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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结束，罗翼心不在焉地鞠躬。
　　导师此时已经确定了他们的等级。
　　祁航先点评舞蹈的部分。
　　“先说一下左子明，你今天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其他三个老师纷纷点头，左子明腼腆地笑。
　　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经过这一次，他更享受在舞台上的感觉了。
　　祁航继续说，“今天完成得特别好，和第一次比进步非常大，可以看得出这三天非常努力在练习。”
　　郁季萌：“所以这一次给你的评价是——”
　　“五颗心。”
　　台下纷纷，“哇！”
　　“一下子从三跳到五啊。”
　　“应该的，小明明今天真的棒。”
　　黎添大声喊，“小明！厉害！”
　　左子明鞠躬，“谢谢老师。”
　　他还有点晕乎乎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参加mv的拍摄。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努力得到了认可，这种感觉真的太好。
　　左子明感激地转头看向阮可夏，阮可夏冲他眨眨眼。
　　武智楷说，“阮可夏，没什么好挑剔的，整场表演像是在真正的舞台上一样，很有感染力。”
　　郁季萌说，“我补充一句，尤其要表扬他的表情管理。其他同学注意一下，阮可夏的表情你们都看见了，这才是一个完整的表演，是在享受舞台，而不是说去完成一个任务。”
　　“所以我们给阮可夏，六颗心。”
　　训练生们：“哇。”
　　“好羡慕啊。”
　　黎添大声捧场，“厉害——”
　　叶宁笑着鼓掌，就是觉得旁边那个人好吵。
　　武智楷和祁航点评了柯学文，他的等级是四。
　　接着，武智楷表情严肃，“罗翼，你今天让我很失望。你的实力是有的，前半部分，舞蹈很出色。后面忘词了，之后整个心态就乱了，这不应该。”
　　罗翼沉默不语。
　　郁季萌说，“我们不是机器人，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的犯错，关键在于失误之后，必须迅速调整心态，照常把后面的表演完成。但是你没有做到。”
　　“今天给你四颗心，你不要觉得有落差，把这次失误当成一个教训，希望你之后可以更努力。”
　　罗翼鞠躬，“谢谢老师。”
　　他心里很恼怒。
　　四颗心，只有四颗心。
　　他没办法出演mv，失去了一次重要的曝光机会。
　　而且这期节目播出之后，可以想象他的粉丝会有多失望。
　　如果不是阮可夏，他不会发挥失常。
　　他偏偏输给这个人。
　　甚至左子明，都高他一等。
　　去台下的时候，罗翼一眼都没有看阮可夏和左子明。
　　他连表面的虚假都没办法维持，心里满是冰冷的愤恨。
　　————————————————
　　第二期节目播出之前，傅寒川嘱咐厉尧注意控制舆论。
　　厉尧“啧啧”两声，这么上心啊？
　　“放心，你家小朋友这个事情相当简单，有黑历史更好，有利于打造翻身逆袭的人设。”
　　我家小朋友？傅寒川在心里重复一遍这个称呼，没反驳。
　　厉尧说，“他家公司破产的事也能利用，美强惨谁不爱。”
　　傅寒川：“破产的事，压下去。”
　　厉尧心说，这是害怕会戳到小朋友的伤疤么，还包养出真情实感来了。
　　没见傅寒川对谁这么在意过。
　　“对了，有个麻烦，你应该也知道。”厉尧说，“他算是半出柜，之前公开示好一个男明星。不过还好，歌手不像演员，没那么大局限，我会处理好。”
　　傅寒川问，“谁？”
　　他之前拿到的资料里没有这一条。
　　“你不知道？陆廷轩啊。”厉尧还以为他包养之前会调查得彻彻底底呢。
　　傅寒川微微蹙眉，阮可夏喜欢过陆廷轩？
　　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第24章　
　　《偶日》第二期，从训练生练习的日常记录开始。
　　只有三天时间，学完一首歌，练熟一支舞。
　　有人熬夜练习，有人情绪崩溃，有汗水，也有泪水。
　　一段本来很煽情的部分，当镜头转到黎添，画风突变。
　　黎添带着满脸真诚的疑惑问叶宁——
　　“哎她们为什么叫你大美零啊？”
