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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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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是下层士兵,还有什么,比征服国公爷的掌上明珠更令他们兴奋的呢?
  苏酒衣衫凌乱,透过那些士兵的肩膀,怔怔望向出现在闺房门口的男人。
  他穿窄袖官袍,箭袖军靴,松松垮垮地披着件桔梗蓝大氅,腰间佩刀,一身利落。
  他慵懒倚在门边抽烟,烟雾后若隐若现的桃花眼深沉漆黑。
  他睨着苏酒,
  想听见她求救;
  想听见她呼喊他的名字;
  想证明只有他萧廷琛,才是真的对她好。
  泪珠从少女白皙的面颊上滚落,她终于哑着嗓子,喊出了他的名字。
  萧廷琛微微一笑。
  长刀出鞘!
  十几名禁卫军,尽数倒在他的刀下。
  出手毫不拖泥带水。
  因为他萧廷琛的军队,不需要欺辱女子的士兵。
  苏酒趴在花几上。
  凤冠歪斜,三千鸦发披散在腰间。
  嫁衣拉开,香肩半露,火红色映衬下,白腻腻的肌肤仿佛世间最温润的羊脂白玉。
  在萧廷琛眼中,却格外碍眼。
  他大刀金马地撩袍坐下,“有人陷害也好,无人陷害也罢,总之国公府被查封了。皇上有旨,没收国公府一切财产。”
  苏酒沉默地拉拢衣裙。
  萧廷琛瞥了眼她的凤冠,“那个,取下来。”
  少女伸手摘下黄金凤冠,面无表情地放到他手边花几上。
  萧廷琛拿起把玩,嗤笑出声,“这玩意儿,容家送来的?这么小一只,用料不过七两黄金。苏酒,你在容徵心中,大约只值七两黄金。”
  苏酒面颊涨红,“你可以杀我,但不能羞辱我!”
  “呵,”萧廷琛把凤冠扔进查封财产所用的大木箱,“嫁衣脱了。”
  苏酒抓紧宽大的垂纱裙摆,声音晦涩:“萧廷琛……”
  萧廷琛慢悠悠端起茶盏,“妹妹的嫁衣挺值钱的,若不查封,皇上那里我不好交代。”
  苏酒咬牙,只得脱了嫁衣。
  萧廷琛看她终于顺眼了些。
  喝了口茶,又道:“绣花鞋,脱了。”
  苏酒的绣花鞋上缀着东珠。
  少女咬着牙脱掉绣花鞋,恨不能甩他脸上!
  萧廷琛弯起桃花眼,“妹妹的衬衣是流光缎的,市面上价值二十两银子。”
  “所以?!”
  “脱了。”
  “……”


第487章 活不下去,我养她啊
  苏酒很想掐死萧廷琛。
  她垂下眼帘,如同任人宰割的小羊羔,白嫩指尖慢慢落在寝衣的盘扣上。
  却在解开盘扣的刹那,猛地扑过去揪住萧廷琛的衣领!
  匕首抵上他的脖颈,苏酒格外凶狠,“我父兄呢?我娘呢?!”
  萧廷琛双手搭在椅背上,笑吟吟看她张牙舞爪,“你乖乖听话,他们自然死不了。”
  “我娘她……”
  苏酒很害怕自己娘亲也被禁卫军欺辱。
  萧廷琛握住她的手腕,眉目难得冷峻,“我的军队,出十几个败类就够了。负责查封你娘那边的,是我的心腹。”
  他怎么忍心把她的亲人置于险境?
  苏酒暗暗松了口气。
  却在放心的刹那,被萧廷琛打落匕首!
  她猝不及防地跌坐在他腿上,惊恐地望着男人放大的脸!
  男人一手掐着她的腰肢,一手轻抚过她的身体。
  苏酒气怒,“萧廷琛,我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你竟然还占我便宜——”
  话还没说完,萧廷琛从她衬裙里面摸出一小袋玉石。
  苏酒愣住。
  下午独自待在小绣楼时,她就猜到府里恐怕会遭逢劫难,所以早早收拾了些金银细软装在小绸袋里,特意贴身绑缚。
  没想到……
  萧廷琛微笑,“妹妹好手段。”
  他把那一小袋玉石扔进木箱,粗糙的大掌沿着少女细嫩的小腿一路上滑,又摸出一袋金钗。
  苏酒:“……”
  她推开萧廷琛迅速后退,灯火下又急又怒,死死盯着男人,不肯叫他再接近自己。
  萧廷琛优雅地翘起长腿,端了香茶啜饮,“脱。”
  少女眼圈红红,“你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你嫁给容徵时,可有想过给我一条生路?”
