。自此之后,我开始变得很低调,习惯于了沉默,加之我身手又好,便似冰刺一般令男生们不敢亲近。母亲晓得这些后,愈发相信那卦师的话了,决定送我到内地念大学。
因为母亲的阿舅就住在南京,在他帮助下,我顺利地从台湾到了南京的一所高校就读,而且就住在舅爷爷的鸿渐斋。怀着美好的愿景到了这个新地方,不,应该说是回到故乡,我压抑的心情暂时一扫而空。我决意从此要做一个快乐的女孩子,希望自己可以在平平常常的日子里找到并体味淡淡香香的幸福,至于爱情就随缘好了。
在鸿渐斋里,舅爷爷待我很好。虽然他故意不雇保姆,让我照料他的饮食起居,但我晓得这是在磨练我。舅爷爷是一位国学大师,精通释道儒三教之学,且数谙许多玄门妙术,对武学亦极有造诣。我在这儿住了一年之后,舅爷爷开始为我讲授国学,指点武艺,令我进步飞速。
说起来,现在舅爷爷虽还挂着建陵大学名誉校长的虚衔,但却多年不带学生了。而今日居然有人给舅爷爷奉了拜帖,请其收他为闭门弟子,此人就是建陵的研究生常青。我有一位大学同学叫素琪,她是常青的朋友,曾对我说常青是个天才,在建陵读本科的四年里从校长到学生无人不敬畏他三分,而且每日三餐都有人请他,他也从不带钱在身上,不过素琪却又说,常青在建陵只佩服一个人,就是名誉校长顾先生,即我的舅祖父。所以他今日送来拜帖,也不算奇怪了。
其实,我和常青也有过一次邂逅。那是素琪硬拉我去参加一场舞会,在舞会里我偶然看见了自小相识的台湾同乡阿峙哥,他心不在焉地陪一位颇有姿色的女生跳舞,眼睛却时有时向西北侧角落里的一个人望去,那人却好生奇怪,穿着一件黑色对襟中装,右手拿着一把折扇扇着风,左手端起玻璃杯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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