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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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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全场,最开心的只有一个人了。
那就是站在角落里一直低着头的三皇子——南宫望。
惠贵妃已是戴罪之身,他是不必跪的,之所以低着头是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了声音。
景嘉十一年对他来说可谓是时来运转,鸿运当头。
先是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儿:吉雅。然后一直以来压在自己头上的老二和老四就这么玩完了!
老五这个瘸子,即便尚在监国,但南宫望还是觉得父皇将皇位传给他的可能性不大。老大死了,老六放浪形骸,不堪大用,老七母妃早逝寄养在她人膝下,身份低微。老八老九毛都没长齐呢,没有资格和自己较量。
低着头的南宫望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勾了勾嘴角,他甚至想着:最好在处理完这件事情后父皇受不住气,两腿一蹬撒手人寰,那么皇位就是自己的了!
众人各怀心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人注意到南宫望的表情,除了一个人……
南宫静女将目光从南宫望身上移开,三哥一直低着头,她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是刚才那个抬手捂唇的动作她还是看到了的。
悲伤是绝不可能的,那么……是在笑么?
南宫静女又看了看半瘫在地上的二皇兄和四皇兄,惠贵妃安静地躺在棺柩里,身上穿着一袭纯白色的中衣。她是在睡梦中暴毙的,连衣服还没穿上就被查出了可能和巫蛊之术有关,所以就只能穿着这身被安放到了一副薄棺里。
南宫静女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周围的所有人都让她感觉陌生,她转身退出了大殿,下了台阶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好了一些。
帝王的生辰八字历来是绝密,惠贵妃是父皇身边的老人儿,知道也不足为奇,但问题是……
大皇子南宫平身份低微,且一直被养在宫外,惠贵妃又是怎么知道他的生辰的呢?
诚然,大皇子的确死得十分离奇,可是人已经殁了快一年了,以惠贵妃的心智,怎么会把已经没有作用的巫蛊小人继续留着?
再看看瘫软在地上,自始至终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的二哥和四哥,难道生母离世还不及明哲保身重要?
还有,穿着一袭素缟缩在角落里偷笑的三哥,终日醉醺醺的六哥,拄着拐杖沉默不言的五哥……
南宫静女越想越害怕,看着周围不时走过,行色匆匆的宫婢。
这些人,此刻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身首异处。
惠贵妃薨了,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整座承恩宫的宫人都会在未来的某一日被处以极刑。
少说也有上百人!这上百人的死亡,是可预计的死亡,是注定的死亡,南宫静女知道,他们自己也知道!
可怕的是自己正注视着他们,活生生的他们。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和铁链撞击的声音打断了南宫静女的思绪,她抬眼看去,只见一位穿着正红色官服的威严男子,带着十几人的队伍向正殿走来。
领头的那位红色官服的男子,胸口的补子上用金线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狴犴。
相传:龙有九子,七子名曰:狴犴;平生好讼,又有威力。
放眼整个朝堂唯一有资格以金线做引,在官服补子上绣狴犴的,唯有大理寺卿一人耳。
大理寺卿的右手举在耳畔,手中端着一副明晃晃的卷轴。
南宫静女的心头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大理寺卿也看到了南宫静女,但他只是对南宫静女微微欠了欠身,便带着人向大殿走去。
127
相思相见知何日
南宫静女喉头一紧;犹如坠入冰窖。她看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向灵堂走去;拎起宫装下摆追了上去。
在奔跑中;南宫静女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猜测:无论是从直觉还是参考事实情况,她都不相信惠贵妃娘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理寺卿进到灵堂的那一刻;二皇子和四皇子的脸色一派灰败……
大理寺卿冷着一张脸看了看地上瘫倒的二人,又环顾一周,“啪嗒”一声抖开了手中明晃晃的卷轴。
南宫静女在最后关头赶了过来,一把按住了大理寺卿的手腕:“李大人,且慢!”
