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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福气绵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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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其实也只是说着讨个喜头,章家毕竟祖上做过官,家里的东西大多都进了当铺了,倒是这个镯子,水头不大好,被章母给留了下来。
  姜欢当然不知这内幕,听了未来婆婆说了这玉镯的来历,喜不自胜,当日便把那镯子戴在了腕上,与谁说话时,总免不得提起自己腕上这镯子,闹得村里人全都知道了。
  姜家回礼也没让姜欢失了面子,孙辈第一个说亲事的,姜家也很重视,按着规矩给章家回礼,除了一套镇上铺子里买的文房四宝,还有棉布一匹,另外还有些姜欢绣的荷包鞋袜之类的。
  章母见了姜家的回礼,当着外人的面还沉稳些,等送礼的人走了,便拉着儿子道,“你这媳妇家里,还是有些底子的。你瞧瞧这回礼,在附近几个村里,算是很厚的了。”
  章昀看了眼回礼,没说话。他对姜欢没什么感情,就见了那么几面,能有什么感觉。不过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的,他点头道,“母亲觉得好,孩儿便觉得好。”
  “你这孩子!”章母轻轻拍了下儿子的胳膊,“啧”了一声。
  “真是不开窍。我听姜家人那语气,估摸着姜二郎今年会去府里考试,指不定到时候就不只是秀才公了。现如今按你的条件,自然是那姜家闺女高攀,可若是她那二叔中了举人,可就是咱家高攀了。好在这亲事也定下来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姜家就是想反悔,也反悔不得了。往后你也时常去姜家走走,和姜家人处好关系,往后那姜二郎还能不帮着咱们自家人?好歹也是你媳妇的二伯啊!”
  章昀毕竟是读书人,听着母亲这般算计的话,心里有些不自在,但又想到母亲全是为了自己谋算,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
  进了四月,天气就暖了很多,虽然早晨还有点微寒,但已经是很适宜读书的天气了。
  今年的府试在八月,姜锦鱼掰着手指算了算,估摸着按照以往的经验,爹爹估计六月份就得出发,否则等七月上路,路上正是最热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这么一算,离爹爹离家也就只剩下两个月的日子了。
  “爹爹。”姜锦鱼看了看时间,估计这一份卷子应当是做完了,便端着碗金银花茶进来,贴心的递到自家爹手里,“喝口茶,爹爹休息一会儿吧。”
  姜仲行刚做完一份以往的卷子,正眼花头晕着,一碗金银花茶下肚,沁凉清甜,整个脑子都清明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怎么没跟着你大姐她们一块去瞧热闹?”
  今儿隔壁的张香儿定亲,框框当当闹了一早上,家里姐妹们都跟着去看热闹了。
  姜锦鱼才懒得去瞧定亲呢,她上辈子婚事不顺,嫁了那么个混蛋,只恨自己有眼无珠,这辈子早就打定主意了,绝不自己瞎选,一定要听爹娘兄长的意见才行,对定亲成婚什么的,自然也就没什么热忱了。
  再说了,大姐那哪里是去看人家定亲的,分明是去显摆自己那个“来历非凡”的定亲镯子,以及她那读书的未婚夫的。
  张香儿定的人家是镇上的屠户,大姐当然得去显摆显摆自己,否则她心里还能舒服?
  姜锦鱼笑吟吟,面对面与姜二郎坐着,体贴道,“家里都没人了,我得给爹爹端茶倒水麽。而且我学刺绣的时候,娘就说要歇歇眼睛。那爹爹念书的时候,也要歇歇眼睛,我要提醒爹爹麽!”
  看女儿骄傲神气的小表情,姜二郎忍不住就笑了,笑过之后,这些日子因为家人的郑重而紧张的情绪,也稍稍松弛了些,做爹的宠女儿,一口答应下来,“行,听绵绵的,那绵绵陪着爹爹歇眼睛,好不好?”
  “好啊。”姜锦鱼一口答应下来。
  姜仲行歇了片刻,觉得一早上的疲惫都散尽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他考不考的上举人,这事情说不准,就连谢院长也是说,让他去试试。
  可这话他没法与家里人说,倒是在天真贴心的小女儿面前,才能稍稍流露出些许的不自信。
  “绵绵,爹爹问你啊,要是爹爹没考中举人,你会不会对爹爹失望?”
  姜锦鱼猛的抬脑袋,一向镇定自若的爹爹居然问这种话,可见真的是有压力了,这可不行啊!
