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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第19章　改善豆奶

　　　　午时，爹娘和大姐回来了。大姐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莫悠悠叫到一边，“三妹，怎么办，集市上另一家卖豆腐的也开始卖起豆浆了，我们家的豆浆今天还有一半没卖出去，本来买豆浆的人比上次赶集的多了些，还有自带竹筒来的。”

　　　　“没关系的，大姐，让我想想办法啊。”莫悠悠安慰自家大姐，“来看看，二姐今天捞到了一条好大的鲤鱼，起码有两斤以上呢。”

　　　　里间窗户下的大木盆里一条大鲤鱼和许多的鲫鱼在里面游来游去，“哇哈，真的是太好了。怎么弄来的。”大姐立马笑开了：这鱼起码也有四五文钱一斤，这下又有三斤糙米钱了。

　　　　“二姐在磨坊下边捞到的，准备卖给院的夫子们。”莫悠悠说道。

　　　　二姐摆好桌子，一家人各自放下手中的活开始吃午饭。

　　　　“晓红，下午你就在家里先忙活，村里的石磨我们家现在不能用了，昨儿个秀莲找我们说了，说我们这样老使用石磨容易坏，石磨是族里公家的，对村里其他人不公平，所以我和你爹在打铁铺定了个石磨，下午就会送来，钱你爹已经给了。”杜氏边吃边吩咐自家的大女儿。

　　　　这八成又是眼红病犯了，莫悠悠如是想着，悄悄的问：“二姐，秀莲是谁？”

　　　　“村长夫人。”二姐也低声说道。

　　　　莫悠悠在心里默默地给村长夫人画了三个圈圈。“娘，石磨贵吗？”

　　　　“两百文钱。”杜氏叹了口气。

　　　　“老头子后天的豆浆你想好找谁帮咱们一起送了吗？”杜氏又出声问道。

　　　　“村里没出去打短工的还和我们家相生的只有贤霖了，还有思涵家的地你去说说看，贤霖家的我打算农忙的时候去帮半天工来抵他后天上午的，思涵去打短工了，我打算稻子出花时给他家除草施肥一天。”爹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莫悠悠心想原来农家是这样找人帮忙的，也挺好，大家都不容易，这样反而可以互相帮助。“娘亲，怎么会用借工呢？”

　　　　“三边屋的那个土财主过五十大寿，今儿个散集的时候特意找着你爹定了十桶豆浆。”杜氏笑着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莫悠悠立马兴奋的尖叫，可能是小孩子做久了，莫悠悠觉得自己越来越能胜任这个角色了。

　　　　“还好，还好，爹娘你们去定石磨给碰着了，不然就是别人家的了。”大姐有些后怕的说道。

　　　　“傻孩子，那个土财主家的管事特意上集市找的你爹，因为上次王家庄的豆奶是方圆百里第一份，所以人家土财主一定要找着这一家，是想像王家庄一样扬个名。否则人家土财主家自己就可以做豆腐豆浆的。”杜氏解释道。

　　　　“那么说这次也有打赏钱咯！”二姐难得的出声了。

　　　　“哇，太好了！”莫悠悠说道，“爹，娘亲，既然人家土财主这么看得起我们，我们也得让人家感受一下我们的诚意是不，今儿个二姐捞了一条两斤重的大鲤鱼，我们送给财主做寿礼，祝他老人家及子孙鱼跃龙门，福如东海！讨个好彩头啊。”嘿嘿，这鲤鱼做寿礼，不仅讨个彩头，这打赏钱起码也值得鲤鱼的价钱。

　　　　“老头子，你怎么看？”杜氏望着自家男人。

　　　　爹点了点头，“那就再在鱼上包条红纸吧！”

　　　　“爹爹，大姐说也有别人开始卖豆浆了，我觉得要让大家记住我们家的豆奶的味道是和别人不一样的，特别好喝的，想到买豆奶就想到了我们家。除了放点糖，我觉得还可以加点干豆子粉末。这几天我生火做饭的时候烧的是豆萁，灶膛里经常爆出豆子，吃着可香了。你看我们是不是把黄豆炒熟，再去皮，磨成粉，在豆浆出锅前放一点啊。”莫悠悠说道。

　　　　“三妹啊，会不会不好喝啊，浪费了豆浆。”大姐说道。

　　　　“爹爹，我们可以先拿点豆浆试试看啊，我们可以边放豆粉边自己试着喝，看放多少口感最好啊。再说，我们明天还去学堂卖豆浆，让学子们帮我们试一下这新种是不是更好喝。哦，对了，学堂的林夫子家定了两文钱的豆浆，说让以后每天都送。”莫悠悠连忙说道。

