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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是群情激奋的，今夜，是辗转反侧的，今夜，是震撼四邻八方的。今夜，举一族之力护住莫家出嫁的姑奶奶，和未来的姑奶奶。在这里，生而为莫家女也是幸福的。

正文　24。第24章　借花献佛

　　　　天蒙蒙亮，除了小弟，大家都起来了，一个个都眼眶黑黑的，尤其是娘亲。一家人相顾无言的吃完早饭，各自忙活去了。

　　　　莫悠悠觉得今儿个大姐走得特别远，虽然近几个月来自己把这个身体素质提升了许多，但是还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这又是穿村越岭，又是上坡过河的走了近个吧时辰了，才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几座高耸的小山，比起自己常看到的小山丘来说，这绝对是高山了，海拔也有1000米左右，郁郁苍苍。大姐招呼一声自己，就钻进了山林里，莫悠悠也很有兴趣的到处看着。

　　　　刚进林子里，灌木从下满是鲜嫩的野菜，翠绿翠绿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莫悠悠迅速的干活了，不多时已经是满满一竹筛了。旁边还剩下的都被打成捆了。

　　　　莫悠悠见自家大姐还没回来就想四处看看，找些自己能用的植物，于是莫悠悠割了一些藤条，在竹筛附近的几颗树上绑好，为了显眼，还插了几多鲜花。一路向山里探去，学着大姐的样子拿棍子往前方敲打，时不时在树上割一下或者系上藤条。

　　　　走了许久，都没找到什么值钱的，只有一些蘑菇，莫悠悠把颜色不鲜艳的都采了，等待大姐分辨。此刻莫悠悠的心情十分的沮丧，入宝山而不识宝。莫悠悠无意识的往前走，“大姐，你在哪？”

　　　　“三妹，在山下等我。”大姐吆喝声莫悠悠声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也安心了，坐在灌木树下四处看看。

　　　　休息一会儿，莫悠悠继续往前走，突然听见流水的声音，循声而去，看见一条小溪，这下可把她高兴坏了，连忙洗手喝水，山涧水清甜无比。喝完水莫悠悠四处打量着，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兰花，急忙跑上去看，这一看不要紧，把自己给惊到了，好多颗兰花啊，种还不一样，此刻的莫悠悠正想仰天大笑三声。一番勘探后，莫悠悠挖了几颗相特别好的，带上蘑菇就又出发了。

　　　　和大姐会和后就找到竹筛处整理整理就往家里赶了。大姐背了一大捆柴火，腰前的布袋里还装满了草药，从里面漏出来的叶子让让莫悠悠觉得十分熟悉。

　　　　“大姐，你采的什么草药啊？”

　　　　“是三七和七叶一枝花。”大姐说道。

　　　　“哇，大姐，你好厉害，认识这么好的草药。这些能卖钱吧。”莫悠悠憧憬到。

　　　　“嗯，能卖钱，但是通常不卖，留给自家用的。我们村里大伙都认识一些常用的草药，你以后也会慢慢知道的。这三七可以止血，活血化瘀，内服外用都可以，这是给爹采的。七叶一枝花和鬼针草是治疗蛇毒的，回家你仔细认认这两种草药。对了，把昨晚上二姐配置的药草和作用也认全了。”大姐吩咐到。

　　　　“大姐，爹爹会受伤吗？”莫悠悠看全家这架势忧心的问道。

　　　　“肯定会受伤的。”大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小时候也见过这事，那次爹在床上养了小半年，好多族叔脑袋都破了。”

　　　　“什么，怎么这么严重，那为什么还要去，我们可以递状纸到县衙告他们谋杀。”莫悠悠惊呼道。

　　　　“三妹，状纸递上去，虽然我们这边几个举人老爷可以施压，可是到底不是管理这芩东县的，那边也可以疏通关系的，到时候拖拖拉拉的没个头。再说，这次讨了公道，也是为我们姑娘好，这世道哪有婆婆不磋磨人的，哪有夫家富贵了不取小妾的，好多姑娘都被磋磨死了，只有我们莫氏的姑娘很少被磋磨死的。我们村家家户户哪家都至少有一个以上的闺女，虽然男娃传宗接代，可是女娃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所以虽然娘和那些婶婶们都舍不得自家男人去拼命，但是也不会去阻止的，只能准备好所有的东西，默默祈祷老天保佑，并做好最坏的打算。”

　　　　莫悠悠的心再一次七上八下的，祈求老天保佑爹爹和大家平安归来，如果家里的顶梁柱伤了或者没来，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日子会过得很惨，估计被欺负死，想想就后怕。莫悠悠此刻很矛盾，对这个家族真是又爱又恨，虽然有很多的不公平待遇，但也不得不承认受到了它的庇护，至少大方向是好的。

