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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回过头，脸色茫然，眼神带着询问，手指着自己，“您叫我吗？”
　　值班经理一怔，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
　　和安静随行的人憋着笑，陈璇说：“值班经理这是被学姐的盛世美颜给惊艳到了嘛？”
　　“好搞笑。”
　　让值班经理震惊的除了眼前的小姑娘出奇好看之外，还有她卫衣上印的字。
　　他立刻赔着笑脸，“您好，您是AJ的员工？”
　　安静一脸疑惑：“不是，我是海城大学的。”
　　值班经理笑容收了些，不过语气比刚才友好了很多，说：“那你快到特定的房间里坐着。”
　　出于保密和展出效果考虑，主办方在后台每个团队安排了一个房间。
　　安静微笑点头，带领团队找到房间。
　　今天能参会的团队已经经过筛选，还有十组参赛团队进行决赛。
　　每一组团队都有半个小时的汇报和展示的时间，评委都是来自AI行业的大牛。
　　很不幸的是，抽签的时候，海城大学的项目展示汇报排在最后一位。
　　最后一位意味着评委疲劳了、亮点和新意可能和前面的团队有重合没有新意了等等，无形中增加了汇报的难度。
　　队员们垂头丧气，安静拍了拍小西的脑袋，说：“喂喂喂，打起精神来，你们这样子，小西看到多难过啊。”
　　比赛时间越近，他们越紧张，可看到安静胸有成竹的样子又莫名心安。
　　“学姐，我们心里没底。”
　　安静淡然，“没底就对了，要底做什么。”
　　“那你心里有底吗？”
　　安静一本正经摇了摇头，“没有。”
　　众人哀嚎一片，“那怎么办，惨了惨了。”
　　“你别吓唬我啊。”
　　“我突然想原地去世。”
　　安静绷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我心里没底，可我心里有数呀。”
　　众人一怔，接而打闹一片，“吓死我了学姐。”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妈呀你这句话比速效救心丸都管用。”
　　不过安静这么一捉弄，大家倒是放松下来，没有刚才那种紧张。
　　小西已经组装好，安静手里拿着调试规范，对它进行最后的检查。
　　她很认真淡定，众人有种错觉，仿佛这里不是比赛场馆，而是学校的实验室。
　　认真的人有种独特的魅力，全神贯注时，周边自动形成一种气场，闪闪发光。
　　学霸且大牛的影响力实在太惊人，安静来到实验室一个月，大家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之前找bug是一段苦旅，现在他们居然找到点征服星辰大海的乐趣来。
　　之前，张教授有时候总是训他们：“要是你们有我之前两个学生一般的专注力，编程对你们来说就是小儿科。”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其中一个肯定就是安静，另一个若从事AI行业，现在已经成为业界大牛，说不定他也在场，甚至是评委之一呢。
　　这时候，比赛已经开始，安静也刚好检查完，她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大屏幕。
　　摄影机往观众席一投，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来了不少AI发烧友和参赛团队的后援团。
　　场上主持人开场：“感谢AJ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独家赞助。”
　　镜头一转，摄向赞助商爸爸的广告牌，屏幕出现明晃晃的“AJ科技”几个大红字，还闪着光，特别霸道惹眼。
　　不愧是赞助商爸爸，霸占那么大的广告位。
　　陈璇：“咦？学姐，你的名字缩写和总赞助商公司名字缩写一样唉，都是AJ！”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个学生他来了，他坐在总调室看你们房间里的监控呢。
　　感谢罗胖胖　小朋友的10瓶营养液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她一直这样
　　陈璇的话音一落，安静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刚才值班经理问她；　是不是AJ的员工。
