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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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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修轻笑道,“珑儿,因为你是那一年唯一出生的婴孩,恰好又是阴时阴历的生辰,况且你如今的造诣,只怕连师父都难以比得过了。”
  灵珑莫名觉得这传承之人选择得太过随意,然隐世家族的许多事情,都不能以常理而论,否则,便不会有那般与兽禽为伍,以万物为伴的神奇秘术了。
  介修但见灵珑沉默,忍不住捏着她的小脸哄慰道,“珑儿,可是惊着了?无碍,有师父在,你无须太过焦虑。”
  灵珑缓缓地靠在介修肩头,忽然问道,“师父,师尊可寻到了?”
  介修失笑道,“不就在大悲寺做主持吗?你师尊是越发随心所欲了,竟开始向往长长久久地做个苦行僧。”
  灵珑愕然,仔细回想古灵儿待礼梵主持的态度,便又觉得理所当然。只她未曾想过,介修苦苦追寻之人,偏巧会在乾帝的眼皮子底下。
  灵珑呼口气,觉得今日这趟出宫倒令她有些晕眩,索性朝着介修告辞,直奔靖王府而去。
  

  ☆、188。解救族众

  血祭之阵设在地宫,破阵必然也需要进入地宫内。奈何那铜镜关联甚大,谨慎起见,自然不能从铜镜入内,便要找寻其他的入口。墨连玦一直在派人查探密室的入口,绕来绕去,终于在东郊渭芒山的山脊处,发现一个被荒草、枯枝掩埋的入口。
  灵珑得了阿生传来的消息,带着介修来到渭芒山,但见墨连玦指挥颜鹤和颜松挖掘入口,忙迎了上去,仰着小脸笑道,“墨连玦,我们来啦。”
  墨连玦勾唇应声,牵起灵珑的小手转身看去,但见一谪仙般的年轻男子飘然玉立,顿时眯了眯眼睛,略微颔首道,“先生有礼。”
  介修负手行来,淡然云手道,“靖王爷有礼。”
  灵珑看看墨连玦,又看看介修,虽说第一次见面,可这“先生”来“靖王”去的,总觉得有几分怪异。她尴尬地咧咧嘴,但见介修紧盯着她与墨连玦牵在一起的手,顿觉脸上火辣辣地发热,不自觉便将小手抽了回来。
  墨连玦凝眉不满,瞟了介修一眼,抓起灵珑的小手,跨步朝着入口处而去。
  三个人匍匐进入洞口,爬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甬道便越来越宽阔,越来越延展,最后,竟足以直起身子行走。
  灵珑少不得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奈何那般的白衣白裙,实在无法挽救。她不满地抬眸,却见介修和墨连玦赫然而立,身上的衣袍倒似新穿在身上般,不染纤尘,顿觉憋闷,倒弃了两人,背着小手率先朝前迈进。
  灵珑蹦蹦哒哒地走着,到岔路口时却忽然停了下来。介修和墨连玦连忙上前,但见眼前怪石嶙峋,石子遍布,竟是进入了阵海之中。
  灵珑将墨连玦扯到身旁,沉声叮嘱道,“墨连玦,不要离开我身边。”
  墨连玦重重地点头,介修瞥了他一眼,率先撩了长袍入阵,左三右四前五,左进右退前转弯,一个阵又一个阵地过着。
  怀仁的阵法造诣不可谓不精湛,三个人经历了雪山、火海、沼泽、深渊等数十个大阵之后,终于到达了阵法的另一头,也是令三人震惊到无法言语的一头。
  那是一座殿宇,犹如广场般敞亮的殿宇,可是这殿宇没有琉璃金瓦,没有赤羽巍峨,有的却是形若枯木的鹤发男子,以及悬挂在半空之上的几十位干瘪淌血的女子。
  灵珑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墨连玦在女子们的身前细细探查,最后却停在一个最是萧索的身量前,哑然轻唤道,“母妃,是你吗?我是玦儿啊,母妃!”
