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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蛇蝎_青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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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是看见了,”陈守逸苦笑,“可太妃和东平王说话,哪有奴一个底下人插嘴的道理?”
    打够了,徐九英围着东平王留下的一堆锦缎转圈,嘴里嘟嘟囔囔:“突然跑我这儿来,安的什么心啊?”
    “他安什么心奴婢不知道,”陈守逸蹲在地上端详东平王送来的几匹蜀锦,啧啧称奇,“不过这蜀锦真是好东西。太妃要不要裁几身衣服?”
    徐九英对东平王仍有疑心。她小心地用脚尖拨了拨最上面那匹织着蝴蝶穿花纹的彩锦,撇了下嘴:“裁衣服?穿了皮会不会烂啊?”
    ***
    东平王并不知道自己的来访给徐太妃带来了诸多困扰。他的打算是先和徐太妃改善关系,日后才好为姚潜和颜三娘铺路。可惜啊,东平王坐在车上想,今天颜三娘不在,也不知让友人念念不忘的才女是何种风采?
    接着他又摸着下巴想,成就两人好事后,他得怎么狠敲姚潜一顿谢媒酒。这无疑是最让东平王愉悦的事。马车就在他愉快的心情下驶入了府邸。刚要下车,他却瞥见门内停着另一辆车,
    东平王挑了下眉,问来迎他的苍头:“谁来了?”
    “回大王,广平王来了,正在里面等大王呢。”
    广平王是赵王的长子,亦即他兄长。不知什么缘故,这阵子他常来看望东平王。可东平王却不那么愿意和他亲近,一听他再度来访,脸就垮了下来。
    “怎么又来了?”他嘀咕一句。
    苍头见他不高兴,小心道:“要不大王先躲躲?他等不到大王,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东平王想了想,叹口气:“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来的总归要来。我还是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吧。”
    虽然不大情愿,但到了房门外,他还是揉了揉面颊,换上一脸笑容进了屋:“小弟失礼,竟不知阿兄到访,让阿兄久候了。”
    广平王起身笑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多礼。不知你有事出门,我就冒昧前来,说来还是愚兄的不是。”
    “阿兄说哪里话,”东平王笑道,“请坐。”
    广平王笑了笑,随他入座。
    宾主落座,东平王才问他:“不知阿兄因何来访?”
    广平王道:“没事就不能来吗?”
    “小弟不是这个意思……”
    广平王笑了:“知道你不是这意思。愚兄和你开玩笑呢。上巳将至,愚兄欲邀阿弟同游曲江,不知阿弟意下如何?”
    “这……”东平王面有难色。
    “怎么?不方便?”广平王问。
    “那倒没有……”东平王其实不大想与这无趣的兄长出游,可思索半天竟想不出推脱的理由,只能闷声回答。
    广平王面色一松:“那就说定了。你我兄弟也好几年不曾一道出游了。”
    “是啊是啊。”东平王干笑。
    广平王一笑,又温和地问:“方才听你府中人说,你今日进宫了?”
    东平王道:“很久没拜见太后、太妃,就去了一趟。”
    广平王点头:“这很好,长辈那里不应失了礼数。你如今懂得事理,愚兄总算放心了。圣人有言……”
    “小弟腹中饥饿,”东平王怕他没完没了,连忙打断,“想进些酒食。”
    “正好愚兄也有些饿了,”虽被兄弟打断,广平王却并无不悦之色,“阿弟不介意愚兄一道用些吧?咱们兄弟也许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东平王心里哀号一声,兄长最喜说教,席间要是一直这么谍谍不休地讲下去,他还怎么吃得下啊?
    ***
    虽然一万个不情愿,到了三月初三,东平王还是只能认命地去曲江赴约。
    上巳为三令节之一,由先民三月水边袚褉的习俗而来。传至国朝,上巳则成了赐宴胜游的节日。昔年鼎盛之时,长安、万年两县竞相比试,曲江边往往大陈筵席,锦绣珍玩无所不施。此等奢豪之事如今虽已禁止,江边却仍是彩幄翠帱,鲜车健马。
    虽是烟水明媚,东平王却没什么欣赏美景的心情。广平王还未到,他便百无聊赖地立在柳树下,用手指一圈一圈绕着马鞭。
    “阿弟。”不多时他远远听见一声呼唤,回过头去,正好见兄长在仆从簇拥下骑马缓缓行来。
    走得近了,广平王下马,向他笑道:“阿弟等很久了?”
