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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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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己拜此人所赐进了这天牢,听听故事当做利息总可以吧?
齐颜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咕噜”一声,谷若兰咽了咽口水,期待又紧张。
睁眼了,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她眸子的那一刻,谷若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那犹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眸,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
眼白泛着红色,更让这颗“宝石”显得妖冶。
谷若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脖颈处,自己的衣服下面也藏着一颗琥珀,是爷爷捡到自己的那年戴到自己脖子上的。
那人留意到自己了,与她对视的一瞬谷若兰感觉自己的心跳一滞,竟被她眼中的气魄震慑住了。
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自己有一次赶夜路在野外看到了一匹受伤的孤狼一样,充满了敌意,戒备和恨意……
谷若兰:“我……我是医女。叫……谷若兰。”
齐颜反应了须臾,撤回了目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石壁,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我睡了多久?”
谷若兰:“一天一夜……”
谷若兰:“欸!你别动,你现在不能起来!”
对于谷若兰的劝告和阻止齐颜置若罔闻,齐颜闷哼一声,倔强地站了起来,扶着墙壁拖着镣铐,摇摇晃晃地走到气窗那面墙壁前,蹲下拎起手腕上粗重的铁链,“吱嘎吱嘎”的声音传出,在墙上刻着些什么。
做完了这些,齐颜才摇摇晃晃地回到草席上,一头栽倒,若不是谷若兰眼疾手快,怕是要摔到。
谷若兰安顿好齐颜,看到她胸口雪白的纱布渗出了鲜红,责备道:“说了叫你不要动啊!你看看,伤口……”
谷若兰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听到了齐颜低沉的叹息,看到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谷若兰无奈,只好剪开了齐颜胸口的纱布,重新上药。
这次并没有包扎,或许是自幼就懂的察言观色的缘故,谷若兰并没有要求齐颜配合自己,因为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个人是不会配合自己的。
也不知齐颜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怎样,总之闭着眼睛便不再动了,就连谷若兰给她上药的时候,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头。
谷若兰收拾好药箱,突然好奇这人不顾伤口做了什么?
于是来到墙壁前,赫然看到墙上画着三个正字零两笔。
谷若兰恍然大悟:这人是在记日子?十七……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还是说她已经被关了十七日了?
262
大奇谈女帝休夫
今天是谷若兰进到大理寺天牢的第八日;齐颜正好凑满了五个“正”字;谷若兰每天都守着齐颜;从最开始的对天牢的抵触;到习惯。
由于齐颜身份特殊,南宫静女也把谷若兰“软禁”了起来,在齐颜牢房旁边给谷若兰开了个单间;但住宿的条件比齐颜则好的太多了。
谷若兰已经确定皇夫在墙上记录的,是她被关进来的日子。
每天无论齐颜的身体状况如何;都几乎在固定的时间爬起来在墙上划一道,谷若兰想不明白这人究竟在坚持些什么。
直到今日;谷若兰也还不知道齐颜的名字;她们的沟通还停止在齐颜从昏迷中初睁眼时的那一句:“你是谁。”
八天过去了;要不是齐颜每日都坚持爬起来在墙上划一道的话;几乎就可以说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就连每日用餐也是谷若兰逼着她,她才会用。
刚开始谷若兰也抓不到要领;吃了数次软钉子,无论谷若兰怎么劝齐颜都是置若罔闻;这让谷若兰很苦恼。
不过细心的谷若兰发现:在自己给这人上药的时候,她倒是出奇地配合。
于是有一日;谷若兰突然灵光一闪;对齐颜吼了一句:“你再不好好吃饭会死的!”