  那女子如昏睡般沉寂,只心口处顺着长针滴答落下的血液,证明她确实还活着。
  灵珑的眼睛发酸发涩,她缓缓行至墨连玦身旁,声音艰涩道,“墨连玦,你别着急,等我将阵法布置好,我们便将祥妃娘娘救下来。”
  墨连玦眷恋地看了眼那女子,牵起灵珑的小手朝着其他方位而去。
  灵珑细数着那些鹤发男子,不多不少,整好便是二十七个,围拱中央的,却是一个莲花座般的石凳,早已被心头血染成了血红之色,而那血液依旧缓缓地汇聚而来。
  介修在一个老者身前站立很久,最后却悠然叹气道,“师叔,弟子来救你了。”
  那老者闭着眼睛剧烈地颤抖,那附在膝头的大掌指节泛白,似乎在努力清醒过来,然而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
  灵珑抹了把小脸,将装满佛龛的包袱从墨连玦背上解了下来。这佛龛是墨连玦找能工巧匠烧筑的,偏巧在头顶处留了一方小孔,那大小,便同那根细长的银针一般无二。
  灵珑确认好十八罗汉阵的方位,朝着介修浅笑道,“师父,珑儿要开始了。”
  介修严肃地颔首,灵珑正欲拿起银针刺入心窝,墨连玦却握住了她的小手,颇为紧张道,“珑儿,你……”
  灵珑眯眼淡笑道,“玦哥哥,不会有事的”,说着,直接将银针刺入了心头,那小脸立即便惨白了起来,那污脏的白裙也被汗水浸湿了。
  墨连玦痛得手脚冰冷,可他不敢再看,不能再看,只能手脚麻利地将佛龛放在银针处灌满,一个,两个,到第十八个时,那血液已经流转得极其缓慢,而墨连玦的嘴唇也被啃咬得稀烂不堪,咕咕地冒着鲜血。
  介修将灌满血液的佛龛拿去入阵,墨连玦却接住了虚软欲倒的灵珑。灵珑颤抖地指了指胸前,墨连玦将银针拔出来,顺便摸出一瓶内息丸。他将内息丸一股脑地倒入手心里,灵珑却轻笑着摇头,只吃了十余粒便不肯再吃了。
  内息丸颇有助益,待介修布置完阵法时,灵珑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
  介修担忧地蹲坐下来,抚触着灵珑的小脸道,“珑儿,可有妨碍?”
  灵珑躺在墨连玦怀里,撇嘴嘟囔道,“师父,珑儿方才好疼啊!”
  介修心疼地凝眉,却故作欢快地调侃道,“都是被求亲的人了,怎的还敢向师父撒娇,仔细靖王爷的眼刀子,倒要将为师戳成那筛箩了。”
  灵珑回望墨连玦一眼,甜蜜轻笑道,“唔,只要不是真刀子就好。是吧,玦哥哥?”
  墨连玦容色稍缓,捏着灵珑的小脸点了点头。
  介修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墨连玦,仰头吩咐道,“回转丹,与那些女子各服用一粒。”
  墨连玦握紧瓷瓶,郑重地道谢,将灵珑安置在介修怀里,跃然起身,待折返之际,三人便按照原路,迅速撤出了地宫。
  铜雀街后巷的这处小院,今日倒是出奇热闹。
  三人回到小院时,灵翰霆和古灵儿早已烹好茗茶等候,但见灵珑被墨连玦背了回来,连忙迎了上来,“珑儿,如何,可有碍?”
  灵珑蹭着墨连玦宽厚的背,朝着古灵儿调皮道,“嘻,娘亲,珑儿身子无碍。只今日懒怠,故意让墨连玦背我回来。”
  古灵儿松了口气,忙将灵珑安置在躺椅上,摸着她的小脸叮嘱道,“珑儿,有何不适,千万不要忍着。”
  灵珑忙不迭地点头,却满是兴奋地挤眼道,“娘亲,得了。”
  古灵儿握着灵珑的小手摩挲着,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头,终究是落地了。
  灵翰霆将茶盏递给诸人,朝着介修云手道,“师兄,那阵,皇上多久会察觉到?”
  介修看了墨连玦一眼,缓缓开口道,“估摸着三五日。”
  灵翰霆继续道,“那,密室中的人要如何撤离?”
