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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芳尘)-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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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丹领着常氏到了景岚居,见这景岚居的大门白日里竟是关的,似乎也明白了少爷跟沈氏的意思,便还亦如往常叩门喊人。
  不多时,从静园调过来的茂喜过来应了门,听闻是常夫人来了,便佯装进屋回了话,学着沈氏方才教他的话回道:“沈姑娘说了,她自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在这世上已无亲眷,如今只知陶家不知常家,叫夫人您回去吧。”
  常氏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正要理论,茂喜便急着将门掩上插好,又朗声喊了句:“夫人还是回去吧,沈姑娘说了,若是夫人硬要叩门扰了小少爷安稳,便喊护院请夫人出去了。”
  常氏没想到会被沈嘉萝摆一道,心里气愤不已,想这丫头翅膀是长硬了,却不知无用之人,她不用,也不会留。




☆、第二百六十六章陆氏回府

  易岚见沈氏脸色不好,便叫奶娘把慕凡抱了下去。而后上前坐在沈氏床头,安慰说:“我知常夫人对你有大恩,如今咱们也是没办法,等事情渐渐平息下来,我会亲自上门请罪的。”
  “别,就随它去吧,我觉的公主的安排是最好的。”沈氏说着,望着易岚淡淡的笑了笑,“常夫人身份尊贵,我本就高攀不起,这个义女的名分我也不想占,我沈嘉萝便只是沈嘉萝,不想再与常家沾染毫分了。”
  易岚听嘉萝这话虽是在抬高常夫人,可这语气分明有些许轻蔑,心中顿生疑惑。可这门亲戚到底认不认,也还是嘉萝做主,她既都这么说了,便只得应下。
  沈氏见易岚点了头,心下也舒了口气,回想这几个月来在常府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便恨毒了常浅音。若不是良辰那次偶然得见,帮衬了些,自个也不知有没有命活到现在。
  可她与常浅音的恩怨,是不能与易岚说的,否则易岚对她起了疑心,下半辈子便只能在猜忌中度日了。
  沈氏想着,便挽起易岚的手,柔声说:“易岚,等月子坐完了,我便带着孩子一起搬去昱灵山庄住下,那里僻静无人,孩子有残缺的事也不会这么快传出去。你若是想我们母子,便隔几日去瞧瞧,想事到如今,还是我对不住你,我——”
  “可别胡说,月中最忌愁思。孩子是生了六指,却并非残缺,你也听良辰说过。这孩子天赋异禀,将来一定会有所建树,我信她说的话。”
  沈氏听了这话,也轻点了下头。“少夫人的恩我也会记在心上,咱们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报答的。”
  易岚闻此。瞧着沈氏温柔的笑了笑,抬手轻轻的拨开了沈氏额前凌乱色碎发,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下。
  良辰和易楚回府时已是时近傍晚,这会儿淑颖已经回府,正在公主处请安。
  良辰领着陆雁荷回府,事先没报备,便也要想个由头。去与公主说了,便吩咐青鸾跟着,叫映兰领着陆雁荷回去好生给安排个住处。
  对于陆雁荷回府的事,映兰原是抵触的,可先前与良辰将话说开了。别说一个陆雁荷,就是十个她也容得下。毕竟这陆雁荷无论曾经是谁,如今也只是她手底下的一个嬷嬷,这静园除了二位主子,便是她说的算了,自然是人越多,越显出她的威严。
  良辰去公主处请安,只说是从沐府带回了个合心意的嬷嬷,要留在身边贴身伺候。
  沁怡公主闻此。只觉良辰大惊小怪,说只是个丫头而已,往后这样的事便不用再回她了。
  陆雁荷的身份,公主不知,可府上的其他人未必不知,良辰又与淑颖陪着公主说了一会儿话。便一同告辞离开了。
  良辰刚出锦华园,淑颖便将她拉去了一边的僻静处,急着问道:“妹妹可知那陆雁荷是谁?”
