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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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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颜站起身,从阿努金手中接过了小刀:“多谢。”
阿努金哈哈哈大笑,抬起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齐颜的肩膀,回主位去了。
179
扑朔迷离燕然府
齐颜只吃了几片羊肉就不再动筷;阿努金数次命人给齐颜斟马奶酒,都被齐颜婉言谢绝。无论阿努金如何劝酒齐颜都是轻声细语的拒绝;数次不成阿努金有一种拳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倍感无趣。
不再管齐颜;自顾自吃着面前的烤全羊,这次宴会选的是上等的小羊犊;体型小巧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阿努金吃相豪迈,很快他面前的那只小羊就只剩骨架,马奶酒也喝了两大斛。
“咣当”一声,阿努金将割肉的小刀丢在案上;抓过一旁的净布擦了擦手;拍着肚皮打了一个心满意足的饱嗝。
这小羊少说也有三十斤;去掉骨架头部和内脏至少还有个十斤肉;在齐颜的记忆中整个撑犁部能一顿吃下十斤肉的人也是屈指可数。那几位全都是一顶一的勇士;饭量虽然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但它和力气是成正比的,再看阿努金那一身软甲都遮不住的爆炸肌肉,想必是个天生神力。
阿努金抬手抿了抿嘴唇边的胡子:“钦差吃得咋样?”
齐颜:“多谢款待;很美味。”
阿努金:“那就回去歇着吧,不送了。”
齐颜起身,抖了抖袖子拱手道:“本官还有个不情之请。”
阿努金:“说吧。”
齐颜:“久闻洛北盛产良驹;不知纳古斯大人可否让手下人带本官参观一下马场,找一匹性子温良的马儿让我也骑一次?”
阿努金爽朗地笑了一阵:“这有什么难的?阿图度,你带他去参观马场。”
……
两个时辰的宴席;阿努金只字不提雅贵妃,更没有提及抱恙的南宫望,如此反常自然引起了齐颜的注意。
虽然她身处阿努金的地盘,但并没有坐以待毙。
齐颜转头看向旁边的阿图度:“马场在哪儿?”
阿图度的渭国话说得不好,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那。”
齐颜:“多谢。”
马场就坐落在馍馍山下,离着老远就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与马儿的嘶鸣,走进围栏便看到万马奔腾的场面,仿佛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场面十分震撼。
在马群后面有几名穿着兽皮的草原人挥舞着长长的哨鞭在赶马,钱通拔出佩剑挡在了齐颜身前,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的马群。
齐颜则表现得淡定多了,这样的场面她小时候几乎天天都能见,那些赶马的草原人手中拿的叫哨鞭,一般来说长一丈左右,需要从小开始训练才能操控自如,鞭头处绑着一对薄如蝉翼的骨片,稍有操作不当骨片就会破损,鞭子也就毁了。
哨鞭只空舞绝不会打在马儿的身上,依靠挥动时发出的特殊音色驱动马群,赶马的目的是保持马儿的活力。
从前乞颜苏赫巴鲁告诉过齐颜:马儿是草原人的腿,要保持它们的活力才能随时投入战斗。
如今草原早已“统一”再无战事,为何要发动这么大规模的赶马?
阿图度一夹马肚奔向了其中一位赶马人,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对方拿出骨哨用力吹了一下,所有的赶马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马儿又在草场上奔跑了片刻,逐渐停下,散去。
阿杜图回来了,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丢给齐颜:“挑马,骑。”
齐颜点了点头,钱通主动说道:“主人,不如由小的替您挑一匹吧?”
