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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刁民想害朕_秋若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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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盈挪开手,放下了两文钱,心满意足地拉着惊呆的孟公子转去了巷子。
  “夫子真的讨不到老婆吗?”孟公子听完摊贩对夫子的评价后,很吃惊,悄声问持盈。
  “当然了。”持盈以一副显而易见的语气道,“你看他成天板着脸,为人那么严苛那么坏,腿还不好,怎么会有人喜欢他。”
  “可是,都说夫子形似玉山,夫子长得好看啊!”
  “天真!长得好看能当饭吃?”持盈老气横秋训诫小伙伴,“一个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手无缚鸡之力,还对人挑三拣四,嫌弃这个,挑剔那个!看男人呢,就要看他的内在。内在阴暗的人,长得再貌美如花,那也是有毒的花朵,不能采摘!”
  孟光远心道持盈才见过几个男人,见的最多的不过是昭文馆的同窗少年们,她这番理论肯定是元玺帝或凤君灌输的。
  二人聊着,就到了夫子宅。
  寻常的民居宅院,院墙也不高,若不是手中地址写得清楚,持盈都无法将其与兰台令联系起来。不过这一定也是某种阴谋!持盈坚定地这样认为。
  孟光远也是同样的惊讶,怎么也想不到夫子住在这样的地方,他上前叩响门环,等待应答。
  持盈从门缝往里偷窥,见有人影来开门,她才闪到一边。
  丹青满腹狐疑拉开门,万万没想到会见到持盈:“殿下?路过?”
  “听说夫子病了,特来探望夫子。”持盈说着鬼都不信的话,绕过丹青,迈进了宅院。院子里面也不大,种着几畦果蔬,两三间房,简单得确实是没有主母打点布置的样子。
  丹青追上来:“太史并无大碍,竟劳烦殿下跑这一趟!”
  “不用客气。夫子呢?”持盈摆出探头探脑的姿势,仿佛预备一间间房寻觅过去。
  “太史在睡觉。”丹青将她挡住。
  “喔,夫子昼寝。”持盈拖着怪异的腔调。
  孟光远头皮冒汗,原来殿下是来找茬的。所谓: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丹青心下怅然,这家伙果然不是善茬,竟然追到人私宅来挑事,太史以后如何得安宁?
  “殿下,太史方才服下药,药效起作用,才躺下。殿下不如改日再来?”丹青打算能拖一时是一时。
  “我在院子里等夫子醒来。”持盈溜达去了菜畦,赤/裸裸的目光盯住了一株小樱桃树。
  丹青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开门,祸星上门,这可如何是好?家里又没有什么好吃的,这株小樱桃树由白行简悉心照料,一颗樱桃都未舍得吃,现下却落进持盈眼里。他扭过头,当没看见。
  持盈等了许久,不见丹青招呼,咽了咽口水,暂舍樱桃,退而求其次,蹲在菜畦里拔了一根还未长成的瘦弱胡萝卜。丹青稍微缓解紧张的情绪,打了井水给她清洗。孟光远自觉搬了椅子到院中,供持盈歇息。
  持盈便歪坐在白行简的靠椅里,翘着二郎腿,啃着胡萝卜,等待夫子昼寝醒来。结果等的时间久了些,夫子尚未醒来,她却歪倒在椅子里睡着了。
  白行简从昏沉药效里清醒过来后,撑床起身,揽过手杖,批衣下地。没有唤丹青,他出房透口气,一开房门,他觉得自己定是睡久了,生了幻觉。闭了闭眼,再睁开,那鞋子上的缨络如此细致,他只在某个画工拙劣的画作里见过,不可能在幻觉里还原得如此真实。
  他走出房门,一步步朝幻觉走去,还未靠近,就瞧见椅子周边地上散落的一堆胡萝卜根须,以及未啃净的半截胡萝卜。他提起手杖,不轻不重打在持盈翘起的二郎腿上。
  持盈梦见遭歹人袭击,在椅子里瞬间惊醒过来:“有刁民!”
  睁眼见白行简身着家居常服站在自己面前,面容是万年不改的严肃冷漠,刚睡醒的持盈还带着梦里的惊悸,最可怕的不是噩梦醒来,而是噩梦醒来发现又在另外一重噩梦。
  “救驾!”持盈跳出椅子,逃命。
  白行简上前两步,转身坐入自己专座,抚平衣摆,手撑木杖,面无表情看着窜出几丈远的持盈。
  持盈边逃边清醒,彻底清醒后疑惑自己究竟在逃什么?不就是个面若冰霜的兰台令站在了面前!他有什么可怕!梦里见着他,自己总在逃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每次都是噩梦。眼下似乎不是梦里,现实里她可不怕他!
