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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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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施主一直都未放下,于己于人恐都不利,当真放不得?”
  “放不得?”
  “哪怕牵连身边最亲近之人?”
  “”
  “执念、妄念皆是一念,一息之间即生即死。而施主今日所问,皆是你所忧的施主悟性一向极高,怎会不知其中因果。”
  “种因得果,沈施主只占了其一,后事变数丛生,当是未能预料。”
  沈崇阖眸,已是千军万马激烈厮杀过后的死寂,他向来都不是运气好的那个,更何况是拿他赌不起。
  二月初六,合着离太后寿辰不到五六日的功夫,蹴鞠比试参选的队伍已开始角逐当日入场比试的名额资格。拉拉杂杂十数支队伍到最后,只余下六,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初试的场地设在魏家马场,设的甚是隆重,撇去参与的有世家贵族,也有精于蹴鞠的平民,意在与民同欢,到最后呈了太后眼前的必然是实力出众,务求比试的精彩。
  此事自然就成了全京城的盛事,赶来参观的除了平头百姓也不乏世家,姑娘家的各个做了精心打扮,却又要蒙上一层面纱,或是戴上帷帽坐在女眷席上,瞧看心中合意的郎君比试,一时可谓热闹极。
  而在这一片小香风中,姜淮无疑是最特别的存在。
  一身利落红装,腰间封带紧束,连乌发都梳成了男子利落的发髻,以乌玉冠高束,衬得唇红齿白,犹如一抹耀眼之光令周遭都黯然失色,英气勃发,可不输在场的儿郎。
  “沈崇呢?”虞忨脚下踩着蹴球站在姜淮对面,一脸傲气。
  “就凭你,我就够了,用不着夫子出马。”姜淮扬着眉,少年锐气亦是不可挡。若说两个年纪相仿,又都出身将门,远远瞧着还有几分气质相似。然在姜淮眼中,就成了王不见王了。
  虞忨睨着姜淮那骄傲肆意的模样,真真是移不开眼,然在听清楚她的话后又不由沉了脸,暗自咬了牙,“他又病又老还无趣,有什么好的!”值当这么维护包庇的!
  姜淮当即就不乐意了,“你说谁呢!我看你是欠揍!”话音落下的瞬间,击鼓声起,姜淮率先发起攻势直夺虞忨脚下的蹴球,若非记着规矩,只怕是控制不住出了拳头。
  虞忨这下是彻底黑了脸了,他明明不是想跟姜淮杠上,可出口的话就是能把她激着,偏是往反的方向去了,奈何这是在蹴鞠场上,根本容不得细说只能应对起。
  两人本来就好此道,也是个中好手,较起了劲儿各不相让,一颗蹴球好比连转的陀螺穿梭场中,让两队的人燃起斗志的同时也叫看客们看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即便是不谙此道的,也都忍不住跟着呐喊助威,足见其魅力。
  “换我还能让让你,要是别个”虞忨紧逼着姜淮,只是速度太快,说出的话裹挟在风里听不真切。
  姜淮压根就不理,风拂过发,乌丝红影,那便是全场的焦点所在。刚过不到三分之一柱香的功夫就已经踢进了一球,一下高兴地跳起来,白腻小脸上展了笑颜冲虞忨挑了挑眉,堪是挑衅。
  “你”
  这一场自然是战得酣畅淋漓的,以至于后来两人打了个平手也不叫大家觉得遗憾,反而更想看二人在决赛之日会有何等表现,然真要是那日只怕非是一般人能瞧见的了。
  姜淮痛痛快快踢了一场,出了一身汗,眉眼却是漾着笑,显然是那阵的兴奋劲儿还没过。
  “五娘可真是厉害,方才好几次奴婢瞧着就要摔了,您竟还能绕过起来,可叫人瞧得太振奋了。”玉竹跟在姜淮的身后,手里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裳,是随着姜淮去马场备下的房舍换洗沐浴去的。
  “那是,也不瞧瞧你主子是谁。”
  玉竹忍不住跟着笑,就是喜欢主子这般神气模样。“五娘今个可威风了!”
  姜淮点了她一下脑门,“方才我瞧你喊得嗓子都快哑了,有赏,说罢,在七郎那儿押了多少?”