  介修凝眉道,“自有隐世家族的人接了他们出来,倒是要找一处闲置的庭院,否则,只怕躲不过乾帝的追踪。”
  墨连玦诧异于隐世家族竟有不少族人潜伏在京都,却是连忙开口道,“晚辈在渭芒山附近倒有一处别院,那别院依山傍水,颇为适合修养。”
  介修沉吟片刻,微笑拱手道,“如此,便有劳靖王爷了。”
  墨连玦侧身回礼,三人举杯畅饮,细细策划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救出来。
  乾帝近日精神不济,连批阅奏章也有些力不从心。他吩咐梅贵人,一日三餐为他备好那滋补汤膳,头一两日尚可,第三日再动那汤膳,便觉心颤难耐,手脚发抖。
  乾帝抑制住身子的抖动,嘶哑吩咐道,“康汉,你且退下,朕要一个人待会儿。”
  康汉俯身捡起地上的奏章,躬身退了出去。
  乾帝看着门扉关起,哆哆嗦嗦地抱住身子,听着牙齿碰撞的清脆声,忽然间呕了一口鲜血。那鲜血喷溅而出,脏污的不是别的奏章,恰恰便是墨连玦与灵翰霆,恳请赐婚的奏章。
  乾帝癫狂地将奏章扫到地上,跌跌撞撞地扑进了卧房内,卧房内的摆设亦如以往,他仔细端详,发觉并无异样之处。他疯狂地大笑,笑得摔倒在地,依然在笑。可他笑着笑着便皱起眉头,他睁着猩红的眼睛盯着那铜镜,鬼魅还是那些鬼魅,那常年燃烧的香烛却熄灭了。
  乾帝狼狈地爬起来,取了烛灯去点那香烛,可是那香烛却似被诅咒了般,怎么点都点不着,最后竟在他的手心里断裂开来,碎成了粉末,无风自散。
  乾帝立时慌了手脚,直接将烛台拔起来,只听“嘎巴”一声脆响,那巨大的龙床便从中间一分为二,原来除了铜镜处,这龙床下尚有一条密道,直接通往地宫的正中央。
  乾帝连滚带爬地入了那密道,走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来到了那殿宇前。只可惜,除了堆放墙角的几具森然白骨,什么也没剩下。
  乾帝脚下一软,立时便跌落地板之上,可他身下的位置,偏巧是那莲花台。那散发着血腥和恶臭味的莲花台。他扫视整个大殿,他曾在这里夺走了几十位少女的元阴,他曾亲手将银针插入了她们心脏处取血,他看着那悬挂半空的绳索,无法遏制地呕吐起来,仿佛他喝了她们的鲜血,吃了她们的肉身。
  地宫里回荡着乾帝的声响,乾帝不知道他如何回到了乾清宫,他却深深地明白,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189。集隐士之大成

  别院里,墨连玦在祥妃的床头守了三天三夜,直至第四日夜间,祥妃终于睁开了眼睛。
  墨连玦将祥妃的手贴在脸颊上,急切开口道,“母妃,母妃,您终于醒啦。”
  灵珑侧身看着祥妃那冰蓝色的眸光,虽形同槁木,却不难想象曾经的光彩照人。那般雅致的笑,那般纯然的眸,也难怪让世人叹服。只是如今,连苏生也束手无策了。
  祥妃吃力地笑笑,爱恋地抚触着墨连玦的俊脸,似乎她想如此做,已然很久了,只那双小手到底抖得厉害,没多时便累得娇喘嘘嘘,眼睛却看向了倚靠在墨连玦身侧的灵珑。
  墨连玦轻转头颅,灵珑忙凑到祥妃跟前,虔诚地屈膝行礼道,“灵珑见过祥妃娘娘。”
  祥妃微笑地颔首,朝着灵珑轻点着下巴。
  灵珑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垂首轻声道,“祥妃娘娘,您想说什么?”
  祥妃缓缓摇头,将墨连玦和灵珑的手扣在一起,然后紧紧地压在胸前,然后慈眉善目地笑着。
  墨连玦眼眶发涩,勾唇浅笑道,“母妃,这是灵珑,是玦儿的妃。”
  祥妃蓝眸轻眨,轻轻摩挲着两人的手,似是叮嘱般朝着二人打量,随即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墨连玦的泪顺着脸颊滑落,疼得灵珑心头微绞,她将墨连玦抱进怀里轻轻抚触,分明感觉到墨连玦在啜泣,却隐忍地没有声响。她紧紧地抱着墨连玦的头颅,直至夜幕深沉如墨。
  少时,墨连玦从灵珑怀里爬出去,替她拭去颊边的泪珠,抱起祥妃略僵的身子朝着后院而去。灵珑坐在门槛上,看着墨连玦劈柴,看着他架起木床,又看着他将祥妃抱了上去。
  可是最后一刻,当火把靠近木床的最后一刻,墨连玦的手终究是抖了。
  灵珑缓步上前,朝着墨连玦伸手道,“墨连玦,我来吧。”
  墨连玦将灵珑的小手握在手里,缓缓摇头道,“不,我要送母妃最后一程。”
  火光渐渐燃起,将夜幕灼烧得分外妖艳。那是墨连玦找寻了六载的母妃,是那个曾经饱尝宠辱的番禹公主费蓝扎,就这样安静地走了,连一句话也未曾留下。
  墨连玦虔诚地将骨灰收进骨瓷深坛里,一捧一捧地收着,灵珑看着墨连玦略弯的脊背,看着那阴沉如水的面容,迟疑片刻,转身离开了后院。或许,她该为墨连玦和祥妃留下独处的时间。
  介修在庭院中负手而立,天上没有星,没有月,他依然凝望着远方,亦如她小时候常见的那般。
  灵珑敛了衣裙靠近介修,悠然开口道,“师父,师叔们醒来了吗?”
