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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情难自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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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素来浅眠,可不知为何这晚竟会睡得如此之沉,沉到被他抱进帐篷都丝毫未查。
  深夜的山谷格外漆黑萧索,得势而为的下山风自山谷穿行而过,纵情咆哮,带来冷意阵阵。尽忠职守的灭蚊灯自顾自地释放着蓝色幽光,在这光亮统治下的天地一派凄清肃杀之意,帐篷外的世界如奇诡冬夜。
  而帐篷里的他拥着她,在帐篷壁上留下一个相依相偎的朦胧剪影,亲密柔和,似是满含爱怜。
  不明情况的,还会以为这是尽享人间福泽的恩爱眷侣。
  多可笑。
  轻抚她额前有些散乱的黑发,靳豫低声问道:“想妈妈了?”
  江意映嘴角漾起一丝苦笑,继而平静无波地说:“谢谢。”
  她直起身来想要挣脱他的怀抱,那是属于别人的,从不曾更不会属于她,她一分一毫都不贪恋。
  靳豫只是浅拥,并未禁锢,可饶是如此,她都无力挣脱。
  眼里渐有淡淡笑意,他言语果决,可却似有微不可查的宠溺:“乖乖听话。”
  他的力量,他的强势,她不是第一次见识。
  深知他不愿放,她是如何都挣脱不开的,便只能停了挣扎,任他搂着,如提线木偶,没有半点生机。
  靳豫自然明了,这是她无力反抗之下的沉默抗争。可在这星前月下、良宵难再的寂寂深夜,她孤独无助、凄凉无依的此刻,他如何都不舍得放手。
  他浅拥着怀里的人儿,轻轻拍抚她的背,低声哼着歌儿,像是哄宝宝睡觉。
  Dime ninya d'onde vienes
  Ke te kero konoser
  Dime si tienes amante
  Yo te lo are deprender
  Indome para la gerra
  Dos bezos al ayre di
  El uno para mi madre
  y el otro para ti?
  帐篷外狂风呼啸,天空渐有电闪雷鸣。帐篷里他的嗓音低沉轻柔极富磁性,在她耳畔喃喃低唱,那歌声像是要穿透耳膜,直抵她的心脏。
  紧闭双眼,不去听,不去看,等待黎明到来。
  短暂的相聚,没有明天,没有以后。
  海市蜃楼不过是光影折射的视觉假象,她从不沉迷。
  脱了轨的人生终究要回到正途。
  是她太累,还是歌声太温柔,不知何时江意映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晨光熹微,而他早已不见踪影。
  叠好被褥,出了帐篷,才知这山谷古木参天,绿意扶疏,一派苍翠之意。而仅离帐篷几步之外便是潺潺溪水,溪边草地上不知名的花儿在恣意怒放着,举目望天,只见天空辽阔高远,澄澈到几近透明,纯净得如这溪水。
  在这夏日晨间的美景里,靳豫便自这天地之间,自远而近,稳稳而来。
  美人晨起,虽未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美不可言。
  他见之浅笑,将手中盛满小小颗粒状的红色果实的搪瓷小碗递给她,这是他刚刚在附近摘的野樱桃,甘甜鲜嫩,滋味极佳。
  江意映无声接过。
  她手捧着碗,去溪水边清洗野樱桃,也漱洗自己。
  帐篷离溪水仅几步之遥,瞥了眼她行动不算便利的右脚,还是心软放她去了。
  她螓首蛾眉,明眸皓齿,朱唇柳腰,是古诗词中常描绘的古典美人模样。只是眼尾处略略向上翘起,笑起来有微微月牙。樱唇丰润,唇角处向上微勾,像是诱人亲吻。如此才平添几许当代之美。
  她肤色极好,白而红润,泛着通透的光,细腻如上好的汝窑瓷。
  简单漱洗过后,淡淡的水珠在脸颊滚落,素颜如此,却已倾覆人心。
  忽然想起某位傲骨在外的资深媒体人,曾如是盛赞她:
  “世人皆是一双眼、一只鼻、一张嘴,可依旧如何都不明白江意映为何能独得这世间千种万种的绝美,并将之融为一身。
  清新脱俗时,如细雨微风中的新荷处绽,灵性出尘,不染半丝人间烟火。