  玉竹被自家主子戳穿押了赌一事,想到结果打了个平手被庄家吃了个净不由耷拉下脸,“一两二十文,那是奴婢这一年刚攒的。”
  “回头我给你拿回来,只多不少。”姜淮给了她保证,既是平的,也就是都让少羡赚了,想到方才那人头济济的情景,一向对钱财不甚在意的姜淮也不由算计起少羡的小金库来。
  “谢五娘!”玉竹登时乐得眉开眼笑。
  长廊曲折,主仆俩熟门熟路,原以为没什么人影,却听见从对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提的几个名字却让两人停下了脚步,凝神以待。
  “今个可叫那小霸王出尽风头了,挤在男人堆里也不嫌害臊。”说话的是个拈酸吃醋的尖细声音,随之露出一张胖的几乎变形的圆脸,和旁边那曼丽女子形成强烈的反差。
  “说什么是为了沈家公子,我瞧她分明是乐在其中,也不知那沈郎作何想法。”然那女子一开口就败了样貌的好感,恐也是仗着此处无人,才会与闺友如此肆无忌惮。
  姜淮挑了眉,面无表情,可她旁边的玉竹却是清楚五娘愈是生气就愈是没反应,恐对面之人也未料到背后嚼人舌根会被正主听个正着。
  “所以说,平阳王府出了这么个祸害玩意儿就是尽了气数,原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王爷之衔,还真当自个是什么了,敢在这时候往南召跑,又不是不知道南召已经是圣上的一块心病,当年连”
  “连什么”
  “算了,这事你不必知道。”那曼丽女子倏地讳莫如深,“总之是那浑不怕死的去南召,惹那位猜忌,哼,你且瞧着,等平阳王府垮了,我看她拿什么风光!”
  啪——
  利器破空的声音兀的在空中炸开,一道凌厉劲风直直劈在女子身侧不过毫厘之间,那女子愣愣摸上脸时摸着湿润,登时放声尖叫。“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姜淮手执马鞭,眉眼凌厉,“你且给我听好了,我爹忠君爱国,平阳王府从我祖爷爷起就效忠大梁王朝,岂是你这等无知女流能说三道四的,若有下回,我定打的你皮开肉绽!”
  那女子被吓得腿陡的一软,还是胖的那个一下拖着人走的,而姜淮仍是一脸煞气杵在庭院中央,手里的马鞭子被扔在了地上,胸口起伏。
  前些日子,六哥传回信道了鬼医踪迹,只是难请,父亲便亲自去了,去的便是南召王城。


第35章 
  残阳西下; 平阳府门前哒哒马蹄声起; 卷着稀疏寒意拂动车檐下的铃铛; 发出一阵悦耳响动。
  马车里; 苏闵儿端坐在正中间。她从宫里出来未多久,一颗心犹是扑通扑通的跳着; 明明受的德妃召见只是闲聊话不知为何就是特别紧张。
  而德妃娘娘所说的苏闵儿心底更是一阵起疑; 索性出了宫门就直奔平阳王府,想着二人能商量商量。也许是她误会
  “小姐; 到了。”丫鬟轻柔的声音提醒仍是惊着里马车里头正走了神的女子。
  苏闵儿颔首而出,甫走到门口就被告知姜淮还未回来; 颦起了秀眉,“不是午时就比完了; 怎一直未归么?”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郡主确实没回来过,要不您到里头等等”看门的仆从显然是认得苏闵儿的; 躬身请道。
  苏闵儿正要回话却是被门口一阵吵嚷声打断; 走前面最快的是个穿的花枝招展的老妇人,胭脂水粉抹得厚重; 尤其是一咧开笑,脸上就扑簌簌的掉粉儿,同旁边那个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声音不遮不掩就这么全落了听的人耳朵里。
  “什么说亲?说谁的?”苏闵儿听见自个的声音呐呐问道。
  “当然是给这府上的小郡主了; 都说这缘分来了是挡也挡不住; 我王美人说成的亲没有上千; 也是上百的,各等各的美满良缘,找我可是没错。”那王美人一边说,一边眼睛滴溜溜地围着苏闵儿打转,不乏卖弄。
  “这事长乐郡主可知?”苏闵儿仍是抱着疑惑口吻,不会是打算找媒婆去沈府说亲的罢!
  “这么大个事儿当然是知道的,还是两情相悦的一桩美事儿,要不然我们怎敢上门呢。”
  听她这么说,苏闵儿愈发肯定这是姜淮逼沈夫子呢,少不得激得府上闹一阵的,索性就打算跟着一道进去,许还能帮衬点儿。
  跨了后头的王美人仍是一脸兴奋,“要晓得,那六皇子现下在京城里头炙手可热,谁能想正好也托了我这,俩人的生辰八字一合,那可是天上地上绝无仅有的般配了,能说成这一对,我这脸上唉哟!”
  那话戛然而止在前面骤停的身子后,王美人揉着撞痛的额头看着脸色倏然变得惨白的苏闵儿却是不敢发作,“姑娘,你好端端的停下来作甚!”