　　　　回到家莫悠悠觉得自己快虚脱了，休息了一会儿连午饭都来不及吃就迫不及待的把兰花种下了。

　　　　最近二姐捞鱼越来越有水平了，常捞到大鱼，在莫悠悠的无敌缠功之下，现在小鱼虾偶尔也会出现在餐桌上，配着不知是野葱还是野蒜的植物吃起来特别香。其实，是二姐现在胆子大了，以前二姐从来不去院前的河道，怕影响不好，也很少到其它村子的河道，在莫悠悠的怂恿和配合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尤其是院附近的河道，常捞到大鱼，每次捞到莫悠悠都惊喜得‘哇哇’直叫，像看到金子了似的。

　　　　傍晚，小弟回来了，看见小篱笆新种的兰花，惊喜地扯着莫悠悠的袖子嚷到：“姐姐，你种的可是兰花？我们夫子最喜欢兰花，我常看见夫子给兰花浇水，晒太阳，伺候得可精细了，你这样成吗？”

　　　　莫悠悠觉得兰花是比较难伺候点，主要是对土壤环境要求稍微高点，也没有那么恐怖吧！莫悠悠突然心思一转，全家最大的希望就是小弟啊。

　　　　“小弟啊，你们家夫子这么喜欢兰花，你就送一盆给他吧！夫子教你这么久了，你得孝敬孝敬他老人家是不？再说兰花是夫子的最爱啊，又不是金银什么的，夫子肯定会收的嘛。”莫悠悠认真的对着小弟说道。

　　　　“真的吗？夫子会收吗？如果夫子会收那也送一盆给林夫子吧，昭儿常给林师母送豆奶，师母对我可好啦，常给我零嘴吃。”望着小弟祈求的眼莫悠悠只得心痛的点了点头，滴水之恩还当涌泉想报，何况人家对小弟这么好。立刻吩咐小弟找两个旧木盆来，最后小弟忍痛割爱的把他的鸡食盆洗了又洗，贡献出来当花盆了。

　　　　第二天清晨，莫悠悠万分心痛的从小篱笆里移出两颗墨兰来，心想送礼得送稀罕种，分别装在木盆里，用草绳稍微收拢上面的叶子，然后整盆放进布袋里交给小弟。望着小弟兴冲冲的背影，莫悠悠希望自己礼物没有白费，不然自己会心疼死的。

正文　25。第25章　父亲归来

　　　　第二天下午，小弟就拿着盆子高高兴兴的回来了，“姐姐，夫子送我了，夫子送我了。”

　　　　莫悠悠和二姐都欢欢喜喜地跑出来迎接小弟了，“在哪里？我看看。”莫悠悠也十分开心的道。

　　　　只见小弟献宝似的从布袋里掏出了三本，“《蒙学》是我们夫子送我的，《诸子经集》和《大周概论》是林夫子送我的。姐姐，两个夫子都说这报岁兰是十分稀有的种，特别是我们夫子高兴坏了，说他一直想寻却没有寻到。”

　　　　莫悠悠不由得再一次感叹自己运气好，想着那小山谷还有好多呢，还是古代风水好，养兰啊！一时又觉得自己走狗屎运，怎么偏偏给自己撞上了这么美好的兰花呢。估计是农家人不认识它们，当野花野草，而夫子又不爬山砍柴，真真是便宜了自己，莫悠悠越想越得意。

　　　　抬头见二姐正在翻看《蒙学》，莫悠悠很是诧异，“二姐，你识字啊？”

　　　　“认识一点点，小时候爹爹教过我和大姐一些，后来奶奶病逝了，家里由于这个借了一些银两，后来爹爹太忙就没有学过了。”二姐有些忧伤的道。

　　　　莫悠悠一直疑惑为什么自己和二姐中间的年龄差了七岁，还以为是中间的孩子没有养活，原来是没钱不敢生啊！

　　　　“二姐，我们以后可以和小弟一起学啊，多好。夫子说‘活到老学到老’，现在接着学也不迟啊。”莫悠悠建议到。

　　　　“是啊，二姐，再叫上大姐，我们一起学多好，跟小学堂似的。”小弟也应声的望着大姐。

　　　　“也好，那我们每天晚上学一会儿，学了字也好，将来家里娃子上不起学堂我就可以自己教他学些字。”二姐郑重的说道。

　　　　“二姐，怎么会上不起学呢，将来肯定能上学的。”莫悠悠说道。

　　　　“三妹，你不懂，整个芩东县能像我们村这样不饿死的村庄很少了，一个村子能有大部分的男娃子识字的村子屈指可数。哎，不知道将来会嫁到什么样的人家或村庄，还是多学点好，这里很多姑娘都悄悄的学字，汉子们识字的外出找短工都好找许多。”二姐叹气道。

