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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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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大椅上坐了,有点儿好笑有点儿心酸,“什么机密?”
  霜降搓搓手,“小姐当初赶走了奴婢,奴婢只能去守库房。后来容家搬来了五百担聘礼,实在多得吓人!奴婢寻思着,这世上唯一对小姐真心实意的,只有五公子,容徵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给小姐送这么多聘礼?奴婢当时就留了一个心眼。”


第492章 白衣之下,有多肮脏?
  “后来二房三房的小厮来了,他们在库房里连续几天翻翻捡捡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还不许奴婢跟着!再后来,就出了国公爷在库房私藏兵器和藩王服制的事情。国公爷磊落坦荡、一身正气,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奴婢当时就猜到,那些东西定然是混在容家的聘礼里面抬进国公府,再由二房三房的小厮里应外合,替他们把兵器和藩王服藏在库房深处,栽赃陷害国公爷!
  “奴婢那个气呀,一得到自由,马上就带着白露去抓那些小厮!我们追了几百里地,那些小厮竟然接二连三地暴毙身亡!容家人没留一个活口,真是心狠手辣!”
  她倒豆子似的说完。
  灯下的苏酒,悄然握紧拳头。
  原来……
  真相是这样吗?
  原来容家退亲,不是因为她家的祸事。
  而是因为这一切,本就是他们设计的。
  他们想接收父亲在神武营的兵权,却被萧廷琛抢先一步。
  也怪不得抄家之后,老国公夫人那边至今半点儿动静都没有,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国公府会垮台。
  他们与容家里应外合,大约仍旧享着容家许诺的富贵吧?
  乌云压境。
  苏酒起身,“你俩关了铺子,回府照看我娘。”
  白露担忧,“小姐要去哪儿?”
  “去见一个人。”
  她平静地拿起纸伞。
  ……
  容家。
  高楼之上,灯火如星。
  容徵一袭白衣,正临窗写字。
  小厮急匆匆上来,“公子,上次有人在长安城里拍卖您的画作,小的费尽周折,终于替您买回了那幅画!”
  他把画卷呈给容徵。
  容徵搁笔,在桌案上打开画卷。
  入目,
  桃花芳美,树下美人罗裙翻飞,正折腰而舞。
  “听说是……”小厮迟疑地望了眼容徵,“听说是苏姑娘卖的,被一名富商花了八千两银子买下。”
  容徵面无表情。
  几道闷雷从乌云间滚过。
  良久,他拾起画作凑到烛火上。
  火舌瞬间袭卷上画子,不过几瞬就彻底吞噬了那幅画。
  男人声音淡淡,“两个多月,她从没有找过我。”
  不曾上门质问他为何抛弃她,更不曾上门求他帮她。
  他以为那个小女人该是喜欢他的,可如今看来,似乎动心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小厮轻声:“女孩儿家脸皮薄,大约不好意思登门。苏姑娘与您写过那么多书信,又主动要嫁您,怎么可能不喜欢您呢?”
  容徵抽开桌案的屉子。
  里面厚厚一沓,足足六十三封书信,全是苏酒写给他的。
  他们通信最热烈的时候,甚至能够做到一天四封。
  谈风花雪月,谈天南海北,谈文史古今。
  “我想去找她。”
  容徵突然道。
  ……
  街巷长长。
  家家关门闭户,只有檐下的一排排风灯在黑夜里散发出凄迷光晕。
  苏酒提着灯笼,一步步朝容家的方向走。
  却在拐角,
  碰到白衣如雪的男人。
  他面容平静,也提着灯笼。
  “苏酒。”
  他唤出她的名字,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
  苏酒仰头望向他。
  目光陌生,再无从前的欢喜与崇敬,也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
  良久,容徵率先开口,“我自幼体弱,重病缠身。这两个多月一直在床上躺着,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直到刚刚,侍奉我的小厮说漏嘴,我才知道原来陆国公府出了事。苏妹妹,那日婚礼我没有出现,真的非常对不起,请你给我补偿的机会。”
  苏酒仍旧看着他。
  姿容如玉的男人,一举一动端雅大方。
  他穿着白衣,格外干净无暇。
  可白衣之下,有多肮脏呢?
  少女从宽袖里取出一条手链。
  圆润红豆串成的手链,灯笼的火光里呈现出胭脂般纯正的朱红色泽。
  因为廉价,所以并没有被禁卫军搜走。
  她把红豆手链还给容徵,“容公子的爱,我承受不起。”
  容徵眸光冰凉。
  他握紧红豆手链,“什么意思?”
