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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粉她上位了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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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挑明不是忘记,只是两个圆滑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让两个人都觉得舒服的方式。
  像可有可无的情人,却不可替代。
  *
  日子平稳的度过,林知粒对DSN的赛事日程也烂熟于心,知道他们进入季后赛了,开始进行封闭的集训。
  对于游戏的掌握程度越来越高,她可以开始打定级赛,不仅技术长进了不少,骂人的语句也跟着日益增进,制作出来的视频也精简了不少,还配有相当多的分析。
  她是一个学习起来特别快的人。
  除了游戏,就是画画,冗长的约稿函从去年年末堆到现在,她拼了命的赶,没日没夜,像要燃烧掉自己全部的能量。
  只有林知粒自己知道,她从来没有对它们付出过真心。
  当今天的第三通电话响起时,林知粒才发现自己近期沉迷这两个东西太久,都快忘记社交了。
  陈安佳约她,“知知,好久没看到你出来玩了,在忙什么呢?”
  林知粒:“打游戏。”
  “……”那边安静了一秒,才道:“好兴致啊。”
  陈安佳道:“今晚出来吧,我过生日。”
  林知粒想起每逢生日必蹦的迪,今年却觉得腻烦到不行,轻咳了嗓子,准备推辞。
  陈安佳一听她的动静,就猜到她的意图,“别装了小师妹,今年我也烦了,我他妈都三十了,有什么好过的,可是不过吧又会被人唧唧歪歪说哪哪不顺。”
  林知粒怂恿:“那就别过,其他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给你送个大礼。”
  “切,我不像你这么洒脱,”陈安佳轻声道:“就单纯约个饭,我再叫几个人,地址和时间我发你。”
  “好。”
  “行吧,我就不打扰你玩电脑了。”
  电话挂断。
  林知粒抓抓头发,有些苦恼,什么大礼,她才刚刚知道她今天过生啊。
  自从顾悅那件事后,陈安佳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了她的用意,愈发对她亲近了起来。
  有种要把她当姐妹看待的亲切。
  可惜她铁石心肠惯了,没有交新朋友的打算。
  晚上七点,林知粒如约到达。
  陈安佳订的是家米其林的法国餐厅,环境很漂亮,在高楼中的顶层,由无数的白色花瓣修饰成的长廊,复古调的装修,被关在笼子里的灯光如午后黄昏。
  像一卷中世纪的油画。
  长桌上有七八个人,有她认识的,也有全然陌生的面孔。
  出乎意料的,她在饭桌上看到了纪行。
  看来,在她修生养息的一个月里,这个小名利圈子里发生了不小的动荡。
  “肖明礼呢?”陈安佳问。
  有人甜笑的回答她,“安佳姐,他说要去接女朋友,晚点来。”
  陈安佳:“好。”
  林知粒侧头,趁着侍者慢悠悠的开始为他们上前菜时,偷问了一句,“看不出来,你还挺坦然的?”
  能看着暗恋的人带着新女朋友登场,着实勇气可嘉。
  陈安佳喝了口酒,“不然呢?”
