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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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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少相知,祗与远山偏故旧。

  落款:牧羊居士谨赠。

  一首诗一气呵成,齐颜浅浅的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作品略带遗憾的说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字亦如学。不过数日不曾练习,手法竟生疏至此,惭愧。”

  “老爷哪里话?依小人之见这幅字笔走龙蛇,大气磅礴乃上佳之作。”话虽这么说,钱源眼中的震惊却怎么也藏不住。

  他曾经在谢府效命,跟着谢安这位财力雄厚的雅士也沾了几分见识,牧羊居士的大名如雷贯耳。

  听说:景嘉七年的腊月,京城的两位官家公子为争夺牧羊居士的真迹大打出手,应天府的二公子姜卫错手打死了太常寺卿家的小儿子吕匡。

  此事一度惊动了刑部,因两位大人皆身居要职,刑部直接把这件事上报天听,请陛下定夺。

  姜卫因此被圣上钦定了斩监候,已于去年秋后问斩……

  一时间这位神秘的牧羊居士声名大噪,无数文人雅士踏遍各大书斋寻访真迹。

  只可惜牧羊居士的大作传世极少,其中一幅被列为证物封存刑部,一幅被一位神秘人买走,书斋老板倒是自留了一幅。

  钱源记得:谢安还命人抬了银子亲自到书斋去求,结果书斋的老板说:最后那幅《九成宫醴泉铭》贴被贵人收走了……

  谢安给了书斋老板一百两打探牧羊居士的踪迹,可老板却坚决不收,似乎对这位牧羊居士讳莫如深。

  有不少有幸目睹过牧羊居士真迹的人,给他的字很高的评价,还有人推测牧羊居士的年龄应在不惑之年上下,只因那深厚的笔力和对书法的理解绝非朝夕可成。

  只可惜,这位神秘的牧羊居士只流传了三幅作品,便犹如昙花一现销声匿迹。

  钱源怎么也没想到牧羊居士居然是当朝三品驸马都尉,自家老爷:齐颜!

  难怪书斋老板面对重金却死不开口,那么收走《九成宫醴泉铭》贴的“贵人”莫非是皇室成员?并且对书斋老板下了封口令?

  钱源将齐颜的诗细细读了几遍,很快就摸到了其中的玄机。

  诗的最后一句:承蒙知遇少相知,祗与远山偏故旧。

  说的就是齐颜与谢安的情义,齐颜当初一穷二白,偏安在破落小院,连一座像样的土墙都没有。是谢安亲自带人拜访齐颜,送上重礼又将自己的一处外宅送给了齐颜。

  而且谢安的表字不正是“远山”么?

  看清了这一层,钱源对齐颜肃然起敬,“二元一花”实至名归。最让钱源钦佩的还不是齐颜的文采和书法,而是他的人情练达。

  这位不过十九岁的少年,为人处世竟如此老道。

  且不说这幅字本身的价值,最重要的这首诗里委婉的表达了:齐颜对谢安知遇之恩的感激,以及希望二人友情如故的愿望。

  还有一点最令钱源刮目相看:署名。

  齐颜的落款写的是“牧羊居士”而不是齐颜。

  这里面有暗含了两层用意,第一:齐颜是驸马身份敏感,而“牧羊居士”只是以为身份神秘的游方散人,他愿与谢安平等相交。

  第二:齐颜的身份今非昔比,若是让旁人知道他曾卖字为生,以士子身份行商贾之事,必定会被诟病。

  这幅画等于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对方!谢安是商人,在商言商、齐颜主动授之以柄不仅体现了他对谢安的信赖,同样也给了谢安机会向他开口。

  这一层连他一个下人都看的懂,谢安必定也会明白。

  而同时,齐颜也在告诉钱源一件事:他把钱源当成了自己人。

  明白了这个道理,钱源看齐颜的眼神都不同了。

  他毕竟跟了谢安多年,齐颜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说不定哪天外宅散了他还要回到谢府去。

  可今日齐颜公然带来了蓁蓁殿下的赏赐,等同于告诉府中下人:公主是知道他有外宅的,你们尽管安心尽忠。

  钱源一撩衣襟下摆,跪倒在地:“没想到老爷就是大名鼎鼎牧羊居士,小人倾慕老爷已久,今日得见庐山真面目,三生有幸。”

  齐颜轻笑:“管家快快请起,齐颜年少受不起如此大礼。”

  “老爷,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家人,但说无妨。”

  “是。老爷,您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若是牧羊居士的身份传出去,恐对您的名声无益,不如重写一副署上真名吧?”

