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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台热闹极了，是散场前的喧嚣，之前淘汰的选手也回来看比赛，所有人都在互相拥抱。
　　傅寒川看着阮可夏，“要不要也抱一下？”
　　阮可夏看看四周，犹豫道，“不太好吧……”
　　傅寒川身体却已经靠过来。
　　算不上一个拥抱，只是礼节性地环住，拍了拍肩膀。
　　像是在鼓励和安慰。
　　一触即分。
　　阮可夏觉得自己脸烧起来了，连着脑袋都烧成一锅浆糊。
　　“你、傅总今天怎么又亲自来了？”
　　傅寒川心情愉悦，“接你回家。”


第38章　
　　散场后，阮可夏回宿舍收拾行李；　傅寒川在车里等他。
　　左子明很舍不得；　“哥，你怎么这么着急；　为什么今晚就走啊；　不再住一晚吗？”
　　阮可夏也舍不得他们；　“本来想明天再走；　但是有亲戚来接。”
　　叶宁问；　“你亲戚来了；　刚才怎么没看到？”
　　刚才在后台，只有阮可夏一个人没有家属，他们看见心里都难受，还好原来有亲戚来陪他了。
　　阮可夏胡说八道，“他……他那个人比较腼腆。”
　　行李收拾完，左子明上前抱他；　语气有点哽咽；　“以后别忘了我啊哥。”
　　阮可夏摸摸他的头，“说什么呢；　傻不傻；　又不是见不到了。”
　　叶宁说，“之后有时间一起打游戏。”
　　阮可夏信誓旦旦，“没问题；　我带飞。”
　　拖着行李箱到楼下；　阮可夏抬头；　左子明和叶宁头探出窗户，还依依不舍在向他挥手。
　　虽然舍不得，但没关系，之后还有很多机会相聚。
　　阮可夏做贼一样溜到停车场，谨慎地左看右看，把行李放好，迅速钻进傅寒川车里。
　　傅寒川看到他口罩棒球帽全副武装，“你这是做什么？”
　　阮可夏声音从口罩后传出，闷闷的，“谨慎点总没错，万一被拍到我在你车上，媒体指不定会怎么写。”
　　傅寒川语气自然，“我可以配合你公开。”
　　阮可夏惊了，“怎么公开？你还记得咱俩是假的吗？
　　傅寒川停顿片刻，轻声说，“那就把它变成真的。”
　　阮可夏结巴了，“什、什么变不变的，玩笑不能乱开，我事业还没开始呢。”
　　傅寒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阮可夏，“想去爷爷家还是回家？”
　　阮可夏说，“去爷爷家吧。”元宝这段时间一直在傅爷爷家，他想早一点见到元宝。
　　可是傅寒川为什么总是用“回家”这两个字呢，那是傅寒川家，又不是他家，他只不过是在那里暂住。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阮可夏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把口罩摘掉透透气。
　　傅寒川忽然问，“开心吗？”
　　阮可夏明白他在问什么，“开心。我才不因为讨厌的人不开心。”
　　傅寒川笑笑，“嗯你说得对。”
　　没过几分钟，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傅寒川转头，看到阮可夏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这段时间他太疲倦，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
　　傅寒川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了条毛毯，轻轻盖在阮可夏身上。
　　他又想起刚才在后台，其他选手和父母说笑的时候，阮可夏神情里流露出的一点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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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车停在四合院里，阮可夏揉了揉眼睛，“到了？”
　　傅寒川靠过去帮他解开安全带，“嗯，下车吧。”
　　客厅里的灯亮着，王管家在等他们，傅爷爷听到动静，披着棉睡衣出来迎阮可夏。
　　阮可夏觉得这种感觉很温暖，傅爷爷只是表面看起来严肃，王管家也很亲切，他们都是特别好的人。
　　傅远森说，“小阮回来了，这段时间累坏了吧。”
　　阮可夏赶紧说，“我不累。爷爷，您快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
　　傅爷爷回房休息，阮可夏眼睛在房子里四处瞄，“元宝呢？”
　　李阿姨抱着元宝从婴儿房走出来，阮可夏看到孩子的一瞬间突然有点想哭。