  介修轻微颔首道,“嗯,除了师叔祖,旁人皆醒了。”
  灵珑想起那个枯败的老人,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他内息之力最深厚,本该是最先醒来的,奈何无论汤药针灸,都无法近身,倒宁愿这般去了似的。
  介修率先朝着西侧院而去,灵珑迟疑片刻,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没想到,怀仁竟然醒来了,圆瞪着眼睛看着推门而入的两人。
  介修躬身行礼道,“师叔,您醒了?可要用些膳食?”
  怀仁眯眼摇头,朝着二人招招手。
  灵珑和介修对视一眼,缓步来到床榻前,怀仁打量着二人,随即做出了云手的动作。
  介修率先将右手递了过去,怀仁把了一手脉象,摇头哑声道,“丫头来。”
  灵珑怯怯地将手伸出去,随即便感觉一袭冰凉之气,蹿进了全身的筋脉。怀仁长久地按压在灵珑的脉搏上,一会儿眯眼,一会儿颔首,长指虚空一弹,灵珑顿觉浑身舒畅,筋脉扩张,竟如此这般达到了内息圆满之境。
  怀仁冷哼道,“你分明早已内息圆满,还当师叔祖隔空运功不成?”
  灵珑诧然,介修却勾唇解释道,“珑儿,是师尊压制了你的内息。”
  灵珑恍然大悟,怪道那次从大悲寺回来,内息修炼进展缓慢,竟是师尊做了手脚的。
  介修将灵珑的小手扯出来,朝着怀仁颔首道,“师叔,您且歇了吧,弟子与您准备些膳食去。”
  怀仁瞪眼道,“你去,丫头留下。”
  介修不着痕迹地将灵珑往身后掩了掩,声色内敛道,“师叔,这丫头还要入宫,不若下次再向您请安。”说罢,携了灵珑转身离开。
  奈何师徒二人刚刚走到门边,便再也迈不动步子。
  灵珑与介修对视一眼,这分明是滞留阵法,没想到怀仁仅凭内息之力便布好了阵法,看来得不到他的应允,他们是休想走出这屋子的。
  灵珑愤然转身,双手叉腰看着怀仁道,“师叔祖,您想做什么?”
  怀仁邪狞地笑着,朝着灵珑勾手道,“丫头,你是自个儿过来,还是让老祖宗拉你过来?”
  灵珑软了肩膀,颓然地看了眼介修,蹭着地板朝床榻靠近,可她猛然一趔趄,直接扑倒在床榻边,怀仁却捋着胡须开怀大笑。
  灵珑哀怨瞟了眼介修,介修失笑摇头,他倒是想扶着她,前提是他得动的了身子才行。
  介修眯眼不语,怀仁却颇为自得地开口道,“介修,你与你父亲一般模样,古板,笨拙,完全是师叔讨厌的模样,唔,这丫头不错,底子好,人也灵泛,今日倒可收了做关门弟子。”
  灵珑慌忙摇手道,“师叔祖,弟子拙笨,有拙笨的师父师尊教诲即可,您老人家还是另外挑拣弟子吧。”
  怀仁冷哼道,“由不得你。”
  灵珑正欲反驳,忽觉一股张弛之力在体内流窜,身子还无法抑制地飘向半空之中。她惊醒地抓住床沿,奈何不过眨眼功夫,到底还是被怀仁扯到了半空中,墨发飞瀑地倒挂着。
  “师父,师父!”灵珑惊恐地喊着介修,她怕极了筋脉逆转的感觉,可是她未曾听到介修的回应,便陷入了一片白茫茫地困顿之中。
  灵珑飘荡在半空中,喊着介修,喊着古灵儿,听到的却只是自个儿的回声。她颓然坐下,却发现身下是一条铺满礁石的小路,那路上竟隐隐亮起了烛光。
  灵珑顺着光亮而去,九九八十一阵,勾魂曲,引蛊术,但凡属于隐世家族的秘术宗谱,几乎全在身旁,她一处处看,一件件修习,竟如绘画下棋般信手拈来。她乐得开怀,蹦蹦哒哒朝着尽头而去,却在耸入云端的山巅之上,发现了癫狂大笑的怀仁。她一惊一愕,下一瞬便晕了过去。
  怀仁放浪地笑着,“师兄啊师兄,你依然比不得我,你不让我学禁忌之术,我不但学了,还传给了隐世家族的命定之人,哈哈,她以后是我的关门弟子了,比你的弟子优秀许多倍,哈哈,我才是隐世家族的修炼奇才,只有我才是,哈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东郊的上空,怀仁却仰躺在床榻上,彻底闭上了眼睛。他的毕生绝学,他的所有内息,就这般强买强卖地灌输到了灵珑的体内。
  怀慈抱着灵珑,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怨也,恨也,归结于因果轮回便皆是浮云。你既想通了,又何苦说这番话遭人怨恨呢!师弟,你且去吧,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怨你的。”
  怀慈抱着灵珑离开,床榻上的枯朽老人却渐渐透明了起来,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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