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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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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尔娥眉微蹙,小脸上有些疑惑,稚气未退的嗓音嗫喏道:“雅如贵,我怎么听着有些像静儿姐姐。”
  话还未完,便让站在一旁的成言生生的踹了一脚。成言素来温文儒雅,言语颇少,行事亦是小心翼翼,怎生竟动脚踹她了,阿木尔这厢更是疑惑了。正欲开口,却闻皇帝沉声道:“像么?”
  阿木尔不明所以,点点头道:“像,像极了,一样冷幽幽的,寒得彻骨,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皇帝似有些笑意道:“呃,你抬起头来,朕倒要瞧瞧,哪里像了。”
  闻言,孟古青只当未曾听到,依旧跪地低头,沉默不语。皇帝似乎有些不耐烦,怒道:“你!抬起头来!”
  微微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不过短短一月不足,便消瘦了一圈儿,再加之青衫素衣,瞧着更为单薄。
  但凡是见过孟古青的皆是一惊,阿木尔更是惊得张大了嘴,皇帝冷笑一声道:“还真是。”
  些许时日不见,他依旧是那般俊朗,帝王之颜。对于皇帝的冷笑,孟古青似乎并不在意,即便是在御花园清理苔藓,也比做静妃舒服,如今她只求他能放过她,她不过是想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便是。
  看着孟古青那般冰冷的神情,皇帝的气儿便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望着浩浩荡荡离去的一行人,女子唇间浮起笑容,今日宠爱,明日便要了性命,也不知是明日丢了性命的是谁。
  按着位分,如今落在皇帝身旁的自是董鄂云婉,皇后只存封号,已无实权。佟妃,石妃禁足三月,如今期限还未到,自然不敢轻易踏出。兰妃,如今该唤兰福晋罢,身居符望轩,与清宁轩相隔不远,日日郁郁,亦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孟古青的不在意,让皇帝很是生气,走在景色怡人的御花园中,亦是沉着脸,身旁的一袭淡紫心中愈发的恨,原以为静妃便贬,这宫中便再无人那般媚惑君主,可是,走了一个静妃,却来了一群小狐媚子。
  如今福临却还借着由头前来,左右不过就是为了瞧那静妃一眼,即便嘴上冷言相讥,然心中必定是挂念得很。
  这厢董鄂云婉心中愤愤,那厢太后却是满眼欢心,小玄烨很是高兴的窝在太后怀中,歪着头道:“皇阿奶,玄烨好些时日不曾见到额娘了,听二哥说,皇额娘被关起来了!”
  太后闻言,微微一愣,然又抚上玄烨笑脸,笑得甚是慈祥:“哪能是关起来,只是,让她在景仁宫待几月罢了。”
  “额娘为什么要在景仁宫待几个月啊!”玄烨到底是孩子,未曾注意到太后脸色有些变化,奶声奶气便问道。
  太后脸色有些沉沉,然却继续哄道:“你额娘说错了话,就得在景仁宫里呆几个月,等她不会说错话了,就出来了。”
  玄烨似乎有些犹豫,盯着太后片刻后,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玄烨听说,是因为静娘娘,额娘才被关起来的,而且静娘娘往后也不住翊坤宫了,那她去哪里住了?”
  太后并未回答,而是将玄烨放下,拉着其走至桌案前,温和道:“玄烨,在阿哥所,都学了什么啊!”