　　　　莫悠悠觉得只有五个字能形容现在的情况：生产力低下。不由得拿起《大周概论》翻看。边看边想：大周，会不会是那个武则天的大周呢？虽然目前看服饰有点不像啊，但是上次二姐给自己穿得那个襦裙款式又有点像啊，越像越觉得像是，难道自己来到了男权社会的女尊时代吗？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铜锣声：“汉子们回来了，请各家赶紧去接人啊。请转告相互，汉子们回来了。。。。。。”

　　　　“爹回来了，爹回来了。”小弟兴奋的喊道。

　　　　“我去喊娘和大姐。”二姐飞奔了出去。

　　　　小弟立马牵起莫悠悠的手像祠堂奔去，路上到处都是奔走的妇人和孩子。人群自动自发的站在官道两边和祠堂周围的田埂上，小道上。都翘首远望，十分的静默，甚至好多的大婶和姑娘们念念有词，不停地膜拜，只差没有跪下去了。

　　　　当看到人群从远处的山坳处走来时，大家都激动了，有的人开始只哆嗦，莫悠悠觉得自己的手被小弟抓得生疼。

　　　　人群近了，村长举着旗杆走在最前面，除了耳根的脸颊处有淤青外，完好无损；接着后面就是或抬或背着的人群，一个个鼻青脸肿，衣衫破碎，后面是拄着拐杖的，互相扶持的。迎接的人群里传来压抑的哭声，但是谁都没有奔上前去。

　　　　“各位族人，这次蒋家族长出面将害死咱们贤婷姑奶奶的小妾送县衙判鸠杀，就地处死；也找着姑奶奶的遗了，按照姑奶奶的遗愿将姑奶奶的嫁妆记在她闺女名下，姑奶奶将兰溪村的田地送给族里做族田，文已经送到县衙；贤婷姑奶奶的闺女将在我们兰溪村出嫁。各位族人们请迎接你们英勇归来的汉子吧。”村长高声说道。

　　　　随着村长的话落地，再也抑制不住的人群开始分批接住自家的男人神速地往家里赶，谁也没有嚎哭，但都泪如雨下，莫悠悠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中间的过道一直是空的，汉子们还和出发前一样，排成两排，前面是重伤员，后面是轻伤员。

　　　　莫悠悠看见自己的爹，非常的狼狈，除来鼻青脸肿、嘴角溢血、衣衫破碎外还背着一个人，青山上去接了，娘和大姐扶着爹飞速的往家里赶，莫悠悠牵着小弟的手跟在后面飞奔。

　　　　回到家里，二姐已经烧好了热水，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娘和大姐赶紧扶着爹爹躺在了床上，伺候爹喝完蛋汤，大姐和二姐就把烧好的水倒入大木盆里，大姐还送了一碗白酒和一些熟鸡蛋进去，然后出来关上了房门。

　　　　四姐弟静默的坐在外面的厨房，眼睛盯着里间的门。不久，里面传来爹断断续续的声音：“我们凌晨抵达镇外，吃了干粮，各自系紧了自己携带的东西，也不敢把干粮和药留下，怕被偷袭。在镇口遇见了贤婷他男人蒋财主和蒋家族人，还有他们家的家丁。先是蒋家族长上前调和，村长提出了三个条件：小妾和一干犯事的下人送官处死；所有小妾生的儿女扶灵打幡，并戴孝三年；将嫁妆即刻记在贤婷闺女名下。蒋财主不同意，村长一声令下，我们就开打了，我和贤霖、思涵他们都在前方的队伍里，蒋家的队伍里有好几个很能打的，知道当天傍晚我们才打进了蒋家，接着轻伤的族人控制住蒋家，重伤的族人在堂屋里修整，我们在蒋家找到了埋在谷仓里的贤婷的嫁妆箱子和遗，遗上说：她得知自己被丈夫和小妾合谋下毒已经无法回天，只因为丈夫想扶正小妾，有个嫡子。于是她只得在小妾争执时跳水自尽。她希望族人会来给她讨个公道，如果来了请求将自己的陪嫁给女儿做陪嫁，兰溪村他爹娘留给她的田地送给族里做族田，算是赔偿族人的医药费。”