　　在这里，AJ这两个字母；　可以让一个人的说话方式从‘喂，说你呢’到‘请’的改变，神奇。
　　安静笑了一下，说：“怎样；　有没有觉得；　我就是天选之子？”
　　众人被逗乐了；　嘻嘻哈哈开玩笑。
　　“对；　AJ两个字愈发鲜艳了。”
　　“学姐；　是不是你爸爸开的公司？”
　　“不对不对，是某位暗恋者；　女人，看我创立的公司，冠你姓名！”
　　“哈哈哈，你《追妻十八式》看上头了吧。”
　　众人正嘻笑打闹；　说到《追妻十八式》，就不约而同沉默下来；　纷纷看向安静，心照不宣。
　　前几日先是抽奖免单翻了车，再是无独有偶送医院，现在又有这种巧合；　完美符合《追妻十八式》的套路，不得不让人多想。
　　他们心思浅，什么想法全都挂在脸上，安静一眼就瞧出来他们的疯狂猜测。
　　她不着痕迹勾了勾唇，眉头一皱，一脸焦虑道：“这马上就要上台了，你们这么看着我，我很可能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呀。”
　　语气恰到好处放轻，那种下一秒就要紧张得舌头打劫的情绪，表现得生动至极。
　　众人一愣，立刻打哈哈。
　　“别别别，学姐，你一定要放松。”
　　“就是就是，我们开玩笑的，哪有什么《追妻十八式》。”
　　“都怪你陈璇，瞎说什么，字母I和J挨着的，AI和AJ差不多一个意思，都是人工智能。”
　　陈璇：“……”这也可以！
　　安静挑了挑眉，这帮小屁孩，跟她斗，还嫩了点，她可是被西方资本主义毒打了三年多的人！
　　等众人散了，安静悄咪咪掏出手机查了查AJ科技股份，看完后松了口气。
　　还好，它的祖宗十八代和星海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对，她查这个干什么，她居然被这他们带沟里去了。
　　将这一幕全数看在眼里的，还有坐在总调室的季时。
　　闻言赞助商爸爸的顶头上司会来，承办方工作人员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开始检查会场。
　　忙活了半天，季大老板终于来了，承办方正想带他参观参观，顺便想以‘海城首富季时亲临比赛会场’作为噱头，大肆宣扬一把，连新闻稿都构思好了，一发出来绝对吸睛。
　　可惜，大佬的心思谁都猜不准，他人一来，会场都不去，直奔总调度室。
　　跟着他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助理刘高明，另一个是AJ科技的总经理苏浪，低调得跟微服私访似的。
　　赛场的总指挥员已经把位置给他让出来了，没想到，他往监控台前一坐，然后眼睛就没移开过屏幕，扬了扬手，说：“你们忙你们的，我全程不参与，当我是观众。”
　　苏浪时不时瞟了眼季时，他似乎一直在看10号房的监控，嘴角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像沉浸在回忆里一般，目光时深时浅，周身建立起一层柔软的屏障，别人进不去，他也不出来。
　　苏浪将刘高明拉到一边，低语：“刘特助，那个是保安队长的位置，董事长坐在那里不太合适吧，要不让董事长坐到那边的观赏台？”
　　刘高明闻言望去，观赏台正对比赛的舞台，用特质玻璃罩住，外头看不到里头，可从里头看得外头，看得清清楚楚。
　　刘高明清了清嗓子，说：“那个观赏台的位置一会儿开赛了他会去的，你们忙你们的，当他不存在。”
　　苏浪：“……”好吧。
　　苏浪发微信问承办方经理：【10号房是哪个参赛团队？】
　　承办方经理：【苏总，是海城大学AI实验室团队。】
　　苏浪恍然大悟，原来是董事长的母校团队，怪不得他亲自来观赛。
　　不过，为什么悄咪咪来，而不是大大方方坐到观众席去加油呢？让母校团队知道，有这么一个杰出校友到场加油助威，气势不更加强盛吗？
　　这时，他的手机又叮咚一声。
　　承办方经理：【领队是一个特别特别特别漂亮的姑娘。若有所思地笑。jpg】
　　苏浪：“……”
　　他盯着那三个‘特别’和末尾那个骚包的表情包，摇了摇头。
　　他们总裁洁身自好、严格自律、不近女色到令人发指，他还是略有耳闻的，要不是这样，江云影这种家世外貌能力都属于上乘的女人，早就追上他了。
　　为了一个漂亮女孩和保安队长抢位置？董事长岂能是这种俗物。
　　他这是为了观全局！
　　苏浪收起手机，自作主张地走到季时身边，献宝一样说：“董事长，十号房间参赛团队是您母校团队，您要不要去给他们加个油？”
　　刘高明不自觉地咳了声，老大这也太明显了，一直盯着十号监控看，这不，当场被人抓包了。
