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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奸宦是佳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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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祁慎颔首,对这个提意表示赞同。刘太后宫里死了人的事,最后也就成了是刘喜做错事了断,但是有怨恨才死在刘太后寝室里。
  过了三日,建兴那里也传来最新的消息,刘志辉按着先前刘喜提供的线索把老王妃找到了,除了受了些惊吓外,一切无恙。
  顾锦芙替赵祁慎高兴,而她这些天也打探到一些关于当年父亲案件的事情,大理寺那里有最原始的一些卷宗。
  案件最开始并未和她父亲有关系,那个时候戎衣卫还未曾接手,是放到大理寺里头审讯。
  于是她就开始琢磨着要怎么跟大理寺的人才能有接触,想来想去,也只有赵祁慎这儿最方便,就腆着脸找他说:“您找个借口,让我去大理寺放卷宗的地方溜一圈儿憋。”
  他一抬头,凤眸里流光似水波,有些许凉意:“你往男人堆里拱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赵祁慎:恭喜郑副使喜提呼伦贝尔大草原。
  郑元青:??!!!


第14章 
  什么叫往男人堆里拱。
  顾锦芙对这话可不爱听,眉毛一挑道:“我可是去办正事儿的,就看看能不能瞅到跟父亲一案有关的卷宗。”
  赵祁慎听到事关她父亲,浓眉皱了起来问:“谁告诉大理寺里有相关的卷宗。”
  “卓宏啊,他肯定不会打探错。最早的时候就只是一桩贪墨案,因为账在明面上,先是送了三司去,后来一查就跟滚雪球的似,还扯到了反王身上,才转到戎衣卫里头。”
  “卓宏那脑子。。。。。。。”
  他闻言低骂一句,想要跟她说什么,外头却来禀礼部一应官员前来,两人只能暂且打住话。
  原是离着中秋近了,礼部来请示宫中与民间要怎么办。
  本朝国丧是禁一年宴乐,连带着是民间都不得婚嫁了。这规矩因涉及到民生,也不太切实际,后来就以日算月。
  宫中一般还是会守满三个月,民间向来三十天便也就过了。
  赵祁慎引着祖宗礼法,说宫中中秋不办宴,民间不禁。
  礼部的人也就是想卖个乖,毕竟这是新皇登基第一个佳节,来问了才显出他们的尊敬。
  把一众人刚打发走,内阁又送来有关灾情的新折子,赵祁慎便忙碌起来,刚才和顾锦芙说到一半的话搁到后边就忘了。
  等到宫人进来掌灯的时候,他从一堆折子抬头,满屋柔和的光,却发现光影里少了熟悉的身影,心里头莫名的索然。
  他扬声:“——魏公公呢。”
  “陛下先前不是差魏公公去内阁传旨了?”
  赵祁慎揉揉发涨的太阳穴,是想起来了,旋即又察觉不对:“那是一个时辰前了吧。”
  宫人掐了下手指算,恭敬回道:“是有快一个时辰了。”
  “——卓宏!”
  他扯着嗓子就朝外喊,外头倒是进来人,却不是卓宏,而是换值来的郑元青。
  郑元青拱手回禀:“陛下,卓千户早先就下值了,跟着魏公公一道离开的。”
  赵祁慎猛然记起先前两人说到一半的话,心里想,顾锦芙该不会顺道往大理寺去了?
  去个内阁,一刻钟就够跑个来回。
  他挥退所有的人,站起来负手在屋里踱步,最后一叹气。也罢,她总是多疑又倔,不撞南墙不死心,让她去吧,省得他多解释了。
  日头西斜,天地间慢慢被暗光模糊的轮廓,宫道上都亮起了灯,司膳房的人一溜排着顺着光往乾清宫送膳。
  顾锦芙不在,李望瞅准机会到御前献殷勤,伺候着赵祁慎用膳。
  自打刘皇后摔了一跤,他就心惊胆颤要被太后给扒了皮,毕竟是他戳着刘皇后犯蠢。好在躲了几天没出事儿,这胆才又壮了些。
  他这头才刚试过菜,要给天子搛到碗里,顾锦芙沉着脸,一路就跑了进来,进门前还失神地撞到郑元青。
  赵祁慎见她回来,拿起的筷子就又放下,扫了眼屋里的人:“都下去吧。”
  天子就喜欢跟魏公公独呆一块儿,这是乾清宫里的人都知道的,一般这正主在,他们都是躲到一边。
  满屋的人哗啦一下就退个干净。
  顾锦芙站在案前,耷拉着脑袋,那双饱满的唇抿得笔直,失了平素的艳色略显苍白。
  “撞着墙了。”赵祁慎朝她招手。
  她没动,他站起身,去搬了个绣墩放到御座前,再伸手将她拉过来按倒坐下。
  等她坐好了,他也一撩袍子坐回原位,瞅见她脑门上还顶着蜘蛛丝,笑道:“这不像碰壁,倒是像上房梁了。”
  说着,抬手给捻了,吹到一边。
  顾锦芙此际抬头,双眼暗沉沉的,烛光映到她眼里都是惨白惨白的颜色,她一咧嘴苦笑:“你是早知道大理寺找不到东西了对吗?”
