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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燕飞帝王家-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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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骁王笑着挑了挑眉,说道:“虽然你这般想,本王很是受用,但是平心而论,燕儿的确是给本王平添了许多的麻烦。有些奇巧的打法当真是有些匪夷所思,这等野路子竟是个十六岁芳华的女子想出的,本王当初惊闻真相时,也是觉得难以想象。这输不起的性子着实折腾了许久,难以释怀呢!”
  说完,便命人进来收拾了棋盘,准备去猎场围猎。
  淮南的猎场乃是一座山丘虽然没有京城的占地广大,可是猎场里的猎物却是物种繁多。
  京中的因着多是皇族女眷前往,不是特殊的要求,平日里绝不会放入太过凶险的猎物,可是这淮南的围场就不同了,野生得很,兔子、狐狸、野猪,甚至猛虎都时有出没。对于擅长狩猎的人来说,倒是比京城里的皇家围场刺激得多!
  不过,今日的围场除了诸多的凶兽以外,还多了一个“猛兽”。当骁王的侍卫簇拥着马车赶到了猎场时,只见山下早已经停满了车马。
  原来英雄所见略同,南麓公邓怀柔也携着贤妻爱妾来此处狩猎了。
  当卫宣氏下了马车时,赶巧看到了飞燕,便微微笑道:“倒是赶巧儿了,见过侧妃,这厢有礼了。”
  
  第64章
  
  与卫宣氏一同下马车的,还有邓怀柔新纳的美妾白氏,也随着一同行礼。
  按理说这白氏年仅十六,正是娇艳之时,与卫宣氏一比倒是光彩照人,可是同飞燕一比,立刻落了下风。
  这白氏乃是新近被邓怀柔破了身的,言谈举止间带着新妇的娇媚。她原本出身在落魄书生之家。因着生得貌美,有几分姿色,且识文断字,一直立意不嫁寒门。直到这卫宣氏替邓怀柔物色美妾,见了那成箱的嫁妆,加之南麓公在淮南犹如土皇帝一般的威名,到底是眼皮子太浅,便点头应下了。
  原本因着邓怀柔已经有了妻妾,心里尚且没底,可是亲见了正妻卫宣氏,还有那几个妾室后,便越发地得意了起来。
  试想哪个男人会爱一个比自己大上十岁的不洁女子?这生不出蛋来的正妻卫宣氏不足为惧,那几个妾因着生过孩子,体态也俱是走了样儿的。只要自己用些心思花些手段,公侯的专宠指日可待。
  这几日,邓怀柔一直眠宿在她的房中,宠爱有加。这让她愈加的骄横了起来。不同于其他妾室对待卫宣氏的唯唯诺诺,在平日的言语间也是愈发的无状。
  不过卫宣氏倒是顺和,见她有时无理,也只是一笑似乎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今日得见了骁王与侧妃,眼看着飞燕通身的气度打扮,心里顿时暗暗生羡,心道:俱是做妾室的,合该像这位侧妃似的,瞧着那排场倒好似王府的正妻一般!
  施了礼后,便是抢着站到了卫宣氏的身前对飞燕说道:“侧妃的这身锦花宽摆的罗裙倒甚是雅致,到底是京城里来的贵人,穿衣打扮就是与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不同。”
  飞燕微微一笑,说道:“这身裙子也是到了淮南后才制出来的,妹妹若是喜欢,明儿我让那裁缝去邓府帮着裁制几身可好?”
  那白氏一听,竟是一脸欢喜地道:“那敢情儿好,便是先谢过侧妃了。”
  那卫宣氏并没有言语,不过脸却是有些微微发沉,不过声音还是很轻柔地说:“妹妹怎么可以与侧妃如此随意,同样的款式恐是不妥……”
  那白氏也是见飞燕与卫宣氏俱是随和的,愈加有恃无恐道:“侧妃赏脸,怎么好驳了面子?幸好妹妹我年轻,身材俱是没有走样,虽然穿不出侧妃的风采,倒也不算辱没了这身罗裙,现在不好美些,难道要等到人老珠黄才打扮吗?”