  小孩子惯喜欢炫耀,尤其是帝王家的皇子,太后此番一言,便让他忘记了方才问了些什么,笑嘻嘻道:“三十六计,第一计,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太后心中一颤,浓艳的妆容下,眉目含笑:“谁教你的呀。”
  “鳌拜!”祖孙二人其乐融融,众人眼前的太后,俨然是慈眉善目,可真真是圣母皇太后。
  夜色朦胧之时,清宁轩烛光摇曳,青衣女子落于桌案前,神色严肃:“灵犀,雁歌,芳尘,我知你们真心待我!可如今我落得这般田地,你们无须跟着我,跟着我,也只得是受累罢了。”
  从前来这清宁轩之时,孟古青甚觉是苦了些,不曾想到,有一日自己亦成了清宁轩的主人。不过,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样难过,到底是清净,也无人前来挑事儿。左右附近还有口井,也不至缺水,只是炭火有些不足。
  于她而言,倒是清净安宁了,可也不能让旁人的前途生是毁在自己手中,这厢便谴起人来了。
  灵犀素来是坚决,许是烛光太暗,孟古青看不清她的神情,只闻得灵犀清冷的嗓音,很是决绝:“主子去哪里,奴婢便去哪里。”
  “不是说了,莫要再唤我主子了么?”孟古青的声音很是平静。
  雁歌略带些哭腔:“不,奴婢不走,奴婢怎可独留主子您在此受苦。”
  芳尘则是叹息:“娘娘,即便你如今已不是娘娘,可那些个居心叵测之人免不得要害你,咱们在这儿,也好有个照应不是,咱们若是走了,您这身子,若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眼见着三人态度很是坚决,孟古青不免有些生气:“你们怎的这样倔,好端端的,非要跟着我来作甚。跟着我,只得一辈子在做这等粗活,一辈子做人下人,你们可明白。”
  “灵犀只要跟着郡主,保护郡主。”最先开口的灵犀,此番言语,似乎在表明她是娘家人,不管如何,娘家人也不会去别宫伺候的。
  雁歌则是掉了泪道:“主子,奴婢不会离开您的,奴婢死也要跟着您,您若是赶奴婢走,那便是要奴婢的命。”
  雁歌此话说得甚是坚决,孟古青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便将眸光落在芳尘身上,温和道:“芳尘姑姑,自打我初入紫禁城,你便一直跟着我,我自是晓得你待我真心。可如今不比以往,雁歌和灵犀年岁轻,尚且受得起如此劳累,你同她们不一样,你若是再这般劳累下去,身子是受不起的。”
  孟古青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芳尘心中自知孟古青亦是为她好,只是不在孟古青身边,她便觉不放心。闻得孟古青此言,灵犀和雁歌亦劝言芳尘,芳尘眸中些许泪花,含笑道:“娘娘,奴婢年岁虽不轻了,可也不至这般劳累都受不起,当年,奴婢亦是一步步走来的。”
  “芳尘姑姑,你听我一句,你走到如今这番实在是不易。明日,你随雁歌前去一趟太后宫中,由太后做主,你便去琼姐姐宫里伺候着,她必定不会薄待了你的。若不然,去淑妃宫里也可,我曾有恩与她,她素来是恩怨分明之人,去了她宫中,她定会好生待你的,也不至受了委屈。”孟古青有些发凉的手轻拉着芳尘,温声细语道。
  芳尘低眸良久,这才道:“好,奴婢答应娘娘,可娘娘也要答应奴婢,若是遇到了什么,定要同奴婢说一声。”
  见芳尘同意了,孟古青当下便放心了许多,含笑道:“好了,都早些歇息罢,明日还好早起呢。”
  翌日,天将将大亮,便见雁歌和芳尘匆匆朝着慈宁宫去,穿过隆宗门,踏至慈宁门,雁歌恭敬朝着门口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太监道:“公公,麻烦禀报一声,就说是雁歌求见。”
  太监揉了揉眼睛,瞥着雁歌,似乎很是不屑:“你是谁啊!你以为太后是谁想见都能见的,走走走。”
  往日雁歌进进出出,这太监未必不认得,无非就是见其落魄了,便有意为难罢了。
  雁歌脸色一变,当下便有些生气了,正欲开口,却让芳尘拦住。笑看着那太监,芳尘从袖中摸出一支素银簪子,递给太监道:“公公,麻烦了。”
  见状,那太监有意无意的接过,脸上露出笑容道:“行行行,你们先在此等着,咱家进去通传一声。”
  雁歌有些疑惑的看着芳尘道:“芳尘姑姑,那素银簪子是哪里来的。”
  芳尘眸中几分哀伤,幽幽叹息:“是今早走的时候娘娘给的,我生是不愿收,可娘娘说,必定用的着。宫里头这些人,都是趋炎附势的,若是没个好处,谁会帮咱们。”
  “主子就是看透这些个破烂东西,才宁愿去为奴为婢,也不愿留在六宫。”雁歌满脸的不悦,愤愤然道。
  言罢,又继续道:“若非伤透了心,主子亦不会如此,其实我看得出来,主子心中还是有皇上的。”
