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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吃大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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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端静扫了眼牌坊,记住了县名,就一马当先地往里进。
  原以为来路荒凉,谁知道更荒凉的在尽头。
  街道空无一人,两边的屋舍忽出忽进,忽大忽小,忽正忽斜,排列得漫不经心,好似谁打乱过却没有整好。行了数丈,仍不见人,偶闻几声犬吠,不及辩明方向,便隐没在这些如鬼屋般幽静的旧屋后。
  宣净沉不住气:“这是鬼村吗?”
  衙役们吓了一跳:“当然不是,千万不能这么说!万一开罪了他们……”
  宣净问:“开罪了谁?”
  衙役们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宣净扯着嗓子喊:“嫂子!”
  端静瞬间出现在他们中间。
  衙役们:“……”
  南兰县原本是南兰村,村人擅长编织柳条,在岭西一带小有名气。后来,岭西与沧澜在边境产生摩擦,沧澜悍然出兵,拿下了岭西边陲三城,使边境退至南兰村。
  为了防范沧澜,南兰由村升县,修筑城墙。然而,不等城墙完工,沧澜便派人偷袭。一夜之间,村民被屠杀殆尽。
  为免岭西再遭劫难,岭西总督向皇帝陈情,放弃已丢失的三城,与沧澜和谈。沧澜应允。
  考虑到南兰县四面空旷,易攻难守,总督干脆将城防回缩。自此,南兰县就成了爹不疼、娘不爱、丢了不心疼、捡来还碍眼的存在。
  听完衙役的解释,宣府众人脸色奇差无比。
  宣冲吃惊地问宣统:“真的假的?沧澜小国竟然吞了我们三座城池?”
  宣统叹气:“平福、原州、归苏三城,一向是各族混居之地,不受朝廷辖制。三城丢失,皇上虽然愤怒,却不心疼。彼时,国库空虚,朝中大臣不想破财,都暗暗支持岭西总督的提议。只是,屠县之事却是头一回听说。”
  宣冲说:“怪不得县里一点人气都没有。”
  衙役说:“据说南兰县被屠之后,那些冤魂就一直在县内徘徊,不肯下地府。总督和知府请过好几批和尚道士来这里念经超度,都是无功而返。”
  端静听得津津有味:“什么叫无功而返?难道这里还闹鬼?”
  与她说话,衙役有些发憷,立刻放低了姿态:“谁说不是呢。选定城防之前,总督也考虑过南兰县,还派了一支军队来此驻扎,谁知没多久,这支军队就失踪了。总督不信邪,又派了几支,全都不翼而飞。这才有了南兰县闹鬼的传闻。为了超度冤魂,总督将衡山、泰山、华山、普陀山、五台山有名气的出家人都请了个遍,可最后,到这里的人还是不断地失踪。”
  端静说:“所以,我们很快也会失踪咯?”
  不管内心多么期盼,衙役们都不会傻得说出来。
  他们统统表示宣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被流放的人,非赦不能离开。从今往后,宣府世世代代都要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宣府几个大老爷们还在纠结,女眷们已经开始关心起民生大事。
  “我们在哪里落脚?”
  “附近可有市集?”
  “县衙在何处?”
