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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粉她上位了吗-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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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爸也注意到他们的穿着：“你要带我漂亮的儿媳去约会吗？”
苏柏晗：“待会有人要见。”
言下之意，是可以滚了。
苏爸装听不懂，跃跃欲试地想进来做客：“谁？比我还尊贵吗？”
苏柏晗没动，挡着不让他进，挑刺道：“到底没你脏啊。”
苏爸蹩起眉。
苏柏晗敛起眉眼，明明是如出一辙的温润款长相却变得有些清冷：“今天早上又是在哪个女人床上醒的？”
林知粒扯了扯他的衣摆。
这种话……当面说，不就是摆明了让人难堪吗？
“你别这样，”她轻声地在后边劝道。
苏爸的难堪只局限于一秒，“都跟你说昨晚在和你小舅舅喝酒了，要醒当然是在你小舅舅床上醒的。”
苏柏晗：“你滚。少玷污我舅。”
苏爸：“我就玷污他，怎么样？”
林知粒：“…………”
就在她以为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尴尬的场景了，电梯门忽然响了一声，门打开，有脚步声响起。
整层楼只有她一个住户。
她果断地阻止了苏家父子难以言喻的对话，非常响亮的叫了声：“爸！”
苏爸被吓了一跳，好在没有继续说些危险发言，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满脸写着心花怒放地应着：“欸。”
苏柏晗：“不要乱应。”
林爸刚出电梯就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没起来……这位是？”
苏爸紧张起来，小声抱怨道：“你小舅舅没说你挑今天见家长啊，我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办！”
“所以，让你走的时候又不走？”
林知粒夹在中间想介绍，顾念到苏柏晗可能没把他当爸，直接介绍要是弄得他生气了怎么办。她抿起嘴角，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苏爸毕竟是风月老手，不需要别人解围自己都能想出一百种方法打破僵局。他转过身，将手上那束花递了过去。
“初次见面，久仰大名，”他拿出一张名片插在花上，“亲家公。”
林爸扫了眼名片：“第一次见面，你送我花？”
“我们做男人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枝花。配上亲家公这么出色的企业家，当然要选择花中最珍贵的玫瑰了，复古的丝绸红，代表着饱经沧桑又不失锋芒。”苏爸镇定自若。
…………这他妈都能圆？！
不愧是老渣男。
林知粒大开眼界。
苏柏晗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道：“你看，根本就没必要给他挽尊的！”
*
客厅里。
两位爸爸隔着茶桌相对而座，气氛微妙。
苏柏晗坐在中间泡茶。
林知粒在他旁边抱着同样不敢乱动的鱼糕。
那束花不尴不尬地被放在垃圾桶里。
苏爸仔细端详：“还是亲家公考虑得当，这里头合适它大小的容器也就只有垃圾桶了。”
“……”林爸没眼看，都说他是苏家名义上的掌权人，但是这么多年，该露脸的正经场合都是苏家小舅舅出现，表面上说他是待在国外玩了，可其中到底如何，早就有人分析透彻他被苏小舅舅玩死，架空了。
现在看来，分明是苏家丢不起这张脸，放任他随便活到老，玩到老。
林爸懒得和他交流，转过脸来重点观察苏柏晗：“小晗，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以前都是在基地里匆匆见过，没怎么交流。今天就算是正经见面了。”
……毕竟谁会想到自己儿子的队友会是他女儿未来的女婿。
苏柏晗：“叔叔，其实在俱乐部也不是第一次见。以前上学时，您给知知开家长会的那次，我们就已经见过了。”
林爸：“可我记得你们好像不是一个班的？”
苏柏晗：“嗯，没错。那时我是故意留下来待在知知教室里，就是想见您一面。您还记得吗，知知的座位，是我带您过去的。”
林爸隐约有点印象，不深。
……毕竟谁会想到十几年前去给自己宝贝女儿开个家长会的路上会遇到未来的女婿？