　　他想象一下季时出现在十号房间里的场景，估计和现在差不多吧，大家看似各忙各的，其实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气氛僵硬而微妙，太难了！
　　人家可是要上台比赛的人，苏浪还要把一尊大佛往他们房间般，安的什么心？
　　只见季大老板十分自然而然地反问：“哦？他们是海城大学的？好巧。”
　　苏浪一时半会竟不知道如何接话。
　　刘高明心想，要说能演，还是季时比较优秀，他只好委婉提醒苏浪，“苏经理你忙。”
　　这时，在场的人再没有眼力见，也万万不敢去打扰这尊大佛，即使比赛已经开始，他还没有移步观赏台，也没人去请他，让他独自在那里欣赏监控。
　　保安队长落得个清净，和别人一起看比赛。
　　比赛似乎有缩短时间的功能，不一会的功夫，就到第十号团队比赛了，大佛也终于从监控台前起来，移步观赏台，站在落地玻璃面前，看着台上。
　　主持人报完幕，安静率先出场，紧跟其后的是步态稍稍笨拙的机器人，姑娘很俏，机器人很憨，场面喜感可爱。
　　这时，安静停下脚步，机器人也立刻停下，她转过身，朝它嘟着嘴皱着眉，它的机械手臂立刻往前拢，还怂怂地缩了缩脖子，像一个害怕被训斥的小孩。
　　观众被逗乐了。
　　安静笑着朝它伸手，它稍稍迟疑了下，轻轻往上蹦了蹦，再走到安静身边，朝她伸出机械手臂。
　　一人一机器牵手走到舞台中央。
　　台上的人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台下已经掌声雷动，欢笑一片，完全没有因为是最后一名出场而疲软。
　　连总调室都有笑声。
　　“不愧是海城大学的AI实验室，确实让人惊艳。”
　　“对，不仅是作品让人惊艳，连人都让人很惊艳。”
　　“他俩互动，还挺像情侣闹别扭。”
　　这时，刘高明瞧了眼季时，果然，他抿了下嘴角，然后揉了揉鼻头。
　　刘高明仔细回忆了下，机器人这幅怂怂的样子，倒是和季时在安静面前时有几分相像。
　　说到这里，几个男士在嬉嬉笑笑开起了玩笑，他们是AI的门外汉，比起冷冰冰的人工智能作品，年轻貌美的姑娘更吸引人。
　　这时，闷不吭声的季时开口了，“机器人能和她互动，是因为头部布满了传感器，能感知人的面部表情，从而解读情绪，再根据情绪做出反馈；它能蹦跶，是因为衔接关节用弹簧连接，可以有效减少关节接触面的磨损，增加机器人的灵活性和机动性。”
　　众人瞠目结舌。
　　看来，董事长是个AI发烧友。
　　他转过身，淡淡扫了眼众人，说：“我认为，大家的关注点应该在这里。”
　　正在讨论姑娘美貌的人识趣地闭了嘴。
　　苏浪转身瞪了眼众人，果然，董事长高冷禁欲不近女。色是真的了，正在汇报的姑娘无论长相还是才华，都甩了江云影好几条街，他都无动无衷，不锈钢直男确定了。
　　他猛然想到承办方经理给他发的那条微信最后那个表情包，太贴切，姑娘确实漂亮。
　　这时，安静开始汇报，音频接进来。
　　安静的声音本来就娇而亮，经过电流处理后，整个调度室似乎变成了女主播的直播间。
　　可众人再怎么赏心悦目，也是万万不敢出声。
　　“大家好，我的伙伴有一个可爱的名字，叫小西，小西，给大家鞠躬。”
　　机器人果然憨憨地鞠了个躬。
　　台下的评委和观众掌声一片。
　　“刚才小西给大家卖了两个萌了啊，接下来，小西还要继续卖萌。”
　　她的PPT很简洁，没有因为要提高逼格而引用很多英文，也没有很复杂的程序句式，别人都在讲枯燥的设计理念和思路，而她在讲小西会什么。
　　“小西的头部布满了传感器，能感知人的面部表情，对表情进行数据采样，再解读情绪，再根据情绪做出反馈；它能蹦跶，是因为衔接关节用弹簧连接，可以有效减少关节接触面之间的磨损，增加它的灵活性和机动性；他还有语音识别系统，能识别一些简单的指令，比如走、停、伸手、抬脚等，然后做出相应的动作。”
　　小西认认真真把动作都演示了一遍。
　　调度室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季时，又看看台上的人。
　　这尼玛是什么奇怪的通道，能让两人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只见他愉悦地勾了勾唇，换了个姿势盯着舞台。
　　“当然，他还能做出更高级一点的动作，比如刚才的蹦，高兴的时候，它可以蹦。”
　　众人又看了看季时，仿佛他就是那个机器人，如果他现在蹦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我们正在努力改进，研发一些新的动作，让小西尽量拟人化，尽快能为人类服务，当然，小西也很努力，它每天都在学习新的动作，比如——跪下。”
