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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多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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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星期一早上，天刚蒙蒙亮，常满就起床了。
“怎么才五点就起床了？不多睡会儿？”叶明羽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时间。
“没办法，工作需要。你接着睡，一会儿我就直接出门了。”
常满走出房间之前帮她把门轻轻关上了，没听到她在被窝里头不满地嘟囔：“你家扬少可真变态！”
叶明羽口中的扬少，就是段家风流成性的段少扬。
段家与欧阳家、文家、任家，以及万家和桑家，并称为清城六大家，但万桑两家，有点不同，因为万家沾边“弑鬼”，桑家手握“腾龙”。这六大姓氏所涵盖的势力范围，并不仅仅是清城这个国际大都会。表面上，他们似乎只是超级富豪、商人世家，但底下的根基之深，却甚少有人知道。
段氏是地产集团“四海”的拥有者，现如今的掌权人，是段少扬的叔叔段至远，但扬少稳坐第二把交椅，所以，他有足够的资本去风流。而常满，就是跟在他屁股后头给他收拾风流烂帐的生活小秘书。
段少扬的个性有些飘忽不定。他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地换，隔三差五带到总部去招摇过市，甚至还一边开会，一边跟美人旁若无人地调情。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极有头脑的人。自从他正式进入四海，许多高明的决策都出自他手，往往是稳赚不赔，一本万利。他有时候玩世不恭，有时候又彬彬有礼，有时候喋喋不休像个话痨，有时候又会阴郁寡言，总之没人能看透他，因为他总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什么都无所谓。
细数清城出类拔萃的各位名家公子，欧阳家的辰少清冷优雅，文家的麟少桀骜不羁，任家的驰少温吞端慧，乃至万家淡然自持的安少，幽默腹黑的宁少，神秘无影的幸少，甚至是桑家“腾龙”斯文俊逸却狡诈无情的小九爷桑正，相比于他们，段少扬的亦正亦邪，是最有女人缘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引无数美女竞折腰，明知很可能只是短暂的露水情缘，根本得不到对方的心，却仍如飞蛾扑火一般，只求片刻温存。
………………
这头，叶明羽正与常满的妈妈一同吃早餐。
“多吃点，慢点吃，还早。”
常满温柔的个性毫无疑问是遗传自她的妈妈，她的爸爸虽然几年前因病去世了，可叶明羽还是非常羡慕她。假如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妈妈，她愿意拿一切去交换。不过好像自己基本上属于一无所有的那种人？
自嘲地笑笑，她继续有滋有味地吃着鸡蛋煎饼。
“娟姨，你做的东西真是太好吃了，真想天天能吃到。”叶明羽的嘴向来很甜，拍马屁的本领也不错，只要她愿意，能把人哄上天去。
常满妈妈被拍得很舒服，笑得更慈爱了，又给她夹了一块：“那就住这儿，我天天做给你吃。唉，要是小满也能常常陪我一起吃饭就好了。她那个工作，我一直劝她还是换了，宁可少赚点，可她偏不听。我都不敢说她是在四海给人家扬少当秘书的，那个男人花名在外，做他的秘书，别人会怎么想？还不如做原来的房产销售呢，唉！”
常满原先是四海的一个小小售楼小姐，某次被走基层的扬少看见后，忽然就被提拔成了他的生活秘书。这本是一件喜事，却成为常满妈妈最大的烦恼，收入确实非常高，可却无端被败坏了名声，在她看来，得不偿失。
叶明羽劝道：“小满她是个有分寸的，娟姨你别多想，也别担心，清者自清。”
心里却道：她那么温柔贤惠，真的挺适合做人家小保姆的。
那头，某高级度假村的贵宾房内，隐约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皮肉摩擦声和娇喘呻/吟。
“扬少……嗯……嗯……”
可以想象，里面正上演一场男欢女爱的肉搏战。可守在门外交抱着双臂的姑娘却一脸淡定，只是偶尔抬腕看时间。七点整，里头的声音还在持续着，她已经果断地用房卡开门后走了进去。
巧的是，就在这一刻，床上的两人同时达到了至高点。
面对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两人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段少扬翻身坐起，随手拉过床单盖住了自己和身边的女人，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眉目轻柔的贴身小保姆：“怎么，好像还早吧？”
面对旖旎场面神色如常的姑娘自然就是常满，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轻飘飘扔给床上的女人：“抱歉，打扰了。”