  高贵圣洁处,便是那优雅袅娜的白天鹅,翩跹起舞,让人心生爱慕,心悦臣服。
  妖冶野艳时,一双猫儿般的媚眼只是微微眨着,便能轻而易举勾魂摄魄。
  性感销魂处,让人愿意为她生为她死,对她爱怜不尽,可又不忍亵渎。
  除此之外,她学识、身段、仪态、气质,更是无所不美,如此姿容高绝,当真世之仅有。
  若说夏姬之美,若说倾国之容,若说六宫粉黛无颜色,若说颠倒众生惊世绝艳,如江意映这般姿容,我才肯信。”
  如此之美,是盔甲,是利器,足以助她无往不利,呼风唤雨。
  可她似乎美得丝毫不知,更不曾利用这惊世美貌。
  江意映将洗好的野樱桃递给靳豫,靳豫一并将参汤和点心递给她。
  两人皆是静静地进食,没再交谈。
  她身为公众人物,姿容极美,成就斐然,即使已如此远离媒体,可还是热搜绯闻体质,再小的新闻都能被来回报道。而他地位显赫,身份尊贵,又有已论及婚嫁的女友,若是有人拍到他们野外独处,被好事者添油加醋恶意传播,任他们如何解释,恐怕都说不清。
  心知如此,用完早餐,江意映便要下山。
  “要背还是要抱?”靳豫语气平静到像是问公事。
  “……我自己走。”
  他好心提醒:“脱臼后的脚踝不能用力。”
  “没关系,我忍得住。”
  “江小姐既然这么喜欢我来强的,那我只好勉为其难。”
  他微弯了腰,就要抱她。
  明明是他邪恶曲解,可此刻静立于这青山绿水之间的他,眉目清朗,贵不可言,虽未有锦衣华服、侍从仪仗加持,但却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雍容气度,以至于此刻倒像是无理闹脾气的是她。
  见他弯腰,江意映疾速侧身躲过。
  她是有些难堪的。若是被他横抱在怀,她的脸颊几乎会贴上他坚实的胸膛,她耳畔便全是他心脏的怦怦跳动之声。而彼此靠近,呼吸纠缠,暧昧到让人脸红耳热。
  若是被他背着,初夏衣衫单薄,她胸前的绵软会紧贴他坚硬的后背,山谷又道路不平,下山之路势必会是她胸/乳来回反复摩擦他后背,简直是暧昧到放纵。
  所以,无论是被他抱,还是被他背,都不合适。
  心知他的脾气,江意映只得放软了语调,可言语中自有一股执拗的坚持:“扶着我就好,我自己真的可以走。”
  怎么他这么多次身体力行,她还是冥顽不灵地屡教不改。
  看来以后对她,能动手解决的事就绝不要动嘴。
  嘴是用来做更重要、更无可替代的事,会很忙。
  靳豫不再言语,直接将她横抱而起。
  江意映愈发急了,亦有隐隐怒意:“你拿行李,我自己可以走!”
  靳豫好心解释:“我已联系过,行李等会儿会有人来收。”
  慌乱中看见多多,江意映忙叫:“多多。”
  拉布拉多的智商在犬类中已数前列,因而常用来做导盲犬。而身为拉布拉多家族聪明绝顶的小多多,眼见行李未收,不消主人开口,便极有眼力劲儿地要留下来看行李。
  听闻美人叫它,多多即刻美滋滋地摇着尾巴大步跑上前来。
  食狗肉之人甚多,流浪的野狗更是贩狗肉者的绝佳目标,刚刚瞥见多多乖巧地趴在帐篷旁,江意映心下不忍,到底是怕多多留在此处会惨遭不测。
  知她所想,靳豫便说:“多多带路。”
  被委以重任的多多屁颠屁颠地在前跑着带路,选择非礼勿视,不去理会身后别扭的两人。
  而江意映也只得让他抱着,拼武力值是如何都拼不过,要是硬来,更有可能被他占去更多便宜,已经有那么多次前车之鉴,她早已学乖。
  好在分外漫长暧昧的下山之路终于结束,被他抱着放在副驾驶,扣上安全带,多多也跃上后座乖乖看风景,车子便安静地驶回钱塘。
  进了钱塘城靳豫便带江意映直奔了医院而去,碍于她的身份,自然是不能明目张胆地去门诊,提前知会过,在某家大医院的私密VIP诊室,骨科专家细细地检查了她脚踝,又拍了X片,确认伤情。
  还好,昨晚处理得当,脱臼的脚踝及时复位,也没再受重力,石膏是不用打,但须得静养一月,不能受力。
  车子驶离医院,开往她的住处。
  在已到她们小区,车子即将驶入底下车库时,江意映一眼便看见了手捧大束鲜花,静静站立在小区外的齐野。
  初夏的午后,树荫浓密,知了声声,阳光穿过梧桐枝叶的间隙,洒在他的周身,像是追光一束,独独照耀舞台中央英姿勃发的他,任谁看,都是如此光芒无限。
  如果不是遇见她,齐野定然会是丰神俊朗的公子,自有无数美人青睐有佳,大好年华,恣意潇洒。
  可是,为什么偏偏就要遇见她。
  她六岁生日时,父亲出差,母亲巡演,梅姨家有急事,那些天没在钱塘。