  赶忙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当然不会啦,爹爹是最好的爹爹,我最最喜欢爹爹了。再说了,爹爹要是考不中举人,那还是秀才不?衙门会不会取消爹爹的秀才?”
  姜仲行失笑,“那怎么会?就算不中举人,秀才的功名也是我实打实考中的,衙门怎可轻易取消。”
  姜锦鱼就乖乖笑,“那就是爹爹最差也是秀才咯,别人家爹爹都不是秀才呢,我的爹爹还是最厉害的!”
  姜仲行仿佛一下子被敲醒了一样,如梦初醒。
  是啊,这些日子家里人暗含期待的眼神,给他太多的负担和压力,倒是让他钻了牛角尖了。比起做童生的时候,他已经是前进了一大步了,他至少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能考中举人,那是好事;若是不中,他自信,凭借着秀才的功名,他也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所以,他有什么可心神不宁的。反正他都是豁出去了,放手一搏就是,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再说了,就是没中举人,那他也是绵绵最厉害的爹爹不是?
  姜仲行露出笑来,一改先前紧张的情绪,整个人也不像刚刚那样浮躁,整个人都沉稳下来了,点着头道,“绵绵说得对,是爹爹钻牛角尖了。”
  “钻牛角尖?”姜锦鱼歪着脑袋,仰着脸咽口水傻笑,“爹爹,我想吃牛肉干了。”
  姜仲行哈哈一笑,大手一挥,“成,爹爹以后带你吃一品居的牛肉羹!”
  “嘿嘿,那绵绵给爹剥栗子吃。”
  何氏一回屋,就听到书房里传来父女俩的欢声笑语,微微蹙眉,旋即,松了眉头。
  罢了,相公日日读书,绵绵偶尔逗相公开心,倒也不算坏事。
  ……
  六月的时候,姜仲行便与梁秀才结伴,两人往锦州府去考试。
  八月中旬,太阳炙烤着大地,考院之外,学子们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在考场上大展拳脚,取中举人,一飞冲天。
  姜仲行亦在人群中,他辞别父母妻女,与同乡的考生一起来靖州府,等的便是这一刻。
  离考院开门还有一刻钟。
  姜仲行再次翻了一下自己的考篮,确保其中没有夹杂任何有舞弊嫌疑的物件,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鼓锣声响,考生入场,他也随着人流往前走,脸上是无比的镇定。
  同一时刻的双溪村姜家。
  “娘,爹是不是今天考试啊?”姜锦鱼有一搭没一搭给手里刚裁好的袜子缝针。
  一旁专注于绣着芙蓉花的何氏低着头,“是今日。刺绣要专心,不可三心二意,小心扎了手指。”
  姜锦鱼干脆把袜子给丢到边上,托着下巴问,“娘,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呢,爹爹一个人在外面,我好担挂念爹爹啊。”
  何氏绣好一朵,抬头看女儿丢在一边的袜子,拿过来看了看针脚,还算细密,指点了几句,见女儿还是想不通的样子,遂道。
  “我自然惦记,可惦记也无用。你爹是个有大志向,他想让家里过好日子,让宣哥儿和你有好前程,不必像他一样从农家子熬起,就只能去拼。我作为妻子,不能拦着他,男人有志向,女人不能拦;男人若是没志气,做妻子的就是逼着也无用。我只盼着,你爹爹能得偿所愿,平安回来。”
  姜锦鱼听了娘这一席话,突然心生诸多感慨,爹爹嘴上从未说过什么,但所做所为无一不是为了家里,为了爷奶,为了娘,为了她和哥哥。相比这世间诸多能言善道的男子,爹爹这样的才是大丈夫。
  而娘呢,虽然平日里并不太言语,但也和爹爹一样,处处为她和哥哥着想,生在这样的人家,有这样的爹娘,她何其幸福。
  希望爹爹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得偿所愿,顺利中举,平安回乡。
  姜锦鱼在心里祈祷,随后也安下心来,认认真真继续缝手上的小袜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爹爹是我心中的满分爹爹。
  好羡慕绵绵喏~


第18章 报喜
  府试一连要考三日。
  第三日的下午,才有学子陆陆续续从考场出来,一开始零星几个,估计是交卷子交的早的,后来便多了起来,考生们鱼贯而出,个个面色惨白,脚下无力,踉踉跄跄,有些身子虚弱的,一出门就被家人给扶住了。
  姜仲行亦顺着人流出来,比起进场前自然是气色差了些,但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精神,不像在里面熬了整整三天的样子。
  “姜兄!”与他同行来锦州府的梁秀才朝这边摆摆手,有气无力喊着。
  姜仲行走过去,见梁秀才也是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倚靠在石狮子上,忙上前扶他,温声道,“梁兄还好吧,我扶你去旁边坐坐。”
  梁秀才看姜仲行这幅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自己的情况他最清楚,这一科必是考不中了,他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无碍,不瞒姜兄,我这一科怕是铩羽而归了。考院炎热,异味浓重,第二日起,我便觉得晕晕沉沉,下笔也是不知所云。倒是姜兄你,瞧着似乎还好的样子?”
