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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蛇蝎_青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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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一句话没说,但颜素十分清楚,陈守逸正在闹情绪。
    适才她在徐太妃面前提起让他监军的事,太妃还一句话没说,他就断然拒绝,闹得徐九英和她都有些尴尬,最后不欢而散。
    “就这么不想当监军?”她走近陈守逸,故作轻松地笑问。
    陈守逸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自顾自将小锅支在炉上。
    颜素向那大碗里看了一眼,见里面是满满一碗蜂蜜,便知他在炼蜜。见陈守逸转向几案,她主动捧起盛有蜂蜜的大碗,递到他手上。
    陈守逸冷着脸接了碗:“想要监军差事的人多的是,并不缺我一个。”
    “但你最合适。”颜素平心静气道。
    陈守逸不答,见火候差不多了,专心将蜂蜜注入锅中。
    颜素在他身旁坐下,看着炉中细弱的火苗,轻声叹息:“都说以前的杨翌年纪虽小;却是出类拔粹,聪敏过人,所以杨使君才起了易嗣的心思。若不是有后来的变故,你怕是早就立下一番事业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陈守逸冷冷道。
    “怎么会没用?”颜素说,“你原是有才干的人,只在宫中服侍未免屈才。要你监军固然是西川的意思,但对你又何尝不是施展的机会?”
    徐九英并不知道陈守逸的身世,这些话颜素不便在她面前提及,只能私下和他分说。
    锅中小火炼制着的蜂蜜很快发出咕嘟的声响,并且泛起淡黄色的气泡。不知是不是火光映照之故,陈守逸的面孔半明半暗,看上去阴晴不定。
    “太妃要你来当说客?”良久以后,他哑着嗓子问。
    颜素摇头:“你知道太妃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对于你我,她从来没强迫我们为她做什么事。我出来时,她还和我说,这件事得看你自己的意愿。我想无论你怎么决定,她都不会干涉。”
    “但是你觉得……她希望我去?”陈守逸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颜素垂目片刻,低声回答:“我不便揣测太妃的想法。不过我觉得,你出任监军的好处,她是明白的。”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陈守逸的回应,便又叹息一声:“还是……你有什么不能离开的理由?”
    陈守逸沉默着。
    不多时,锅中的气泡已接近红棕色。他持箸点了一下蜂蜜,提箸时已可见一道拉得极长的白丝。
    颜素见状,将几上装着清水的小碗端给他。陈守逸提腕悬于碗上,等着沾在箸上的蜂蜜滴落水中。蜜滴入水即形成一个小球,沉到了碗底。
    陈守逸对这火候颇为满意,神情微微舒展,将小锅从炉上移开。
    “你把我的事告诉姚潜了?”他搅动着蜂蜜问。
    “我是那么爱嚼舌根的人么?”颜素失笑,“你在宫中这么多年都没几个人知道你原来的身份,想来你并不愿意旁人知晓。这些事我连太妃都没说,何况是姚都使?他只是因为那日的比赛,才对你格外留心。你的身世他应该一无所知。”
    陈守逸再度沉默。等炼制好的蜂蜜热度微微散去,他将之倒入坛中密封。封好瓷坛以后,颜素才终于听见他一声轻叹:“让我考虑一下。”
    ***
    颜素规劝陈守逸的同时,太后也在思考着徐九英的话。思来想去,她仍觉得难以决断,最后还是叫人去棋院请李砚。
    李砚被引入之时,正看见她神思不属地把玩着手中的棋子。
    “你来了。”在他行礼如仪之后,太后虽对他露出笑容,举手投足间却有些不自然。
    上次两人情火忽炽,太后虽然及时推开了他,却也乱了方寸。自那之后,她再也没召见过李砚。此时的她看上去甚是平静,但略微紊乱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她现在的心情定然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复杂得多。
    “不知太后召臣前来,所为何事?”太后摒退左右后,他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抢先问道。
    “西戎使团的事,想必你已听说了?”许是为了掩饰尴尬,太后一边说一边走到窗前,用背对的姿态和他说话。
    李砚迟疑片刻才点头道:“听说了。”
    “原本诸臣一致赞成与西戎确立疆界,立碑会盟,”太后道,“可上次马球赛后,朝中主战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你……有什么想法?”
    李砚垂目,良久才道:“太后见我就为了这件事?”
