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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福气绵绵-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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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到了三月,姜锦鱼给小桃放了个假,让她和梁永一同筹备自己的亲事去了。
  好在秋霞也已经被小桃给带出来了,很能独当一面,所以姜锦鱼这里倒没什么太大的不方便。
  姜锦鱼刚把府里上月的账看了一遍,秋霞便进来了,道,“夫人,孟夫人来了。”
  商云儿素来很爱来找她,不过最近已经不大往外跑了,这其实是好事,毕竟是嫁了人做了人媳妇的,又不是做女儿的时候,成日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想到两人也挺长时间没见面的,姜锦鱼放下手里的事情,来到会客的厅堂,一进门,却见商云儿红肿着眼睛,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这是怎么了?”挥退下人和丫鬟,姜锦鱼走到商云儿跟前,细细打量她苍白的脸颊。
  商云儿想笑一笑,扯出一个笑脸,却发现实在是太难看了,干脆不笑了,垂头道,“姜姐姐,我今日是来跟你辞别的,我要回盛京了。”
  姜锦鱼一头雾水,没听说孟旭要回盛京,难道是盛京那边刚来的调令,要把孟旭调回盛京?可看商云儿这幅模样,总不至于是因为不舍得她,才哭成这个样子的吧?
  商云儿顿了一下,木着一张脸,继续往下说,“我要和孟旭和离。和离之后,我就没必要待在辽州了,我打算回盛京,要是我嫂子愿意我住在府里,我就住在府里,要是她不愿意,我便自己购一个宅子住……”
  听她这语气,完全已经是心灰意冷了,姜锦鱼皱了皱眉头,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仿佛就是听到这句话,商云儿眼泪开始吧嗒吧嗒掉,似乎是找到人倾诉、找到人为她做主一般,哭得泪眼朦胧,“他心里有别人了。我就知道他嫌弃我不贤惠不温柔,他压根不喜欢我这样粗鲁的……”
  姜锦鱼等她哭够了,整个人冷静下来了,才道,“你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叫他心里有人了?你亲眼见到了,还是孟旭亲口承认了?”
  她没把话说的太死,商云儿性子骄纵,听风就是雨,兴许只是误会而已。
  商云儿却语气笃定道,“我亲眼看到了。”
  继而失魂落魄描述着经过,“半个月之前,他带回来一个受伤女子,闺名瑚娘,说是骑马之时,撞伤了人,便带了回来。我信以为真,请了大夫为那瑚娘诊治。本以为等瑚娘醒了,或是伤好了些,便可以送她回家了。哪晓得那瑚娘说自己是孤身来辽州投亲的,我看她可怜,便让她在府里住着,派了人去替她找她口中要投靠的亲人……”


第111章 祸不单行
  姜锦鱼听着商云儿的哭诉; 心下万分无奈,把一个不知来历的姑娘留在府里; 是该说商云儿单纯; 还是说她太善良。
  商云儿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实在太蠢,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还傻乎乎觉得那珊娘是个好人,她眼泪吧嗒掉个不停,都快连成线了,“我也不知孟旭是什么时候和珊娘勾搭上的,等我知晓的时候; 两人已经有了首尾。我陪嫁来的嬷嬷还劝我忍让; 可凭什么要我忍!孟旭他欺人太甚!”
  说实话,在姜锦鱼的印象里; 孟旭还是个很靠谱的人; 为人也值得信赖; 他又大了商云儿些,平时对商云儿多有忍让,她一度觉得,商云儿这算憨人有憨福。
  哪晓得值得托付终身的孟旭; 一下子做出这等事情来。即便真的想纳妾,那也夫妻俩好好说,能合则合,好聚好散; 何必与个被妻子收留在府里的不知来历的女子纠缠,当真是犯了糊涂。
  听了前因后果,姜锦鱼也不再劝商云儿了,道,“你若是要和离,也不是不可以。我且问你,你的嫁妆可还捏在自己手里?你和孟旭没有孩子,但和离也不是那么容易,和离没成的这段时间,你可有住处?”
  商云儿本来是彻底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恨孟旭,恨自己瞎了眼,恨那珊娘不要脸,恨天恨地,几乎没法冷静思考什么。知道孟旭和珊娘有了首尾之后,一直到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离,至于如何和离、如何安顿,全都一片模糊。
  被姜锦鱼一提醒,商云儿才回过神来,怔了片刻,擦去眼泪,“嫁妆在我手里,一直没动过,嫁妆册子在我的陪嫁嬷嬷那里。住哪里?”
