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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请自重-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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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笙望着马车里头的柔软毯子与少见宽敞格局,顿觉得比她往日里出行的马车要舒适上好多。
  纵使她比顾延有银子些,可有些宝贝也只有这皇亲贵族才有。
  这里边若是作床躺着也比沏园里头的小榻要舒服得多。
  “我要的是药丸。”佘笙道着。
  “笙儿,你还是不信我是吗?”顾延斜躺在铺着羊绒毯子的马车里头。
  佘笙抿了抿唇道着:“本我想着用十万两银子和大漠官员勾结大印顾氏一党的名单与证据做生意,如此你便给我十万两银子与《苏茶》。”
  顾延淡笑着说道:“银子日后皆全是你的,至于旁的事情你真的不必忧虑。”
  顾氏一党的名单她能弄得顾延是丝毫不疑惑,只不过她拿这个去做生意,可曾有想过他?
  “你不给我,又何谈让我信你这歪门邪道之说?”佘笙冷言道着。
  顾延起身将她拉在怀中道着:“不聊朝堂正事了,月余不见,该聊些风月之事才对。长安可是你故乡,十年未归你可曾还记得好玩之地,可要为夫与你一道逛逛?”
  “先将十万两银子拿来。”佘笙摊手道着。
  顾延言道:“回长乐园之中再拿给你。”
  “那我便不要银子了,问你讨要一个你不会调教之人。”佘笙手指在自个儿的腿上敲着问道。
  “盛万财?”
  “正是,你倒是让他屈才了。”佘笙道着。
  “他连花月楼里头的假账都瞧不出来,你还觉得他是个才?”顾延深知她是绝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佘笙看了他一眼道着:“既不是个有才之人,那给我也不算我占了你的便宜。”
  顾延取过她的手,转着玉镯子道着:“那玉镯子你出示他等都会听你之令,娘亲这会而给你实则还是没有接纳你。在试你,你要盛万财还是再过几日吧。”
  “要书你给不了,要钱你给不了,要人你给不了。你在江南吃我的用我的,共计银两五十两整先给来。”佘笙又摊手横在顾延面前道着。
  “为夫哪里有用这么多的银两?你家财万贯与为夫计较这些银两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商人锱铢必较,你可知五十两银子可够寻常百姓家活上好几年了的。”
  顾延将身上的玉佩解下来给了佘笙道着:“这可够了?”
  “够了。”佘笙摸着上头四个字道着,“陛下可够宠你的。”
  “莫要乱用。”顾延在她耳边语重心长地道着,她的心思很深且做事向来皆是滴水不漏的,她的势力之深他也不晓得。
  这块如朕亲临的牌子给她不知她会弄出些什么事来。
  虽是忧虑但又恐她会生气,只得将这块牌子拿来讨好她了。
  “给我了即便是给我了!”佘笙将玉牌放进了自个儿的怀里道着,这可比延年丹要有用上几分。
  “我带你去一处地方,也不晓得十年不曾来还在不在了。”
  “好。”顾延应着。
  “那便去苏府吧。”佘笙握紧着顾延的手道着。
  顾延过了许久才道:“你在苏府所住的闺房早已做了丫鬟房,你留下的东西被一个丫鬟拿出去卖了。所绣之物太丑无人要就给了乞丐,我寻到的时候早已脏得很了,旁的你所做的诗词能找到的我尽数都留在长乐园里头。”
  “我以为苏家会是烧了的,你留着那些也无用,不必进苏府而是在苏府偏门一处的狗洞里头。”佘笙道着。
  “狗洞?”
  “虽是庶出小姐府中不太在意,可好歹苏家也是大户哪里能随意出去。若是守偏门之人并非是大房的,要去往花月楼之时只得钻狗洞。”
  顾延笑道:“想不到你也会钻狗洞?”
  “那时年幼无知罢了,你年幼之时难不成出府可以随意出?”
  “爹娘才不管我,幼时他二人恩爱得很,恨不得让我一个人去长乐园住才好。幼时便是小姑姑与我亲近些,所以日后回了江南你可不要让小姑姑在置气了。”
  “怕是日后也无机会再见姑姑一面了。”佘笙道着。
  “又忧虑这有的无的。”顾延道着。
  马车行了约莫着一刻钟便到了苏府。
  佘笙扶着顾延落了马车,便到了一处狗洞边对着顾延道着:“将这里挖开来。”
  “挖开?”顾延见了眼四周,“笙儿,虽这天色已暗只有烛火幽亮,可若让苏通晓得为夫在苏府狗洞面前下跪挖物,不出三日满朝文武定会皆然知晓此事。”
  “娶了我这二嫁的残废商户,你早已名声尽失了,快挖。”佘笙扶着墙根道着。
  顾延便只得蹲下身子用着随身的一把匕首挖着,挖了许久道着:“笙儿,是不是年日已久,你早已忘了是何处?”
