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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曲:金陵梨雪梦-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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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穿素白丧服,来得又急又赶,生怕错过时辰的她也没有披麻戴孝,方才的她因过于激动而变得声嘶力竭,喊出那一声后,竟充满了无力感,肌肤的血色一瞬间被江雪吸尽。
在场之人人都投目过来,她却是不见的,步步难移间,只觉脚底挂了铁铅,千金重,每走一步都要费尽全身的气力。
她双目笃注,走近那片明澄,忽觉那些被踩碎了的花正在流泪……缄默了许久,她才哑声开口,“孔知河,给我。。。。。。白花,黑袖套。”
霎那间,会场里变得鸦雀无声,习诗暄的到场惹来所有人神经一紧,就连私下窃窃私语的声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习诗暄的脚踝跟戴了铁链似的,每走一步都那样牵强,抑或是她不敢太快地走过去,身体同时变得飘然,心神俱裂,头痛得要炸开一般,又像有万千个蚂蚁一样在身上爬行,让她全身如麻。
在场之人,权贵政客,她全然已忽略,甚至于忘记了他!方才还在忿声怒吼中动拳脚的杨踞铭现下却怔怔地站在一边,不敢动,更不敢吭声,幽深紧缩的眸光中只有一人而已。
而诗暄呢,却早已做到心如止水,对他视而不见。
江云生嘘叹一口气,冷眼瞥了下杨踞铭,这才从话筒边走下来,靠近正在带黑袖章的诗暄,好生安慰了几句,诗暄没有吱声,仿若没听见一般。
明朵为她别好针,全黑净色的袖章在洁白的衣裳上令人恐惧,那么突兀!明朵心中一收紧,又听见她的声音传来,却是含了万分坚毅,“明朵,花。”说着,指了一指黑发绾结。
一直被人强压在地上的李伯年和陈京文,趁这些人被分散了注意力,便想要挣脱,谁知刚站了起来,就被孔知河几人再次抓了住。。。。。。又是一阵喧闹嘈杂,充斥了整个会场上空,无比混乱。
诗暄当场气急了,手指哆嗦地指着这群厮打在一起的男人,咬紧牙关之后,像是要掏尽所有心力来,“你们全都给我滚!滚!”那声响盖过了所有,怒吼替代了喧嚣。
孔知河不敢动了,那贼头贼脑的人还不趁机跑了?
杨踞铭也无心去追,他的脸上苍白,乍现道道痛色。
诗暄的表情,诗暄的眸光,一再透露了她的怨!她怨他瞒她,她怨他不让她见父亲最后一眼!可他是用心良苦啊。
脑里突放了烟雾,诗暄的眼睛顿时间模糊了起来,眼前重重的人影中不断晃动,不一会就产生了眩晕,她整个身体失了重心,就要倒地,杨踞铭这才奋不顾身地接了住那段瘦弱的身骨,“暄暄。。。。。。小心。”
诗暄口里叫着明朵,连给他一个目光的机会也不愿意,一只手扶住了滚烫的额头,另一只手开始用力推他,直到离了好长一段距离,才说,“明朵,快扶我,我要去见。。。。。。”
最后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心底泛起阵阵酸意,这么亲切的称呼,她用惯了,说出来即时顺口,可今日到了唇边,却踌躇起来,叫不出口啊!她怕一叫,得不到回应,她会失去最后一丝支持她撑下去的力量。
她比谁都害怕!
她止不住泪泉相涌,身体被倒下的山体压了一层又一层,有些不堪重负了。
如果不是有明朵扶着她,她恐怕是走不过去的。
终是到了,诗暄破涕一笑,就要看到最亲最爱的人,她应当要笑的,她的声音变得亲昵,“爸爸,暄暄。。。。。。来了!”
明朵往棺木中一看,顿然傻了眼,那分明是。。。。。。扶着诗暄的手指不经意间就捏紧了她的袖口,心里默默祈祷,默默祈祷,可到底是没有丝毫作用,诗暄终归鼓起了勇气睁开眼帘。
与明朵一样,除了震惊之外,就只有扑面而来的硝烟滚滚,迷雾绕山,谷雨山,是谷雨山,为何是这般惨况,为何老天待父亲这般?叫父亲如此收场?