  苏酒嗓音冰凉,“我哥哥有很多朋友,但他唯一真心对待的,只有你容徵。我初来长安,也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可你呢,你对我们家做了什么?”
  容徵沉默。
  原来,
  苏酒已经知道他干的好事了。
  雷声轰隆,不过眨眼之间,暴雨倾盆而至。
  他喉头滚动,仍旧面无表情,“不是我做的,是萧廷琛做的。他嫉妒你嫁给我,所以想加害国公府。苏妹妹,他现在计谋得逞,正偷着乐呢。”
  苏酒简直要笑出声。
  这个男人,欺骗她一次还不够,还要继续把她当傻子骗吗?!
  雨水打湿了她全身,她擦了把脸,“容徵,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无法进朝堂玩弄权柄,陷害容家。但你记住,我苏酒与你容家,不共戴天!”
  她撑开伞,转身想要走掉。
  容徵突然打落她的伞,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大雨浇灭了四周的风灯。
  明明灭灭的黑暗里,男人嗓音嘶哑低沉:“苏酒……苏酒……”
  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苏酒浑身发抖,使劲儿推开他。
  男人自幼体弱,这些年容家一直拿最好的汤药,小心谨慎地为他温养身体。
  今夜淋了暴雨,身形本就摇摇欲坠,被苏酒这么一推,立即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
  苏酒擦了擦眼睛上的雨水,小心翼翼踢了踢他的脸,“容徵?”
  男人闭着眼睛没有回应,看起来生死不明。
  苏酒有点害怕。
  但是让她救容徵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咽了咽口水,惊恐地跑了。
  ……
  翌日。
  苏酒留了白露和霜降在府里照看娘亲,独自一人来到香铺。
  昨夜的事让她心神不宁,给客人试焚新香时,甚至弄错了好几味香药。
  好容易送走客人,容谣忽然带着一帮家丁,风风火火地找上门。
  她眉眼狠厉,“给我把她绑起来带回府!”
  几名家丁立即冲上来!
  苏酒被抓去容府,才知道容家的小厮们在半夜才发现容徵。
  容徵淋了半宿的雨,如今高烧不醒躺在床上,府医说性命垂危,如果到夜里还没退烧,必定凶多吉少。
  四章八千字嗷嗷嗷


第493章 如果能留她在身边一辈子
  容夫人趴在榻上,哭成了泪人儿。
  余光瞥见苏酒,她含泪的眼睛里满是怨毒,“早知道你会加害我儿,我两个月前就该掐死你!”
  苏酒沉默。
  她还记得容夫人当初上门提亲时有多体贴温柔。
  果然人都是善变的。
  容夫人见她心不在焉毫无道歉的诚意,顿时恨得面容扭曲,“来人,给我打!”
  两名嬷嬷取来专门抽打婢女的藤条,凶神恶煞地往苏酒身上招呼!
  容夫人紧紧搂着容徵,眼泪不停掉落,“苏酒,如果徵儿今晚醒不过来,你就等着陪葬好了!”
  容徵面如金纸,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苏酒躲不过,挨了几十下藤条,衣裙被抽打得撕裂开,偏偏藤条是深宅大院里特制的,不会伤及人的骨头,也不会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只是叫人疼得厉害。
  她浑身冒冷汗地蜷在墙角,被容夫人狠狠威胁,“如果不是徵儿昏迷之中喊你名字,我早就一碗毒酒送你归西了!你给我好好照看徵儿,他死了,你陪葬!”
  她带着满屋侍婢嬷嬷,怒气冲冲地离开。
  苏酒摸了摸手臂上的藤条淤青。
  蹙眉望向床榻,男人依旧昏迷不醒。
  她忍着鞭笞的疼痛挪到榻边,唤了几声容徵,可对方眉头紧锁,额头不停沁出细汗,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
  苏酒不想给他陪葬。
  娇俏的小脸皱成一团,她见容徵的高烧退不下去,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根据记忆里的几个土法子帮他退烧。
  午后,容夫人又哭着过来。
  她的宝贝儿子仍然没醒,甚至在苏酒一连串的折腾下,呼吸越发绵弱。
  而他白皙的额头上,还贴了几块薄薄的土豆片!
