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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弑君未遂-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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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在晋珩眼里,她还是太不检点了。
  向尹舟扯过一张桌布围在身上。
  晋珩:“我让你穿我的衣裳。”
  向尹舟:“草民不敢。”
  “大漠女人都是这么穿的,陛下不顺眼不看便罢。”那头徐来也换好了衣裳,一边啃着一个果子,一边到柜台前操着算盘算账。
  他跟了向尹舟五年,对向尹舟的泼辣劲儿拿捏得相当到位。“任你是谁,在雾城只有买卖,我是个商人,钱到服务到底。”礼貌地微笑,向晋珩抛了个眉眼,“晋公子,尝金可有?”
  啧啧啧!向尹舟心服口服。
  晋珩轻声细语道:“前线战利品统统给你。”
  向尹舟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晋珩看徐来的眼睛里面——有星星!他对徐来句话时,尽是宠溺,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徐来娇俏地撑着下巴:“你就这么肯定你会赢呐?还不如来些实在的,也别像上次一样抵押什么剑,我不好转卖出去。”想了想,道,“嗳!中原的字画书贴可是好销的,特别是身份贵重的人的真迹。听说你书法极好,一字千金,不如你给我写几幅字吧,再给我的楼写一副匾额。”
  徐来脑子不傻!大周万国来朝时,那些使者都跪求晋珩的书法,徐来精准地盯上了最值钱的东西的。另外有了天子匾额挂在大门上,津楼必将扬名四海,不怕没生意。
  晋珩走到徐来身旁,看了看账簿,笑道:“你的字还跟从前一样扭捏。”又翻过前几页,那的字倒令他这个大周首屈一指的书法大家叹服。是苍劲有力而神气的字迹,一横如刀划开长空,一竖如枪直破黄土。“大漠也有精通中原书法的人,这样的字未尝没有好价钱,却只用来记账?”
  徐来手搭在晋珩胸膛上:“字虽好,但身份哪能跟你比?”
  两人四目相对,毫无因肉身而有不适之感。
  晋珩暖心道:“你想要什么字,我写给你。”
  徐来积极地从身下的柜子里拿出一沓白纸,铺开在晋珩面前,把笔塞进晋珩手里,又帮忙研磨。“就写些寓意好的诗句、谚语之类。”
  晋珩将徐来拉入怀中,把笔塞回徐来手上,回头立马变了个脸,对向尹舟道:“你杵着做什么,还不来研磨,别累了当家的手。”
  向尹舟愣了一下,才“哦”了一声,老老实实上前研磨。
  而后…而后……
  她竟看到晋珩的手握着徐来的手,在白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字来!
  徐来这个人说起来也不好看,一口龅牙蛀着虫,肤色蜡黄,脸上爆痘,比她差劲了几倍。晋珩怀着他,就像一块美玉嵌着树皮。
  那画面……
  向尹舟有些眼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笔落,徐来也不识字,机灵地拿给向尹舟看,道:“你瞅瞅,这字写得好不好!”
  莫挨老子!向尹舟内心本能地骂道。
  她不情不愿地瞥了一眼,字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就是辣眼睛。敷衍道:“妙哉!”
  徐来:“念念。”
  向尹舟撇开脸去,像在故意置气。“不识字。”
  诗是好诗,简单易懂,但此情此景叫她无所适从,又觉得讽刺。
  徐来忙给她抛脸色,岂料她不配合。
  徐来是按她的剧本走的,但那鬼心眼自由发挥得太多,她消受不来!
  晋珩默默念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徐来豁然开朗,偷偷冲向尹舟做了个不屑的鬼脸,回到晋珩怀里,催道,“再来再来!”
  晋珩眼神温柔,下巴搭在徐来肩上,带着徐来又写下一副。“跟我回大周,做我的皇后。”
  完了完了,晋珩是饥不择食了!
  向尹舟气得快要吐血。
  被冷落在角落里的晋然听到,哇的大哭起来:“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三人这才注意到还有个小东西。
  晋珩忙的放开徐来,走到晋然面前单膝蹲下,小声道:“我还没罚你,你还敢哭?去睡觉,马上你就有娘了。”
  晋然急得跺脚:“他丑,我不要他!”