没想到齐颜听到这句话之后,迟疑了一会儿,抬眼看了谷若兰一眼,那死寂的眼眸里似乎激起了某种波澜;然后端过了碗斯文地吃了起来。
“真好看呐”谷若兰看着齐颜的吃相如是想着。
自己这些年居无定所游走四方,自问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人。
俨然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却完美地杂糅到一处,炫目又神秘,让人挪不开眼。
从那之后这一招屡试不爽,只要谷若兰端着碗到齐颜面前说一句:“不吃饭会死的。”齐颜就会听话,真真是乖巧无比。
每一次,谷若兰都蹲在齐颜旁边注视着齐颜,谷若兰的唇边挂着温柔的弧度,可看着看着却莫名地心疼起来。
只怪自己这些年尽心医道,已经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谷若兰并不知道堂堂皇夫为何会被关在这里,受到这样的折磨。
但通过谷若兰的观察,她发现从齐颜的眼神和状态来看,这分明是一个对活着毫无欲望的人,可是她又是那么怕死……
“死”仿佛成了这人的软肋,任凭自己拿捏,每次都奏效。
谷若兰实在想不明白,这里面究竟藏了怎样的缘由。
……
内廷·明珠殿。
这里是晏阳公主的住处。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大殿各处,齐玉萧捏着笔杆正在书房里习字,母皇说:如果再不用功就不准她见皇父了。
齐玉萧听说父亲从淮南回来了,兴匆匆地跑去承朝宫几次都扑了个空。承朝宫的宫人对此讳莫如深,齐玉萧的年纪虽小心智却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她知道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事情。
窗外隐隐透来宫婢的窃窃私语,齐玉萧心头一动,乌黑水汪的瞳仁转了转,放下毛笔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边,藏在窗子底下确保自己的身影不透出一点儿,屏息静听。
“听说了吗?数十位大人联名上了血书,陛下这回怕是扛不住了。”
“哎……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毕竟大宫……都被关进大理寺天牢十多天了吧?”
“差不多了,我听甘泉宫的魏公公说,陛下已经和大臣们谈了几次,怕是不日就要废黜皇夫了。”
“这女子休夫还是第一遭听说呢……”
“嘘!……你不要命了?”
……
交谈戛然而止,齐玉萧的小脸煞白,靠着墙壁坐到地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母亲要……废掉父亲?父亲被关在了大理寺天牢?
怎么可能呢?父亲和母亲明明那么和睦……
齐玉萧捂着嘴巴一路小跑来到了门边,刚要推门却停住了。
转过身,急得在书房里直打转,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齐玉萧是害怕南宫静女的,虽然这一两年南宫静女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但在幼年的威压仍然压在齐玉萧的心里,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母亲是不会听的,说不定还会给父亲惹下更多的麻烦。
思来想去,齐玉萧回到了书桌后拿起毛笔,抬手在眼睛上胡乱抹了一把,写了几个字便悲从中来,哽咽起来。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笔锋虽然稚嫩却已然有了几分风骨。
敬启者……
瞧瞧,这书房果然不是白上的,小小年纪已经掌握了书信的格式,可惜第二句就漏了陷。
二姨母,我听说母皇把父亲关起来了,还要罢……“黜”字玉萧还不会写,于是更委屈地哭着,想了想在“罢”字上打了一个“×”改为休夫二字。
求二姨母速速回京,救救我父亲。
玉萧遥拜。
南宫姝女临走前给齐玉萧留了几只信鸽,用来和小家伙保持联络的,一直以来玉萧每月都给南宫姝女写一封信,算一算日子这个月的家书也就这几天了。
齐玉萧放下毛笔,抽搭着取出一只极小的竹节,将信叠好塞到里面。
将竹筒紧紧地攥到手心里,跑到铜镜前面照了照,确定旁人看不出自己刚哭过,才装作如常出了书房。
宫婢:“参见殿下。”
齐玉萧:“嗯。”
宫婢:“殿下这是要到哪儿去?”
