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疯子往往都是口不择言的，往昔埋在心底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从嘴里断断续续说了出来。
　　她怂恿丁老三去杀吴双双的事情，就这么曝光了。
　　当然还有别的一些事情，都是早先她在吴家村祸害别家姑娘给人使绊子的事。
　　但都没有杀人这般严重。
　　丁老三还有个老娘，这个老娘也是个泼辣的，一听说这件事之后，就找上门来，揪住头发把段小青从炕上拽了下来，一顿拳打脚踢，咒骂她，要是儿子因为这件事有个好歹的话，一定杀了这个小贱人。
　　段小青家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口中啧啧有声，还真是很久不曾遇到过这样的热闹了。
　　吴双双和吴晨对视一眼，接下来的事情便任其自由发展吧，段小青能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
　　两人神色淡然离开此处，又在县城逛了逛，随便买了些东西，第二天赶早，离开县城回家去。杀人容易，出气难，之所以留着段小青的命，就是因为知道就算是她活着也再不能作恶了。
　　他们可没想到，这段小青倒霉的消息比他们还先一步回到吴家村。
　　他们回家之后，便看到吴大壮正在愤愤然跟吴铁匠说话：“敢情我们家小月那阵子不愿出门，常常偷着哭，都是段家那丫头害的！”

　　☆、第363章　是不是你们

　　“你说那么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一个小闺女，怎么心肠就那么坏！”吴大壮嗓门特别高，就算站在院子外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疯了还真是便宜她了！最可恶的就是，她还撺掇人过来杀人！大有哥，你可得看好了双双，千万别出了什么事儿。”
　　吴铁匠知道此事之后也是格外气愤，很担心出门在外的吴双双和吴晨会有个什么闪失，但是当着吴大壮的面，却不能那么说，仍旧一脸的镇定：“双双和阿晨这两天没打猎，去县里了，县里那么多人，他们不敢动手的，这世上还是有王法的。”
　　吴双双看了看吴晨，低声笑道：“你对这个世道失望，可是爹对这个世道还是充满了希望的。”说罢便高声叫了一声“爹”。
　　吴铁匠立刻站起来，往外小跑，吴双双和吴晨一起赶着骡车进院，卸了车，把骡子赶进牲口棚里。
　　吴铁匠看两个人身上整整齐齐并没有任何伤痕，这才松了口气，对随后跟出来的吴大壮说道：“我就跟你说了没事吧？”
　　吴大壮笑笑，知道没事还跑那么快？但也没戳破，只是问吴晨和吴双双，“你们才从县里回来，知道段家的事儿了吧？”
　　“知道啊，”吴双双一边帮着吴晨从车上拿东西一边说道，“这都是县城里最大的热闹了。我听说啊，段小青在睡梦中，有红莲妖火找上她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还做这种梦。不过她的脸是真的毁了，脸上长了两条大蜈蚣呢！”
　　吴大壮仔细问了许多细节，这才心满意足回家去了。
　　吴铁匠的眼神在知道这两个人平安无事之后，就略带怀疑，但是碍于吴大壮在场，什么都没说。
　　送走了吴大壮之后，便把两个人叫进屋去，直截了当问他们：“是不是你们干的？”
　　吴双双把手一摊，“爹，您瞧着我有那个本事吗？能悄没声儿的给段小青毁了脸？”
　　吴铁匠仔细思量了片刻，叹了口气，“没事，不是你们就好。丁老三呢？有没有找你们麻烦？”
　　吴双双笑道：“我们都是涂黑了脸去的，县里有几个人能认识我们？再说丁老三丁老四的我们也从来没见过，不过听说他好像办差去了，不在县里。”
　　吴铁匠不放心，“不管怎么说，往后你们老老实实在家里，不许再进山了。”
　　“爹，”吴双双道，“丁老三要替段小青出气，那是因为他想娶段小青，可是现在段小青脸毁了人疯了，他肯定就不娶了呀，既然不娶段小青，哪里还有理由为了讨好段小青来对付咱们？您这担心都多余！”
　　吴铁匠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也就不再多说了，看着两人把在县里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拿过来给他看。
　　吴双双这才想起来，买成衣的时候光想着吴晨了，竟然都忘了孝敬老爹！
　　愧疚之心刚刚升起来，就见吴晨从一大堆东西里翻出来一件崭新的皮袄，“爹，这是双双特意给您挑的，您穿上试试。这皮子都是之前咱们自家的皮子，就是让人给做了一下，也不贵，真的。”