  先前他欲言又止的。
  她鲜少这个颓败的样子,看来确实是受到打击了。
  他看着她抖动的睫毛,有种下刻她就要哭的错觉,把自己椅子拉了拉,低头靠近她叹气:“是,应该有四五年的时间了,我这边打探到案件最初可能有蛛丝马迹,想到三司联审。最后是大理寺做了卷宗,结果那套卷宗毁在失火里,刑部和都察院里相关的东西也都被模糊了。所以这事就怕你失望,才没有跟你说。”
  她吸了下鼻子,双眼涩得很,“我以为起码能有点眉目。我父亲蒙冤十年了,娘亲在流放半途去世,兄长当年为了救我也被卷入洪水里。。。。。。我到现在却还一无所获。”
  这么些年来,她真的只在原地踏步,每当父母的忌日,她连一句能告慰的话都没有。
  赵祁慎见她被愧疚淹没,心里同样不好受,其实也是他无能,没能帮到她太多。
  “这就要哭了?你跟刘皇后叫板的气势呢,和我犟嘴的气势呢。”他用手去抹了下她的眼角,有些水汽。
  顾锦芙拍开他的手,猛然抬头,眼角赤红:“不要你安慰,你瞒我那么久,你心眼也没见得多好!”
  赵祁慎真是要冤死了,被噎了好半会,嘴里‘呵’了一声道:“敢情我怎么着都是错,你可真是祖宗。”
  他什么时候这么为人着想过,偏就是一个她,结果还不领情!
  顾锦芙吼完后心里也有些后悔的,这主是金贵的人,留着她这个罪臣之女已经是极善良了,何况还是牵进去反案的。
  她就是冲着他在撒气罢了。
  顾锦芙自知有错,心虚地撩了撩眼皮,就见他坐在那里瞪眼气鼓鼓的。她犹豫了会,伸手一把抓过他袖子,眨巴着眼看他,说道:“我哪敢当您的祖宗。我这会脑子不太清楚,是我不知好歹,把你的好心当驴肝肺。”
  她真是难得有这种卖乖的时候,记忆里就有那么一两回,都是把他气狠了,她跑来讲和。
  赵祁慎就那么被她包着雾似的眸子给眨得心软了,正缓了脸色,却见她抓着自己的袖子往眼角一抹,还顺手抹了下鼻子。
  他一愣,赶忙把袖子抽出来,居然拿他的龙袍当抹布,简直能被她气死!
  这是讲和吗,是变着法子气他吧!
  顾锦芙看着空空的手,还在那失神小声哼哼道:“其实我身边也没有别人能听我说话了,难过高兴也只有跟你说,就只有你一个。要是你也不理我了,我才真没了盼头,还不如一头扎回河里去找兄长。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置气才是。”
  赵祁慎正气得横眉坚眼的,听到‘就只有你一个’时嘴角不自觉就弯了,心里像是喝了甜汤似的,又暖又甜。
  “你真那么想?”
  顾锦芙重重点头,宦官帽都砸赵祁慎脑门上都不知,这个时候她确实觉得赵祁慎是最亲近贴心的人。
  赵祁慎心里别说有多舒坦,也不嫌她眼泪鼻涕的,自己就拽着袖子再往她脸上抹:“总算知道我对你好了。”
  她却抓住不让他动,说:“别抹了,可不想被鼻涕反抹一脸。”
  赵祁慎刚有了笑的脸就变成青紫色,真想跳起来打她一顿,她哪里是不知好歹,是简直不知好歹!
  那眼泪都是谁的,她还嫌弃上了!
  可她就是那么个周身都是毛病的人,估计也就只有他能顶得住她这破脾气,换了别的男人哪个不得被她气到摔袖走人。
  赵祁慎最终也只能气自己瞎眼,他想着要以后真把人娶进家门,他绝对是给天下的男人除了一个祸害,想想都觉得自己功德无量!
  就冲着这份功德无量,他都忍了,于是给她分了一个碟子,把勺子也塞她手里:“吃饭!”