  苏酒的语气软了几分,“萧廷琛……”
  “自己脱,或者我给你脱。”
  他的语调那么冷硬,没有半点儿讨价还价的余地。
  苏酒咬住唇瓣。
  所有被抄的世家里,她大约是最惨的千金了。
  她闭了闭眼,心一横,干脆利落地掏出藏匿在衬裙里的所有宝贝。
  萧廷琛掀起眼皮望去,少女脚边堆起小山似的金银珠宝,她正掀开寝衣,解开绑缚在腰上的一长串金链子。
  她退后一步,眼眸湿润,“再没有了!”
  萧廷琛挑了挑眉,放下茶盏走向她。
  苏酒有些害怕地后退。
  虽然在同龄人中,她的身量算得上高挑,但在过于高大修长的萧廷琛面前,她实在娇小的可怜。
  男人需要弯下腰,才能与她平视。
  他低首凑到苏酒耳畔,粗糙的手指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嗓音低哑:“妹妹这对明珠耳铛,值三十两银子呢。”
  他毫不客气地摘走了苏酒的耳坠!
  少女恨不能一口吞了他!
  她眼睁睁望着他离开小绣楼,穿着罗袜就追了出去,“萧廷琛,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这个狗男人来抄她的家,她可以勉强理解为公事公办。
  但他们好歹兄妹一场,他连半两银子都没给她留下!
  今后她娘亲的丹药钱怎么办?!
  萧廷琛站在庭院里,笑吟吟回转身,“妹妹不必送我,今后安生过日子,可别再嫁容徵那种人。”
  苏酒眼泪瞬间掉落!
  她追到他跟前,使劲儿去捶他,可狗男人浑身都是健硕的肌肉,她捶不动……
  萧廷琛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踏进夜色里。
  “萧廷琛!”
  苏酒哭着大喊。
  男人心肠冷硬,连头都没回。
  苏酒气得想用绣花鞋砸他,却发现自己没穿鞋。
  她蹲在地上,终于呜呜咽咽地哭出声。
  闪电划过夜穹,随着闷雷滚过,今夏的第一场雨终于落下。
  陆国公府灯火如游龙,禁卫军们在府邸门口清点查封的财宝,清点完之后,突然发现绝大部分财宝居然都是容家送来的聘礼!
  真正属于陆国公府的财富,只有可怜的五只小木箱。
  因为大头早就被苏酒拿去归还禄丰钱庄了。
  墓为萧廷琛撑伞,淡淡道:“主子搜刮了国公府一切财产,叫苏姑娘怎么活?”
  “活不下去,我养她啊。”
  萧廷琛跨上骏马,“撤。”
  禁卫军们撤离之后,陆国公府黑漆漆的。
  所有侍女小厮都被抓走,只剩几个主子。
  苏酒哭罢,提着灯笼来到前院寝屋,替娘亲梳洗一番,搂着她一块儿睡了。
  夜雨如晦,
  到底难以成眠。
  第二日。
  天还没亮,苏酒就起床更衣梳洗。
  她打算出府托人找些关系,看看能不能打听到父兄现在何处。
  谁知刚走到檐下,就看见陆娇仪拄着拐杖,满脸狰狞地快步走来,“苏酒,你给我站住!”
  她大约一夜没睡,脸色憔悴黯淡,“你爹谋反,我算是被你们彻底拖累了前程!你说,到底要怎么补偿我?!”
  苏酒目光复杂。
  她觉得陆娇仪大约脑子不大好使。
  她淡淡道:“享了那么多年富贵,就不该付出点什么吗?陆娇仪,你自己认了国公府做家,大难来临时,又怎么敢奢望全身而退?”
  陆娇仪胸口起伏得厉害,“那我的太子侧妃呢?我什么时候能嫁给太子?!”
  她眼神炽热。
  苏酒实在不想打击她,随口道:“等父亲东山再起时,可能会有机会。”
  陆娇仪的亲娘钱氏也被抓走,她失去了主心骨,苏酒说什么都信以为真。
  她松了口气,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苏酒,咱们早上吃什么呀?你以前做过婢女,应该会煮饭吧?你快去煮,煮好了送到我闺房就好。”
  说完,一瘸一拐地走了。
  苏酒摇摇头,径直去了府外。
  来到大街上,她才发现自己举目无亲。
  她又不好意思去萧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很久,忽然想起周宝锦。
  宝锦的父亲深得皇上器重,如果向他打听,应该能打听到父兄的去向吧?
