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心如蛇蝎_青湘-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哪儿说重了,不挺有道理的么?”徐九英冷笑。
    这就让团黄为难了。毕竟她是太后的人,总不能直言太后的不是。斟酌片刻后,她才又开了口:“太妃向来明白事理,奴婢还请太妃摸着心口想一想,若不是把太妃当成自己人,太后又何必和太妃说那番话?要是太妃因此和太后疏远,岂不是辜负太后一番苦心?”
    徐九英不意她说出这么一番话,过了一会儿才似笑非笑道:“听你这意思,我要是记恨她,就是我不明事理了?”
    “奴婢绝非此意!”听她有诛心之意,团黄一惊,连忙伏身请罪。
    室内一时沉寂下来。团黄还道自己惹怒了徐太妃,正自惊疑不定,眼前忽然裙摆一飘,却是徐九英起身走到她面前了。
    “怎么,真吓到了啊?”头顶传来徐九英的笑声。
    团黄听她语气全无刚才的恼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暗暗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原来太妃是故意吓唬奴婢!”
    徐九英亲自扶她起身,又笑吟吟地捏了下她的脸:“看你这么会说话,就想逗逗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团黄哪敢和她计较,连说不会,只是半开玩笑地嗔了一句:“就是太妃吓得有点狠了,奴婢到现在都还心惊肉跳的。”
    “是我的不是,”徐九英笑着向她一福,“我这厢给你赔礼。”
    “奴婢怎么敢当,”团黄忙去搀她,“太妃若是真心疼奴婢,还请体谅奴婢的难处,别和太后置气。奴婢才好和太后交差。”
    “我哪能真和太后生气呢,”徐太妃笑道,“这两天青翟有些咳嗽,我才不让他出门。等过两天皇帝好了,我就带他去瞧太后。”
    团黄听她这样说,才彻底放了心,回去向太后复命。
    一送走团黄,徐九英就收了笑脸。她伸了个懒腰,往榻上一倒:“人走了,出来吧。”
    悉索响动之后,帘后走出一个人来。团黄之前并不曾看错,室内确实还藏着一个人。此人穿着无品宦官的服色,然而身材修长,仪态也十分出众,并不像低微之人。且随着他从暗处走出,脸上轮廓也逐渐清晰,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在宦官中乃是极少见的容貌,只是略显黑瘦,竟是本该在西川督战的陈守逸。
    刚才徐九英和团黄的对话,他在帘后听得清楚。走出来后他看了一眼已经阖上的两扇门,微微皱眉:“太后和太妃有龉龃?”
    徐九英撇了下嘴:“前阵子西川一直没消息,有点心急,让她逮着机会敲打了几句。”
    “所以就拿团黄出气?”陈守逸温和地数落了一句。
    徐九英白他一眼:“你不好好在西川当监军,跑回京做什么?”
    陈守逸赔笑道:“奴婢担心京里的局势,总要亲自回来看一眼才能安心。”
    “擅离职守可不是小事,”徐九英哼一声,“还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宫来,不是让我难做吗?”
    “西川那边,奴婢已与韦使君分说明白,他也愿意替奴婢遮掩。京中就更不必担心了,奴婢那么多兄弟在呢,安排奴婢悄悄进出几次也不是难事。”
    陈进兴养子甚多,升任高阶内侍的也不在少数。以他们的势力,把陈守逸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带进来确实不难。
    徐九英听他这么说,也放下心来。她才刚见着陈守逸,外面就传团黄来了,她还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这时正好继续之前中断的谈话:“西川那边吃这么多败仗,究竟什么情况?”
    “那些败仗其实是我们故意的……”
    才刚起了头,陈守逸就被徐九英拧住了耳朵。
    “故意?”徐太妃咬牙切齿,“我费那么大劲说动太后出兵,天天在京里担惊受怕,你们倒在西川故意打败仗?陈守逸,你这监军当得真不错啊。”
    “疼疼疼,”陈守逸被她拧得直抽冷气,“太妃先别动气,听,听奴婢解释。”
    徐九英松了手,面上却还像挂了一层寒霜:“这事你今天要是说不明白,我和你没完!”