  商云儿愣了一下,勉强露出笑来,“先在客栈住几日吧,等和离之后,我也没必要待在辽州了,回了盛京,再购置房产吧。”
  商云儿这话,姜锦鱼一听,就知道她压根没个清楚的打算,只是一门心思要和离,至于如何离,只怕她自己心里也是一团浆糊。
  姜锦鱼多多少少有些同情商云儿的处境,再者除了她,商云儿在辽州还能指望谁,总不能去指望与她不和的尤倩,怕是去了也是自取其辱,送上门让人嘲笑罢了,“客栈你如何住的惯,若是不介意,我便腾个院子给你,先安顿下来再说。”
  商云儿自然知道,住在顾府对她而言是个好选择,可到底知道和离不是什么好名声,不愿带坏了姜锦鱼的名声,推辞道,“算了,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我也住不了几日,还要麻烦你收拾个院子,何必呢。”
  姜锦鱼见她坚持,也没勉强,只是送她出门前道,“若是遇着什么事,尽管让人来府里找我。院子我替你腾出来,你什么时候想来住都行。”
  商云儿本来都不哭了,为了孟旭这个渣男哭,简直是白费自己的眼泪。听了姜锦鱼的话,反倒心头一暖,鼻子一涩,泪意又涌了上来,压着哭腔道,“嗯,我知道了。”
  送走商云儿,姜锦鱼的心情也好不起来,当时知道商云儿和孟旭夫妻疏远,她还有意撮合,本来是盼着两人和睦,哪晓得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归宗女不是好当的,虽说官府允许和离,但和离后的女子,总归在名声上不大好。那些规矩重的娘家,压根不愿出嫁女和离归家,恨不得剃了头发,撵去做姑子,好挽回被害了的名声。
  但设身处地的想,姜锦鱼能够感同身受,若她身处商云儿那个位置,也会选择和离。
  这世间哪有谁是离了谁,就活不了的。更何况商云儿那么年轻,两个人过不下去了,便趁早和离,好过彼此折磨到最好,两败俱伤。
  正在屋里里发着闷,下学回来的瑾哥儿瑞哥儿和思明过来了,瑞哥儿笑嘻嘻的声音,隔着老远便传了过来。
  姜锦鱼打起精神,唤来秋霞,吩咐道,“去把我早上让厨房准备的蛋卷端来。”
  秋霞悄悄抬头打量了一眼夫人,见她眉头总算是松开了,心里才安心了些,要她说,孟夫人摊上这事,是挺倒霉的,但大人那么疼夫人,眼里只有夫人,平日里他们这些丫鬟,甭管那些个再娇嫩的,大人看她们,就跟看门口的石狮子差不多。夫人何必因着孟夫人的事情难过?
  这事怎么也不会发现在他们府里啊!
  其实来了辽州之后,新进府的丫鬟里,也有几个动过歪心思的,只以为有几分姿色,便想着爬床的龌龊事,可甭管生得再好,私底下过过嘴瘾便罢了,但凡犯到大人面前,哪一个不是挨了顿板子,就被遣送出府了。
  秋霞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多说什么,应了声后,便出去了。
  屋里有小孩子,还是三个,一下子便热闹起来了。瑞哥儿又爱撒娇,小粘人精似的,姜锦鱼被他惹得直笑,心里那点不舒服,倒是渐渐散了个一干二净了。
  所以说啊,姜锦鱼自己也反思,不能一个人东想西想,想那么多做什么。同情商云儿的遭遇可以,但物伤其类其实大可不必,她心里清楚,顾衍不是重色的人,两人间还有孩子、还有相濡以沫的感情,万万不会闹到那个地步。
  放下心事,姜锦鱼倒也不去想那些,只是还是关注着商云儿那边的动静,怕她吃了亏。
  孟旭和商云儿要和离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官夫人们平日里其实并没太多消遣,再加上商云儿的人缘一直很一般,所以聚会时候,孟家的事情成了众人说谈的笑料。
  当然,官夫人们也是要面子的,不会当面嘲讽,只是明里暗里来那么一句,孟夫人也真是可怜,就足以表达自己内心那种优越感了。
  最高兴的,还是坐稳了胎,近半年第一次露面的尤倩,本来大夫是不建议她出府的,但知道商云儿要和孟旭和离的消息之后,她立马答应了邀约,迫不及待等着看商云儿的笑话了。
  一见有人说起商云儿,尤倩便故作担忧的道,“我肚里这孩子委实折腾,闹得我都没过个好年,都不晓得商表妹居然碰上了这样的事。表妹虽然性子骄纵了些,毕竟商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姑姑姑父都疼她,性子上多少不太温柔,可表妹夫这事也做得太过分了!”