那一袭白衣瞬间落地,好多好多的影子在诗暄的面前晃来晃去,但她一个人也看不清,摸不着,只觉得雾中的谷雨山越靠越近,父亲的容颜却被越推越远,最后,叠山重雾中,黑白交替地演示山林的变化多端,当年那身威武的戎装突然出现。
明朵曾见过棺木中的戎服,亦曾听诗暄的姑姑说过,那身戎服是习暮飞当年迎娶诗暄母亲所穿,这时竟出现在这里,说不清的不详感充斥心头,她不由得心惊胆跳,匆匆间瞥了杨踞铭一眼。
杨踞铭又顺利地接住了诗暄,让诗暄躺在怀里,他情愿诗暄和他闹一场,也好过诗暄知道真相。
他的眉眼,心田,没有一处不为她担心,为她着急,她痛苦的时候,就不能舒展眉头,这时的她更是如此,尽管她已经昏厥。
他在她的耳畔边说了些话,谁都听不清楚。
诗暄若痛,他会比她更痛,现实情况逼迫他做了这个决定,尽管他的心里存有侥幸,但他还是早料到诗暄会有多悲痛?他现在左右不是,只为不让她肝肠寸断,如今,她知道了真相,这么残酷的真相,简直比提刀剐他身上的肉还要痛,他的低咛显然还是没人听见,“对不起,暄暄,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水云画
月牙色白秋纱旗袍上的大朵玉兰赫然入目,动人心弦的一霎,诗暄终是睁开了眼,彼时的她站在青石板路上,抬头只见明月高挂,月光倾泻在横架两岸的拱桥上方,投影成圈,一路铺设而下,落入波澜不惊的河流里,迷光水色,月色撩人。
停在岸边的乌篷船,被粗绳捆绑在岸边的铁柱上,伴随顺流而下的河水,缓缓地波涛起伏,黛瓦白墙间的幽深老巷,铺满了青石板小路,这一切静雅的景象布满眼前。
诗暄睫毛扇动了会,思虑到,这里不像是金陵城呀,她脚下虚空,往地砖上一瞧,原来,她的脚上还穿了一双红梅绣花鞋,再一抬头,那月牙色旗袍再次夺目眼眶,这一次,她算真正看清了,那人柳叶弯眉,秋水双眸,小挺鼻尖,薄翘双唇,真是活活的美人胚子,古典卿人。
那女子脖颈上挂着一块碧玉佩,在普天月色照耀下竟闪透出一圈光纹来,将女子的脸照得格外清晰,女子的肌肤几近清透,如水如云。
女子似乎一直都在注视诗暄,这时,凝神与诗暄对视,忽而笑靥如花,亲切的感觉没来由得从心底攀生,诗暄鼻子一酸,不知口里怎就唤了一声,妈妈。。。。。。
她叫出来,连自己都诧异起来,之前,她并没有见过女子的。
那女子朝她点了点头,依旧笑如晨风,温柔无比,诗暄一心想要走近女子,不管脚下的石板路是如何硌脚,飞快地走了起来,岂知,脚下一蹩,扑通倒在地上。
近初夏的日子还是那么凉的,寒意渗透到青石板地面也是冰凉,冰凉的,这种凉,凉到了心底,凉到骨髓里。
这时,女子伸出手将诗暄扶了起来,她抬头看清了女子,只见女子浅粉柔光的脸上,似乎镀上了一层朦胧月色,娇小唇瓣在她的面前启开,“暄暄,我的暄儿。。。。。。”
“妈妈!真的是你!”习诗暄双手执着女子的如雪手腕,露出狂喜,似乎就在一刹那间,将三岁之前的模糊记忆全数掏出,她记得,她原是记得的,妈妈的脸,妈妈的手,还有妈妈温暖的怀抱,妈妈的吴侬软语。
“暄暄。。。。。。”女子扶诗暄起来,抬起纤细手指静静抚在她披散的青丝上,眸光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弯成了月牙状,“暄暄长大了,要懂得照顾自己,妈妈走了,妈妈要寻爸爸去,这么多年了,妈妈实在是太思念爸爸。。。。。。”
习诗暄拼命地摇头,手指绕着女子的轻软腰身,死死的,不肯放手,絮发上沾了咸咸的泪水……她不舍,她不让,更不愿放手,可她是无能为力的,所有的景象就像昙花一现。
消失了,水,云,月,船,青石板路,就连静谧流淌的空气都消失干净,那女子仿佛不曾来过,可诗暄分明记住了她的模样,是妈妈,一定是她。
“不!不!”诗暄躺在床上,身体左右翻滚,大颗大颗的汗粒在额头,发际上,密密麻麻地渗透出来,她绷紧了肌肉,蹙起眉目,双眼紧紧闭着,从唇里挤出来几字,几字,“妈妈。。。。。。妈妈。。。。。。你带。。。。。。暄暄。。。。。。去。。。。。。一起。。。。。。寻。。。。。。爸爸。。。。。。”
“小姐。。。。。。”明朵唤她了数次,都不曾把她叫醒来,她始终还在梦呓,这时,杨踞铭从外面走进来,明朵手里拿了一条半湿的毛巾,见人进来,赶紧站了起来,“姑爷。”
明朵接过杨踞铭手中的军帽,回头才发现芬儿跟了进来,她忽而蹙起眉,淡淡称呼了一句芬儿小姐,便拿着那湿的毛巾走去了盥洗间。
芬儿越过杨踞踞,径直靠近诗暄,只见诗暄满脸汗水,脸色青得吓人,嘴唇干裂,出了几层皮屑,人看起来很不清醒,口里不断在抽噎,“不要走。。。。。。妈。。。。。。带我去。。。。。。我怕,我怕。。。。。。”
诗暄一副病得即要死去的貌态让芬儿见了,身体内涌动一股痛快的热血,随着诗暄的胡言乱语逐而沸腾,不过碍于旁人在,芬儿就必须装出一副心疼关切的模样,她说,“暄姐姐,你这是么子事了?你莫吓芬儿!”