  持盈整顿了一下仪容,从容地转过身,拉着呆若木鸡的孟公子,正色道:“听说夫子病了,小孟坚持要探望夫子,还说要亲自到夫子家中交作业。”
  孟公子飙泪,交作业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剧透,他根本都没动笔呢还!不是说夫子病了,大家不用交作业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汤团儿爹娘的故事《陛下有喜》已经在预售了,更名《陛下第二萌》,下月正式上市,可以瞅一瞅~

  ☆、素菜加鸡肉

  孟公子怀着最后的幻想,持盈的所谓交作业只是一种开场白,然而当持盈拽过身上的昭文袋,当真从中掏出一本作业册,孟公子最后的希望就这样被戳灭了。
  持盈煞有介事上交作业,递送到椅中的白行简面前,脚步堪堪停在夫子的手杖之外。她怀疑自己是被白行简用手杖打醒的,但她没有证据,无法确认。眼睛余光瞟向那柄手杖,略有忌惮,假如偷偷将手杖扔掉,看他还威风什么!
  握着手杖的是指骨匀称的手,握过史卷,执过史笔,落笔惊风雨的手。在持盈看来,也不过是血肉凝聚的寻常的手,较常人瘦一些,白一些,给她作业写过些苛刻评语的手。又有哪里不同凡响,令京中人人畏惧?
  白行简身上的药效并未完全退去,不太有精神,坐入椅中便不想动。代笔的作业有什么必要特意送上别人私宅?他当然不可能有心情去批阅这样的作业。
  “交至昭文馆即可。”他连说话都懒得用力,轻飘飘的,自然也没有去接持盈作业的意思。
  持盈再接再厉将自己的作业册伸到了他眼皮底下:“夫子不知几日才去昭文馆,学生想早些得到夫子批语。”
  送到了眼前,白行简也不接:“搁到屋里桌上。”
  持盈不是那么好打发,见他执意不接,她收回作业,抱到身前,脚步往前靠了靠,凑近白行简:“夫子,你这病假到什么时候?”
  “四五日。”白行简皱着眉,身体往后靠。
  “太久了。”持盈得寸进尺,一只手搭到了椅子扶手,“这么久见不到夫子……”再迈步时一脚踩上椅子边的半根胡萝卜,滑得她一步当先,一个虎扑,扑向了椅子里的白行简。
  孟公子瞧得瞪圆了眼。
  持盈结结实实扑到了白行简身上,腿抵着腿,腰腹挨着腰腹,脑袋撞到他胸口,嗅了一鼻子药味,险些被熏晕。她以为成年男子身上即便没有父君那样的梨花馥郁,也应有些熏香,白行简打破了她的幻想。原来还有如夫子这般浑身药味的男人,比太医身上沾染的药味还要浓烈,还要呛人。
  持盈不知道她同样把白行简给熏得不轻,衣服上的皇家特制熏香,未近身便香飘方圆十几步,近身则直接让人无法呼吸。当然,这是对白行简而言。他不仅无法呼吸,身上感觉还起了荨麻疹。
  两人分别被对方熏得要涅槃,分开自然也是迫不及待。持盈迅速爬了起来,跳开几步远。白行简脸上憋得微红,待微风吹散周身香气,才放心呼吸。然而落在衣上零零碎碎的熏香似乎总也吹不散,呼吸里总带着一点,这让他忍无可忍。
  撑着手杖,他离座起身,跨过一地的半截胡萝卜,绕过持盈,回屋了。
  持盈抚着心口,长吁口气:“熏死我了!”
  孟公子战战兢兢:“殿下没事吧?夫子是不是被殿下撞坏了,看起来很生气……”
  “小气!”持盈抬袖子到鼻子边闻了闻,“本宫的熏香都盖不住这药味,真是讨厌!又没有可换的衣服!”
  “那我们回去吧?”孟公子预感到留下来时间越久,持盈惹事的概率越大,他深感扛不住皇太女殿下的波及。
  持盈弯腰捡起掉落的作业册:“我的事情还没办成呢,要回去你回去。”
  “殿下要办什么事?”