  晋珩警告道:“嘘!走开。”
  晋然“哼”了一声,委屈巴巴地回了向尹舟的房,把自己关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晋狗“声东击西”、“指桑骂槐”,娘娘就是没领会到意。


第63章 翩翩少年郎
  向尹舟也没眼看徐来在这里荡,道:“我去看看他。”
  晋珩张臂拦住她的去路:“他会自己睡,你去做晚膳,我饿了。”
  徐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架子十足地使唤她道:“还不快去。”
  向尹舟自是无心思做,去地下室叫人出来干活,很快就做出一桌野味盛宴。
  宴席布好,她还想躲远去,却被命令坐下来吃。理由是她的躯体金贵,要好好喂养。
  她与徐来一左一右地坐在晋珩两旁。徐来一边陪晋珩饮酒,一边欲拒还迎道:“方才你说,要我做你的皇后,可我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去?”
  晋珩反问:“一国之母跟一楼之主,哪个大?”
  徐来旨在争取自己利益的最大化,一国之母什么的他认为是天方夜谭,偷偷瞄了一眼向尹舟,哪里是做国丨母的料。皇后应该是一个出身名门、国色天香、德才兼备、蕙质兰心的女人,起码看起来要慈爱,而向尹舟,单凭模样都够不上,何况还浓妆艳抹、水性杨花、以色侍人。这样的人当了皇后,必招人非议,积毁销骨,一定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徐来虽然贪,但也有人情味,为向尹舟设身处地想了一下,断不会同意晋珩。故意设限,小指挖挖耳朵:“我没听错吧,我一副男儿身,如何做你大周的国丨母?难道你就这样把我扔到风口浪尖去。”
  晋珩拣着盘子里红烧野猪肉,太瘦的涩,夹给了徐来,好似多么关心徐来体内的灵魂,而把肥瘦相间的夹到向尹舟碗里,分外爱惜这张皮囊。“不论你怎样,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就好。”
  徐来收了笑脸,拍桌面不满道:“呵!刚才我还能当个皇后,这会子就变成要我去当你的玩物,什么都捞不着了?”
  漂亮!这话说得向尹舟心里痛快,她挺胸抬头,像被压榨多年的奴隶站起来了一样,默默给徐来倒了杯酒,什么都甭说,全在酒里。
  晋珩虽没看着她,但也看在了眼里,微微垂着头道:“我知道我没有什么是你稀罕的,但孩子需要母亲,丈……”
  徐来打断他:“这就是屁话!谁不知道太子的生母早薨了,你但凡为孩子考虑过就早该续上,说到底他没母后还不是你作的。少拿孩子绑架我。”
  这话怼得晋珩哑口无言。
  徐来冷冷地唤道:“肉身。”  ???
  徐来转头瞪了向尹舟一眼:“肉身!”
  原来是叫她……
  她忙应了一声:“大当家有何吩咐?”
  徐来亲厚道:“早膳吃好,午膳吃饱,晚膳吃少。跟你说过多少次,该止了,去睡吧。”说完自己先撤了。
  向尹舟也麻溜地回了房,徒留晋珩一人在那,像个孤寡老人。
  晋然在床上睡着了,鞋子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床前,虽然天气有些热,他还是在肚子上盖了一张薄毯子,睡在里头边,特意给她留了个位置。
  这样的娃合计养一沓都不会累,也不知是哪个女人上辈子积了功德,能生出这么个可伶可俐的孩子。
  向尹舟像往常一样躺下,却听见几声轻轻的敲门声。她起身看门外的影子,是晋珩。她立马警惕,走到门边上,道:“哪个?我睡下了。”
  晋珩顿了两秒,道:“晋然在里面?”
  向尹舟:“原来是陛下,殿下在的,睡着了。”
  晋珩没有强行进去,问:“你俩睡一张床上?”
  向尹舟:“是的。”
  晋珩:“分开睡。”
  “为……”她想问为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为什么,便止住了,道,“是。”
  她现在是“徐来”,自然是不能挨近太子的。
  “别多想。”晋珩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样,而解释道,“男女授受不亲,孩子这个年纪开始有性别意识,他一岁起我就不允人同他一寝间睡,即便生母也不行。”
  向尹舟听罢宽了心,也道不明自己为何会因为这种理由而宽心。“陛下放心,我睡在屏外的塌上。”
  晋珩:“床宽还是蹋宽,由他一个小孩睡大的地方、大人反而睡窄的地方?”
  向尹舟:“床榻硬。”
  晋珩:“那就把他扔地上。”  !?
  说的好像地面是软的一样。难道如传言所述,不是亲生的?
