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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反派痛哭流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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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起身,道:“你们俩说什么呢?嫡亲的表姐妹,可别吵嘴。”
  “您快劝劝表姐吧,外祖母,”燕琅叹道:“她说担心我父亲,整日里提心吊胆的,非要斋戒茹素,抄一百遍《法华经》祈福,我劝她,她还生气了。”
  陆老太君欣慰道:“明芳是个好孩子。”
  “……”陆明芳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原本我也该这么着的,只是在外祖家这么做,倒显得做作,心思不诚,”燕琅面露愧色,道:“明芳表姐真是令我自惭形秽。”
  “是这个理儿,”陆老太君闻言颔首,看向孙女儿,欣然笑道:“你有这份心,便是难能可贵,我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陆明芳:“……”
  敲里吗,听见了吗沉静秋?敲里吗!
  燕琅欣赏着她脸上的扭曲神情,笑嘻嘻的问系统:“我与表姐孰更皮?”
  系统道:“君甚皮,表姐何能及君哉!”


第11章 我要做皇帝11
  陆明芳吃了个哑巴亏,又无法加以辩解,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燕琅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燕琅笑吟吟的瞅着她,道:“表姐,你也别太急,明天再开始抄就行。”
  陆明芳勉强假笑一下:“哦。”
  “你那儿有《法华经》吗?”燕琅体贴道:“要是没有的话,我叫人送过去本。”
  陆明芳敷衍的假笑一下,道:“你高兴就好。”
  “不,”燕琅道:“我想叫你跟我一样高兴。”
  “……”陆明芳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
  陆明珠是受了刺激才晕倒的,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大夫帮着扎了几针,便悠悠转醒,一瞧见守在自己身边的母亲,眼泪便流出来了。
  高陵侯夫人心疼女儿,却不好再刺激她,只得劝道:“没事儿,孟寒风没了,也还有别人,我们明珠这样出众,还怕没有好夫婿吗?”
  自己在金陵是个什么行情,陆明珠心知肚明,先前能找个秀才入赘,已经是幸事一件,现下死了丈夫,肚子里还拖着个孩子,谁知道还能不能嫁的出去。
  她心下酸涩,又恨又怨:“说到底,都怪沉静秋,若不是她咄咄逼人,死咬着不放,寒风也不会……”
  说到这儿,陆明珠忍不住又掉起了眼泪。
  她心里恨,高陵侯夫人何尝不恨,平白丢了个女婿,还得跟小辈儿低头道歉,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上哪儿说理去。
  沉静秋的生母还未出嫁,她便进了高陵侯府,姑嫂俩相处的不甚愉快,再想起今日燕琅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新仇旧恨之下,免不得狠狠咒骂几句,没等说完呢,就听外边儿有人来找——高陵侯请她过去。
  高陵侯夫人应了一声,替女儿讲被角掖好,匆忙到了正厅,迎头就挨了个雷。
  “二十万两?想钱想疯了吗?”她双眼圆瞪,尖叫道:“沈家怎么不去抢?!”
  高陵侯将手中茶盏狠狠砸了出去,“砰”的一声脆响,高陵侯夫人一个哆嗦,却见他神情阴鸷道:“是沈家要,又不是我,你鬼叫什么?!”
  高陵侯夫人见状,不禁生出三分惧怕来,略顿了顿,才低下声音,既委屈,又不平的道:“寒风生生被她给逼死了,她还想怎么着?就算是陆家对不住她,一条人命也该填平了!”
  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可怜我们明珠,惊惧之下,这会儿还起不来呢。”
  她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来,高陵侯却是火冒三丈。
  “你当孟寒风是个好东西?他从沈家掏出来整整五十万两,到了我跟前,却说只有二十万两——足足三十万两的亏空!”他冷笑连连:“即便静秋不说,我也要剁了这个狗杂种!”
  高陵侯夫人原还垂泪,听到此处,不禁变色:“怎么会?是不是静秋故意夸大,诬赖寒风?”
  “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高陵侯神情嫌恶,不耐烦道:“沈家人去搬运金银财物的时候,当场就清点了,只那处宅院里,就屯着三十万两银子,跟他禀报的二十万两根本对不上!从沈家掏了五十万两银子,给陆家二十万,他自己个儿留三十万两……”
  他冷冷一哂:“孟寒风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死自己!”
