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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夫君是皇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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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香忙道:“水姑娘客气啦。霜月姑娘活泼可爱,我们都很喜欢她。”几位宫女也忙一起夸赞水霜月,夸得水梅疏忽然不认识自己妹妹了。
  她们白日里颇多拘谨,总是小心翼翼地看水梅疏眼色行事,并未像现在这么活泼。
  水霜月笑了道:“姐姐,听到没有了。”又对几个宫女道:“那我们一会儿在雨里,再捉会儿迷藏吧?”
  水梅疏噗嗤笑了:“没门儿,你可真是想得美。”
  在楚茗保证明天让她跟着韩庄头学两手独门武艺之后,水霜月才遗憾地打消了念头。牵着遥香的手,回屋睡觉去了。
  屋中又剩下他们两人。水梅疏不知为什么觉得比之前更加羞赧。如今她和楚茗坐卧皆在一处的模样,已经被他家里人得知了。
  在她想好要顺心而为之后,她就决定不管旁人口舌,更不在乎旁人目光了。可是真到了此时,她还是心中忐忑。
  楚茗望着她,看她明明满溢情谊的眼中,忽然现出一丝怔忪,随即便垂目不再看他。
  他坐在了床边,俯身望着她:“你伤口痛了?”
  水梅疏轻轻摇摇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呢?如今有人照顾你了,你也可以多将养一下内伤了。再不要为了我操劳。”
  楚茗躺回了她身边,伸手小心地将她搂回了怀中。重新抱着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美人,好像心里的空隙都被填补了。
  心不再那么空空的,好像时时被冷风吹拂着了。他轻声道:“我高兴操劳你。”
  水梅疏微微一愣,她正要说这样太辛苦了,忽然看到了他眼中逐渐扩大的笑意和眸子里的一点闪光。
  她觉得不对,红了脸颊道:“我不高兴……”
  他却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望着灯下她柔腻的肌肤,盈盈的眸子,娇艳的红唇,低哑地道:“那我就让你高兴。”
  水梅疏心跳得厉害,她微微一挣,闭上了眼睛,掩住了心中的慌乱和忽然泛起的涩意。
  “你的聘礼在哪里?说好的我助你疗伤,可没有这一项。”她轻声道。
  时楚茗愣住了,头脑一晕,不自觉地涌起一阵喜悦,她是要嫁给我吗?她肯了吗?
  却见怀中的人微微咬着唇,睫毛忽闪着,既可爱又可怜。他轻轻吻着她的睫毛,好像蜻蜓拂过娇艳的荷花。
  水梅疏却忽然睁开了眸子,望着他。他的神情温柔,眸子闪亮。她想起了她之前也曾这般看过,那时候他的黑眸沉沉的,好像在黑色波涛之下潜藏着巨兽。
  可是此时他却看上去那般温柔甜蜜,与她向织女娘娘许愿之时想的良人,一模一样。
  她轻声道:“你问我想过以后的事么,那我也想问你,你是如何向你家里人提到我的?我是你的药?”是你萍水相逢采撷的野花?是你新得的内宠?
  有花堪折直须折,岂知她一旦攀住了这高岭之花,就会越来越不满足呢。她闭上了眼睛,轻声道:“表哥莫要理会我。我病了……”
  楚茗却埋首在她的脖颈之中,只想与她离得更近一些。他道:“你想我如何跟她们说你呢?你自然是……”他忽然找不到词了。
  她是他的什么人?她若许嫁,就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可是她不愿意。那么她是他的什么人呢?
  陈贤照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美梦醒来之时吗?
  水梅疏不自觉地屏息,只等他下面的话。没想到楚茗竟然怔住了。
  我是你的什么人,这个问题,如此让你为难吗?
  她的心中一酸。原来即便我们已经这般亲密共历生死,我将名节都弃之脑后,可是依然换不来你不是玩笑的一句真心话。
  她的眼泪瞬间流出来了。他正望着她,却看到了那晶亮的泪珠涌出,他一惊。自从水梅疏受伤,她好像卸去了那礼貌坚强的伪装,犹如蚌壳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柔软轻薄的蚌肉和闪闪发光的珍珠。
  让他更无法割舍,他忍不住低头舐着她眼角的泪水,听她带着啜泣的低吟。
  他轻声道:“你又在想什么?就许你一句好话都不说,给我定下三个月之约。就不许我略略犹豫一下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水梅疏一开口就是轻吟,不敢开口了。她低低喘着。却听他道:“所以,恩人姑娘,小生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水梅疏心中涌起喜悦。没想到这句话,时隔十几天,她还是从他口中听到了。她再也回答不了,因她的唇已经被他含住,轻轻噬咬着,他的吻温柔又坚决,将她唇间泄露的所有甜蜜气息都吞下,一点儿声音都不让她发出来。
  她只觉胸中都要炸开来,她什么都不想了,只有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折花真是美妙。
  却听门外有人轻扣:“公子,您没有歇下吧?”