  她咬牙切齿,“苏酒,你对徵儿做了什么?!你再饿,也不该用徵儿的额头来烤土豆片!”
  苏酒面颊涨得通红。
  她抓着裙裾,努力解释,“把土豆片贴在高烧病人的额头上,等土豆变得温热时,再换一面贴着,这是一些地方用来退烧的土法子。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试一试总是好的。”
  “住嘴!你就是在折腾徵儿!”容夫人大怒,“来人,给我把她拖到院子里杖毙!”
  几名膀大腰圆的嬷嬷正要动手,容徵忽然虚弱地唤了声“娘”。
  容夫人激动不已,急忙转向他,“徵儿!”
  男人扶着婢女的手勉强坐起,呼吸之间仍旧艰难,“别动她。”
  容夫人拿着帕子,怜惜地为他擦拭汗珠,“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护着她做什么?”
  容徵望向苏酒。
  少女衣裙破碎、形容狼狈,大约被他娘揍了一顿。
  站在那里的模样倔强清冷,犹如一株青莲。
  恰是他欣赏的样子。
  他难得笑了笑,“娘,我喜欢她。”
  寝屋里陷入寂静。
  容夫人不敢置信,“徵儿……”
  “我要她留下。”
  男人声音嘶哑却坚定。
  容夫人扯着帕子,“你既喜欢,娘也懒得阻挠。只是苏酒,如果徵儿再出半点差池,我拿你是问!”
  府医又开了些滋补身体的药,容夫人实在不想看见苏酒,挥手打发她去给容徵煎药。
  苏酒不乐意。
  她抬袖擦了擦小脸,自顾在桌边落座,“容夫人让我去煎药,就不怕我在汤药里投毒,送容公子归天?”
  容夫人不怒反笑,“徵儿死了,你苏酒陪葬,多简单的事儿?”
  苏酒喝了口茶,“我不去。”
  “你——”
  “娘!”容徵吃力地拉住容夫人,“你们都出去,我想和她说话。”
  容夫人拗不过他,只得带着仆妇们离开。
  寝屋幽静。
  容徵靠坐在引枕上,平静地打量过苏酒身上的伤,“橱子里有药。”
  苏酒低眉敛目,没接话。
  容徵声音温吞吞的,“苏妹妹,陆国公府倒台之事,我确实不知情。我因病错过婚礼,本就愧疚在心。这两个多月以来,整日里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没有办法去照顾你,对不起。”
  初夏的阳光从花窗外透落,模糊了他的侧脸。
  苏酒掰着手指头,只想从容家全身而退。
  她淡淡道:“世家之争,在长安城里最正常不过。我父亲倒台,是他不够聪明,是他斗不过你。但你又何必对我藏藏掖掖,不肯大方承认你们容家就是幕后推手?”
  “苏妹妹,你是我喜欢的女人,是我认定的妻子!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陆国公下手?!”
  男人情绪激动,忍不住剧烈咳嗽。
  苏酒漠然。
  他再怎么演,她也不信他。
  然而少女小脸上却怯生生的,“容徵,我的心太乱了。你放我离开,我娘还等着我回府照料。”
  容徵放在缎被上的双手,无声无息地收紧。
  他年纪轻轻却已经能够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怎会看不透苏酒的小心思?
  他也笑了,“你信我就好。伯母那边我会命人前去照顾,至于伯母要用的丹药,也会派人一并购买。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你放心。”
  苏酒暗暗咬牙。
  容徵这是要把她扣在容府……
  容徵又虚弱地咳嗽几声,“烧还没完全退下,总觉没什么胃口。苏妹妹擅长做菜,不知在下可有荣幸,尝一尝苏妹妹做的鱼片粥?”
  苏酒内心是拒绝的。
  她刚张嘴,容徵担忧道:“国公府里空荡荡的,连个护院都没有。伯母独自待在那里,也不知是否安全……苏妹妹,不如我派人把伯母接到容府?”
