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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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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紫色面纱随风而舞,逝于黑暗。
……
苏酒回到雍王府,萧廷琛不在寝屋。
她登上摘星台。
摘星台最高处是露天的,地面铺设紫竹席,蒲团小几什么的被随意扔在角落。
男人赤脚而立,面朝明月。
黑金冠束发,他穿宽大的本黑色绣金蟒轻纱寝衣,因为没有扣上盘扣,所以寝衣在风中猎猎飞舞。
黑色绸裤流转出幽暗光泽,腰部和胯部的弧度带着说不出的性感。
“萧廷琛。”
苏酒轻唤。
男人喝了口酒,“回来了?”
苏酒走到他身边。
本黑色轻纱寝衣是半透明的,他肌肤白皙,皮肉上的纵横伤疤相当醒目。
睨着桃花眼看她时,瞳孔漆黑幽暗,透出浓浓的占有欲和野心。
他鲜少流露出这种表情。
“萧廷琛,我已经见到了暖月……”苏酒酝酿着措辞,“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打算向金时醒复仇。这次七国会盟,代表北凉前来长安的,就是金时醒吧?你想把暖月安插在他身边,让他把暖月带回北凉皇廷。然后,利用她窃取北凉情报。”
萧廷琛把她搂到怀里。
他低头亲吻她的发心,“我的小酒儿,怎么那么聪明?”
“金时醒喜欢暖月,我知道的……哪怕明知你们的阴谋,他也绝不会伤害暖月,他会按照你们的计谋行事……”苏酒皱眉,“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之后,金时醒会成为北凉的罪人?暖月也会被北凉人当做叛贼诛杀?!”
容貌妖孽的男人,慵懒地扔掉金酒盏。
“那又如何?”
苏酒死死抱住他的手臂,“什么叫那又如何?!他们会死,他们两个都会死!”
萧廷琛面色淡漠。
嗓音淡漠:“那是金时醒自己选的路……我已经给过他机会。”
“但是——”
第616章 他总是欺负她
月光倾城。
苏酒张着嘴,想要说话,却因为难以忍耐的疼痛,连声音都支离破碎。
萧廷琛爱怜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傻妹妹,没有哪座天下,是不用依靠战争和流血就能打下来的。我要做的事早已谋划好,没有人可以阻拦。”
苏酒小手撑在他健硕的胸膛上,“但是……但是暖月和金时醒……”
“嘘!”
萧廷琛竖起食指抵在她唇前。
他的声音很温柔,“别提起别的男人。好妹妹,我要你,也要天下。当我坐拥天下时,江山为聘,给你一场真真正正的婚礼,好不好?”
轻哄般的话语,像是在应付小孩子。
“萧廷琛……”苏酒双手艰难地撑在地上,“可是北凉有宿润墨,他——”
“啧,妹妹又在提别的男人……”
他当然知道宿润墨有多聪明。
作为北凉国师,他主张与西婵女国结盟,背后必定还有他想不到的利益。
他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这一次长安会盟,他又是否会亲自前来?
这些问题令萧廷琛心不在焉。
只要一想起当初在金陵时,宿润墨是如何欺骗他的,如何在他眼皮底下骗走金时醒的,桃花眼中就难掩阴狠。
已是子夜,长安城的灯火次第而灭。
但无论对他还是对苏酒,这一夜都很漫长。
……
东方渐起鱼肚白。
黎明的风带着凉意,四周晨雾朦胧。
苏酒迷迷糊糊睁开眼,浑身发软发酸。
狗男人跪在地上,顶着青瓷笔洗,正认真地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她喝了些热茶,努力缓和喉咙的疼痛,“你在做什么?”
“写认罪书呢。”
男人回答得很认真,手上运笔不停。
苏酒凑过去看。
宣纸上密密麻麻,全是致歉的话语。
都是什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之类的,瞧着一点都不诚恳。
苏酒暗暗给了他一记白眼。
见旁边放着折叠好的衬衣、外裳,她自顾穿起,“我事后才感觉到,你昨晚情绪不对。对你而言,金时醒并非难以对付的,宿润墨才是你的心头大患,对不对?”
“因为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所以才会烦恼。”萧廷琛扔掉毛笔,跪得笔直,“如果知道敌人的目的,对付起来当然容易。可是连他的目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布局谋划呢?”
