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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曼文问：“拍戏难道不是正事？”
　　助理讪讪地笑了一下，说道：“赵导正在训斥威亚组的人呢，骂得可凶了，说他们拿人命开玩笑，不重视安全问题。”
　　冯曼文不以为然：“云禾不是没出事吗？”
　　这话助理不知道怎么接，云禾是没出事，可是如果出了事儿，似乎就不止是骂骂人这么简单了。
　　冯曼文摆摆手，将剧本往脸上一遮，说：“我先睡会儿，等会儿开拍了叫醒我。”
　　助理点头：“好。”
　　这场突发的意外给赵昭敲响了警钟，训斥完威亚组的工作人员后，他将剧组各部门的负责人召集起来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最后会上决定，拿出一部分后期资金，用来加强剧组的安全保障工作。


第26章　绯闻
　　绯闻
　　孔繁在影视城这边认识的人多；　很快就打听到了关于云禾的事情。
　　眼下瞒着柏舟是不可能的，两个剧组之间就隔了一堵墙；　两人迟早会见面的；　所以孔繁回去以后，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柏舟。
　　柏舟今天的戏份基本上拍完了；　剩下一场夜戏，晚上赶回来补拍也来得及。下午要出席一个品牌活动；　此刻团队的化妆师正在给他做造型；　像柏舟这种咖位的明星，身边是有一个小团队跟着的；　更何况如今柏舟还是公司的股东之一；　又自己成立了工作室。
　　柏舟全程闭着眼；　似乎在假寐；　可是意识却很清醒，听孔繁说完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轻嗯了一声，仿佛真的没有把云禾的事儿放在心上。
　　孔繁观察着柏舟的表情；　想了想，决定用云禾受伤的事情试探一下他，便说：“隔壁剧组的人说，今天云禾拍打戏的时候；　威亚断了；　人哐的一下撞柱子上，现在都送去医院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柏舟睁开了眼；　眼里没有出现孔繁猜想的担忧的神色，反而是极为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嘲讽道：“所以呢？需要我定一束花，送到医院慰问吗？”
　　孔繁讪讪一笑，下意识地避开柏舟的视线：“我这不是想着云禾好歹是你前妻吗？”
　　柏舟冷笑一声，将孔繁的心思看得透彻，他沉声道：“孔繁，你不用试探我，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孔繁望向他，表情也郑重了起来：“你明白就好，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做出错误的选择。”
　　半小时后，柏舟离开大兴影视城。
　　车上，孔繁拿着平板浏览着这次活动的相关事项，突然想到昨天秦一心给他发的消息，孔繁提醒柏舟说：“这次活动秦小姐也会出席，到时候我会和品牌方接洽，把你和秦小姐安排在一起，这样也不用担心其他女艺人凑上来蹭热度了。”
　　柏舟点了点头。
　　这时，孔繁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孔繁说：“是秦小姐。”
　　柏舟眼神看过去，示意他接电话。
　　孔繁按下接听键：“秦小姐你好……嗯……好……稍等……”
　　孔繁将电话微微拿开，征询柏舟的意见：“秦小姐说她的车半路抛锚了，现在重新找车已经来不及了，问能不能顺路过去接她。”
　　柏舟点头同意，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曝光了，同坐一辆车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秦一心是他姐姐柏雪的女儿，她想要资源，他不介意帮她。
　　孔繁对着电话说：“秦小姐，我们立马过去。”
　　“嗯，我等着你们。”秦一心满意地挂了电话，然后慢慢收敛起笑容，吩咐司机道，“车子靠边停下，等会儿有人问起，就说车子抛锚不能走了知道吗？”
　　——
　　市中心医院。
　　“医生，她真的没事吗？要不您再仔细检查一下她的脑袋，我可是亲眼看到她撞到柱子上的，哐的一声，柱子都晃了晃。”
　　方辞担忧地缠着医生问来问去，好在方辞年纪小，长相乖巧，虽然话唠了一些，医生也只是无奈，倒没有不耐烦，还是温和地指着云禾的片子给他耐心解释。
　　方辞听得也很认真，甚至还拿出手机做起了笔记。
　　云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要是真的撞出个什么好歹，她绝对不会硬抗的。朝医生略表歉意地笑了笑，云禾拉着方辞离开了医院。