虽说是抱歉，声调却没有起伏，显然只是应付而已。做惯了这样的工作，她很熟门熟路，知道不需要太客气，一切的客气，已经在支票上作出了最好的解释和说明。
女人看了支票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支起身在段少扬脸上亲了一下，媚眼如丝：“那我们再约。”
随即迅速穿好离开。
………………
“现在是七点零二分，你还有二十八分钟的时间打理自己，七点三十分，我们必须准时启程，九点一定要到，安少最不喜欢别人迟到。”
常满所说的安少，就是万家的万安，目前四海跟万氏的寰宇有一个重要的合作项目在洽谈。
段少扬一直笑嘻嘻地看着她。
常满体态轻盈骨骼纤细，她有着淡淡的眉眼和柔和的线条，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纤纤佳人，温和内敛，不带一丝攻击性。这样一张脸，偏要摆出如此严肃的神情，看着就可爱。
他喜欢这样的她，于是向她招招手。
常满迟疑了一秒后，还是顺从地走到了床边。结果被他用力一拉，倒在了床上。
她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并不反抗，只是任由他一边细细地吻着她，一边轻声调侃：“二十多分钟，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作为一名熟能生巧，巧能生妙，妙能生绝，绝能生神的情场高手，段少扬深知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功挑逗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他有高超的吻技，舌头异常灵巧，入侵迅速有效，身下的姑娘已经双颊通红，眼神微醺。他的手更是无上神器，所到之处，无不令人燥热销魂。不消片刻，常满已被他撩起最原始的期待。
“你是不是有个好朋友，叫叶明羽？”
是，段少扬，就是段静川。
她闻言忽地睁开了眼睛，疑惑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漂亮的眼里兴味盎然：“她很有趣。”
常满的心脏猛地一抽：“别动她，求你！”
“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你信么？”
说完，他深深地吻住了她，他的撩拨让她的理智迅速退散。结果，他只用了两根手指，且并没有进入她的身体，还隔着一层底裤，就让她达到了顶点，整个过程耗时不到十分钟，而她，仍是处子之身。
他会亲吻她，会爱抚她，会令她感到强烈的欢愉，却不会跟她发生实质上的关系。
她成为他的小秘书两年多，这样的事少说也有十几次。别说十几次，只要一次，就能让她交心。是的，她爱他，可她从未表现出来，因为虽然他们非常非常接近，但事实上，却有着云泥之别，如同这特别的欢好一般。她觉得，自己在他心里，甚至比不上跟他有过一夜情缘的女人。他只是逗她玩而已，她却早已彻底沦陷。
这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知道叶明羽，并对她产生了兴趣。常满分不清内心难以名状的疼痛，是因为担心她，还是因为……嫉妒她。
再次走出这个房间，他还是她的上司，她还是他的生活小秘书。有些事情是永远不能见光的，见光即死。
………………
中午休息的时候，叶明羽接到了老爸的电话。
“怎么这两天又没回家？”说着，他叹了口气，“明羽，委屈你了，是爸爸对不起你。”
这个女儿在家里是什么地位，叶向荣不是不知道，个性所致，装傻充愣罢了。
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却让她的鼻子酸了起来，她伸手揉揉，笑着说：“老爸，说什么呢！我换了个酒吧上班，离家太远，离常满家倒是挺近的，而且新地方星期五到星期天晚上都要加场，到凌晨才结束，所以我就索性住她家了。”
“换了个酒吧？那地方……好不好？安全吗？”在许多长辈眼里，酒吧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老爸你放心，比原来的要好，任何方面。”其实除了待遇，别的都差不多，甚至客人会仗着有钱有势更难缠一些，可她习惯了报喜不报忧，有什么担子自己一肩挑，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那就好。你一向懂事，不用我操心，不像佳禾……。她最听你的，你抽空多劝劝她，不能再拖下去了，趁早解决。”说到这里叶向荣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家门不幸！明羽，你是姐姐，多担待着点，许若凡他是这样的人，你们早早断了也好，幸好还没结婚。”
听着老爸蹩脚的安慰，她无声地笑了：“我没事，佳禾那边，我会再去跟她说的。”
挂了电话，她决定找许若凡出来谈谈，妹妹那边再劝也是无济于事，不如从他这里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一想到要见许若凡，叶明羽就浑身不对劲，可这节骨眼上，好像也只能靠她了。于是发了个短消息给他：晚上有空吗？有事找你。