  原来想见他才是想要过生日的真正理由。
  林知粒不太理解她这种自虐型的爱情观,明明见到了会难受为什么还不放弃。如果是她的话,更宁愿老死不相往来吧。
  等主食上了之后,肖明礼才姗姗来迟。
  陈安佳的眼睛不可抑制的发亮,她放下叉子,故作轻松,“还以为你只记得女人,忘记了我们这群好朋友了……”
  “安佳姐。”
  一道明亮的声线打破了平衡。
  林知粒望去,只见肖明礼身后走出一个美貌的女人,眉目间有股“我见犹怜”的柔弱感。
  顾悅。
  空气陷入了低迷的窒息中。
  林知粒觉得自己瞬间就不好了,耳边嗡嗡的,都是顾悅在惺惺作态的道歉,有肖明礼在,天大的事情都能变成灰烬。
  半响,顾悅的眼睛看了过来,端起一杯白葡萄酒,假意的扯了扯嘴角,“知知,我之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觉得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为什么可以这样。
  有些人就是越脏越打不死,还能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你身边,可偏偏她什么本事都没有,只有一张徒有其表的皮相。
  所谓爱情,所谓朋友。
  她连喝水都嫌脏。
  这个世界是不是要塌了。
  陈安佳的手在桌下轻轻的伸过来,握住了她的,安抚的拍了拍。
  她盯着那杯酒,没有接,冷然的道:“用餐吧。”
  顾悅轻视一笑,没有在意。
  所有人都是不动声色的戏子,把所有想说的全都消化在食物中,吞腹下咽。
  然后是循规蹈矩的生日蛋糕,点蜡烛许愿。最后所有人都跑去小花园边看夜景边疯。
  “很无聊,对不对?”纪行走到她身边。
  林知粒低头拨弄着装礼物的袋子,没搭腔。
  纪行:“不如我们走吧。”
  林知粒好笑:“我和你,好像没那么熟。”
  纪行扶了扶眼镜,依旧是好言道:“想不想去看看你交给我的画?已经复原三分之一了。”
  林知粒顿住。
  良久,她放下了礼物盒子,第一次正眼看他,“好,我看。”
  发微信告知了陈安佳后,两人下到停车场。
  纪行道:“想要完全复原还需要时间,说实话,原样模糊得有些严重,你有画的照片之类可供参考的吗?”
  林知粒摇头,“没有。”
  如果有,就不需要再托人修护了,她可以再重新画一副新的,或者舍弃。
  何必成为扎在心里的一根刺。
  纪行拿出车钥匙,想要上前为她开副驾驶的门。
  林知粒淡淡道:“不用了,我有开车来,你把地址给我,我导航过去。”
  纪行点头,不再多说。
  林知粒上了车,依旧是那辆黑色的卡宴。一个多星期了,她的车早就到了可以提走的日期,但还是下意识的推了后。
  车里隐隐的还残留他的气息。
  她坐在车里,心情才慢慢平复。
  这一段时间,她从来不主动联系他,像以前在学校里的日子,心安理得的等着他在深夜把电话打过来。
  有好几次,林知粒察觉得出他隐忍着想要说出什么来时,她坐在床上,紧张的盯着脚尖,一颗心像弹珠似的被弹来弹去。
  七上八下。
  可是每一次到后来,都是匆匆挂断。
  林知粒想,其实不仅仅是她自己,就连他也无法做到完全忘记过去。
  抱着颜料盒,调弄着心仪颜色的空隙,她也会有种小庆幸感。
  幸亏他没开口。
  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
  她很自私的。
  *
  研究所的灯亮起,长长的桌子,摆放着很多精密的器具,中央一块凹下去的地方,躺着一幅用布遮掩着的画稿。
  不用看,她很清楚红布下的画有多支离破碎,像一具破财的身体,奄奄一息的等着有人来给它做手术。
  “其实,你寄来的画并不算破损最严重的,只是它分裂的程度很大,色彩剥落得明显……是经历过大雨吗?”
  林知粒看着一点点揭开的画像,“不是,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被撕碎了泡在鱼缸里,不知道多久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一语道破它的结局,完全听不出来有任何的心痛感。
  纪行没再细问,按下了墙壁的开关。
  电源声一通,墙壁上的两三个摄像头亮起黄光,白色墙壁上,投影出了画的全貌。
  分裂成碎块的纸片重新粘合在一起,纸张脆弱得不堪一击,微微发黄。破败的颜色经过长时间的修复,才重露冰山一角。
  纪行:“你先看,我出去回个电话。”
  林知粒不语,定定的注视着画。
  有日光。
  金灿灿的,注视久了又会觉得它是透明的,从遮天的树林里映射过来,绿得苍翠欲滴。另一边是蔚蓝色无暇的蓝天。
  配色复杂治愈,像日漫中的场景。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调过这么明媚的颜色了。
  剩下三分之二的地方还是一片污浊。