　　他没有家人了，元宝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李阿姨笑着说，“元宝知道爸爸要回来，今天精神得很，以前这个时候早就睡了。”
　　元宝看到阮可夏，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开心，张开小手要抱。
　　阮可夏走过去，从李阿姨手里接过元宝，手上传来熟悉的小孩子软乎乎的触感，然后……手臂毫无防备地向下一坠。
　　腰险些闪了。
　　傅寒川低低笑了一声。
　　阮可夏：“……”真丢人。
　　他跟元宝视频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这孩子体重的变化，抱在手上才切实感觉到，才过了一个多月就已经这么重了。
　　“你太胖了，我都要抱不动你了。”
　　李阿姨把元宝照顾得很好，小宝宝身上干干净净，还有股好闻的奶香，阮可夏脸埋在元宝脖子上猛吸了一口，元宝痒得咯咯笑。
　　阮可夏抱着元宝到婴儿房里逗着玩，傅寒川跟着进去，李阿姨默默离开，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带上。
　　元宝现在八个月大，已经到了能咿咿呀呀地和人聊天的时候，嘴里甚至能偶尔蹦出一些单音节的字。
　　小孩子成长得飞快，阮可夏记得去录节目之前他都还完全不会说话。
　　阮可夏突然听到元宝说，“ba…ba…”
　　他激动得不得了，“你说什么？你都会叫爸爸了？元宝再叫一遍！”
　　元宝一边磕磕绊绊说“ba…ba…”，一边伸出一根胖乎乎的小手指，指着一旁的傅寒川。
　　傅寒川微笑地看着他们。
　　阮可夏有点失望，指了指自己，“我呢？我不是你爸爸啊？你怎么不叫我。”
　　元宝看了眼傅寒川，转头叫阮可夏，“ma……”
　　傅寒川忍不住笑出声。
　　阮可夏假装板起脸，“……小崽子你可以，跟他好不跟我好是不是。”
　　傅寒川语气里带着笑意，“怎么还跟孩子置气。”
　　阮可夏怀疑道，“是不是你教他的？”
　　傅寒川：“冤枉，我真的没有。”
　　阮可夏陪元宝玩了好一会儿，元宝眼皮开始打架，他该睡觉了。
　　李阿姨进来抱起元宝，“我来哄他，你们快去睡吧。”
　　阮可夏点头，“李阿姨辛苦了。”
　　傅寒川问王管家，“王叔，南房的客房打扫过吗？”
　　王管家面露惊讶，看看傅寒川，又看看阮可夏，“你们……不睡一起的吗？”
　　傅寒川说，“小阮有亮光睡不着。”
　　阮可夏只注意到称呼，惊讶地转头看了傅寒川一眼。
　　傅寒川叫他什么？不直呼大名了好奇怪。
　　王管家为难道，“哎呀，这怎么办呢，几间客房的被子都拿去洗了，现在不太方便住人。”
　　阮可夏：这可真是好不刻意啊。
　　不过阮可夏还记得自己答应过，要在傅爷爷面前演恩爱的，而且也不是没一起睡过一张床，就说，“我睡得着，王叔别麻烦了。”
　　傅寒川的房间在东侧厢房，装饰一如既往地特别简洁。
　　阮可夏想起行李箱还在车里，睡衣什么的都在里面，就要出去拿。傅寒川拦住他，“别去了，我有新的。”
　　阮可夏说，“哦，那谢谢了。”他的睡衣还没洗，能穿新的再好不过。
　　等他洗完澡换上就后悔了，傅寒川的衣服尺寸都比他的大，内。裤也是。
　　好伤自尊啊。
　　傅寒川是在另一间房间洗的，阮可夏吹干头发出来，傅寒川也刚好进门。
　　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傅寒川看到他的睡衣穿在阮可夏身上，很宽松。过长的裤脚挽起，修长洁白的小腿在裤管里晃荡。他头发吹得蓬松，有一缕不听话地翘着，恰到好处的可爱。
　　阮可夏心率一点一点攀升，他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面对其他人时的冷漠，不是他丢脸出丑时的揶揄，也不是他时常见到的温柔。
　　此刻傅寒川的目光，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只觉得落在身上……有点烫。
　　阮可夏连忙开口结束了这场对视，“睡了，困死了。”
　　说完掀开被子侧身躺进去。
　　他感觉到床垫陷下去一点，然后一个东西递到他眼前，傅寒川说，“这个给你。”
　　“什么啊？”阮可夏从傅寒川手上接过，是一个黑色的眼罩。
　　王管家果然早有准备。
　　他的心跳已经落回正常范围，转过身对着傅寒川，“我一直没问，你真的怕黑？”
　　傅寒川也转身和他面对面躺着，直视阮可夏双眼，“嗯。”
　　阮可夏：“……”
　　怎么就这么承认了，总裁都这么不好面子的吗，他嘲笑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阮可夏把眼罩一戴，背过身去。