  佘笙探头望着道着:“怎得没了?”
  “是何物?”顾延问着。
  “幼时欢喜一块玉佩,我的月例银子不够买的,便只得自个儿做了一块。
  后头才知晓那玉佩乃是男子之物,府中有个丫鬟私藏男子之物被赶出了府门,我便就藏在此处了想着等风声过了再取出来。本想着你赠我一块玉佩我也还你一块的。”佘笙道着。
  “你那玉佩可是用木头刻得未用漆?”顾延问着。
  佘笙点了点头。
  “木入底下十年不烂才怪,哪里还会有?”顾延起身道着。
  佘笙有些懊悔之色道着:“你瞧瞧我都傻了。”
  “左相大半夜里不回长乐园,携着夫人来老夫府上狗洞处作甚?”苏通带着一大帮苏府的家丁侍卫从偏门而出过来道着。
  顾延扔掉手中的匕首道着:“苏相,归来着急还未有来与你叙旧过,还请见谅。”
  “若是顾相能对出老夫之上联来,老夫必不会怪罪。”苏通脸上不失嘲笑之意。
  “苏相请讲便是。”顾延知晓这苏老贼定是又要刁难他了,苏通文臣出身,最欢喜的便是用对子诗词骂人。
  “姑娘嫁顾家小犬回门不走正门。”苏通转着头吟着对子的上联。
  “苏相爷,这回门不走正门该如何回门呢?”苏家的老管家问道。
  苏通摸着花白胡须嘲笑着道:“这不现成的三姑娘携顾郎回门,不走正门而走狗洞吗?”

  ☆、第二百十二章 嘲笑苏相

  佘笙握紧着手回道着:“孙女骂通渠老相行事不行正事。”
  敢骂顾延是顾家的小狗,佘笙这口气定是忍不下的。
  回骂他是通沟的老相公也算轻了,这话让顾延回骂还真的不能够,有失他的身份。
  顾延来不及拦着佘笙任由她说着,“虽平仄对不上,可这联对的也算是工整。”
  也狠狠地嘲笑了苏通一番。
  苏通面色挡不住地言道:“苏年锦,苏府的教你养你的规矩皆忘完了吗?你在苏府学去的学问就要你这么来羞辱祖宗的吗?”
  佘笙有些颤抖着说道:“苏年锦十年前便死了,如今在苏相面前之人乃是佘笙。”
  回长安并非头一次见苏通,可幼时便有的畏惧之意哪里是那么快就能消散了去的呢。
  顾延道着:“苏相爷,内人也不是回门的姑娘你的孙女儿,你也不是通渠的老相,何必如此动怒呢。”
  苏通黑了脸色道着:“好个不是我本相的孙女,孙女儿不知孝义廉耻,孙婿应该要晓得孝道为何,见了祖父也该行礼罢!若是不行礼明日我倒要去找找国舅爷问问顾家的孝道如何?”
  顾延无奈,要是被爹娘逼着行礼更不好受,便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喊道:“见过祖父。”
  佘笙听得这话道着:“你又何必给他做孙子呢?”
  苏通爽朗笑着道:“贤孙婿多礼了。”
  顾延起身又道,“苏相爷,今日我先行了个家礼,你是不是该对笙儿行个国礼才是?”
  “她也只是一品诰命罢了,老夫连长公主都不必下跪行礼。”苏通捏着胡子道着。
  顾延言道:“苏相爷,笙儿嫁于我便是郡王妃,你头次见郡王妃怎得也免不了个礼吧?日后的礼可免,头一回参见的礼若是免了这是对皇室的不尊了吧?”