过了好一会儿，收到了回复：有。
她想了想：六点半，绵绵甜品店，好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一个字：好。
琢磨着两条如此言简意赅的短消息，叶明羽有点惴惴不安，明明是他劈腿在先，怎么感觉上犯错的那个人似乎是自己？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几天前跟欧阳珞辰的那个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唇，她感到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Stop！Stop！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费力地驱走了恼人的念想，她强迫自己投入到工作状态中去。
………………
绵绵甜品店，以前她和许若凡最常去的地方。地理位置虽然有点偏远，但物美价廉，清静雅致，是个约会的好去处。
原本叶明羽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清静，常常待在酒吧这种嘈杂的地方，这难得的清静让她身心舒畅。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眼下，清静让她如坐针毡。她和许若凡面对面坐了好一会儿了，他还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专心地调戏着碗里的红豆沙冰，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佳禾的意思是要把孩子生下来，那你呢？你跟她是不是一样的想法？这事你爸妈知不知道？佳禾还在念书，现在实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你说呢？既然你们打算结婚，你就该拿出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感来，去面对这件事情，而不是一味逃避！
我听我爸说，他们给你打过好几次电话，你都没接，找不到你，也不见你主动现身，佳禾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们有多着急你知道么？！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就算你们等得了，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了！好歹总该给个明确的说法吧？
我们佳禾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这样对她！我问你，你对她，到底是不是认真的？我看得出，她对你死心塌地，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
说了半天，不见对方有反应，叶明羽有些上火，刚刚刻意压低的嗓门不由得抬高了一些：“你倒是说句话呀！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不会只是玩玩而已吧？！”
他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头将她望着：“那么你呢？说了半天，都在说你爸妈和佳禾，你的想法呢？”
她的想法？她被噎住了。
她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得到的关爱并不完满，所以有人对她好，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为重视的。许若凡曾将她捧在掌心，倾心呵护，她做不到轻松拿起又放下。
他们跟其他任何一对恋人一样，有过许许多多的回忆，哭过，笑过，吵过，闹过，和好过，虽然总是伴随着生活的重压，可这没有成为两人执手前行的阻碍。她不知道对他，是不是全心全意投入过，可至少是用过真心的，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不要改变。可是终究还是变了。既然如此，她如今是什么想法，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摇摇头：“我的想法不是重点，你的想法才是重点。”
他忽然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力度之大，让她感到骨头都快要变形了。
“你干什么？！你放手……”她用力挣脱后紧盯着他，“许若凡，我不允许你徘徊在我们姐妹之间，从你选择跟佳禾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从今往后，我只会把你当成我的……妹夫。”
他的手还保持着扣住她手腕的动作，眼里的光芒却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你可以对任何人好，为什么唯独对我狠得下心肠？叶明羽，你真是……”