  苏酒嗅到了威胁的味道。
  她盯着容徵,“娘亲有婢女照顾,安全得很。容公子想喝鱼片粥,我给你做就是。”
  她沉着脸离开寝屋。
  容徵仍旧坐在初夏的阳光里。
  几缕乌黑长发从额角垂落,衬得男人面庞如玉,温雅俊美。
  他目送苏酒的裙裾消失在门外,薄唇慢慢噙起得逞的弧度。
  等尝到苏酒做的鱼片粥,容徵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萧廷琛死也不肯放手。
  撇去其他不谈,苏酒的厨艺也太好了,简简单单的鱼片粥鲜滑软糯、入口即化,是他从没有吃过的美味。
  如果能留她在身边一辈子……
  男人黑眸中氤氲着欲望。


第494章 苏酒,你该喜欢我
  苏酒没管容徵,收拾好碗筷,独自去了小厨房。
  她洗完碗筷,独自游荡在容徵的院子里,却凑巧发现了容徵的书房。
  书房没人看守。
  她推开门,满屋子都是书墨香。
  墙壁上挂满画像,画像上是同一个跳舞的美人。
  其中一张最为清晰,美人身穿金国服饰,正在一面大鼓上旋转,飞扬的裙裾和她微笑的眉眼,格外美艳诱人。
  因为袖口短窄,所以能够看见她腕上戴着一串星星月亮的金手链。
  苏酒突然想起当初桃花林里,容徵给她画的画。
  她以为桃花树下折腰而舞的少女是她,但如今看来,容徵所有画像上的女子,都是这位金国少女。
  他对她,
  连一点点喜欢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
  虚弱润朗的男音自门槛外响起。
  苏酒回头,容徵披着件雪白外袍,一手扶在门框上,笑吟吟看着自己。
  丝绸宽袖从他腕间滑落,苏酒看见他的手腕上,赫然戴着那串星星月亮的金链子。
  她轻声,“容公子心仪的,是这位金国美人吧?既然本就不喜欢我,又何必把我拘在府里?”
  容徵慢悠悠摘下腕间金链。
  他把金链子扔到外面,“从前心仪她,但是多年过去,少年时的喜欢早已磨灭。苏妹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呢,你可喜欢我?”
  苏酒还没说话,男人含笑逼近,“我替你回答吧,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大婚那日你被容家拒之门外,我在高楼上看得清清楚楚,你当时义无反顾地回了国公府,不曾质问我,不曾怨我……因为不喜欢,所以不怨我,是不是?”
  苏酒轻蹙眉尖,慢慢退后。
  容徵一步步向她靠近,“现在你发现了这些画子,你知道我接近你,是把你当成了别的女人的替代品,但你的情绪仍旧十分平静……因为自始至终,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他把苏酒逼到了墙角。
  少女低垂眼帘,不置一词。
  容徵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在外人眼中,你苏酒的花轿被容家拒之门外,他们可怜你、同情你,却不知道真正该被同情的,是我!你想利用我躲避萧廷琛,我完完全全,从头到尾,都在被你利用……”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哑了下去。
  大病未愈的男人,力气却大得可怕。
  死死箍住苏酒的手腕,如同铁钳,掐得她腕骨都要碎了!
  少女挣不开他,也不想再跟他演戏。
  她沉声道:“你我半斤八两,这笔账没什么可算的!但你容家陷害我爹却是真,容徵,到底是你对不起我!”
  容徵挑了挑眉。
  她,
  这是承认利用了他?
  她藏在心底的男人,终究还是萧廷琛吧?
  容徵并不认为自己不如萧廷琛。
  论容貌,论出身,论才情,他完全盖过那个男人。
  他把苏酒抵在墙角,掐住她的下颌,眼睛里都是认真,“苏酒,你该喜欢我。”
  苏酒不想看见他这张脸。
  她干脆闭上眼。
  容徵眼底戾气更盛,低头就去吻她的唇!
  苏酒察觉不妙,睁开眼,骤然一巴掌扇他脸上!
  容徵捂住面颊。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新得的小猎物,唇瓣弯起,“不喜欢我?”
  苏酒紧紧握着拳头,倔强地瞪他。
  容徵笑意温温,轻柔地抚了抚她的长发,“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我。”
  他走后,书房的槅扇被从外面锁上。
  苏酒正疑心他想做什么,忽然有婢女手捧厚厚一沓书信出现在窗外。
  寂静的院落里,侍女嗓音清脆,开始念诵书信上的内容:
  “见信如唔:今日试调新香,味如空山新雨,甚配容公子……”
  苏酒怔住。
  那些信,是她从前写给容徵的……
  而今,一句句被别人大声念出来,在她听来羞耻至极!
  “闭嘴!”
  她冷声。
  侍女面无表情,仍旧大声念诵。
  苏酒捂住耳朵,却根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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