　　弹幕安静了一瞬，然后笑疯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咋还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添儿啊，你可长点心吧＇
　　＇大美零这个称呼，我竟觉得很合适，我有罪＇
　　＇大美零：你才零，你全家都零＇
　　＇大美零向你发出一个白眼＇
　　＇我tm快把房子笑塌了＇
　　……
　　后期很贴心，给翻白眼的叶宁加了大头特效，还给阮可夏和左子明配上字幕：【笑出鹅叫】
　　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画风沙雕起来。
　　阮可夏那一组考核之前，剪辑插入一段他们之前在练习室的片段。
　　阮可夏搂着左子明的肩膀进训练室，“小明，来跳一遍我看看。”
　　左子明一愣，害羞起来，“啊？现在？不要不要……”
　　阮可夏笑着说，“还不好意思了？走，咱俩去角落。”
　　＇小明明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哭了＇
　　＇好心疼＇
　　＇小明不哭不哭妈妈抱抱＇
　　＇靠，阮可夏好温柔＇
　　＇我觉得我快爱上他了＇
　　＇这对也好萌啊＇
　　＇孺子可教szd！＇
　　左子明有一段总是卡住，阮可夏说，“这个动作其实就是，手向侧面甩出去，腿向上抬，然后脚踩，手攥成拳收回。你听我口令，甩！抬！踩！收！”
　　左子明刚才完全记不住的动作，这次很连贯地完成了。
　　阮可夏比了个大拇指，“就是这样，小明真棒！”
　　黎添在旁边试了一下，“欸你别说，这样记真的可以。我也要学，后面还有什么口诀？”
　　好几个训练生凑过来，“怎么记怎么记？”
　　接着，一群人开始，“甩！抬！踩！收！拉！垫！砸！……”
　　弹幕：
　　＇拉电闸什么鬼＇
　　＇这是什么绝世小机灵＇
　　＇原来在他们帅气表演时，内心在默默地拉电闸＇
　　＇有内味儿了＇
　　＇好像有点沙雕啊＇
　　＇他们好团结，这是个人比赛，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选团呢＇
　　＇hhhhh一群憨憨＇
　　……
　　等到阮可夏那组表演时，弹幕惊了，讨论他的弹幕和讨论罗翼的，数量几乎差不多。
　　＇他是开挂了吗＇
　　＇不要再叫我阮翻车，请叫我阮。钮钴禄。可夏＇
　　＇我控制不住了，我要入坑了＇
　　＇姐妹不要克制你自己，入股不亏＇
　　＇这不就是掉进悬崖，拿到武林秘籍，从菜鸟直接成为一代宗师的桥段么＇
　　＇还以为这期罗翼拿六稳了的，看来未必＇
　　＇我更喜欢阮可夏诶，踩点精准，引起舒适＇
　　魏乐乐高兴坏了，不停发弹幕，＇阮阮冲鸭！＇
　　镜头切到黎添和叶宁，黎添在侧着头讲话，叶宁微微一笑。
　　＇哇太美了，承包这个笑＇
　　＇大美零和黎添好配啊，添道宁论是真的！＇
　　＇大美零明明是在夸阮阮，宁夏szd！＇
　　＇你们怎么这么坏，大美零这就叫上了＇
　　当罗翼失误，只得到四颗星评价时，弹幕里罗翼粉丝消失了大半。
　　粉丝对他的表现原本充满期待，可这一期又被阮可夏全面压制，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大部分对罗翼依然宽容。
　　＇罗罗这次状态不好＇
　　＇别气馁，期待下一次的表现＇
　　＇罗罗加油＇
　　……
　　第二期播出后，阮可夏粉丝疯涨，直接突破一百万。
　　很多观望中的追星女孩坚定了入股的信心。
　　阮可夏的表现太稳了。
　　连黑粉都无法造谣他修音，因为这一次的考核形式，开不开麦真的很明显。
　　至于舞蹈方面，要知道，罗翼练舞十几年，还没出道就有这么多粉丝积累，正是因为他的舞蹈实力特别强大。
　　而阮可夏和罗翼同台也毫不逊色。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选手吧＇
　　＇唱歌跑调的朋友不要气馁，福音来了＇
　　＇阮可夏教教我，怎么由五音不全一跃成为唱歌高手＇
　　＇他出国是去哪里学习啊＇
　　＇帕特里克音乐学院了解一下＇
　　＇这个学校据说超级难进的＇
　　……
　　这一次，黑粉挑刺的时候，有一支军队的人帮阮可夏喷回去。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怎么样吗＇
　　＇是的，只有你一个人＇
　　＇黑粉滚＇
　　＇路人都看出来你在抬杠了＇
　　……
　　至于阮可夏的黑料，反而成为了他努力的佐证。主题曲考核表现异常突出，他的努力追星女孩们都看得到。
