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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人的典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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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亲了脸颊还不够,文馨一边喊着表哥,又一边对着赵修海上下其手,“表哥,表哥,阿馨好想你,快,快疼疼我,快疼疼我,表哥。”
  一声声表哥如雀吟鹂唱一般,带着厚重的暧昧感从她樱唇中吐出。
  赵修海变了脸色,下意识就要推她,“你这是做什么?安生待着行不行?”
  文馨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表哥,我们好久没……,求你了!”
  赵修海赶紧侧过脸,不断躲避着文馨的嘴巴,“你是不是喝酒了?行了别闹了,快回屋去睡,明天还要待客呢!”
  “表哥,求求你了,别赶我走……”文馨对赵修海的话充耳不闻,仍旧黏糊糊的要粘在他的身上。
  几番推拒无果后,赵修海的耐心终于告罄了,脸色已经沉如锅底,“够了,你不要再闹了!”
  文馨被吓得一愣,赵修海趁机摆脱了她的掌控,他迅速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囫囵裹在她身上,咬牙切齿地道:“赶紧回去休息,别再闹了,你瞅瞅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文馨泫然欲泣,“表哥,你就这般嫌弃我吗?”
  “夜深了!有事以后再说吧。”赵修海边说着边打开了房门,“你赶紧回去睡觉,明日事情且多着呢!”
  文馨见事不成,便气急败坏起来,“你为何如此对我,难道就为了一个卑贱的……”
  “慎言!在我眼里,人确有贫富之分,但无贵贱之别,你不要总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免得污了我的耳朵。”赵修海怒道,“况且,她便果真是卑贱之人,不也是你寻来的吗?”
  文馨哑口无言,内心很是羞愤,当下也不再啰嗦,小声抽泣着跑了。
  赵修海理也未理,“咣”一声将门关了。这么一闹,他也无心再读书,在地上来回转了几圈后,臭着一张脸上床睡觉去了。
  半睡半醒间,赵修海便恍惚听到自己的门又被推开了,紧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很快就到了他的床头。
  “老爷,奴家陪你来了。”一道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淡淡的气息让他的耳朵都有些发痒。
  赵修海彻底怒了,怎么回事?家里这些女人都疯了不成?
  他“嚯”地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便见张芝麻穿着文馨那件有辱斯文的衣服影影绰绰地站在眼前。
  伸手投足之间,极尽矫揉造作之能事。
  一呼一吸之时,常现无病呻吟之异举。
  赵修海痛心疾首,不由得皱眉问道:“家里买不起结实布料是怎么的?怎么一个个都把窗纱子披在身上?寒碜不寒碜?”
  张芝麻却“嘻嘻”一笑,并不答话,反而一个旋身坐在他的大腿上,小手不安分的到处游走,“老爷,奴家可是奶奶专门典来伺候你的,可莫要再这么白放着奴家了,来,我们一起困觉吧!”
  边说着,张芝麻边把赵修海推倒在床上,紧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狂吻,似是恶狗终于得了骨头。
  赵修海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你快起来,我……”
  张芝麻嫩手将他一掐,“别说话,吻我!”
  “不要啊!”挣扎间,赵修海突然神智一清,眼睛一睁,醒了过来,他的呼吸仍旧急促不已,伸手一摸,一脑门的汗。
  深深呼吸几次,这才稳了心神。
  外面已经是蒙蒙亮了,赵修海索性起身掌了灯,对着烛光默读了许久的清心咒,直到院里有了仆人的动静方罢。


第40章 你叫我大什么?
  赵修海推开门,外面尚且晨光熹微,但李妈妈等人已经挥起扫帚打扫庭院了。
  空气中微微夹带一丝土味,却并不厚重,伴着扫帚发出的沙沙声,别有一番尘世闲淡的感觉。
  赵修海杵在廊下呆立许久,突然眸光一盛,似是心里有了什么主张,眼见他迈起大步奔着东跨院去了。
  彼时赵春云正做早课,小雀儿不敢出声惊扰,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修海开了姑太太的私库,然后堂而皇之地抱了几匹布料回了前院,前前后后连句解释都没有。
  大步朝前,很快,人又回到了前院,站到了东耳房门前。
  “醒了吗?香油,呃,那个芝麻,给我开门!”到底叫香油还是叫芝麻来着?