  “喂,你们,太后传你们进去。”二人正说着,便见那太监从里头匆匆而来道。
  即是不愿,二人亦笑颜朝着那太监道谢,这才走进慈宁门。
  踏进正殿,只见太后蟒缎加身,悠悠靠在椅子上。芳尘和雁歌娉婷行礼道:“奴婢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妆容依是浓艳而不失威严,慈眉善目的,温和道:“起来罢!这么一早的就来哀家这里,是有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风风雨雨,从永福宫庄妃到今日大清太后,自是一眼便看穿了二人来意。
  雁歌倒也不拐弯抹角,福身朝太后道:“是……是孟古青郡主,求太后娘娘作个主,将芳尘指派去永寿宫,亦或是钟粹宫,景仁宫都好,只要有个好去处便是。”
  太后思衬片刻,肃色道:“芳尘,哀家将你指派去永寿宫如何,石妃性子倒也好,往日同静儿感情甚笃,必定不会薄待了你的。”
  芳尘连忙叩头道:“奴婢谢太后娘娘天恩。”
  太后笑了笑,温和道:“你若要谢,便谢静儿罢!这孩子,落了难还不忘为你们这些个奴婢找个好去处,也是生怕你们受了委屈。”言语间,太后眼中泛起泪光,叹息道:“静儿这孩子,就是性子倔犟了些,哀家是万万不会相信她会害了皇四子,可她偏生就是要承认。”
  太后此番声泪俱下,可真真是让雁歌心中愈发的发寒。芳尘神情有些难过:“娘娘素来不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太后心中一颤,竟有些愧疚,说到底,静儿却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可为了大清的江山,必要免除后患,只得牺牲了她。
  顿了片刻,太后又道:“雁歌,你不为自己求点儿什么。”
  雁歌摇摇头道:“奴婢只想跟着主子,一生一世伺候主子便是。”
  太后抬手轻拍了拍雁歌肩膀,叹息道:“你倒是忠心,静儿有你这般的奴婢,倒也是福分。罢了,先回去罢!芳尘这儿,哀家必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的。”
  雁歌微行了一礼,这便退了去。匆匆一日,倒是平静的很,有吴良辅的关照,辛者库的也不敢诸多为难。不过,却也有好事者,譬如,董鄂云婉。
  因着吴良辅的关照,多也是不敢为难,现下便为难起灵犀来了。晌午后,春雨蒙蒙,一袭玄衣匆匆而来,瘦削的老公公也不知打哪儿弄来根藤条,生生便朝女子挥去:“这般晚才来,可真是会偷懒。”
  火辣辣的疼让灵犀身子一颤,袖下双手紧捏,眸中杀气忽现。胡公公冷笑一声:“这么看着咱家作甚,还以为是翊坤宫的!这里是辛者库,由咱家说了算。”
  言语间,又欲挥藤朝女子去。“住手!狗奴才!做什么呢!”背后一身怒斥,吓得胡公公身子一抖,回身跪地:“哟,十爷吉祥。”
  韬塞脸色很是难看,冷瞥着胡公公道:“她犯了什么错,你出手竟这样重。”
  到底韬塞是皇帝的兄弟,皇亲国戚,又与皇帝感情甚笃,自是有几分忌惮,赔笑脸道:“十爷有所不知,这丫头啊,不打不听。”
  胡公公地位颇低,自是不知韬塞的心思,现下便惹怒了韬塞。只见男子眸中怒意甚浓,抽过胡公公手中的藤条便在那宝蓝衫子上胡乱抽了去,才一会儿子的功夫,宝蓝衫子便破破烂烂,略许血腥味儿。
  胡公公疼的龇牙咧嘴,即刻跪地求饶,韬塞似乎还欲抽去,却见玄色衣袖出手相拦。藤条停在空中,只见女子略是清冷,几分恭顺道:“还请十爷手下留情,原本也是奴婢的错。”
  低眸看着灵犀,韬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说来,也接触得有些久了,她的性子,他多少还是知晓几分,狠狠的将藤条摔在地上,瞪着那跪地颤颤的老太监道:“以后若是再让本将军见她伤了一根汗毛,必定拿你性命相抵。”
  胡公公吓得脸色发白,哪里知晓一个落魄的丫头,背后竟还有个镇国将军在,虽是三等,不及那些个亲王,却是与皇帝感情甚笃,万万是招惹不得。
  哭丧着脸,连连叩头道:“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韬塞瞥着胡公公冷哼了一声,便拉着灵犀道:“灵犀,伤得不轻罢,咱们去太医院。”
  韬塞说来也是文武双全,偏生就是在灵犀这事儿上显呆傻。灵犀急忙抽出手来,淡淡道:“奴婢无碍,不劳烦十爷了,奴婢看,胡公公似乎伤得不轻。”
  一旁的胡公公依是跪地,噤声不敢言,似是怕韬塞再次出手。
  韬塞不知灵犀用意,也不管不顾的便拉走了灵犀,言语间带有皇家子嗣的霸道:“他皮糙肉厚的,能伤得多重,你到底是姑娘家,那一藤下去,必定是伤得不轻,走,去太医院。”