但这种提旧事的方法还是很容易在长辈面前狂刷好感值的，林爸拿起茶喝了一口，不怎么爱喝却还是喝干净了：“有心了。”
林知粒发现林爸看着苏柏晗的眼神惊人地变得和蔼了。
她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发给林森看。
告诉自己的臭弟弟什么叫白当这么多年人儿子。
她也不禁放轻松起来。
一切似乎都在往非常完美的方向发展。
只是很可惜，这始终是四个人的谈话。
苏爸强势插嘴：“咦？为什么亲家公有家长会开，我没有？你以前都不叫我的噢？太遗憾了，我本来可以更早见到知知的，说不定你们的婚事也早就定好了。”
林爸的脸倏然变了。
林爸：“还没必要这么快聊到婚事吧？”
苏爸：“为什么不行？在我心里，知知已经是我们苏家的媳妇了。”
林爸：“我养这么多年的女儿，你觉得行就可以了吗？”
苏爸：“你是担心她会受欺负吗？放心好了，亲家公，我就只有苏柏晗一个儿子，不用等到我死，家里的所有财产都会交到他手上的。我也没有再婚，也没有可恶的婆婆和难缠的妯娌。”
苏柏晗：“……你说我妈可恶？”
苏爸：“不是，她当妈妈时肯定是非常可爱的女人了，但电视剧上不是演了吗，妈妈打怪升级成婆婆，自然是会有变化的。可惜，你妈妈要是没走，还能来验证一下电视剧里演得是不是真的。”
林知粒松开鱼糕，抱紧苏柏晗，轻轻拍他的后背，默念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谈到利益，林爸眯起眼：“说得很好听，但按照你到处招蜂引蝶的作风，保不准哪天就新娶了再领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崽子，到时你是不是又要另有说辞了？”
苏爸急了：“可是我是渣男啊，不可能负责的。这一点，亲家公你也是男的，应该能理解吧。”
林爸：“谁是你亲家公？给我闭嘴！你这样的做派，我很难放心让知知嫁过去。”
苏爸：“不叫就不叫，但你以为花心这种东西能像不孕不育一样遗传吗？晗晗除了遗传我的美貌，其他的全没遗传到，放心好了吗？”
林爸：“空口无凭。”
苏爸：“既然如此，除了立刻定一份婚前协议，不然都能难以说服了。”
林爸：“你以为只有你家有几个臭钱？”
苏爸：“可据我所知，你还有一个儿子？你江山再大，也没办法全部给知知吧？可我不一样，我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当然是把最好的都给他了。”
林爸：“好，你敢这么说。那就开始拟订协议，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像你说得这么伟大！我叫律师过来。”
苏爸：“叫就叫，你以为就你家有律师吗？你打算叫几个？你叫三个我就叫五个，只要我乐意，整个律师团都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苏柏晗：“你当在酒吧摇骰？还比大小？”
林知粒左看看苏爸，右看看林爸，如此高节奏的聊（对）天（骂）她一点都插不进，除了顿感头痛就是害怕两人聊着聊着撸起袖子来。
林知粒靠在苏柏晗肩上，见他们真要动真格的架势，忍不住担心：“怎么办啊？”
苏柏晗刚想宽慰几句。
林爸能杀人的眼光就看了过来：“知知，你给我坐好，八字还没一撇呢！”
林知粒不敢造次，乖乖地把手拿开。
苏爸见状，也不干了，站起来强行抓住他们俩的手握在一起：“为什么不行？知知和晗晗，我就锁了，气死你。”
林知粒：“…………？”
昨晚查了一宿的见家长攻略根本不是这样的！虽然中间都会有些小曲折，但不代表会翻车啊？！
这哪里是见家长？
分明是窒息绝望到能让人从楼顶的天台上跳下去死无全尸的顶级修罗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在写相声啊qwq
第86章
客厅内的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苏爸和林爸谁都没法让对方心服口服，考虑到两位毕竟都不是什么小年轻了，互相斗气可能有损身体。
林知粒和苏柏晗分头打电话，在他们要拔刀的那一刻把救世主给叫了过来。
林妈妈和苏小舅舅前后过来拎走时，这两位已经将争论点从利益过渡到将来的小宝宝到底该用什么牌子的奶粉和纸尿裤。
林知粒喝了口茶，心想他们待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考虑过的事，现在竟然都摆在台面上来了，还有两位老的替他们操心。
人生真是处处让人琢磨不透。