  东耳房虚掩着,赵修海却不好直接推门进去,便索性直接开口要求张芝麻开门。
  张芝麻昨晚歇得早,这会儿已是梳洗过了,骤然听到赵修海的声音,心里很是讶异,这么早就过来喊门,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就来了。”
  她不敢耽误,赶紧起身开了门。第一眼却没看到赵修海,反而被各色料子夺了眼球。
  “老爷,您这是……”
  不容张芝麻问出口,赵修海就将怀中之物一股脑塞到张芝麻怀里。
  “拿这些正经料子去裁几身合适衣服穿!”
  张芝麻懵圈,什么意思,大清早送料子过来让我裁衣服穿?“老爷,我,我不缺衣服穿啊……”
  面对张芝麻的满脸疑惑,赵修海只能干咳两声然后撇过头去——他现在见不得张芝麻,一看到她的脸,就想到梦中荒唐的场景,“拿都拿来了,难道还让我抱回去?你只管收了就好!”
  说完,赵修海头也不回的走了,弄得张芝麻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抱着这么多东西,只觉得头重脚轻,走路打飘。
  没办法,只好先抱着料子回到屋里,然后一口气堆到了床上,伸出手指点了点,共是五匹,呃,这得不少银子吧!就这么白白送给她了?
  毛笔和簪子好歹有个由头,那这料子是因为什么送来的?
  张芝麻百思不得其解,来来回回地在屋里兜着圈子,想了许久,突然一惊:莫不是,莫不是老爷看上我了,所以拿这些好东西来讨好我?
  这想法一冒出头,张芝麻“啪”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胡乱琢磨什么呢?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自己就一村姑,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家惦记的?
  若果真看上了,自己好歹也顶着典妻的名头,老爷还能容自己这么……,不得早就上手了……
  “啪”,又是一巴掌,张芝麻,你这都在想什么呢?羞不羞?赶紧打住!
  两个人各怀心思,见面时着实臊眉耷眼了几天,此事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巳时一过,来贺赵家乔迁之喜的亲友们便陆陆续续地上门了。
  除了张芝麻和香菊满脸是伤,没法见人,其余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忙的脚不沾地起来。
  连郑婆婆这样的老人都忙着上茶水摆果盘,一时也不得安歇。
  张芝麻托腮坐在窗前,往外悄悄地打量着各色人物,如果不去想晨起的事情的话,到很是悠哉悠哉。
  赵修海和文馨却全都强打着精神招呼来客,眼上挂着黑圈,颇有几分勉强。
  男人们全去前院的堂屋与赵修海攀谈不提,女眷们则进了后院,由文馨及赵春云一起接待。赵家的两位女主人不得不凑在一处,面和心不和地接待着家里的女客。
  随着客人们进门,恭喜贺喜之声不断,给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蒙上了几分融洽的假象。
  “哈哈,大喜啊大喜,这新家果然是不错。”
  “莺迁乔木,燕入高楼,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听说还有个园子,一会少不得去逛逛,哈哈哈。”
  ……
  “哎呀,老姐姐,许久未见,你这一向可好啊?”正在这时,一位年近不惑的妇人满脸笑意地进了门来,正是赵修海一位隔房的婶子——北城有许多赵家旁支的族人,今日过来做客的,泰半都是赵家人。
  赵春云与这来人一向交好,因有些时日未见,今日见了她很是欢喜,于是连忙上前执了她的手,“淑英弟妹,好久不见啊!”当下就是一阵你来我往的问候与寒暄。
  两人正说得热闹时,打淑英身后钻出一个眉毛倒挂的精瘦妇人来,与她恰是妯娌。
  “老姐姐只顾着嫂嫂,倒把我丢到脑后了。”
  赵春云心里“咯噔”一下,拿眼一瞅,脸上的笑容便多了几分敷衍,“呵,是桂琴弟妹啊,你怎么也跟来了?找地儿坐吧,来人啊,看茶。”
  这妇人却无视了香兰递过来的凳子,反而围着赵春云转了几转,不住地伸手摩挲她的衣服,“哎呦呦,这一看就是好料子,到底是有钱人家哦,吃穿用度处处透着贵气。敢问老姐姐,可还有余下的料子,莫不如给了弟妹我,我回头做双鞋子穿。”
  赵春云和淑英对视了一眼,俱都流露出几许无奈与嘲讽来。
  “不巧了,恰恰全都用完了,连个边边角角都没留下,抱歉啦!”赵春云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桂琴果然很是失望,“老姐姐竟爱逗人,你家这么有钱,没了这样,难道找不出别的来……”
  淑英赶紧推着她入了座,“好了弟妹,别缠着老姐姐了,她今日怕是不得闲。哪有功夫替你翻料子。”
  桂琴的一张黄脸这才重现了几分笑意,“嫂嫂提醒的对,那我改日专门登门来拿吧。”
  说完,她探头探脑将屋子打量个彻底,忍不住又是一阵啧啧,“这可真是泼天的富贵啊!哎呦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啧啧。只可惜,家里没个孩子,也不知道将来这些东西都便宜了谁?”