    “没有,我也刚到。”东平王道。
    广平王笑着从袖中取出一物:“想送阿弟这个,所以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东平王接过一看,却是一个细柳条编成的手环。
    佩戴柳圈是上巳风俗,有免毒避瘟之意。
    东平王微微一动,接过柳环套在手腕上:“多谢阿兄费心。”
    广平王眉间舒展:“兄弟之间何须客气?走吧。”
    两人牵马并肩而行。
    堤岸边薰风阵阵,拂起垂落的柳枝。路上踏青的游人不少,哪怕贩夫走卒也一副怡然自乐的神色。偶尔有三两年轻士子聚在一起饮酒,议论着刚刚结束的春闱。高门大户游幸更为讲究,在堤上设着行障,以免家中女眷赏春时让旁人窥探。烟波之中,一叶轻舟浮于水上,舟上不知何人正敲击牙板,伴着一阵柔婉的歌声在江上低徊。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驻足,倾听那歌声。
    “唱得真好。”一曲终了,广平王赞道。
    “比平时还差一点。”东平王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阿弟认识唱歌的人?”
    东平王脸有些红,过了一阵才小声说:“听声音是中曲牙娘无误。”
    广平王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中曲是指北里的中曲。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正欲说话,那舟船恰在此时从他们面前悠悠划过。舟中一妙龄女子撩起船上的帘子,看见站在岸边的兄弟二人,她掩口一笑,向他们这方向挥了挥手。东平王也潇洒向那女子招了下手。广平王想,她必然就是牙娘了。
    “当初阿弟和女孩儿说句话也要脸红,”舟船过后,广平王笑道,“若是受了她们冷待,还要躲起来偷偷哭呢。想不到如今连愚兄也要甘拜下风了。”
    “还有过这种时候?”东平王摸着鼻子笑问。
    “当然有,”广平王笑,“而且不少。可别说你不记得了。”
    东平王不好再装不记得,哼了一声:“阿兄干嘛非得揭我伤疤?那时我胖成个球,当然不讨人喜欢。”
    “为兄不是有意要揭你伤疤。只是想起那时候阿弟只要一受委屈就来找愚兄哭诉,倒是比如今亲近许多。怎么后来我们兄弟反而生分了?”广平王说到最后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兄弟,东平王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柳圈。小时候,每到三月巳日,兄长都会亲手编一个柳环送他,说是能消灾。其实他十二岁以前什么灾祸都没有,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他喜欢的美人们都不拿他当回事。倒不是她们轻视他,而是他那时小,又胖乎乎的,五官都没长开,怎么看都是张团团的孩子脸。那些美人们自然不会对一个孩子有什么想法,就算亲昵也仅局限于捏捏他的胖脸。偏偏东平王心智早熟,每受冷待便跑来和兄长诉苦。
    广平王比他大好几岁,也不像父亲那么严厉,总是好脾气地哄他,说等他大些就好了。那些年月里,他很喜欢亲近这位兄长,什么话都愿意和他倾诉。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阿弟?”久久未听见东平王的回应,广平王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我在听。”东平王淡淡道。
    “过几天来愚兄家中坐坐吧,”广平王温和道,“愚兄备些酒菜,把阿爷也请来。再怎么说也是家人,不该闹得这么僵。”
    东平王没作声。广平王和他回忆小时的趣事时,他脸上还有一点温情。可等他提到父亲,东平王仅存的些许情绪也从脸上消散了。他冷淡道:“阿兄,小弟向来喜欢有话直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阿兄见谅。”
    广平王笑问:“兄弟之间何须客气?却不知阿弟有什么话要说?”
    “这阵子小弟经常在想,”东平王摸着下巴道,“若是徐太妃对我用心计倒也罢了,毕竟她和我不怎么熟。阿兄和阿爷还使这样拙劣的伎俩,小弟可就有些伤心了。”
    这不是广平王意料之内的反应。他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东平王倒不指望他会回答。他转头面向兄长,嘴角上扬,形成一个讽刺的微笑:“莫非在二位心目中,我脑门上真的刻了个蠢字?”