齐颜:“难得来一趟,这万马奔腾的场面在京城可是看不到的,你不必跟着我,趁这个机会自己也去挑一匹好的。”
钱通:“可是……”
齐颜:“去吧。”
钱通:“是。”
钱通十三岁就跟在齐颜身边,他很了解齐颜,这看似闲谈的对话其实是在下达不容违背的命令。
齐颜径直来到马群中,这批战马虽然已被驯化但对陌生的气味很警惕,闻到陌生的气味猛地打了一个警告的响鼻,有几匹胆子小的直接跑开了。
齐颜也不急,放轻了步子慢慢地走了过去,阿图度就在不远处看着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第二次还是一样:齐颜刚一走近,马儿便一哄而散。阿杜图笑出了声音,其余赶马人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齐颜佯装不觉,向更远的马群走去,结果依旧……
如此反复了几次,看热闹的草原人操着草原话议论着,笑够了便不再留意,而齐颜已经越走越远。
她回头望了一眼,阿图度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
齐颜再次向马群走去,这一次马群没有再散开,甚至几匹惊跑的马儿转了个弯主动跑了回来。
齐颜使用了与马儿沟通的能力,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她请其他马儿走远些,只留下一匹温和的老马在身边。
齐颜解开阿图度给的布袋抓出一把玉米放在手心,等老马吃完了,又拍了拍它的脖颈。
马儿打了一个轻松的响鼻,齐颜的脸上绽放出了久违的笑意。
这笑容干净又真挚,笑意从眼底透出,若是南宫静女看到此时的齐颜,定会发现齐颜从前的笑皆是伪装。
齐颜问了老马一个问题,得到答案后又走向其他的马,问了几次心里大致有了答案。
老马告诉齐颜:马场已经很久没有赶过马了,大概是从上一次草变黄开始突然恢复了赶马。
草原上的秋天来得早,上一次草变黄……那就是去年的七月底。
其他马儿的答案和老马的差不多,有几匹小马驹还和齐颜抱怨,它们很害怕鞭哨的声音,每次都累得筋疲力竭。
齐颜笑着安慰它们,将袋子里的玉米都喂给它们吃了,小马驹高兴得围着齐颜撒欢打转。
随后这几匹小马驹就被自家母亲认领走了,齐颜背着手看着小马驹颠颠地跟在母亲身后,不时回看齐颜一眼。
齐颜唇边的弧度久久不散,看着的远去的几匹马心中流淌着暖意。
这世上很少有人会平等的看待马儿,殊不知马是所有动物中最具备灵性也是品质最纯洁的。
犬类虽忠,但世有恶犬却无恶马。
留在齐颜身边的只剩下一匹四岁大的幼龄马,这匹马的父亲病死,母亲生上一胎的时候难产而死,母马和腹中的小马都没保住,只剩下它孤零零的一个。
齐颜并无意选坐骑,可看着这匹小马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睛期待地望着自己,不住地打着讨好的响鼻,她的心又软了。
齐颜轻叹一声,想起了逝去的流火。
齐颜:“若是跟着我,就要离开草原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你可想好了?”
马儿四蹄一屈趴在了地上,用行动给了齐颜答案。
齐颜也被马儿的真诚所打动,跨到了马背上。
战马一生只认一主,人死则马亡……
自流火舍身救主,这是齐颜的第二匹坐骑。
随着一声欢快地鸣叫,马儿迈开蹄子飞奔起来,长而浓密的纯黑色鬃毛随风飞舞。
马儿是最有灵性的,它绝不是只因为齐颜能与它沟通就盲目认主,它能感受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也知道这种程度的奔跑主人可以轻松驾驭。
齐颜展颜一笑,环顾一周见并没有人能看到这边,便放任马儿跑了一会儿,她也有很多年没有纵马驰骋过了,这清风拂面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儿,齐颜一夹马肚,马儿与主人心灵相通放慢了脚步。
齐颜用马儿能理解的逻辑表述了自己的处境,小黑马再一次放慢了速度,齐颜见坐骑聪颖亦是欢喜。
她注意到这匹马的两个眼睛各被一圈窄窄的金色环住,除此之外通体玄黑:“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金环乌。”
齐颜骑着金环乌回到了阿图度那边,数丈开外金环乌便开始摇头晃脑,打着粗重的响鼻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
齐颜也随着装出一副紧张的神情,心中暗笑:坐骑类主,这马儿果真和自己有缘。
……
齐颜在燕然府休整了三日,阿努金虽然命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却没有再露面。
齐颜找来丁酉询问情况,对方说:面具人并没有下达进一步的指示,让齐颜再等等。
齐颜思虑一番决定主动出击:自己是奉旨来接吉雅和生病的南宫望回京的,随行队伍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却连正主的影子都没看到,这于理不合。
阿努金似乎早就料到了齐颜会来,守门的侍卫既没有询问更没有通传,只是将钱通扣在了门外,就领着齐颜向内走去。
齐颜一言不发地跟在对方身后,大脑却在飞速地思考。
自从接到面具人时隔数年的命令后,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都透着诡异,更令齐颜担心的是她预料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感觉非常不好,就像是被打回了在无名谷的岁月,自己再度沦为面具人手中的棋子,既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
来到内厅,阿努金让人退下,盯着齐颜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问道:“渭国人也有这样的瞳色?”