大理寺卿皱了皱眉;看了看南宫静女倒还算恭敬地问道:“殿下何事?臣奉皇命传圣旨……”
南宫静女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本宫才唐突大人了。”
大理寺卿:“蓁蓁殿下何意?”
南宫静女低声道:“不知李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大理寺卿沉吟须臾;谨慎地回道:“殿下千金玉体;臣一阶外臣不敢与殿下私下议事。”
一句话噎得南宫静女哑口无言;这一刻她也切身地体会到了女子在朝堂上的无力和卑微……
南宫静女索性抓着圣旨的卷轴按了下来;大理寺卿亦不肯退让半步;二人僵持上了。
殿内一众皇子;只要有一人肯站出来挺南宫静女一句,她的处境也不会如此尴尬。
可惜并没有那样一个人……
或许老二和老四已经吓傻了;头都不敢抬;可一向与南宫静女私交甚笃;又身为监国皇子的南宫达也只是拄着拐杖冷眼瞧着。
老三自不必讲,他是最直接的受益人,怎么可能出头?
旁的……不提也罢。
一纸薄薄的圣旨,此时已经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南宫静女攥着它进退两难,肩上犹如千钧压下。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这一年来终日泡在奏折里,再加上南宫让悉心指导,她早就深谙其中利害。
南宫静女之所以阻止大理寺卿,是因为军令如山,这道圣旨一旦宣读出来,二哥和四哥就彻底完了,就连跟了父皇一辈子的惠贵妃和她的母家也都会遭殃……
可是对于其他人来讲就不是这样了,三哥是这场巫蛊之祸最直接的受益者,其他皇子也未必不是乐见其成,她这一阻止……在其他人眼中算不算是一种站队呢?
南宫静女的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丝:如果齐颜在的话……
这个念头一出,南宫静女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想他做什么?难道时至今日自己还要再依赖那人吗?!
南宫静女硬着头皮立在众人瞩目的中心,明明一屋子都是她的家人,她却有种孤立无援之感。
若是齐颜在……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站在自己身边吧,他会怎么样呢?
是什么都不说,但默默地挡在自己身前,挡去大理寺卿刀子似的目光?还是牵起自己的手,用温吞的口吻与大理寺卿据理力争?
明明告诫自己无数遍不要去想那个人,却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失去了控制。
大理寺卿见南宫静女不言,试图将卷轴从南宫静女的手中抽出来。南宫静女回过头,憋着一股幽怨的怒气朗声道:“想必不需本宫说,李大人也大致猜得到圣旨的内容吧?”
大理寺卿的眼中划过一丝动摇被南宫静女捕捉到了,她继续说道:“李大人饱读圣贤书,应该知道这件事一旦坐实,整个宫廷甚至前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兹事体大,李大人是朝廷肱骨柱石,难道不知冒死劝诫的道理?”
大理寺卿看了看瘫软在地上的两位皇子,又看了看正中央的薄棺:这位蓁蓁殿下说得没错,巫蛊之祸若是坐实……后果不堪设想。他倒不怕为陛下使出铁血手腕,可万一这件事另有隐情,一旦翻案……
想通这里,大理寺卿主动放低了身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请殿下移步?”
南宫静女抬了抬下巴,一派天家贵胄的高傲。
二人来到殿外,南宫静女开门见山地说道:“李大人抬眼看看吧,这台阶下面匆匆而过的宫人们……这道圣旨一出,他们就都是死人了。”
此言一出,大理寺卿不由得打了一个颤儿。
南宫静女轻叹一声,继续道:“本宫打算到甘泉宫去求父皇三思,李大人若不愿同去,就请容本宫一个时辰,圣旨虽下,但父皇并没有规定宣旨的时辰吧?”