　　小西果真扑通一声跪下来了。
　　总调度室的人又不自觉看了眼季时的膝盖。
　　现场的观众被听话的小西萌翻了，气氛再度失控，总调度室里的人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承办方经理：“太可爱了这个，”说完又有点不太对，又补充，“这个机器人太可爱了。”
　　“对对对，我都想买一个回去给我女儿玩一玩。”
　　“这个团队真的太优秀了。”
　　安静又说：“嘿，小西，做错事了才要跪，你今天表现很棒。”
　　小西又慢腾腾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随安静手牵手。
　　“科技改变生活，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研工作者愿意为科技奉献全部，谢谢大家。”
　　一人一机器和众人招手告别，牵手下了台。
　　苏浪懵了，这姑娘是不是和董事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到底是谁改变了谁？
　　现场的气氛已经白热化，谁也没有想到，全场的高。潮竟是最后一场，难得的是，她能把枯燥生涩的科技解说得让人简单易懂，此时，今晚谁胜谁负已经揭晓。
　　季时盯着空旷的舞台，咬咬牙。
　　他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安静了，神采飞扬，似有无数的光和热，无时无刻在坚定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明明一副娇娇柔柔的模样，似乎需要全世界的呵护，可她总能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无论到哪里，都能吸引别人的目光，轻而易举成为全场的焦点。
　　她在FLY实验室的那三年，没有他的那三年，也是这样的吧。
　　她一直是这样，她不只对他这样。
　　他也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么，科技，才是她一直追求的东西。
　　而他呢，看似一直在往前走，其实固步自封，执拗地站在原地，画地为牢，拼命暗示自己，总有一天她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黑科技，经不起考究OTZ
　　安静：跪下。
　　季某扑通一声。
　　小西：有人模仿我，臭不要脸。
　　科技：有人吃我的醋，嘤。


第26章　季时
　　安静牵着小西回到10号房间后，众人欢呼；　如果条件允许；　她估计会被他们抛起来。
　　抛是抛不起来，不过彩虹屁可以飞起来了。
　　读书稍微多一点的：“学姐；　你真的太棒了，深入浅出，厚积薄发，引人入胜！”
　　只会编程的：“啊啊啊卧槽太牛逼了。”
　　被胜利冲昏头脑引吭高歌的：“We　are　the　champions　my　friends。”
　　安静站在中间淡然笑笑；　等他们闹够了；　说：“好了；　冷静下；　好好准备等会的颁奖仪式。”
　　可众人还没来得及冷静；　就不停有隔壁的人来串门，来的人主要分两派；　委婉派和直接派，两派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加安静的微信。
　　委婉派：“同学，我觉得你们团队特别优秀，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直接派：“同学，能加个微信吗？”
　　安静一一回绝；　“对不起孩子，我是他们的教授。”
　　来人一愣：“别开玩笑了同学。”
　　众人：“她真是我们教授！”
　　来人：“……”骗鬼呢！怎么可能有那么年轻的教授！
　　见安静没有加人微信深入交流的目的，男孩子们就想着恶作剧了，两男生一左一右站门旁边；　只要有人一进来，立刻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推到来人眼前，挡住来人，一前一后开口。
　　“技术咨询加我。”
　　“聊天交友加我。”
　　这招果然有效，来的人并没有过多纠缠。
　　两人刚想松一口气，又来了一波，这一波，是组团来的。
　　为首那个男孩扬了扬手机对安静说：“小姐姐，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