　　　　“是吗，三妹，不错，我们家一月又多了六十文的进账了。”大姐开心地看着莫悠悠。

　　　　杜氏思索了一会儿就对着自家男人说道：“老头子，以后卖豆腐豆浆的会更多，我觉着悠儿这个办法我们可以试试看。”

　　　　爹点了点头，莫悠悠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终于通过了。

　　　　傍晚爹娘挑回来了许多的石块，爹用石头和黄泥巴累成了一个和莫悠悠差不多高的石台，放上石磨，就可以用了。

　　　　此刻的莫悠悠正和自己的二姐趁着天黑人少，在堂屋前的水塘里搓洗猪肠子和猪肚子。莫悠悠觉得每次做什么都要尽量避开村里人也挺累的。可是却很欣赏自家人这种低调和向上的韧劲。

　　　　晚上，莫悠悠早早地被赶去睡觉了，厨房里爹娘正在磨豆子，大姐和二姐一个烧火一个炒豆子。莫悠悠躺在床上听着小弟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的趣事：“姐姐，我今天又去官道那边了，挖了好多的野菜和蚯蚓，我每天都让二姐替我数了数鸡蛋的数目，昨天就多了一个，今天有又多了一个，把我和二姐高兴坏了。”

　　　　“是吗，那太好了。小弟，你得继续努力啊。”莫悠悠也很高兴。

　　　　“姐姐，我可以把这个方法告诉青山和晓旭吗？”小弟认真的说道。

　　　　“当然可以的。”这里谁都不容易，“小弟你可以告诉你所有相处得好的或者认为人较好的小伙伴，鸡蛋多了，糙米就多了，大家就不饿肚子了。”

　　　　“嗯，嗯。姐姐，今天夫子说咱们学子不要做‘五谷不分’的人，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说做学子不光要学识好，而且要懂得农务，才能体会百姓的艰苦，做个好官。”

　　　　“真的吗，姐姐，今儿个。。。。。。”在小弟的念叨声中莫悠悠居然睡着了，原本还想晚上要给豆浆试味的。

　　　　第二天，莫悠悠起床的时候家里就只剩下自己了，莫悠悠再一次鄙视自己，连小弟都比不上。灶膛的火灰上还热着早饭，莫悠悠喝了口豆浆，口感确实不错。

正文　20。第20章　落水儿童

　　　　莫悠悠出了村，想去找大姐或者二姐，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想必她们是走远了，只能不甘心的回家了。莫悠悠坐在青石门槛上，左瞧瞧右看看，突然听见堂屋石坪上传来大声的呼叫，莫悠悠立马跑出去了。只见石坪前的池塘边围了许多的小孩，起码有二三十个，都低头对着水塘呼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莫悠悠挤了进去，只见池塘里跌进了一个和小弟差不大的小男孩，正在水里扑腾，离水塘里的台阶不是太远。莫悠悠想都没有想就冲下去跳进水里，从背后抓住小男孩的衣服就往岸边游，可惜忽略了自己现在也是个小孩，被小男孩扑腾的力道直往水里拽，一时间两个人都往水里沉。岸边的尖叫声直冲云霄，莫悠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往岸边使力气。扑腾间莫悠悠抓住了池塘的台阶，终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小男孩也推到了台阶旁，由于求生的本能小男孩一抓到台阶就爬上去了，莫悠悠自己却没有力气了，扶着石阶在水上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爬上台阶，一离开水面，莫悠悠就浑身瘫软的躺在高处的石阶上挺尸，浑身酸软疼痛，感觉心肝肺都压碎一样大口大口的呼气。

　　　　一旁的小男孩坐在石阶上“哇哇”大哭，不一会，莫悠悠感觉来了很多的大人，其中一个冲下来，抱着小男孩直叫：“祖宗哦，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可以玩水呢？”边说边抱着小男孩走了，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莫悠悠。

　　　　莫悠悠就这么躺着，看着天上的白云，心头浮现一个念头：感谢老天，活着真好！感觉岸边的人群慢慢散去，这时有个小女孩走下来了，“晓悠姐姐，你没事吧！你好厉害啊，居然把莫海米给救上来了。”

　　　　莫悠悠对着她眨眨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办法，没有力气。小女孩想扶起莫悠悠，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对着岸上喊道：“哥哥，你快去河边找晓悠她姐姐回来。”

　　　　一刻钟后，二姐来了，莫悠悠弱弱的笑了笑，“二姐，你真好，我累了，想睡一会儿。”睡着了的莫悠悠完全没有看见自家二姐脸上那刷拉拉留下来的眼泪。

　　　　莫家二姐抱起莫悠悠往家里走，旁边的鱼桶还是小女孩和她哥哥帮忙抬回了家。一到家立刻脱掉了莫悠悠的衣服，用被子裹紧了，连楼上的被子都拿了下来，立马又烧了一锅热水，这时，杜氏也赶了回来，连手上的泥巴都没有洗，望着莫悠悠惨白的脸直流泪，然后帮着莫家二姐不停地给莫悠悠敷热水，搓手搓脚，一直到中午。

