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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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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菊来请示南宫静女今夜是否留宿偏殿,后者抿着嘴唇没说话。

  一瞬间齐颜的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特别是看到秋菊示意自己的目光时更是百感交集。

  她转头看了看南宫静女,对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时至今日,齐颜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自己愧对南宫静女。

  踏上这条复仇之路,齐颜从未后悔。

  这一路自己机关算尽,与仇敌虚与委蛇、双手沾满鲜血……

  恻隐之心有过,良心也会时常不安,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渭国造下的孽债她必须要清算。

  可唯独对眼前的这个女孩,齐颜常常不知该如何面对。

  南宫一家欠了乞颜王族的血债,可自己欠了南宫静女一份情。

  血债必要血偿,可这份感情自己要如何偿还?

  自己讨好她,勾引她对自己动情,然后算计她,最后……还要辜负她,甚至杀死她。

  这三年齐颜也成长了不少,许多从前不敢深想的问题如今已经看得通透。

  “殿下……留下来吧。”

  南宫静女的呼吸一滞,转过头看着齐颜,目光复杂。

  齐颜忍下心中的痛意,柔声道:“臣也好久没和殿下说说知心话了,天公作美就请殿下留下来吧。”

  南宫静女依旧沉默着,但放松的身姿透露着默许。

  齐颜看了秋菊一眼,后者笑着打了一个万福退了出去。

  ……

  夜了,南宫静女和齐颜来到了寝殿。

  齐颜大大方方当着南宫静女的面脱得只剩里衣,然后主动背过身去。

  南宫静女咬了咬嘴唇,抬手扯下腰带褪去了繁复的宫装。

  齐颜:“臣去吹灯,殿下牵着臣可好?”不等对方答复,齐颜主动牵起了南宫静女的手,感受到对方手中的潮意又是阵阵愧疚。

  算起来,她们成亲已经六年了。

  二人并排躺在拔步床上,南宫静女转过身背对着齐颜:“寝吧。”

  齐颜沉默良久,主动往南宫静女的方向挪了挪:“殿下。”

  南宫静女突然有些紧张,低声应了一声。

  齐颜:“这三年,臣时常自省,我……亏欠殿下太多了。”

  南宫静女咬了咬嘴唇,那是横亘在南宫静女心头的一根刺——小蝶。

  齐颜:“对不起,殿下。”

  说完这句话,齐颜的眼眶红了,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这句道歉里包含了太多太多,却不单单只为小蝶的事情,道歉的分量太轻……齐颜知道自己欠南宫静女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南宫静女听到身后传来的哽咽,终于转过了身。殿内伸手不见五指,但她知道身边的人哭了。

  齐颜并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悲伤,悲伤的哭声直直传到南宫静女的耳朵里。

  南宫静女的眼眶也有些湿,跪坐在床上摸到齐颜的手捧在手心里。

  “齐颜……”

  齐颜猛地将南宫静女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箍住对方的腰身将脸埋在南宫静女的脖颈处,滚烫的热泪沾到南宫静女的皮肤上。

  齐颜:“对不起殿下……臣不奢求殿下能原谅我,只是……”

  泪水同样溢出南宫静女的眼眶,她任凭齐颜抱着自己,喃喃道:“你怎么能……和她,你……”

  齐颜:“臣该死。”

  南宫静女重重地在齐颜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你的确该死。”

  齐颜:“那就请殿下把臣推到菜市口斩了吧。”

  南宫静女:“……如此,太便宜你了。”

  146

  好一场天公作美

  南宫静女转过了身子;与齐颜面对面抱在一起;抬手扶上齐颜的脸庞;温柔地为齐颜拭去了挂在上面的泪水,而她自己的眼泪则一直在无声地流淌着。

  这三年;在她们之间积压了太多,这个迟来的道歉和拥抱固然是一个宣泄口,可有些东西不是一句话就能轻易带过的,两个人的心里都明白这个道理。

  南宫静女捧住了齐颜的脸,柔声道:“瞧你;都二十四岁了还哭得像个孩子。”

  齐颜咬了咬嘴唇闷声回道:“臣心里难受。”

  南宫静女忍不住轻笑出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怅然:或许这三年这人过得也不好吧?