  这话里的尖利,连飞燕都微微诧异地看了那白氏一眼。可是卫宣氏却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了。
  而骁王与邓怀柔,虽然各自写了一封书信,调戏了对方的娘子,但是再次见面,各自笑得一团和气,不明就里的人说不定还以为这两位乃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彼此倒是亲切得很。
  现在皇帝的诏书下达,双方都是暂且按兵不动,静待时机,倒是不能扯破了脸。
  就在这时,猎场值守的小吏听闻贵客接连驾到,满头是汗一脸难色地过来,小心翼翼对骁王与邓怀柔说:“殿下和公侯真是让小山生辉,但真的是来得不巧,山里最近藏匿了个畜生,是头独眼的吊睛大虎,个头天生硕大无比,凶残异常。自从有了它,山里的另外一只老虎已经在争抢地盘时,被它咬死了。因着曾经被猎户伤过眼儿,便是起暴虐的心思,天生爱伤人,曾经撞开猎场的围栏去了附近村庄伤人,竟是连吃数人,附近村落的猎户一起出动,几次伏击未果,只是又把它逼回到了山上,准备明日再围击于它,下官未来得及通知各府暂缓狩猎,累得殿下与南麓公白白周折一趟,还望恕罪!”
  邓怀柔不以为然地微翘起嘴角,向骁王施礼,一脸邪气地笑道:“山上有虎伤人,理应为民除害,不知今日是否有雅兴同邓某比试一番?”
  骁王笑道:“好啊,今日能首先猎虎者,该当若何?”
  邓怀柔想了想说:“昔日重耳退避三舍成为美谈,今日你我效尤,如能先猎得猛虎者,他日沙场演兵,当主动退让一轮若何?”
  骁王闻言,笑意更深,慢慢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飞燕在一旁听得又是觉得额角隐隐作痛,男人一旦杠起来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卫宣氏看了,只是笑一笑,对飞燕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妇道人家还是不要跟着参合了,便在山下饮茶可好?”
  飞燕点了点头,猎场的小吏早就在山下的竹屋内安排好了火盆和滚烫的热水。
  那白氏本要跟随卫宣氏一同进去,却被邓怀柔拉住了柔夷,斜着眼笑道:“美人且随了本王一同狩猎去吧。”
  那白氏闻听此言,便是得了胜般,娇宠地瞟了那卫宣氏一眼,被邓怀柔揽着腰儿坐上了同一批骏马,然后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邓怀柔的怀里,一同绝尘而起。
  骁王和邓怀柔各守山的两侧,开始诱捕猛虎。
  这片狩猎区不小,如果漫无目的地寻找老虎怕是大海捞针一样,老虎嗅觉很好,不若用猎物诱杀。骁王带人扑捉了一头鹿,然后四处寻找合适的地方诱杀老虎,终于寻到了一个小山丘,山丘虽然不高,但是周围都是一片平地,地势开阔,视野极好,正是诱杀老虎的好地方。骁王将鹿的四蹄切开,让它只能匍匐在地上,放到山丘上,任凭血腥味弥漫在风中,然后和侍卫躲到一旁等待老虎出现。
  等了片刻,风声骤起,山林撼动,一只独眼的大虎突然出现在半山崖上,它抬头迎着风嗅闻了一下,突然张开巨口迎风长啸。那震天的声响在山中回荡起层层绿浪。
  就在骁王稳操胜券,以为那老虎必定闻着味道寻过来时,却发现老虎在跳下山梁时微微停顿了一下,两只耳朵微微一动,在风中用力嗅闻后,突然调转了方向,朝着南麓公所在的方向奔了过去。
  骁王伸手测了风向,暗道一声不好!竟然是突然转了风向,兴许是对面山头的什么味道传了过来,将猛虎吸引走了。只是那老虎明明都已经看到了受伤不能动弹的鹿,居然转身就走,倒是什么吸引了它,又或者……是它知道了这是个陷阱?
  想到这,骁王决定不再伏击,带着侍卫们就从后面追赶了过去。
  当疾跑到对面的小山丘,还未来得及翻过时,就听到了老虎震天的吼声,在虎啸声里竟然还夹杂着女人凄厉的呼喊声,那声音里的绝望惊恐任凭谁都能听闻得出。
  骁王心里一惊,心道:这猎场怎么会有女人?莫非……想到这,他不由得加快脚步,几步便上了山梁。
  等到他与侍卫翻上山梁时,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在山梁下开阔的平地上,也倒卧着一个脚筋被切断的“诱饵”,赫然竟是邓怀柔那个千娇百媚的新宠白氏!只见她战栗的身躯被雄健的虎爪牢牢地按住,那老虎已经张开的血盆大口,下一刻便要咬断身下猎物的喉咙……
  怪不得……骁王一下子就明白了,一个对人充满恨意,又是吃惯了人肉的猛兽,用来吸引它的最佳的诱饵,当然便是人了!