  时楚茗手一挥,方才还亮着的烛光闪了闪熄灭了。
  门口站着的陈瞻杰愣了一愣,还能这样啊?他后悔了,自己就不该这么问。
  水梅疏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来,趁着他这一挥手,忙挣了挣,偏过头去,终于停下了这个吻。
  她脸上热辣辣的,头晕乎乎的,喘了口气才道:“许是有什么事儿。”
  却听门又扣了几声,门口的陈瞻杰提高了声音:“公子,家里盼了好久的客人来了!有些事儿,不能再等了!”
  水梅疏方才没有听出来是谁,现在听明白了是陈瞻杰。她不由伸手搂住了时楚茗的脖子,眸子闪闪轻声道:“他们能有什么事儿。晚上都不肯让你休息。他们都忘了你还有内伤在身。”
  自从楚茗跟她说,陈家是他的债主以来,水梅疏看到陈家父子,眼皮都不抬就过去了。她对他们这对父子,敲骨汲髓压榨楚茗的做法,十分不满。
  楚茗眸中闪过笑意,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道:“是真有事儿了。若不理会他们,明日你就变成祸乱君王的妖妃了。”
  水梅疏脸一红道:“妖妃就妖妃,你就推给我。不要理会他们。”
  时楚茗轻轻笑了,“爱妃说的是。爱妃为了朕神魂颠倒,甘做妖妃。可是朕要爱惜爱妃,要让世人晓得,爱妃是母仪天下的贤妃。”
  水梅疏没想到他这一套说辞这般流利,好像他比她看得话本子还多。她红了脸松开了单臂,小声道:“谁为了你神魂颠倒啦?瞎说。你且早去早回。”
  楚茗在他红唇上轻啄一口:“是,是朕为了爱妃神魂颠倒。”
  时楚茗开门出去时候,眸中都荡漾着笑意。
  陈瞻杰本来以为大半夜把皇帝从温柔乡中拉出来,一定会被责备。没想到皇帝却睁着眼睛望着雨夜,不知道想什么,脾气也比往常好。
  他松了口气,方才本来想让杨银寿公公来叫,可是来了才发现,近身侍奉的不是太监而是宫女。皇帝居然一反常态,让宫女近身。杨公公反而在另一个院子中,只管着后厨等杂事了。
  如今陈瞻杰看着皇帝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一切都是为了那水姑娘。他为皇帝打着伞,举着灯。两人一路朝前面的寺院中走去。
  听着雨落在伞上的声音,陈瞻杰只觉皇帝十分和善,居然脑子一抽问道:“皇上,就这般开心吗?”
  这句话十分唐突僭越。即便是陈瞻杰,话说出口的时候,也觉得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在那瞬间觉得他们回到了少年之时呢?
  眼前的人,可不再是他的发小,而是他的陛下了。
  可是皇帝却没有像往常那么对着他放冷气,他只看了他一眼,将飘荡的心收了回来,冷冷道:“等你找到你的心上人,你就知道了。”
  陈瞻杰最了解皇帝,从他那看似冷酷的话语之中,竟听出了几分淡淡的开心。他在心中哼了一声,有了红颜知己了不起啊?他忽然想到了父亲的话,又想,还不一定谁跟她走到最后呢。
  陈瞻杰决定明天就去探望一下水姑娘。自从水姑娘受伤,皇帝陪侍左右,将他都赶得远远的。
  皇帝就像有读心术一般,冷冷道:“不要肖想她,否则我摘了你的脑袋。”
  陈瞻杰猛然吓了一跳,他跟皇帝打哈哈打多了,开口声音竟一点儿不抖,雨夜掩盖了他脸上的惊讶和害怕:“皇上你说什么呢?肖想谁啊?”
  皇帝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反应过度,他冷冷道:“多话,快走。抓住了谁?兰旻阳?”
