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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尤物-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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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狗儿适时的汪叫两声。似乎在抗议她说的某句话。某人压根儿没有反悔的意思,她侧过头打量那狗儿,许久才又道,“怎么?难道你瞪我,你就能比兔子大了么?”
柳绿在旁暗自忍笑。她忍不住打趣道,“太上皇,既然那么小,那你为何又要叫它冬瓜?”
鱼青鸾瞪她一眼,道,“难道小狗就没长大的权利么?将来我家冬瓜可会长得比冬瓜还粗壮!对不对,冬瓜?”
比冬瓜还粗,那还能叫狗么?
凤七忍笑不语,心里竟是觉着,这太上皇其实也并非传闻的那样,暴戾无情。
彼时,花红已将琴案搬来。凤七坐在案前,十指轻弄,一曲清心,便这么自他的指尖流泄而出。琴音如清风,似朗月。又如指尖流泄的时光。很多时候凤七都在想,原来,从地狱走到天堂,便只消这短短一盏茶的时间。
听风安静的躺在那人的怀中,半眯着狗眼,看来几乎要睡着了也似。非但它,就连那太上皇也似乎眯着眼睛,直打磕睡。那人怀中抱着狗儿,头一点一点的,竟是让他隐隐生出一股子熟悉感。
凤七心中忽而一抽,指尖的琴音终是乱了些。可那人似乎并未察觉,竟还真就睡着了去。他眼角流过一尾浅笑,情知那人不发话,他是没法儿离去的。
迷迷糊糊间,鱼青鸾似乎瞧见自个儿的身子浮了起来。她凌于半空之中,漠然的瞧着止清殿。那里,榻上男子的呼吸渐渐的止住了。没等她反应过来,正主儿便又跟个吊死鬼一样在她身后幽幽的道,“鱼良宵,你走罢。你再这么冒充太上皇,迟早有一天是会被人发现的。我得去拔乱反正。把那人给换回来。”
鱼青鸾嘴角薄抿,她侧过头,冷笑道,“蠢货,拔乱反正,咱们两人都活不成!牵连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你要死我不拦着你,可你要拉着凤九一块儿去死,你想得倒是挺美!”
女子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她敛落着眉头,低低的道,“可是我想娘亲了。我若就这么去了,她会怎么样?还有我爹,原本他们是那么好的一对,可你就非要把他二人拆开!鱼良宵,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鱼青鸾负手冷笑,道,“他们是很好的一对?鱼青鸾你的眼睛生在哪儿?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哪只眼睛看见他鱼南风待娘亲好过了?他的小妾一个一个的进门,外头还居然养了两房!弄得娘亲只能缩在清心苑里。闭门不出!这叫多好的一对?”
正主儿咬着唇,厉声反驳,“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只要那男人心里有你就成!难道你以为你的那个杀人狂魔就能永远只有你一个么?告诉你,鱼良宵,你想得美!”
“你没听见他说过么,他一直在找小鱼儿。一个男人倾尽全力去找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你以为会是为着什么事儿?青梅竹马,总是比你这种要好得话多。啊,青梅竹马!”正主儿说到此,竟是忽而大笑出声。
她的笑声充满了兴灾乐祸,仿佛她已经看到了凤九对鱼青鸾变心了一般。
鱼青鸾嘴角薄抿,一语不发。她的确,很在意那个小鱼儿。可既然这么多年她都没能出现,今后要再出现,却也是极难的。
她的嘴角隐着丝漠然。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他忘不了的人。我没法儿忘了九儿,凤九没法儿忘了小鱼儿。可是那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真正相守的人是我们彼此的事实!每个人都有青梅竹马,难道你没有么?难道你活过来,太子无霜就会是你的了么?他并鱼青青的事情你就能当作没发生过了么?”她一字一字,紧紧相问。
正主儿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她抱着头,怒声吼道,“你骗人!无霜跟她一起是无奈的!他爱的人是我!是我!不然她不会为了我,把青青给休了!不然,他不会在皇帝跟前自请再娶我!”
鱼青鸾似笑非笑的瞧着正主儿,道,“你在开什么玩笑?那怎么可能会是你!那分明就是我!你以为他爱的人是你,那为何你活着的时候他对青青这么好?”