　　　　“娘，三妹怎么样了，我听说三妹掉水里了。”莫家大姐扔掉手里的柴刀和竹筛子跑进来说道。

　　　　“不是，三妹不是掉水里的，是族长家的小孙子掉水里了，三妹跳水里把他救上来了。可是大家伙都去族长家了，把我们家三妹留在了池塘边，直到青荷让青诚来找我，我才赶回来。三妹在池塘边呆了快半个时辰。”二姐大哭起来。

　　　　“什么，什么，原来是这样，我听到说悠儿掉水里了，我还以为是悠儿和海米贪玩都掉水里了。”杜氏惊讶道，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屈辱和悔恨。

　　　　“一群混蛋，一个个都是白眼狼，一个个都不是人，三妹不该去救人，怎么可以去救人。”大姐破口大骂。边骂边哭。

　　　　“怎么了。”

　　　　杜氏望着自家男人，跑过去抱着大哭起来。二姐又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以后不要把悠儿一个人留在家里，出门就带着。云大夫出诊了，如果下午还没醒过来，晚上就去请云大夫给悠儿看看。另外，晓东以后每天下午申时左右就回来做家务，看着悠儿和昭儿，晓红接替晓东去捞鱼。现在豆腐有进项了，冬天的野菜猪草也准备了三成，现在还不到五月，以后可以慢慢储备。”便宜爹珍重说道。转过头又对着杜氏说道，“桂花，你去学堂磨坊买五十文钱糙米回来。明个儿要走远路，准备点吃的在路上，以后咱们家每日中午吃糙米饭，大家都把身体补上来。”莫贤广作为一家之主第一次说这么一堆话，也是第一次这么大气的拿出这么多钱去买粮食，以前家里都是去卖粮食。他想把家里人的身体补上来，不再这么虚弱；他想尽可能的护住自己的孩子；他更想让全村人知道，他莫贤广家现在也吃得起干饭了。

　　　　中饭在大家的沉默当中吃完，晚饭也是一样，莫晓昭在回家路上就被小伙伴们告知了家里的事情，一回来就拉着莫悠悠的手直哭，一步都不肯起来，现在的莫悠悠让他想起了一个月前在床上躺了几天几夜都没有醒来的莫悠悠。

　　　　莫悠悠的中饭是自家娘亲和二姐灌进去的糖水，晚饭也是在床上度过的。话说莫悠悠想来就想下床，却被勒令只能呆在床上，吃了满满一碗鸡蛋花和一碗白米粥。

　　　　莫悠悠在床上呆了三天，才允许下床，二姐也在家里陪了自己三天。莫悠悠也想下床溜达，又怕被追问为什么会游泳，只好顺从的躲在床上当乌龟了。其实莫悠悠想多了，由于兰溪村年年都有一些孩子溺水而亡，所以族规上有规定，没有年满五岁的孩子都会让家里人在夏天的时候带去河边学浮水，五岁以后就只有男娃子才可以了。所以原主是会水的。

　　　　期间，土财主家的寿宴十分圆满，得了三十文的打赏钱，土财主家的管事直夸爹爹懂人情识礼数。

　　　　最让莫悠悠开心的事是家里的伙食高了好几个档次，再也不会饿肚子。说实话豆子粥真的喝腻了，粗粮是好，但是一日三餐天天如此，也是件很忧伤的事。

　　　　自从家里有石磨了，爹娘就不让孩子们熬夜了，晚饭后就被赶去睡了，连大姐和二姐也是一样。在莫悠悠的强烈坚持和死皮赖脸之下，莫悠悠如愿以偿的到阁楼上和两个姐姐睡觉了，再也不用担心听着不该听到的声音了。

　　　　又过了几天，家里的豆腐生意在平稳着前进，有时候会有附近的村民到学堂附近等着买豆腐。豆腐一块很大，一文钱四块，四块放在一起有半张考试卷子大，还特别厚实，有十来厘米高，可能很多人觉得很划算，所以买的人越来越多，所以爹娘每天都会准时去学堂前叫卖一圈。而豆浆深受学子和夫子喜爱。

　　　　这天晚饭后，莫悠悠和大姐们爬上楼睡了，却听见楼下传来陌生人的声音。过来不久只剩下磨豆子的声音，大姐下去看了一趟就上来了。

　　　　“大姐，谁来了。”莫悠悠问道、

　　　　“族长家的儿媳妇，海米他娘。送来了一篮子鸡蛋和一块猪肉和猪腿。哼，算她懂事，不然村里的口水就会把她淹死。”