  良辰瞧淑颖这神情,该也知道陆雁荷的身份,也不做隐瞒,十分爽利的回道:“我知她是婆婆的庶出妹妹,如今也算我们的姨母吧。”
  “妹妹既知道,怎么会领她回来。可知你大哥他们都不待见这人,当年也是在婆婆去世不久,就被庶母撵出去的。”
  “不瞒姐姐说,我接陆氏回府,没有旁的目的,只念着我有孕在身,身边不能没个会照料的人。陆氏是婆婆的亲妹妹,我腹中的孩子便是她的亲外甥,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害我的。这些日子咱们府上生了不少的事,我这心里实在不安,只怕这孩子会有什么闪失啊。”
  淑颖闻此,瞧着良辰,犹豫了半晌才说,“妹妹既有这心思,怕是对府里的谁不放心,先前婉妹妹与我提过,也叫我对这人起了疑心,怎奈何拿不住什么确实的把柄,又加之她女儿在宫中的地位如日中天,也不便平白得罪了她去。只是妹妹信我,无论如何,姐姐一定会帮你好好护着这孩子,不让旁人欺负了你。”
  淑颖的意思不言而喻,良辰也算放下了一份心思,毕竟提防尚氏的话从婉姐姐口中说出,才是最适宜。淑颖姐如今有这意识,也是大幸,眼下分清了是敌是友,一切便变的明了了。
  “良辰能得姐姐庇佑,是福气,回头姐姐来我院里坐坐,咱们再多说会儿话。”
  “今儿回府,父亲母亲也叫我给你捎了些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孩子初习字时用的笔和砚台而已,想着楚弟聪慧,孩子该是打小教习识字作画的,我家旁的没有,这些倒是多的很,等明儿得了闲,便给妹妹送去。”
  “段家长辈想的周到,妹妹儿时顽劣,父亲管的不严,到如今也只略识得几个字,这画就更别说了,可是一窍不通的。妹妹知道姐姐书香门第,回头孩子出世,这字画也得姐姐教了。”
  淑颖喜欢孩子,良辰一提,自然是乐意的,“妹妹都说了,我便应下了。”
  “姐姐别先应下,许是我孩儿该学习字之时,姐姐与大哥的孩子也能满地跑了,到时候姐姐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我这一边。”
  淑颖做梦都想要一个孩子,良辰这么说,确实将话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两人又在廊上稍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回去了。
  良辰回去时,映兰已将陆氏的住处打点妥当,良辰很满意,便吩咐青鸢将院里的丫环小子们都喊进屋来,叫了陆氏给众人认识。
  陆氏再回陶府,地位已经不比从前,在静园已经不能掌事,只是个贴身侍候的嬷嬷而已。
  陆氏知再回陶府已属不易,早就不在乎这些虚名,便叫众人喊她陆嬷嬷就好。
  良辰先前与陆氏已经有了默契,即便只叫她作个嬷嬷,也不会亏待了她,既不用她端茶倒水,也不用她洗衣上夜,只独辟一处,好好的养着就是。
  良辰到如今心思也比往日重些。她接陆氏回府,并非念及骨肉亲情,无非是想壮大自己的势力,凭自己的力量压制住尚氏的气焰,否则来日陶美人真有了身孕,得以层层晋封,恐怕连公主都无法奈何她了。
  良辰靠在软榻上,长叹了口气,想着自从有了腹中这孩子后,想的便比往日多不少。孩子生在世家,能否得势,全靠母亲的筹谋,虽然自个并不是心机深沉的人,可这世上哪个不亲,不心疼自个的孩子?
  所以打今儿起良辰便打定了主意,往后处处都要更加稳妥仔细,哄着公主,拉拢妯娌姐妹,势必要做的滴水不漏,再也不能让人暗害了去。
  第二日,良辰起的早,陆氏很长眼力,一早便侯在门口,随今早伺候梳洗的青鸢和小酌一同进屋伺候。
  良辰见陆氏来了,便寒暄说:“陆嬷嬷怎么不多睡会儿,咱们原不是说好了,不用你伺候的。”
  “少夫人看重奴婢,已经是给脸了,奴婢怎能游手好闲,白赖在这里。想着奴婢这些年来早起惯了,躲在屋里也闷得慌,还不如来伺候少夫人梳头呢。”尚氏说着拿起梳子小心的梳理着良辰的头发,边梳边说,“少夫人的头发又黑又亮,与咱们已故夫人的头发是一样的漂亮,想她若是还在世,一定会很喜欢少夫人的。”
  良辰听了这话,也觉的遗憾,便应道:“听说婆婆是个大美人,为人又慈善,我没福气侍候,着实可惜。”
  “是呀,姐姐她——”陆氏说着,自知失言,赶紧改口说:“夫人确是个美人,眉眼与婉小姐倒是十分相似,性子更像楚少爷多些,处事却如大少爷一般果决。”
