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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嫁到王爷别挡道-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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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楚青拿着一只通体墨色且光滑发亮的墨玉笛来,交给了楚胤。

    楚胤许久不曾吹过笛子,有些生疏了,拿着笛子试了几段音,觉得可以上手了,才开始吹了起来。

第二卷 080:三个月后,通敌案发

    楚胤吹的是他最喜欢的曲子,名为《长生赋》,曲调很清远悠扬,没有那些跌宕起伏的调子,从头到尾,都是如此的柔和绵长,好似,这便是一个人安逸喜乐无忧无惧的一生,是他母亲清华长公主为他作的曲子,带着对他最好的期盼和祝愿,希望他一辈子都长生安宁,他最是喜欢。

    只可惜,曲子终究只是曲子,他这一生注定了跌宕起伏难得安逸,不可能如母亲所愿了。

    楚胤还没吹完一曲,看到傅悦听着听着忽然流泪了,当即停下,有些紧张的凑上前,一边抹去她的泪痕,一边紧忙问道:“臻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傅悦恍然回神,抬手胡乱的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抿唇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浅笑着道:“我没事!”

    楚胤端详着她,神色带着几分探究,似乎要看透她心里所想,可却是怎么都看不透,她低着头垂着眼帘,也探不出眼中的情绪。

    斟酌着许久,楚胤才开口:“臻儿,你……”

    可他想问的话都没有问出来,傅悦忽然抬头对着他道:“这首曲子……很熟悉!”

    楚胤心下一惊:“熟悉?你……你是不是想……”再次一顿,楚胤到底并未直接问,而是问:“以前听过?”

    傅悦凝神静默片刻,轻声低语:“仿佛在梦里经常听到!”

    楚胤默然,静静地看着她。

    所以,他这些日子一直担心的,是多虑了,她并未想起来什么。

    这首曲子他最爱,所以,她小的时候,他也经常吹给她听,这婉转缥缈的笛音,时常伴随着她入眠。

    她什么都忘了,可又什么都忘不彻底,记忆深处依稀有一个很模糊的影子,她自己或许不曾在意,可若是刻意与她提起,她就会产生熟悉感,就像她学东西,因为失忆之前她学什么都有天赋学得好,所以失忆之后,哪怕瞎了,她也还依稀记得,稍加提点便都懂了,他以前经常给她吹这首曲子,她听着熟悉也是正常的。

    可是……

    楚胤想了想还是想问她这段时间到底有什么心事,可他还没开口,她便已经轻声道:“我还想听,王爷夫君继续吹给我听好不好?”

    楚胤话到嘴边,终究是问不出来,嗯了一声,继续吹着。

    一曲未完,傅悦睡着了,睡得极其宁和平稳,往常睡觉时都会皱着眉头,今日却舒展着,好似郁结于心许久的忧愁散去,终得平静。

    楚胤见她安稳睡着后停下吹奏,放下墨玉笛,然后起身,将她扶着,把她后面靠着的软枕都拿走,这才将她缓缓放平躺着,盖好被子。

    坐在床边看着她静谧祥和的睡颜许久后,才缓缓倾身,微闭着眼,虔诚的,深情的,在她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自然,快与慢,皆是于不同的人而言。

    三个月后的九月,正是秋风送爽的季节,酷暑难耐的几个月,暨城总算一扫暑热渐入微凉,可因为一桩通敌大案的爆发,让暨城再度陷入一片低迷紧张之中。

    这三个月,北边的战事一再恶化,与北汉的战事倒还算是稳得住,互有成败僵持不下,竟不进不退的在边境磋磨着,如今两军已经停战月余,可与北梁的战事,却急剧恶化一败再败,自金华城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又连续被夺了六座城池,北梁势如破竹一般,哪怕有荣王坐镇,荣王身边还有一个用兵如神的军师,连同着几十个大小将领和将近五十万大军一起,也还是被北梁一再击败,死了大小将领十几个,荣王亲自上阵也受了一次伤,士兵接连死伤二十多万,北梁所到之处皆成废墟,若非提前撤离百姓,怕是早已哀鸿遍野,北梁大军好似料事如神一般,不管大秦是用什么战术和如何部署,北梁竟然都知道,然后一一击破,且都是损失极小,而大秦则是溃不成军,如此玄乎,自然引起了荣王等人和暨城朝堂上下的困惑,荣王追查之下,查到军中有人与方叙勾结,将大秦所有的部署和战术全数告知北梁,这才让大军惨败至此,而此人,经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被羁押回京,一同被押回来的,还有十多个大小将领!