西乔听说今天是见家长的日子，隔着网线关切地问情况如何。
林知粒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将那段相声用什么形容词概括好，只能道：鸡飞狗跳。
不过，都能聊（撕）到婚前协议上，那么总体的结果也是好的，最起码没有反对。
一行人一走，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公寓转眼就安静了下来。
厨房里的流水声显得格外大。
那束花还被塞在垃圾桶里，可惜了。
林知粒放下手机，扭头看向背对着她沉默清洗茶具的苏柏晗。
她走过去，伸手接过他清洗干净的茶杯，再用干抹布擦干上面的水渍。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爸爸，”她缓缓道：“跟你说得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苏柏晗关掉水龙头，没吭声。
林知粒跟在他后边，继续道：“其实吧，我觉得……”
“你要帮他说话？”他打断。
“当然不是，”林知粒的声音软下去，“我肯定是站你这边的，你讨厌的我也会讨厌。”
苏柏晗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你没必要讨厌他，他对你挺好的，也挺喜欢你。”
林知粒：“那怎么行？你不高兴了，我也不会开心。我自然是讨厌他的了。”
苏柏晗：“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语落，他皱眉，三言两语间，总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
林知粒换了另一块干毛巾帮他擦手，“我没有要你接受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花时间难过。忽视掉，看淡就好了。”
擦干以后，她依旧没松开他的收，打量了一下道：“指甲长了点，我帮你剪？”
他每天注意力都在游戏上，自然会忽略这点小事。
林知粒把睡着的鱼糕给搬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盘腿和苏柏晗相对而坐，垫了张纸，轻轻地捏紧他的手指。
被吵醒的鱼糕黏乎乎地爬过来，伸出舌头舔着苏柏晗的指腹。
“你也想剪指甲了吗？”林知粒摸摸它的头：“每次给你剪，你都躲。不要捣乱，小心弄疼我男朋友。”
鱼糕瞄言瞄语地喵喵叫了几声，好像是因为自己怕这项，也觉得苏柏晗也会怕，不断在两人中间滚，想阻止林知粒的魔爪往他身上伸。
可惜太胖了，滚着滚着就不会翻身，躺在两人中间挣扎。
“喂，你还碰瓷啊？”她点点它的头。
苏柏晗把鱼糕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横在它软乎乎的肚皮上，不让它乱动，“嗯，这样就可以了。”
林知粒：“你会躲吗？”
苏柏晗：“不会。”
凉凉的指甲钳刚碰上，林知粒明显感觉到他的指腹颤抖了一下，她继续：“如果不小心剪到肉，弄伤你的话，会影响操作吗？”
有伤口自然会。
他点点头。
林知粒眼眸灵动：“那我给你两秒的时间躲吧。”
他没动，“我信你。”
林知粒握紧他，动作轻柔地开始。
近距离看，才发现他这人连手指都长得好看。
指甲盖干净透明，月牙占据一小处地方，不夸张。修剪整齐后，更是显得舒服。
其实是非常适合弹琴的手呢。
苏柏晗本就信任她，身体放松下来，眼神飘到她低垂着的脸上，额前有些碎发，他吹了吹，碎发扬起来点，露出被遮住的眉眼。
再往下就是她的嘴巴。
她大概都不知道自己一旦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嘴角都会不知觉地弯成一道弧度，浅而不深，会半勾出小小的酒窝。
紧跟了他一上午的阴霾也随之被挥发掉了。
林知粒是存了心要为苏柏晗顺毛的，剪完指甲，又拉着他道：“晗晗，我们出去玩吧。”
苏柏晗眉梢微动：“怎么忽然想——”
他话说到一半，没说完，目光触及她涂了口红的嘴唇上，便什么都懂了。
这么多天了，他竟然都没陪她出去过，哪怕是散步也没有。
她又是喜欢玩的，只怕早就憋不住了，却因为陪着他，一个字都没抱怨。
今天会开口，大概是一小半怕他继续不高兴，另一小半是她难得化妆了。
明眸皓齿，他再假装不懂地拒绝就算不上人了。
拒绝的话，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
苏柏晗：“你想去哪里？”
*
两人最后开车去了一中。