  “……”
  七嘴八舌的,问得衙役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说清楚。
  南兰名为县,实为村。因而没有县长,只有保正,且手下人数稀缺,只有七十来户,正经说起来,也就是个大保长。
  这七十来户有的是当地恶棍,被送到这里改造,有的是当年屠杀中逃过一劫的本地人,不忍离乡,还有的和宣府一样,是被流放的。他们都住在新街,离此不远。
  流放到此的人都可以从保正那里领差事。
  种地、建屋、打铁、经商都可。本金可以预支,等有了收入再还上。
  听衙役一番解说,宛氏等人都放下心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以后的日子也许艰苦,却不是过不下去。
  衙役将他们送到新街,介绍给了保正。
  保正是当地人,年过花甲,依旧精神矍铄,看人时,双目炯炯有神,精光外露。不过,他对宣府众人十分客气,登记完毕后,立刻安排住所。
  他说:“这里的新屋都是几个工匠建好了准备卖的,我也不好擅自分配。倒有几间旧屋,已是无主之物,你们若不嫌弃,暂且住下,等以后建了新房再换。”流放的人,多是抄了家的,自然不能指望身上还有财物。因此他说得很委婉。
  宛氏手里捏着廖辉临走前给宣统的银票,心里倒有几分底气:“那就有劳你带我们瞧一瞧。”
  衙役见保正与他们接上了头,纷纷表示要回去复命。
  保正看天色将晚,苦劝他们留下来歇息一晚,都被无情地拒绝了。看着他们匆匆离去对的脚步,保正感动地说:“多么尽忠职守啊。”
  宣府众人:“……”知道真相的我们,大牙都快笑得掉下来。

  ☆、路上不太平(十)

  保正先领着他们看旧屋。
  端静一听“房”啊“屋”的就激动,脚步不自觉地轻盈起来,几个跨步,就从最后跑到最前,连保正都越过去。
  保正原本怕她走错路,谁知每次转弯的时候,她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不等保正出口提醒,就自发地转了回来。
  铺着稀疏碎石的泥土路一路延伸到一座外墙斑驳的四合院门口。
  保正正要掏钥匙,就见端静拽了下锁,锁掉了。
  ……
  端静手里抓着罪证,笑容尴尬:“我,我只是拉一拉。”
  保正倒是好脾气,默默地收起了怀里的钥匙:“不打紧,本就是坏的。”
  端静看到宣凝瞪了自己一眼,悄悄地将步子往后挪了挪。
  保正推开门往里走。
  院子里斜立一棵老槐树,有两人合抱之粗,怒张的枝叶延伸到正方上头,如茂密的绿伞,在这片破败颓废的天地里,遮出一片如水般沉静的荫凉。
  东厢房的门坏了,西厢房缺了窗纸,倒座房里充斥着奇怪的腥臭味,一进去就尘灰扑面。正房稍能落脚,但里头那张楠木拔步床只剩下了挂面横眉与床柱,床板不翼而飞。
  保正从角落里拖出一张凳子,吹去面上的灰尘,递给扶着老太太的宛氏:“歇歇脚。”
  那灰尘不知积了多久,哪能一吹干净,老太太吃了一路的苦,倒是不讲究这些,一屁股坐下,嘴中道谢不止。
  宛氏、柳氏与宣绣看了一圈房子,三人面面相觑,都犯了难,显然保正已经将当地最好的旧屋介绍给他们了,只是,再怎么凑合也挤不下宣府上下这么多人口。
  保正很有眼色:“边上还有两间小屋子,不如这边宽敞,但凑合凑合,也能住下十几个人。再有的,就远点儿,隔着两条街,也有两间并排的房子,只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仅够挡风遮雨的。”
  柳氏说:“来的路上,我瞧着边上还锁着两座崭新的房子,是新盖的屋子吗?”
  保正踌躇了一下,说:“那房子一间是我预备给长子娶媳时的婚房,一间是我儿好友的房子。去年两人都考上了秀才,搬到城里去了,这才空了下来。我儿的这间倒可暂时租借给各位,不过我儿好友的房子临走前是托了我找人卖出去的,我可不好擅自做主。”
  宛氏心里有了数,将保正拉到一边,询问房子的价钱。
  保正有意交好,先带着她们去那两间房子里转了一圈,才透了底:自个儿的那间要了五十两,他好友的那间要了七十两,加起来一百二十两。
  宛氏几人都很是心动,知道这价钱委实不高,奈何,囊中羞涩。
  廖辉临走前给了二十两,只够个零头。
  宛氏看着疲倦的家人,心中盘算着,先厚着脸皮将两间房子租下来,所谓人多力量大,赚钱也快,想来不久就能将钱还上了。
  正想着,袖子突然被扯了一下。
  她回头,就见端静对自己挤眉弄眼。
  端静将人拉到一边,默默地摸出一沓银票给她。
  看着银票上的数字,宛氏眼睛顿时直了:“你哪来那么多钱?”
  足足有三万两之巨!
  端静小声说:“嫁妆。”
  嫁妆不该是抬进宣府又被抄走的那些吗?
  宛氏不留神将疑问问出口。
  “值钱的我都变卖了。”这是师公教她的。万一新郎不合心意,拿起家当,说走就走。端静转了转眼珠,“都换成银票藏在怀里。”她不在抄家的名单上,并没有人搜身。
  可怜的孩子,一定是怕嫁妆给娘家换了。
  宛氏想了想,抽了一张一百两:“这是娘借的,其他的你收着。总有用到的时候。”
  端静执意将钱给她。
  宛氏不肯收。
  两人退让了几次,端静以肉眼难及地速度将银票塞进了宛氏的衣襟里,略带得意地说:“婆婆,你推不过我的。”
  宛氏:“……”
  宛氏哭笑不得:“这是你的嫁妆,你傍身之物,全给了我,你以后怎么过?”
