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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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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黑影竟轻笑一声,拿开了李桥山脖子上的匕首,并扯下了面罩:“李大人好胆色。”

  来人正是面具人身边的贴身护卫之一:武家兄弟中的弟弟,武二。

  武二回头将书房的门落锁,信步走到桌前点燃了灯,然后说道:“李大人,请坐。”

  李桥山戒备地看着武二:“你究竟想做什么?李某人自问从未背叛过殿下,为何要如此绝情,赶尽杀绝?”

  见李桥山不坐,武二自己坐了,面对李桥山的问题也不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木盒“咣当”一声丢到了桌上:“这是主人送给李大人的上元礼,还望李大人笑纳。”

  李桥山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来到桌前,拿起锦盒一看发出了一声惊呼,锦盒里面赫然是一根手指,拇指。

  指头上还戴着一方翠绿色的扳指,扳指晶莹剔透,圆润光泽,却因沾了血看起来有些恐怖。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家丁的呼喊也随之传了进来:“老爷?”

  武二却有恃无恐地坐在远处,屈起手指看着自己打磨光亮的指甲。

  李桥山身体不住地颤抖,眼泪含在眼圈里,数度哽咽,最终眼泪滴入木盒,滴在了那枚翠绿色的扳指上。

  这个扳指是李桥山母亲的传家宝,当年老太爷疼爱嫡女,在李桥山母亲出嫁之前把这枚扳指加在了嫁妆里,自李夫人掌管了李家的大小适宜后就把这枚扳指取出戴在了手上,一晃已经二十多年了。

  这枚扳指李桥山又怎会不记得?自己的母亲身子不好,只生了自己这一个子嗣,好在是嫡孙长男倒也坐上了当家主母的位置,李桥山的父亲是前朝老臣,去世后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李桥山的孝顺是出了名的。

  却不成想在这个上元节的夜晚,一个本该阖家欢乐的日子里,自己竟会捧着母亲的一根手指。

  家丁:“老爷?您不要紧吧?”

  李桥山这才回过神,瞪着血红的双眼对门外咆哮道:“滚,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都滚,滚!”

  家丁:“……是,是,小的这就滚。”

  门外清净了,武二慢悠悠地说道:“李大人,可认得?”

  李桥山将木盒放在桌上,抬袖擦了擦眼泪,转身一撩衣袍跪在了武二的面前,磕了一个响头:“杀人不过头点地,祸不及妻儿。我李桥山自问从未做过一点背叛主人的事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让我立刻上吊我也绝无二话,只求放过我的老母亲和娇儿。”

  武二脸上的嬉笑倏尔而逝,换上了一副冰冷面孔,仿佛看得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尸体。

  武二:“给主人提供错误情报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是否能给你留个后那也要看主人的意思。”

  此刻,李桥山早已万念俱灰,甚至有些后悔,当年为什么会上了前朝公主的这个贼船?

  只因为前朝公主医术超群救过自己母亲一命,这么多年了李桥山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去做一只走狗,到今天万劫不复的地步。

  李桥山认命般地垂下头,喃喃道:“全凭主人吩咐,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母亲年过花甲,当年她老人家的命还是主子亲手救回的,就请主人看在多年前的一桩善举上,放过她老人家吧,还有我那孩儿……哎。我若死了,夫人他也不会独活,总要给我母亲留个送终摔盆儿的人吧?”

  武二:“你放心,只要你按照主人说的做,这件事成了你就能将功抵过,你的母亲孩子和发妻,主人都会妥善安置的。”

  李桥山:“愿凭驱使。”

  武二从怀中拿出一沓东西,东西的材质,大小都不一样,有绢布也有宣纸。

  李桥山从武二手中接过那沓东西,说道:“这是?”

  武二:“这是这些年来齐颜所写的文章还有她同主人之间的书信往来,主人命你明日一开朝,就去敲响内廷的鸣冤御鼓。”

  李桥山:“主人这是让我告御状?”

  武二:“没错。”

  李桥山的脸色又白了白:“世人谁不知道齐缘君圣宠优渥,前一阵子的丁仪就因为弹劾他不成父子二人皆锒铛入狱,我……”

  武二:“怎么,这就怕了?”