　　上了车，方辞还放不下心，他提议道：“云禾姐，我们换个医院再检查一次吧？”
　　“方辞。”云禾看着他，轻声问道，“今天吓到你了吧？抱歉啊。”
　　方辞连忙摇了摇头，他十分过意不去，说：“没有没有，你不用道歉。”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在云禾的注视下，他却慢慢低下了头。
　　方辞心里十分后怕和懊恼，他这一路也总是在想，要是那个时候，他的反应可以再快一点，或许云禾就不会撞上柱子了。
　　不过万幸的是，云禾没出什么大事，不然，这种在他眼前发生的事情，或许会成为他心里永远也过不去的坎。
　　云禾轻微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方辞消瘦的肩，对他温和一笑，安慰道：“谢谢你方辞，我看见了，你是第一个朝我跑过来的人，就算我真的受伤了，你也会第一时间把我送到医院的不是吗？”
　　方辞垂着头，却渐渐红了眼眶，最后坚定又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云禾说：“这就够了，你做得很好，方辞。”
　　两人很快又重新返回了《折妖》剧组。
　　赵昭看到云禾，有点责备地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用住院观察吗？”
　　他看向方辞，问道：“医生怎么说？脑袋有撞到吗？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会不会有后遗症？你们去的哪个医院？正规吗？要不要换一个医院仔细看看？费用多少？贵一点没关系，主要是要检查清楚，人没事就好，钱我们剧组报销。”
　　赵昭根本不给方辞插嘴的机会，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方辞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赵昭已经掏出了手机：“不行啊，方辞这孩子还是太年轻，我得重新找个人带云禾去看看。”
　　下一秒，赵昭的手机就跑到了方辞手里。
　　“赵导，你先听我说一句啊。”方辞将医院的诊断书递给赵昭，又把医生给他说的那些对着赵昭重复了一遍，“你放心好了，云禾姐没什么问题，脑袋也没事，没有后遗症，很健康。”
　　“真的？”赵昭目光落在诊断书上，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云禾也说：“真的没有问题，赵导，我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吗？”
　　赵昭这才渐渐放下了心，他将诊断书还给方辞，然后看向云禾，十分郑重地朝她鞠了一躬。
　　云禾被赵昭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但反应过来之后，马上阻止道：“赵导，你不必这样，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赵昭摇了摇头，神情自责：“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因为我们工作人员的不谨慎，导致它成了意外。所以，我必须要代表剧组，向你表达歉意。”
　　云禾很感动，赵昭其实不用给她道歉，但是他还是站出来了，这种行为，不禁让人钦佩。云禾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既然这样，那赵导以后把我拍漂亮一些吧。”
　　赵昭也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那是当然！”
　　上午没有拍完的那场打戏，云禾提出自己可以继续拍，可是赵昭却不同意，就连方辞和费汀都在一旁劝她，毕竟上午才出了事儿，虽然医生说没有问题，但是赵昭还是让她歇着，武术部分，直接用了替身。
　　云禾有点惊讶，问方辞：“咱们剧组有钱请替身了？”
　　方辞也是刚才从化妆师姐姐那边听到的消息，他说：“不仅有钱请替身，赵导还整了个医疗团队呢？看来今天这意外，把赵导也吓到了。不过……”
　　方辞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戏服，略微嫌弃地说道：“既然替身都请了，赵导就不能考虑换一换戏服吗？我一大男人，穿这么两片布也很害羞的啊。”
　　方辞饰演的聚魂灯根据书中的描写，是一身银白似缎的华服，可是现实很残酷，华服变成了两块布，好好的少年，被迫露腿，露腿就算了，可那一腿的腿毛真的很搞笑啊。
　　云禾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辞生无可恋地望着她：“云禾姐，你别笑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禾实在不想打击小孩子，但是她必须让方辞认清现实。