  南宫静女:“齐颜……”

  齐颜:“臣在。”

  南宫静女:“再给我些时间。”

  齐颜:“是。”

  南宫静女:“不早了,睡吧。”

  齐颜紧了紧坏在南宫静女腰际的手臂:“臣……想这样睡。”

  南宫静女:“好。”

  窗外狂风骤雨仍在持续;房间内的二人相拥而眠。

  一夜无梦;外面的天还未亮南宫静女便睁开了眼睛;三年的早朝生活让她再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感觉到搭在腰身的手臂和耳边传来的呼吸声;南宫静女颇恍惚了一会儿。

  她转过头看到熟睡中的齐颜;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无声地笑了。

  齐颜已经呈上了告假的折子;是自己批的;所以从现在到会考结束齐颜都无须上朝,但自己不一样。

  南宫静女又注视了齐颜片刻,轻轻地捏住了齐颜搭在她小腹的手腕将对方的胳膊挪开,缓缓起身从齐颜的脚下挪下床;取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自己穿了,回头看了尚在熟睡的齐颜一眼,心中涌出一股不舍之感。

  于是又轻轻地坐到床边为齐颜拉了拉被子,抬手探过对方的额头,试过温度才起身离开。

  在南宫静女的心中齐颜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她怕齐颜淋雨生病,好在温度正常。

  南宫静女没有叫人来服侍,简单梳洗一番后推门走了出去。

  关门声传来,“熟睡”中的齐颜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毫无初醒之态。

  ……

  雨仍在下,雨势稍减天空却还是灰蒙蒙的,仿佛不将积在乌云中的雨水都倾泻完就不会放晴,院子里积了不少水,几队宫人已经开始在打扫了,水面上飘着翠绿色的叶子,不少植物被暴雨硬生生打掉不少叶子,明明是仲夏季节却显出了几分萧索之意。

  秋菊将披风披在南宫静女的身上:“一夜之间突然就冷了起来,奴婢一会儿回主殿将秋天的宫装找出来几套备着吧。”

  南宫静女秀眉微蹙,再次抬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雨来得太反常了,京都的梅雨季应在一个月之后才是,眼看着就要到粮食收成的季节了,可莫要再出事啊。

  南宫静女:“告诉宫人不要打扰驸马休息,一会儿差人到御医院走一趟,把驸马例行的平安脉恢复了。”

  秋菊:“是。”

  南宫静女:“走吧。”

  ……

  殿内,齐颜靠坐在拔步床上,锦被盖在膝盖上,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旁边位置的余温正在消散,齐颜转头看了一眼,玉枕上朱红色的绸缎上留下了几根乌黑的长发。

  齐颜伸手将发丝拈在指尖,仔细地盘在一处起身取了日常挂在腰间的那个双鱼袋,将盘好的头发放了进去。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齐颜将双鱼袋攥在手中,眼中划过一丝警觉:“谁?”

  钱通:“老爷可起了?小人钱通,服侍老爷更衣。”

  齐颜的日常是不需要人服侍的,这一点钱通是知道的,对方这么说想必是有要紧事找自己。

  齐颜:“进来吧。”

  钱通来到齐颜面前,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封了蜡的信封:“老爷,有信到。”

  齐颜接过信封,封面上没有字,取出信抖开一看,是钱源的字。

  信中说:多亏谷枫的协助齐颜暗中经营的四方钱庄已经成功入驻京城,不过钱源担心四方钱庄触动了京城老牌钱庄:通源钱庄的利益,担心其东家谢安不会善罢甘休。

  谢安虽不足虑,但谢安所倚仗的是三皇子南宫望,所以请齐颜与京城官府打好招呼。

  齐颜揭过这一页,后面还有一封信,还是钱源写来的,但相比上一张字迹明显有些潦草。

  齐颜眉头紧锁,将上面的两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小人钱源万死。日前小人照例去探望小少爷,发现那户人家已于月前搬迁,不知所踪。

  小人找画师画制了百幅画像,交由得力心腹暗中查访。

  齐颜将信纸团成一团攥在手心里,胸口起伏。

  三年前,小蝶诞下龙凤双生子,齐颜担心内廷司采取留子去母的古制,谎称男孩夭折,并着钱源秘密将男孩送出了京城,交给农户收养。

  这孩子的地址只有钱源一个人知道,这三年来钱源每年会去探望孩子四次,定期送些油米银两以确保孩子可以平安长大……

  有如此优渥的条件,那户人家断然没有搬迁的理由……信中说是月前搬迁,算算时间……不正是自己动身入京之后吗?