  “哪有让太子睡地上、让下人睡床上的理。”
  晋珩:“常言道:穷养儿,富养女(母)。”
  好像很有道理,她无可反驳:“知道了。”然后把灯熄灭,故意发出一些声响,表示自己真的有把晋然扔到地上。
  只见晋珩还停留了片刻,才离开。
  次日向尹舟醒来时,身上盖着那张小毯子,而晋然又不见了。跟晋然一起住的这几个月,她的生物钟生生被扮了回来。她洗漱完毕,化好了妆,悄悄下了楼,看今天有什么新闻。
  那头晋然从书房里出来,手里拿着几张写满字的纸,交给正在窗外不知在做什么的晋珩。“父皇,你看我写得好不好?”
  晋珩停下手中的活,检查晋然的字,其实也就马马虎虎瞄了一眼,却假装专心致志,嗯来嗯去。“比以前大有长进,若想写得更好,就把‘横’倾斜一点。做人跟写字未必要中规中矩,俏皮些才不会显得木讷。”
  “好。”晋然笑着吐了吐舌头,又跑回书房去。
  徐来打着哈欠,不修边幅地挠着咯吱窝痒痒,从后院出来。看见晋珩在刮墙,立马清醒了几分,扯开嗓子道:“做什么做什么?昨个没烧够,今天还来折腾我的窗!”
  晋珩没理他,继续刮自己的。徐来见自己被无视,越发生气,挽起袖子要上去打人。他昨天放肆过一次,没见怎么着,今天他还敢。
  晋珩余光瞥见徐来冲过来,握紧手中的刮刀,准备给他一击。
  向尹舟忙下楼,拦住徐来,赔笑道:“当家的怎么了,大清早的什么恼得你不爽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徐来:“你看他那个横样。还敢刮!”
  晋珩瞬间变得谦和:“我为昨天的鲁莽向大当家赔不是,所以亲自修缮这扇窗户。这片烧焦了,我把焦木刮下来,再将好的粘合上去。看,新的窗叶我已经雕刻好了,也不知合不合它原来的图案。”
  原本的窗叶上刻有成双成对的蝶,是不离不弃、天作之合之意。晋珩新雕琢的内容对了七八成,且精巧细腻,别有一番心意。
  徐来消了火气,对晋珩的技艺赞不绝口,不把自己当外人,“原来你还有这功夫,也给我雕一个我的雕像吧。”
  晋珩款款点头:“好。”
  向尹舟近看晋珩,眼前一亮,呆了。他今天穿成书生模样,文质彬彬,显得年轻白净,像个十八岁还带着稚气的少年,有着这个年龄当有的阳光、正气、勇敢……惹得她这个年近三十的老阿姨看着就喜欢。
  “肉身!”徐来突然惊叫起来。
  向尹舟吓了一跳:“大当家怎么了?”
  徐来撅起兰花指嫌弃地指着她:“你流鼻血了!”
  向尹舟下意识摸了摸,当真黏了一手血。
  晋珩忙扔下刮刀,身上没有帕子,即用衣袖给向尹舟擦掉。向尹舟流的更狠了。
  她慌慌张张地跑到后院的水井旁洗脸,晋珩跟过去,给她轻拍后脑勺。“是吃了什么东西上火了?”
  她片开晋珩保持距离,捂着额好笑:“我想我是太闲了。”她仰着头,扶墙出了门,到雾湖边去透气。她从来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死里逃生后,便寻思趁年轻再嫁,然后三年抱俩,四世同堂。
  而开了这座楼,阅人无数,就没遇到过让她心动的。偏只晋珩有那能耐,逗得她好笑。这种由来的笑,笑着笑着便会发苦,她能感知到是危险的,而自身胡思乱想、意志不坚更危险。
  她上了船出湖打渔。在她看来,伤春悲秋都是闲得蛋疼,忙起来能治各种心病。
  晋珩追来时,船已经消失在雾里。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人要是去了里头,估计连个参照物都找不到。晋珩也不确定向尹舟是不是出湖了,便问一旁拾蚌的老叟,老叟答是。
  差点当场晕厥。
  他忙的回楼问徐来。徐来劝他道:“她经常去的,没事。”
  晋珩:“可有有去无回的。”
  徐来耸耸肩:“不可计数。”
  晋珩一听,坐不住了:“她去一次大概多久?”
  徐来:“少则三两个时辰,多则半年数月,最长一次去了七个月,回来的时候头发都一绺一绺的。”
  晋珩:“她又不打渔,出湖做什么?”