第二卷 081:

    傅悦经过三个月的解毒,体内的毒已经被解了七八分,虽然中间数次凶险,可到底都挺过来了,姬亭和燕无筹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神医,两个人又配合的默契,傅悦这三个月一边解毒一边调理,毒解的差不多了。

    只是身体依旧不太好,毕竟身体被损伤的太严重,这三个月的解毒过程不仅痛苦非常,也严重伤及根本,差点都油尽灯枯了,尽管费尽心思想尽法子的给她用药调理滋补,可培元固本是需要日积月累年复一年的,哪里是两三个月就可以做到的,而且每每稍有恢复就又要开始解毒,且还要给她吃各种增强体力元气的药,过程中给她源源不断的输内力,才可有让她勉强受得住解毒的痛,可也每次结束后,她都会昏死过去,然后要养十天八天才能稍有好转,然后又开始解毒,周而复始的三个月下来,毒解了大半,可人却一直都是恹恹的没精神,两位前辈都说,她解完毒之后,怕是需要好好用药调理几年才能恢复成正常状态。

    不过也有一点好处,她的身体被这些毒浸染了这么多年,加上这段时间用了那么多药泡着,身体可以说是已经百毒不侵,怕是以后没有任何毒可以伤到她了。

    傅青霖在楚王府待了两个多月就走了,不过不是回国,而是不晓得做什么去了,把穆乐善留在楚王府陪着傅悦,当然,陪着傅悦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穆乐善怀孕了。

    一个多月前姬亭诊脉,探出穆乐善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如今已经三个月了,有些显怀了。

    傅悦摸着,一脸惊奇:“真的大了一些,是不是等过些日子,就会和以前姐姐们那样圆滚滚的啊?”

    自从怀孕后,穆乐善也不似以前那样风风火火大大咧咧,整个人柔和了不少,说话都温柔多了,只见她坐在傅悦跟前,任由傅悦摸着她的肚子,弯着眉眼笑眯眯的道:“对啊,再过半年多,这孩子就出生了,然后你就可以当小姑姑了!”

    傅悦微微挠着头,有些娇憨的笑着道:“小姨姨当了好多次,小姑姑还是第一次当呢!”

    这段时间,傅悦的性子倒是恢复了少许的活泼灵动,不再闷闷不乐,话多了些,笑容也大多是由心底生的,特别是知道穆乐善怀孕后,她就经常拉着穆乐善问东问西。

    比如:小娃娃到底是怎么样塞进肚子里去的?

    比如:小娃娃在肚子里慢慢长大,穆乐善会不会疼。

    比如:小娃娃是怎么生出来的?

    再比如:她也想要小娃娃,怎么做才行……

    往往这个时候,穆乐善都是红着脸插科打诨忽悠过去的。

    穆乐善笑问:“那蓁儿是喜欢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呢?”这个问题有些难倒傅悦了,她支着头冥思苦想了一阵子,然后很认真地道:“唔……都可以啊,只要是叫我小姑姑的,是男娃娃女娃娃都没关系,不过,我都喜欢,嫂子可不可以侄子和侄女都生啊?”

    穆乐善:“!”

    她咽了一下口水,眨了眨眼:“都……都生?”

    傅悦兴致勃勃:“对昂,我都喜欢嘛,你和哥哥多生几个好不好?”

    穆乐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道:“咳咳,这孩子哪里是说生就生的?等这个生了再说吧,唉,说真的我都有些怕呢,生孩子好疼的!”

    傅悦眨了眨眼,愈发好奇:“真的会很疼么?有多疼啊?”

    穆乐善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呢,反正大家都说会很疼,之前大嫂,也就是你二姐姐生穆翊鸿的时候我就和母妃一起等在外边,那叫声可大了,我跟你讲,我还特意问过大嫂,她跟我说,就跟刀箭刺伤在身上二十倍的痛,啧啧,简直可怕!”

    说着,还很配合的抖了一抖,心有戚戚。

    傅悦也受了不小的惊吓,那么疼去?

    当初她中箭的时候,只觉得痛死了,那比中箭还痛二十倍是什么概念?

    傅悦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里腹诽:恐怖!