  “他怎么能这样,真是丧了良心!”高陵侯夫人亦是怒道:“陆家有什么对不住他的?竟贪到自家人头上了!果然该死!”
  夫妻俩气恨交加,将已死的孟寒风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忘了自己对沈家做的事儿,跟孟寒风也没什么两样。
  高陵侯想起自己写的那张欠条,心头疼的在滴血:“去凑二十万两银子出来,找个空还给静秋。”
  高陵侯夫人就跟屁股上被人剜了两斤肉似的,疼的都坐不住了:“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再则,府上现银又不多……”
  整整二十万两银子,摞起来也是一座小山了。
  高陵侯何尝不痛,神色略一迟疑,不禁松口道:“那便再等几天吧,左右静秋一惯是好性儿的……”
  “还有,你也别摆这副脸子出来膈应人,”他看不上妻子那副贪婪模样,哼道:“沈平佑父子凶多吉少,偌大的沈家,不全都是静秋的?届时请母亲做主,将静秋许给远东,照样是咱们家的。”
  他口中的远东,便是高陵侯夫人的幼子陆远东,只比沉静秋大几个月。
  “沈家都没什么人了,怎么还叫远东娶呢,”高陵侯夫人本就不喜欢小姑,想着要叫儿子娶她留下的女儿,更觉膈应,嘀嘀咕咕道:“平白失了一门得力的岳家。”
  “那是柱国大将军府留下的孤女,我亲妹子的孩子,难道还给你儿子做妾?”高陵侯没好气道:“你的脑子呢?当脑花儿下锅了?!”
  高陵侯夫人给骂的不敢吭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句,算是默认了此事。
  ……
  陆明芳压根儿就不是个能吃苦的,抄了几天经,便称病停了,显然是打算拖下去,将这事不了了之。
  燕琅听人提及后,便专程登门探望:“表姐这风寒来的也太巧了,刚开始抄经,就病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想躲避抄经呢。”
  “怎么会呢,”高陵侯夫人守在一边儿,假惺惺的擦眼泪:“大夫说是肺热,不知要将养多久才能好……”
  “没事儿,”燕琅关切的笑:“多喝点开水就好了。”
  高陵侯夫人听得眼皮子一跳,陆明芳脸色也黑了,瞪她一眼,勉强忍着没骂出来。
  燕琅见她为了装病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脑门儿上都冒汗了,心下实在怜惜,帮着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谆谆嘱咐道:“多冒点汗是好事,等表姐好了,又能继续抄经了。”
  陆明芳看她的眼神儿活像是要吃人,高陵侯夫人也微露怒色:“我们这儿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静秋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
  她这话还没说完,便见燕琅紧盯着陆明芳压枕的玉如意瞧,不像是再看玉如意,倒像是再看什么稀世珍宝。
  高陵侯夫人给唬住了,小心翼翼的瞅了眼,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妥的地方大了去了!”燕琅紧盯着那柄玉如意,刻意压低声音,道:“舅母,你看那柄玉如意,像不像你们家欠我的二十万两银子?”
  “……”高陵侯夫人。
  她咬紧牙根,一字字挤出来:“明天我就凑齐给你!”
  ……
  燕琅人在陆家,却半分都没有松懈,一边叫人打探边关动静,另一边又叫老管家帮着找了几个教习师傅,修习沈家枪法。
  沉静秋身手原就不弱,燕琅更是个中强手,两下里一融合,自然学得迅速。
  几个教习师傅都是沈家人,想来也被老管家叮嘱过什么,见她进步这般神速,又是欣慰,又是哀叹:“姑娘资质无双,不比大公子逊色。”
  燕琅听了不过一笑,训练时却愈加努力。
  系统看她挥汗如雨的苦练,颇觉钦佩,还劝了句:“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苦着自己。”
  燕琅笑道:“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了。”
  慕容晟在平州府停留半月,即将抵达京师,沈平佑战死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宫里,只是还没知会朝臣,她这个沈家孤女,有的是跟慕容晟碰面的机会;高陵侯府的人拼命想撮合她与陆远东,以此吞并沈家;更不必说沈家朝中无人支撑,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这都是迫在眉睫的祸事,她怎么能不努力。
  高陵侯夫人过去时,就见她正坐在藤椅上擦汗,旁边竖着一杆木枪,勉强将脸上怨气遮住,近前去唤了声:“静秋。”
  燕琅敷衍的行个礼,道:“舅母来了啊。”
  高陵侯夫人便从衣袖中取出那二十万两银票来,依依不舍的递了过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与你舅舅既应了,便没有不还之理,这不是,刚凑起来就赶忙送过来了。”
  燕琅接了一下,却没拽动,笑了笑,硬生生从她手里边抽出来了,点了一点,确定无误后,施施然收了起来。
  高陵侯夫人神情扭曲的就跟被活体摘了一个肾似的,僵硬的笑了笑,转了话头:“静秋这是在习武吗?”