  可是道理虽是如此,能想出这么阴险暴虐的主意也非常人所能!更何况是拿自己的爱妾为饵,这邓怀柔的的心思当真是恶毒得很……
  想到这,骁王已经是搭弓射箭,朝着正冲着自己的猛虎后背射了过去。
  可是那箭眼看着就要射中可猛虎,却被凌空飞起的另一只箭截住,发出碰撞的崩声,两只箭齐齐应声落地。
  骁王半眯起眼儿,看到了在站在对面山梁处的邓怀柔,正是他开弓放箭拦截住了自己的。
  不过这时那独眼的畜生也是被碰撞的箭声惊到,猛地抬起了头,看到那落在地上的箭,又看到站在山梁上拿着弓的骁王时,顿时眼神变得凶厉了起来,竟是放开了体若筛糠的白氏,朝着骁王的方向嘶吼着猛扑了过来。
  就在这时,邓怀柔已经是抽出了一把弯刀,从山梁上一下子跃了下来,跳到了猛虎的后背上,伸手便是在它的咽喉处狠狠地割下了锁喉的一刀。
  骁王看着那老虎被切了喉,犹自猛力抖动,妄图将邓怀柔扔甩下来,可是却被邓怀柔天生怪力的铁臂牢牢地钳住,喷涌了汩汩的鲜血后,终于倒地抽搐了起来。
  邓怀柔这才松手,抬腿将老虎踢得翻了个儿,犹自用弯刀切开了它的肚皮,掏出一颗血淋淋的虎心,冲着骁王阴测测地笑道:“二殿下可否赏脸,再饮一杯虎血酒?”
  山上的腥风血雨并未波及到山下,这卫宣氏一看便是有备而来,带的吃食倒是不少。而且俱是江南式样的糕果。林林总总竟是摆满了小圆桌。而其中一道松子枣泥豆沙麻饼制得甚是精巧,山中颜色的小饼一口便可放入口中,码在漆木圆盒里的样子看着就逗人喜爱。
  “侧妃尝一尝这款糕饼?”
  飞燕将卫宣氏亲自将圆盒举了过来,倒是不好退却,再说自己一个妾室,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对方好图害的,倒是不惧有毒,便伸手拿了一个,放入口中发现皮酥而馅儿软香浓,味道可真是与一般的味道不同。
  卫宣氏看飞燕在用心琢磨味道,便是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似乎也舒展开了:“这款糕饼乃是当年您的母亲亲手所授,幸而这几年每每有了闲暇,都要亲自下厨去做,倒是没有失了手艺,侧妃觉得味道如何?”
  飞燕连忙说,味道可真是不错。
  本来觉得卫宣氏自言与自己的母亲乃是年少旧识说不定是诳语罢了。可是这道糕饼,父亲偶尔也是会在江南糕饼的店铺里买一些回来,可是每次品尝总是略带惆怅地说,到底比母亲亲手调制的要失了些味道。
  这卫宣氏就算再心怀叵测,也不会去打听这些旁人难以知晓的细节吧?难道……她是真的与母亲私交甚笃?
  竹屋里虽然有暖炉烘着,但是到底是有些寒意的,卫宣氏坐在她的身边,拢着暖炉,又吩咐自己的侍女拿来了一张黑貂制成的软毯盖在了飞燕的身上,然后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一时间倒是说了不少飞燕母亲少时闺中的趣事。
  飞燕静静地听着,一时间倒是对这个说话总是轻轻柔柔的卫宣氏生出了些许的好感……
  就在这时,竹屋外人鸣马撕。骁王与南麓公俱是回转了。
  当她们走出屋外时,骁王与南麓公似乎兴味未减,转到另一个竹屋饮酒去了。她们一眼便看到瘫软在地上,一身血痕的白氏,奄奄一息地哽咽抽搐着。
  尉迟飞燕先是被吓了一条,但是见白氏如此狼狈,自己到底不是邓府的人,也不好在一旁站得太久,便借口着去看那被杀的猛虎,先行离开了。
  卫宣氏看似也吓了一跳,听着跟随南麓公打猎的小厮说了猎虎的经过时,微微叹了口气,便是俯下身子,抚着白氏犹在抖动的头部,说道:“公侯也是一时心急,急于为民除害,倒是少了些怜香惜玉之心,莫怕,都已经过去了,妹妹且要放宽心,且回府好好调养,要知道脚筋虽然断了,却是不耽误生子的,倒是定能讨得南麓公的欢心……”
  那白氏听闻了此言,终于是哽咽出了声,变成了惊天的嚎啕大哭声……
  飞燕本来已经走得远了,可是一阵风吹来,卫宣氏的那轻柔的话语还是有几句传入了她的耳中,让人……不寒而栗……
  
  第65章
  
  骁王与邓怀柔的酒喝得倒是畅快,新鲜的虎血混着酒液滑入喉咙是阵阵灼烧之感。
  当飞燕来到门口时,便看见二人分别执着一个小酒瓮在畅快豪饮,而短短的时间内,他们的脚边竟有两三个小空坛了。邓怀柔又饮完了一个小酒坛后,便豪爽地大笑起来,道:“没想到骁王就是好酒量,当真让邓某相见恨晚呢!”
