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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弑君未遂-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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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尹舟忙的把晋珩拉开:“他是客人,你何必大打出手。”而看晋珩也肿了不少,手腕上还有一枚牙印,又不忍批评他,一边检查一边问,“还伤到哪里了?”
  晋珩皱起的眉头平缓下来,摇摇头:“无碍。”
  向尹舟转去跟宫朝圣理论:“客官这什么意思?我自认从没见过你,更没招惹你,何故打起我的人来?”
  宫朝圣还想反击,而被燕奈扣住,直向晋珩踢腿。“我不信我打不过他!”
  燕奈:“这里是凡津,你老实一些!”
  宫朝圣推开燕奈,愤愤地坐到一旁的石头上,双臂交叉怀疑人生。晾了许久,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作为十方土的霸主,他受到了一万点打击。“为什么我赤手空拳打不过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想当年,他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容娘从屋里端来药酒,先呈给晋珩,再递给宫朝圣,劝道:“俗话说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打不过有什么过不去的,以后打不过的还多了去呢。”
  宫朝圣站起来向晋珩道:“改日再战。”出于统治者的本能,遇到另一个统治者就想征服。
  容娘忙挡在他面前,小声道:“你不要命了?瞧你没见过世面,我不得不提醒你,管你是哪里的王,旗下没个百万雄师就别在大周皇帝面前叫嚣!皇帝陛下若恼了,把你老巢一锅端。”
  宫朝圣震惊:“百万雄狮?”
  容娘点头:“嗯。你手下有多少人马?”
  宫朝圣:“五千。”
  容娘翻了白眼:“五千你还横什么横,赶紧到别处凉快去。离这里五十里地,陛下有几十万大军在打仗,小心顺手把你的小小部落收了。”
  宫朝圣四处张望,不信道:“你说你们皇帝拥有百万大军,他就住这个地方?太寒碜了吧。”
  容娘汗颜:“这只是一间客栈,哪里是陛下住的皇宫了?说你没见过世面真不假,皇宫比这座城还大,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大周幅员辽阔,百姓有一万万人,你怎么比去。”
  “这么多?”宫朝圣想象不来,有点难堪,“那我要去看看。”
  容娘:“还不先给陛下赔不是。”
  一万万人的国度,他五千人力必然征服不来,立马改了脸色,跟晋珩道歉:“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
  就常人而言,这样的道歉毫无诚意。
  晋珩无心与小部落的人计较,客气地点了点头。重点是在向尹舟面前不好太狠戾。
  宫朝圣:“你带我去看看你的几十万兵马如何?”
  晋珩不是什么闲人,没搭理他,擦好了药酒又回去糊灯笼。
  向尹舟倒是闲的,道:“就在前边不远处,战场尸横遍野,你见了晚上定睡不着。”
  “我是谁,还怕见血?”宫朝圣便拉燕奈要往前线去。
  “且慢。”向尹舟叫住他俩,“你俩这样去,指不定被将士们当成细作抓起来杀头呢。不如这样。”去扯下晋珩佩戴的玉坠,交给燕奈,“这是通行证,可保你们周全。有了它,入了大周可以随便吃随便玩,但不要惹是生非。”
  燕奈行礼道:“谢过。”
  宫朝圣喜道:“这再好不过了。礼尚往来,我也赠你一物。”
  向尹舟笑道:“噢?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令我大开眼界的宝贝。”
  “我看你额角上有道疤痕……”宫朝圣说着,抓起燕奈的手指,用小刀在上面划了个口子,并带燕奈的手在向尹舟额角上抹了一片血。
  向尹舟来不及躲开:“哎!做什么呢?”
  宫朝圣逮住向尹舟要去擦拭的手,道:“你别动!一滴精十滴血,但一万滴精都比不过这个。外敷修复肌体,内用返老还童!擦了可就没有了。”
  容娘:“我看你是疯子,哪有这等好东……”
  她话没说完,只见那抹血渗进向尹舟的皮肤,将疤痕愈合。惊叫起来:“大当家,你的疤痕不见了!”
  向尹舟忙的摸摸额角,再没触到凸起。又看看燕奈的手指,伤口已经恢复如初。“难道是……”
  与容娘异口同声:“鹿人!”
  原来传说是真的,湖那头当真有仙人!
  向尹舟心潮澎湃,拽住燕奈的胳臂往杂屋里拖,又命令晋珩道:“把衣服脱了!”
  突如其来。
  晋珩摸不着北:“怎么了?”