苏酒点点头。
穿衣时瞧见白嫩肌肤上的青紫掐痕,小姑娘又怒从中来。
她系好腰带,伸手捶了下萧廷琛,小脸凶巴巴的,“如果你再敢对我为所欲为,我就……我就不许你靠近我!”
这么威胁着,却连自己都觉得毫无震慑力。
萧廷琛挨了一拳,笑眯眯的,“和妹妹进行激烈欢爱,有助于让我头脑清醒,思绪清晰。比如我知道妹妹再不去礼部衙门,就该错过和卫树签订契约的时辰。”
苏酒“呀”了声,急忙往摘星台下跑。
她走后,萧廷琛放下脑袋上的笔洗,慵懒地盘膝而坐,“墓。”
黑衣少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男人托腮,“我让你们查的两件事,查的如何了?”
“时间太久远,薛伶的过往我们查不到太多,只知道或许和二十多年前长安城那场宫变有关。她从宫变里逃生,不知怎的去了江南,被萧源在河面上捡到。”
萧廷琛眯了眯眼。
“至于宿润墨,他过往成迷,凡是与他有关系的故人,在过去的年月里接二连三地死亡,显然有人在阻止我们对他的查访。但是天枢今非昔比,主子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萧廷琛点头。
墓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廷琛不知从哪儿摸出细烟管,点燃后抽了两口,大约想起苏酒不许他抽烟,又给熄了。
他的敌人有很多。
但他真正放在眼里的,不多。
宿润墨恰是其中一个。
“当年在金陵,我曾败在你手下……这一次,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拦着你。宿润墨,我期待与你交手。”
男人漂亮的桃花眼渐渐弯起。
他舔了舔嫣红唇瓣,白皙秀丽的面庞上隐隐可见兴奋和邪肆。
……
转眼已至暮春时节。
古老的驿道上商旅如流,十分繁华。
一队装扮奇特的队伍行走在驿道上,为首的男人手握缰绳,另一手擎着把白色纸伞。
他穿深蓝色道袍,微卷的长发用乌木簪挽起一半,始终笑吟吟的,俊秀的面庞和煦如春风。
队伍中间是一顶马车。
车身雕琢着古老繁复的花纹,素色车帘卷起,盘膝坐在里面翻看兵书的男人,身姿高大健硕,长发编织成无数细辫子,还穿着精致的小金珠。
左耳戴着两枚很小的金色耳环,皮腰带上挂满小匕首、金环、小石头、小瓶子等饰物。
高鼻深目的容貌让他充满异族美,翻书时的气度非常高贵性感。
他是令人惊艳的美男子。
似是看书看累了,他随手合上兵书,望向车外。
远处是青山绿水,古老的青砖驿道一直通往那座遥远的王都。
春日晴好,驿道两旁开满红色杜鹃,这是北凉没有的花种。
“停车。”
他忽然出声。
第617章 我愿意养着妹妹
宿润墨挑了挑眉,勒转马头望向他。
金时醒跳下马车,足尖点地,飞掠到驿道边。
他挑来挑去,才摘下一枝格外艳红的杜鹃,“我娘活着的时候,很喜欢这种花。每到春天,都会采摘一束放在乐器坊的柜台上。宿润墨,北凉没有这种花。”
宿润墨微笑,“拘泥于花花草草的男人,成不了大器。”
金时醒仿佛没听见他的贬低,捧着杜鹃花重新登上马车。
半个时辰后,北凉的车队终于抵达长安。
因为金时醒和宿润墨的身份,所以太子亲自出城迎接,“早就盼望二位到来了。”
言不由衷地说着,脸色也有些扭曲。
因为当初在金陵时,宿润墨曾欺骗过他。
而且宿润墨从前还是大齐的官员,在大齐朝堂潜伏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是奸细,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就是北凉那位赫赫有名的国师!
仿佛大齐官员都是酒囊饭袋!
如今他明晃晃归来,无异于打肿了他们的脸!