正主儿捧着头,尖声大叫。她急切的道,“不可能的!无霜爱的人是我!是我!你骗我!我要杀了你!”原本清丽绝伦的脸,渐渐放大,一双清眸之中缓缓的流出鲜血来。棱型小嘴儿忽而猛的张开,露出森森的白牙。
鱼青鸾被她惊了一大跳,此时却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正主儿已经魔化!她十指尖利,狠狠的朝着鱼青鸾直刺而来。鱼青鸾面色微变,人却已经飘至一侧。
鬼片看得多了,可真正的鬼,她却没有见过。这会子正主儿这副鬼样,竟让她心里微微发悚。
很可怕。
可是鱼青鸾却一再的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一缕幽魂,没什么大不了。凤七指尖的清心咒弹得越发的欢快了。他身后的李树,隐隐散发着果子的清香。
“杀了你!杀了你!”正主儿伸出长长的舌,追赶着鱼青鸾。鱼青鸾左躲右避,可却竟是似乎无处可逃了去。
天空忽而出现数十着了宫装的美人,她们生得极是美艳,可却看来个个伤心欲绝,死相极丑。她们在天空围成一圈,垂头头,散着发。每走一步,骨骼便会发出可怖的声响。
喀,喀。喀,喀。
那声音衬着凤七的清心咒,竟是如同亡灵的序曲。
正主儿在她们之间阴气森森的道,“好朋友,咱们一道去吃了那人的魂。教她永不超生!”
那些个亡灵木然重复,“吃了那人的魂,教她永不超生。”
吃了那人的魂,叫她永不超生。
鱼青鸾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面色却已是变了去。绝不能输!若是她这一回输了,那她就得把所有的东西全都还给正主儿。那她就再也没法儿为九儿并青霄报仇了!
还有,凤九。
她忽而朝着冬瓜一瞥,喝道,“冬瓜!叫醒我!”
冬瓜侧过小小的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瞥向天空。然后,它忽而疾声狂啸。那狗儿迅速凌空飞奔而来。飞腾之间,竟从那丁点的小狗,变成了撑天的巨犬。
鱼青鸾似乎觉着那狗极听她的话,这便对它下令,道,“冬瓜,把他们赶走!”
冬瓜嗷的一声,发出啸天巨吼。那些个艳鬼被它一吓,竟是个个面如土色,四散逃了去。冬瓜见她们逃走,竟是疾追不放。不过几步而已,便已是叼了一个宫装艳鬼入口。
那艳鬼尖叫咆哮,在冬瓜的嘴里挣扎不休。冬瓜大嘴一抿,那艳鬼便在它的口下被整个刺穿了去!那艳鬼尖啸一声,却已是化作一道轻烟,消逝无踪。
她一死,旁的艳鬼便越发的害怕了,她们尖叫着逃开。冬瓜低号一声,对着她们又是疾追而去。
鱼青鸾微微发声,道,“冬瓜,回来。”
那狗儿听得鱼青鸾的话,这便一下弃了到嘴的艳鬼,屁颠屁颠的依旧变回一只丁点大的小狗。站在鱼青鸾身边,蹭啊蹭的。极是爱娇。
鱼青鸾笑了下,身子一沉,人便已是醒了过来。她浑身冷汗密布,像是打过一场大仗。冬瓜依旧摇着狗尾,熟睡在她的怀中。
鱼青鸾忽而抬头,对那仍在弹琴的凤七道,“七王,这狗是谁的?”
凤七手下一顿,这便浅笑答道,“回太上皇的话,这狗是听风阁阁主的爱犬。听风阁阁主,是本王的挚友。”
鱼青鸾淡淡的嗯了声,道,“所以他就叫它听风。其实,朕觉着它更喜欢叫冬瓜。”
那狗儿似乎听见鱼青鸾的说法,这便又在她怀中蹭了蹭,满足的呜咽了两声。
凤七见她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强要人家的狗了,这便笑了下,道,“可是太上皇,这狗儿对听风阁阁主甚为重要。”
鱼青鸾又岂会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她嘴角一抿,漠漠的道,“那听风阁做的是什么生意?”
凤七浅笑淡淡,道,“回太上皇的话,听风阁是个酒楼。里头的吃食也甚为雅趣。”
鱼青鸾笑了下,道,“凤七,你要为他讨什么赏,尽管直说便是。能应下的,朕自然应下。只是这狗,朕却很是喜欢。”
太上皇都说喜欢了,凤七还能说什么?他总不能就是不肯把这狗让出来罢。今儿个纵是被那人怨怪责难,也只得应下了!
