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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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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雅盯着齐颜看了好一会儿,怅然道:“你如今说话的口吻,像极了渭国虚伪的小人。”
她是有些失望的,她还记得十多年前草原的初见、和亲被拒自家阿爸愤然起身,两边勇士剑拔弩张。
那个与自己同岁的小少年,第一反应是将自己的妹妹护在怀中,另一只手摸上了腰间的小弯刀、临危不惧,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模样。
十多年了,吉雅总是忘不了那年的乞颜阿古拉,那个小少年虽然长着一副渭国人的温润轮廓,可骨子里流淌着真正的勇士鲜血。
她虽然图巴部最宝贝的公主,却并没有同母的兄弟,更没有兄长像这样呵护过她,听闻撑犁部覆灭的那一刻,吉雅脑海中闪过的仍是这幅画面。
她曾为乞颜阿古拉深深地惋惜过:若他能平安长大,定会成为不输其父的勇者。
时间真是一个有魔力的东西,谁能想到呢?
区区十年光景,草原明珠入了皇城、草原王子成了驸马。
物不是,人亦非。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吉雅想了很多、齐颜也是。
两个人虽都在沉默,却早已在心中述说了万语千言。
吉雅是能理解齐颜的,她没有再说任何引人误会的话,而齐颜也没有反唇相讥。
二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一次宝贵的重逢,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没必要为了小事浪费时间。
沉默是因为双方都在权衡,不知如何说起。
打破沉默的是吉雅:“你是来报仇的。”疑问句,陈述的口吻。
“是。”
“我可以帮你。”
“先说说你的条件。”
吉雅忍不住说道:“这十一年……你真像是变了一个人。”
齐颜冷冷回道:“你是来叙旧的?”
“我的条件容后再说,先告诉我你的计划。”
留给她们的时间并不多,齐颜无法细细思量斟酌,看着对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眸,又想到她如今的处境:师父那边随时可能放弃自己,失了南宫静女这颗大树她的处境愈发艰难、若是能和吉雅联手至少能获取一些情报。
“我要南宫皇族血债血偿。”
“就这些?”
“还有太尉陆权,殿前将军丁仪、中书令邢经赋;这三府全族人的性命。”原本还有图巴部的,但额日和已被巴音枭首这笔账可以先不算。
“你难道就没想过自立为皇?”
齐颜的目色一沉:“没有。”
吉雅愕然:他将自己改得面目全非,他的计划也势必会让天下大乱,皆是群龙无首他竟然没想过自己当皇帝?
“若你的计划达成,渭国朝廷上无君主,下无文武首领……天下岂不是乱了?”
吉雅了解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阿努金,到时候一定会驱兵南下!
她还以为那个冒牌的乞颜阿古拉是眼前这人培养的势力,正在暗中养兵蓄锐试图推翻渭国。
吉雅看着齐颜平静的表情不似掺假,便愈发看不透眼前这人了。
难道他费尽心机,只是为了复仇?单纯的复仇,没有任何附加?
齐颜冷冷说道:“天下大乱,与我何干?”
095
只求与你再从头
吉雅怔怔地看着齐颜;突然明白:这个人是从未想过活着离开的……
想明白这里;吉雅的心中升起一股敬意。
十一年;这人的性子虽然天翻地覆,可骨子里流淌着的仍旧是撑犁王族的血液。
血债血偿;有仇必报。
同样学习过渭国文化的吉雅很清楚:曾摘得“二元一花”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他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经历过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甚至生疏了母语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渭国人。
齐颜又说道:“你轻点儿折腾,别把南宫老贼弄死了。”
吉雅回道:“这不是你的最终目的么?”
“现在还不是让他死的时候,我要让他也经历一次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就算死也要死在我手上。”
“据我所知他最疼爱的;可是你的枕边人呢?”