　　以前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可是这一次，感觉很……很不对。
　　心里没有那么坦荡，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化。
　　但他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阮可夏胡思乱想了一会，到底没心没肺，加上真的累了，还是很快入睡。
　　傅寒川快要睡着的时候，阮可夏突然转过来，胳膊搭在他胸前。
　　傅寒川微微偏过头，阮可夏的脸靠得很近。
　　他脸小，黑色的眼罩盖住大半张脸，露出红润的嘴唇和小巧精致的下巴。皮肤剔透，像是枝头白净的初雪。
　　傅寒川甚至感觉到浅浅的呼吸拂在他脖颈上。
　　他稍微往边上挪了挪，阮可夏无意识地嘟囔一声，跟了过来。
　　傅寒川没有再动，轻轻帮阮可夏掖了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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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可夏一觉睡到十点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赶紧换好衣服出去，心里特别不好意思，这么懒，会被傅爷爷嫌弃吧。
　　傅寒川和傅爷爷正坐在客厅里下棋，见阮可夏进来，对他说，“餐厅有早饭。”
　　元宝很乖地自己坐在爬行垫上玩，一见阮可夏就张开手要他抱。
　　傅寒川说，“让你爸爸先吃饭。”
　　阮可夏把元宝抱起来，“没关系，我抱着他也能吃。”
　　其他人都吃过了，阮可夏自己坐在餐桌边喝粥，元宝坐在他怀里，捧着奶瓶喝奶粉。
　　他吃完出去，傅寒川站起身对他说，“我们回家。”
　　阮可夏傻乎乎地跟着重复了一遍，“哦，回家。”
　　一边的王管家关心道，“少爷昨晚没休息好吗？”
　　阮可夏转头盯着傅寒川看。
　　不仔细看还没发现，傅寒川眼下有点淡淡的青色。
　　阮可夏想，不如顺便装个恩爱，于是腾出一只手在傅寒川肩上拍了拍，“注意休息，别太逞强。”
　　傅爷爷拳头放在唇边咳了一声，“小王，去拿点人参鹿茸给他们带回去。”
　　“诶。”王管家的笑容意味深长。
　　阮可夏琢磨了半天才明白，揶揄地看了傅寒川一眼。
　　傅寒川：……这个家不会好了。
　　他几乎一夜没睡，精神怎么会好。昨天夜里，阮可夏嘟囔着说了五次梦话，发出七次“嘿嘿嘿”的笑声，傅寒川帮他掖了十次被子。
　　上车后。
　　后视镜里，阮可夏还在笑，肩膀一抖一抖。元宝坐在婴儿座椅上，什么都不懂，却学着他爸爸的样子，天真无邪地呵呵笑。
　　阮可夏拿起礼盒仔细看，还用播音腔把上面的字念出来，“大补肾阳之灵丹，诸证气虚之妙药……”
　　傅寒川看着他开开合合的唇瓣，脑海里掠过一些危险的念头。


第39章　
　　到了傅寒川家；　下车的时候，傅寒川要抱元宝；　元宝不肯；　非要阮可夏抱他。
　　阮可夏说；　“没事没事，我抱。”
　　阮可夏怀里抱着孩子；　进门不方便换鞋。
　　他跟元宝商量；　“你先让大爸爸抱一会儿；　我换个鞋好不好。”
　　元宝表示不好；　紧紧搂着阮可夏脖子不松手。
　　阮可夏想把鞋蹬掉；　但是脚上是运动鞋，鞋带系得很紧，蹬不掉。
　　傅寒川见状蹲下。
　　阮可夏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你干嘛，你别……”
　　“别动。”傅寒川一只手握住阮可夏脚腕不让他后退，另一只手捏住鞋带轻轻一拉，帮阮可夏把鞋带解开；　然后把拖鞋放在他脚边。
　　阮可夏愣了好几秒，感觉从脚底开始往上麻；　一直麻到头皮。
　　傅寒川见他不动，“怎么还傻站着？”
　　元宝有样学样地拍阮可夏，“啊啊…啊。”好像也在催他一样。
　　阮可夏心神不定地换了鞋；　心里哀嚎；　哎哎哎；　到底怎么回事。
　　傅寒川家阮可夏很久没回来了，他那间房间打扫得特别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床上用品全换了新的。
　　窗台上的一棵白掌生机勃勃，看得出被精心照顾过。
　　傅寒川把阮可夏带到他的衣帽间，“这一块我清出来了，以后给你放粉丝的礼物，你的衣服也可以拿过来。”
　　阮可夏很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他把这次带回来粉丝送的礼物，拿出来摆在衣帽间里。
　　毛绒玩具、五颜六色的帽子和各式各样的装饰品，在一排排深色西装里显得特别格格不入，看久了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