  陈瞻杰见皇帝终于醒过来了,他道:“明锐将军兄妹已经下山了。好像一切正常。倒是丰国公世子尚青,本来说好了要走,却突然不走了。今夜还离开了住所,往寺外走去。”
  皇帝眼神一动:“薛睿薛凌什么时候走的?可是接到了什么消息?”
  陈瞻杰不解地道:“这也是臣想不通的事情。皇上驻跸兰慈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大家都在往兰慈赶。薛将军之前那般着急地寻找皇上,不知道为何有了皇上的消息,他却要下山。”
  那夜薛凌对皇帝所做之事,皇帝并未跟他的近臣说,皇帝心里想,难道是薛凌怕自己要追究她?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胆子那般大,敢谋算皇帝,现在知道怕了?
  陈瞻杰道:“薛将军和永耀郡主,也是连夜走的。似乎确实接到了什么消息。”
  皇帝点点头:“大概是姑姑叫他们回去。只是需要在雨夜赶路,难道毓景花庄出了什么事儿吗?赤龙卫跟着吗?”
  陈瞻杰道:“跟着一队人。如今香国使臣来了,我们兰慈的布置到了紧要关头,分不出太多人手。”
  皇帝眸子凌厉,“很好!我倒要看看今日朕的口袋里能网住什么鸟!”
  陈瞻杰听到了皇帝话语之中的杀气,知道这一次一定十分惨烈。他不知道皇上跟方丈大师说了什么。但是兰慈千年古刹,在此大开杀戒,实在不吉祥。
  他们转过了藏经阁,来到了寺庙东面的僧舍附近。这里是废弃的僧舍,古木森森,在夜半之时,只听凄风苦雨,风雨萧萧,越发寂寥。
  黑沉沉的雨夜中,一盏如豆的惨黄灯光,照亮了摇摇欲坠的破旧僧舍正中间的一间。
  陈瞻杰拍拍手,院中忽然现出数十个黑衣人,他们齐齐跪在雨中:“参见皇上!”
  皇帝没说话,只一挥手,就随着陈瞻杰踏进了那房中。
  僧舍之中,摆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兰旻阳已经不成人形,躺在地上,见皇帝进来,勉强睁开还在流血的眼皮,低哑地道:“皇上,臣知道的都说了。皇上饶命。”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皱了皱眉头。这里血腥味儿太重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
  兰旻阳喉咙里像风箱在响,他道:“臣后悔了。臣的家人……”
  “做的好了,你小儿子就发配三千里遇赦不得回,至于其他人,你出卖情报给香国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前线的士兵们,也是他父母的期望,妻儿的顶梁柱?”
  兰旻阳哭了起来,再也没有半个时辰之前的精气神。“臣悔了,臣知错了,请皇上放过我的妻儿老母。”
  皇帝盯着他看了半响,发现他可能真的不记得了。他唇间泛出一丝嘲意。没有什么比复仇者满腔仇恨,仇人却将罪孽忘记更可笑的了。
  他心中涌起各种暴虐的情绪。兰旻阳只觉皇帝瞬间变成了噬人的野兽一般,好像很想将他撕裂。他陡然想起什么了。他惊叫一声:“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①引自《蒿里行》
  小天使们注意勤洗手,多通风,少去人多的地方,健康平安
  感谢叶落弄漪25瓶;绿仙猴2瓶营养液;


第52章 
  逼仄陈旧的僧房之中,漂浮着浓重的血腥气与窗外雨夜的浓重泥土腥气混杂起来,更加阴森。
  躺在地上的兰旻阳,盯着皇帝,不由害怕得浑身颤抖起来,咯咯牙齿都在打架。
  皇帝笑了,记得啊。他手一挥,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陈瞻杰顿了顿脚步,想劝他一声,却被他冷冷的目光扫过。陈瞻杰不敢再开口了。
  皇帝顿了一下,看着恐惧万分的兰旻阳,他轻声问:“大长公主府的飨客歌姬,你还记得吗?当年你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吏部从仕郎,喝了点儿酒就不是人了?”
  兰旻阳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皇帝轻声道:“你忘了对吧?你们都忘了。朕却忘记不了。不过朕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置你们呢?毕竟这世上只有先德善太后,没有大长公主府的飨客歌姬池音佳啊。我若杀了你们,这世上记得娘亲的人,不是又少了一个?”