齐玉萧:“我去后院喂鸽子,你们就不必跟来了。”
宫婢:“是。”
齐玉萧来到后院,将竹筒绑在信鸽的腿上,确定不会掉下来以后抱着鸽子来到宫墙边,向上一扬。
随着一阵:“扑棱棱”的声音,信鸽飞走了。
齐玉萧:鸽子啊鸽子,你快点儿飞……
又三日,南宫静女终于挨不住文官集团集体跪谏游说,将六部尚书,公羊槐,陆伯言和邢经赋再次单独请到了御书房。
南宫静女:“诸位卿家的心……朕了解了。李桥山所供之罪状,朕……都认。”说完了这句话,南宫静女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但女帝的威严捆绑着她不能弯下腰身。
邢经赋心中一喜,脸上却端着一派严肃:“陛下迷途知返,老臣也可卸下担子专心回去守孝了。”
南宫静女直接无视了邢经赋,沉吟道:“不过唯有一点,朕不认。齐颜她……并非女子。朕与她成亲这么久,此事纯属污蔑。”
世家出身的陆伯言立刻就明白了南宫静女的用意,只要齐颜男子的身份不被推翻,那他与女帝的婚姻就作数!皇夫位同皇后……皇后是皇帝众多女人中唯一一个身穿凤袍霞帔走正宫门,拜天地的女子。
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按照渭国例律:皇后即便犯了谋反之罪,最多也是废黜后位打入冷宫,没有赐死这一可能。
但大多数皇后在被废黜的同时都会用三尺白绫自我结果,可若是齐颜厚脸皮不自尽呢?
陆伯言有些不安,他看了看一旁的邢经赋。
奈何邢经赋寒门出身,虽然官居极品十数载,但世家的约定俗成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陆伯言:“这……李桥山既然敢这么说,此事……不如验明正身?”
南宫静女的脸瞬间冷了:“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不明白?齐颜与朕夫妻近十载,她是男是女难道朕还不知道么?你这是在怀疑朕?”
公羊槐:“陛下言之有理,皇夫位同国父,如何验明真身?历朝历代哪有皇后被推出去验明真身的先例?左仆射也不怕闪了舌头!”
一来一回之间,邢经赋也明白了这性别一事上的玄妙,但南宫静女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争明显不智,而且齐颜只要失去了皇夫的身份,他有无数种办法光明正大地让齐颜永远也翻不了身,是男是女又何妨?
女帝不同于一般帝王,后宫也只会有皇夫一人。国无储君则国本不稳,只要等国丧一过,堂而皇之地让南宫静女再册新皇夫就行了。
南宫静女:“诸位可还有异议?”
见无人答话,南宫静女浅浅地呼了一口气:“传旨……”
内侍:“是。”
南宫静女闭上了眼睛,将已经打过无数次的腹稿念了出来:“皇夫齐颜谋逆犯上,罪无可恕……但念在其……曾贵为皇夫,依照律例后位不赐死……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废黜其皇夫身份,割除功名之身,贬为庶民……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钦此。”
渭国官史记载:承启二年,皇夫齐颜谋逆犯上,上位震怒,罢黜其皇夫身份,驳斥功名之身,囚禁于冷宫之内,非死不得出。
……
内侍:“……钦此。”
齐颜的双手双脚都被粗重的锁链铐着,跪在地上双目无神地听完了内侍宣读的圣旨,默默无言。
倒是一旁的谷若兰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惊呼,内侍一个冷冷地眼刀甩过来,吓得谷若兰当即禁声。
内侍:“齐缘君,接旨吧?”
“缘君”两个字犹如刀子般狠狠地戳在齐颜的心口,齐颜咧了咧苍白裂口的嘴唇,抬手接旨。
内侍却反而把手一扬,操着尖锐的嗓音说道:“怎不谢恩?”
齐颜嘴唇翕动,沙哑地回道:“罪人齐颜……谢主隆恩。”
内侍这才满意将明黄黄地卷轴交到了齐颜的手上。
内侍:“你们几个,把他押解到冷宫去!”
侍卫:“是。”
齐颜被侍卫架着离开了天牢两腿之间的锁链刮在地上,发出沉重地响声,谷若兰背起药箱情不自禁地跟在齐颜身后,却被内侍一甩拂尘拦住了。
内侍:“你是何人?”
谷若兰:“奉旨入宫的医女,专门给……齐缘君看病的。
内侍皱了皱眉,谷若兰攥紧了胸前的药箱带子,挺了挺胸膛又觉得底气不足塌了下来,喃喃道:“圣旨罢黜了皇夫又没不让我给病人看病,她是我的病人,没康复之前我要跟着她!”
内侍一想陛下也确实没有特别嘱咐什么,点头应允。
齐颜由于身体虚弱,下肢无力,几乎是被侍卫拖着离开的,铁链刮在地上的声音很刺耳。
谷若兰心里不是滋味,却因为害怕而不敢做声,她怕自己万一惹怒了他们被赶出宫去,冷宫是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没了自己的照顾,齐颜会死的!