  向尹舟再也把不住形象,咆哮起来:“快脱!”
  晋珩吓了一跳,紧蹙眉头脱了上衣。
  向尹舟又命令:“趴下!”
  晋珩灰头土脸地趴下。
  向尹舟拿过匕首,毫不客气地在燕奈掌心划了个大口子,血立马涌出来。
  宫朝圣靠在门边上吃瓜,笑看他们折腾。
  向尹舟扼住燕奈的手往晋珩背脊抹去,那是她曾经在战场上挨的差不多要了她命的一刀,疤痕又丑又长,她看不下去。
  燕奈挣脱向尹舟,惊恐地跑了,宫朝圣也跟了出去。
  那些血填满伤疤,就在她眼皮底下化成一片好皮,融为一体。
  她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直拍掌:“好了好了!你快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看起来有点突兀,是为隔壁那本勾引一波。注:隔壁那本随缘填坑。
  这本差不多完结了,可能还有一两万字。尽可能在6月完结。
  然后…
  然后……
  然后随缘开文。我还是写耽美得劲~


第67章 无处不在
  晋珩却没多大感触,只是见她笑了,才有一丁点释怀。
  向尹舟见他还是丧着一张脸,再笑不起来,摇着扇子走开了。心道:无趣的老男人。
  出到堂前,容娘急急跑回来,跺着脚道:“大当家!他们不见了,我要年轻年轻,我要吃他们!”眼里冒着火星,恨不得将鹿人生吞活剥。
  向尹舟:“你才二十,够年轻的了,何须吃他们。”
  “会老的嘛!”容娘讨好地笑起来,给向尹舟捶背揉肩,“大当家,你就不想青春永驻?”调皮地托了托向尹舟的胸,“再过个五六年也塌了。”
  向尹舟打开她的手:“你个造次的小蹄子!看我不打你。”
  容娘忙躲开,一边道:“人总归躲不开三灾八难,要是病了残了,如何是好。而吃了鹿人的肉,就能百病不侵。大当家打我,还不如请示陛下,叫御林军把他们绑回来。陛下延年益寿,大周不就能长治久安了吗。你为何连这点理儿都不懂?”
  向尹舟逮住容娘轻轻揍了一顿:“这事不得说出去,否则我教陛下撕烂你的嘴。”
  容娘一听,闷闷不乐:“为什么?”
  向尹舟与容娘坐到门槛上,看路上形形色色的行人,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欲念太重容易生病,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世人都嫌命太短,而她觉得刚刚好,人若是与天齐命,还有什么可珍惜?当一切都不值得珍惜时,爱还在哪里?
  容娘靠在向尹舟的腿上,她这个年纪尚有逆天改命的斗志,不能接受向尹舟那老朽的思想。不与向尹舟争辩,内心还是妄想的。“我看陛下很喜欢你,你也不讨厌他,为什么不跟他回去?”
  向尹舟抚着容娘的头发,问:“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小性子?”
  容娘点点头,又不解:“只要陛下想,把你带走便是,却仍依你的意思。圣上屈尊降贵,你又不理会他,太不近人情了些。”
  向尹舟仰天叹气,知她的人甚少,晋珩不强迫她,算是懂她的了。“莲花生长在水塘,你偏要将它移栽到沙漠,会怎样?”
  会死。
  两日之后,大军回朝。五千御林军候在城外,等晋珩启程。
  晋珩与晋然吃过了早膳,与向尹舟道别。他伸手想触碰她,她却退了一步。他收回了手:“朝中事务繁多,不能再陪你了。你要是回心……”
  向尹舟:“快回去吧,过几日到了风季,沙漠刮起狂沙,更不好走了。你一日不走,津楼一日没法开业,碍着我生意了。”
  晋珩:“做生意我有个去处。柳偃月已经回他的国中,偃月阁无主,不妨……”
  向尹舟又打断他:“我只做小本生意。”
  晋珩如鲠在喉,最终只吐出两个字。“保重。”
  向尹舟莞尔一笑:“好。”
  晋珩多看了她两眼,牵晋然上了车辇。
  晋然一大早便噘着嘴,今天他很坚强,没有哭,从窗口探出脑袋,不舍地向向尹舟挥手,叫道:“津姨,我会想你的!”
  向尹舟:“去吧,听话。”
  晋然:“嗯!”