  “说了你也不懂,你要是不走的话,就去看看夫子的那个仆人,叫他准备我们的晚饭。要是夫子不答应我的话,我们就在他家过夜,气死他。”
  持盈抱着作业,打着喷嚏,嫌弃地甩动袖子,想把衣服上沾染的药味甩掉,嘀嘀咕咕跟去了白行简进的屋子。
  孟公子心中悲泣,持盈殿下果然不会干什么善事。
  持盈进屋,左右环顾,屋子里陈列简单,一样装饰品也无,就连桌椅都少,居如其名,行简。过了前厅,是内室,有扇门隔着。白行简定是在里面生气吧,持盈想到他不开心,自己就很开心。
  她抬手试了试门,悄悄推开一个口子,脑袋往上一凑,眼睛往里一瞄,内室光线较暗,待眼睛适应后,瞧见了奇景。
  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坐着,衣衫褪到了腰际,腰、背、肩全/裸/露在外,显出匀称体态,挺拔身姿,细看之下,才发觉肩背上赤红一片。
  持盈意识到这个半裸身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夫子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作业册啪嗒掉去地上。
  白行简正给自己上药,听见异动,回头一看,持盈瞪大着眼肆无忌惮看他的裸身,顿时气闷,匆忙裹好衣裳。持盈知道擅闯别人房间不好,尤其是在别人衣衫不整的时候。
  她默默将房门关上,但这事不能全怪她,她再度推开门,对里面的人说道:“夫子,你脱衣裳应该先把门关好呀。”
  “……”刚把衣裳再度脱掉的白行简再度把衣裳裹上。
  持盈不小心又看到了夫子的裸体,赶紧又把房门关上,想了想,又推开:“夫子,给背上抹药要不要我帮忙?”
  “出去!”拉着衣裳没敢脱的白行简忍无可忍。
  真是个脾气糟糕的人!持盈带上门,腹诽着,转身走去前厅,叹口气,在椅子上坐了。这个居心叵测的史官,究竟要怎么对付好呢?为人那么阴暗,一定不会放了豆包儿。但如果他去为豆包儿说情,父君也许会对豆包儿网开一面。持盈想不到还有谁能在豆包儿这事上有扭转的余地,除了白行简。
  要说服阴暗狡诈的白行简,持盈除了耍赖别无他法,好心帮忙都被拒绝,要怎么办她真是没有主意。
  白行简上好药,出了房门,怒意未消,求私宅安宁,必须尽快遣送走这位无法无天不知礼节的储君。换好衣裳的白行简走入厅里,一腔火气遇上了坐在椅上眼泪汪汪的持盈,这又是什么计谋?他心生警惕。
  “寒舍无以招待,殿下请回宫。”他停在厅门上,新换的素衣终于没有了令人头疼的熏香,呼吸得以顺畅。
  持盈泪眼看他,素衣的史官身如山岳,萧肃磊落,但脸上冷淡,态度恶劣。她哽咽:“夫子院中有樱桃树。”
  “那又如何?”白行简眉头一动,愈发警惕。
  “可以做樱桃毕罗!”持盈哇的一声,馋哭了。
  ……
  丹青挎着竹篮,站在樱桃树下,等白行简提衣攀上樱桃树,再将竹篮递给他。
  “太史,真的不用我来摘么?我保证不碰断枝叶!”丹青望着树上的白行简,整个手心都是汗淋淋的,平地尚且行动不便,竟固执地要自己上树摘樱桃。
  白行简背倚树干喘了口气,稍作歇息,减少腿部支撑力量,将竹篮挂到枝上,取出里面的剪刀,寻找熟透了的樱桃落剪。他摘得慢却稳,每颗樱桃都完好无损,也不曾碰落一点枝叶。摘完一片,再寻找另一片,就得挪动身躯,寻找新的落脚点和倚靠处,确是比常人要艰辛。鬓边汗水滑进衣领,染湿了上好的药。
  持盈在樱桃树下咽口水,其实她想上树,坐在树枝上,边摘边吃,但白行简不会允许。孟公子在持盈的指示下准备了好几个竹篮,看样子是准备把夫子家的樱桃一网打尽。孟公子想不到会吃到夫子家的樱桃,更是做梦也想不到夫子会爬树,还不准旁人爬。
  持盈仰着头,密切关注篮子的填满程度,终于等到白行简取下枝上的竹篮,递给丹青。落日锦绣斑斓,透过樱桃树叶,晃在他脸上,照亮鼻尖上的汗滴。
  丹青接了一满筐的樱桃,并送上新的空竹篮。搁到地上的一篮子樱桃引得持盈口水四溢,当即蹲到篮子边,准备挑拣几个好的,结果半天挑不出来,因为每一个都是经过白行简挑选,红彤彤色泽艳丽,熟透了的。这倒省去了挑选的烦恼,持盈抓起一把,一个个塞嘴里吃了起来。
  “殿下,还没洗……”孟公子不敢阻止,只敢提醒。
  白行简攀着缀满樱桃的枝叶,瞧见持盈蹲在篮子边将樱桃一颗颗扔进嘴里,三两下吐出小核来,也不知道那一篮子留不留得到做樱桃毕罗。
  又摘满一篮子后,白行简攀着树枝落地,此时持盈已经吃撑了肚子,坐在地上,斜歪在只剩小半樱桃的篮子上,衣襟上全是滴落的樱桃果渍。白行简踩上一地的樱桃核,竟也不觉如何惋惜。他拿手杖敲了敲持盈的腿:“樱桃毕罗,还吃么?”