大理寺卿站直了身体,恭恭敬敬地对南宫静女拱了拱手:“那么,臣就在此处静候佳音了。”
南宫静女传来轿辇,火速前往甘泉宫。
她已经无暇顾及剩下几位皇兄的感受了,懂她的人无需多言,不懂她的人怎么解释也没用。
她虽然与二哥四哥并不亲密,到底是同宗同源的亲兄长,做不到熟视无睹。
……
南宫静女出现在了甘泉宫,四九公公守在门前,看到南宫静女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复杂。
四九:“参见小殿下。”
南宫静女:“父皇呢?劳烦总管通传一声,就说静女有要事求见。”
四九弓着身子,眼皮半阖:“小殿下来得不巧,陛下吃了药睡下了。命老奴守在此处不见任何人,小殿下也知道陛下今日动了怒,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南宫静女急道:“我这次为的是十万火急的大事,请总管务必为我通传一次!”
四九突然抬起头,注视南宫静女良久:“小殿下,您觉得陛下会不知道您要来吗?”
南宫静女愣在了原地,瞪圆了双眼消化着四九的话。
四九:“小殿下还是回去吧,陛下让老奴转告小殿下:莫要让他失望。”
“吱呀”一声,四九推开大殿的小门进去了,南宫静女犹如双足生根动弹不得。
父皇知道自己要来!而且父皇是不希望自己来的。
后宫无主,惠贵妃实际上就是后宫真正的掌权人,虽然多了一个雅贵妃,但雅贵妃无子又是异族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惠贵妃膝下育有二子,可谓占尽了优势。就连自己都不相信她会做什么虚无缥缈的巫蛊之术,父皇难道不知道吗?
自己都能想到的事儿,父皇会想不通吗?!
南宫静女张了张嘴:父皇是知道的,既然知道还用雷霆之速宣办了这件事!
这,意味着什么?
南宫静女的身子晃了晃,一连退了数步、直到撞上漆红的柱子才稳住身形。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惠贵妃柳氏,忝居后宫高位而不自重,辜负朕之信任怜爱,玩弄巫蛊之术祸殃自身而至暴毙,其罪当诛。念在柳氏已自食恶果又服侍朕多年,法外开恩褫夺柳氏贵妃封号,以妃子规格葬于皇陵外墙。柳氏生前居住宫殿内一干服侍宫婢、内侍、犯下失察之罪,罪加三等,交由内廷司依律法办。柳氏母家直系血亲,三代之内男丁皆由当地府衙押解至京城,交由刑部、应天府、大理寺、三堂会审。朕之皇三子,秉公持重,刚正不阿。钦点为三堂会审主审官。柳氏膝下皇二子南宫威,皇四子南宫震,交由宗正寺圈禁,以观其行、查其罪。二子府中一众下人全部押解刑部,以观后效,再行定夺。钦此。”
大理寺卿念完了手中的圣旨,老二老四以头抢地、涕泗横流、口中高呼冤枉。
南宫望则背过了身去,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拄着殿内的柱子,其实是隐藏自己实在控制不住的笑脸。
老二和老四落在他的手上,不死已经算是好命,绝无再争夺帝位的可能了。
看来……当初自己写的那首藏头诗,蛰伏了这么久终于奏效了。他就知道以父皇谨小慎微的个性,怎么可能坐视“一双金乌挂天上?”
南宫静女半靠在南宫姝女的身上,听完圣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二姐,我有点不舒服,你扶我回去吧?”
南宫姝女揽住了南宫静女的腰身,疼惜地说道:“本宫这就让百合去传轿辇,回未明宫?”
南宫静女倒了几口气,摇了摇头:“我想回外府去,二姐可愿陪我?”