  她这话乍一听上去,好像是在替表妹打抱不平,但略仔细听,就能品出其间的幸灾乐祸。仿佛是在说,就是因为商云儿不贤惠不温柔,举止粗鲁,行径恶劣,所以逼得孟旭另找他人。
  虽说大部分官夫人们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但到底不会落井下石到这种地步,身为正妻,都是恶心妾室的。她们的优越感是建立在自己没碰上这样的事,但并非是觉得孟旭找女人这事值得鼓励,也不是觉得商云儿活该,所以对尤倩的话,几乎没人理她。
  唯有一个人,含笑嫣嫣搭起了腔。
  那人便是薛夫人,她一如既往打扮得很娇艳,用帕子捂着嘴轻笑着,“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呢?这男子啊,哪有不偷腥的。孟夫人便是脾气太直了些,咱们女人家啊,还是要温柔些。”
  尤倩和薛夫人两个臭味相投,一时之间讨论得极为热烈。
  其余官夫人却完全不想和这二人搭腔,为男子纳妾开脱,甚至把这过错全部推倒女子身上的,是没把自己当女人吗?
  不过仔细一想也是,一个是自己就是妾,还正大光明出来交际,一个是靠着美色进门做的继室,自然说话也是站在妾室的立场上,哪里会为正室说话。
  立场不同,观点自然大相径庭。
  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了这一点,更是离两人远了些,生怕沾上了这两人。
  聚会的时间差不多了,众人三三两两结伴散去,尤倩今日也出够了风头,笑盈盈起身,道,“那我便也先告辞了,肚里孩子折腾人,还得回去喝药。”
  众人听得翻白眼,生个孩子而已,有什么可显摆的,在这里坐着的,大部分都膝下有子有女,还真不会把尤倩的显摆放在眼里,也就跟她聊得开心的薛夫人,犹如被戳了肺管子一般。
  薛功曹年近不惑,薛夫人进门也有些年头了,愣是一胎都没怀上了,她虽刚才和尤倩聊得开心,可打心底里瞧不上她,一个妾而已。
  尤倩被丫鬟扶着,缓缓下了楼,上了马车,心满意足回去了。
  姜锦鱼也辞别众人,回到府里,刚进门,便看到秋霞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道,“孟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说她出事了,那叫做珊娘的女子去了客栈,在孟夫人房里闹,孟夫人推了一把,珊娘便晕了,满地都是血。”
  秋霞说的下人,姜锦鱼一下子站了起来,也顾不得旁的,直接喊了人,去了商云儿暂住的客栈。
  进了客栈,果然瞧见里头乱糟糟的,小二慌得不行,还有人在喊。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姜锦鱼当机立断,招呼秋霞过来,“你带人去找大夫来,再让人去州衙爷那里说一声。”
  吩咐完了,看秋霞飞奔出去,自己压了压裙摆,稳了稳心神,踩着稳当的步子上楼。
  最不好的情况,就是珊娘死了。珊娘是良籍,而非仆人丫鬟,商云儿失手误杀了她,只怕难逃牢狱之灾。若是珊娘还有一口气在,那事情便还有转机,商家有能力把这事给压下去。
  当然,所有的前提都是,孟旭不追究。
  若是孟旭爱这珊娘,将她视作心头宝,追究到底,只怕商云儿这回是栽了。


第112章 纳妾还是和离
  姜锦鱼踩着木质楼梯到了二楼; 还未见着什么,先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脚步一顿; 入目便是惊慌失措的商云儿; 满脸煞白,呆愣愣站在那里。
  她对面一个貌美娘子靠在楼梯扶手上,额头上全是血,看上去有些可怖,睫毛上微微抖着,口中隐隐约约发出疼痛的哼声。
  姜锦鱼心中大大松了口气,还活着。
  她走到跟前,扶住商云儿; 示意下人照顾着那瑚娘; 拉商云儿回房里,“到底怎么了?好好的; 你们怎么会起了争执?”