  李桥山:“左不过是个死,只要能保全家人我认了,只是……单凭这些东西我怕扳不倒齐缘君,再说我以什么立场来告御状呢?”

  武二微微一笑,眼中划过一丝扭曲的激动和残忍:“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齐颜不仅是北泾国的王子她还是个女人!你把这个消息在朝堂上高声喧嚷出去,至于立场么……”

  武二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李桥山:“主人也早都替你想好了,你就当权当自己是一个悔不当初的叛徒吧。这是主人的私人印鉴,在内廷弘文馆应该还留存着主人昔年的文章,盖的就是这个印鉴。你把这个交上去,就说是你为了证明所言非虚冒死偷来的,这些东西也是你从主人的书房一并偷来的,你务必要让朝臣们都听清楚,不管处境如何,第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齐颜是北泾王子,还是个女人而且和前朝公主有所勾结,意图颠覆渭国政权。以及当年火烧南宫家祖坟和未明宫之事齐颜都有参与,这些年来他利用南宫蓁蓁行谋害忠良,荼毒皇嗣之事。后面这些……你能说多少就说多少。死是再所难免的了,但是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攀咬齐颜下水,事成之后你的家人才能得以保全,明白了么?”

  李桥山瘫坐在地上,机械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

  自己就算不背叛,也早就沦为他人的“弃子”了,齐缘君根基深厚,在朝堂和民间都有很深的威望,欲扳倒他,亦或是她……就必须要一个不顾性命的人才有可能,之前丁仪父子之所以失败,也是他们缺乏了玉石俱焚的勇气。

  李桥山所了解的面具人,绝对不会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也就是说……或许她吩咐自己去牢中探望还是驸马的齐颜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布局了。

  当年那个不起眼的事情,若是今日再去推敲就成了自己和齐颜串通的佐证,也就是说,无论自己是否忠诚,是否传递了错误的信息,早在两年前……自己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李桥山现在已经没有心力去惊讶鼎鼎大名的皇夫,齐颜齐缘君居然是女子的事情了。

  过了今夜……自己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今后的太阳了。

  勾结前朝,与皇夫密谋颠覆政权,即便是首告……也活不过结案的那日。

  齐缘君被判之日,也是自己丧命之时。

  武二:“怎么?”

  李桥山:“劳烦你……转告主人,我会完成使命的,只求她……放过我的家人。”

  武二:“这个你无需担心,主人历来是一言九鼎的。”

  ……

  承启二年·二月二十四日。

  春意已经降临淮南,在齐颜的主持下淮南兵不血刃陆续收回了三座城池,还有三座城池顽固不化但为孤城无援之势,破城不过朝夕。

  自从齐颜惩戒了那十五名贪官的事迹一传开,虽有不少饱学儒士并不赞同齐颜越律处置,而且还在正月行刑的做法,奈何齐颜贵为皇夫又有尚方宝剑加持,这些人也只敢在背后议论一二,或者写几篇不痛不痒的诗文,暗讽齐颜而已。

  但绝大多数的人,特别是被掺了沙的赈灾粮殃及的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他们中有不少人都害怕皇夫一走这些人又要兴风作浪,自己的身家性命或都不保,但齐颜用她的雷霆手段彻底打消了百姓们的疑虑。

  从那之后,特赦卷几度供不应求,齐颜不得不派了专门的文书去写,最后由自己来落印,而且最后的那三座城也几乎每天都有从护城河道钻出来的百姓,愿意洗心革面。

  至于在山上落草为寇的更是如此,齐颜让三瓦引路,杜仲率军攻上了元宝山,几乎没有任何阻力就拿下了元宝山并在钱源所说的山洞中找到了大量军械。

  总之淮南大有百废俱兴的重振之势,百姓们的笑容又回来了,每日各司其职重建自己的家园……

  二月二十四日。

  一封圣旨和一队幽州军士携一封圣旨抵达淮南……

  齐颜正挽着袖子和百姓一起干活,被杜仲找到。

  杜仲:“殿下,殿下……宫里来人了,有旨意到。”

  齐颜虽有些意外却没有多想,盥洗一番后来到了府衙正殿。

  内侍:“齐颜接旨。”

  齐颜一撩衣袍下摆跪在地上:“臣,齐颜接旨。”

  内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齐颜即刻启程回京,不得有误。钦此。”

  齐颜皱了皱眉,淮南一切欣欣向荣,但还有三座城池没能收回,若自己此时回宫犹如阵前易帅,没了自己这个皇夫坐镇,那些还在犹豫的暴民们怎么能放心前来呢?