　　晚上元宝睡在傅寒川房间里，元宝现在很好带，已经不需要半夜起来喂奶了。
　　阮可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次回来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傅寒川一向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居然会让他把东西放进自己的衣帽间。
　　而且他刚才看到冰箱的冷冻室里，塞满了冰激凌，餐厅多了个特别大的筐，装的全是零食。
　　好像这个家在等他回来一样。
　　阮可夏觉得这样下去他会舍不得走的。
　　他猛地坐起来，把之前和傅寒川签的协议翻出来看了一遍，才安心地睡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和傅寒川因为元宝有短暂的交集，协议结束以后，还是要过各自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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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偶日》风波不断，但不影响阮可夏从这个节目里收获的人气。现在比赛结束了，他也该考虑签约的问题。
　　选秀结束之后，出现一些不看好他的声音。因为选秀选出来的是流量，太多这样的选手都只是火过一阵子便销声匿迹，阮可夏想要成为不可替代的人，摘掉流量的标签。
　　阮可夏把比赛后联系他的几家公司列了张单子，一个个调查，写出这些公司的优缺点。
　　底薪、分成比例这些不是阮可夏优先考虑的，他首先看的是经济公司是不是会用心帮歌手出唱片。
　　阮可夏经过仔细对比考量，只有星光和云腾这两家公司在音乐方面实力比较强。
　　云腾这家恰烂钱的公司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阮可夏拨了星光负责人的电话。
　　对面接起来，阮可夏惊讶，竟然是星光的总裁，这么重视的吗。
　　厉尧心说，股东的配偶，他哪敢怠慢。
　　阮可夏说，“厉总你好。”
　　厉尧真诚道，“你好小阮，可算等到你的电话了！我们公司是非常有诚意签你的，关于合同的问题，不如我们当面谈吧。”
　　阮可夏：“……好的。”
　　他感觉怪怪的，这总裁怎么这么热情，他也没到那么大牌的程度吧。
　　阮可夏出门的时候把元宝送到爷爷家，这段时间他只要没工作，就在家带孩子，还有几个月他就要从傅寒川家搬走，他想多陪陪元宝。
　　到了星光所在的大厦，阮可夏直奔总裁办公室。
　　总裁厉尧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长着一双桃花眼，看起来是八面玲珑的类型。
　　办公室里还有位中年女性，姓周，是阮可夏的经纪人。
　　厉尧很热情地跟阮可夏握手，然后拿出了他精心准备的合同。
　　阮可夏看着看着就惊了，合同的分成比例……
　　“这二八开是不是太……我……”
　　厉尧立刻说道，“二八是不是太少了，我让人改成一九开你看怎么样？”
　　阮可夏摆摆手，“不是，您误会我意思了，我是觉得我现在只是个刚出道的新人，配不上这么高等级的合同。”
　　厉尧笑了，“你配不上谁配得上？我要是给你四六、三七，傅寒川再也不给我打钱了怎么办？”
　　阮可夏表情裂开，“啊？”
　　厉尧看他的表情，“你不知道吗？”
　　阮可夏：“知道……什么？”
　　厉尧没想到傅寒川没告诉阮可夏这件事，心说，坏了，多嘴了。
　　厉尧转移话题，“没什么没什么，咱们接着来看合同吧，小阮你要对自己有自信，凭你的实力，这合同不算高……”
　　阮可夏没再问什么，他差不多能猜到了，等晚上回家直接问傅寒川。
　　签完合同，经纪人周媛和阮可夏聊了他之后的工作安排。
　　周媛是个很沉稳的人，阮可夏觉得和她沟通起来特别顺畅，聊得也投机。
　　周媛说，“小阮，最近有部剧《忘归》，是部古装剧，最近在收主题曲，如果你有时间，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写一首歌，质量好的话，能做片头曲，不行做个插曲也好。”
　　阮可夏爽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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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