  端静幽幽地说:“我留了一千两。”万一洞房不如预期,她还是能……
  想到那样结果,心突然纠结起来,仿佛看到宣凝扭着小手绢恋恋不舍的样子。
  如果,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礼貌地问一问,宣凝愿不愿意跟自己一块儿走?
  宛氏看着真诚的儿媳妇,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么傻的孩子,也亏得落在自己家里,换了别人家,还不知道被怎么欺负利用呢。越是这样,自己越是不能占便宜。
  正要婉拒,就听身后冒出个声音:“娘,收着吧。”
  宛氏回头刮了他一眼:“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吃软饭吗?
  宣凝无言地回望:他不是已经吃了一路了吗?
  宛氏:“……”
  端静没理会两母子诡异的氛围,见宛氏没有再推拒,就是收下了,快快乐乐地在新房子钻来钻去,美滋滋地想:房子有了,“洞”还远吗?
  两间新屋,两间旧屋,总算将所有人都安置下了。
  老太太带着宣绣母女、宣统夫妻一间,宣统夫妻带着宣净、宣冲、宣凝与端静一间,身边各带着几个贴身伺候的。其余的下人都住在两间旧屋里。挤是挤了些,但比起一路的风餐露宿,已经是天上地下。
  歇了一晚,宛氏、柳氏与宣绣便开始指挥下人添置家什。
  端静看着其他人忙得团团转,自己也是着急上火。虽然住在一个屋,但是她睡床,宣凝睡桌椅。且他每日早出晚归,回来倒头就睡,连好好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约定好的洞房了。
  看来,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这一日,宣凝又一大早出去,大晚上回来。一进门就看到端静大马金刀地坐着,手边摆着剑,朦胧的睡意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还没睡?”宣凝一只脚在门槛里,一只脚在门槛外,摆出进可攻,退可守的架势。
  端静努力地挤出微笑:“进来。”
  宣凝眼珠子一转:“我突然想起回来的时候,爹让我去他屋一趟。”
  端静脚尖倏然一点,人已经扑到门口,不等对方反应,就将宣凝拎进屋子甩到床上,顺手还关上了门!
  宣凝:“……”遥想当年,他对老爹夸下海口,要娶个比他娘还贤惠美丽的妻子……如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报应啊。
  端静见他委屈,自己更委屈,嘴巴情不自禁地就撅起来:“说好的。”
  宣凝扬眉:“嗯?”
  端静见他还装傻,怒了。一下子跳上床,双腿岔开,跪坐在他身上,愤愤地说:“说好要洞房的!”
  

  ☆、小镇不太平(一)

  “咕噜。”
  端静听到一声巨响的吞咽口水声,稀奇地看着脸色通红的宣凝。
  宣凝目光游移,就是不敢往近在咫尺的两座高峰上瞄,心虚气短地说:“你先起来。”
  端静低下头,胸抵住他的胸,脸几乎要贴上了他的脸。一开口,气吐幽兰:“夫君,我们洞房吧。”
  宣凝侧过头,深吸了口气,正想好好说话,就见她仰起上半身,自言自语着低头往身|下摸索:“什么东西鼓起来了?”
  ……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一点都不知羞耻?!”宣凝羞怒交加地推开她坐起来,双腿一蜷,人就缩在了床角。
  端静有些疑惑地盯着宣凝的下半|身看:“刚才……”
  “没有刚才!”宣凝飞快地打断。
  “好吧,那我们说说现在。”端静手搭在自己的腰带上,犹豫着问,“是你解还是我解?”
  宣凝看着烛光下,端静那双白皙小手停留的位置,一阵口干舌燥,心中的天平左摇右晃。一头是干脆放弃抵抗,顺水推舟,今夜就洞房,一头是他的愧疚。当初的喜堂缺了新郎,也没有拜堂,他欠了她一个圆满的婚礼。娘说过,成亲是少女最幸福的时刻,一定要郑重相待。
  “我解咯?”