  内侍睨了齐颜一眼,操着特有的声线说道:“大宫请您接旨吧?别让咱家为难。”

  齐颜抬眼,这才发现在内侍身后还跟着一队威风凛凛,持刀荷甲的幽州军。

  齐颜:“臣,接旨。”

  内侍一甩拂尘:“还请几位去给大宫收整行囊,马车已经在衙门外候着了,收拾好了我们马上出发。”

  齐颜走出来以后,在堂外听了经过的杜仲迎了上来:“殿下……这是怎么……?”

  齐颜对杜仲报以安慰的笑容,淡淡道:“陛下命我即刻回京,淮南之后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杜大人了。”

  杜仲有些不解,看了一眼齐颜身后的幽州军,向前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陛下不知道淮南的局势吗?眼下一切大好,相信再有个把个月淮南就能定了,这个节骨眼宣您回京,这……要不要写封信给陛下?”

  齐颜听懂了杜仲的意思,言下之意是:淮南不费一兵一卒就收了回来,这份功劳旷古烁今,只要在等上一个月这份功劳就能被齐颜收入囊中,这个时候齐颜走了……那他杜仲成什么人了?

  岂不是变成了窃取别人劳动果实的小人了?

  齐颜拍了拍杜仲的胳膊:“无妨,淮南能还今日之安,杜大人同样居功至伟。况且我深处内廷,今生只怕无缘朝堂,杜大人不必介怀。”

  杜仲长叹一声:“如此,下官受之有愧。”

  齐颜:“时也,运也;还请杜大人安心。”

  杜仲:“那……下官送送殿下。”

  杜仲不明白,为何陛下会这么急着召皇夫回京,连给自己送别践行的机会都不留。

  几乎没用齐颜怎么动手,钱通和幽州府兵很快就帮她收整好了行囊,齐颜被请上马车,内侍朗声唱道:“启程!”

  尖锐的声音传出好远好远,随行来的官员和城中百姓乌泱泱地一群人挤在城门外给齐颜送行。

  马车尚未远去,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了一声:“皇夫千岁!”

  百姓和官员们纷纷跪地,同样高呼:“皇夫千岁!”

  齐颜听到声音掀开车窗探头出去,见所有人跪地向送,心底里竟有些激荡,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齐颜并非没有感觉,这一行所有的官员都留在了淮南,单单自己一人被带走,而且按照她的脾性……就算是有急事也定会先私下给自己来一封信,然后圣旨后到。

  恐怕……这次回去凶多吉少了。

  齐颜勾了勾嘴角,将目光投向窗外,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波澜,或许是由于这一天,这一刻的场景自己设想过太多次,等它真的到来自己竟然没由来地一阵轻松,还有些茫然。

  队伍日夜兼程地行了六七日,来到汉中地界时,齐颜正在假寐突然被钱通的呼叫声惊醒。

  钱通:“你们做什么?!”

  “少管闲事,奉旨!”

  “啊!”内侍的尖叫声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械斗声。

  齐颜推开车厢的门,只见钱通正和两名幽州军斗在一处,钱通的身手虽好,但以一敌二,对方还是身经百战的幽州军一时间斗得难解难分,脱不开身。

  钱通:“主人快跑!”

  这一队幽州军人数虽然不多,但还剩下六人,岂是齐颜能够跑的了的?

  齐颜见两名幽州军朝自己走过来,佩刀仍然别在腰上,说道:“钱通,住手!”

  钱通闻言,向后跳了两步脱开了战圈。

  钱通:“主人!”