    “我该为了什么事见你?”太后看似镇定地反问。
    “上次的事……我们……算什么?”他断续问她。
    太后担心的就是李砚因为上次的事和她纠缠不清,轻叹一声:“我会当作没发生过。”
    李砚猛然转头:“可它发生了。”
    在他吻她时,她分明回应过。既然心里有他,为什么还要抗拒?
    “那是不应该的。”太后察觉他又打算像上次那样靠近,正欲退开,手腕却又被他一把拽住。
    “应该?”李砚眸中似有火焰跳动,“答应和我赌棋是应该的吗?主动来家中访我是应该的吗?和我私订终身又是应该的吗?”
    他步步进逼,让太后有些狼狈,转开脸道:“都已经过去了……”
    “如果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太后没有回答。李砚越靠越近,她扶着窗沿,几乎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见她摇摇欲坠,李砚伸手揽住了她。两人触碰的一瞬,她精心构筑的防线土崩瓦解,无力地倚靠在他身上。
    香软的身躯令李砚涌起无尽爱意。他大胆环抱她,鼻端贪婪吸取她身上的芬芳,情不自禁地在她耳边柔声轻唤:“婉清。”
    李砚温热的气息扑在太后颈项间,已让她渐渐沉迷。然而“婉清”二字如一声当头棒喝,令她陡然惊醒。她猛烈挣扎,终于摆脱了他的钳制。在李砚再度试图靠近时,她伸出手臂,将他挡在身前,冷冷道:“请自重,李待诏。”
    听见“李待诏”这三个字,李砚全身一震,满腔柔情顿时化作乌有。
    在她严厉的眼光中,他渐渐恢复一些理智,低头认错:“臣失礼了,请太后恕罪。”
    太后见他冷静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需要有人助我一臂之力。你说你能帮我,所以我给你机会。”
    李砚垂头良久,应了声“是”。
    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砚屈服的姿态,脸上露出一个略显复杂的表情。但最后她还是冷静道:“顾婉清和你定下的誓约,在我被册立为后的那日就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我是太后,你是待诏。只要我们还是这样的身份,就不能逾越你我的本份。君臣之外关系都会让我很困扰,希望李待诏能记住这一点。”
    “臣……会记得。”李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太后坐回榻上,淡淡道:“现在是不是可以讨论正事了?”
    李砚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用冷静的口吻道:“出兵维州一事并非不能考虑。”
    太后盯了他一会儿,说:“其实我并不相信戎人会信守承诺,但是中原这些年对西戎一向势弱,贸然出兵也许会适得其反。”
    “以太后的了解,西川节度使韦裕可是好高骛远之人?”李砚问。
    太后想了想,回答道:“此人官声不错,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臣也听说此人精明强干,风评甚佳,”李砚道,“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做毫无把握的事。何况战局失利,受害最深的正是西川。韦裕身为节度使,对这点应当心知肚明。即使这样,他还是一意出兵,太后可想过为什么?”
    太后沉吟一阵,不确定道:“他有必胜的把握?”
    李砚一笑:“是不是必胜臣不敢断定,但若是胜算不高,他绝不会如此坚决。臣认为此事未见得有太后想的那么严重。何况收回维州,有助于太后在朝臣中建立威信。臣以为西川的计划值得考虑。”
    太后深思。西戎倘若西川真有把握取胜,她何尝不想收复维州?也许确实该如徐九英所说,趁现在西戎没有防备,一举光复失土?