  苏通面色一黑道着,“那明日下朝,本相就随着孙婿一道去长乐园之中当着长公主的面给年锦行礼便是。”
  “那还是算了吧,告辞。”顾延见占不到便宜,便扶起佘笙往着马车处走着。
  待马车离远了些,这苏通才高声道着:“日后孙婿若是前来,切莫要再爬狗洞了。”
  马车内,佘笙含着愧疚之意地道着:“对不住,让湛郎被取笑了。”
  “也不必说对不住,时常里被他欺负的事情多了去了。若是为夫还击回去,他便去爹娘那里告状我不敬长者,现下他是你祖父日后更是不能还嘴了。”顾延恨恨得道着。
  佘笙靠着她轻声言道:“苏家出了官员甚多,苏珍川小小年纪便是侍郎爷,必定是苏相爷管教小辈有法,你禀报陛下让苏通将教育小辈的家法传扬出来。
  苏通里边必定会有一条,子女不对皆是长辈之错,该先罚长辈再罚小辈。你虽做了苏通的小辈,却也得了一个法日后可大胆地去损他。”
  “你这歪门邪道一丝一毫都不比为夫来的少,你那通渠老相说的真是好。”顾延笑着道。
  “他有本事去骂顾皇后是顾家犬去!”佘笙冷冷地言着。
  顾延道着:“他也并非没骂过,只是言了顾家犬忠心耿耿地看顾着家里,皇后娘娘乃是皇家后园之首。对陛下忠心至极正如看顾家的忠犬一般。皇后和陛下还只能赞叹这苏通。”
  “溜须拍马他是好手,一次也占了两个便宜。”佘笙道着,困极了打了一个哈欠。
  顾延将佘笙抱在怀里吹灭了马车里的灯,道着:“先睡吧。”
  佘笙方闭上眸子便直起身子来道着:“糟了,将柳先生与明光给忘了,快些回沏园。”
  顾延道着:“你脑子里全只有旁的男子,他二人舟车劳顿的你也不让他二人歇歇脚?”
  “赶车的师傅,劳烦快些。”佘笙道着。
  ……
  赶到沏园之时,王燕云还未睡,告知佘笙这二人皆先休息下了。
  “东家,您今日是睡何处?”王燕云将今日茶坊之帐给了佘笙道着。
  顾延言道:“自然是长乐园。”
  未等佘笙拒绝,这顾延就索性将佘笙一把抱起,趁着无人在意之时翻过了一堵墙便到了他的房内。
  佘笙打量着这房,摆饰倒是挺合她的心意的,只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之时这顾延已将她平放在了床上。
  ***好,至子时二人方睡。
  至要上朝之时顾黎在外头唤了顾延许久才将他唤起来。
  佘笙直起身子来道着:“这下子你可没得闲了。”
  想及在江南之时他日日黏着自己,让她不得清闲。
  顾延在她头上印了一吻道着:“为夫要忙你好似很心悦似的,今日里要伴万俟女王左右,许回来长乐园之中做客,你今日也不要再去茶坊得好。”
  “我在沏园里头恭候你的大驾。”佘笙给他理了理乌纱帽,笑了道,“今日里上朝若是被同僚嘲笑可别来怨我!”
  顾延见她笑了在她耳边道着:“你一笑为夫可不舍得走了。”
  “去吧,我也要找柳万金去了。”佘笙取过衣裳穿着道。
  顾延方开了房门,外边的顾黎便铁青着脸道着:“延儿,当初要入朝为官可是你自己愿意的,这会儿若是不要当官可已经迟了。”
  “孩儿知晓。”
  “知晓你都不瞧瞧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快走。”顾黎牵着顾延往外走着。
  顾延笑着道:“您与孩儿不同,您与娘亲有太监管着,孩儿可没有。”
  顾黎狠狠地一敲了顾延的脑袋道着:“敢与爹开这种玩笑,去了民间倒是惯会没大没小了。”
  “孩儿已成亲,爹还打我?”顾延捂着脑袋,昨日里被佘笙用算盘敲的大包可还未好呢。
  顾黎冷哼着道:“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住?还是顾家男儿吗?”
  顾延将官帽取下来道着:“您瞧瞧,如此大一个包。”
  “这形状倒有些像算盘珠子,不会是在夫人那里受了委屈来趁机要挟爹爹?”顾黎一瞧着道,这下手真够狠的,“巴掌上涂了药好了些,这里为何不涂药?”
  顾延道着:“涂了,无用。”
  “什么?佘笙对你下手如此重?”景语在一旁听了讶异着道,毕竟是自个儿的独子,她又怎得会不心疼。
  佘笙正推着轮椅出来,是出去也不得,进去也不得,只得低头行礼着:“爹,娘。”
  景语垫脚看了眼顾延头上的包,瞪了一眼佘笙道着:“他可是一品大员,你怎得下如此重的手?”