    穆乐善说到这些,那点母性光辉直接三德没影了,一边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一边努努嘴感慨道:“唉,做女人真是憋屈,要生孩子,做男人多好啊……”

    傅悦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好像也是!”

    穆乐善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傅悦这时想起一茬:“嫂子,哥哥都离开了一个月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提起傅青霖,穆乐善就一肚子气,一脸幽怨憋屈道:“不知道他,这个臭男人,把我肚子搞大了,弄得我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他倒好,一走就是一个月,等他回来看我不把他打残,太过分了!”

    她都消瘦了一圈了,因为孕吐,什么都不想吃,反应特别大,吃不好睡不好,若非府中住着两个医术高超的给她调理,她估计直接躺着养胎了。

    傅悦却是一脸耿直:“呃……当时不是嫂子你把哥哥轰走的嘛?他明明不肯走的,他说了那些事情让别人去做也是可以的,可嫂子不管不顾的把他赶走了,现在怎么怪他了啊?”

    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傅青霖亲自去处理一下,至于是什么事,傅悦自然是不知道的,大家也什么都不会和她说,她也不问,这小夫妻俩自成婚后感情如胶似漆的,走哪都是形影不离,哪怕之前上战场也是如影随形,所以本来是夫妻俩一起去,可是穆乐善怀孕了,自然是不能去了,然后傅青霖也打算陪着穆乐善哪也不去,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就好了,可是穆乐善却怎么都不肯,在傅青霖一拖再拖不肯走整天黏糊着她十多天后,穆乐善忍无可忍,直接把傅青霖轰走了。

    比老婆子还念叨,做什么都得说几遍,神烦!

    可人走之后,类似方才的抱怨三不五时来一句……

    傅悦不他懂穆乐善,甚至觉得她好奇怪,明明把人赶走了,可人走后,各种念叨抱怨……

    穆乐善再次:“……”

    问:有一个单纯耿直热衷拆台的小姑子怎么办?

第二卷 082:太子为难,如何处置(一更)

    沈霆已经被押回暨城五日了,皇帝只把他和那些涉案的将领全部关押在刑部大牢,可却一直不曾提审,直接就当做没这回事一般,朝臣多然求见和上奏处置沈霆和沈家他也都置之不理,沈家待遇如常,沈儒依旧是丞相,沈镐依旧在东境镇守,沈贵妃的恩宠依旧。

    如今暨城上下乃至于整个大秦都在看着,等着看皇帝这一次如何处置沈家,可是皇帝的态度却这般耐人寻味,这和十三年前处置聂家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雷霆手段相比,差如昼夜,如此看着,谁都可以猜得到,怕是这次就算沈霆叛国证据确凿,皇帝无论如何处置沈霆,都不会重惩沈家了。

    对于皇帝的态度,朝中上下心态各异,可无一不将此事与当年庆王府通敌一案作比较,当年的庆王府通敌一案有许多的疑点未曾解开,可皇帝不听任何人的劝阻,诛杀聂氏九族数百人,查出与此案相关的大大小小的将领官员多达六十多个,或贬职罢官或抄家流放或满门抄斩,诛族灭门者多达十八个,那一年的暨城几乎血流成河,刑场每日都斩杀大批牵入此案的人,可如今同样是通敌叛国,同样是罪证确凿,皇帝却这般态度,可谓天差地别,这不免引来了众多议论揣测。

    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皇帝才不疾不徐的让何福送出谕旨,让太子负责审理此案,刑部和大理寺协助,彻查清楚,拟出审判,再交由皇帝过目决断。

    这对于太子而言,可谓一桩大麻烦。

    从乾元殿出来后,他一脸沉郁的去了凤仪殿,彼时,皇后正在礼佛,不过并未和以前一样让他等着或是让他走,而是当即见了他。

    宜川公主也在。

    赵祯向皇后和宜川公主分别见了礼后,依皇后之言坐在了下首。

    皇后开口便问:“太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陛下不是让你主审沈霆通敌一案么?你不去忙,这个时候来作甚?”

    赵祯抿唇道:“方才父皇召见,儿臣刚从乾元殿出来,想着多日未曾来向母后请安,便过来了!”

    皇后黛眉轻蹙,有些不赞同的道:“我与你说了,我礼佛喜清静不喜打扰,不必时常过来请安,若有惦念放在心上即可,如今朝政繁忙,荣王在前线杀敌立功,一旦他此次击退了北梁人,那他便是军功在身了,而且,还会得到更多军方的支持,威望也会越来越高,这个时候你在朝中更应该多花些心思稳固权柄,如今陛下将沈霆的案子交给你,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你务必要处理好了!”