可能是芬儿在诗暄手指上碰触的缘故,那种被刺进肌肤里的疼,倒把她从无边无尽的梦魇中抽了出来,眼帘一启,那些忽而来忽而去的虚幻的青板石路,桥墩船舶全部隐匿起来,眼前出现的是每日所见的纱帐而已,在正前面上方还有一个熟悉的男子,她看不清他的眉目。
来不及细想,胃中一股呛人的酸气突兀冲上来,她侧翻了身,吐了床边的地板一片污浊,一口接一口呕得几乎全是胃水。
明朵刚从盥洗间出来,就见了这一幕,忧喜参半的,小姐终于醒了,她虽然在呕吐,可到底是睁着眼的,不比这几日的浑浑噩噩。
她连忙跑过去帮忙拍背,芬儿也想要帮忙,却被明朵刻意地挤开,明朵的眼睛在芬儿身上一顿,接着直接横了她一眼,芬儿当时心里一虚,遂退到一边。
杨踞铭早就把人揽在怀里,任她口里的污物落在他的身上,也置之不理,只管不停地替她擦汗,把她放在一个舒服的位置。
最后一口总算吐尽,床边的芙蓉大朵花地毯上已是不堪,明朵将倒好的温开水递过来,杨踞铭放在她的唇边,示意她喝下去,她倒听话,微微仰头喝了几口,然后虚脱的身体软塌塌地靠在他身上,眼泪和汗水混杂在一块,整张脸都变得黏黏糊糊。
明朵把毛巾用温水泡过后,拧干了,赶忙要擦在诗暄的脸上,却不知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我来,你快叫厨房端一点清肠胃的小米粥来。”
“还不去?!”杨踞铭发现明朵还在发愣,便拢眉说道。
小姐的眼中空空的,又满是恐惧,缩在军长的怀里倒是整个人平静了下来,明朵心里暗想,兴许小姐已经想通了,不由地松了口气,呃了一声,小步子一溜就跑出屋。
明朵到了伙食房后,发现几个炉子上分别煨有好几口锅,厨房的仆妇告诉她,军长命她们早早煨了龙骨汤,小米粥,黑米糊,血燕粥,以便随时供给太太,太太一醒来,就要吃的,所以,伙食房总派人守着,已确保小火不灭,一直保温。
明朵心里暗叹杨踞铭的那份细心,然后又取了小姐平日里爱吃的龙骨汤和小米粥分别一碗,放在托盘里,当走到那栋洋楼的时候,碰见了孔知河。
孔知河的样子很是踌躇,不知是否能上楼探望小姐,他一直在楼下遥望灯火,却也止步不前,这些日子,他也变得瘦了,戎服穿在身上,不怎么好看,若不是腰间的皮带系着,简直要难看死了,明朵见了孔知河的情形,不禁鼻头一酸,便问他,“你怎么不进去?”
“我。。。。。。”孔知河听后,先是脸色一沉,然后舌头不知怎的就打起了结巴,“我。。。。。。不敢。。。。。。进去。”
明朵叹息了一口气,又是摇头,“小姐不会责怪你,方才她都已经原谅军长了。”
“是真的?”听到这句话,孔知河忽然眉眼中飘过一阵惊喜,但很快便隐退下去,“小姐绝不会原谅我偷拿司令的戎服。”
明朵不明白,司令找不到了,拿他的戎服放在棺木中也算是他的发肤,这不为过呀。
孔知河徘徊后又是一阵怔忪,一会颓丧,一会又黯淡,他自言自语起来,又像是对明朵做解释似的,“司令的戎服万万动不得的,可偏偏是我动的手,司令泉下有知,定会责怪我,我哪里还有脸去见小姐。。。。。。”
明朵越发感到奇怪,便鼓起勇气,仰起脸看着他,“司令的衣服为何就不能动呢?明朵真的不懂。”
孔知河道,“你不知道,那衣服是司令和司令夫人大婚时穿的。。。。。。唉,算了,现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作者有话要说:
☆、错表意
待孔知河走后,明朵发觉自己都有点精神恍惚了,最近又几桩事让她想不明白,她上了楼之后,低头走也没看路,差点被迎面而来的人弄翻了手上的托盘,好不容易稳住,抬眼间,才发现是她!