  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宣凝一抬眼,就看到端静已经解开了腰带。
  “等等。”宣凝别开脸,“娘正在筹备婚礼,我们七天后拜堂成亲!再洞房!”说着,飞快地从床上跳下来,往榻上一跳,掀起被子就要躺下睡觉。
  端静茫然地问:“我们不是成过亲了吗?”
  宣凝抬头瞪他:“但是没有拜堂。”
  端静说:“我不介意啊。”
  “……”宣凝磨着牙齿,“我介意。”
  端静不甘心地跑到榻边,戳了戳裹成一团的被子:“那我们先洞房再拜堂?”
  宣凝突然坐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洞房?”
  “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呃。”
  宣凝凑过去,盯着她的眼睛:“什么事?”
  咦?
  他的……眼睛好漂亮。
  黑漆漆的,像是一颗掉进雪堆里的黑珍珠。尤其是生气的时候,黑得越发明亮,好像还带着水泽,泛着浅浅的光。
  她忍不住伸手去戳,被宣凝一把抓住了手腕。
  宣凝看着她痴迷的神色,双颊刚褪去的热度重新爬了上来,被握住手腕的细腻触感像火钳子一样,一路烫到心里,手指不自禁地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赶忙松开了手:“说不出理由的话,就七天后再洞……成亲。”
  说罢又躺下了。
  ……
  端静戳戳被子,戳戳被子,又戳戳被子……戳得有点困,叹了口气,回床睡觉。
  过了会儿,被子微微松开了一角,宣凝扭头看床的方向,床上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
  他皱着眉头,正在思索她急着洞房的缘由,就见床上一动,端静伸出脑袋看他:“随时可以反悔哦。”
  “我、不!”宣凝撩被过头。
  哼,既然不肯说,那管它什么原因!宣凝闷在被子里愤愤地想:干脆七天后光拜堂不洞房,急死她!
  端静这几日帮忙很积极,爬高爬低地布置喜堂,生怕别人看不出她的急迫。
  宣凌与宣准开始还打趣她,都溃败于她的落落大方中。
  这还不够,端静还跑去问宛氏,如果喜堂提早布置完成,能不能提早成亲,逗得宛氏花枝乱颤,挨了宣统好几个白眼。
  宛氏抓着她的手,小声说:“女孩子家家,不能让男人看出自己的心思。不管你多喜欢对方,都要矜持一些,让他们上杆子稀罕你。这样他们才会把你捧在手心,当心肝宝贝。”
  端静对自家儿子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完全不需要担心,宛氏反倒可怜她长辈不在身边,性子又太过单纯,不自觉地有些偏心起她来。
  端静苦恼地说:“可是他一点儿都不急。”
  宛氏忍不住又笑起来:“谁说他不急的。没看他日日夜夜地往外跑,到处搜刮好东西当聘礼,还让他婶婶出面给你置办嫁妆呢。”
  端静说:“那还能快些吗?”
  宛氏抓着她的手,安慰道:“统共不过四五日的工夫,我还嫌准备不及呢。要我说,准备个两三年都不嫌久的,家具最好是请了工匠来家里打,现在这东拼西凑的,总是不成样子。”她叹了口气,“好在一家人在一起,日子总能越过越好,东西也能慢慢地置办起来。”
  端静被她一阵劝说,无功而返。掰着手指头算算,好似的确没几天了,只好歇了心思。
  每月逢三,南兰县便有墟市。
  附近村庄的贩夫们挑着担儿,从四面八方聚集长源街,瓜果蔬菜、小吃零嘴、文具玩意等货物摆得琳琅满目。
  宣家自然不能错过,连宣老太太也坐不住了,由宛氏、柳氏搀着上街。
  街上热闹。
  吆喝声、打闹声、讨价还价声,如繁荣之歌,听得宣老太太眉开眼笑。
  她说:“光看这日,也不比那京城差了。”
  这话自然是夸张的。
  且不说街道狭窄简陋,凹凸不平,只是那货物,若放到了京城,大多的东西老百姓连瞟都是懒得瞟。
  只是历经沧桑的众人都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颇能感同身受。
  他们在看货,却有不少人在看他们。
  宣家军驻守北疆,宣家骁勇善战的忠义之名却天下皆闻。
  那些人起初默默地看着,等宣准问了煎饼的价,反被送了两个后,就有不少人笑嘻嘻地凑上来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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