    赵祯颔首,一脸凝重:“儿臣明白,只是,此案棘手,儿臣尚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尚未发言,宜川公主就淡淡的道:“棘手,有什么棘手的?如今罪证确凿,你秉公处理便是,反正通敌叛国该如何处置律法上写的明明白白的,再不济,我们大秦不是也曾处理过类似的案子么?当初是怎么处理的,如今也怎么处理就是了!”

    同样是通敌叛国,同样是与北梁勾结,当年聂氏被诛九族,而且是有诸多疑点证据有待考证的情况下,皇帝杀伐果决毫不留情,如今沈霆是罪证确凿无从抵赖,自然没什么好犹豫的,而且更讽刺的死,当年庆王府通敌一案,最致命的证据是与北梁前齐阳王方拓来往的密函,这些信函都是沈霆给的,也是沈霆红口白牙的证明聂夙与北梁勾结,可如今倒好,当年指证庆王通敌叛国的人,如今成了叛国之臣。

    沈霆通敌一案爆发后,不晓得的多少人私底下揣测质疑当年庆王府通敌一案的虚实,毕竟和沈家不同,庆王府是跟随大秦太祖皇帝南征北战打下江山的开国第一功臣,镇守北境百年,世代忠君爱民,受尽大秦子民的爱戴,当初说庆王府叛国,大多数人是不信的,可摆出了证据,北境的布防图落到了北梁手里,北境战事也一再惨败,齐阳王方拓也毫不掩饰的说是聂夙与北梁勾结,加上皇帝处理得太快,手段也太过狠厉毒辣,这般雷霆手段之下,谁也不敢公然质疑,可有些疑惑仍是潜在心头。

    要知道,当年与北梁的交战中,聂氏麾下五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庆王聂夙以及他的弟弟骠骑大将军聂明,还有六个子侄以及手下十几个大将全部惨死沙场,死无全尸,试问有谁叛国会搭上自己和整个家族的?

    况且,聂氏百年的鼎盛和名望摆在那里,在大秦地位已经无人能敌,庆王根本没有必要通敌,通敌叛国对他和庆王府没有半点好处,还会背上污名骂名,且庆王府和北梁是百年世仇,庆王府与哪个国家通敌都没有可能和北梁通敌,当年庆王领着聂家军抵御北梁,北梁一再惨败损兵折将被赶出了大秦,大秦可谓大胜,可就在那一场大胜之后没多久,北梁卷土重来,一路势如破竹,也就是那一次的卷土重来,北梁握着北境的布防图,且熟知北境的一切战事部署,竟连夺北境六城,庆王惨死,庆王府几乎全军覆没,之后便爆出庆王通敌,没有派人查清楚,皇帝就直接趁热打铁,以雷霆手段处置了聂氏,谁求情就以同罪格杀,鲜血几乎将整个暨城都染成炼狱了。

    比起当年满是疑点的庆王叛国,如今沈霆叛国罪证确凿,自然没什么不好处置的。

    听见宜川公主的话,赵祯却为难起来。

    见赵祯一脸为难迟疑,皇后挑眉:“怎么?太子有何为难的?”

    赵祯拧眉思索片刻,还是如实道:“母后,方才父皇召见儿臣,便是为了此案,父皇说,沈霆如何处置都好,可务必把沈家从此事中摘出来,不能牵连无辜!”

    闻言,宜川公主脸色难看得紧,而皇后也忍不住冷笑,讽刺道:“无辜?看来陛下果然是宠信沈氏,通敌叛国乃十恶不赦的大罪,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杀九族,如今沈霆通敌一案致使北境一再惨败,该是重罪才对,哪怕诛九族也不为过,如今沈霆与沈家尚未分家,他犯此大罪,哪怕从轻处置,那也该是满门抄斩,如何能从轻发落?真是不知所谓!”

    太子也知道这些,可是依旧是一脸为难:“可是父皇不会轻易动了沈家,如今他交代了,儿臣若是违逆,怕是父皇会迁怒,可若是顺从了父皇的意思,怕是很难对大秦上下交代!”

    沈霆的案子早已人尽皆知,大秦上下臣民都在等着,等着看朝廷如何处置,原本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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