  他看着兰旻阳眼角流血,他恐惧地口吐白沫,竟马上就要被吓死了。
  皇帝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要死了,才从袖子中抖了抖,一阵香粉弹到了他的口鼻之中。
  兰旻阳的眼神瞬间变得直直的,他那仿佛要断气的粗喘也停了下来。
  皇帝站了起来,眼中的红光一闪而过。他推开门走了出去。陈瞻杰看了一眼屋里,还好没有变成碎肉。他松了口气,他本来差一点儿以为皇帝性子上来,会不管兰旻阳还有用处,先剁了他了。
  皇帝站在雨夜之中问:“香国使臣什么时候到?”
  每次这个时候陈瞻杰都觉得毛骨悚然,皇帝的影子摇晃着,好像在黑暗之中潜伏着野兽。他道:“应当此时就到了。他们在穿过山门。”
  皇帝点点头。
  黑暗中出现了几个赤龙卫,他们点亮了手中的灯笼,皇帝和陈瞻杰随着他们来到了东面的一间僧房之中。
  赤龙卫转动墙上的机关,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地道。
  皇帝和陈瞻杰步入其中,不知道走了多久。陈瞻杰觉得这沉默太难受了,道:“皇上那并不是你的错。”
  皇帝没想到陈瞻杰今日这般大胆。平日里,陈瞻杰看到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吓得大气不敢喘。
  他奇怪地看了陈瞻杰两眼,又继续向前走。忽然他道:“如果我没有错。娘亲没有错。那兰旻阳是不是也没有错?错的是谁?”
  陈瞻杰没想到皇帝这般心平气和地跟他谈论。
  皇帝又道:“自然也不是姑姑的错,不是父皇的错。大家都没错?可是娘亲她在泥淖里滚着,痛苦了一辈子。死了之后,她生平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去。从此史册上,她都是一个早逝的模糊影子。这一切是谁的错?这二十年间呼喊哀嚎死于非命的所有人,他们有错吗?”
  陈瞻杰被皇帝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差一点儿把手中的灯都丢了。却听皇帝自言自语道:“其实你们都知道。这些都是这个世道的错。可你们不敢说。朕是天子,若朕也不敢说,那这些错误就不会被纠正。只能一路错下去了。”
  陈瞻杰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他狂跳的心道:“皇上天纵英才,定能开盛世太平。这些悲剧自然不会再重演。”
  皇帝嗤笑一声:“你怕了。你看你说的话,这些话像你的话吗?跟你爹一模一样了。”
  陈瞻杰忽然胸中热血上涌,他道:“皇上,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
  皇帝扭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很好。你不要忘记今日之言。”
  陈瞻杰又鼓起勇气道:“臣不会把皇上的话,告诉任何人。皇上,臣不像他们被变法吓破了胆子,再不敢提变法两个字。臣也同皇上一样,同意变法才是中兴之契机!”
  皇帝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他今日之言是一时兴起。陈瞻杰如何反应他并不放在心上。总之他不敢说出去,没想到会得到他的效忠。
  皇帝黑眸里闪过一丝嫌弃,聊胜于无吧,这么个蠢家伙。
  两人再转过一条地道,终于听到了前面传来隐隐的谈话声。
  两人站定,陈瞻杰小心按下机关,只见厚厚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小孔,那隐约的声音清晰起来。
  说话的人正是刚刚从山道抵达兰慈寺的香国使者塔易和他的从人阿巴斯。
  他们从这里将室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那阿巴斯身上,他的眼中精光一闪。
  却听室内有人道:“香国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那冷淡却好听的声音,与皇帝一模一样。香国使臣对面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淡黄的绣金龙盘领窄袖长袍,头戴翼善冠,腰间系着玉带,看上去俊逸无双,和地道中的皇帝生得一模一样。
  陈瞻杰看着坐在那里的皇帝替身,觉得很奇怪。不管他看过多少回,每次看到这样的情形,他都一阵恍惚,分不清谁是谁。
  替身徐七,从小训练,这么多年下来,他一旦进入角色,实在太像皇帝了。
  那香国使者正要开口,他身后的阿巴斯突然道:“听闻皇上武艺超群,手中更有失传的上古香方,我香国愿以五城为赌注,与时楚茗陛下,一决高下!”
  不说皇帝和陈瞻杰陡然一惊,假皇帝徐七瞬间微微眸子一动。这和说好的流程不一样。
  他一个香国使臣的跟班,怎么会忽然大放厥词?该如何接,徐七盯着香国使节塔易,看他虽然满眼震惊,但是却没有反驳,反而将那阿巴斯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徐七做皇上的替身好多年了,也见过不少大风大雨,这突发状况,他也应对过不少次了。他微微闭上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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