  ☆、第16章 母疾

赵王坐在书室内,手指烦躁地轻敲面前的几案。
    “二郎果真这么说?”他问。
    坐在他身旁的广平王道:“阿弟说,他对权位没兴趣,让我们少去烦他。”
    “没兴趣?”赵王冷笑,“我们若是失败,他能独善其身?”
    “可阿弟冥顽不灵,以儿子之见,还是另想办法为是。”
    “若有别的办法,我何必找这逆子?太后掌握宫禁,若将来宫中有何变故,我们连个可靠的耳目都没有,岂不是陷于被动?二郎久居宫中,对里面的人事比我们熟悉,有些事他做更合适。且崔先生也说了,要成事,他的助力必不可少。”赵王道。
    听父亲提起崔先生,广平王半晌没作声。
    赵王想了一会儿,又问:“你可有好好和二郎说?”
    广平王怕父亲有见怪之意,忙道:“这么重要的事,儿子能不好声好气的和他谈么?这些时日儿子花了不少心思和他接触,好话说尽,连小时候的事也都和他回忆了,阿弟就是不为所动。今日好不容易见他神色有些松动,可我才起话头,他就变了脸色。阿弟的性子阿爷也知道,哪里是轻易能说动的人?”
    赵王听得直摇头。踌躇许久,他简短道:“随我来。”
    父子二人命人备了马,一道微服出了苑城,到了归义坊内的一处旧宅之前。
    这宅子狭小偏僻,且门廊斑驳,杂草丛生,很难想象会有活人住在这里。广平王惊疑不定,赵王却已恭恭敬敬地上前轻轻扣门。
    “谁?”里面传出一个清朗的男声。
    “崔先生,是我。”赵王道。
    宅内“哦”了一声:“大王有事?”
    门中人语气平和,但显然欠缺些许恭敬。赵王却毫无不满之色。他恭敬地站在门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末了又道:“二郎至今不肯点头,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门内沉默了一阵,才又响起了说话声:“某还是认为,要成事,东平王必不可少。”
    “可我们说服不了他。”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东平王并不愚钝,自然会权衡轻重。”
    “先生为何一定坚持让阿弟入局?”广平王忍不住问。
    “足下是……”门内人似乎有些疑惑。
    “这是犬子。”赵王道。
    “原来是广平王,失敬。”门内人虽口称失敬,语气中却并无多少敬意。
    广平王知道此人份量,连称不敢。
    寒暄完了,门内人才续道:“大王说过,以前东平王虽然也好美人,却并非不知节制。如今他日日笙歌,二位认为理由何在?”
    “先生的意思是……阿弟在韬光养晦?”广平王一凛。
    “也许。”那人道。
    广平王似乎有些震惊:“阿弟有这样深的心机?”
    门内一声轻笑:“先帝当初选择东平王总该有些缘由吧。”
    赵王和广平王都陷入沉思。当初先帝曾考虑过数个人选,最后属意东平王,除了血缘亲近,是否还有其他考量?而先帝对东平王的器重对他们二人又会产生什么影响?
    “阿,阿爷……”回去的路上,广平王踌躇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开了口。
    “什么事?”赵王答。
    “阿弟的事儿子没办好,还请阿爷再给儿子一个机会,让我去说服阿弟。”广平王期期艾艾道。
    赵王看了他一眼:“你有把握吗?”
    “刚才崔先生说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过儿子觉得犹未尽善。”
    “怎么说?”
    “诱之以利。阿弟可以不顾亲情,不讲道理,却不能不计较利益得失。唇亡齿寒的道理,阿弟不会不明白。”
    赵王终于有了赞许之色:“这才是做大事的想法。”停了停,他又道:“你是嫡长,有些事我不说,你也该明白。”
    这句话让广平王精神一振:“儿子明白,一定不辱使命。”
    父子之间有了默契,一路上再无他话。
    父子二人回到赵王府邸,刚进门便见王府内的几名属官紧张地迎了上来。赵王皱眉,问他
    道:“出什么事了?”
    “宫中来的消息,说太后本家的老夫人病了。”领头的属官回答。
    赵王不以为然:“还道是什么大事。上年纪的人,还能没个病?”