  “你刚说六皇子什么”
  王美人觉得这姑娘有些神神叨叨的,有些冷下了卖个名声的心思,“我说姑娘,我今儿就是来报喜的,你可就莫耽误我的事儿了,合着就是六皇子也看上小郡主了,多好的事儿。”那二夫人给的预酬金都十分丰厚,去探了六皇子那边的口风,得了这么个好消息,她都能想到最后事成之时能收到的银钱,说不定能数的手软呵呵呵。
  苏闵儿闻言脸一白,“这不可能!”还是头一次大声驳斥旁个,根本不愿信耳朵听到的。
  “什么不可能?!”王美人被吓了一跳,随即看向苏闵儿,皱了皱眉,哪能容人这么砸自个招牌的,“这两边都属意的事儿,本就成了一半,要不了多久京城里头就能再添桩喜事!”说罢,她就甩手风也似的走了,还赶着办事儿呢。
  留下苏闵儿僵立在原地,反复喃喃念着不可能,可这又是极有可能的,至少,那王美人说六皇子属意这事,她便隐隐有察觉的。可是阿妧怎会同意的。
  “小姐”丫鬟担忧地扶住她,为她忿忿不平,“奴婢早说了,小姐您莫要一味相信旁人,人再如何都是有私心的。我的好小姐,您处处为她想的,她可未必,还不白白落得伤心!”
  “别说了”
  “小姐”
  “我让你别说了!”苏闵儿陡的一喝,心揪作一团就好像被人反复揉搓不得解脱似的。
  那丫鬟噤声,看着她的神情不敢再言,脸上也都是着急。
  “闵儿?”一道清朗男声响起,随即那身影就往她的方向行来。
  苏闵儿忙背过身故作喷嚏把眼泪抹了去,回头就见姜少飏站在对面正拧眉望过来。她忙是垂首,“四哥,你回来了。”她想说的轻松,稳着声线竭力镇定。
  可她这模样如何能瞒得过一向精明的姜少飏,他打量多两眼,“闵儿怎么了?”苏闵儿是阿妧的表姐,自小亲厚,又生得娇滴滴,自然就匀了关心。
  苏闵儿摇头,“不小心被风沙迷眼睛了,四哥是刚回来么,就你一个人的?”
  “嗯。”姜少飏应声,识趣地未说破。“来找阿妧?她应当是赢了比赛,在酒楼设宴,恐一时还回不来。”他说话的口气又轻又柔,不知比对旁人多了多少耐心细致。
  如果说阿妧是热烈明媚的一团火焰,那苏闵儿无疑是一朵养在室内的娇花,细心呵护,浇灌成长,而今娉娉婷婷,展现袅娜曼妙之姿姜少飏参与其中,心境自是不同的。
  “哦”苏闵儿木讷点头,随即攥了手心,“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过来看看,不碍的,我还是先回去了。”
  姜少飏没想她这么快就要走,脱口道:“许就快回来了。”
  “时辰不早,明儿去了学堂也是一样的。”苏闵儿拭了下眼角,掩下情绪。
  姜少飏:“那我送你回去。”
  苏闵儿望着他,像是思忖,眸光里蕴了一丝旁的东西,不过片刻就点了点头,应了个好字。
  姜少飏仿佛因为她那个字松展开心情,伴着她上了马车,自己则驾马护行。随着马车摇晃,苏闵儿轻轻掀起帘子一角,就能看到侧边那英俊面庞,咬了咬唇又放下,隔断了视线,窥不得一丝。
  姜淮沾了点酒,不过不多,就一小坛子,倒不是旁人劝的,而是自个抱着喝完的。她让夫子莫用参加比赛,却没想过夫子竟是都没有来,难道就不想看看她如何大杀四方的。她晃了晃脑袋,并着那女子留下的只言片语挥散不去,只搅得一阵心烦意乱。
  马车一路疾行到的王府,满怀心事的少女压根没看周旁直接入了府。
  王府外不远,小巷中隐着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也不知道在那儿停了多久。
  “公子,小郡主回来了”沈牧出声,并不算提醒,因主子也瞧见的,只是好奇没什么反应罢了。
  良久,就在沈牧放宽了心打算陪着公子到天荒地老之际,却听主子发话,“回去了。”
  “回哪儿?”沈牧问了个蠢问题。最近沈府不安生,老爷又新纳了一房妾侍,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可就是这位姨娘来了之后,府里总是闹鬼,这回还动了老夫人的牌位,公子自然不能不管。
  “沈府。”沈崇落了话,口气中的疏离显而易见,他揉了揉眉心似是为什么困扰,未再言语。
  闹鬼。
  闹的哪门子冤魂女鬼么?