齐颜:“我的这双眼睛并非天生,而是恶疾所致。”
阿努金不置可否,转而说道:“你是来接吉雅的,还是来接南宫望的?”
齐颜平静地回道:“二者似乎并无冲突。”
阿努金冷哼一声,一双虎目审视着齐颜,仿佛想把面前这个人看穿:“吉雅不在这。”
见齐颜不语,阿奴金继续说道:“她在乌兰城,父汗临终前给她留了一块草场,从这里向北再走三百里。”
齐颜皱了皱眉,额日和既然接受了渭国朝廷的官职,阿努金就不能再称其为“父汗”了。
不知道对方是口误还是有意为之,若是后者……
齐颜的心头一沉,可是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如何脱身,而是怎么才能将这个消息快速传给南宫静女。
180
草原游魂夜奔袭
人在下意识中产生的某种决定;最接近内心的真实想法。
或许齐颜自己都没察觉: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已经逐渐偏向了南宫静女。矛盾的是:她从未想过终止复仇,可面对突发危机又情不自禁地挂念仇人之女。
齐颜:“如此;明日本官便率仪仗出发,前往乌兰城……”
阿努金:“不;你只能一个人去。”
齐颜与阿努金对视;对方又重新阐述了一遍:“自己去;或者继续等下去。”
齐颜温和一笑,单从表情上看不出一丝的不满或疑惑:“好;我明白了。”
齐颜从阿努金那儿出来,直接到了丁酉处。
丁酉:“怎么样?阿努金怎么说?”
齐颜:“明天我让钱通来寻你;你到我房里来待上几日就说我得了时疾,需要静养拒不见客。”
丁酉:“怎么回事?”
齐颜:“照我说得做就是;其余的等我回来再说。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不在燕然府,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
丁酉:“……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连我也不能说么?”
齐颜:“并不是防着你,而是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如果不相信你就不会把生死都托付给你,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先走了。”
丁酉将齐颜送到门口:“那我宣称你得了什么病?”
齐颜:“随你。”
……
丁酉追到门口,目送齐颜头也不回地离开。
齐颜又到了钱通那里,对方听完了齐颜的计划后反应十分激烈。
钱通:“不行;这太危险了;小人要同去!”
这还是钱通跟随齐颜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声和齐颜说话,看到齐颜微微蹙起的眉立刻跪了下去:“这人生地不熟的;小人实在不放心,求主人带上我吧。”
齐颜将钱通扶了起来,轻叹一声:“你要是和我一起走了,谁留下来应付这里呢?光有丁酉一个人是不够的,我生病卧床总要有个人伺候吧?旁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近身随从,我生病了却见不到你别人会怎么想?再说光靠丁酉一个人怕是挡不住的。”
钱通:“可是……”
齐颜:“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了。”
钱通:“是……”
齐颜转身欲走,钱通却叫住了齐颜,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双手捧着:“主人把这个带上吧,小人多少也能放心些。”
齐颜接过匕首,见少年的眼眶都红了也有些于心不忍:“你去给我准备些干粮和水,秘密送到我的房间里来,三日的量即可。”
钱通:“是。”
齐颜回到房中,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她的心里乱极了。
吉雅为何要单独见自己?图巴部到底和面具人有没有勾结?
是阿努金要反,还是南宫望要反?