　　　　莫悠悠觉得姑奶奶太悲催了，只因为没有儿子，就成了别人的挡路石被谋杀，还好娘生了弟弟，不然她们三姐妹可惨了。

　　　　“这次幸好有你做的这个布袋，很多族人的粮食和药草在打斗中没了，我带的许多药草和布条全部都送给族人了，还有身上的药丸药粉也几乎全部送了，云大夫说幸好我备的药材多，不然后果会严重很多。那个糖水也是，眼看着贤霖快没了，我把糖水给他灌下去后就把那口气给接上来了。这个布袋也替我扛了来自背后的许多棍棒，不然我估计又得在床上躺个半年了。这次我们莫氏没有族人死亡，真是天佑莫氏。”爹庆幸的说道。

　　　　听到这话大家伙都松了口气，不多时娘出来了，对着大姐二姐吩咐到，“晓红把采的药材都拿出来，你拿些给贤霖叔送去，晓东给你思涵叔家送些，晓昭给隔壁三奶奶家送去。”娘说完转身就开始倒药了。

　　　　“娘，那我呢？我能帮什么忙吗？”莫悠悠有点急迫的问答。

　　　　“你生火给你爹熬药吧。”莫悠悠开始生火，正在这时候有人来了，是个眉目清秀十三、四岁的男娃子，“贤广婶婶，这是你们家的伤药，熬了给叔喝，一天三次，膳后半小时服用；这是药酒，揉淤血淤伤用的。由于先送重伤的族人，所以这时候才来，请见谅。”

　　　　娘亲十分客气地送他出了门，莫悠悠开始熬药，娘又进里间了。莫悠悠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正文　26。第26章　贡献布袋

　　　　自从爹回来后，到莫悠悠家里拜访的人忽然的增多了，以前可以说是门可罗雀，现在虽然不是热闹非凡，但至少不再是冷冷清清的了。

　　　　三奶奶提了满满一篮子鸡蛋来感谢爹在蒋家替他大孙子青华挡了一棒。青华是他们家的命根子，已经考上了童生，全家省吃俭用就为了他能有出息，那一棒子要是打到头上可不得了。娘没有收鸡蛋，说大家都不容易，要是青华有心以后就多多提点昭儿。

　　　　贤霖叔家的青山和思涵家的婶子也都带着鸡蛋来过了，尤其是青山，还给爹磕了三个头，谢谢爹爹的救父之恩，但凡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差遣他。娘也没有收他们的鸡蛋，说相互扶持是应该的，自己家也没少受这两家的照顾。

　　　　还有许多在蒋家受了爹的解围或者赠药恩情的也都包了些鸡蛋来看爹了，娘都客气的拒绝了，大家都是族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云大夫来过了，给爹诊脉后开了药，说爹内伤还是比较严重，在床上至少得修养一个月，近三个月不要干重活，否则老了会有暗疾。娘听了，心里的石头落地了，觉得这次的情况比上次好多了。

　　　　族长和村长居然也来了，娘亲和两个姐姐十分的诚惶诚恐，就连小弟也十分拘束，都站在厨房里。娘倒了两碗水，莫悠悠就自告奋勇的端水待客了。进了里间，就听见族长和村长轮流的夸奖爹此次在蒋家的英勇表现和慷慨赠药云云，然后恩威并施的让爹爹把双肩布袋上交出来，为族里做贡献。莫悠悠一听十分气愤，可是爹已经吩咐娘进去寻找了，莫悠悠无奈的心思一回转说道：“族长爷爷，村长叔叔，晓悠给您请安了，请喝茶。背包，也就是您说的双肩布袋是娘和两个姐姐为了方便爹爹此次出行想出来的，当时晓悠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呢。当时娘说要是时间和布料都允许的话，可以做出更好的背包拿去卖，会赚很多很多银子的，那时候悠儿就可以吃饱饭了。”

　　　　“晓悠，是吧，多俊的娃，你来说说可以有个什么更好的法子。”族长看似慈祥的说道。

　　　　莫悠悠于是对着娘拿来的双肩布袋比划着，把现代的登山包的款式形容的十分精确美好，并且建议外出和普通人的背包布料用防雨的，比如做雨伞的桐油布；生用青布，取平步青云之寓意；有钱人可以用更好的布料子，比如锦缎啊什么的，而且可以绣上各种吉祥寓意的花样；妇人和小姐们的布料可以是锦缎和绸缎等，除了绣花之外还可以再在上面加一层薄纱，点缀些绢花。

　　　　莫悠悠见族长和村长一脸心动的思索着，就对着厨房的娘喊道：“娘，您快做饭啊，族长爷爷和村长爷爷在呢，今儿个做个糙米粥好不好，悠儿好久没有喝过了。对了，在炒个酸菜豆腐，悠儿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豆腐呢，今儿个悠儿可有福气了，再让大姐去隔壁三奶奶家借几滴油回来，不然豆腐不好吃的，”莫悠悠特意奶声奶气的说道。

　　　　杜氏在厨房里急得团团转，不知道女儿说的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