  姜仲行没觉得吃了多大的苦头,他在家中也是这样的条件,而且他们西屋书房侧面就是猪圈,到了夏日,一打开窗户,恶臭便要飘进来,他都习惯了,连娘说让二房跟三房换屋子,他都没同意,毕竟当时两家抽签的时候,自家派出去抽签的闺女就抽中了西屋。
  不过他也没犯傻,这时候来扎同窗的心,就道,“自是难熬,不过十年寒窗苦读,也只能熬。好在现在府试已经结束,我们也能及时回乡了。”
  梁秀才也笑了起来,“是啊,考都考完了,管他中不中!还是回家最要紧!锦州府的吃食,我还真是吃不惯,还是咱们灵水镇的吃食,合我口味。”
  “梁兄所言甚是,咱们今夜好好歇一晚,若是无事,明日吃过中饭便回程,梁兄看如何?”姜仲行亦是归心似箭,他以前还觉得男子汉志在四方,可是等娶了妻,尤其是膝下有了一儿一女后,便越发觉得,什么都比不过一家团聚来的重要。
  梁秀才也缓过劲儿来了,点头,“自然好,我也想早些回家。反正这一科我必是不会中了,不如早些回家,寻个夫子的营生养家才好。”
  两人这般把归程定下,第二日便回程,本朝治安良好,他们又是赶考回乡的考生,走的都是官道,什么事儿都没碰上,十几日后,就很顺利回到了灵水镇。
  付了马车钱,两人背着行囊在灵水镇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小镇,两人俱松了一口气。
  “二哥!”
  这时,老远传来熟悉的喊声,姜二郎回头,就见许久未见的四弟带着笑走过来。
  走到跟前,听他说了,才晓得,家里知道姜二郎这几日回来,便让姜四郎早餐铺子收摊来这边看看,还真让他给碰着了。
  姜二郎心寄家中,忙问。“四弟,家中一切可好?”
  姜四郎笑呵呵,“好,我们兄弟几个都在呢,哪能不好。”
  姜二郎放下心来,又把梁秀才介绍给四弟,三人寒暄几句,这才踏上了归途。
  回到家中,见到阔别已久的家人,姜二郎这才彻底安下心来,人一松懈下来,倒是把府试那股子累劲儿都给勾了出来,一睡就是一天。
  第二天,姜二郎一睁眼,就瞧见小女儿坐在床沿上,因着腿短,够不着底下的踏板,两只脚丫子还晃悠着,好生可爱。
  姜锦鱼见他醒了,跑去倒了杯茶来,小心翼翼捧着到姜二郎面前,仰着脸乖乖道,“爹爹,喝茶。”
  姜二郎喝了一口,喝出了点药味,低头一看,杯子里还有根参须。“你娘她们呢?”
  姜锦鱼托着下巴,下巴肉呼呼的,“奶说今儿做芋儿鸡吃,娘跟着奶去摘芋头去了。”
  窗外传来“咯咯”的鸡叫声,姜锦鱼一听就知道是自己那窝母鸡下蛋了,忙跑出去捡鸡蛋,忙完了又跑回来,还不忘从炉灰里扒拉了一把栗子出来,山上的野栗子,四叔上山打猎时顺手摘的,香甜软糯,做成栗子鸡也很好吃。
  姜二郎跟着女儿剥栗子吃,父女俩个十分自在悠闲,尤其是大半年忙着温书备考奔波的姜二郎,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夜里果真吃的芋儿鸡,芋头摘的都是小芋头,改刀炒软,就放进铁锅里跟着鸡肉一块焖,起锅的时候撒葱花,又养眼又好吃。
  吃了饭,姜锦鱼跟着爹娘回到西屋,还没到歇的时候,一家子便坐着说说话,突然便听到敲门声。
  何氏起身去开门,瞧门口站的居然是大侄女姜欢,纳闷把人迎进来,“欢姐儿,有什么事吗?”