  沈崇皱拢眉心,握及掌心的玉佩,紧了又松。如肩上担着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


第36章 
  姜淮没心眼; 不妨这府上苑儿里有帮她留意的; 只不过一整日下来姜淮累身又累心的; 苏妈妈便让她歇下; 到了第二天早上梳头的时候才告诉她。一听又是姜姚氏整的事儿,姜淮起火地寻去; 也不顾是在老夫人的苑子里; 冲着姜姚氏发了顿脾气。
  莫说旁的,这六皇子皇家贵胄; 庚书合了,若是再反悔; 岂不是戏弄皇家,还是那姜姚氏原本就打着这反悔不了的主意。只要想到这个; 姜淮就更心气不顺,当然也就没给姜姚氏留一点面子,撂完了再管不客气的狠话; 急匆匆地又出去了。
  周转了几个地方最后才到的苏府; 却没想苏闵儿还没见着,就看到了候在厅房的萧令仪。
  “你怎么在这?”姜淮看见她是纳闷。
  萧令仪淡淡瞟了她一眼; “你忙着替你那夫子谋取宏图伟业,我自然只能来找闵儿了。”
  这拈酸的话被她说出口就满是调侃意味了,不过已经臊不着姜淮,反而追问了一句“闵儿呢?”
  “我也刚到一会儿; 道是刚起洗漱呢; 且等等吧。”萧令仪说完又把目光转回了她身上; “你这急吼吼的,是有何事?”
  姜淮顿了下,想着这破事儿闹的蔫蔫唔了声,“等闵儿来了一道说。”
  “说什么?”正说着话,那人就冒了声儿,一下掠了两人注意。苏闵儿一袭淡粉的裙衫,脸上氤着一抹薄红,妆容得宜,莲步款款,那自是美得很。
  姜淮眼前一亮,也是被迷了心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闵儿,你莫听昨个那婆子胡说,这事儿都是我二婶婶误会闹的,我跟六皇子压根什么都没有!”
  萧令仪正欣赏,却听姜淮提及的猛地呛咳起,“什么?六六哥?!”
  姜淮没管她,只盯着苏闵儿反应,“是真的!!”就差指天发誓了。她一眼不错地盯着苏闵儿,一颗心因为苏闵儿冷清的神情越来越往下,这一瞬,可真是冤极了。
  “阿妧”
  姜淮委屈巴巴:“我知道,若要换了我,我也肯定”
  苏闵儿被她紧紧抓着,像是懵了好一会儿才噗嗤笑出了声。“你肯定什么?”
  “”姜淮紧张了半天没料着这反应,她还以为闵儿会
  “你这副神情好像觉得我会如何?”苏闵儿跟着坐到了萧令仪旁边,笑盈盈的半点不像伤心的样子,直把姜淮看得一愣一愣。“你有你心心念念的夫子,如果真要说亲,你怕是先能闹一波。”
  姜淮摸了摸鼻子,想到临出门那遭可不就闹完了。她叹了一声,“是我二婶自作主张,六皇子那边我也去解释了,人家是怕姑娘家的面上过不去才应付的。你说说,就这事闹的,要是还让你误会了,我还要什么面子,我连里子都没了!”
  她这话说得发自肺腑,恨不得剖心给她看,一点都不敢想闵儿因此同她生嫌隙,不理她的情景。
  苏闵儿的笑靥只有在提到六皇子时才不自然的变化了下,不过快得令人根本察觉不到,笑道:“六殿下本来就是很温柔的人。”
  “京城里的姑娘说起来哪个不是这评语,又爱在外游历,也不知欠下多少风流债的,照我说浪子才对!”萧令仪凉凉泼了冷水,“你看我那几个皇兄,正妃之外有多少夫人,淑人,我看六哥也不例外。”
  苏闵儿咬了咬唇。
  姜淮难得有眼力见儿地拄了下萧令仪,就听着苏闵儿幽幽问,“待人温柔还不好么,难不成要像沈夫子和贤王爷一样冷冰冰才好么。”
  “”
  “”
  姜淮与萧令仪双双一噎,又是双双答道:“那是你不知道!”
  苏闵儿显然是不服这回答的,神情似乎在说哪儿不知道。不就是对谁都高山远雪,寒意冻人么。
  姜淮心说,那是你没瞧过他在深夜里抱着自己亲吻时眼神狂热的模样,不过那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就好像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想起就会甜丝丝的。正歪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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