  齐颜摊开手掌,左手是一枚双鱼袋,右手是团成一团的信纸。

  到底是谁掳走了孩子?

  会是南宫静女吗?如今她得到南宫让的支持,确实有足够的力量做这件事……可从对方的表现和言谈中似乎又不太像。

  莫非是钱源“监守自盗”?将孩子秘密转移以求他日作为筹码?

  齐颜看了看还跪在自己面前的钱通,打消了这个想法。

  且不说自己已经还了钱源自由身,而且还让他打理自己的全部身家,就说钱源的一双儿女钱通和钱宝都在自己手上,他又何必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呢?

  难道……

  钱通见齐颜沉默不语,询问道:“主人是否有口信要带?”

  齐颜深吸了一口气,琥珀色的眼眸恢复沉寂,轻声道:“告诉钱源一查到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让他近期将资金回笼,过阵子派人到私宅去取些东西,全部拿到谢安那里去换成现银,如今手里掌握的非必要的地契能卖的通通卖掉换成银子。”

  钱通:“是。”

  想了想齐颜继续说道:“派人将银子运到各地的典当行去,凡是遇到来借钱周转的农户,无论借多少都借给他,但要让他用田契来抵押,当期可适当放宽但要把利息稍微提几分,然后保持常态等候我下一步命令。”

  钱通:“是。”

  钱通走了,齐颜梳洗完毕也出了寝殿,外面的雨还在继续,虽没有昨日那般肆虐凶猛,却丝毫没有放晴的态势。

  齐颜抬头看着压在头顶的那朵黑云,呢喃道:“天公作美,果然是天公作美……”

  自此温存一夜后,南宫静女再次忙碌了起来,齐玉箫秉持二姨母的吩咐每日都来缠着齐颜。

  不过齐颜并不打算回私宅去探望小蝶,她固然是思念妹妹的,但她用了三年铺开的计划眼看着就要收网,实在不宜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刺激南宫静女,待到报了仇自己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陪在妹妹身边,而且自己不去看她也是在保护她,南宫让风烛残年,保不齐会为了南宫静女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多亏了齐玉箫,齐颜有了充分的借口回绝了一大批到访,其中包括礼部尚书公羊槐。

  在这个节骨眼,她不适合见任何人,或许南宫静女的眼睛就安插在自己身边瞧着呢,一切都要等到科举开榜之后再说。

  另一边南宫静女忙得焦头烂额,近期朝中又发生了几件大事,可南宫静女只能置身幕后,不能当朝布令成了她最大的束缚。

  司农禀报说:各地都有洪涝之相,请朝廷及早安排,以免影响秋收和税收。

  渭国的梅雨季整整提前了一个月,此时正是粮食即将成熟的季节,大司农奔走各地发现不少即将要被收割的庄稼因潮湿而发霉,不少农户面临两个选择,一是:顶着减收的风险将庄稼提前收割,可辛苦劳作了一年眼看着就要长好了,好好的粮食就这样打了水漂谁舍得呢?

  二是:和老天赌一把,祈祷这场雨快些放晴,这个季节日头,毒暴晒几日就能把多余的水分蒸干,依旧能有个好收成。

  渭国开国之初南宫让推行割韭菜的国策——仓钞换盐引已历经十年,在暴利和官府的蛊惑下全国各地的农户多多少少手里头都攥着几张等待兑换的仓钞,有的人家甚至卖掉了自家的部分田产花高价才买到的,而渭国施行的是“人头税”,不看各家田亩数,按照人丁收税。

  一方面田产缩水,另一方面随着十年的繁衍家族的人丁逐渐增多,所以落实到每户的税额越来越重。齐颜用了三年的时间走访各地倾听民意,推算出渭国的广大农户已经被压到了一个临界点上,于是她给钱源下了这道命令,准备将最后一根稻草压在渭国的朝堂上。