    她想得入神,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李砚眼中闪过的一道莫测光芒。
    ***
    三日后,姚潜和张世维并肩立在了延英殿前。
    虽然还没有最后的决定,但从徐太妃昨日给留邸的消息来看,太后那边的口风也已渐渐转向。太后既不反对,只要他们能在今日召对时拿出令人信服的计划,出兵一事就能成为定局。
    姚潜深吸一口气,对张世维笑道:“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张世维回以一笑:“此姚君之功也。”
    他还记得初时两人在京中游说的艰难,甚至他一度放弃了劝说朝廷进兵的希望,是姚潜硬凭着一场马球赛扳回了局面。
    “并非是我的功劳。”姚潜道。
    即使马球赛后,太后都还坚决反对出兵。他面见徐太妃不过短短数日,太后就突然变换了立场,中间是谁的作用不言而喻。
    张世维略微不解,正欲询问,却有宦官出殿,示意他们跟在他身后入内。他只得打入话头,和姚潜一道进殿。入内后两人发现,几乎所有朝廷的关键人物都已聚集在了殿内。
    姚潜和张世维向太后行礼如仪。
    “免礼,赐座。”帘后清冷的女声传来。
    二人谢恩。入座时,姚潜飞快扫视一遍诸人,发现诸位宰相、神策中尉、枢密使之外,殿内还有一个他颇为熟悉的身影。看到这个人,姚潜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这次奏对的结果,他心里已然有数。
    那个人也察觉到姚潜的目光,向他这边转过了脸。
    是陈守逸。

  ☆、第59章

人都到齐,姚潜和张世维得到太后许可,向在场的人详细陈述了西川的计划。
    在他们讲解时,不时会有人插话,提出一些疑问。姚潜从容不迫地一一作答。叙述完毕,太后即命他二人退去。
    姚潜知道此事重大,他们必然要花些时间讨论,因而并无异议,和张世维再拜而退。
    出去以后,他让张世维先行一步,自己却不急于离开,依旧在殿外等候。
    半个时辰不到,他果然等到陈守逸从延英殿出来。
    看到陈守逸出现在延英殿,姚潜就知他出任西川监军一事已然十拿九稳。他清楚规矩,今日奏对并不会只议维州这一件事。等他们商议其他政务时,陈守逸因无权参与,必会先行离场。这时就有和他说话的机会了。
    一见陈守逸,姚潜就迎了上去,彬彬有礼地唤了声:“中贵人。”
    陈守逸也早就看见了他,止步笼手,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姚都使有何见教?”
    “不敢,”姚潜道,“维州之事,太妃出力甚多,西川上下感激不尽。只是外臣不便出入内宫,只能请中贵人向太妃转呈谢意。”
    劝服太后,又答应让陈守逸出任监军,西川算是欠了徐太妃两个极大的人情,怎么也该有所表示。
    相较于姚潜的客气,陈守逸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低头理着自己的衣袖,很久以后才不紧不慢地答了一句:“知道了。”
    见他抬脚要走,姚潜又忙道:“中贵人留步。”
    陈守逸的脸色略有些不耐:“都使还有何吩咐?”
    姚潜对陈守逸的情绪似乎一无所觉,仍旧和气地笑道:“中贵人即将任职西川,但适才某在殿中奏对,却不闻中贵人一言,因而有些疑惑。不知中贵人对我等的计议有何看法?”
    陈守逸对姚潜的态度有些惊讶,仔细看了他一眼,才似笑非笑地回答:“殿中都是国朝柱石,奴婢何德何能,敢在他们面前插口?”
    “中贵人此言差矣。监军一职举足轻重,何况此次又牵涉大事。太后今日破例令中贵人列席召对,想必也是希望中贵人早日熟悉西川事务。日后出镇,中贵人更要代表朝廷,难道也如今日一般闭口不言?”
    陈守逸嗤笑:“西川特意向太妃讨要奴婢,不就是不愿受监军制肘么?奴婢若还在一旁指手划脚,岂不是太不知趣?都使放心,这次出兵,奴婢拱手而己,绝不敢阻挠大计。”
    “中贵人看来有所误会,”姚潜恳切道,“西川并非不愿接受朝廷监管,而是此战对西川至关重要,某不能在监军人选上冒险,因而希望中贵人出任。那日球赛之时,某便知道中贵人是明白事理之人,颜三娘子也向在下盛赞中贵人的才干、人品。有中贵人监军,实乃西川之幸。西川上下绝无以中贵人为傀儡之意,还请中贵人明察。若我等战略有所疏漏,也请中贵人直言不讳。”
    陈守逸审视姚潜良久,终于用较为缓和的语气问:“南蛮之事,西川准备如何解决?”