  话还未落,便将女子拉着朝着南三所方向去,蒙蒙的春雨,雪白的油纸伞撑起,却是遮挡着女子,自己反倒站在外头。
  灵犀微微一愣,声音稍微柔和了些:“十爷,站到里头来罢。”
  韬塞摆摆手道:“无碍,你若是不喜欢我离得太近,我便离得远些,这般你便舒服了不是,你身上那伤不轻,若是淋了雨,那是要感染的,你这样单薄的身子,怎么受得起。”
  许是因着方才灵犀抽开了手,韬塞便觉灵犀是不喜欢他接近。在灵犀的记忆中,除了弼尔塔哈尔,似乎旁的男子,她皆不愿让其接近。呃,除了那御前侍卫辛子衿,也不知怎的,每次见着他,总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但她清楚,那并非男女之情。
  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姣好的面容,英武之间却又不失文气,心中竟有一丝感动,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过自己。身为杀手,她素来和男子并无什么分别,即便是在弼尔塔哈尔那里也是一样。
  心中柔软触动,朱唇含笑:“十爷,站进来罢!若是淋了雨,染了风寒那便是奴婢的罪过了。”
  韬塞眸中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相识亦有一年之久,他还是头一回见着灵犀对自己笑,面露喜色,俊朗的面容竟有些发红,笑嘻嘻便走至灵犀身旁。
  细雨蒙蒙,不知不觉便到了南三所,韬塞只觉这是他一生中走过最短的路,似乎,连半盏茶的功夫亦不到,转眼间便到了一般。
  因着韬塞的缘故,旁人自是不敢为难,太医院的太监宫女的亦不敢多言。取了些许药膏,二人便离去。
  “十爷,怎会去辛者库。”灵犀素来不多言,亦不会多问些什么。
  现下一问,让韬塞更是惊异了,不过心中却是甚喜,结结巴巴道:“哦哦,就是,就是,路过。”
  想来,一个皇室贵胄,又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怎会路过辛者库,但凡是稍有脑袋的人都能猜得到,必定是有意前去的。
  灵犀表面看来虽是冷若冰霜,却是极其容易心软,韬塞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晓,可心中已有了弼尔塔哈尔,再容不下旁人,即便她知晓她的小王爷,心中的人是那雅图公主,她亦愿将他放在心上,只是放在心上便好,她不求什么。弼尔塔哈尔看着雅图公主的眼神是那样温柔,温柔得让人妒忌。
  “十爷,灵犀不过是个奴婢,不值得您这般。”这句话,她一直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太久,想来伤人,但她明白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给他希望,倒不如这般说了来。许他心中会难过上一阵子,但日子久了,也就忘了。
  韬塞方才心中还如同跌进那蜜罐子一般,此刻却犹如遭雷击,片刻后才道:“值不值得,那皆是我自愿,灵犀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约莫是不曾料到韬塞竟会这样固执,灵犀顿了顿,抬眸看着韬塞,清冷的眸子很是认真,极为郑重道:“十爷你是好人,这天下间的好姑娘多的是,灵犀不过是个奴婢,十爷您是皇室贵胄,奴婢,奴婢配不上您。”
  若说灵犀是个死心眼,韬塞便是个钻牛角尖儿的,声音宛若素日正经:“人无高低贵贱,皆是平等,我不过是生在了皇室,若非如此,我与你又有何不同。你不喜欢我,可也不能不让我喜欢你不是。”
  韬塞对男女之情素来不解,那爱新觉罗济度因着博果儿的缘故,镇琉璃岛凯旋归来之后便与帝王屡屡不合,更是不愿与他们兄弟亲近。近来却不知怎的,似是变了性子,偶时去韬塞府邸上串门子。饮酒作诗的,偶尔也与他念了些风月经,每每念起却是一脸苦笑,道是没有一个红颜知己。
  济度本是妻妾成群,也不知怎的却说没一个知心的。
  因此,当他知晓韬塞对灵犀的心思,便将自己那番心得道了来,言是女子皆喜欢俊俏郎君,再稍生霸道些,可怜些,又故巧遇姻缘,略带死缠烂打的,必定获得芳心。现下韬塞这样一急,便又恢复了往日痴傻。
  然韬塞如此一言,灵犀却是没了法子,是啊,被人喜欢是一种幸福,他喜欢是他的事,怎的就不准人家喜欢了,此番岂非蛮不讲理些。
  娥眉一蹙,看着韬塞道:“十爷,奴婢这样的女子,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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