  “是啊,”燕琅道:“强身健体,总是有些好处的。”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成日舞刀弄棍,文文静静的多好,”高陵侯夫人可算是找到地方下手了,略略带着几分责备,道:“不是我夸自己的孩子,你也该多跟明珠、明芳学学……”
  燕琅瞅了她一眼,道:“屎壳郎还觉得自己的孩子香呢。”
  “……”高陵侯夫人脸皮一抽,道:“静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错话了吗?”燕琅面露茫然,思忖过后,又随意摆摆手,倒打一耙道:“都是亲戚,舅母何必斤斤计较,传扬出去,倒叫人笑话你小家子气。”
  “……我小家子气?”高陵侯夫人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了,冷下脸道:“若有人跟你说错了话,你也能轻轻放过吗?”
  “呵呵呵呵呵,”燕琅“咔嚓”一声,将手里枪杆掰成两段:“那我就揍他!”
  高陵侯夫人心里MMP,真想把她也“咔嚓”掰成两截:“那你为什么要求我宽容你?”
  燕琅不好意思的笑:“你打不过我。”
  “……”高陵侯夫人气的心血翻涌,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燕琅目送她含怒背影离去,向系统检讨道:“感觉我好过分哦。”
  系统说:“秀儿,别骚。”
  “唉,”燕琅叹一口气,道:“子不骚,安知骚之乐!”


第12章 我要做皇帝12
  高陵侯夫人满心怒气的回了自己屋子,面颊尤且涨得通红,侍奉的女婢见状,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夫人这是怎么了?”
  高陵侯夫人抬手一记耳光,发泄似的狠狠扇了过去,修剪的有些尖锐的指甲划过那女婢的脸,留下一道血色伤痕,后者痛呼一声,眼泪霎时间便下来了。
  “贱婢,贱婢!”高陵侯夫人迁怒于她,又狠狠打了几下,不住地骂道:“你也与我作对!”
  那女婢哭的脸都花了,却不敢有所怨言,高陵侯夫人身边的王妈妈闻声进门,见状微微停顿,挥手叫那女婢出去,这才低声道:“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咱们夫人?只管赶出门去便是,何苦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若是个小丫头,我早赶出去了,何必日日受她的气!”
  高陵侯夫人想着这几日受的委屈,忍不住流下泪来,扯过绢子擦了一擦,恨恨道:“她母亲在时,便与我不睦,留下个小贱人,还骑在我头上撒野,我的命怎么这样苦?!”
  想起丈夫说过叫幼子娶沉静秋为妻的事儿,她心下愈加不平:“老爷还说要亲上加亲,娶回来做儿媳妇,就她那等行状做派,也配进陆家的门?老夫人在的时候,免不得护着她——即便是老夫人没了,老爷怕也会庇护几分,这哪里是娶儿媳妇,分明是个夜叉祖宗!”
  王妈妈是高陵侯夫人的奶妈妈,待她如同亲生女儿,闻言便感同身受的皱起眉来,略一思忖,忽的眼睛一亮:“老爷想成全这桩婚事,无非是为了沈家那笔家财,可无论娶不娶回去,她都是陆家的外孙女儿,任谁也说不出二话来,等沈大将军的死讯传回,她一个孤女,想要对抗继母林氏,还不是要求着咱们家帮扶?照我看,这婚事不结也罢。”
  高陵侯夫人听这话有些意思,身子不觉前倾几分:“怎么说?”
  王妈妈眼底精光一闪,笑道:“老夫人是疼爱表姑娘,但怎么也越不过咱们小公子,老爷再爱怜侄女,也不至于不顾惜亲儿子。”
  高陵侯夫人听得皱眉,有些不悦的道:“难道你想叫远东去求他们否决这桩婚事?无缘无故的,他们怎么会……”
  说及此处,她忽的顿了一下,目光亮了起来:“你是说,叫那小贱人闹出点幺蛾子来,顺理成章的断了老夫人和老爷结亲的念头?”