这次出来身边只有丁酉和钱通两个信得过的人,该如何把消息传给南宫静女呢?
不管阿努金是否有反心,也无论此行的结局如何,让她有个预防总是必要的。
齐颜浑然忘我地思考着如何给南宫静女传递消息,而且不能让阿努金发现,连自己的事情都忘了筹划。
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齐颜才惊觉回神。
齐颜:“谁?!”
钱通:“主子,是小的。”
齐颜:“进来吧。”
钱通推门而入,胳膊上挂着一个鼓得惊人的包袱。
钱通将包袱放到桌上解开,里面的东西失去了布料的束缚,铺了一桌子。
钱通的表情极为认真,拿起几个瓷瓶:“绿色的瓶子是驱蛇虫的,万一要露宿请主人洒在身上一些,地上也撒一些,白色的瓶子里是活血化瘀的外用药粉……万一,小人是说万一,主人受了伤就用这个。黄色的瓷瓶是清热解毒的口服药,这张兽皮是小人买来的,可以铺在地上、这两身干净的衣裳夜里睡觉盖在身上,这三个油纸包里是渍好的羊肉、这个小布袋里装得是三日的口粮一共二十张烧饼,这里还有几根火折子,这里是散碎银子和铜板,出门在外的千万别露富!还有,水壶也装好了……”
齐颜看着眼前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像老妈子一样的嘱咐自己,心里头涌出一股类似亲情的情绪。
在这个世上,除了小蝶,静女、丁酉,原来还有人真的关心自己,牵挂着自己的安危。
齐颜没有拒绝钱通的好意,安静地听对方嘱咐完才说道:“不过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都带上怕是会影响行程。这样吧,一会儿我自己挑几样必要的带上。”
钱通张了张嘴:“小人可以把主人送到目的地,再日夜兼程的回来,绝对不影响主人的部署。”
齐颜灵光一闪,钱通的这句话提醒了她!
齐颜:“我问你,我们距离此处最近的产业在哪儿?”
钱通略思考了一下回道:“过了洛川就有。”
齐颜:“很好!”
……
当天夜里,齐颜便骑着金环乌出了燕然府,一路向北。
次日一早,钱通也打马出发,向南而去。
中午,钦差大人病倒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随行队伍,不少前来探望齐颜的人都被丁酉挡在了门外。
很快大家便都知道:钦差大人染上了恶疾,情况很严重。
有人说洛北简陋,缺少几味救命的药材,齐大人的贴身随从已经连夜赶往洛南取药了。
这一路钱通都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齐颜身旁的,随行的渭国人不见钱通已经相信了一半,再看到随行御医丁酉找了一块白纱布蒙住了半边脸,而且齐颜下榻的院子不时飘出熏醋的气味,便全信了。
而且齐颜的病情越传越邪乎,有人说齐颜得了天花,还有人说齐颜出痘疮了……
这个消息一出,前来探望齐颜的人彻底绝了。
可怜丁酉终日枯坐在齐颜的房里,守着被子里的假人……不仅要用厚布蒙脸还要时时忍受空气中的那股醋酸味。
这是齐颜经过钱通的提醒想到的主意,齐颜给南宫静女写了一封密信,让钱通当着自己的面一字一句的背熟,反复考了他三次才将密信烧了。
齐颜让钱通借着取药的名头到洛南的联络点,去找到可靠的人把这封信连同自己的贴身玉佩一起送到京城灼华公主府,请南宫姝女将信送到宫中。
……
草原的黑夜比南边的更加阴森,天空中挂着一轮惨白惨白的月亮。依稀可以看到一人一骑乘着夜色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狂奔,马蹄踏在草地上发出特有的声音,几乎是刚听到声音人影已经闪了过去。
齐颜将包裹固定在了马鞍上,单手捏着缰绳另一只手提着一把木质的弓,身后背着一个箭壶,里面插着十几支箭,箭支撞击竹筒不住发出清脆响声。
乞颜苏赫巴鲁曾经告诉过年幼的阿古拉:这个季节里草原的夜晚是十分危险的,越往北越是如此。
草原上的狼群到了繁衍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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