　　“方辞啊，别和我比，比就是姐姐的腿又白又长，关键是，没有腿毛。”
　　方辞：“……”
　　几分钟后，费汀补拍完前期男女主的戏份，也加入了两人的群聊，他扫了方辞一眼，见他嗒焉自丧的样子，看着云禾问道：“小辞怎么了？”
　　话音刚落，费汀只感觉双腿一凉，衣摆就被方辞给撩了起来，他一个大直男，瞬间闹了个脸红，慌张地退后好几步，有些生气地质问道：“你干什么啊方辞！”
　　方辞目光还盯着费汀的腿，他不可置信地问道：“费汀哥，你为什么没有腿毛？”
　　“哈？”费汀更加羞恼了，难道要他当众承认，没有腿毛是因为他用了脱毛膏吗？这种私密的事情，怎么可以拿出来说？
　　“而且还这么白？”
　　“……”
　　方辞压根没有发现费汀的窘迫，反而好奇地追问。
　　云禾捂了捂脸。
　　费汀根本待不下去了，顶着众人八卦的目光离开了。
　　方辞还想追上去问个究竟，他是存心要气死费汀吗？云禾拉住方辞，忙说：“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怎么没有腿毛。”
　　方辞：“当真？”
　　云禾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你有必要先给费汀道个歉。”
　　“啊？为什么道歉？”方辞一脸无辜。
　　云禾好笑道：“你掀人家衣摆，看人家大腿不用道歉吗？”
　　方辞不明白：“可我们都是男人啊？看个腿没什么吧？”
　　云禾说：“男人怎么了？男人也要尊重男人的隐私，就算你们感情很好，没有得到允许，就是不尊重，而且刚才费汀明显生气了。”
　　方辞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费汀刚才的表情不对，他噌地一下站起来：“云禾姐，我先去找费汀哥了。”
　　云禾笑着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下午五点半，赵昭就让云禾提前收工了。
　　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云禾没有傻傻地自己打车回去了，而是提前给关山打了电话，半小时后，关山开车出现在了大兴影视城。
　　云禾刚上车，就被麦苗扑了满怀。
　　她又惊又喜：“苗苗，你怎么在车上？”自从上次一别后，两人都各忙各的，没有时间见面，特别是麦苗，这段时间霍贞的新恋情曝光，她这个当助理的忙着给霍大小姐挡记者呢！
　　麦苗笑着解释道：“过马路的时候遇到了关山大哥，他说顺路，又要过来接你，我就上车了。”
　　云禾笑了笑，说：“你不是怕他吗？”
　　麦苗眼睛往前瞟了一眼，扯了扯云禾的手，细声细气地说：“阿禾姐，你别胡说，我才不怕关山大哥呢，他是个好人，而且很温柔的。”
　　云禾：“？”
　　温柔？
　　等等，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
　　尽管两人的声音都尽量压低了，可是关山还是听到了那两个字——温柔。
　　第一次有人说他温柔呢。
　　关山的内心猝不及防地软了一下，车子开得比平时还要稳当三分。
　　黑色的轿车慢慢驶离影视城，等到看不见了，从方才起就停在后面的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冯曼文的经纪人。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云禾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才拿着手里的文件袋去找冯曼文。
　　冯曼文还剩下一场和费汀的戏就可以收工了，此刻正在休息，看到经纪人回来了，她笑着问：“办好了吗？”
　　经纪人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车：“上车说。”
　　冯曼文点头，对助理说：“你守在这里，开拍了叫我。”
　　上车后，经纪人将文件袋递给她，冯曼文打开一看，嘴角的笑意扩大：“很不错，角度找的很好，就用这些照片吧，找一个营销号，内容怎么写你知道吧。”
　　“对了。”冯曼文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相册，选了几张照片发给经纪人，“这真是上天都在给我送机会，两人在剧组也凑一起腻歪，活该。”
　　经纪人却有一点担心，刚才云禾上的那辆车，一看就价值不菲，万一她有后台……
　　“曼文，我看这些照片不要发了吧，我来的时候，看到云禾上了一辆豪车，万一她有后台……”
　　“什么后台！”冯曼文打断经纪人的话，“她能有什么后台，不过就是一辆豪车，你真当人家愿意为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出头，不过就是玩玩她。”