  良辰听了陆氏的话,只觉已故的夫人确实是个难得的佳人,可自古红颜多薄命,实在是可惜了。
  易楚这会儿亦起了,隔着幔帐也听到了良辰她们说话,心中不禁感慨,也念起母亲来。便径自掀开了帘子出去。
  “母亲不仅是个美人,还是个才女,我这书画和琴艺,也都是母亲手把手教的。”
  陆氏闻此,回身看着易楚,眼中满是柔软,便应和说:“正如少爷所言,奴婢记得大少爷打小就是由老爷亲手调教的,所以儿时并未研习书画,小小年纪便去了铺子里历练。夫人性子高洁,却也不愿孩子太小便沾染了铜臭味,便与老爷商议,若是将来再有了孩子一定要亲自教养。到后来婉小姐和楚少爷接连出生,都是夫人亲自教养了。”
  良辰听了这话,回身望着易楚,笑了笑说,“到不知还有这段往事。”
  “莫说你不知,连我也不知这些呢。”易楚说着瞧了陆氏一眼,“少夫人既然喜欢你,你便仔细伺候着,这静园莫敢有人不敬你。”
  陆氏原在陶府时受惯了冷言冷语,如今也能与孩子们好好说话,十分的知足,即便孩子们不愿认她这个姨母,只作个丫环守在他们身边也是好的,毕竟在这世上,也只这几个亲人罢了。
  易楚何尝不是念及亲情,才答应良辰接回陆氏的。陆氏好歹是母亲娘家唯一的亲人,母亲生前厚待她,若是她过的不好。母亲在天之灵怕是也不会安稳,倒也是良辰想的周全。




☆、第二百六十七章请柬

  易卿说是正月里头不议事,却还是把易岚和易楚都喊去了书房说话。
  良辰闲来无事,便叫着院里的丫头进屋陪着剪窗花玩。
  这静园里原是小酌剪的窗花最精致,可青鸾是个有心思的丫头,知道少夫人喜欢这些小玩意,没差事的时候,便当个手艺似的练,今儿剪的喜上眉梢,虽然样式简单,却别具匠心,一对登梅的喜鹊相依相伴,到更曾添了些许的人情味。良辰喜欢的不行,便吩咐小酌赶紧拿了贴去床头上。
  小酌今儿手又不顺,原也是剪了几个好的,可每每正得意的时候,便给剪短了。如今少夫人对青鸾的窗花赞不绝口,可不是打她的脸,谁不知这静园她小酌的窗花剪的最好。心里有气,便捧着那窗花,装模作样的跌了一跤,那窗花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烧的正旺炭火里。
  陆氏见此,赶紧起身斥责了小酌几句,说她这大正月里也不知仔细些,燃了窗花可是不吉利的事。
  良辰心里明了,放才的事虽小,却不是个意外,小酌心里有气,早就看青鸾不顺眼,今儿也是沉不住气,何必做的如此明显。这些个院到底是小酌在一直在兴风作浪,搅的映兰和青氏姐妹分帮结派。还好映兰转了性子,与青氏姐妹化敌为友,否则还不知要再闹出什么事呢。
  良辰原先还犹豫着小酌的去留,如今也是打定主意,留不得她了,只是这大正月里。不好行事,便也佯装无事,拦了陆氏说:“嬷嬷别说她了,人没伤着就好。算了。”
  陆氏如今虽然只是个嬷嬷,却改不了做掌事时的脾性,见这丫环犯了错。便急着斥责,映兰在一旁瞧着,心里也不痛快,想这陆氏确实有反客为主的嫌疑。
  映兰寻思着,怎么也要扳回一成,便拿出掌事的架势,吩咐小酌说:“小厨房里还煨着少夫人的补身鸡汤。算着这会儿也该添些柴火,你过去守着,别干了锅才好。”
  小酌闻此,哪能情愿,这些活本是粗使的申儿宝雀她们的事。如今映兰竟支使她去干,分明是羞辱她。
  小酌心里气愤,便站在原处也不动弹,映兰见此,正要动怒,申儿便起身小声说:“本是奴婢分内的事,不敢劳烦酌姐姐,奴婢去看着火吧。”申儿说完便要往外走。
  “申儿的双飞雁不是还没剪完吗,我不是早就与你们说过。做事要有始有终,你便安心坐下来剪,映兰不是吩咐小酌去做了么,我寻思着她这会儿心火大,是该出去外头凉快凉快了。”良辰说着,瞥了小酌一眼。便埋头整理起已经剪完的窗花了。
  小酌听少夫人都这么说,也没了法子,便悻悻的出了屋子。
  陆氏见此,忍不住嘀咕了句,“人不大,脾气到不小,少夫人可不能惯着她。”
  良辰闻此,只低着头,随口应了句,“不急不急,日子还长,也不怕没有来日。”
  一众丫环正闹哄哄,祈昌便笑呵呵的进屋回话说:“会少夫人的话,顾尧打田庄里头过来了。”
  良辰一听顾尧这会儿来了,怕是澄儿出了什么事,便叫丫环们先出去,即刻唤了顾尧进来。
  顾尧一身农夫的打扮,比上次见圆润了不少,瞧那神情,也十分轻松,不像是出了什么急事。
  顾尧见了良辰,只觉亲近,赶紧俯身要给良辰行礼。
  良辰见顾尧穿的臃肿,不便行礼,便招呼映兰说:“平日里的眼力都长去哪里了,便任由着顾尧跪?”
