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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蛇蝎_青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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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诚,”徐九英回答,“无条件的忠诚。”
    ***
    陈进兴独自坐在花树下冥想。
    即使徐九英给出如此丰厚的条件,他也没有马上做出决定,而是要求给他考虑的时间。然后他就如老僧入定一般在花树底下坐了大半个时辰。
    徐九英和陈守逸无事可做,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你觉得我之前那些话有可能说服他吗?”徐九英忽然小声问。
    “难说。”陈守逸看了看养父一动不动的背影,轻声回答。
    “他能考虑这么久,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徐九英有些不确定地说。
    如果自己的条件没有吸引力,陈进兴应该早就一口回绝了。
    “这要看他如何衡量。奴婢可不敢乱猜。”
    “你不是他养子么?”
    陈守逸白了她一眼,有些没好气道:“婕妤也知道奴婢只是他养子,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婕妤自己变更计划,怎么倒来问奴婢?”
    “怎么?”徐九英好笑地点了下他的鼻子,“还跟我呕上气了啊?”
    陈守逸到底没忍住,小心埋怨:“如果婕妤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采用奴婢的方案,可以和奴婢直说,何苦把奴婢编了瞎话教你的事也告诉他?以后奴婢见了养父该多尴尬?”
    “其实直到我见到你养父的时候,我都准备用你教我的说辞,”徐九英摸着鼻子说,“毕竟你是他养子,肯定比我了解他。但是一瞧见他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的方法行不通。他根本就没打算和我做任何交易。如果我不能几句话把他镇住,不管我后面有什么提议,他都会一口否定。我只能……”
    “只能先把奴婢卖了?”陈守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来没听说这种事只凭一个眼神就断定。万一奴婢养父相信了呢?”
    徐九英轻笑:“那万一他不信,我不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陈守逸语塞。
    两人僵持间,徐九英看见陈进兴慢慢站了起来,冲陈守逸努了努嘴:“我的判断对不对,马上就能知道了。”
    陈守逸也看见了养父的举动,不必她再作交待,径直向自己养父走了过去。
    “父亲。”他向陈进兴作了个揖,然后才有些忐忑地抬起头来。
    陈进兴面色平静,也没有追究他帮徐九英骗他的事。
    “婕妤的提议,父亲有什么看法?”陈守逸稍稍安心,试探着开了口。
    “这么激进的手法,不是你教出来的吧?”陈进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应该说,任何正常的人都不大可能会往这个方向想。”
    陈守逸也苦笑摇头:“确实不是。”
    陈进兴凝视着窗台边徐九英的身影。本来还趴着的徐婕妤察觉到他的目光,赶紧直起身子,状甚端庄地对他点了下头。
    “那些话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良久,陈守逸听见养父低声问了一句。
    陈守逸点头:“是她自己的想法。我认识她的时候,她的想法就挺多了。只不过以前的想法比较异想天开,现在……”
    陈进兴淡淡接口:“现在也没好多少。”
    听见此语,陈守逸心里一沉。这句评价可不像是什么好兆头。但是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错了。陈进兴接着道:“去告诉她吧,我答应与她合作了。”
    陈守逸大吃一惊:“父亲?”
    “这不是你希望的事么?”陈进兴失笑,“都敢伙同外人欺骗为父了,又何必做出大惊小怪的模样?”
    陈守逸难得的红了下脸,但是很快又道:“可是父亲的口气听上去并不怎么看好婕妤的计划。”
    “确实,”陈进兴叹气,“她的计划变数太多,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陈守逸不解:“那父亲为何答应?”