芬儿漠视的眼珠盯着明朵,一种无形的厌恶感突然升华,明朵没好气地在芬儿身后说了一句,“芬儿小姐,小姐如今这般,你是不是看着心里挺高兴了!”
芬儿的身体一顿,转过身来,轻巧的笑意拂过脸庞,看起来丝毫不理解明朵的意思,“明朵,我待你们家小姐如姐姐一般,现今她不好过,我怎会高兴?你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要以为明朵不知道那日有人进了小姐的房,拿了报纸给她看,那个人是你!”明朵不和芬儿兜圈,她不喜欢芬儿的那份虚情假意,所以她要反唇相讥。
芬儿的眼角瞄了一下前面的屋子,发现没有任何动静时,才松松气,露出阴冷的笑意,随即两步过来就俯在明朵耳边轻声道:“小丫头,莫要嚣张!”说完,瞪了明朵一眼,就拂袖而去。
明朵被气得直想跺脚,当初诗暄和姑爷将芬儿带回来,她就不喜欢这个身份神秘的人物,总觉得她的行为举止,不同于城里的女子,但小姐却待她很好,还以姐妹相称,对芬儿照顾有加。
若不是她碰巧见到芬儿有同一件裙衫,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不能肯定那天见到的人影就是芬儿,总以为只是对芬儿有偏见。
明朵将托盘放在旁边的木架上,正准备敲门,却听见屋里的哭喊声,是小姐的声音,孱弱中还带着咄咄的怒意,军长偶尔响起的哀求声,让明朵听了很不是滋味,在这件事上,军长不见得全错了。
若是当初小姐就知道司令阵亡的话,身体一定会垮,军长瞒着,孔知河瞒着,也是在情理当中的,这个时候,明朵似乎都有点为杨踞铭叫屈,她正踌躇着是否在这个时当敲门,双门被人迎面打开了。
杨踞铭一楞,明朵尴尬地低头让到一边,“姑爷,我拿粥过来了。”
他舒了一口气,听见身后那段低泣声,眸光低沉了会才说,“服侍小姐先吃东西,好好照料她。”
明朵应声,他走了几步,又顿住,看起来既舍不得又实在不放心,回头又叮嘱了句,“明朵。。。。。。你在旁劝劝她,为了肚里的孩子。。。。。。”
杨踞铭走近书房,坐在皮椅上,抬起拳头,缓缓地锤在脑门间,抿紧的嘴唇成了条硬朗的线条,他如今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四处找东西,却不见,这时,书房的门却是被人推开了,芬儿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盒珐琅烟盒,精致而又耀眼。
“杨大哥,是在找这个吗?”芬儿的语气温柔极了,与以往大不相同,但杨踞铭没心思注意她,只是默然站了起来,从她手中接过烟盒,背过身体,独自惆怅起来,烟丝渺动,浓重的薄荷烟味即刻就把整间屋子熏得满是重味。
芬儿立在原地,凝住他日渐瘦削的背影,忽然道出一份沧桑感。不过才几日,杨大哥已被重负压得不能喘息,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直在他面前耍小性情,一点也不在意杨大哥身上所背负的重担,肆意宣泄自己的情绪。
若换作是她,是不会这般任性的,芬儿转念想到,正是因为杨大哥把习诗暄看得太重,才会导致习诗暄胡闹,她自知比不上诗暄,但她可以为杨大哥付出一切,绝不会让杨大哥整日愁眉不展。
烟味终是呛到芬儿的喉管里,她忍不住咳喘起来,杨踞铭这才恍然地转身,注意到她的存在的时候,掐灭了未完的那根烟,芬儿看着那一袅灰烟慢慢消失在浑浊的空气中,黑灰的灰烬里零落了好几根烟头。
他道,“芬儿,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不!杨大哥,芬儿不走,芬儿不明白,暄姐姐还在责怪你什么,你一心为她,她竟还如此不通情理,若杨大哥有几分待我如暄姐姐的话,我就是为你死了也心甘!”芬儿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潜藏的情感,忽然凑到他身前,扑进他的胸膛,双手箍紧了他,他好不容易使了力,才将她推离自己一段距离,他竭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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