    “毕竟是太后本家,”广平王提醒道,“咱们不能缺了礼数,父亲应该遣使问候一声。”
    赵王点头,派了名宦官入宫,转达自己慰问之意。
    太后位尊望隆,她的本家出事,自然会有许多人派来使者表示关切。赵王遣来的宦官也不过混在众人中间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太后虽有忧色,行止倒还镇定得体。听完诸人告慰之辞,她甚至不忘让来使们回去后转达她的谢意。好不容易把一批人打发走了,白露却又来报徐太妃求见。
    太后蹙眉,这时候她可不想徐氏再给她惹麻烦。可徐太妃过来总是好意,太后也不能避而不见,迟疑片刻后她便让白露请徐氏进来。
    “听说老夫人病了,”徐太妃一来就关切地问,“不知情形如何?”
    “是中风。已遣了医正前去诊治,”太后道,“待他回来也就知道病况。劳你费心。”
    显然她已在众人面前重复了多遍类似的说辞,这句话答得索然无味。
    徐九英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太后心绪不佳。也难怪,老母病重,想必太后正心急如焚,哪有闲心和不相干的人废话?可她当惯好人,也不能在此时使性子坏了名声,因而不得不耐着性子敷衍。这么一想,徐九英倒有些同情顾太后了,这人活得可真够辛苦的。她扫视一圈,见四下只有白露等几个太后的心腹在,便凑近太后建议:“要不要回家看看老人家?”
    太后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太后出行,仪仗众多,过于引人注意。何况我母病重,此时去了,倒让家人徒费心神,不但于母亲病情无益,反而给他们添麻烦。”
    “那就别带仪仗悄悄去呗。”徐太妃想也不想地道。
    “这不合规矩。”太后道。
    徐九英挑了下眉:“那破规矩有什么要紧?”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太后面无表情地回答。
    “下面的人守规矩就行,我们不见得要守。”徐九英不以为然。
    太后定定看了她一阵,淡淡道:“上行下效,上位者更应以身作则。”
    徐九英撇嘴:“先帝以前和我说什么君子固穷,我可没见他去过一天苦日子。可见说的是一套,做的可以是另一套。我就不信这么多人拼了老命爬到高位是为了守规矩。”
    太后不说话,而是拾起了几案上的佛珠。但她握着佛珠时却不如平日那样拨动,而是在指尖缠绕。
    徐九英看她这神色,只道是劝不动,叹着气道:“反正办法我给了,愿不愿意做是太后的事。说到底,病重的又不是我亲娘。”
    她话音刚落,忽见团黄急步入内。她行色匆匆,直到张开嘴,才猛然看见站在一旁的徐九英,又赶忙闭紧了嘴。
    太后瞥了徐九英一眼,对团黄道:“太妃信得过,说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九英觉得太后说这句话时,唇边似乎掠过一丝笑意。
    团黄仍旧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道:“禀太后,车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徐九英眉心一跳,难以置信地问:“太后难道早就打算好要出宫?”
    太后起身:“太妃好像很惊讶?”
    “我还以为太后绝对不会坏了规矩呢。”徐九英道。
    “规则有存在的必要,”太后道,“否则上下相悖,世道也就乱了。但规矩再大,敌不过孝道。我不介意在特殊的时候破例一次。”
    “太后这些年破过多少例?”徐九英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太后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徐九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多什么嘴啊!为了弥补刚才的失言,她立刻讨好地笑道:“我这就去告诉王太妃、张太仪她们,说太后心情不好,我已经触了霉头,她们要是聪明就别今天来添乱。”
    太后挑眉,竟然马上就想到替她掩饰,这徐氏着实机灵。她微微一笑:“太妃这人情我记下了。”
    徐九英眼睛一亮:“真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太后有点欣赏我了?”
    太后莞尔,轻轻推她一把:“你少得意。”
    这还是太后第一次用亲昵的语气和徐九英说话,而不是以往客气却疏远的态度。徐太妃立刻捕捉到这一变化,顿觉不虚此行,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
    顾家的人早就得了宫中将要来人的消息,虽然来使曾再三表示太后不欲声张,但当那辆普通的牛车驶进顾家时,庭中仍聚集了数十人,包括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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