  可惜她如今身无分文,只能徒步走去周府。
  长安城实在太大,走到周府已是午后。
  周宝锦亲自迎她进府,听了她的来意,立即笑道:“苏苏你放心,我今儿早上听说咱家被抄,马上就跟父亲问了公公和夫君的去向。”


第488章 他如珠如宝的小酒儿
  公公和夫君……
  苏酒讪讪。
  “父亲说我公公和夫君虽然被流放边疆,但圣意难测,究竟是真流放,还是让他们去边疆建功立业,很难说。毕竟,没有哪个大臣被流放时,还能骑着高头大马、率领一支军队的。”
  这哪是流放,分明是出征。
  苏酒眼眸微动,想起从前在史书上读过的典故。
  前朝皇帝特别中意一位皇子,想让他继承大统。
  为了让那位皇子将来能够稳固朝堂,他特意在自己在位时,把一位能够安定江山的肱骨大臣贬谪到山旮旯里。
  等将来那位皇子坐上皇位,再以新皇的身份,把那位大臣召回京城。
  如此大恩,那位大臣必定肝脑涂地,誓死效忠新皇。
  苏酒端坐在大椅上,暗道如果当真如她猜想这般,那么不知朝中哪位皇子,能够得到皇帝这般照顾?
  不过这都不是她该操心的。
  父兄无恙,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和周宝锦说着话,周奉先活蹦乱跳地出来了。
  他被京兆尹拖进天牢,还是谢容景捞他出来的。
  他乐呵呵地坐到苏酒身畔,“小酒,我听闻昨夜萧廷琛抄了你的家?”
  苏酒知道他大概是好意询问。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笑得实在是太开心了。
  开心得让她想捶他。
  她淡淡“嗯”了声。
  周奉先咳嗽一声,脸颊浮上红晕,柔声道:“既然家被抄了,想来口袋里也没什么银子。不如你住进我们周家,吃香喝辣,我包养你!”
  对苏酒有心思的,从来不只是萧廷琛和谢容景。
  当年的小书童,后来的萧家姑娘,现在的国公府落魄千金,他周奉先都很喜欢啊!
  苏酒脸色却有些难看。
  什么叫包养?
  浑浑噩噩如周宝锦都察觉到她不高兴,连忙拿胳膊肘捅了下自己亲哥,却被周奉先捶了下脑袋。
  兄妹俩暗暗斗殴,苏酒起身,笑得有些勉强,“不劳周公子费心,我告辞了。”
  周奉先连忙起身追她,“小酒,你不用放不下面子,我说要包养你,也不是白养你,你可以给我做妾的!我寻思着我真缺一房小妾!”
  苏酒小脸僵硬,步履更快。
  “诶,你别走啊!”
  ……
  苏酒离开周府,惆怅地走在长街上。
  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她望向长街两侧的包子馄饨摊,忍不住摸了摸饿瘪的肚子。
  “香喷喷新出笼的包子咯!”
  摊主吆喝着打开蒸笼,肉包子的香味儿立即弥散开。
  苏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吃……
  几枚铜钱被扔进摊主的钱盒里,“来两个包子。”
  来人身姿高大修长,侧脸俊美白皙,一粒朱砂痣点睛似的艳丽邪肆,不是萧廷琛又是谁。
  苏酒抱着肚子,立即面无表情地离开。
  然而她腿短。
  萧廷琛捧着热乎乎的纸袋,轻易就追上了她,“这家包子皮薄馅儿鲜,妹妹闻闻,这一口咬下去,肉汁四溢,鲜嫩极了……”
  苏酒捂住耳朵。
  她很饿也很馋,却不肯在萧廷琛面前丢了颜面,所以只能悄悄儿地把口水咽回去,不叫他发现。
  萧廷琛笑容温柔,咬了一口包子,赞叹道:“果然好吃!妹妹瞧,这肉馅儿鲜香不腻,汤汁浓郁,入口即化。”
  他三两口吃完,在少女眼前晃了晃剩下的那只肉包,“妹妹吃不吃?”
  “嗟来之食,我才不吃!”
  “不吃正好,我给狗吃!”
  萧廷琛正要把肉包子扔给街上的大黄狗,却被苏酒一把抢过!
  少女紧紧抓着大肉包,小脸上是豁出去的神情。
  反正在萧廷琛面前已经丢过很多脸,再丢一次又何妨?
  她饿极了,站在街边大口大口咬食起肉包子。
  萧廷琛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少女并未上妆,面色有些苍白,吃东西时特意躲到一道酒旗后,似乎是不愿让过往路人看见她。
  而她漆黑卷翘的眼睫低垂着,遮住了瞳眸里的湿意。
  他如珠如宝的小酒儿,自幼聪明可爱,何曾这般狼狈过?