  说到此处,她突然福至心灵,连忙站起身来朝着文馨招手,“哎,侄媳妇啊,你过来过来,陪婶子坐会儿。”
  文馨带了几分笑意,走了过来,福了福身,仍旧是往日外人眼中气度高华的模样,“婶子好。这一向身体可好?”
  桂琴被自己的突然生出来的主意刺激的眼角发红,哪里还有闲心跟她寒暄,忙伸出手去摸文馨的腹部,“这里还没个娃儿吗?”
  文馨猝不及防被这婆娘摸了一把,又被当众问了这么令人难堪的问题,脸上的笑意便说什么也挂不住了。
  桂琴却半点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没有,一股脑将自己的盘算说了出来,声音里满是急切,“婶子替你琢磨了一个高招。如今一刻也等不得,少不得赶紧说给你知道。”
  文馨蹙了眉头,“婶子的好意,侄媳妇心领了,只是今日宾客众多,我……”
  桂琴哪能容她推脱,不等她说完,就断了她的话头,直接说道:“我家里前年生了个小孙儿,名唤小狗儿。今年虚岁3岁,端的是聪明伶俐玉雪可爱。你看,咱们都是本家,婶子今日就把话放这里了,若是你们有过继的打算,只管将我这孙儿收来。”
  文馨脸色大变,赵春云这时候也顾不得二人的恩怨,赶紧上前分开了二人。“这事不急,再说我们家也没这个打算。孩子都还年轻,今儿没有,明儿许就有了呢?”
  桂琴到底不甘心,“骗鬼了,要能有早有了,这都结婚几年了,别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家连个蛋还没见着呢?”
  “桂琴,你说什么呢?这么好吃的糕点堵不住你的嘴吗?”淑英看不过去了,连忙拿一块糕点堵了她的嘴,好说歹说将人带到一边去了。
  后院里官司不断,前院里的张芝麻却吃光了一盘子的葡萄,正往外打量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脸大汉闯入她的眼帘。
  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高笼鹅。
  虽然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但张芝麻却有些怂了,下意识就悄悄收回视线,关紧了门窗。
  高笼鹅当日对着赵修海扬言要娶张芝麻,回了家后就撺掇着父母双亲购置宅院,说要娶亲生子。高家父母初听此话心里大喜,待得知对方是个寡妇后,自然千万个不满意。
  因此将高笼鹅拘在家里,每日絮絮叨叨再三劝谏,只可惜他吃了秤砣铁了心,执意不从,甚至以出家相威胁。
  高家父母立刻傻眼,这可是家中的独子啊,若真是出家,那还了得?
  因此,少不得跟自己的儿子服了软。
  高笼鹅便兴兴头头地满大街的去寻好寨子,只可惜,差的看不上,好的又不能到手,因此一连几日都沮丧不已。
  今日过来贺喜,因他怕被赵修海问起这事,便有些畏畏缩缩的,只匆匆照了面,就离了堂屋,在院里闲逛。
  他内心极度渴望见到张芝麻,可惜,他将边边角角都找了一个遍,也没能见到人,心里愈发失落。
  正垂头丧气间,王牛托着一盘子干果从厨房里出来了。
  高笼鹅眼睛一亮,将他拽到了角落里。
  “你别喊,我不是坏人,我是你家主子的好兄弟。”
  “哦。”
  “我问你,你家那个貌美的小娘子去哪里了?今日怎么不见?”
  “你是说我家奶奶吗?自然是在后院里待客!”
  高笼鹅伸出手指头将王牛的额头弹得崩崩响,“谁问她了?我说的是那个貌美的小娘子,嗯,最好看的那个!”