  齐颜:“你先下去吧,五十步开外等我,他们要杀我早就动手了。”

  钱通:“……是。”

  两个幽州军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摆了摆手剩下的六人向不同的方向走出三十步,以马车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

  齐颜:“二位有什么话,说吧。”

  幽州军:“陛下有旨,这辆马车和车板下面的银子赐给你,从此天高海阔,还君自由,命你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入京畿半步,如有违背……杀无赦。”

  齐颜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说话人,看得对方直发毛忘记了之后应该说的话,还是同伴捅了捅他才想起,从怀中又取出一物,递给齐颜:“此乃陛下亲笔所写的休书一封,上面已经落了大印,你收好了。”

  258

  何言今日断肠处

  齐颜依旧看着那名说话的幽州士兵;琥珀色的眼眸中一片死寂;看得对方不知所措;主动放软了口吻,唤了一声“大人。”

  随后说道:“这封……您收起来吧,别为难我们兄弟。”

  齐颜这才抬起手拿过了那封休书;眼前的字迹熟悉中透出一股陌生之感,相比于不久前;她的笔力又精进了不少。

  休书的内容不过寥寥数言;却写的清清楚楚;交代的明明白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与君再无瓜葛;死生不复相见。

  不过是一眼就能扫完的内容;齐颜却足足盯着看了数个呼吸之久。

  齐颜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让几名久经沙场的幽州士兵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压力,直压的他们透不过气来,双足更是犹如生根;齐颜不发话就难以动弹似的。

  齐颜抬起头;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双眼平静而泛着空洞,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才逐渐恢复焦距;因病而长期蒙着一层白霜的嘴唇翕动:“她还有什么话没有。”声音也是极为平静的,不悲不喜更不掺杂一丝迁怒和怨气,像是平常的询问;几名幽州士兵的内心齐刷刷地升起一种感叹:真真是如水般的君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反贼呢?怎么可能是女子呢?

  为首的两人对视一眼,或许是齐颜的反应给他们增加了不少好感,于是回道:“给您的话就再没有了,不过陛下命我们兄弟几人护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去处,然后就直接回幽州不用回京复命,而且下了封口令,不许我们再和任何人提起。”

  齐颜沉默着,那人犹豫片刻又说道:“其实是京城出事了。”

  齐颜这才抬起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幽州军:“前工部侍郎李桥山,于正月十六开朝日鸣冤击鼓,在朝堂上当庭自首,自认乃前朝公主派到朝廷里中的细作,多年来一直和另外一个人合作,在前朝公主的授意下做了不少危机社稷的恶事……李桥山承认说:那个与他合作的人,就是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比想象的快了一些,看来是自己在淮南所做之事激怒了前朝公主……

  那幽州士兵沉吟半晌,似有踌躇,一边还拿眼睛瞄着齐颜,似乎是不太敢相信李桥山所言……眼前这个丰神俊秀的翩翩郎,怎么会是女子呢?

  幽州士兵:“李桥山还从前朝公主的书房里偷到了她的私人印鉴以及不少书信,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你与前朝公主的书信往来。”

  见齐颜的表情痛苦,刀口舔血的幽州士兵竟也心生不忍,话锋一转带了一句:“陛下最开始全盘否决,与那些朝堂元老据理力争,太尉公羊大人和兵部侍郎等人都纷纷出言相帮,奈何李桥山证据充足,内廷司从弘文馆内找到了前朝公主的文墨,对比了印章确认无误,他们又调出了您昔年的墨宝……包括景嘉八年科考的各场卷子还有其他的文书,鉴定了笔迹认定了书信和墨宝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齐颜攥了攥拳头,问道:“李桥山还说了什么?”齐颜不怕自己的身份败露,也不怕女子身份公诸于世,她最害怕的……只有一件。

  幽州士兵:“……这个,李桥山说你的真实身份是北泾国遗孤公主,乞颜·阿古拉。曾经还秘密做过三皇子南宫望的幕僚,为其出谋划策,火烧南宫祖坟和火烧未明宫都出自您的手笔,李桥山更言说:当年牵连颇广的厌胜之案也是您出的主意,只为借南宫望之手荼毒皇嗣。不仅如此……就连先帝也是被你害死的……还有朝臣猜测,大皇子南宫平,景王,可能都是你害死的,至于瑜王南宫达,你的初衷也并非捍卫朝堂而是为了报仇,谋害先帝罪责深重,陛下又不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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