刚放暑假，学校里安安静静的基本没人，正后门还是跟以前一样有保安守着，两个门之间隔着一个400米的足球场和几栋教学楼。
林知粒踮起脚，往墙内看了眼，熟悉还是挺熟悉的，就是进不去。
现在只怕老师都放假了，就算联系得到，也不可能放他们进去乱晃。
苏柏晗拉着她往墙面的西侧走，因为地势的原因，墙面高低不一，走到隐秘的一处，那墙面竟然明显矮了很多，刚好靠近后门的保安室，所以也算不上安全的隐患。
却让他们有机可乘。
林知粒不太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这处疏漏，她以前还挺好奇他总是偷溜去网吧，又从网吧偷溜回学校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的？
谜底原来在这里。
只是，她还是有点包袱的，翻墙这种事……好像不太好看？
苏柏晗却已经先轻手轻脚地翻到墙上，朝她伸出手，小声道：“来。”
林知粒想说似乎没必要进去了，又怕吵醒坐在保安室里昏昏欲睡的保安，便摇摇头示意。
苏柏晗道：“别怕。”
她这哪是怕？
林知粒继续摇了摇头。
苏柏晗皱眉，就在林知粒以为他终于get到她的意思了，正想舒口气，却看见他从口袋里拿起纸巾往墙顶上擦了擦，琥珀色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再道：“不脏了。”
林知粒：“……”
她还想再挣扎一下，却说不出口。
后又想到，好像两人间最需要在乎脸面的不是她，而是万众敬仰的他，既然苏柏晗都没有身为明星选手应有的包袱自觉，那她还矜持个什么劲？
……
……
偷偷翻墙进来后，林知粒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苏柏晗却没在意，一边逛还一边跟她说话，一点都没有要鬼鬼祟祟的想法。
两人在足球场上的台阶坐了一会，从这个位置可以大致浏览一圈东半边的校区。以前主校道上的榕树已经不在了，而是一排排丝木棉，因为没到花期，光秃秃的，没什么漂亮的。
苏柏晗又带着林知粒去了正对着足球场的画室，“虽然你没在这里待到毕业，但是你艺考分数是当时全市的第一，学校那群老头很高兴，为了蹭你的福气，还找到你以前小考的画，选了一幅裱在第一间画室里。”
林知粒没想到还有这一茬：“都这么久了…应该不在了吧？”
“据说，好像还没有人能超越你的专业分数，主任那么爱面子，肯定得吹到他退休。”
苏柏晗推开画室的门，牵着她穿过一排排的画架，来到墙壁面前，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那一张，“这里。”
只是一幅普通的石膏头像临摹画。
有棱有角的线条结构，光影减淡的刻画，三庭五眼的塑造。不过是众多临摹目标中的一个。
隔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画上有她当时的签名，她估计都认不出自己曾经画过这样一张画。
也不存在有什么感情寄托。
林知粒的满腹心思都在苏柏晗身上，能这么不用寻找就准确找到画的位置，除了画像位置没移动外，只可能是当年的他曾经来看过无数次。
怎么走进画室找画，已经无形成为他脑部的记忆里。
林知粒也是同样了解他的，不需要他提一个字，都能想象得出他当时难过甚至生气却又无人可说，只能悄悄溜进来看着画沉默不语的样子。
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其实都是她自己太过自以为是，被他的温柔蒙蔽了基本的判断，就是觉得所有人包括他都该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不能违逆她。她认为他不应该去当什么电竞选手，他就不准去，去了就是他的错。
却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的想法，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他。
以前的人和事已经渐行渐远。
林知粒慢慢地闭上眼，心里头微凉。
“知知，你怎么了？”
苏柏晗意识到她情绪不对，关切地问道，见她脸色微白，手背便担忧地贴到她额头上查看。
温柔的从来都是他。
林知粒再睁开眼时，眼眸内已经有浅浅的倦意，几滴要流未流的眼泪打转在眼眶内，把一双黑色的瞳仁给擦得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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