  齐颜却从怀中取出牧羊居士的印鉴落在下款,淡淡说道:“远山兄于我有知遇之恩,我齐某人既然诚心相交便不会心存疑虑。况且远山兄坐拥泼天富贵,府内的奇珍异宝自是无数。而我的家底儿太薄,一直以来忝受远山兄诸多扶照却无滴水回报,愧疚难安夜不能寐。好在老天爷赐了我几点文墨,这手字尚可入眼,远山兄好墨,这幅字送给他也算物尽其用。”

  钱源心悦诚服的说道:“老爷心胸豁达,眼界独到、小人佩服。”

  049

  抛砖引玉见正主

  齐颜细细的将每个笔画的墨迹吹干;又用手指轻轻的蘸了一下;见指尖并无墨色才卷了起来。

  钱源说道:“小的去为老爷寻一方锦匣来。”

  “嗯。”

  齐颜将卷轴转入锦匣;又从怀中摸出三百五十两银票交给钱源:“我身份特殊不能时常回府,这些银票你拿着充到府库中。府中一干人等的月钱嚼头儿要按时发放;不得拖欠。”

  钱源双手接过银票:“小的省的了。”

  “还有,尽快拟定出一套惩赏制度来。我不在府中一切遵循规矩来办。”

  “是。”

  “对了,得空了你写张寻账房先生的告示贴到城里去,今后府中每一笔开销都要细细的记到账本上,估么着月底会有公主府的人来收账本;你交给她便是。”

  “是。”

  “晚上叫厨房做顿好的;肉食分量要足、不得偷工减料,把府中的下人都叫上。买一坛好酒;除了守夜的门房均可饮上几碗。晚膳我就不会来用了;你们用的开怀些。”

  “小的替他们谢过老爷。”

  “嗯。”

  齐颜拿着锦匣出了齐府;此处距谢安的府邸并不远;步行的话小半个时辰也到了。

  穿过清幽的竹林来到谢府;门口立着四位衣着干净;目光伶俐的家丁。

  其中一位看到齐颜,远远的跑了过来;三步开外倒身便拜:“小的参见驸马爷!”

  齐颜连忙将人扶起:“我今日只为会友;还望小哥不要声张。”

  “小的明白。”

  齐颜也认出了面前的这位家丁,正是昔日到城郊小院给自己送请帖的那位,过了一年多对方竟然还记得自己,谢府的下人果然不简单。

  “小哥可是当日送请帖的那位?”

  对方惊愕的说道:“公子爷好厉害!这点小事还记得!”

  齐颜笑了笑;平静的回道:“齐某寒窗苦读十数载,还是第一次收到请帖故此印象深刻,倒是小哥每日迎来送往还能记得我。”

  家丁接过齐颜手中的锦匣,憨笑回道:“公子折煞小人了,其实小的一开始并未认出您,只是老爷吩咐但凡有携礼拜访的客人需远迎。跑近了看到公子爷奇异的目色才记起您……我家老爷时常和小的们提起公子爷,说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上次您命钱叔送来回帖,我家老爷十分欣喜。说您身居高位还不忘故友,是个正人君子呢!”

  齐颜笑着问道:“小哥叫什么名字?”

  “小的是谢府的家生儿,老爷赐名谢明。”

  “远山兄慧眼如炬,人如其名。”

  “公子稍候,小的叫门房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

  谢明伏在门房耳边低语几句,对方听完对齐颜恭敬的打了个千儿,一溜烟的跑了。

  一盏茶后,谢安带着两队丫鬟家丁亲自迎接。

  齐颜大步流星的走到谢安面前,端住他欲行礼的胳膊,低声道:“远山兄如此就见外了,齐颜今日来只为会友,不做其他。入了谢府齐颜只是远山兄的知己好友,没有其他的身份。”

  谢安抚掌大笑:“好,愚兄果然没有看错人。”说完大袖一挥:“你们都下去!”

  “是。”

  “谢明,谢礼!”