冬瓜鼻子动了动,忽而自鱼青鸾怀中一跃而下。它拉着凤七的袍摆,非要把他带走。
凤七不理,它又嗷叫不停。凤七被它烦得紧了,这便只得漠漠一笑。
那狗儿见他似乎不为所动,这便上窜下跳的忽而放开他的袍摆,朝着鱼青鸾的寝房飞奔而去。不消片刻光景,它竟叼了一枝梅花簪远远的疾奔而至。
鱼青鸾嘴角一扬,笑道,“冬瓜,别乱咬东西。”
凤七眼角划过那枝桃花簪,面色却已是变了去。他蹙紧眉尖,霜冷的瞧向鱼青鸾,但见她竟矮身去狗嘴里抢簪子。“快放开!冬瓜!”她伸手去敲冬瓜的头。冬瓜则侧身避开。
于是,一人一狗便上演了一场夺簪大赛。
凤七心中澎湃汹涌,桃花簪在这儿被找出来了,那就只有两点解释。一是,那采花贼自凤雅宫出来之后,便又来了这止清殿。一是,这采花贼原就在这止清殿中!
止清殿向来守卫森严,连苍蝇都难飞进一只来。那采花贼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闯不进这儿来!凤七面色微变,唇角颇冷。他扬声道,“太上皇,您手里的物件看来甚有来历,却不知太上皇是从何处得来?”
彼时鱼青鸾的手指被那只小狗给咬住了,她瞪着冬瓜,怒喝道,“冬瓜,你给我放口!不然我把你剥了煮狗肉吃!”
花红翻了个白眼,道,“主子,那狗就是剥了整只煮,也煮不到一盘。”
鱼青鸾狠狠的剜了花红一眼,一本正经的道,“不会放两棵咸菜么?”意思她非煮不可!
凤七上前一步,又道,“敢问太上皇,您的桃花簪是打哪儿来的?”他话音方落,只见那冬瓜似乎极是愤怒,它咬着她的指尖,狠狠往后一退,便把那太上皇的食指整个给咬落下来!
第一六四章逃生
凤七上前一步,又道,“敢问太上皇,您的桃花簪是打哪儿来的?”他话音方落,只见那冬瓜似乎极是愤怒,它咬着她的指尖,狠狠往后一退,便把那太上皇的食指整个给咬落下来!
凤七的面色整个都变了去,他几个箭步过来斥道,“大胆听风,你居然胆敢……”之后的话,他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那只手指含在狗嘴里,齐根尽没,竟是没有一丝血迹!
这个太上皇居然是易容的!他为自个儿的想法震惊不已。是易容,就代表了这人其实是假的!鱼青鸾见自个儿的手指被小狗无情的啃了,心中不由微微一叹,毁了。
她挑了挑眉,漠道,“来人,把七爷抓了。”
花红并柳绿二人一下立到凤七跟前,袖管一挥,凤七眼前便忽而一黑,那话没能出口,人便已经软软的倒了下来。远处太监见着这儿生了异状,这便赶紧要赶过来。鱼青鸾嘴角一抿,高声喝斥,“谁也不许过来!七爷晕了,立刻派人请九爷进宫为他诊脉!”
那太监远远的应了声,这便转身飞奔而去。
她的事儿被凤七发现了,那她却再不能留在宫中了!
凤九得了鱼青鸾的消息,遂便火速去花家求太上皇回宫。可那人死活赖在花家,压根儿就没有挪窝的意思。他好说歹劝,太上皇便只漠漠的给他落了句,“朕若是回去了,皇帝问起来,你让朕怎么回答?”意思他绝不会为他们隐瞒。
自个儿闯的祸事,一定要自个儿收拾才好。
当凤九把这个消息递给鱼青鸾时,鱼青鸾只漠漠的说了句,“实在没法子,那就只能由我亲自出宫请他。”可是太上皇摆明就是个宅得很严重的宅男,她也实在没有把握能把他给请回来。
当天夜里,凤七便被人用轿子抬了出宫。凤八日间见过凤七,这会子见他昏迷不醒,心中自是存了三分疑惑。
萧一远见凤八神色不属,这便低声相问,道,“八爷,怎样?”
凤八嘴角薄抿,浅浅的道,“一远,这轿子可有古怪?”
萧一远侧过脸蛋,漠漠的盯了一眼那八人大轿。但见轿身是以上好的桧木制成,那八名轿夫抬着那轿子似乎并无吃力之感。他侧过头来,淡淡一笑,道,“八爷多虑了。那轿子并无异样。”
凤八应了声,依旧没法儿释去心中疑惑。
轿子行了一段,便停落在了九王府门前。轿帘轻掀,自里头出来一个人来。仔细瞧时,竟是那失踪多时的九王妃!
一众奴才们见着她回来,这便个个对她行礼,口呼九王妃千岁。
鱼青鸾进得九王府,竟是不见那人来接,遂便只对候在一侧的古凌笑道,“古凌,九爷如今身在何处?”
古凌低头敛眉,飞快的应道,“回王妃的话,九爷刚刚被皇帝传去凤舞宫问话了。”
鱼青鸾闻言,竟是忽而笑了下。这便又问,“现在太上皇并娘亲身在何处?”