  商云儿吓傻了; 好半晌才含着泪道; “她……她不知怎么找到这里的,一上来便拉着我,还跪下求我,请我回去。我一时气不过; 就甩开了她的手,结果她就一头栽到扶手上了。我、我不是故意推她的。”
  姜锦鱼摁着额角,压住商云儿直抖的手,厉声呵她; “别慌!又没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你记住,是她和孟旭先对不住你,你不过是反击而已,有什么可自乱阵脚的!等会儿来了人,你给我稳住,记住了没?!你是误伤了她,又不是故意害她,有什么可慌的!”
  商云儿自小没经历过这些,家中母亲商夫人一人独大,那些子妾室姨娘都被压得死死的,自然没瞧见过争宠的手段,被姜锦鱼这么一斥,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呢喃问道,“我……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姜锦鱼掰正她的肩膀,撑住她的身子,一字一句道,“你不过是甩开了她的手,是她自己摔的。最多治你一个误伤的罪,陪些银钱就够了。再者,那瑚娘还想入孟家的门,难不成真敢去衙门告你?”
  把商云儿给安抚住了,姜锦鱼才带着她出去了。
  瑚娘此时已经被秋霞请来的大夫,包扎好了伤口,正虚弱靠在床沿上,见到商云儿,整个身子都瑟缩了一下,嗫嚅道,“夫人。都是我的错,你别生大人的气了。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绝不敢违逆。”
  不得不说,站在男人的角度,瑚娘这种痴情温柔的小娘子,的确比窝里横、难得给好脸色的商云儿,要更吸引人一些。
  但姜锦鱼打心底里觉得膈应,尤其商云儿好歹也待瑚娘不薄,让她住在家里,供她吃供她住,结果瑚娘转头爬了孟旭的床。
  她含笑嫣嫣,走到瑚娘跟前,侧身坐下,“这位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打你骂你做什么。这话听得我都糊涂了,你一个良家小娘子,谁能无故打骂你,天底下没有王法公道了不成?就算是你进了门,你家夫人也是个和气人,惯不会随意打杀下人的,是不是这个理?”
  瑚娘抖了一下,一声不吭,低下了头。
  姜锦鱼也不去理她,冲商云儿招手,示意她坐下,然后不紧不慢与那瑚娘道家常。瑚娘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姜锦鱼也没脾气,看不惯是真的,但仍是慢声细语,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
  这时,派去请人的下人总算回来了。
  顾衍和孟旭一前一后到的客栈,早在路上,顾衍便知道了事情始末。见了孟旭倒是难得笑了笑,道,“孟大人艳福不浅。”
  孟旭本就脸色不好看,心中羞愧不已,觉得万般对不起商云儿,被顾衍这么一嘲,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孟旭敲了门,来开门的却是姜锦鱼。
  她轻轻瞥了一眼孟旭,笑盈盈道,“孟大人来的真快,真是知道心疼人。”
  心疼谁,就不用她指名道姓说出来了。
  孟旭苦笑不已,这顾氏夫妇二人皆是一模一样的态度,一句句话犹如冷刀子一样插在他的心口,偏生这事就是他做得不对,是他对不起云儿,旁人打抱不平,他又有何争辩的资格。
  他拱手道,“嫂夫人见谅,今日实在麻烦你了。”
  姜锦鱼浅浅一笑,不置可否道,“麻烦什么,云儿出盛京前,商夫人还将她托付给了我,说辽州人生地不熟,盼我们二人相互扶持。到如今这个地步,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瑚娘的确貌美,连我看了都觉得万般怜惜,但还盼孟大人记着,你的发妻陪你来这苦寒的辽州,为你操持家事,便是没有功劳,也还请孟大人略怜惜她一二。”
  孟旭被说的无地自容。
  姜锦鱼倒也给他留了些面子,话说到这个份上,孟旭肯听就听,不肯听她也没辙了。
  把房间留给夫妻二人与那瑚娘,见门掩上了,姜锦鱼才觉得心累得不行,刚想把事情给顾衍解释一下,肩上落下一只手,扶着她的肩,带着微微的暖意。
  姜锦鱼忽然就不想去说那些龌龊事了,轻轻靠在男人肩上。
  “累了?”
  姜锦鱼摇摇脑袋,仰着脸看向男人的侧脸,明明是一张看着便很有桃花缘的脸,冷峻,且探花郎出身,年少有为,如今已是一州之副长,怎么这么些年,愣是没什么狂蜂浪蝶呢?
  顾衍察觉到她的眼神,想了想,以为她在苦恼,便道,“不用担心。孟旭对他妻怀有歉意,商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不会有事的。若是孟旭真的那般糊涂,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孰轻孰重,他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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