  “等我消化一点,再吃。”持盈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吐出了一颗不小心咽下的樱桃核。
  丹青瞧着满地樱桃尸骸,肉痛得紧,但太史不在乎,他也不便说什么,挎着满篮子樱桃,去厨房做储君殿下的樱桃毕罗了。
  孟公子扶着持盈起身,仿佛动她一动,她就要吐出来。持盈尽量忍着不吐,否则,她毫不怀疑白行简会即刻拿手杖敲死她。
  为了尽快让储君殿下带着她心心念念的樱桃毕罗上路……不对……是回宫,丹青火速和面烧毕罗,务必要赶在黄昏城门关闭之前。白行简摘的樱桃够做一簸箕樱桃毕罗,丹青一个也没舍得吃,全做了主食。
  持盈一边溜达一边消食一边等待樱桃毕罗,忽然见一只肥硕的鸡斗志昂扬站立墙头。
  既然送上门来,那么顺便加道菜吧,也算是给夫子的素菜系添个荤,不必再吃不起肉了。
  “小孟,捉住这只肉鸡!”
  当然那个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这只鸡来历不凡,更不是一只肉鸡。
  

  ☆、不可描述的

  樱桃毕罗与樱桃蒸鸡一同出现在餐桌上。
  从卧室歇息后出来的白行简察觉到异样:“荤菜哪里来的?”
  持盈讨巧卖乖:“我捉来给夫子加菜的!”
  “哪里捉来的?”白行简愈发觉得可疑。
  “墙头上,总之就是送到嘴里的口粮。”持盈咬了一口樱桃毕罗,“啊,丹青做得好好吃!”
  看来是谁家的鸡跳上墙头,误闯入储君视线,落得了凄惨的下场。这家伙目无法纪也不是一天两天,不惹点事就是不甘心。
  帮持盈捉鸡的孟公子没有持盈那么坦然,夹紧尾巴站着,等白行简落座才敢提筷子。作为帮持盈烧鸡的人,丹青也略忐忑,毕竟没有他这最后一道工序,这只无辜的鸡不会成为桌上的一道菜。都是因为皇太女殿下巧舌如簧,好像他不宰了这只鸡,就十万分对不起她。他才被怂恿以为夫子加道菜的名义,实际上为持盈添了口粮。
  木已成舟,鸡已成肉,白行简也不想耗费气力训斥了。
  持盈坐在他的专座旁边,手捧毕罗吃得浑然忘我。他落座,只尝属于自己的素菜——被持盈践踏田畦后所剩无几的胡萝卜、以及因无法生食而逃过一劫的白菜。
  他低头慢尝时,一只鸡腿降落到他碗里。他愕然抬头,持盈举着筷子得意洋洋:“夫子尝尝我捉的鸡呗!”
  捉鸡都能成为她的炫耀。
  丹青赶紧将头埋进碗里,孟公子也赶紧用毕罗挡脸。
  白行简筷子不碰鸡腿:“我不吃肉。”
  “啊?”持盈呆了一呆,因受她吃货属性的母上影响,她不知道还有不吃肉一说,除了出家人,“夫子,不可以挑食,吃肉才能让身体健壮,虽然你脱衣挺显身材,但不能为了保持身材而不吃肉!”
  一番她父君教育她不可挑食的大道理的改版,里面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丹青心道自己听到了什么?埋头拼命扒饭。
  孟公子也震惊了,才到夫子家多久,居然就发生了一些话本里不可描述的事情!
  对于口无遮拦的储君一语惊四座的表现,白行简手里的筷子凝滞了一下,罢了,对个混世魔王较什么真,继续吃胡萝卜。
  而白行简的默然吃菜,在旁人眼里无异于默认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丹青又感觉遭了雷劈,孟公子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为什么自己要那么保守,没有抢先在持盈殿下面前露一露身材呢!
  持盈讲了一番大道理得不到反馈,不甘心:“夫子腰上又没有赘肉,怕什么呢,为什么不吃肉……”
  丹青和孟公子都趴到了桌上……
  白行简额头跳动,筷子夹起鸡腿,送到嘴边咬了一口。难吃,但他咽下了。
  持盈终于满意了,夹起另一只鸡腿啃了起来,很快:“呸,好难吃!丹青你怎么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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