齐颜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她是最后一个。”
“随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齐颜的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南宫望对你的心思;不一般。”
吉雅笑了起来:“你倒是真敢开口。”
齐颜表情冷漠;仿佛在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工具。
被如此目光注视;吉雅缓缓地收敛了笑容;虽然草原上自古就有新汗王迎娶庶母的传统;但她也算是见识了齐颜复仇的决心。
这个人不会放过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凭着这副狠毒的心肠没准真的能捅破天呢。
“好;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
吉雅认真地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你暂时不能动南宫姝女。”
齐颜虽有些不解,但南宫姝女本来也不在她的近期计划内,点头应允了。
吉雅起身离开,她没有询问更多细节、也没有问齐颜要如何联络;此彼此的心中都有了一份规划。
……
吉雅离开湖心亭,朝着陆仲行和南宫姝女离开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也不见二人,脚下的步子加快。
她不熟悉公主府的地形,也没有询问任何下人,仅凭着一股直觉胡乱寻找。
幸运的是:在一处僻静的偏院外听到了争执的声音,吉雅暗暗松了一口气,走进院子。
南宫姝女被陆仲行堵在了一处假山后,盛怒过去,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方毕竟是帝姬,他不能像寻常百姓家那样行事夫家的权力,就算南宫姝女犯下七出之条,也要禀明陛下赐离合。
陆仲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做的,闹得皆是世人皆知,太尉府的脸面和他的尊严往哪儿搁。
南宫姝女已克制住心中的慌乱,他们的关系已然如此,自己也没有必要和他解释什么。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陆仲行追问道:“殿下难道不对我说些什么吗?”
南宫姝女揉着被捏痛的手腕:“驸马想让本宫说什么?”
“你……光天化日下和男子拉拉扯扯,难道不应该说些什么吗?”
吉雅听到南宫姝女的冷笑和陆仲行愤怒的呵斥:“你简直不知廉耻!”
吉雅清了清嗓子,陆仲行的身子一僵,转过身来:“原来是雅妃娘娘。”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略带好奇:“你见到我不应该行礼么?”
一句话将陆仲行噎住,他端起胳膊行了一礼:“陆仲行参见雅妃娘娘。”
吉雅轻易的就格开了陆仲行,由于种族和饮食习惯的不同,吉雅的力气比平常女子大得多。
南宫姝女没想到吉雅会跟来,至少在自己向她求救的时候对方没有出手的意思,再回过神吉雅已经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出了假山。
陆仲行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一个被自己父亲打垮的民族,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娘娘请留步。”
吉雅将南宫姝女拉到自己身旁,转头问道:“什么事?”
“娘娘,我与灼华殿下的话还没说完。”
吉雅仍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好奇地询问南宫姝女:“你还有话要说么?”
南宫姝女摇了摇头,吉雅再无二话,拉起南宫姝女就走。
陆仲行的脸涨成猪肝色,却只能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吉雅才停住脚步,抬起拉着南宫姝女的手、掀开了她的袖子,手腕上是一道清晰的指印。
“疼么?”
南宫姝女松开了吉雅的手:“多谢娘娘。”
吉雅向前半步,几乎贴上了南宫姝女,后者退了一步、吉雅又贴了上去。
“娘娘?”
吉雅柔声问道:“你生气啦?”
南宫姝女欲再次拉开距离,却被吉雅环住了腰身。
她惊呼一声,对上一双澄澈的眼眸。
“娘娘,你……请放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娘娘多虑了,姝女怎会生娘娘的气。”
吉雅这才松开了胳膊,看了看南宫姝女头上的簪子:“你刚才怎么不还手呢?”
见南宫姝女沉默,吉雅眨了眨眼:“万一再有下次,就把簪子拔下来扎他,怕扎不透就往眼睛里捅……”
南宫姝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没想到这样恶毒的言语会从如此美丽的人口中说出。
她发现:相处了这么久,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位雅妃娘娘。
吉雅似乎没有察觉南宫姝女的探寻,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就像刚才的话没有说过一样。
南宫姝女默默地后退一步:“不早了,雅妃娘娘要回正殿么?”