  不过并不是现在,至少也要等到本届学子在朝中站稳脚跟,齐颜积累了足够的话语权之后。

  或许垂垂老矣的南宫让自己都已经忘了“仓钞换盐引”的这项国策了,它就像一个毒疮附着在渭国朝廷的肉和骨头上,如今这毒疮已经溃烂,南宫静女一介女流今后要多多倚仗自己,而只有“临危”才能得到“重权”,到时候……就是齐颜开始血洗朝堂的时候。

  齐颜:太尉府,中书令、殿前将军一家……你们可都要活到那个时候啊。

  147

  花恋蝶暗通幽渠

  景嘉十四年九月;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纳粮征税季。

  之前的那场暴雨殃及京畿附近的九个州、三十余郡;成片的庄稼在地里发霉;不少农户跪在泥泞的田垄上嗅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霉味儿,放声痛哭。

  京畿相对富庶;家家户户的谷仓里多少有些余粮,这次的损失虽然不至于让这些家庭吃不上饭,但问题是马上就要交税了,朝廷可不收粮食而是收银子,他们需要把余粮拿出一部分来到米庄去兑换成银子交税。

  可是陈米不比新米;卖不上好价钱;只能寄希于这次天灾米价上涨了……

  于是受灾的农户们纷纷打开粮仓,几户合资租了车子驮着米到州府去卖。

  好不容易到了市集;农户们又迎来新一轮的绝望;明明是受灾年;米庄收购粮食的价格却大跌;虽然是去年的米但到底也是脱了壳的精米;可米庄给出的收购价格只是谷子的价;农户们义愤填膺与米庄理论可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出动了十几名手持棍棒的壮丁;掌柜的还放话说:嫌便宜就到别处去卖。

  农户无奈只得继续寻找;有些幸运的农户找到了价格公道的米庄,拿了钱回去了。

  消息一传开,不少农户慕名而来。几天后,这几家价格公道的老字号仓库被堆满;而另外几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米庄却像商量好似的,默契地维持着低价格。

  几家老字号的掌柜的暗中碰了头,仓库已经堆满,租用仓库虽然也是一个办法,但这些毕竟是陈米,总有变数,几家掌柜一商量回到铺子里以后纷纷将收购价格下调与其他米庄持平。

  这对于受灾农户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州府的街道上拉米的货车随处可见,不少农户顶着烈日颓丧地坐在路边,愁眉紧锁。

  如此又过了几日,之前那些开低价的米庄齐刷刷地涨了一点儿,价钱略高于老字号但仍低于往年的价格,就是这样农户们也像看到了救星,争先恐后地把米拉到那里去换了银子,可惜好景不长——不过十日米价又跌了回去。

  把磨好的精米按照谷子的价格卖对农户而言无疑是割肉一般,这时不少货车队伍中三三两两地出现了一些忠厚的“老乡”,这些老乡告诉农户:四方典当行资金雄厚,产业遍布天下,而且那边的东家宅心仁厚:不仅当期长,利息也比其他当铺低一分,不如你们去那里看看。

  ……

  四方当铺背后的东家正是钱源,而受灾州府一夜间冒出的这些米庄则是齐颜的谋士谷枫的妙计。

  渭国尊崇儒家,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谷枫受到巫蛊之案的牵连被下了黥面等于被打下了耻辱的烙印,又在北九州服苦役时差点被折磨死,家中高堂老母也因此殒命,他的心理早就扭曲了。

  他的命是齐颜救的,齐颜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若是能趁机制造更多不幸让更多人和他一样可怜,谷枫是非常乐意的。

  ……

  景嘉十四年,十月,各地的收税呈报朝廷。

  南宫静女做足了心里准备,才翻开受灾郡县的卷宗,可是她却惊奇地发现:税收无亏……

  她满怀疑惑却无法询问朝臣,只好变着法到齐颜那边去探索缘由。

  齐颜听了南宫静女的问题,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回道:“京畿不比别处,天子脚下自然也要比其他地方富庶些。想必是受灾郡县的粮仓充盈,农户们把存粮拿出来换了银子,所以虽然灾情不小也没影响税收。”

  南宫静女恍然大悟,齐颜看了看她又说道:“可是……百姓的家底能有多厚呢?一次两次也还好,总这么折腾下去早晚有被掏空的一天呢。”

  南宫静女轻叹一声:“本宫又何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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