  车辇启行,最终驶离视线。向尹舟转头跑回了房,把门栓死,滚到床上躲进被子里。
  要说从来没有动心过,太假。这些年自身是什么感受,她最清楚不过。晋珩是她心口上的一只毒瘤,她一直提防着,只在晋珩说要再娶她时,便已支离破碎。
  她时而幻想,如果父亲尚在,晋氏依旧是她家的臣子,她下嫁于他,依仗公主的身份能霸凌他一生,多有滋味。而现实总教她无可奈何。
  外头正是斜阳西下,余晖倾洒沙面,恢弘而浑厚。将士们高唱凯歌,昂扬的歌声将荒漠的颓凉之意一扫而光。
  车辇里,晋珩双手抱膝,埋下头,精神不大好。
  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黄昏,便是用来剔牙和把话家常的,夏日摇扇吃瓜,冬日把酒食膻。而他的黄昏,只会是一如既往的用膳、批阅奏章、沐浴,然后就寝,空荡的大殿连脚步声都有回音。幸而朝中事繁,他才得打发每个晚上,疲惫躺下,睁眼又是新的一天。
  总之外人眼里,他是天下最不无聊的人。
  晋然能明白他,小脑袋瓜却不知如何劝慰,只递上了一个包子:“父皇吃东西。”
  晋珩:“谢谢。”
  晋然:“不客气。”
  丝路打通,不久大周的商队便能在此畅行。孤家寡人又如何,他依旧是那个誉满天下、至高无上的君王。
  …
  “徐来,津楼以后就交给你了。”向尹舟作定计划,后日便带容娘奔赴蒙洱国定居。
  徐来自然是喜不自胜,不想有朝一日能成为津楼的主人,又怀疑道:“大当家当真舍得?”
  向尹舟洒脱道:“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
  徐来笑笑:“也是,皇后的位子都舍得下,何况这座楼呢。”
  向尹舟当即打他一拳:“该死,哪壶不开提哪壶。”
  徐来自个掌嘴:“我错了错了,大当家息怒!”
  容娘:“我们要走了,你也不表示一下。”
  徐来:“明晚我掌勺,为你们饯行。”
  向尹舟:“这还差不多。”
  三人一边说笑,一边搓牌。其他人正在装饰厅堂,即将重新开业。
  门外挂起新的灯笼,点燃里头的油灯,透过红色的纸壳在地面上投映出个“触目惊心”的“珩”字。
  下手过来道:“大当家你看那灯笼,太不讲究了。”
  向尹舟扭头看去,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津楼是风月场所,不是谁家的府邸!哪怕投映个“酒”字也好哇。
  厨娘端着一盘饼过来,郁闷道:“饼铛不知被谁动了手脚,烙的饼个个都烫出个字来,我不识字,大当家你瞅瞅。”
  得,又是“珩”字,还是标致的行楷。
  早上向尹舟便发现了这些猫腻:旭日东升,阳光透过纱窗打进来是“珩”字;她露肩开腿的衣裳被晋珩缝得严严实实,每一件都绣了个“珩”字;她走过泥路,鞋子留下的脚印是“珩”字;喝一盏茶,茶水留在杯底映出“珩”字……无处不在,就差没在她脸上烙个“珩”字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想挤进别人生活中的人。一把年纪了,还弄这些小儿把戏。
  她点燃烟斗吸了一口又一口,也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而看见烟斗上刻了个“珩”字,气得放声大哭。
  “神经病啊!”


第68章 大公主
  蒙洱,一个疆域只有大周一个郡城大的小国。虽说是小,但以“礼”至上,百姓个个识诗书、讲礼仪,交谈起来如沐春风。所以民风淳朴,高雅而友善。
  这儿除了人好,风景也是一绝,是一座典型的江南水乡,四季如夏,果甜瓜香,竹林内置有琴亭,道路旁设有棋桌。小渠弯弯绕绕,贯穿了整座城,百姓出门即是乘舟而行,又绿树成荫,阁楼林立,如同一幅画卷。最适合养老和疗伤。
  而唯一的不足是地少人稀,夹在四个大国中间四面求生,当政者相当难受。
  一叶孤舟驶入了境,划开一道绿泼。
  容娘殷勤地帮船夫撑船,直入主题道:“你们这最负盛名、最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哥是谁?”
  船夫亲和道:“论品貌兼优的公子哥,当属王室。”
  容娘:“那他们谈婚论嫁是否讲究门第,是否在意我这类外来的女子?”