　　这个圈子就是如此，一举一动都被放大在公众视野中，有实力的人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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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片后，节目组放出一段花絮。
　　vj在303寝室门口，门上贴着一张A4纸，上面写着：
　　【叶老师造型一次，薯片一包（每日限量十份，先到先得）；
　　知心阮大哥开解十分钟，冰激凌一盒；
　　戳小明明脸蛋一次，小熊软糖一袋；
　　黎rap写词服务，自热小火锅一盒】
　　弹幕也是很服气这波操作，＇天哪，太有商业头脑了吧＇、＇很便宜啊，我都心动了＇、＇想戳小明明的脸＇……
　　此时，从303里面传出吵吵闹闹的声音，后期字幕：【欢声笑语】
　　vj伸手敲门，左子明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小脑袋，“有事吗？我们睡觉了。”
　　后期：【撒谎，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vj说，“我都闻见味儿了”
　　左子明脸一红。
　　弹幕笑晕，＇后期太会了哈哈哈＇
　　＇快进去！我要看！＇
　　＇让我康康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明太可爱了，说谎被揭穿不好意思了。几个哥哥怎么这样，干嘛让我们弟弟说谎啊？＇
　　＇什么味儿啊？是在偷吃吗？＇
　　vj说，“每个房间都要拍。让我进去看看，到时候我跟剪辑老师说这段剪掉。”
　　＇你撒谎！＇
　　＇原来摄像老师也这么皮＇
　　＇都是斗智斗勇练出来的吧＇
　　＇怎么忍心欺骗单纯的小明！干的漂亮！＇
　　摄像老师进去之后……
　　黎添一惊，“哎呀，你怎么把他放进来了？”
　　左子明小声说，“我拦不住。”
　　阮可夏和黎添慌乱起身，挡在房间正中央的桌子前面，叶宁一脸淡然，端庄地坐着。
　　摄像老师：“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放”字很灵性＇
　　＇还是我们叶美人淡定＇
　　＇小场面，不慌＇
　　＇摄像老师憋笑憋的好辛苦＇
　　＇阮阮快让开，让我看看你们在偷吃啥＇
　　vj调整摄像角度，桌子上的一切无所遁形。
　　桌面摆得满满当当。
　　十盒自热小火锅，分成两排，整整齐齐排列桌子正中央。
　　除此之外，还有午餐肉，香肠，方便面、卤蛋……
　　周围分别摆放着四副碗筷。
　　后期给每个热气腾腾的火锅特写，加上blingbling的特效，配字幕【一应俱全】
　　＇靠，给我看馋了＇
　　＇迷惑行为＇
　　＇瞧把崽们憋的，这是什么脑袋瓜才能想出来啊＇
　　＇太会了，好几种不同口味的呢＇
　　＇是在庆祝吧，他们四个人都可以拍mv，他们感情好好啊＇
　　＇神仙寝室，这四个人我都好喜欢＇
　　＇谷德是不是被他们寝室搬空了＇
　　＇不一定，可能是黎添写词赚的呢＇
　　……
　　vj严肃质问，“你们在干嘛？”
　　阮可夏笑嘻嘻地上前，用手把镜头遮住，镜头黑了。
　　只听见阮可夏说话的声音，“老师，一起吃啊，太多了我们吃不完。”
　　黎添：“来，老师坐这，给你拿个碗。”
　　再然后，声音也没了。
　　完全漆黑的一段黑屏，后期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字幕，【后来，我们问摄像老师发生了什么，他说摄像机没电了_】
　　弹幕：＇………＇
　　＇？？？？？＇
　　＇这肮脏的交易＇
　　＇你们就信了？＇
　　＇有点骨气行吗？一顿小火锅就给收买了？＇
　　＇啊啊啊啊啊我也想和小哥哥们一起吃火锅＇
　　＇好羡慕啊，我魂穿摄像老师＇
　　……
　　傅寒川看着屏幕里的阮可夏，觉得跟平时他见到的阮可夏不太一样。
　　如果说第一期阮可夏展现了唱跳实力，第二期不只如此，还让观众看到他性格也很讨喜。
　　讲话有梗，不怯场，待人真诚。
　　他教左子明时语气温柔，逻辑强大有条理，让很多女孩子直呼“爱情开始的地方”。
　　傅寒川以前一直认为阮可夏是个小孩儿。
　　进手术室前会吓哭。
　　照顾元宝会手忙脚乱。
　　做饭的时候喜欢哼歌。
　　他说一句话，阮可夏总有十句话等着跟他唱反调。
　　是哪里不一样呢？
　　虽然一样的明亮耀眼活力四射，但在节目里，阮可夏很好相处，会照顾别人，而且无论做什么事都很笃定。
　　傅寒川觉得，阮可夏表现得很成熟。