    陈守逸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道:“奴婢一接到余维扬遇刺的消息,就觉得京里可能会出事,所以想了个速战的计策。要说这个计策啊……”余光瞥见徐太妃面色不善地抬手,他赶紧把故弄玄虚的话都省了,飞快总结一句:“之前那些败仗,都是为了迷惑他们。”
    徐太妃不为所动,只沉着脸道:“赢了还是输了?”
    陈守逸咽了一下口水,干巴巴地说:“赢,赢了。”
    “真的?”徐太妃仍旧不动声色。
    “真,”陈守逸迭声道,“真得不能再真了。”
    徐九英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还喜得给了他一拳:“赢了你早说啊!害我担心这么久!”
    陈守逸看了看几案上的双陆,暗自嘀咕她还有心情和颜三娘玩双陆,看来这担心也很有限,可是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徐九英喜笑颜开,双手合什,不住地念叨:“佛祖保佑,总算是赢了。我可以放心了。”
    陈守逸目光温柔。虽然刚才还在笑她心口不一,嘴里说担心,却也没耽误玩乐,但他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他希望看到的吗?她平安顺意,他在战场上的种种凶险才有价值。
    徐九英欢喜过后,也不免好奇,向他打听:“听说戎人凶悍得很,你们之前又一直输,怎么突然一下就赢了呢?”
    陈守逸不紧不慢地说:“太妃以前不是也学过围棋,可知棋手有时候为了取胜,会有意识让对方吃掉自己的棋子?”
    “我连规则都没弄懂,哪能算学过?”徐九英轻轻推他,“你别和我绕弯子,快说快说。”
    陈守逸见她急,也就不卖关子了,耐心解释:“说穿了也简单,就是用之前的败仗迷惑戎人,让他们以为中原战力不过如此。等他们掉以轻心了,再将他们引到我们一早埋伏好的地方围歼。中伏时,他们几乎毫无防备,所以伤亡尤其惨重。”
    徐九英追问:“然后呢?”
    “那一战几乎全歼戎军主力。他们无力再战,已退到昆明城内。奴婢离开时,姚都使已与南蛮合兵,包围了昆明,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你的意思是,你们不但守住了维州,还能抢戎人的地盘?”对徐九英来说,这算得上意外之喜了。
    陈守逸失笑:“西戎在昆明经营多年,哪这么容易攻下来?围城不是为了抢他们的地盘,而是向他们施压,迫他们求和罢战。”
    “这我就懂了,”徐太妃恍然,“好比我和你打架,虽然我现在占了上风,但是打起来我也肉痛,当然是想见好就收。可是我又怕你看出来,继续和我纠缠。所以我先摆个不肯罢休的架势,说不定你一怕,就向我求饶了。”
    陈守逸抚掌称赞:“太妃一点即透。”
    “不对呀,”徐九英想了一回,又皱起眉头,“照理说你们赢了,该马上向朝廷报捷,可是西川到现在都没音信。”
    陈守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平静道:“这是奴婢的意思。”
    “为什么?”
    “余维扬遇刺是个局,”陈守逸道,“若是现在传出大捷的消息,恐怕做局的人会就此收手。”
    “那不是很好?”
    陈守逸摇头:“敌明我暗,终归是个隐患,倒不如趁这机会引蛇出洞,一网打尽。而且……”

  ☆、第74章

阴雨断续下了两三天。
    深秋本已寒凉,绵雨之后冷冽之气更甚。一夜之间,京城便显出几分萧索意味来。
    掉落的黄叶铺满地面,即使步子放得再轻,踩上去也会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捕捉到这声响,李砚迅速转头,却还是一无所获。
    从棋院出来,他就觉得不太对劲,背后像是有道目光一直跟随着他。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李砚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脑子却转得飞快:什么人在窥视他?难道是他们筹划的事情走漏了风声?若是事泄,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还能不能补救?
    心事重重地在巷中绕了几圈,李砚终于又听见了来自背后的脚步声。
    “什么人?”他趁其不备,猛然跳起,一把按住对方肩头,将人推到巷道的墙上,嘴里还大声地喝问。
    来人没料到他突然发难,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声尖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李砚听着这不伦不类的话,一时哭笑不得。他仔细分辨,此人嗓音尖细,不像歹人,倒像宫中内官,即刻松开了手。他上下打量,这人身上确实穿着宦官服色,放缓语气问:“刚才跟着在下的是中贵人?”