  徐来:“传说湖里头有座仙山,山上有仙鹿,能化身成美男子,食其精血能长生不老。她喜欢到那里猎丨艳。”
  晋珩横眉冷目,便要从前线调一万兵马过来找人。
  徐来到底是个明白人,不赞成:“小题大做,当初找太子的时候才派兵两千。”又作一副过来人模样,苦口婆心道,“你不带头在前线打仗而在这寻欢作乐,将士看在眼里也都心寒,今儿只为了这点莫须惊慌的小事就要调兵,得让多少人失望?”
  一语中的。
  晋珩恼羞成怒,两下将徐来放倒踩在地上。


第64章 最美不过夕阳红
  “你死过女人吗,也敢指点我?”
  徐来吃了一嘴的灰,还是轻狂道:“我死过我娘,算不算?”
  晋珩拎起徐来的后衣领,轻松如拎起一只猫,警告道:“你以下犯上,论罪当诛。你只是我留着逗她开心的玩意,在她面前也就作罢,在我面前少蹬鼻子上脸。”
  徐来举起双手投降:“陛下息怒,我也是奉娘娘的意思。您要是打坏娘娘的玩意,娘娘可就不开心了。”
  晋珩:“娘娘心意是什么?”
  徐来:“娘娘知道你来了,想溜之大吉,可城门封锁太快,她出不去,就让我顶上来应付你。”
  晋珩撂开徐来,道:“现在开始你听我差遣,教娘娘回心转意。事成之后,锦衣玉食、封官加爵不在话下。”
  徐来向晋珩磕头:“为官做宰不敢求,只要现钞。”
  晋珩:“可以,你现在就去把娘娘找回来。”
  徐来领了命,放帖寻人,只要出湖就赏银二十两,找到王老板就赏银一百两。
  有这等好事,居民们“倾巢而出”,争先恐后。这样一来,晋珩也不必调动兵马弄得兴师动众了。
  孰轻孰重,晋珩自然比徐来更拎得清,但在向尹舟的问题上,他只用值不值得去衡量。他以往对历史上荒淫误国的君王嗤之以鼻,但从某一时起他开始包容。
  天知道从排斥到理解的过程里,他吃了多少相思苦。说什么无情最是帝王家,但有多少人知道帝王无情的原因是没资格有情。
  徐来都知道,他此时此刻应当在前线调兵遣将,而不是在这为一个女人消耗时间。可见一个帝王无情是错,多情也是错。
  一连十数日,向尹舟依旧没有音讯。
  徐来托腮思来想去,傍大当家显然不会比傍晋珩赚的多,但晋珩的钱好不好赚,还得看大当家心意,如何兼顾两人是个重点问题。他想了一阵,跑去向晋珩献媚:“目前已经有五百人出湖寻找娘娘了,他们对这一代熟悉,好过人生地不熟的士兵瞎找。额……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晋珩:“说。”
  徐来:“陛下还是回前线去,一来振奋士心,提高胜算;二来,娘娘名声要紧,历朝历代哪个王朝没了,最终不是骂到女人身上?这仗打赢了还好,要是输了,百姓不得骂娘娘是妖女、是祸水。三来,您在军中,娘娘不得见,我只要骗她说,陛下受了重伤,时日不多了,娘娘要是心里有陛下,自当奔着去探望陛下,要是心里没陛下,陛下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晋珩百般无奈,沉思了片刻,便要带晋然回营,而还未出城门,前线将士便来报喜,称仗已打赢。
  徐来:“……”
  好事成双,那一头向尹舟满载而归,令人扛了整整十箩筐的水产回来。
  晋珩当即把徐来拽进向尹舟房间里,扒光了扔到床上。徐来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地抱着枕头瑟瑟发抖。“陛下要做什么?”
  晋珩宽了宽衣裳:“拿出你头几日装皇后的架势来。”
  “嘶!”徐来头皮发麻。行周公之礼不在向尹舟给他安排的剧本中!
  向尹舟回了楼,不见晋珩跟徐来,若有失落,问容娘:“陛下回去了?”
  容娘:“那会儿还在这的。”
  她出去这几天,心态也调整好了,元气满满归来。她准备洗个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逮住晋珩往死里怼。
  来至房门外,却听到里头有极暧昧的声音,不堪入耳。
  向尹舟僵在了原地,拉扯自己的耳朵,生怕是幻听,而里头臊人的情话依旧。
  她似被人狠狠扇了两个耳光,头晕目眩。一时火冒三丈,抄起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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