宿润墨笑容温雅,仿佛记不得前尘往事,“舟车劳顿,劳烦太子带我们去行宫休息。”
太子应下,正要往行宫走,金时醒道:“你们先去行宫,我想逛逛长安。从未来过长安,很想见识此地的风土人情。”
太子立即笑道:“想玩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不如咱们先去行宫稍作休息。入夜后,再由本宫亲自带十一皇子去热闹处玩耍。”
金时醒答应了。
雍王府。
苏酒自打午饭过后,连午觉也睡不安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萧廷琛坐在窗下翻书,淡淡道:“你走来走去,妨碍我读书了。”
苏酒凑到他跟前,鹿眼睁得溜圆,“金时醒今天就到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她捂住乱跳的心脏,“多年不见,也不知他变成了什么样……咱们从前玩得那么好,如果当年他没有杀害暖月一家,我一定仍旧把他当朋友……可惜了……”
她情绪一激动,就会忍不住对着萧廷琛滔滔不绝。
萧廷琛翻了页书,轻笑,“高手过招,讲究敌不动我不动,金时醒和宿润墨没露出狐狸尾巴,咱们有什么可着急的?更何况,长安是咱们的地盘。”
他这么说着,苏酒却仍旧放不下心。
大约她在房里走来走去不停踱步,打扰了萧廷琛看书,男人又翻了两页,终于合上书本。
他托腮,弯起的桃花眼无奈又宠溺,“真想看金时醒?”
苏酒双眼亮晶晶的,小鸡啄米般点头。
萧廷琛起身,“走吧。”
“去哪儿?”
“凉州辞。”
苏酒急忙追着他朝屋外跑。
比起当年,萧廷琛的身量修长很多,她甚至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她跑到萧廷琛身侧,抓住他的袖角,仰头问道:“去凉州辞做什么?金时醒如今贵为北凉皇子,必定歇在行宫。他行宫里用的熏香,还是礼部从半日偷闲购置的呢。”
“傻妹妹,这天色都快黑了,金时醒那个不安分的,难道会一整天憋在行宫?有太子作为接待,他必定会带着金时醒去长安城最繁华的销金窟消遣。”
苏酒愣住。
她怔怔望着萧廷琛的背影。
这个男人一早就算计到了这些吗?
甚至,连太子爱去凉州辞,爱和暖月说话,都是他提前亲手设计的……
为的就是利用太子,毫无痕迹地把金时醒带去凉州辞,然后让他遇见暖月。
虽则聪明,但这份心机未免太可怕。
她还在发呆,萧廷琛回头,“妹妹还去不去了?”
他站在暮光里,长身玉立,轻挑眉头。
玄月眉一如既往的温润风雅,丝毫看不出其中的腹黑和算计。
苏酒定了定心神,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凉州辞,恰是暮色四合。
萧廷琛不再对苏酒隐瞒什么,径直带着她登上三楼。
他在这里有一座私人雅座。
雅座设计得相当精巧,可以清晰看见楼下大堂。
苏酒转悠了一圈,这里陈设奢贵古雅,可见狗男人现在的财力究竟有多么雄厚。
再望向大堂,来来往往的客人非富即贵,金银就像流水般洒进这座风雅楼阁,不愧是长安城第一等销金窟,月利润还不知是怎样吓人。
而自己每个月赚几百两银子,就高兴得什么似的,甚至还跟这狗男人炫耀……
苏酒面颊发烫。
萧廷琛优哉游哉地喝着美酒,“妹妹在想什么?”
“没什么……”
萧廷琛笑容妖孽,“我猜,妹妹必定是在想为夫每个月的收入。”
心思被戳穿,苏酒趴在扶栏上,难堪的咬了下唇瓣。
男人悄然出现在她身后,轻轻搂住她的细腰。
下颌搁在她的发顶上,他嗅了嗅女孩儿的发香,笑容玩味,“我的就是妹妹的,以后,我愿意养着妹妹……”
苏酒撇撇小嘴。
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狗男人,幼时她明明把他当哥哥,他却暗戳戳想当她男人!
在她萧家爹爹面前满口答应照顾她,却把她照顾到了床上!
说什么要养着她,她每个月从账房拿到的月钱,还抵不上他一顿宴席!
长安城里所有的贤妻美妾,大约没有像她这么失败的……
苏酒心里酸酸。
正寻思着,萧廷琛轻声:“来了。”
苏酒望向凉州辞大门。
太子领着一名异族男人,在侍从们前呼后拥下踏进来。
尽管过去多年,尽管容貌发生改变,可她仍旧一眼认出,那个异族男人就是金时醒。
可惜他眼中闪烁的,再也不是当年的干净。
苏酒下意识寻找徐暖月,三楼空空如也,并没有少女的踪影。
萧廷琛捧起她的长发,深深嗅闻,“你家小暖月正在梳妆打扮。今夜凉州辞有一场拍卖典礼,倒是值得一观。”
“拍卖典礼?拍卖什么?”