古凌敛着眉,低低的道,“他们在城外的花府。”
鱼青鸾闻言,这便连夜要去花府。
古凌见她要走,赶紧阻止道,“王妃,您刚刚回府,不如吃些酒菜饭食。再休息一晚。明儿个再去也不晚。”他说到这儿,眼角这便朝着她身后的柳绿一划。
柳绿面色淡淡,自顾自的低着头。古凌见她似乎并没注意到她,嘴角少不得微微一寒。
这丫头,似乎真的已经将他放下了!他的眸中淬了冰冷的毒,指骨握得节节作响。他心中暗自冷笑不已,他古凌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人说拿起就拿起,说放下就放下的人!
鱼青鸾见着古凌面露戾色,心中竟是微微一笑。她轻咳了声,道,“这也好!柳绿,过来服伺本妃睡下。”
她说到此,嘴角竟是流过一尾浅笑。若是这个古凌以为,他还能凭着他一身本事跟他总管的身份来强迫柳绿,那他就试试看!
柳绿低低的应了声,这便出去给她打水洗漱。
第二日,止清殿太上皇便传出话来,要皇帝跟一众大臣们别再去骚扰他。先前他的病情也算是有所好转,还接见了一些个皇子并大臣们。一众朝臣们也对今后的形势有所揣测。以为这位太上皇病好了,必然是要把持朝政的。
这位太上皇在位时,大家都知他素来行事勇敢果决,每个决断都是又快又狠。他的英明神武,也曾与那龙腾的皇帝相提并论。相对而言,如今这个皇帝,就显得有些薄弱了去。
性子温吞不说,先前龙腾探子一来,他竟吓得几乎要卖子求荣!若非这位太上皇果断的下了决择,怕是如今不知哪个皇子得娶那火凤的三公主了。
说实在话,娶那三公主事小,失了凤舞大国的体面才是大!龙腾一旦得知凤舞原来这般外强中干,那却不是要立刻挥军与凤舞一战了么?
可是万没料到,正当众人以为朝中形势有所逆转时,太上皇竟又传出再不接见朝臣的话来!
太医院众太医会诊,出来后只对皇帝说,太上皇的病又比先前重了许多。皇帝闻言,虽然很是担心,可却也只得无法可想。
帝都城外,花府
鱼青鸾并柳绿二人回到此处多时,却未见着大夫人并太上皇二人。她蹙紧眉尖,对酸枣儿道,“夫人去了哪儿?”
酸枣儿闻言,急急的应了声,道,“夫人去了万佛寺。这些时日,夫人总爱去寻那方丈了缘大师听经。太上皇也跟她一道去了。”
鱼青鸾眉尖一蹙,太上皇也跟着去了?他不是一个自闭么?她以为他在花府里头就是关在自个儿的房里绝不出门呢。怎么这会子他竟却与娘亲一道去了万佛寺?
鱼青鸾霍然起身,这便含笑道,“那咱们去万佛寺。”
柳绿疾声道,“小姐,您不等王爷么?”昨儿个王爷被皇帝叫在宫里一夜未归,这会子又得直接上早朝。这王妃好容易才出了宫,这两人竟到现在还没见上一面!
想想自打他二人成亲以来,还真是聚少离多。
鱼青鸾笑了下,道,“等他做什么?想见,回家就见着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儿,是把太上皇那货给找出来。不论用什么法子,都得把他给弄进宫去。他进宫了,那她就解脱了。
柳绿蹙着眉尖,似有所思。
鱼青鸾向来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她人便已经到了万佛寺山脚之下。柳绿随在身侧,神色略有不属。
鱼青鸾见她这般,遂便浅浅笑道,“怎么了,柳绿,昨儿个古凌又去找你了?”
她话音方落,但见柳绿的俏脸上竟笼了层薄薄的羞红。她轻咳了声,应道,“他来找我,我就要应他了么?如今有王妃给柳绿撑腰,柳绿可不怕他!”
话是这么说,可那人的性子却是个不达目誓不休的。这一次,他对她似乎也是志在必得。她想到此,不由的暗自恼了几分。
鱼青鸾似笑非笑的瞧着柳绿,情知昨儿个她出去给她打水那会子,必然又遇见那个煞星了。她抿嘴而笑,道,“柳绿,一个不会尊重你的男人,绝对不能托付终生。”
别人是劝和不劝离。她却是恰恰相反。非就是劝离不劝和。拆散了大夫人跟鱼南风这对怨偶之后,她觉着,有些人在一起,还不如分开。
柳绿敛着眉,低低的应了声。
“花红去了哪里?”明明是与她一道出的宫,怎么她就神出鬼没的不见人影了?这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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