……
罢黜皇夫的圣旨很快在陆伯言和邢经赋等人的授意下广告四海,各地百姓一片哗然。
几乎是皇榜张贴到哪里,哪里的皇榜前就被挤得水泄不通,百姓们议论纷纷,更多的则是不解。
先不说女子休夫乃旷古奇闻,即便是发生在民间也会被人议论一阵子,更何况是女帝?
而且,齐颜在民间的风评又是极佳,首先她“出身寒门”能与朝廷血统最高贵的公主喜结连理,就是一件足以令百姓津津乐道的美谈。
其次,齐颜无论是作为驸马,臣子、皇夫的这些年里,从来发生过一次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事情。
反而可以说是担得起“鞠躬尽瘁”这四个字,不仅在任职晋州期间,将百业凋敝数年之久的晋州治理的焕然一新,还时常传出与百姓共同劳作,走访乡里的传闻。
就在不久前,更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平定了淮南之乱,惩治贪官污吏,保护百姓不受报复、甚至还有人亲眼看到文质彬彬的皇夫大人曾背着竹篓和百姓们一起开山背石!
加上《缘君录》被刊印成册和在各州府茶馆的风靡,让更多的百姓了解到了齐缘君的事迹,不少人都认为:即便皇夫加无可加,封无可封、朝廷也定会昭告四海表彰一番的,结果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封罢黜的圣旨!
一时间舆论哗然,百姓们无不同情这位莫名入狱的皇夫,至于圣旨上所说的“谋逆”之罪,百姓们更是无法接受。
开什么玩笑?女帝只能拥有一位皇夫,他们的孩子就是下一代帝王,皇夫根本不可能有谋逆的理由!
诸多州府里,反应最激烈的是两个地方,一个是齐颜本尊所在的晋州府,圣旨抵达晋州的第三日,晋州府衙就收到了万人联名书,长达一卷坯布。
有不会写字的百姓直接在布上按了一个手印,内容大致是:万民请愿,叩请陛下重审,还皇夫一个清白。
另外一处是齐颜刚刚离开的淮南,此时淮南之乱已经平息,失落的六座城池皆已得回。
百姓们正在火热朝天地重建家园,每个人的生活都充满了盼头,人人面带笑容,圣旨到的时候齐颜的功德碑已经做好了,是整个淮南百姓共同出资为齐颜制造的,于元宝山上凿得一块巨石,由上千人分工运下山,刻成石板,又有淮南籍的书法大家亲自撰文由能工巧匠雕刻在石碑上。
碑文高二丈九尺,宽一丈有余、只等朝廷一声令下就会将它拉起立住,保千年不倒!
圣旨是当天下午到的,第二天清晨齐颜的功德碑赫然屹立,不知道由何人拉起,这重达万斤的石碑就这样立了起来。
淮南百姓用自己的行动,默默地抵制着朝廷的旨意。
淮南太守也是万般为难,派人到各族族长家游说了几次,请他们出面说服百姓放倒石碑,结果均吃了闭门羹。
整个淮南十几个大姓的族长居然齐齐病倒了,还是重病,不能见客……
淮南太守也怕触犯众怒,更是感激齐颜在淮南所做的一切,于是连夜上书给朝廷,委婉地传递民意请求朝廷慎重考量。
另一边,晋州府太守也将自己的奏报连同这一卷坯布,一起交给了驿官,日夜兼程送往京城。
……
杭州·灼华公主府封地处。
百合解下信鸽腿上的竹筒,将信鸽关到笼子里,撒了一把谷子又添了水,才到正殿来禀报。
百合:“主子,小殿下来信了。”
南宫姝女见小蝶的立刻坐直了身体,眼中含着期待,自己也跟着笑了:“送进来。”
百合:“是。”
前阵子南宫姝女刚和小蝶游玩回来,南宫姝女正在教小蝶读书习字,结果这人看到书本就犯困,让南宫姝女很是无奈。
想想齐颜是何等的天纵奇才,渭国开朝第一位二元一花,小蝶却看到书本就犯困。
正好……
百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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