  骁王也饮完了一坛,却是面色不改道:“本王还是沾了邓公的光,来到淮南竟是饮下不少奇兽之血。”
  邓怀柔微笑着瞟了一眼立在门口的尉迟飞燕,突然开口道:“侧妃既然来了,也当饮一杯。”说着径直倒了一碗,高大的身子站立起来犹如巨塔,几步来到了她的近前,半弯着身子递了过来。
  飞燕本想婉拒,可是还未待她开口,骁王已经稳稳挡在了她的身前:“本王的侧妃因着不善饮酒,倒是要扫了南麓公的酒兴了。”
  邓怀柔眯了眯眼:“没想到二殿下竟是这般怜香惜玉……不过侧妃聪颖多谋,当真是值得人怜爱的。这般佳人可千万不要落了单才好,不然必定是引得各路枭雄竞折腰……”
  骁王脸上没了笑,冷着眼真要发难,便听外屋外传来卫宣氏的声音:“公侯可是喝醉了,怎的在殿下面前失态了?”说完,便命侍女去扶邓怀柔,然后微微福礼道:“我家公侯看似能饮,酒品却是差了些。还望殿下恕罪……”
  就在这时,飞燕也是微微蹙眉道:“殿下,妾身许是受了风,头痛得紧,想要早些回去……”
  两个女人倒俱是和稀泥的高手,一场言风波便是这样被打岔了开来。
  因着卫宣氏提到侧妃畏寒,邓怀柔命人将虎皮剥下赠给了骁王后,两个府宅的人各自上了马车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坐在马车里,卫宣氏依然语调轻柔,却是语带责备之意:“邓郎怎可说出那般的言语?岂不是要与骁王扯破脸?”
  邓怀柔将她轻揽在怀里,不屑地说道:“那北疆的樊景前几日来信,愿以黄金十箱为买路的酬金,准我行个方便,准许他的人潜入淮南府郡,伺机劫掠了这个叫尉迟飞燕的女人。本王……虽然表面回绝,私下已经应下了。”
  卫宣氏闻言猛一抬头,有些不信地问道:“什么?”
  邓怀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以前说的不错,那个樊景终不是个成大事的,竟是为了个女人要跟好不容易媾和的大齐扯破脸儿,当真是因着有几分姿色的缘故?今日看这骁王也对这女人甚是看重,倒是红颜祸水……”
  卫宣氏沉默了一会,皱眉沉声问:“此时正是敏感的时节,你我成事的准备尚不充分,若是骁王的侧妃这时在淮南出事,岂不是要横生枝节?”
  邓怀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既然骁王甚是疼惜这个女人,那么她若是被人劫掠走了必定心神大乱,那么一个月后的演兵结果,必定是于我有利。到时候杀了大齐的威风,倒是能晃了大齐的狗皇帝,换得一时的太平!
  我虽私下答应了他的请求,却早就当着那大齐排在淮南的暗探面前,措辞强硬地回绝了那封书信,同时斩杀了送信的来使,不过那十箱金子却是尽数收下,早已装船运给了当朝太子霍东雷。霍东雷那个蠢货,老早就出言挑唆着,希望借着我的手来除掉他这个弟弟,一早竟是派人将皇帝演兵的打算悄悄透露于我……借刀杀人,想得倒是甚美!这般的拳拳诚意,我也是要投桃报李不是?
  若是将来那蠢蛋当了皇帝,倒是天下何愁不是你我坐拥?
  今日我故意露了口风,明日便会将那樊景的密函送到骁王府上,他并定甚是紧张,一早便做准备,可是到时候若是真出事了,可是怨不得我了……”
  听到这,卫宣氏便明白了,这乃是一石三鸟之计,竟是要将樊勇、骁王还有太子一并算计了。
  若是骁王没有防备住,也是樊景的关系,与淮南无关,大齐与北疆真的起了纷争,那么淮南便可坐收渔利,同时向太子示好,一旦骁王侥幸获胜,也可示弱于大齐,图谋那太子能替淮南拖延些时机……
  卫宣氏见邓怀柔主意已定,便不再言语了,她的眼眸微转向马车外,夫妻二人俱是各怀心思,便是一路无言沉思……
  马车疾驰,驶过正在修缮的为了一个月后而准备的教场,虽是冬日,可是许多工匠正在打着赤膊夯地,一时间空阔的土地上尘土飞扬。
  卫宣氏微微扬起了下巴,因为她知道,虽然教场尚未竣工,可是一场无形的厮杀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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