  林知粒往前,抬手摸了摸墙。
  心脏酸胀得像要裂开似的。
  没有人比她清楚,再往下是什么。
  树下石凳上,有一个少年,穿着白色的毛衣,下巴藏在高领里,百无聊赖的抱着一只猫。偶尔抬头,把视线投进一栋小红砖画室。
  借着难得明朗的光线,她放下画笔,才看清他的颀长的身影。黑发下的线条明晰清俊,眼眸里氲着笑意,全身都覆盖了一层薄纱般的暖光。
  她这么挑剔的一个人,也分不出他长得哪里不好。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知道,这个男生简直漂亮到过分。
  她都不知道,自己审视着他画画的时候,眼神有多温柔。
  那段日子值得怀念。
  很寒冷的冬日,林知粒站在空无一人的水池边,盯着自己沾了满满颜料的手,揉搓了好几下,手都被冷风吹得僵硬了,上面依旧污迹斑斑。
  她莫名火大,一脚踹翻了靠在脚边,装着颜料盒的小桶。
  小桶哐当哐当的滚到了他的脚边。
  苏柏晗俯身把捅捡起来,抬头看她,似笑非笑,“我才发现,你真的好娇气啊。”
  林知粒撇开目光,抿着嘴很不爽。
  苏柏晗从后边走过来,替她挡住了瑟人的寒风,薄弱的光线被隔绝在他身后,在淅淅沥沥的水声里,轻轻拉住她玲珑细致的手腕。
  两双手交叠,他熨热的手覆着她被冻得通红的手指,冷水从指缝间一点点的渗漏,她偏头,能看到他专注的侧脸,嘴唇很淡,鼻翼间是他森然的寒气。
  “好冷,我不要洗了……”
  “别乱动。”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画室外的灯光映射出他们的背影。
  一高一低,好像依偎在一团了。
  过了一会,水声停下。
  他低着头,很耐心的用纸巾帮她擦干,然后她微微发红的掌心里吹着热气,一下一下的揉着。
  天色漆黑如墨,万籁俱静。
  安静到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
  “知知,你……”
  恍然被打断记忆,林知粒无措的看向面前的人,眸中一片雾气,眼泪无声的滑过脸颊。
  纪行大步过来,手刚放上她的肩膀,就被她冷漠的甩开,“别碰我。”
  短短一秒,在她认清来人之后,又恢复到了浑身戒备的状态。
  纪行无奈的扶住她还在轻颤的手臂:“我又不是坏人,只是想关心一下你。”
  林知粒本能的排斥他的触碰,从脚尖散发出的不适感让她倒吸了一口寒气,匆匆后退,和他隔了几步远。
  林知粒抹去眼角的泪道:“我先回去了。”
  纪行征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再扭头去看那张四分五裂的画,眸光暗了暗。
  *
  林知粒拿出纸巾,小心的擦干眼角,翻出小包,重新补妆后,拿出手机。
  研究所的信号不太好,半个小时的功夫,就有一通未接电话。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回拨过去。
  响了不到五声就被接起,语气很凉。
  “你跑去做什么了?”
  嗯,没错了。
  这么没礼貌的孩子,一定是她的倒霉弟弟。
  真难为他还存着她的电话。
  林知粒调整了一下语气,“刚刚信号不好,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林森开门见山的问,“你最近对suki很有意见?”
  林知粒:“……什么意思。”
  林森:“字面意思。”
  她叹口气,就知道三次元的事情瞒不过他,“我没有……就是瞎搞。”
  林森放慢语气,轻讽,“瞎搞就能快要一万粉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有钱没地方花,激励他上进不可以吗?”林知粒一急,没头没脑的就开始辩解,“我又没有编瞎料,你管我?”
  冷血动物什么时候还有队友爱了?
  林森:“适可而止,懂?”
  林知粒切换自如的装委屈,“森森,我有做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你竟然要为了别的男人来骂我?”
  “……没有。”
  “真的?”
  “嗯。”
  “我找你有另外的事情。”
  林知粒被来勾起了一丝兴趣,“这次又要扒谁?”
  上一回扒皮一个小解说的事还历历在目,她恶趣味的搓搓手,从小到大,林家姐弟,向来无恶不作的光荣事迹就在林家大家族里传开,到现在家族里的小辈都怕着他们。
  林森:“不是,借助你的一技之长,帮我找一下NG新打野的所有rank记录,韩服我也要。”
  林知粒:???
  “不干,还真当我是你们破俱乐部的数据分析师啊?”她翻了翻白眼,“你应该知道的吧,爸爸恨不得你马上输掉比赛滚回云城帮他,你要是回来了,我就轻松了。”
  林森不急,“哦,那我就去告诉suki,你都干了什么。”
  小崽子还敢威胁她?