　　　　原来这几天村里人都一直私下里戳族长家的脊梁骨：当天把救命恩人扔下不管可以说是自己疼儿心切疏忽了，可是这把救命之恩居然当没有这么回事的人如何不让族人寒心，何况这个人还是族长。想必，族长家是受不了这样的非议，所以出来表示表示了。

正文　21。第21章　生活日常

　　　　莫悠悠觉得自己最近的生活越来越像上辈子学校的三点一线的生活。

　　　　早上陪着二姐忙活家务，塘边洗衣，家里做饭喂鸡，村子左边最外围喂猪。自家有三间猪圈，喂着两头猪，现在还不是特别大，大家一日三餐的伺候就希望它们越长越肥。最让莫悠悠尴尬的是自家的厕所。房子里的一边堆着高耸的草木灰，另一边就是厕所了，是一个大水缸埋在了土里面，上面放着两块大木板，其臭无比。平时晚上是不出门上厕所的，因为房间的角落里放有一个很大的盖着盖子的粪桶，不过因着家里姐姐勤快，每天都会去自家鱼塘清洗，反而味道不大。

　　　　上午就和大姐到附近方圆一公里之内的大大小小的山丘割茅草。然后放在分给自家的晒谷场晒干。最惊喜的莫过于一天割草途中遇见了一个灰色的野兔子，莫悠悠和大姐立马拔腿就追，莫悠悠跌了个狗啃泥就放弃了，没办法，望尘莫及。大姐却是一直追，直到下坡的时候兔子跑着跑着就往下滚了，被大姐一筛子框住了，最后五十文钱卖给了院的学子。最惊吓的莫过于遇见蛇出没。莫悠悠总是尖叫，大姐总会拿出一根长长的棍子不断的敲击茅草，赶走蛇虫鼠蚁。

　　　　中午就和二姐出门捞鱼，不是往堤坝的上游走就是下游走，有时候也去院附近的河道。申时后就在二姐的陪伴下和小弟一起挖蚯蚓采野菜和猪草。最高兴的莫过于途中遇见青姿，晓燕和青荷他们。呼啦啦一大堆，大家幼稚的比赛跑，比采摘的速度和数量，有时还比爬树的速度。

　　　　傍晚一起回家做晚饭，喂猪，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杜氏笑呵呵的说着，“明天集市上扯几尺布给你们一人做一身衣服，可好。”

　　　　“哇，太好了。”莫悠悠和小弟一起尖叫起来。“娘，不光我们做衣服，您和爹爹也做，您和爹爹一个花色，出门做客，别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夫妻，大姐和二姐一个花色，一出门别人就知道是姐妹。”莫悠悠说道。

　　　　“那我和姐姐一个花色，一出门别人就知道我们是姐弟。”小弟兴奋的说道。

　　　　全家人都笑了。莫悠悠点头说：“小弟真聪慧！”

　　　　“娘下次做，给你爹做一身吧。”杜氏说道。

　　　　“娘，我天天捞鱼，不用做衣服，大姐要相人家了，给大姐做就可以了。娘，您常去集市买豆腐太寒酸不好，您做一身吧。”二姐劝到。

　　　　“娘做吧，娘不做昭儿也不做了。”小弟耍赖道。莫悠悠重重的点了点头。

　　　　“都做吧。这两个月来我们家攒了三两多银子了，这是以往半年的数目。当然这里面也加上了莫海米家的鸡蛋和肉卖的钱。”爹爹看着大家说道。

　　　　爹发话了，莫悠悠开心了，“爹爹，家里都做了两个月的豆腐了，明天可以多做一点，留一块给大家吃吗。”莫悠悠的脑海里想起家常豆腐，麻婆豆腐、酸菜豆腐、鱼煮豆腐，油豆腐，香干回锅肉，嘴巴就开始自动分泌口水。虽然家里条件好了点，每天吃上一顿糙米饭了，但是豆腐还是舍不得吃，连豆腐渣也是最近才吃的，以前都是做成饼晒干，那是冬天的储备粮。

　　　　爹爹点了一下头，这下不只是莫悠悠开心了，连小弟都欢呼了，跑过去抱着爹：“爹爹，你太好了。”

　　　　吃完饭，大家就开始分别忙活了，小弟不肯去睡觉，可能是又有新衣服又有豆腐吃，太兴奋了；而莫悠悠则是等大姐和二姐去睡觉，一个人上楼又黑又无聊。大姐正在和二姐替换爹娘磨豆浆，毕竟明天的豆腐豆浆需要的量比较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