    适才奏对,姚潜已言及南蛮之事,便耐心和他解说:“西戎先君之时,曾迫使南蛮向其称臣。两国本为兄弟之邦,却突然变成君臣,且戎人贪图便利,在南蛮境内设置营堡。南蛮对西戎不满已久。韦使君现正与南蛮接触,欲使他们归顺国朝。”
    陈守逸沉吟片刻,慢慢道:“纵然南蛮对西戎不满,但他们一向惧于西戎威势,若不能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奴婢看南蛮未必能下决心与西戎反目。到时他们若在中间首鼠两端,反而棘手。”
    “那依中贵人之见呢?”姚潜急切地追问。
    “西戎使团不是还在京中,何不利用他们?”陈守逸道。
    姚潜似有所悟,回应时却有些迟疑:“中贵人的意思是……”
    陈守逸微笑道:“戎使此行欲与中原订立盟约,中原正可把南蛮作为和西戎谈判的条件之一。南蛮对西戎本有积怨,若再得知戎人欲用他们与中原做交换,都使说他们会做何感想?”
    姚潜眼睛一亮,旋即又顾虑道:“但某恐怕赞松小论会断然拒绝。”
    若是西戎严辞拒绝,倒会让中原自讨没趣。
    “这点都使不必担心,”陈守逸胸有成竹,“赞松此行是奉赞普之命与中原媾和。若是和谈失败,他的官位必然不保。戎使之前的嚣张不过是欺中原无人。等中原当真对他们强硬起来,他们也就安份了。奴婢听太妃说,那日球赛一结束,太后便训斥了赞松,这几日又一直冷待他们,现在最着急的不是别人,正是赞松。中原和他谈,他求之不得。就算他不愿在南蛮事务上让步,奴婢赌他也不敢直言拒绝。哪怕他只是含糊其辞,也足以让南蛮起疑了。”
    姚潜抚掌:“中贵人此计大妙!”说完他又状似惋惜地说:“只是赞松小论回西戎后,怕是会受些罪了。”
    “奴婢爱记仇,”陈守逸淡淡道,“球赛的账,总归要找个机会和他算上一算。”
    ***
    因从陈守逸这里得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姚潜急于上报给西川节度使。他和陈守逸大致拟定一个计划后便匆忙告辞,回返留邸。然而方出宫门,却有车驾向他迎面驶来,应该是去往宫禁的方向。姚潜瞥见车上有象辂为饰,知道车中人身份高贵,便先下马避至一旁。
    孰料车驾经过他身边时却忽然停住。接着有人掀起帘子道:“姚兄别来无恙?”
    姚潜听出是东平王的声音。他虽与东平王绝交,却也不肯失了风度,施礼后回答道:“多谢大王垂询,某一切安好。”
    东平王沉默了一会儿,又客气道:“姚兄近来的事迹,我也听说了,十分钦佩。”
    姚潜连声道“不敢”,抬头时看见东平王身着素服,不免一怔:“大王这是……”
    东平王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轻声道:“今日是几位堂兄忌日。”
    姚潜恍然,低头不再言语。
    东平王见他如此,也觉得有些尴尬。他很快就与姚潜作别,吩咐车驾继续前行。
    戾太子叛乱时火烧苑城,不但宗室折损大半,先帝子孙也无一人存活。开国以来,皇室从未发生过如此惨事,因而宫中逢此忌日都会做场法事超度亡者。丧子的太妃里还有两人尚在人世。不过大乱之后,她们一直深居简出,只有死忌这日才会公开露面。
    东平王来时,两位太妃手持佛珠,跪坐在蒲团上,正虔诚地听高僧说法。
    这两人分别是英王之母王氏、荣王之母孙氏。算来她们的年纪都不到四十五岁,却都显出了老态:头发却近乎全白,脸上布满皱纹,眉眼之间尽是愁苦之色,佝偻着身子,看上去竟与老妪无异。
    东平王见她二人形状,脸现悲悯之色。他定了定心神,才走上前与她们见礼。
    “是东平啊,”王太妃回礼时客气道,“难为你还记得日子。”
    东平王先上了香,然后环顾四周,并不见其他人在场,不免要过问一句:“其他人没来吗?”
    孙太妃答道:“周、张两位太仪已经来过,只是她们都有事,略坐了坐就回去了。太后在延英殿议政,想是没空过来,不过她身边的白露已送来了许多供奉。徐太妃那边有人捎了信,说是晚些时候会亲自过来。”
    东平王对这情况早有预料。毕竟叛乱已过了这许多年,除了在叛乱中失去至亲的人,怕是没多少人还记挂着亡者了。不过徐太妃倒让他有些意外:“你说徐太妃?”
    王太妃插话:“是啊,她是年年都来的。”
    东平王若有所思,一向只以为太后周到,没想到徐氏竟也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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