    养父是个极为理智的人,绝不可能因为一时冲动或是对他的喜爱就答应这么重要的事。
    “诚如婕妤所说,”陈进兴微微一笑,“这件事对我没有任何风险。并且……确实让人难以拒绝。”

  ☆、第48章

陈进兴能从一名普通的内侍升至仅此于四贵的位置,当然有其高明的地方,何况宣徽使本就有不小的权力。
    有他指点,徐九英的担子顿时轻松了不少。陈进兴让她在头三个月里先不要急着公布消息,一来等胎像稳固;二来也让他有时间活动。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陈进兴和陈守逸合力演了一出父子反目的戏。宫中宦官收养子的不在少数。虽说养父子之间的关系各有亲疏,但闹到像陈进兴父子这样势如水火的却不多见。宫人们对此不免有些议论。陈守逸虽然很受徐婕妤宠信,但宣徽使位高权重,仅凭徐九英的力量是不可能憾动的。只怕这场父子相争,陈守逸会落于下风。谁知不出两月,形势就已逆转。
    徐九英确定自己孕期已满三月后,便告知了皇帝并很快得到了确诊。得知自己还有后嗣,皇帝的欣喜自不必说,宫廷内外也都震惊不已。徐氏若是一举得男,不但会打破朝中刚刚形成的平衡,她本人也会母凭子贵,一步登天。
    如此一来,陈守逸必然会跟着徐氏鸡犬升天。局面渐渐走向对陈进兴不利的方向。自然陈进兴也不会坐以待毙,很快众人就看到他开始经常出入皇后殿阁。
    从皇后身上着手也是陈进兴和徐九英商量之后做出的决定。
    “陛下健在,又可能会有皇子出生,赵王必然要避嫌。就算某去拉拢他,他也未必敢和某交心。相较之下,皇后是个更容易接近的目标。且中宫和赵王、东平王的关系一向还算不错,也有利于某周旋于他们之间。”陈进兴这样向徐婕妤解释。
    “皇后可不好对付,”徐九英问,“你有把握取得她的信任?”
    陈进兴笑得不怀好意:“这是某需要担心的事。婕妤需要担心的是怎么让你许诺的位置空出来。”
    这是徐九英以前回答陈进兴的话,此时被陈进兴原话奉还,她干笑一声,知趣地停止了追问。
    陈进兴的为人处事的确值得称道,大约四五个月后,他就向徐九英示意,他已取得中宫信赖,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接下来自然是要取得皇帝的支持。陈进兴固然有份量,但要让皇位平安过渡到自己孩子手中,一个陈进兴远远不够。皇帝的配合才是最关键的一环。
    揣摸皇帝的心思无疑比劝服陈进兴难得多,也危险得多。徐九英在这个问题上也尤为慎重。整个孕期,她都没对皇帝提及自己的想法,以免引起皇帝不必要的疑心。直到皇子出生,徐九英都还在考虑怎么和皇帝说这件事。不过很快,她就坐不住了——皇帝竟然在小皇子还没满月的时候命令赵王之子迁居宫外。
    小皇子出生,东平王地位受到影响是可以预见的结果,可皇帝这番举动未免操之过急,必然会引起赵王等人的不满。得到消息后,徐九英知道她不能再等下去了,立刻前来求见皇帝。
    因她诞育皇嗣之功,皇帝不但让她进位淑妃,对她的态度也变得格外优容。小皇子出生前他又大病一场,此时仍在养病。即使精神不佳,他仍然让徐九英入见。徐九英进来时,他还强打起精神,和颜悦色地嘱咐她:“你身子还没养好,该多休息下才是。”
    “我倒是想休息,我休息得了么?”徐九英如今也懒得再作掩饰,直接没好气道。
    “这是怎么了,现在谁还敢给你气受不成?”皇帝温和地问。
    她现在是四妃之一,又育有皇子,还有自己撑腰,就算是皇后也得礼让三分。
    徐九英在床边坐下,单刀直入地问:“让东平王出宫算是怎么回事?”
    皇帝终于明白她的来意,笑着道:“原来是为这事。我这也是为青翟考虑。早些让他出宫,断了某些人的念想。这不该是你希望看到的局面么?”
    “可是这么做,岂不是会得罪赵王他们?”徐九英面露忧色。
    皇帝笑容微淡:“迟早也要得罪的。”
    徐九英认真地盯着皇帝看。
    “怎么了?”皇帝问。
    “你是真的打算传位给青翟?”徐九英认真地问。
    皇帝苦笑:“东平都出宫了,我怎么想还用说么?”
    “如果你还想青翟平安继位,”徐九英道,“后面的事得听我的。”
    皇帝有些吃惊,抬眼看了她一下:“你?”