  船夫不解其话:“为何要讲究门第,两情相悦不就好了么。只要性格好,外不外来的有什么打紧。”
  容娘笑起来:“那你们这好哇!”扭头对坐在另一头看风景的向尹舟道,“我要做王妃!”
  向尹舟调侃道:“人家要两情相悦,你都没见过王子,就要做王妃,岂不是初心不轨、动机不纯。王子会看上你这一个赖皮户?”
  容娘不悦地努了下嘴,又问船夫:“你们有多少位王子?”
  船夫:“四个。大王子和二王子已经成婚,三王子至今未娶,小王子年方十四。”
  没得挑了。容娘不假思索:“那三王子年纪几何,我如何能见到他?”
  船夫:“三王子年纪不小,已经二十八了,常年游历各国,甚少回乡。眼下也不知道在哪里。”
  向尹舟:“三王子你就甭想了,够不上的。”
  容娘:“怎么,你认识三王子?”
  当然,那个不苟言笑、心思缜密、学富五车、心狠手辣的蒙洱国三王子,就是晋珩的黄金拍档——柳奢,柳偃月。
  柳偃月就不是那种走灰姑娘剧情的王子,蒙洱的百姓有傲骨,不会摧眉折腰事权贵,但当政者不一样。曾与柳偃月相处过一段时间,她明白他的为人,作为蒙洱的王室,他早已不把自己视作人,而视作一个为国所用的物,说的好听一些,他凭一己之力维系各国关系,说的难听一些,就是献媚,可以把自己献出去。他身价不菲,而娶一个平民之女就是浪费价值,所以他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打个比方,要问柳偃月是愿意娶容娘还是愿意嫁晋珩?答案肯定是后者。
  向尹舟不愿跟容娘说这些复杂的东西,只道:“他无心风月。”
  不知者无畏,容娘自信道:“他就算是和尚,我也一样能让他对我动情。”
  向尹舟扬了扬眉毛:“噢,拭目以待。”
  船停靠了岸,船夫指着不远处一座高耸的阁楼道:“那就是府衙,你们要入籍就去那登记。”
  两人拿好行礼,谢过船夫,便往府衙去了。
  府衙里排着长队,人们七嘴八舌的在谈论同一个话题:就是蒙洱南部的羌国,有意吞并蒙洱一事。
  ——“大羌斥责我们围湖筑坝,导致他们断水断流、民不聊生。实乃无中生有,故意挑衅!”
  ——“三王子去谈判,也不知成了没有。”
  ——“原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我们道歉!”
  ——“我们这一个弹丸小国,哪有说理的余地。能谈成最好,谈不成……唉!”
  ——“富则接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旁人怎么说我都罢,我只想投奔大周去。”
  向尹舟皱了皱眉,说好世外桃源的,怎又硝烟弥漫!去问一旁的小吏,答说最近迁出的百姓越来越多,迁入的实属稀奇。
  “如今的蒙洱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你们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
  蒙洱就像一道间隔大羌与大周的栅栏,大羌吞并了蒙洱,就会与大周接壤,晋珩可是要恼火的。因为蒙洱即使要被吞并,也是死于大周口腹。晋珩虽然没有明说过什么,但作为他的枕边人,向尹舟还是知道蒙洱于晋珩而言,就是贴在大周身上的一片狗皮膏药,一朝被人撕掉,不脱毛来也会疼。
  她不解问:“大羌不忌惮大周吗?”
  小吏:“前段时间南兹跟大周争夺丝绸之路,有传闻说是越国挑唆的,而越国的君主与我们三王子私交甚密,大周皇帝好像不开心了。”
  这个她略有耳闻。柳偃月从小就被当做人质押在了越国,从而认识了越国国君,于是有了些交情。对于柳偃月这种“交际花”来说,跟谁结交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从晋珩的角度看,如果大周与越国立敌,柳偃月仍倾向于越国的话,那狗皮膏药撕了也罢。
  向尹舟牵容娘往外走,道:“这里恐怕不好待了,我们去找个稳妥的地方。”
  容娘:“这里这么美我还真舍不得,就当来这里游玩,我们过几天再走吧。”
  向尹舟:“好。”
  两人正准备登船游兴,远处响起一阵鼓声,望去,是五艘华丽的房船行来,上头插有旗帜。
  路人皆跪下俯首。她身旁的人催道:“这是大王的船,行人要回避。快快如我这样跪下,免得受罚。”
  两人连忙学模学样跪下,鼻尖贴到了地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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