  她的生日没人记得,没人庆祝。
  看过入学申请表,偷偷记住她生日的小小少年,送给她一块小小的生日蛋糕,满眼笑意地跟她说:“映映,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为你庆祝。”
  她冷冷地回绝:“不用。”
  可是她拒绝不了,六岁相识,至今已经十八年了,不管她拒绝得多决绝,不管两人相隔再远,他总是会在她生日当天出现,履行他的诺言。
  多希望他是刻薄寡恩、重利轻诺之人。
  多希望他是朝三暮四、风流成性之人。
  那么他大好的人生就不会被她耽误至此。
  此刻,竟有些恨自己。
  大概是靳豫的车太过惹眼,本是静立原地的齐野望着缓缓而来的车子有些出神,车门玻璃贴了膜,是如何都看不进来,可前挡风玻璃未贴膜,车子拐弯后迎面而来,齐野一眼便看见了江意映。
  “映映,映映。”齐野在大声呼喊。
  靳豫目视前方,神情寡淡,仿似未闻。静静地将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停在她那幢那单元的电梯口。
  没去问他为何有地库蓝牙,没去问他为何知道她住在哪幢。
  海棠公馆是靳氏旗下为数不多的高端民用住宅之一,当初她和蕊蕊相约买房时,只是挑了地段、户型和环境,并不因为开发商是靳氏而刻意选择或者刻意放弃。
  想来,住在他的领地,他要知道一切自然易如反掌。
  抱她进电梯,上楼,进门,将她轻柔地搁置在沙发上。
  他淡淡地开口:“不要任性,谨遵医嘱。”
  “好。”
  靳豫望向面容平静的江意映,微微舒了口气,终是问出了心中所想甚久之事:“如果我帮你找到弟弟,前尘往事,能否一笔勾销?”
  又能否……为我们的未来留有一丝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1、这个文,映映想虐,靳豫想甜。所以是甜虐,不是大虐。
  2、每一个读者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喜好,我无法去刻意迎合每一个人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写得好不好,不知道是否会有人喜欢。
  我只想写我想写的故事,抒我胸中之块垒。
  如果这个故事有一点两点或者三点四点让你们喜欢,我就已经很开心,数据不好就不好吧,不想care。
  如果这个故事不让你们喜欢,那我继续努力吧,未来还有很多故事,可能类型风格会差别不小,我们江湖再见。
  写文这条路很艰难很漫长,要顾家要写文,我非常累,有时候会全无信心,但是好像从不想放弃。
  哪怕一直写下去也一直籍籍无名,注定要成为一个悲剧角色。
  但我希望不是悲惨,而是悲壮。
  至少我在努力,至少还有一个人喜欢,至少我能够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持下来,已经心生欢喜。
  小时候喜欢“不破楼兰终不还”。
  长大后更喜欢“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即便一无所有,即便前路渺茫,我也会纵情高歌,勇往直前,没什么可怕的。
  即使失败,也是努力过后的失败,我心无愧。
  可能会难过,可能会悲伤,但静静流泪过后的我仍会是一条好汉。
  我很好,你们静静地守着就好,不用安慰我。


第12章 
  靳豫望向面容平静的江意映,微微舒了口气,终是问出了心中所想甚久之事:“如果我帮你找到弟弟,前尘往事,能否一笔勾销?”
  又能否……为我们的未来留有一丝可能?
  父亲投江自杀,至今尸骨不明,不知在哪片江域浸泡腐烂。
  那么优雅高贵的母亲,割腕殉情,最终血染浴缸,触目惊心。
  年幼的弟弟,正是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年纪,一夜之间父母双亡,又无故失踪,至今仍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她家破人亡,骨肉离散,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他还有什么立场说一笔勾销?