  忍不住爆脏,“你他妈要是敢的话……”
  “我妈也是你妈。”
  林知粒寂静如鸡了一秒,“好好好,我帮,不过,你们俱乐部现在不管你吗,现在不用训练?”
  “刚休息。”
  林知粒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银灰色的,上次从苏柏晗家中顺走的那一只。
  她假装闲聊的问,“那你休息不去找你女朋友,就在基地待着?”
  “……”
  林森了然的嗤笑了一声。
  林知粒被他笑得寒毛直竖。
  果不其然,他没接话,而是朝那头喊了一声,“suki,有人找你。”
  !!!!!
  “啪”的一声,银色的金属盒子掉落在她腿上。
  日噢。
  这是什么垃圾弟弟。
  *
  好不容易堆积起的笑容僵在脸上。
  心情一下子就变得灰暗。
  直到苏柏晗轻声叫了她几声,林知粒才勉为其难的“嗯”了几句。
  苏柏晗没再回应,沉默下来,耳边只剩下他清淡的呼吸声。
  林知粒咬咬唇,从刚刚累积到现在的郁闷,愤怒,无力感纠在胸腔里,濒临于爆发的临界点。
  她任性又娇纵惯了,千万万语,直接脱口骂出来,
  “死渣男,都怪你。”
  “你以为你是谁,还敢丢我进水池里,我到现在想想都觉得腰很痛,还对我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你当我是傻子吗,假装对我好一点,我就会扑上去抱住你?我跟你说,绝对不可能!没门!”
  “仗着自己长得帅,就乱撩,你是来打职业的还是来卖笑的?混蛋,不要脸的狐狸精。”
  林知粒吸了吸鼻子,死死压抑住了更多的负面情绪,脸颊都气红了。
  莫名其妙被叼了一顿的苏柏晗:“……”
  揉了揉额头,心情跟着焦躁起来。
  “知知,我以为你很清楚的,”他缓缓的,一字一句道:“从始至终我撩的只有你,没有别人。你如果不喜欢,我就不乱笑了好不好?”
  “那岂不是显得我很小气?”
  “你不小气。错的是我。”他低吟一声,“以后我都不会随心所欲的对你,我会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不好,你以为我会信吗,我才没那么好骗。”
  “你最聪明了,好不好?”
  “……”
  真的好像两个幼稚的小学生在吵架。
  一个无理取闹到没边,一个百分百的包容。
  “知知,你吃饭了没?”
  她抱怨,“吃了很难吃的菜,我根本不喜欢,还有我讨厌的人在,可是还要陪着到最后,不能先走不然就会显得我怕她一样还敢给我敬酒,我恨不得泼在她身上……”
  林知粒越说越小声,眼眶再一次红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没用,一天竟然要哭两次鼻子,每次都是因为想到他。
  会忍不住去想,
  如果有他在,那么受委屈的肯定不是她。
  还有那幅画,她揉揉眼,拼命的憋住了想质问的话。
  恨透了矛盾的自己,又开始贪恋他的温柔,害怕得到一个并不想听到的答案。
  苏柏晗蹩眉,清晰的听到她压抑而小声的哭泣,那么嚣张跋扈的一个人,哭起来却像吃不到糖的小奶猫,呜呜咽咽,害怕到不敢声张。
  他好像又惹她生气了。
  他耐着性子,嗓音又温又涩的哄她,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安静的等着她呼吸平顺。
  林知粒缩着身子,“苏柏晗。”
  他低声回应,“嗯。”
  她炸毛:“你嗯什么嗯,不准嗯,你是不是对我不耐烦了。”
  苏柏晗逆来顺受:“……对不起。”
  林知粒满意的把眼泪擦干。
  他继续道:“等我回来,再带你去那家店吃饭好不好。”
  “好。”
  “知知,你过来看我比赛好不好?”
  “凭什么?”
  “因为我想抱你了。”
  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告诉你。


第24章 
  深夜的度假村是安静的,窗外边已经看不见来往的游客,只有远处一点的山坡下,有烟花在闪闪烁烁,把树梢印得格外发亮。
  一门之隔,训练室的对话陆续传进来。
  “suki呢?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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