  “小的在。”

  “你们两个到听雨楼去,订一桌宴席抬回来。告诉掌柜的我谢远山要招待挚友,只管挑最稀罕的食材让楼里的大师傅亲自掌勺,做好以后放到瓷瓮里,用棉布细细的包好。”

  “是!”

  二人领命离去,谢安拉着齐颜的胳膊亲热的说道:“贤弟里面请。”

  入了正厅,家丁跪到谢安面前,将齐颜带来的锦匣奉过头顶:“老爷。”

  谢安打开锦盒看到卷轴欣喜的说道:“贤弟得了哪位名家大作?”

  “不敢当,不过是一幅拙作,还请远山兄品鉴一二。”

  “哦?那愚兄可要一睹为快了。”

  谢安解开布条,将一头交到家丁手上展开了卷轴。

  “这……这是?”

  谢安抬手以广袖遮住了落款的名字和印鉴:“你们都下去。”

  “是。”

  “贤弟适才说,这幅字是你的手笔?”

  “还望远山兄不要嫌弃。”

  谢安惊疑未定,小心翼翼的卷起卷轴,抬了抬手:“请贤弟移步,随我到书房一叙。”

  “远山兄请。”

  进了书房,谢安屏退守在门口的家丁,将卷轴铺到书案上。

  先是绕着书案端详了一番,朗声念道:《玉楼春·景嘉九年岁元》

  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酴酥沈冻酒。晓春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佳人重劝千长寿,柏叶椒花芬翠袖。承蒙知遇少相知,祗与远山偏故旧。

  “贤弟……这首诗也是出自贤弟作的?”

  齐颜对谢安行了一礼,说道:“齐颜寒门出身,上无高堂,身无长物、全赖远山兄不弃,仗义疏财雪中送炭,方能安稳渡过贫瘠之日。弟,初来乍到,一切全要倚仗蓁蓁殿下。如今也唯有这点文墨能表心意,还望远山兄笑纳。”

  谢安扶住了齐颜的胳膊,激动的说道:“贤弟,贤弟呀!你,你太折煞愚兄了。如今你贵为皇亲国戚还能不忘我谢某,不嫌弃我这个末流的商贾,愚兄已是十分感激了。愚兄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牧羊居士竟会是一位未及弱冠的少年,是我谢安的贤弟!”

  齐颜淡然一笑:“这幅字远山兄可中意?”

  “何止满意?我视若珍宝!明日就命人挂起来,当做传家之宝。”

  谁知齐颜听了却轻叹一声,流露出淡淡的怅然失落。

  谢安挑了挑眉:“贤弟上座。”

  齐颜还是将主位留给了谢安,自己坐到了他的对手位。

  谢安唤道:“来人呐,看茶。”

  家丁为二人奉了茶,摆上几碟茶点,躬身退了出去。

  二人各自饮了一口,放下茶盏谢安问道:“贤弟为何叹气?可是有烦心事儿?”

  齐颜沉默片刻,回道:“听了远山兄如此盛赞,有些感怀罢了。”

  “你我兄弟,贤弟单说无妨。我保证今日贤弟说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齐颜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后长叹一声,幽幽说道:“想我齐颜,少时命途多舛,出身在晋州全族皆没于景嘉元年的那场天灾,生死徘徊间幸得高人所救才勉强活命,虽拜入高人门下,却资质鲁钝只得倍加努力。冬读数九,夏读三伏;夜以继日不敢有片刻懈怠。本以为可以尽孝先师膝下,闲云野鹤此残生,奈何天公不作美,师父他老人家也早早离去。齐颜遵照先师遗命只守孝一年便下山入仕,本寄希于博个末席领个小官造福一方百姓……”

  齐颜说到此处,戛然而止。谢安亦明白了她的苦恼,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在权衡些什么。

  齐颜将对方不经意的表情收入眼底,轻叹一声苦笑着念道:“只应物外攀琪树,便著霓裳入凤台。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世人皆知齐颜一步登天,谁知我心中苦楚?”