  顾锦芙说一声谢,把挫折化为食欲,也不管还有个天子在前头呢,抓起勺子就真往嘴里塞吃的。
  赵祁慎看得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对她的那股怨气也慢慢地消去,还给她夹烤得金黄的羊排。
  平时再强势,内里到底是个姑娘家,在他眼里那份坚韧的心性已极难得,偶尔显出柔软脆弱的一面才更为可爱。
  两人手肘挨着手肘用饭,她后来还能跟他贫上一两句,挑着食把不爱吃的放边上,气得他又骂不知好歹,很快又会相视一笑。这里头其实哪还有什么置气的,全数化作温情脉脉,比冬日的炭火盆子还暖心窝。
  这间两人没发现郑元青曾走到门口,很快又默默退出去。
  顾锦芙回来的时候撞到他,他看到她脸上的凄惶,身上也有着股纸卷发出的沉旧气味,不知是在哪儿沾上的。
  是夜,郑元青上了前夜的值后出宫去,宫门口有他的人牵着马等他。见他出来,忙凑上前低声说道:“世子,今儿魏锦是奉命去的大理寺,说马上又到秋日三司联审清案的时候,陛下派她先来看看。去了大理寺放卷宗的地方。”
  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前儿早朝时还说了秋审的事。
  郑元青也就没再把此事放在心上。顾锦芙那头丧气了小半晚,第二日又精神翼翼到御前当差,走到乾清宫宫门的时候,见到一个宫女在宫道拐角处探头探脑。
  她想上前去看是谁人不懂规矩,那宫女已经转身逃之夭夭。
  不久后,刘皇后跟前就有着个脸蛋圆圆的宫人偷偷跟她耳语:“今儿还是没有早朝,但陛下除了早朝,都见天儿地呆在乾清宫不出门,奴婢探了这么些日子,也探不出来陛下平素还爱上哪儿。”
  刘皇后闻言把手里的帕子绞成了麻花。。。。。。
  作者有话要说:  赵祁慎乐癫乐癫地发朋友圈:我也只有你一个,比心。
  还未登场的老王妃:鬼鬼,给老娘塞狗粮,拉黑!
  锦芙点赞了,锦芙取消了赞。
  赵祁慎:???!
  锦芙:刚才是手滑,塞狗粮的拉黑!
  赵祁慎:??!!喂喂喂?!


第15章 
  李望得到刘皇后传召的时候正在内衙门,听着尚衣监一应人等汇禀各宫主子秋冬衣的制衣情况。
  猛然听到刘皇后召自己,他心头还哆嗦了一下,面上不显让众人散了,自己理理衣冠带着几名随身伺候的小太监往后宫西边去。
  立过秋的天仍是闷热闷热的,李望走出了一身汗,心里骂着秋老虎,等到了皇后宫里一跪倒的时候就又堆满笑了。
  刘皇后屋里还放着冰,丝丝的凉意散开,倒让人觉得痛快不少。
  “劳烦李公公走这一趟了,快坐。”等他问过安,刘皇后让坐。
  李望推辞几句,间中觑她神色,眉目间缠着愁,却不见怒意。这肯定跟上回他挑拨的事儿没关系,他心中大定,终于挨着绣墩的沿边坐下。
  殿里的人此时被刘皇后的宫女秀琴给带了出去,李望那双倒三角眼滴溜地转,想这神神秘秘是做甚。
  刘皇后也进入正题:“我喊公公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叫公公方便的时候,给本宫这里递一些消息。”
  递消息?李望心里头琢磨着,笑道:“只要能为娘娘分忧,奴婢死而后已,不知娘娘指的是哪方面的?”
  “本宫要知道如今陛下的行踪,你着人转告给秀琴便可。”
  李望屁股当即离开了绣墩,惊道:“娘娘?!”
  刘皇后抬手一压,指甲上的蔻丹明艳,“坐好,你只管传消息就是。上回若不是为你出气,本宫也不至于在乾清宫门口丢人,先前的事你知我知,现在的事也只得你知我知,明白了吗?!”
  明面上并没有什么威胁的词儿,可话里威胁的味道再明显不过。
  李望背后又开始出汗,惊疑不定间还是跪倒在地上应了声是。
  等他走了,秀琴再进屋来,捏着帕子似是不安:“娘娘,这样做真的行得通吗?”