  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江意映如水的双眸中闪烁着嘲讽的光,她像是听到了笑话,冷声反问:“靳先生,易地而处,要是我害得你家破人亡,再求你原谅。你会同意吗?”
  是别人定然不会。
  若是你……
  江意映眸色更加深了,似有狠绝之意,她怒极而笑:“我真的非常好奇,我们究竟有何冤何仇,非得逼我家破人亡。既然仇深至此,为什么又独独留下我的命,当初连我一起杀了,岂不更好?”
  靳豫眸光深邃,冷漠如刀,他猛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与他直视,他狠戾决绝,如恶魔残忍冷笑:“在你眼中我是那种残暴不仁,滥杀无辜之人?”
  “滥杀无辜?” 江意映心中怒意愈发盛了,“靳先生是说我父母死有余辜?”
  “江小姐,这世界并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黑白交错的世界很多时候并没有明确的你对我错。逝者已矣,我给予最大的尊重。”
  “可当年的事的确跟你有关。”
  “是。” 他倒是君子坦荡的模样,没有什么是他不敢承认的,“可具体如何有关,你要查便自去查。”
  “我定然会查。”
  “江小姐,我心磊落,可照日月。”
  他向来善于掌控一切、主宰一切,生杀予夺的大权从不落旁人。
  五年前,他即便心中怒极,可却心生不忍,只因那人是她父亲,他不想她痛苦。他反复斟酌,终究是退让了,生平第一次将主动权交给别人。
  可不想事情竟脱轨至此。
  虽然隐约觉得当年的事跟他有关,可下意识地确信他并非阴险小人。
  不知是哪里来的确信,总认为他清高孤傲,傲骨铮铮,完全不屑做那在背后阴谋暗算的不入流勾当,更不会无缘无故嗜血残杀。
  所以,这些年她查不到半点线索,亦没有贸然行动。
  “当年的事……”
  “无可奉告。”
  “你知道我弟弟的下落?”
  “无可奉告。”
  那如此这般纠缠又算什么,而她又有什么是值得他图的?
  他的心意太难揣测,江意映只得挑明了问:“你怎么才肯告诉我?”
  靳豫唇角微勾,身子往沙发背上略靠了靠,一派意态慵懒的模样,气场太强,仿似他才是这片领地的主人似的,片刻后,他不疾不徐地启唇:“江小姐,你的诚意呢?你要拿什么来交换?”
  “你想要什么?”
  “你说呢?”他依旧泰然自若,只是眼里似有邪恶光芒一闪而逝。
  原来如此。
  世人皆爱这幅华美皮囊,怎能指望他会例外?只要牢牢守住自己的心,这具身体给了谁又有什么区别。
  江意映细白的手儿抚上白色的桑蚕丝衬衫领口,一颗一颗毫无迟疑地解开胸前的纽扣。
  锁骨如勾,肌肤胜雪,白色的蕾丝物渐渐显山露水,爱怜地包裹着胸前沟壑分明的高/耸/丰/乳。纤白如葱根的手指儿顺势而下,轻解纽扣,却紧张得手臂晃动,迫使那蕾丝包裹之下的丰盈饱满不胜娇羞地颤巍巍耸着荡着,蛊惑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的鼓励,还有为我出谋划策的小可爱。
  怎么这么暖~
  就像我说言哥的。
  可以被他宠成公主,我们也可以自己成长成女王。
  我会很坚强,放心。
  上章四千多字,下章四千多字,加上这章一共一万左右。
  这三章应该每章三千才合适。
  可是,不是我的风格呀。
  不是关键时刻我怎么敢停。
  想打我咩~
  来呀~打呀~打得着咩~
  φ(≧ω≦*)~
  o(*≧▽≦)ツ
  ╰(*°▽°*)╯


第13章 
  靳豫双眸眸色幽深,深不见底,他不动不言,不惊不扰,似乎半点不受眼前美景的蛊惑。如此更是暗示她,她的诚意不过如此,难入他矜贵的眼。
  江意映屏息敛目,手臂微颤,可手指儿依旧倔强地继续向下,此刻,她胸前的纽扣几乎被她全然解开,足以倾人国覆人城的绝美景致,被他尽收眼底。
  见她一幅大义凛然,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不屈模样,靳豫嘴角渐有邪恶笑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这才不急不缓地探到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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