    徐九英听出皇帝的不以为然,沉下脸道:“现在的情况,寻常的办法是不可能成功的。我的办法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见皇帝想插话,她立刻打断道:“我知道你不把我当回事。但是也请你回想一下,戾太子出事前,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太子的状态不对?几个月前你吃丹药,我又有没有劝过你,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两件事你都没听我的,结果怎么样?”
    皇帝无言以对。
    这两件事上,徐九英确实都有先见之明。戾太子出事前,她曾经对他说过太子看人时的眼神不大对,让他小心些。那时他以为徐九英别有用心,勃然大怒,并在那之后冷落了她很长时间。太子叛乱后,他想起徐氏说过的话,又羞又愧,这才重新命她伴驾。
    徐九英告诉他有孕时,原本心灰意冷的他又看到了希望,开始服食丹药以求长生。那时徐九英也明确反对,说这丹药要是真这么神奇,怎么不见方士自己吃?可见是靠不住的。但他急于恢复强健体魄,没有理会她的劝告,以致皇子出生的同时,他自己也病倒在床。
    不过此时皇帝想起的远不止这两件事。一直以来,徐氏给人的印象都是直来直去,说话不过脑子。他也觉得这女人虽然蠢是蠢点,但是并不让人讨厌。她的蠢话经常逗得他大笑不已,连宫里养着的伶人都不能让他如此开怀。这也是他愿意让徐九英一直留在身边的原因。可现在仔细回想,除了逗乐的时候,她并没有真的做过几件特别愚蠢的事。也许她看似傻气的外表下隐藏着很深的心机?
    “这些年……”皇帝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一直在装傻?”
    这句话有些出乎徐九英的意料。她挑了下眉毛,倒是并不避讳,自嘲地一笑:“我认得清自己的位置。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个小猫小狗,没事逗着好玩而已。反正我的富贵都是你给的,你喜欢,我配合就是。”
    虽然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听她大大方方地承认,皇帝还是变了脸色:“你……你竟然骗了朕这么多年……”
    徐九英觉得他这怒火来得莫名其妙:“我一个耍猴戏的都不生气,你一个看戏的生什么气啊?”
    一句话就把皇帝堵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年,不管他怎么戏弄徐九英,她都没生过气。他一直以为她只是蠢,连自己被耍了都感觉不出来。所以戏耍过后,他又经常觉得她可怜,因此对她格外照顾。原来她什么都明白。也许在她眼里,自己才是被耍的一个。
    见皇帝久久不语,徐九英只当他还在生气,娇嗔道:“行了行了,都火烧眉毛了,就别跟我翻旧账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往好的方面想,我不蠢,才有可能保护青翟嘛。”
    皇帝摇头苦笑。其实也不能怪她,他想,宫里人都说他脾气好,他也觉得自己算得上一个宽宏大量的主君,可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真的良善,不过是懒得和蝼蚁们计较而已。当了几十年天子,对于别人的讨好奉承早就觉得理所当然,除了皇后、太子这些人,世上本就没几个人值得他注意。对待徐九英的时候更是如此,也难怪她懒得与自己多说。他从来没尊重过她,她当然也没必要真心相待,不过是各尽本份、各取所需罢了。
    这样想着,皇帝慢慢平静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徐九英说得没错,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应该庆幸,徐氏并不像她看上去那样胸无城府。
    皇帝主动问起,徐九英精神一振,立刻开始叙述她的打算。
    可是听完她的讲述,皇帝却皱起了眉:“太儿戏了。”
    徐九英白他一眼:“那你倒想个不儿戏的办法出来。”
    皇帝语塞。自从徐九英有孕,他不是没在心里筹划过,如何不知情势之艰?