  映兰闻此,忍不住呵呵一笑,赶紧上前扶了顾尧一把,玩笑说:“你今儿这身打扮若是换在旁的地方撞见,可不敢认你呢。”
  顾尧原就与映兰亲近,映兰这么一说,他便也跟着笑了笑。
  “乡间不比咱们城里香火旺,若是不穿的厚实些,刚出了屋子,身子便冻透了,让少夫人和姐姐笑话了。”
  良辰闻此,便吩咐说,“咱们屋里暖和的很,你不必拘着规矩,将这外衣给脱了吧,省的一会儿出去再着了风寒。”
  映兰闻此,便要帮着顾尧脱去外衣。
  顾尧哪能叫映兰伺候他,便摆了摆手往一旁躲了一下。“少夫人别叫兰姐姐忙,奴才只回了话便要回去了。”
  “你有你的话要回,我也有我的话要问,我今儿是打定主意要留你说会儿话,怎么还不赏脸吗?”
  顾尧知道少夫人素来和善,也爱玩笑,得了这话,便又跟着呵呵笑了笑,自个将外头厚实的大棉衣给脱了去。
  映兰去外屋将顾尧的衣裳挂好,便忙着进屋搬了张凳子叫顾尧坐下,顾尧原还不敢坐,便被映兰硬按下去了。
  良辰瞧着顾尧,也欢喜,赶着问道:“不是说有话要回,原还急着,这会儿怎么不急了。”
  顾尧闻此,赶紧定了定神说:“回少夫人的话,奴才是奉乔庄主的吩咐,来给府上送请柬的。”
  “请柬?”
  “是,乔庄主初来圣都本就想结识些咱们这儿的达官贵人,如今正借着冬猎这由头,遍请圣都之内的皇亲贵族来咱们庄里相聚,一为生财,二为交友,这几日也派发了不少请柬出去,可最惦记的还是咱陶家的恩。”
  良辰与乔庄主有过一面之缘,想他也算是个有心人,只不过打理一个农庄,如今也做的风生水起了,确实是个天生的商人。既这田庄隶属于陶家,乔庄主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于是叫映兰将请柬收下,又问道:“公主那边去说过了么。”
  “奴才正是打锦华园来的。公主知道这事,只叫奴才过来找少夫人,说是正月里府上清闲,少夫人与少爷若是想去散心,便一同过去。”
  映兰闻此,倒是欢喜的很,赶紧应和说:“正觉这几日闷得慌,便有好事上门,主子,咱们去不去?”
  良辰原也想去田庄里看看澄儿,如今正得了这名正言顺的机会,何乐而不为,既公主都答应了,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便笑着应下了。
  映兰方才还乐呵着,可仔细寻思了下,又觉的不妥,便低声问了句:“少夫人初有身孕,舟车劳顿许是不好。”
  顾尧并不知少夫人有孕,听了这话,赶忙从凳子上起了身,作揖恭贺说:“少夫人大喜,奴才在这里给您贺喜了。”
  良辰闻此,还有些不好意思,便摆手说:“女人家生儿育女是最寻常不过的事儿了,虽说要仔细,倒也不用处处金贵着。我听说乡间的妇人们刚生了孩子便要下地干活,我这整日里养尊处优也不好,便该出去走走的。”
  映兰听少夫人这话也在理,便没再说什么,只顺从的点了下头。
  良辰这会儿兴致正好,便与顾尧说:“你也别站着了,赶紧坐下,我这儿还有话问你呢。”
  顾尧得令,赶紧坐了回去。
  良辰瞧着顾尧这紧张的模样,便觉的好笑,随即问道:“方才一见你就想问你呢,澄儿这些日子好不好,身上可还有病痛?”
  “身子是好全了,可性子却叫人捉摸不透了。”顾尧说着,眼中充满了困惑,没等良辰问,自个便吐露了出来。
  “澄姑娘自打冬猎开始,便变了个人似的,也不与庄里的其他女人家同住,自个搬去了山脚下的小木屋里独住,还豢养起了一只狐狸。少夫人也知道乡下人说话直白,知道澄姑娘养了狐狸,话自然不会说的好听,都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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