他说不下去了，此时此刻，他竟然想哭。
“是你先走的，许若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分开，可是既然你走了，我就不会等你。难道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她真的是那么想的吗？不过是为不够爱自己而找的借口罢了。追求她的三年和之后在一起的两年，整整五年，她何时将自己放在不可超越的位置上过了？
许若凡冷笑了一声：“我跟佳禾之间的事，我自然会处理，不需要你操心过问，就算你是她姐姐，也无权干涉，毕竟，严格来说，我还不是你的妹夫，你说是不是？”
说完，他将一张一百块摆在桌子上，起身扬长而去。
叶明羽呆愣愣地望着钱：这……这是谈崩了的意思吗？明明在说他跟妹妹的事，怎么最后扯到自己身上去了？这这这……
她忙不迭地起身想要追上去再问个明白，可是想着两份甜品只要二十六块钱，还有七十四块的找头，可不能白白浪费，于是急忙地从包包里翻出零钱袋，将一百块替换成零钞后，才安心地追了出去：“哎！许若凡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结果没追到。
出了门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发现许若凡的踪迹。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叶明羽懊丧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没有当谈判专家的潜质。不过，这票糊涂账，她实在不想管，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用时间去冲淡浓重的过往，别再牵扯进去。她也是当事人，并且是受害者，沉默退避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人生有许多事都不可挽回，而最不可挽回的，就是已经死去的爱情。
垮着肩，垂头丧气地跨上坐骑骑远的叶明羽没有看到，身后不远处的转角，一直看着她消失的许若凡。
这半年以来，他一直希望她能关注到他跟佳禾之间越来越多的暧昧不清，可直至他完全陷入其中，她还是依旧一无所知。即便明明白白地摊在她面前，她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置身事外。究竟是要有多不在意，才会这样发现不了？究竟是要有多不爱，才会这样随便放开手，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叶明羽，我会让你后悔的。
………………
叶明羽平日里清纯可人的小家碧玉模样很占便宜，而经过具有舞台效果的妆扮后，平添三分妖娆妩媚，姿态绰约，极尽风流。在“沸点”时，就已经因此吸引了许多客人，如今到了“皇庭”，为她赢得了更多的喜欢，自然，也就惹来了更多的麻烦。
“皇庭”不同于“沸点”，上台的服装是特供的，一晚三场，就会有三套服装，堪比小型演唱会。只是今天这身，前襟开得低，还是个大露背，背后只有一个简洁的大蝴蝶结，偏偏还是窄窄的超短裙，简直衣不蔽体。刚刚在更衣室里，她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往上拉，下面短了，往下拉，上面低了。啊啊啊，她简直要挠墙，虽然料不多，但自己也不是男人啊！从来不会穿那么暴露的，这次原因何在啊？
“萧姐，能不能……换一套？”她眨巴着眼睛从镜子里跟负责服装造型的萧姐对视，语气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哀求。
萧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优雅地吐出一口烟，笑着说：“这样穿很好看呀，你萧姐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岁，也想这样穿一次呢！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哪！”
“可是……”
“哎~！”萧姐打断了她，“你这身行头，可是定制的，今天老板要来，还有贵客，楠哥说了，必须得穿。”
据说“皇庭”的水/很深，是清城有名的黑帮“弑鬼”的场子，楠哥只是负责人，幕后真正的老板是“弑鬼”的老六。
“贵客？谁呀？”贵客关我鸟事，搞得我跟要接客似的！她不敢说，只好放在心里想想。
“好了好了，东成下来了，换你上台了，快去吧！”听到外面音乐变了，萧姐看了眼挂钟，忙不迭地将她推出了更衣室。
她深呼吸了一下，半小时，半小时而已，下一场就换衣服了。音乐响起，她硬着头皮走上了台。刚上台就明显感觉到无数惊艳的目光“唰唰唰”飞过来，直接影响了她的正常发挥。声线依旧很棒，可是台风却……几乎做不了什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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