“这府中的景致不错,我四处走走,你先回去吧。”
“姝女告退。”
……
另一边,自从吉雅离开南宫望的心就长了草,终于寻得一个“出恭”的由头出了正殿。
兜兜转转来到花园,正好看到欲回正殿的齐颜。
齐颜恭敬地行了一礼,看似无意地说道:“殿下怎么也出来了?刚才我还遇到了二姐,二姐夫和雅妃娘娘。”
南宫望心痒难耐,追问道:“往哪儿去了?”
齐颜指着吉雅离开的方向:“顺着这条路往前走,那边只有一个偏院。”
南宫望心急火燎的离开,齐颜沉吟片刻转身又回了湖心亭,这里是回正殿的必经之路。
可惜南宫望先碰到了陆仲行,他有些失望招呼道:“二妹夫这是去哪儿了?”
陆仲行拱了拱手:“三殿下。”
“怎么不见二妹?”
陆仲行冷哼一声:“劳烦三殿下替我转告蓁蓁殿下,我不胜酒力先行回府了。”说完又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颜坐在湖心亭里,先后看到南宫姝女和陆仲行从荷花池前经过,目光愈发深沉了。
又过了好长时间,吉雅快步从湖前的石板路上走过,经过湖心亭时吉雅突然转过头,遥遥望了齐颜一眼。
一刻钟后,陆仲行一幅失神落魄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齐颜这才出了湖心亭,快步穿过小桥来到南宫望面前:“殿下?”
“啊!”南宫望惊得向后跳去,看清楚来人才松懈下来:“是你啊?”说完下意识揉了揉右脸。
齐颜留意到这个细节,仔细观察却没有发现南宫望的脸颊上有异样。
“臣看到二姐夫和二姐回去了,就知殿下寻人不得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嗯。”南宫望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湖中的莲蓬熟透,倒是别有风韵,不如殿下随我到亭子里欣赏一番?”
“好。”
进了湖心亭南宫望跌坐到石凳上,捂着右脸冷汗直流:“齐颜,本宫好像闯祸了。”
……
原来,功夫不要负有心人,南宫望终于找到了吉雅。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只觉口干舌燥。
忍住悸动上前打了个招呼,吉雅却问他:“你刚才是不是在看我?”
南宫望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直白的女子,在他看来吉雅的话更像是一种邀约和暗示。
碍着身份,南宫望支吾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吉雅忍俊不禁看得南宫望又是心头一荡。
他上前一步,痴迷的看着吉雅:“雅娘娘,我……”
吉雅笑得灿烂,抬手点了点南宫望的肩头:“问你话呢?”
南宫望点了点头,吉雅脸上的笑容却突然消失,抬手就给了南宫望一巴掌,转身离去。
那一巴掌倒不痛,更像是一种抚摸,弄得南宫望心痒难耐、不住地摩挲自己的脸颊,恨不得让吉雅再多赏自己几巴掌。
回过神吉雅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这才想起吉雅并不是一般女子。
理智回归,也就知道害怕了。
南宫望抓着齐颜的胳膊:“是她勾引我的!”
齐颜心中冷笑:“殿下……这?”
南宫望松开了手:“怎么办?若此事被父皇知晓,本宫就全完了。”
“殿下……您对雅妃娘娘,你们?”
南宫望张了张嘴,轻叹一声:“事到如今本宫也不瞒你了,自从我第一次见到她,魂就被她勾去了。”
齐颜坐到了南宫望对面,长久的沉默后缓缓说道:“当时周围可有旁人?”
“丫鬟们都在前院伺候,那院子偏僻不曾见……”
“如此就好办了,请殿下不要乱了阵脚。依臣之见,雅妃娘娘未必会告诉陛下,万一陛下问起也请殿下咬死不承认。”
南宫望的眼中燃起希望,齐颜又说道:“到时候殿下大可将臣推出来,就说出了正殿一直和臣在一起,我会拼死为殿下证明‘清白’的。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询问,更不会调查。殿下贵为皇子,没有切实的证据,陛下不会把您怎么样的。”
“好,本宫都听你的!妹夫又救了本宫一次!”