　　他开始重新认识阮可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懒猫咸鱼”小可爱的营养液￣3￣


第25章　
　　当阮可夏他们在一次欢乐的寝室聚餐时，罗翼在眉头紧锁地刷手机。
　　他就明目张胆地在宿舍里看，这个时候，他已经懒得遮掩了。
　　粉丝虽然为他加油打气，但罗翼也看得出粉丝难掩的失望。网上对他的失误有大量讨论，然而这个讨论量，还是没有超过网友对阮可夏的讨论量。
　　第二期节目播出后，阮可夏势头太猛。
　　毕竟所有人都以为，他上一次唱歌给的惊喜已经是极限，没想到舞蹈也这么出色。
　　罗翼此时的实时票数有六百多万票，仍然排在第一，可即使是这样，阮可夏粉丝的增长量还是令他惊心。
　　阮可夏紧紧地咬在他身后，票数是五百多万。
　　这个数据，与他自带流量基础不同，完全是阮可夏靠这两期的表现吸引到的新粉丝。
　　而他，打投主力大部分还是节目前积累的粉丝，这一期他的表现太糟糕了，想也知道不会有新粉入坑。
　　罗翼想，好在在采访时他挤出了几滴眼泪，赚取粉丝的同情心，她们应该会更努力地帮他打投。
　　应该也会对阮可夏产生敌意。
　　罗翼猜测得没有错。两家粉丝，罗斯粉和可可，彼此之间的确气氛微妙，剑拔弩张。
　　两家正主从第一期就开始battle。
　　第二期又是同台竞技。
　　罗翼两次都被阮可夏压制，他的粉丝心里对阮可夏不可能有好感。
　　原本以为在这个节目里，罗翼的数据和第二名之间会有巨大的断层，现在看未必，甚至还有被反超的趋势。目前看来，阮可夏是罗翼夺冠路上最大的威胁。
　　而可可粉则认为阮可夏票数压制罗翼指日可待。
　　两家粉丝自动把对方视为对家，表面和平，实则暗流涌动，虎视眈眈地盯着对家在节目里的表现，一旦有人犯错，必然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这一次正片播出，就有小部分罗斯粉按捺不住，表现了十足的不甘。
　　有人说，＇如果不是罗罗失误，就凭某人，怎么可能拿第一？＇
　　阮可夏粉丝撸起袖子反击，＇失误是我们害的吗？真能找理由。心态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菜就是菜，找借口的嘴脸不要太难看＇
　　＇就是，说的好像我们胜之不武一样。你就是超常发挥，我们阮阮会怕吗？＇
　　＇失误不找自己的原因，怪谁？那谁粉丝真好笑，跳出来给正主招黑么＇
　　罗翼这一期表现确实不好，他粉丝总归没底气，直接偃旗息鼓，不奉陪了。
　　但粉丝群内部，不可能甘心。全都在摩拳擦掌，计划等到阮可夏翻车的时候，一定要把对方狠狠踩进尘埃里。
　　罗翼和他的粉丝一样不甘心。
　　他怎么可能甘心？
　　明明他在一开始有巨大的优势，如果这一次他没有失误，怎么可能让阮可夏大出风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要拿冠军。
　　从一开始夺冠就是他的目标。冠军可以得到荔枝娱乐各种大型活动的邀请、顶尖杂志封面拍摄、业内顶级制作人量身打造唱片……
　　也只有冠军，才能让人记住。
　　罗翼拿着手机走出宿舍，拨通经纪人的电话。
　　“罗翼，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只需要安心比赛。其他的事，我和你舅舅会安排好。”
　　罗翼回想经纪人吴姐的保证，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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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可夏被工作人员通知要做一次直播，算是节目开播近一个月时给粉丝的一次福利。
　　他终于又摸到了自己的手机，上一次拿到手机已经是半个月前了。
　　阮可夏把手机固定好，登录jj直播平台，到时间开播，直播间哗啦啦涌进来几十万人。
　　他是这几天直播的选手里，观看人数最多的。
　　阮可夏的脸刚出现在屏幕里，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屏幕特效炸开，＇78xde688为主播送出一辆兰博基尼！＇
　　接着这位ID78xde688的用户，一连刷了十个兰博基尼。
　　阮可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