  “可不能在府里边儿闹,否则咱们家几个姑娘,岂不是也会有所牵连?”
  王妈妈神情阴狠,压低声音,道:“理由都是正好的,她不是从昌源那儿回来的吗?听说还跟随从失散了,这一路上都是流民,谁知道路上出什么事了,咱们只管死咬着不放,她一个没出嫁的姑娘,保管没法儿做人了!”
  高陵侯夫人听她说完,浑身都舒坦了,搭着她的手,面色欣慰的感慨道:“还是妈妈疼我……”
  ……
  昌源陷落的消息终究传了回来,伴随着沈平佑的死讯,钟鼓一般,重重的敲在了朝臣们的心头。
  “昌源失陷,大将军战死,这并非无能,而是人祸!”自战场得返的副将秦令眼眶通红,神情愤慨:“是有人故意延误军机,又延迟粮草运送,方才导致此次大败!”
  朝臣们闻言,议论声霎时间大了,御史们也变了神色,眉头紧皱,目光探寻的在同僚们身上打转。
  皇帝面色沉郁,眉头紧紧拧着,内侍监见状,高喝一声“肃静”,朝臣们心下凛然,随之静默起来。
  “当务之急,还是前线战事,柔然南侵几百里,决计不肯轻易罢休,是战是和,总该有个决断,”晋王慕容安出列道:“柱国大将军为国战死,理应加以追封,再添哀荣。”
  皇帝饶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应允此事。
  慕容晟有意卖好给边军将士,不想叫晋王专美于前,主动出列请道:“大将军为国捐躯,原该褒赞,国公也是当得的,或□□及儿女,加以荫庇……”
  皇帝面露赞许,又问侍从:“朕仿佛记得,沈家还有一儿一女……”
  副将秦令闻言,不禁怆然泪下:“当日昌源危机,少将军率领一支小队将柔然偏军引开,此后下落不明,想是凶多吉少了。”
  皇帝闻言默然,面露哀痛,便道:“既如此,便追封沈卿家为镇国公,其女为荣安郡主,至于其子,加定北伯,若是月内再无消息,再做计较……”
  秦令深深叩首,再三谢恩,却坚持道:“大将军受人所害,枉死疆场,昌源守军百姓亦是深受其害,请陛下彻查此案,还天下一个公道!”
  皇帝已经知道这事儿是苏家做的,又无法舍弃掉苏皇后与晋王,自然不欲再提此事,见秦令催问不止心中不快,面露愠色道:“沈卿战死疆场,乃是为国,朕如何不知他一片忠心?你这句枉死疆场说下来,倒叫人觉得尽忠报国委屈了他!”
  秦令听得心下一痛,忙道:“臣并无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皇帝震怒,冷冷道:“教朕做事吗?”
  秦令闻言变色,朝臣们也是噤若寒蝉,方才说话的慕容晟和慕容安,这会儿也齐刷刷的停了口。
  御史大夫赵清安向来与沈平佑交好,不忍叫他的副将受责,忙出列道:“秦将军性情忠耿,这才为镇国公张目,并无不敬之意,望请陛下见谅。”说着,又递了一个颜色过去,示意秦令服软。
  秦令见状,心中滋味岂是酸涩二字所能形容——大将军为国征战一生,临了了,连求个公道,都成了痴心妄想,岂不可笑,岂不可悲!
  他暗叹一声,叩头到地,请罪道:“是臣言行无状,冒犯天威,望请陛下见谅……”
  眼下北方狼烟四起,的确不宜再叫边军将领寒心。
  皇帝心下略一估量,便柔了神色,道:“罢了,你也是性情中人。赐金千两,以示嘉赏。”
  秦令满心苦涩的谢了恩。
  出了殿,赵清安追上他,想要劝慰几句,却又无从开口,几番踌躇,终于还是长叹口气。
  慕容晟跟了出来,神情静穆,主动握住秦令手臂,勉慰道:“本王一惯敬重镇国公为人,现下他既过世,没什么能加以帮扶的,只能往沈家去走一遭,略尽几分心意了。”
  既然这般有心,方才怎么连帮着说句话都不肯?
  秦令心知他是在拉拢自己,又或者说是以此收买军中人望,想要拒绝,又怕因此为沈家人招惹祸端,到底还是勉强一笑,说了句:“殿下有心了。”
  慕容晟笑意和畅:“应尽之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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