  王牛恍然大悟,“哦,你说得是我家表小姐吧?”
  “表,表小姐啊?她是你家表小姐啊!”高笼鹅讶然,随即心里又是大喜,太好了,真是一举两得,若果真结了婚,不但有了小娇妻,连赵修海这样的大舅哥都有了。
  “那,那今日怎的不见这位表小姐?”高笼鹅忍不住问道。
  王牛搔搔头,这原因也不好直说,只能含糊过去,“许是身体不适吧?”
  高笼鹅却大惊,“身体不适?病了?严重不严重?可曾请了大夫?说是合生堂的苏大夫……”
  王牛赶紧打断他的话,“请了,请了,正是这位合生堂的苏大夫。对了,我这里还有差事在身,客人您请自便!”
  说完,这王牛儿一溜烟跑了。
  高笼鹅追赶不及,只好作罢。
  在院里踟蹰了许久,到底还是担心,高笼鹅只好回了堂屋,觑着赵修海有了松口气的功夫,连忙把他扯进内室里去了。
  “大舅哥,你且什么都不要问我,我只能跟你保证,宅子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快解决,如果仍旧寻不到好的,便是令我寻块地盖间新的也使得。届时,我那小娘子愿意盖在哪里,我便盖去哪里!”
  怕是赵修海质问宅子的事情,高笼鹅干脆自己先交代了自己的想法,好堵住他的嘴。
  赵修海却一头雾水,“大什么?”
  高笼鹅仍旧絮絮叨叨地解释着,“也莫要担心我父母的意见,只要有孙子抱,他们保证不会管东管西。”
  赵修海摇摇头,“不是不是,高兄弟你且先打住,刚才你说大什么?”
  高笼鹅黑脸一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大舅哥啊!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你是我的大舅哥。”
  赵修海伸手罩在他的脸上,“癔症了吧?你想喊我一声大舅哥,我却没有妹子配给你!”
  说到这里,赵修海内心一顿,泛出许多痛苦来,曾经也是有的,只可惜几年前就没了。
  “怎么就没有!你莫要诓我!如今令表妹就住在家里,待我们日后成了婚,你可不就是我的大舅哥吗?”
  高笼鹅一说到令表妹仨字,赵修海便想到了文馨身上,毕竟她才是他货真价实的表妹。
  虽说两人发生了许多龃龉,但一来未曾和离,二来未曾休弃,这人一上来就大剌剌叫自己舅哥,还要娶自己的夫人,忍了又忍,到底不能在这样的日子里动手,赵修海只能冷声怼了回去,来表达自己的立场,“鄙人没有发嫁自己夫人的念头,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那春秋大梦,可以结束了!”
  高笼鹅也蒙了,“不对啊,我那小娘子啥时候成你夫人了?上次你还说她是个寡妇,今儿就成你夫人了?”
  “咋就成你夫人了呢?”
  “你这禽兽,你何时收用了她?你说啊!”
  越说越火,高笼鹅牛眼一瞪,就要发作,“好你个赵修海,长得人五人六的,却原来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枉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原来是个败类,算我高笼鹅瞎了眼,竟然与你做了兄弟!”
  嘴里说着话,高笼鹅就已经攥起钵大的拳头,照着赵修海的面门就怼了过去。
  好在赵修海机警,忙得一闪,险险避过了。
  “你还敢躲?你这……”高笼鹅怒意难消,仍旧不肯收手。
  “够了!莫在胡闹!否则我也不是好惹的!”赵修海一把擎住了对方的胳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高笼鹅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撕拉”一声扯断了自己的袍袖,然后兜头罩在赵修海的脸上,“你我兄弟情谊就此结束,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告辞!”
  言罢,高笼鹅卷着满身的怒气气冲冲就往外走了。
  赵修海也很是郁闷,呵,你要娶我的夫人,还咒我早死,我这厢还没说什么,你先割袍断义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走便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哼!
  高笼鹅三步并两步的往外走,走到门外时,却因一个不小心,将一位弱质纤纤的美貌女郎撞到在地。
  那女子惊叫一声,摔倒在地。立刻有三五人焦急着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将她扶了起来。
  “盼儿,你没事吧?”一位妇人问道,又转头怒斥高笼鹅,“你这莽汉,行路恁得着急,赶着投胎是吗?”
  那女郎抬起头来,面容到与张芝麻有五分相似,正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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