  “贤弟!你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切莫当着旁人说。”

  “远山兄教训的是,只因心中苦闷,见到兄长一时失言,恕罪。”

  隐藏在广袖中的手指动了动,齐颜平静的注视着谢安。

  这次她带上牧羊居士的字来到谢府,心中已有九成把握。

  距离清明节越来越近,南宫让下旨令二皇子南宫威留京监国。最着急的人莫过于三皇子南宫望了。

  而谢安背后的主子就是这位三皇子。如若不然,仅凭谢安一介末流商贾即便祖上留下再多田产,也无法在京城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混的风生水起。

  圣旨已下,若是二皇子南宫威在监国期间做出点成绩的话,太子身份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齐颜赌的便是南宫望病急乱投医,而自己身为南宫静女的驸马,就算南宫望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自己也是那匹最佳的“马”。

  谢安沉默良久,做了一番艰难的权衡后,出言问道:“贤弟贵为我大渭国唯一嫡出公主的驸马,还有何不满吗?”

  齐颜亦垂眸思索良久,平静而坚定的回道:“能入陛下青眼齐颜三生有幸,殿下亦是世间罕有的佳人。只可惜齐某志不在此,大丈夫到这世上走一遭,自然要凭自身才识创出一番功业,纵使不能万古流芳,也要顶天立地。”

  谢安盯着齐颜的眼睛:“功名利禄极易取,最难得是解语花。”

  齐颜不假思索的回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生为男儿,纵然无法马上定乾坤,亦要凭笔安天下。”

  谢安冷着脸,阴沉的说道:“贤弟可知,你此番言论大大的僭越了。”

  齐颜一派云淡风轻,回敬道:“大不了就玉石俱焚,一拍两散。”

  “嘭”的一声,谢安重重的拍了桌案一下,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玉石俱焚,一拍两散。”

  齐颜亦露出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二人那一番唇枪舌战,针尖对麦芒的言论、不曾发生。

  “贤弟,你可明白?以你目前的身份入‘正途’是不可能了,若有一条‘偏门’能让你得偿所愿,你可愿意?”

  齐颜起身,对谢安行了一礼:“还请兄长为我指条明路!”

  谢安曲起手指点了桌案几下:“本来这件事我要禀明我家主人才行,可眼下正值危急存亡的时刻,我就斗胆做了决定。想必主人也正需要贤弟相助。”

  “不知远山兄的家主是何人?”

  谢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贤弟的谨慎令愚兄佩服,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我就不要打哑谜了吧?”

  齐颜微笑颔首,开门见山的说道:“三殿下可是在为一道旨意发愁?”

  “不错。主人雄才大略,人中龙凤;安能屈居人下?贤弟既然挑了这个节骨眼来了,可有妙计?”

  齐颜沉吟片刻:“不满远山兄,我亦认为陛下诸位皇嗣中唯三殿下最为出众不凡,奈何三殿下非嫡非长被出身束住了拳脚。我心中已有良计一策,但必要面见殿下,方能献上。”

  谢安想了想回道:“此事也不难,殿下此时应该就在府中。我可派人暗中去请。不过……贤弟出府用的是什么名头?”

  “蓁蓁殿下去探望灼华殿下,今夜不回府。我得到殿下应允回私宅,步行前来,路上留意过了并无尾随。看到在下入谢府的只有远山兄的一众家丁。”

  谢安摆了摆手:“贤弟大可放心,我府中近侍皆为三代家生儿,签的是生死契,保证忠心耿耿。”

  050

  献计火烧未央宫

  谢安秘密叫来了一位家丁;低声交代了一番;家丁领命去了。

  听雨楼的酒席端回来了;二人吃过晚膳谢安邀请齐颜去书房品鉴字画,待天完全黑透;家丁来报:“正主”来了。

  南宫望穿着一套玄色长衫,数日不见清减了些,精神状态尚可、但眼底淡淡的青色泄露了他数日来的不安。

  南宫望看到齐颜明显露出了一丝疑惑和意外,虽然隐藏的很好还是被齐颜察觉到了。

  看来……谢安足够谨慎,并没有对传话的家丁透露太多信息。

  南宫望迅速整理好表情:“原来妹夫也在。”

  谢安对南宫望行了一礼:“殿下;请移步书房。”

  谢安请齐颜留在客厅稍等;他与南宫望进了书房,跪到对方面前:“小人斗胆;想为殿下引荐一位人才;他有一计或可解燃眉之急。”

  “你说的是齐颜?”

  “正是。”

  南宫望面色阴沉;厉声喝道:“你可知他是何等身份;没有本宫的允许你怎敢冒然拉拢?”

  谢安一个头磕在地上:“殿下容禀。”

  “讲!”

  当即;谢安将齐颜至谢府后的一言一行尽数禀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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