南宫姝女:“好。”
南宫静女一刻钟也不想多待,原来史书中记载的那些关于夺嫡的寥寥数语,真的存在。
如此残酷,冰冷。
……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南宫静女靠在马车的角落闭着眼睛,南宫姝女没有打扰她,车厢里很安静。
南宫静女放缓了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把眼眶里藏着的泪水挤出来。
她想齐颜了,锥心嗜骨般的思念。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看透了可能是最接近事实的真相,却不知道该和谁说。
二姐么?她定是不会信的,说不定还会给她带来阴影式的冲击……
那几位皇兄么?呵……
南宫静女把身边所有人都细细筛了一遍,发现唯有齐颜。
他能懂自己,甚至可以想到更贴合事实的真相,他会无限度包容自己的眼泪和“忤逆”的言行,守口如瓶。
南宫静女:“二姐……”
南宫姝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宫静女:“……你,能不能送我到他哪儿?我想见他,现在就见到他。”
128
心智近妖终难寿
私宅的管家钱源慌慌张张来小院通报:“蓁蓁殿下同灼华殿下驾到。”
齐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钱源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钱源:“回老爷;两位殿下已经到府门口了,您快去迎迎吧。”
齐颜的心跳加快;意外中带着几许酸涩:还以为南宫静女不想再见自己了呢。
她大步流星来到房门口,足下一顿折返回来对小蝶说:“有客人来了,你在这儿等我。”
小蝶点了点头,继而眼中划过一丝希冀:“是刚刚的那位姐姐吗?”
不知怎么,小蝶对南宫姝女的印象非常好。
齐颜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小蝶的肩膀匆匆走出了房间。
南宫姝女搀扶着自家小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疲倦的神态;一颗心心疼得拧成了一个髻儿。
齐颜远远地看到站在府外的两位公主殿下;她的目光只定睛在南宫静女的身上;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她瘦了;照比上次见面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齐颜停下了脚步;与南宫静女遥遥对望。
似乎;已经好久了呢。
好久不见了。
这些日子,齐颜奉旨“反省”每日除了陪伴小蝶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摆弄木雕;偶尔南宫静女的身影也会突兀地蹦到她的脑海里;每到此时齐颜都会刻意将对方压下去,习惯了之后也没觉得时间过得有多漫长。
齐颜定在原地,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南宫静女,方后知后觉:真的已经很久了。
那些被强硬压下的思念和情愫;零零散散的,从心口的伤痕里溢了出来,零碎到难以捕捉,击得齐颜无所适从。
南宫静女半依在二姐的身上,端得平静的表情和故作深沉的眼眸。
她看到齐颜嘴唇动了动,从那口型上来看,分明是:殿下……
就这样,便红了眼眶。
明明是每天都不知道要听上多少遍的两个字呢,为何单单从这人口中脱出,就有这般魔力?
南宫静女浅浅地呼出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波动。
南宫姝女扶着南宫静女,柔声道:“妹夫被禁足不得出府,我们进去吧。”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二人跨过了私宅门槛,一步一步走到齐颜面前。
南宫姝女:“我们来看看你。”
齐颜犹如充耳不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南宫姝女暗自叹息:看这二人的模样,分明是有情的,怎么会闹到今日这般地步?
南宫静女站直了身体,抬了抬下巴,冷冷道:“既是戴罪之身,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南宫姝女愣住了,自家小妹这又是唱哪出?
齐颜的眼中划过一丝意外,撩起了衣襟下摆。
南宫静女那双藏在广袖宫装下的粉拳随着齐颜身段的放低而攥紧,她对齐颜是有怨的,却并不想她真的跪拜自己。
南宫姝女:“妹夫……”
齐颜却在膝盖即将触及地面的时候,生生停住了。
就这样矮着身子扬起了头,仰视着南宫静女笑了起来:“臣,记得殿下说过……”
南宫静女表情一松,轻哼一声:“起来吧。”
齐颜笑了笑,大大方方地站直了身体,南宫静女则侧过了头,眉峰上扬,松开了拳头。
南宫姝女眨了眨眼,看不懂这两个人打得什么哑谜。
不过她能感受到自家小妹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曾经,南宫静女对齐颜说过:不希望她再对自己行跪拜之礼。
齐颜答应了。
回想起来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们都记得。
南宫姝女见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主动说道:“静女的身体不舒服,你扶她去休息一下吧,本宫四处走走不介意吧?”
齐颜皱了皱眉,仔细端详南宫静女:脸色的确有些不好。
齐颜:“二姐请自便。”
……
私宅里的下人们识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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