  姜锦鱼也探着头看,见是大姐,还挺纳闷的,喊了一句,就等着听姜欢说她的来意。
  姜欢心里也没底,支支吾吾半晌才道,“二叔、二婶,我有件事想要求你们。”
  姜二郎神色正式了些,姜欢既到了许人的年纪了,他自然不会将她当做孩子看,“欢姐儿,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姜欢这才大着胆子道,“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让章昀跟着二叔念一阵子书。”说着,又慌乱找理由道,“章伯母说,书院先生教着一屋子的学子,论上心,定是比不过二叔单独指点。而且,章昀读书很有天赋,就是没碰着好先生,所以……”
  姜锦鱼听得都无语了,这叫什么话啊,这是书没读好,就怪先生没教好?
  何氏听姜欢越说越荒唐了,忙打断她的话,“欢姐儿,这话说不得,你年纪小,不知事,在我们自家人面前说便说了,外人面前可说不得。”
  读书人最重名声,若是让章昀书院的先生听到这话,章昀一个“不敬师长”的罪名是跑不了的,指不定连书都没得读。这么一看,姜欢这个未来婆婆也是个糊涂人,不知轻重,竟说出这样的话。
  姜欢第一次见何氏这般严厉,吓了一跳,惊吓之余,又有点埋怨,不过是让二叔指点一下她的未婚夫,口口声声说是自家人,却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衬着。
  若是四妹的未婚夫,难不成二婶也会拦着,二叔也会不答应?
  姜欢心里越想越气,可又不敢当着长辈的面发脾气,憋了一肚子气,委委屈屈跑了出去。
  姜欢跑得快,何氏拦都没拦住,干脆也没追出去,回身到了屋里,不高兴道,“我还以为章家祖上做官,应当是懂规矩的,没想到,也是这样没规矩的人家。”
  让章昀来家里念书,亏得他章家有这个脸开口?!章昀跟姜欢不过还是定亲,就大张旗鼓日日出入姜家,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规矩?!这不是坏了姜欢一人的名声,而且还让人觉得,姜家是个没规矩的人家!他章昀千好万好,姜家女儿要这样上赶着倒贴?
  其次,章昀在镇上书院读的好好的,忽然不去了,跑来姜家念书,说的好听,是姜二郎帮衬自家人;说的难听些,那书院的先生都得指着姜二郎的鼻子骂,不过区区秀才,居然如此好为人师!
  能做书院的先生,好歹是在读书人圈子里有名望的,不说有名望,那也是结交了不少好友的。读书人圈子最是排外,若是真在读书人圈子里留下这样的名声,姜二郎的名声也就臭了。
  姜二郎倒是看得明白,他本就不看好章家这桩亲事,只是这是侄女,不是他的亲女儿,大嫂大哥都同意了,还轮不到他这个做叔叔的来指摘。也摇着头道,“欢姐儿年纪小,怕也是被人说得多了,才动了这样的念头。”
  何氏气了一晚上,第二日起来心里还有些担心,干脆去了一趟姜老太那里,不知是怎么说的,反正后来就没看姜欢就这事开过口了。
  只是,原本就不待见姜锦鱼的姜欢,似乎更加不待见她了,见了她连个笑容都没有。倒不像是堂姐妹,不知道的还以为结仇了。
  这要是别的小姐妹,姜锦鱼指不定还要哄一哄对方,可换了姜欢,她就不乐意了。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她年纪小麽,不敢对着爹娘发脾气,就冲她来呗?她才懒得伺候。
  却说姜欢这头闹了一回,到了九月上旬的时候,府试的喜榜就在路上了。
  这一回不比上一回,这一回中了的便是举人,走出去那也要喊一句举人老爷的,故而官差带了喜榜一路进了灵水镇,贴了喜榜之后,更是还要策马去那举人老爷面前亲自报喜一回。
  所以,这天中午,姜老太吃了饭,在院里溜达的时候,突然就见个皂袍带刀的官差在自家门前下了马,雄赳赳气昂昂朝自家小院走来。
  一辈子没见过这场面的姜老太腿一软,差点给吓晕过去。
  那官差也是个生手,家里有些关系,是县令大人的妻弟,否则这么好的差事还真轮不上他。所以甫一见举人老娘差点给自己跪下,也吓得急急忙忙上前扶住,大喊。
  “老夫人别客气!我是来给举人老爷报喜的!”
  啥?!报喜!
  作者有话要说: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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