　　“可是……”
　　“没有可是，你别忘了，我为什么进这个剧组，你真当我喜欢这个破网剧吗？”


第27章　上药
　　上药
　　当初冯曼文之所以找上赵昭；　谎称自己是小说《折妖》的忠实读者，这背后；　其实是秦一心授意的。
　　那天秦一心在餐厅门口看见云禾后；　便让人私下去调查了云禾。在大兴影视城拍摄的剧组都会登记在册，查起来不难；　况且那天季青然解约闹出来的动静不小，秦一心很快就得到了关于云禾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市的一手资料。
　　好不容易才把云禾赶走；　秦一心绝对不想看到云禾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所以当时立马联系了冯曼文。自从上次秦一心假意帮冯曼文处理了落水事件后，冯曼文对秦一心十分信任；　后来秦一心和柏舟舅甥关系曝光；　秦一心也给了她不少资源；　冯曼文更是将秦一心当成了自己的贴心小姐妹；　而且冯曼文一心想要通过秦一心追求柏舟，她想做秦一心的舅妈，当然对秦一心也存了几分真情。
　　所以当秦一心找上冯曼文的时候；　冯曼文想也没想，立马就同意了，而且秦一心还告诉她，柏舟也在大兴影视城；　虽然这段日子；　秦一心已经尽量给两人创造机会了，但是冯曼文见到柏舟的次数并不多，更不要提追求柏舟了。
　　现在机会来了；　冯曼文自然不会放过，先让助理订了柏舟下榻的酒店，随后就让经纪人联系上赵昭。
　　至于云禾，都在一个剧组了，想要暗中使点坏儿，也不难。
　　当天晚上，不少营销号的邮箱里都收到了匿名投稿，虽然男方没什么名气，但是女方不正是前不久上了热搜的热心市民云禾吗？而且她还有一个身份，影帝柏舟的前妻啊！光是打着这个噱头，也足够吸引网友八卦的目光了。
　　此时，云禾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再次登上热搜，而是坐在客厅里，给晏陶陶讲题。
　　这事儿还得从一个小时前说起，她从影视城回到南院的时候，晏陶陶正拿着一张试卷可怜兮兮地蹲在院子里对着池子里的观赏鱼自言自语。
　　听见动静晏陶陶撇头看过来，发现是云禾和关山，眼里顿时一片失望。
　　云禾知道这小丫头不太喜欢自己，所以很自觉地避开她回了房间，但是等她洗完澡出来，发现晏陶陶正蹲在她房间门口画圈圈。
　　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晏陶陶憋了好一会儿，似乎有话对她说，但是又难于启齿似的，最后丢下一句“才不要求你”就跑了。
　　云禾莫名其妙，下楼去餐厅找水喝，一转身，发现刚才明明跑不见影儿的晏陶陶就站在她身后。
　　云禾心跳都快了两拍，人吓人吓死人诚不欺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想骂我？还是想羞辱我？你痛快些，别躲在背后吓人。”
　　晏陶陶飞快地看了云禾一眼，偏着头说：“我才没有躲在背后吓人。”
　　“那就是想骂我？”
　　“……不是。”
　　“那你想干什么？”
　　“我……”晏陶陶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下意识地攥紧，眼神东瞟西瞟，就是不看云禾，一个我字在嘴边来回滚了好多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云禾还要背台词呢，见她半天说不出来，抬脚就要离开。
　　晏陶陶咬了咬牙，站在原地好一阵思想大战，脚步迈出了又停下，停下又迈出去，反反复复好几回，最后还是走上楼，敲响了云禾的门。
　　“你给我讲题吧。”语气生硬又霸道。
　　云禾目光从她手里攥成一团的试卷上扫过：“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让我给你讲题，你可以找关山或者小楠。”
　　晏陶陶脸色很不好：“曲贺楠那家伙跑出去疯了，关山哥哥他才小学文化，我都上初中了。”
　　“……”云禾沉默半晌，问，“其他人呢，晏先生呢？”
　　“他们都不在，他们平时很忙的。”晏陶陶被问得很不耐烦，她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仿佛云禾再问一句她就要待不下去了似的，她说，“你到底讲不讲啊，问这么多干什么？”
　　云禾挑了挑眉，这小孩可一点也没有求人的自觉啊。
　　“不讲。”云禾作势就要关门。
　　晏陶陶见云禾不是吓唬她，是真要关门，立马着急了，扑上去挡住门：“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
　　“哪样？讲不讲难道不是我的自由吗？我与你非亲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