  都是容家的错。
  漆黑眼底闪过杀意。
  在苏酒吃完时,他面无表情地用手帕给她擦了擦唇角的肉汁,“吃饱没有?”
  苏酒双手拢在宽袖里,点点头,又摇摇头。
  目光躲闪,甚至不敢多看一眼面前的男人。
  她害怕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见轻贱,看见讥讽。
  萧廷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牵起她的手,带她踏进旁边的酒楼。
  苏酒自始至终低着脑袋。
  她看着两人的手。
  男人的掌心宽大又粗糙,紧紧牵着她的小手,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暖意。
  她看着,鼻尖莫名发酸。
  萧廷琛带她上楼时,突然察觉有热乎乎的液体滴落在自己手背上。
  男人心头一凛。
  至始至终,不敢回头。
  因为他知道身后的女孩儿有多么倔强,有多么爱面子,又有多么脆弱。
  他给她点了满满一桌菜,付过银钱就离开了。
  他还要进宫。
  苏酒独对满桌菜肴,终于泪如雨下。
  ……
  皇宫,御书房。
  萧廷琛踏进门槛,瞧见皇帝正独自对弈。
  他请过安,皇帝笑道:“陪朕对弈一局。”
  两人对面而坐,萧廷琛随意落子,“燕国言而无信,撕毁盟约转而投靠西蝉女国,听闻皇上有意派兵问罪,微臣想请旨出征。”
  他看着棋盘,皇帝却看着他。
  坐在窗边的年轻人,眉眼秀丽,肌肤白皙。
  像极了那个女人。
  他淡淡道:“沙场上刀剑无眼,你又年幼,朕不同意你出征。”
  “臣已是弱冠之年,哪里算得上年幼?”萧廷琛轻笑,“微臣是真心实意想请旨出征,为大齐建功立业,还请皇上允准!”
  皇帝皱眉。
  萧廷琛干脆起身,朝他单膝跪下,拱手道:“请皇上允准!”
  皇帝皱眉,“你的脾气实在倔强,像极了朕的一位故人。”
  萧廷琛沉默。
  过了很久,皇帝终于松口,“怀瑾,朕不需要你建功立业,也不需要你杀多少人。朕会把陆国公手下的十万将士交给你,所以你活着回来就好……如果,如果你真有本事重创燕国,朕封你为异姓王。”
  萧廷琛眉头一挑。
  皇帝亲自把他扶起来,“你在萧家乃是庶出,朕可否问一句,你娘亲姓甚名谁?”
  六千字嗷嗷嗷


第489章 把玩起来不知是何等滋味儿
  御书房端严古雅。
  用铁血手段登基的帝王,素来威严冷漠。
  可此时此刻,萧廷琛却根本无法忽视他眼底的深情与思念。
  他坐到榻上,拈起一颗棋子,“母亲是江南小户人家的船女,多年前就已去世。”
  他撒了谎。
  “船女?”
  “是。”
  房中静寂,只能听见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
  萧廷琛看着棋盘,皇帝的棋子早已走得乱了套。
  他在想什么?
  他与他娘又有什么关系?
  这盘棋终究无法再对弈下去,皇帝一手捂住双眼,示意萧廷琛退下。
  萧廷琛行过退礼,退至门槛边时,却听到皇帝淡淡道:
  “凯旋之后,回来给朕说说你娘亲的故事。”
  “……是。”
  ……
  长安城的酒楼里,苏酒吃不完那么多菜,于是请掌柜的帮她打包,打算带回府留着晚上吃。
  掌柜的笑道:“姑娘,打包费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苏酒惊讶。
  怪不得人人都说长安物贵,随随便便打包下就要一两银子,从前她做婢女时,一两银子够她花好几个月了。
  她纠结地望了眼桌上那些好菜,到底舍不得浪费了,腆着脸道:“替我打包吧,帐记在……记在禁军统领萧廷琛头上。他在炎兴街街尾有一座小别院,你可以派人去取。”
  “好嘞!”
  苏酒拎着两个大大的食盒,孤零零走在回国公府的路上。
  皇上好歹顾念着多年君臣情分,没收回那座府邸,她也算有个容身之所。
  府里空荡荡的。
  她来到娘亲的院落,陆娇仪坐在檐下台阶上,正哭得厉害。
  抬头看见苏酒,她立即捞起拐杖指向她,“苏酒,我让你做早膳,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饿了一天,都饿哭了!”
  苏酒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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