男人嗓音低哑:“凉州辞头牌的初夜。”
苏酒愣住。
凉州辞的头牌……
是指暖月吗?
她今晚……
原来,萧廷琛所设计的相逢方式,竟然这么残酷。
少女轻声:“那如果,金时醒没有买下她呢?”
嗷,终于要见面啦
第618章 他这辈子都没有心动的资格
少女轻声:“如果,金时醒没有买下她呢?”
萧廷琛:“那就证明她对金时醒,没有吸引力。这样的女人对我征伐北凉没有任何用处,注定了只能沦为弃子。培养这么多年,我在她身上花费的人力财力是很大一笔数字,或者可以让她成为凉州辞名正言顺的花娘,以此减轻我的损失。”
他的语调非常阴冷残酷。
他鲜少在苏酒面前流露出这种情绪。
尽管知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但苏酒还是非常不适应。
她软声:“暖月是我的朋友。”
“是你的,不是我的。”
苏酒猛然转身,“萧廷——”
还没喊完,就被萧廷琛捂住小嘴。
男人低笑,“要么你替她还债?钱债肉偿也不错啊!”
“你——”
“开个玩笑而已,瞧小酒儿激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吃人了呢。”
苏酒眉头紧蹙。
她搞不明白这个真真假假的男人,于是继续观望大堂。
心里却有一面小鼓,紧张地不停敲击。
大堂。
中央设了高台,高台四周陈列着数百个观众席。
太子兴致勃勃地领着金时醒入座,笑道:“凉州辞是长安城最好风雅场所,本宫非常喜欢这里,想来十一皇子也该喜欢。这里有位花娘,容色一流,才艺更是登峰造极。今夜这里会拍卖她的初夜,你瞧瞧,这些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呢。”
他说着,垂涎三尺地搓搓手。
显然,也有买下徐暖月初夜的想法。
金时醒漫不经心。
在北凉的这几年,他每日被宿润墨摁着练习武功、阅读古籍,身边只收用了几个通房,但也仅仅只是身体上的发泄而已,并没有心动。
对他而言,他这辈子都没有心动的资格。
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四周渐渐暗了。
一束灯落在高台上,寂静如月光。
琵琶声悠悠响起。
弹的并非是长安的曲调,而是金陵的乐音。
金时醒在金陵长大,对这种乐音非常敏感。
他瞥向高台,看见一名少女赤脚而来。
怀抱琵琶,轻纱遮面。
穿烟紫色紧身小衣,露出雪白平坦的小腹,肚脐上嵌着一粒紫宝石,腰肢纤细,说不出的妩媚性感。
胯上斜斜系着一条重纱裙,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隐约可见她纤细的脚踝上戴着一只金镯子,在这样的盛世长安里,平添异族风情。
随着琵琶声起,她在高台上跳起了舞。
乐曲的节奏一点点加快。
重纱裙裾快速旋转,少女漆发犹如泼墨,在半空中勾勒出优美曲线。
水泠泠的妙目不停扫视过观众席,虽则冷清,却勾人至极!
舞至半酣,她姿态妖娆,忽然把琵琶放在后肩!
反弹琵琶!
如同古老壁画里的仙女,以独一无二的撩人姿势,和精妙绝伦的舞技,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女子最窈窕妩媚的曲线!
徐暖月低垂眼帘,琵琶音一点点消逝在指尖。
她保持着反弹琵琶的姿势,任由灯火落了满身。
曲音绕梁,直到最后一缕乐符湮灭在黑暗里,全场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掌声如潮!
徐暖月把琵琶交给侍女,施施然朝众人行了个万福。
千娇百媚,莫不如是。
她退了下去。
全场的灯火重新亮起,主持凉州词的老鸨,正是徐娘半老的年纪,笑眯眯登上台,笑道:“今夜这支舞,想必十分对诸位的胃口。我就不废话了,跳舞之人正是我们凉州辞首屈一指的花娘,月芽姑娘!今夜将拍卖她的初夜,无论贵贱,价高者得!”
话音落地,立即有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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