“不过,臣斗胆请殿下从此收起这份心思。”
南宫望忙不迭地点头:“妹夫放心,本宫再不会……”
齐颜打断了南宫望的话:“殿下误会臣的意思了。”
“妹夫何意?”
“雅妃娘娘国色天香,殿下动心也是人之常情。就连臣也惊艳于雅妃娘娘的姿色……”
南宫望怔了怔,却安定了不少。
仿佛是某种恶性遇到了“共犯”,心中的罪恶感和不安锐减。
齐颜继续说道:“陛下今年五十有一,雅妃娘娘却比殿下还要小几岁。若殿下最终能登上那个位置……”
二人达成愉快的共识,结伴向正殿走去。
……
陆仲行已经走了,吉雅和南宫姝女仍共坐一案。
四皇子和二皇子坐到了一起,把酒言欢。
而六皇子南宫烈坐到了主位上,南宫静女身旁。
兄妹二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南宫静女和南宫烈同时抬起头,看的也是同一个人。
齐颜足下一顿、虽然表情没有变化,心中却翻涌起来。
南宫静女醉了,一张俏脸红扑扑的,眼神迷离。
目光中带着丝丝哀怨,直直地盯着齐颜。
南宫烈亦是微醺,他的目光则带着某种侵略、仿佛要将眼中之人生吞活剥。
南宫静女心口酸痛、双目发胀:还以为齐颜走了。
她收回目光,碰了碰南宫烈:“六哥,我们再来。”
“好!”
“叮”的一声,两只酒樽撞到一起,二人皆一饮而尽。
不知何时,南宫静女的酒杯换成了与旁人一样的酒樽,想也知道是南宫烈出的馊主意。
齐颜的眉头动了动,藏在广袖下的拳头攥紧、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南宫静女的笑容有些苦:果然,自己喝成这样连一句唠叨的话都不愿给了。
齐颜离席后,南宫静女就换了大号的酒樽,本想大醉一场谁知竟然越喝越精神。
吉雅端起酒杯突然说了一句:“你这妹妹我喜欢。”还没等南宫姝女反应过来,已经起身向主位走去。
吉雅端起酒杯:“我敬公主一杯。”
南宫静女眯了眯眼,看到吉雅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心中某处被扎了一下。
“请了!”南宫静女率先饮下樽中酒,吉雅也一饮而尽。
吉雅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也坐到了南宫静女身旁,这下一张食案坐了三个人,稍显拥挤。
吉雅索性揽住了南宫静女的肩膀:“公主性子爽快,酒量也好,我喜欢。”
见状,两个人同时皱起了眉。
一位是南宫姝女,另一位是齐颜。
南宫姝女见自己的妹妹已经醉成这样,担心再喝下去伤了身子。
而齐颜则是盯着吉雅搭在南宫静女肩膀上的手:这个女人太过危险,她来到渭国的目的连自己也没有摸透……南宫静女单纯如纸,担心她着了吉雅的道儿。
南宫烈:“雅娘娘,本宫敬你一杯。”
“叮”的一声,二人的杯子在南宫静女面前碰撞,各自饮下。
南宫静女轻笑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带本宫一起?”说着就往酒樽里舀酒。
南宫姝女站了起来,却看到一个身影先于自己,快步来到主位前。
“殿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宫静女心头一跳,苦涩蔓延:终于舍得来了?
她心中憋了一口气,没有回应齐颜。端起酒杯就往吉雅的空杯上撞……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住了酒樽,齐颜的食指上横着三四道新新旧旧的小伤口。
她握住了南宫静女的杯子:“殿下,不能再饮了。”
南宫姝女轻叹一声,坐了回去。
吉雅意味深长地打量齐颜,南宫烈摇晃起身,按住齐颜的肩膀捏了捏:“妹夫别扫兴。”
齐颜一动不动,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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