  “且试试吧,你好生准备着。”
  秀琴望着刘皇后清秀的面庞,羞涩地点头,在去给刘皇后换新茶的时候,眼底的期盼与激动再也压抑不住,疯狂地在她双眼中涌动着。
  顾锦芙今儿精神奕奕,指挥着司设房的人换掉乾清宫带纱的东西。
  再过些日子天就该凉下来,换上厚重的帷帘和帐子,应景看着也暖和。
  赵祁慎见她在那头忙得团团,一会扯着新换的帘子说换个花纹,一会又让把他屋里的摆件再换一批,满殿的宫人被她支使得脚不沾地。
  “魏锦。”他放下手中的书本,喊了一声。
  她当即堆着笑就跑到他跟前,神彩飞扬的:“是不是觉得哪个碍眼?奴婢再给您换。”
  他朝她招招手,她只好再往前去些,脸和他的挨着,不过一拳的距离。
  “觉得你嘴里奴婢那两字碍耳。”
  她一愣。
  他说:“早前就想跟你说,换了吧,谄媚得过头了,听得我这颗心整天打晃。”
  顾锦芙有些无语了,当初进宫的时候不是怕暴露身份,她好不容易习惯了,他倒觉得碍耳了。
  不过谁总爱称奴婢奴婢的,她当即就眯眼一笑,朝他做了个揖:“——臣遵旨。”
  他听着拿凤眼上下打量她,视线在她腰处转了几圈,突然发笑:“嗯,再多个二两肉,这一声臣再说出来,倒和外廷那些大臣没啥区别了。”
  说着说着嘴里就没个正经,顾锦芙嘴角一扯,也没脸没皮跟他说:“要不臣往裤|裆里缝一个,你把臣派外廷去?”
  话刚落,脑门就被他敲了,疼得她哎哟一声。
  赵祁慎数落道:“你怎么能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是不是个姑。。。。。。”姑娘家三字不好说出口,他只好改口,“就是缝条羊腿上去,你也去不了外廷。”
  顾锦芙呲牙,这主儿真麻烦,不是顺着他话说的嘛。而且这就想起她是姑娘家了,当初拉着她这大姑娘上楚楼和兔儿爷那去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姑娘家,这人真不可理喻。
  不过她也只能在心里叨叨,再说出来,搞不好又得挨一记。
  赵祁慎见她咧牙咧齿的,知道她心里肯定骂自己,并不和她计较,手一指忙碌的那些宫人:“让他们都别忙活了,转得头晕。”
  她一听,拍马屁的劲头就上来了,站到他身后抬手就按上他额间太阳穴:“可不得了,小臣给您按按。”
  赵祁慎真是要被她逗笑,怎么就能那么狗腿子。
  不过她确实也有那么几下功夫,轻轻揉按着就让他享受地闭上眼。后脑靠着她,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暖意,还有她宦官服上熏的不知名香味,更是叫人心头宁静。
  赵祁慎此刻心里的想法就是,除了觉得她身板有些硌脑袋,其它感觉都贼好。
  他突然就猛开眼,说:“感觉你该缝几两肉在身前。”以前还有的,怎么越长反倒越平直了。
  顾锦芙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愣低头与他对视,就对上他流光转动的凤眸,看到他眼眸里尽是痞坏痞坏的笑。
  她再低头看身前,他带冠的脑袋将衣服压得扁平,一下就明白过来。
  想也没想,当即后退一步,咬压切齿道:“流氓!”
  以前他也有取笑过她不像个姑娘家,也习惯他不正经的时候,但没这么直白的。
  赵祁慎哈哈哈大笑,笑得她满脸绯红,冷着脸就往外走。
  他朝她喊:“上哪去?”
  她头也不回:“去司膳房给您找猪蹄子,然后送到针线房,正好能赶上给您做秋裤。”
  赵祁慎就被她噎着了。
  她才要在裤档里缝东西充男人呢,这嘴杂那么毒!
  他被噎得直瞪眼,不过片刻又没忍住失笑,脑海里都是她方才染着红霞的脸颊,只是光想着心尖就先酥了一半。
  还是时刻提醒她是个姑娘家为好,那样多可爱,比揽权整治人一脸狠样的时候可爱多了。
  顾锦芙是真去了司膳房,一通吩咐后就回到住处,关好门伸手在胸前捏了一把。
  现在看着平坦是束胸束的好嘛!
  她有些气不过,抬眼却又瞧见就放在柜子上的两个金盆,鼓鼓的盆底正向着她,金光闪闪扎眼得很。
  她望着若有所思,随后踮脚把盆拿了下来,一左一右挨着反扣着摆在床上看。看着看着,有种想把这两盆供起来的冲动,供起来能保佑她那两团肉也鼓鼓的吗?
  晚膳时分,赵祁慎眼前的御膳有黄豆烧整猪蹄、东坡肘子、香辣猪手,他看得嘴角一抽,她一脸平静地给他试菜,一道挨一道给他夹。
  赵祁慎嘴里塞着油腻的蹄子肉,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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