    “啊?”这宦官一脸茫然,结结巴巴道,“我没,没跟踪你啊。我是宫里人,奉太后之命,来向棋院的李待诏传旨。可是他住的这地方实在太偏了,我转了半天都没找到,还和同伴走散了。”
    李砚失笑,原来是虚惊一场。这宦官年纪不大,又呆头呆脑,确实不像能盯梢的人。他自嘲地想,大事将近,自己恐怕是有些风声鹤唳。他放下心,客气地为这内官掸了掸衣服,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开口:“在下李砚。不知太后命中贵人前来有何吩咐?”
    “原来你就是……”宦官忙清了清嗓子,挺直身子,捏着嗓道,“太后口谕,请李待诏明日入宫一叙。”
    李砚低头领旨。
    大约是受了惊吓的缘故,那宦官无甚谈兴,传完旨立刻就告辞了。倒是李砚在原地沉思许久。
    或许是被王老之事触动,太后近来对他的态度明显软化。这几日更是频频将他召入内宫,且言辞之间不时流露出对往昔的怀念。对李砚来说,这无疑是好现象。他相信假以时日,他是能够说服她的。只是余维扬那边正在紧锣密鼓地策划起事,留给他的时间恐怕不会太多。他得尽快劝她答应。也许明日正是个机会。
    ***
    李砚打定主意,次日早早入宫。
    进入太后殿中时,他看见太后独坐棋盘之前。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似乎已至中盘。而太后正对着棋局沉思。
    此时室中并无宫娥在旁侍奉。领他入内以后,引路的宫女也在太后示意下退出,以便两人单独说话。
    李砚向她行礼。太后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
    她指了指棋盘另一边。李砚会意,低头入座。坐下时,他向棋盘瞟了一眼,不由大吃一惊。棋盘上摆的正是他们未竟的棋局。
    “你曾经说过要了未了之局,”太后目视他,缓缓开口,“这一局应该也还未了呢。”
    虽然二人当年情投意合,却还是免不了少年争强好胜的心性。哪怕相知已深,彼此却还在暗暗较劲,一心要分个高下。这一局原本是他们约好决定胜负的一局。谁想聚散无常,竟然十几年都没能完成此局。
    重逢时的隔帘对弈,太后虽与他重现此局,却也只到他们中断的地方。之后即使她和他谈论弈棋,也不过是复盘了几个名局,对弈却是再未有过。想不到今日,她竟主动摆出了这一局。
    “太后为何突然有此雅兴?”李砚略显迟疑。
    “西川那边怕是不太好。”太后语气沉重。
    李砚一愣,不太好的意思难道是指……
    见李砚一脸疑问地看过来,太后苦笑着点了下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李砚一时也不知该作何表情。虽然早有这样的预期,然而当真听到,第一个感觉竟是茫然。
    他的神色太后看在眼里。她长叹一声,走向几案。
    因为背对的缘故,李砚看不见太后的表情,只道她因西川之事灰心丧气,心里对她愈发怜惜。
    他不知道的是,太后此时的目光正落在几案正中的赤金酒具上。片刻之后,她镇定自若地拿起錾满凤鸟缠枝纹的酒壶,向八角金杯中注酒。
    “明日朝中指不定是风是雨,”斟满一杯,她亲手将盛着琥珀色酒液的杯盏递到李砚面前,“以后怕也难有这等闲情逸致了。你若体谅我,还请饮过此杯,同我下完这一局,将来也不至留下什么遗憾。”
    她语义不祥,李砚听了微微皱眉。但他转念一想,西川战败,她必要面对朝臣责难,又如何忍心在这个时候扫她兴致?他当即接过酒杯,柔声劝慰:“胜败乃兵家常事,太后不必过于介怀。”
    说罢,他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酒杯空了,他才觉出酒味苦涩,不似寻常之酒。
    太后看见他皱眉,从他手里接过空杯,放回案上,接着又幽幽一叹:“朝廷为此战投入甚多,我能不介怀么?”