    “别的不说,”皇帝叹着气道,“你怎么保障陈进兴不会变节?也许某个时候他见机不对,直接就出卖了你。”
    “所以我需要你配合,”徐九英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要有任何怀疑。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儿子。”
    “要我怎么做?”皇帝不再犹豫。
    “我要一件东西,”徐九英道,“一件能威胁到陈进兴的东西。一件能让他明白,只要他敢有任何异动,我就可以要他命的东西。”
    ***
    “你说先帝没把神策军给你?”听完徐九英的话后,太后十分吃惊。
    以先帝生前对这母子俩的重视程度,不可能不为他们筹划。
    徐九英慢悠悠地又吃了半个枣糕,才轻笑着回道:“不管你信不信,他的确没把神策军交给我。”
    先帝其实说过,可以再给她一道密诏,让她有权在危急时调动神策军,只不过被她拒绝了而已。
    “第一,即使有密诏,我也未必调得动神策军,”她深思熟虑后对他说,“有诏旨情况下还调不了兵,只会让别人把我们母子的处境看得更加清楚,不如不要;第二,有这道密诏存在,皇后就不可能真的认同我。她本来就已经轻视我了,再加上这么道密诏,只让会她肯定,我是靠着你的庇佑活着。我需要让她看到我的手段。”
    “皇后?”皇帝皱眉,“你难道想她打的主意?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皇后聪明太过,最好别把希望放在她身上么?”
    “聪明才好呢,”徐九英嗤笑,“聪明人才看得清局势。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制造混乱,让他们自相残杀,也许我很拿手,但是要稳定朝局,靠我是不可能的。青翟还有十几年才能长大。在他能够支撑局面以前,我必须要有一个可靠的同盟。不管是立场、声望或是能力,皇后都是最好的选择。”
    皇帝仍未被她说服,严肃地警告:“虽然皇后看上去很温和,但是杀伐决断不输男子。一旦她握有大权,很可能会把你彻底踢出局。”
    “我知道这会是一个很危险的游戏,”徐九英道,“但我只能这么做。我必须狠狠耍她一次才行。只有她清楚我能做到什么地步的时候,她才会对我有所忌惮。当她有了顾忌,就会开始重视我的意见。那之后,我们才可能成为真正的盟友。这个计划的真正目的不在于我取得多大的权力,而是要让皇后别无选择,只能和我站在一起。”
    布了几年的局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徐九英一边感慨着自己的不易,一边把整块枣糕吃下了肚。
    在太后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她拍了拍手,悠悠对太后道:“我知道,太后和我的联盟只是暂时的。如果有必要,你随时都能放弃我,转向其他人。因此当你察觉我和窦怀仙的关系时,你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们的势力壮大了,而是迫不及待地除掉窦怀仙。因为你根本不觉得和我的联盟会长久,所以你不能容忍潜在的威胁。只是呢,我这个人比较固执,我如果和谁联手,我会期望对方遵守和我的盟约。当然了,陈进兴出任神策中尉也是我很乐意看见的局面。介于我对现在的状况非常满意,这一次我可以暂不计较太后背着我做的事情。”
    太后已经明白她是为人作嫁了,但是表面上,她还保持着克制冷静的态度:“你想怎么样?”
    徐九英拖长了语调:“之前太后还不了解我的为人,采取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所以我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怨恨太后。不过现在,我已经清楚讲明了我的底线,希望从此以后,你能与我保持一致的步调……”说到这里,她露出一个更加甜美的笑容:“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二卷完)

  ☆、第49章

永庆二年初春,天气初暖,花叶催发。
    离京三十余里的官道上,一队奇装异服的人马疾驰而过,激起阵阵呛人的烟尘。
    这群人辫发左衽,并以赭石涂面。虽非中原服风,衣饰却异常华贵,无一例外地穿着上好的皮靴和蕃锦长袍。翻开的衣领和袖口边缘还缀以虎豹皮毛。其人肤色略深,身材也远比中原人高大。内中五六个人头上有塔状缠头。其余的人则只在头上勒一红色额带。若是边地百姓,很容易就能认出这是一身西戎打扮。
    戎人驰至驿馆门前,互相呼喝着下了马。他们旁若无人地用蕃语谈笑,向馆舍走去。内中也有几个粗通汉话的人,一进门就大声命令馆卒为他们喂马,又要他们速速上呈酒食。驻于馆内的几个驿卒连连点头,一边殷勤地将他们迎入上厅,一边忙不迭地让人准备饭食和草料,生怕怠慢了他们。
    其时馆舍内尚有数名因公外出的朝廷官员暂居。他们虽然都听到了外间的喧哗,但想此处临近京都,说不定是哪路得罪不起的显贵,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不作理会。唯有住于中厅的人是个例外,听见响动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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