  还没等佘笙答话,便有右相的轿撵而来。
  “见过长公主,国舅爷。长公主怕是还不知晓昨日里左相爷在苏府狗洞边刨坑的事吧?在朱雀大街上可是已传遍了。”

  ☆、第二百十三章 茶税高涨

  苏通气得脸黑至极,对着长公主道着:“长公主,这左相爷娶了媳妇这是越发地不敬长辈了。”
  景语又瞪了一眼顾延道着:“快些给苏老相爷道个歉。”
  “娘亲,湛郎所言不错,苏老相爷在朝为官数十载疏通朝堂污脏政事无数,还大印以清明盛世,湛郎这是在夸苏老相爷呢!”佘笙连帮衬着说道,这嘴上功夫谁人不会。
  顾延笑道着:“笙儿所言不假,不只吧把污脏之事全疏通了,到最后都将肥沃的赃物尽数染到了自己身上,让自个儿也浑身发着臭,苏老相爷这份气度让本相敬佩至极呐!”
  苏通脸色越来越黑。
  佘笙随着顾延道着:“那湛郎是要好好学学挖坑之本事,日后给苏老相爷也好通通,毕竟老相爷年纪大了染了一身脏若再去通沟渠,被百姓当作是污秽之物处理了去也不好。”
  “你!”苏通气的直发抖,她这话说的是越来越厉害,这被人理了去不就是在咒他死吗?
  顾延笑了摸了摸佘笙之发道着:“若是苏老相爷被百姓理了去,为夫也得披麻戴孝一时,身着白麻衣去疏通沟渠也不好。”
  “这怕什么,穿着是苏家的孝,染得是苏家的污秽,到了五七的时候脱了烧给苏家便好。”佘笙嘴角轻勾地道着。
  苏通气的直接上了右相府的轿撵,让轿夫走快了些,留在此处定是要被这两口子给气死过去。
  顾延一阵轻笑,高声道着:“苏老相爷坐稳了,莫要出了轿子被百姓当做污秽之物倒进了夜香婆的车里。”
  “好了,好了,亏你二人一个是左相,一个是一壶茶坊的坊主,怎得和小孩儿一样呈口舌之快?传出去像话吗?”景语忍笑道着。
  顾延也隐下笑意说着:“是他先来寻麻烦的。”
  “你二人昨夜做苏府狗洞作甚?”景语问着。
  顾延抬头望了一眼日头道着:“娘,孩儿该去上朝了,笙儿你不是要见柳先生吗?快些回沏园去。”
  佘笙连着推着轮椅往旁处的沏园而去。
  景语一笑对着顾延道着:“能在口头上呈苏相爷快的,也没有多少人,苏老相爷这也算是在自家人手上摔了跤了。”
  顾黎却笑不出来道着:“如此说来这佘笙若是回了苏家必定是一把利剑,苏珍川毕竟还是年幼了些且没有历经大风浪,而她却年长苏珍川几岁是经历了大风浪之人,只可惜是个女儿身。”
  顾延也没了笑意地道着:“是苏家人无眼珠嫌她是个灾星,她日后只是孩儿的夫人,您二老的好儿媳。”
  ……
  佘笙入了沏园书房里头,还未喝上王燕云送上来的一口热茶,这柳万金与明光便急匆匆地入门来,紧闭了书房之门。
  王燕云也四处看了一眼道着:“无人在外听着。”
  “有何事要如此神秘?”佘笙喝着茶道着。
  柳万金从袖子里头取出来一账本道着:“您瞧瞧这个!”
  “青州府的茶税账本?你又偷官府账本。”佘笙翻看了几眼将账本扔在一旁道着,“齐鲁向来是儒家之乡,朝中官员多齐鲁人,青州知府怎敢如此大加茶税,齐鲁的总管事怎得未曾来过信报过此事?”
  柳万金道着:“咱们交税都是提前交的,这预缴的税费还未曾用完,县衙里头的官爷也不曾来说过,遂那总管事的也不知晓,这也是明庄主去拜访相识的茶商才知晓的。”
  “这么大一笔税银,茶价定是上涨得极快,莫说寻常的百姓喝不起了。那些秀才举人老爷怕是也都喝不起了,可晋地的茶价绝方年节时候长过一回,这会绝不可再涨了。”佘笙道着。
  明光接过王燕云新泡得茶道着:“今年成亲的好日子不少,也是下聘的喜年,买茶之人多,齐鲁那里的茶商不得不涨银子。一涨银子,可聘礼里头的喜茶就难住了不少的寻常百姓。”
  “官府就不管管吗?这茶若是百姓买不起,有些新茶成了旧茶贮存不当可都让茶农一年白忙活了。”佘笙敲着桌道着。
  柳万金又递上了一摞账本道着:“这是齐鲁之地一壶茶坊的账本,齐鲁之茶卖的是最便宜不过的,这会儿若是再不涨茶价亏空太多了些。”
  佘笙翻了账本缓缓道着:“原先也只是持平的账本,若是真按方才的账本的税银来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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