    “情势也未见得很糟。”见她愁眉不展,李砚也无心追究那杯酒,颇有些急切地安慰她。
    太后回身,嫣然一笑:“糟糕也好,不糟糕也好,总是明天才需要操心的事。今日尚有片刻欢娱。”
    李砚看她的目光愈发柔和。终于,他从盒中拈起一枚黑子,放落棋盘。
    太后一笑。待看清他落子的位置,她微露讶异之色。低头思量片刻,她眸子一亮,自信满满地应了一手。
    这次轮到李砚吃惊了,拿着棋子沉思许久,才决定了下一步的走法。
    见了这一手,太后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白子在半空停留良久才落在棋盘上。
    两人你来我往,却是越下越慢。十几年来,两人不知将这棋局揣摸过多少回,都觉得对方可能的应对尽在自己算中。然而双方接续的几手都在彼此意料之外,盘面也瞬息万变,风起云涌。预感到此局或成名局,对弈的两人更不肯草率,必要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出手。
    李砚精于算路,已知照目前的形势,旗鼓相当的局面很有可能一直维持到终局,不由出声赞叹:“臣自觉这些年也算勤勉,棋力颇有提升,想不到还是只能与太后平手。”
    “与我平手难道很丢脸?”太后笑问。
    “怎么会?”李砚失笑,“臣进入棋院以来,也曾留心观察。太后事务繁剧,不比臣闲云野鹤。说是平手,其实臣已经输了。”
    说到这里,他心中暗叹,若当年良缘得成,他二人一同钻研此道,也不知今日是何等光景?
    太后幽幽道:“待诏若能像当初那样心无旁骛,此时恐怕早已胜我许多。”
    李砚不解:“这是何意?”
    “意思是……”太后微微一笑,落下手中白子,“这一局终归是我赢了。”
    李砚大吃一惊,重新审视盘面。太后这一手巧妙地遏制了他的攻势。太后若在中盘时用这一招,他尚有挽回失利的可能。现在临近收官,能施展的地方十分有限,再难回天。
    “太后毕竟技高一筹。臣认输了。”已看到终局的李砚爽快投子。
    “你确实该认输了,”太后取胜之后并无愉悦之色,反而神情冷竣,“崔先生。”
    这三个字有如惊雷。李砚霍然起身:“太后叫臣什么?”
    “我也正想请教,应该怎么称呼你?”太后语带讽刺,“相识多年,我竟不知你是叫李砚,还是崔收?”
    李砚声音发颤:“你什么时候……怎么……”
    “你想问,我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知道的?”太后苦笑,“老实说,我宁愿不知道。”
    李砚飞快地盘算着措词:“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后。臣原本打算事成以后再向太后和盘托出。现在太后既已知道,臣愿意告知太后真相。”
    “真相?”太后缓缓道,“这个真相是指你替赵王图谋不轨,还是你利用我刺探消息?又或者……是先太子叛乱时你扮演的角色?”
    李砚惊骇欲绝,却还是极力自持:“这些臣都可以解释。”
    “迟了,”太后摇头,“太迟了。”
    李砚愣住。
    太后目视他,眼中似有悲哀之色:“你差不多也该感觉到了吧?”
    她一提醒,李砚也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妥:舌下发麻,头晕胸闷,腹部也开始隐隐作痛。过了一会儿,呼吸加快,肌肉也开始微微抽搐。
    “那杯酒……”李砚想起她赐的那杯酒。
    现在想来,那杯酒的味道有种异乎寻常的苦味。且她坚持让他在棋局开始前喝下,本就有些古怪。只是当时他心思还在西川的消息上,并未过多注意……
    “你……”他挣扎着想起身,

  ☆、第75章

地上的躯体缩成一团,手脚不时抽搐,发出咝咝的呼气声。随着抽搐的间隔越来越长,呼吸也越来越弱,渐至几不可闻。最后的时刻,他似乎想向靠近太后,可是费尽全身力气,也只爬动了半步。反而是散落在他周身的棋子被他拨动,发出几声脆响。
    太后端坐原处,甚至不曾看他一眼。
    良久,呼吸声彻底断绝,她才转动双眸,看向地上的李砚,却在短短一眼后就闭上了眼睛。
    “白露。”片刻后,她重新睁眼,冷静的女声在室中响起。
    “奴婢在。”白露推门而入。
    “徐太妃来了吗?”太后问。
    白露对李砚的尸身视若不见,沉稳答话:“已经到了,正在佛室等候。”
    太后点头,起身时她的目光最后一次飘向李砚。发绀的面色使得原本清俊的相貌变得有些可怖。青紫的嘴唇以奇异的弧度上扬,像是一个极诡异的微笑。
    “太妃可还等着太后呢。”白露怕她看了不适,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