　　☆、第364章　应得

　　吴双双略一挑眉，随即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有个细心体贴的男人就是这么的没有后顾之忧！
　　吴铁匠伸手轻轻抚摸着这件皮袄，颇有些爱不释手。
　　他不是没有皮袄，只不过现在穿的皮袄都是找村子里的人给硝制，然后请吴大壮家的给做的。
　　吴大壮家的虽然算得上是手巧，但是毕竟不是专门干这个的，所以做出来的皮袄并不是特别好看，而且这皮子虽然是自家的，但是专门的皮匠做出来和村子里半吊子的皮匠当然也是云泥之别。
　　“爹，试试！”吴双双察言观色，就明白了吴铁匠的心思，于是提起皮袄帮着他穿上。
　　吴铁匠抬抬袖子，抻抻衣角，觉得极为满意。
　　包袱里的皮袄一共有三件，内衬也用的是上好的料子，还加了一层棉，保暖性更好。
　　吴铁匠笑得合不拢嘴，“你们光给我做了？没给自己做？咱们山上风大，到了冬天冷，穿件皮袄又挡风又暖和。”
　　“我们还年轻着呢，”吴双双笑道，“您这腿落下毛病了，可得仔细着点……”
　　“你这丫头，”吴铁匠绷起脸来，道，“正是因为年轻才更应该注意！年轻的时候不在乎，等老了就该吃亏了！这是多少人到了之后都会后悔的事情！”
　　吴双双朝着吴晨吐了吐舌头，道：“行啦爹，我们知道啦，我们活动量大，不适合穿皮袄。这是专门给您做的，您就好好穿吧！”
　　这里正说得热闹，秦川和陆滢回来了，两人是去山里转悠了，如今都已经上冻，他们就去摘了些野果，人迹罕至的深山里还有不少的梨和柿子挂在枝头，冻梨冻柿子滋味也不错。
　　“哟呵，”秦川帮着陆滢把东西都放下之后，拉着陆滢进屋，看到摆了半炕的东西，忍不住笑道，“你们这是把县城都搬回来了？”
　　吴双双看了看陆滢，“我们这是怕委屈了嫂子，本来那么好看的人跟了你就够憋屈了。”
　　一句话把秦川堵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我说双双，我也没得罪过你吧？”
　　陆滢笑着跟屋里众人打了招呼就拉着秦川出去做饭了。
　　吴铁匠也把身上的新皮袄脱了下来，叠好放进箱子里，“等给阿川办喜事的时候我再穿。”
　　段小青是真的疯了，当初他们一家之所以搬到县城里去，就是以为段小青十拿九稳会攀上好亲事，结果非但知县的家门进不去，连那个拍着胸脯要娶段小青的丁老三也不见了踪影，丁老三的娘还隔三差五去找麻烦。
　　段小青脸毁了，人疯了，过来瞧热闹的人特别多，段家一家人都觉得抬不起头来做人，又夹着尾巴回到了吴家村。
　　毫不意外的，他们遭到了全村人的抵制，原先关系疏远的就不用说了，关系近的，沾亲带故的都不搭理他们了。
　　段大好似老了二十岁，就连他们家的儿子也怕了这种氛围，找了个借口去老丈人家住去了。
　　段小青就算是不出门，也会有人上门来骂，半夜三更还会有人往院子丢石头丢砖头丢土坷垃。
　　直到段大媳妇半夜起来上茅房就不幸被石头打破了头，才渐渐消停下来。

　　☆、第365章　准备

　　但是，段小青疯的越发厉害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一面镜子，段小青就开始嚷嚷有鬼。
　　谁也不能靠近她，不然见谁打谁。
　　何郎中被请去给段小青看过两回病，可是被段小青挠了个满脸花，就再也不肯去了。
　　其实段小青的疯病他也根本看不了。
　　到了最后，段大两口子也身心俱疲，懒得再好好照顾段小青了，段小青成天蓬头垢面，邋里邋遢，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很快就瘦成了皮包骨。
　　吴双双早就把段小青抛在了脑后，反正她给自己出了气就够了，往后的事只要段小青不再找她挑衅，她就放了段小青。与那么个人斤斤计较实在是太掉价了。
　　吴晨却知道段小青的处境是怎样的，只是暗暗安排人看着点，别让段小青在秦川成亲之前出什么事，免得晦气。
　　很快就到了腊月里，吴铁匠喊了不少人过来帮忙，早就把屋里屋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灶台也都搭好了。
　　因为村子里办喜事，差不多都邀请全村的人过来凑热闹，沾喜气，是要办流水席的。
　　可是家里狭窄，根本就坐不下多少人，除了身份特殊的人可以在家里坐席之外，其余的人都要在外面。
　　可是这天寒地冻的，只怕饭菜才上桌就变成冰冷的了。
　　于是吴铁匠喊人提前于上冻前就在外面打桩子，临近腊月的时候开始搭棚子，棚子里还预留了火塘。
　　那些徒弟们更是跑前跑后，帮着砍柴烧炭，打秫秸织席，所以这些棚子搭建的还算是精致，加上有火塘，并不会冷得待不住人。
　　秦川还带着几个小兄弟去临时打了不少的条凳，桌子不够都是从各家借来的。
　　到了初七这一天，吴大壮媳妇就带着吴月过来帮忙铺炕布置新房了。
　　吴晨已经搬到了吴铁匠那屋，把原来的屋子完全让出来。
　　此刻屋子里已经贴上了大红的喜字，炕上靠墙放着的被褥也都是崭新的。
　　陆滢一脸的娇羞坐在吴双双屋子的炕边上，低着头。
　　吴大壮家的笑呵呵看完新房里的一切，过来说道：“看得出来，那屋子是花了心思布置的，真是哪儿哪儿都好！”吴双双这屋子也重新布置过了，贴了喜字，因为摆着一些新婚用品，显得也很喜庆。
　　吴大壮家的说了一阵话就把吴月和吴双双打发出去，说有几句话要单独和陆滢说说。
　　吴月在家的时候偷听到父母说起过这事儿，所以大概就猜到了，红着脸拉着吴双双出去说话。
　　吴大壮家的挨着陆滢坐下，拉起了陆滢的手。
　　陆滢是不习惯这样和人有肢体接触的，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只得强忍着把手抽回来的冲动。
　　吴大壮家的先是把她夸了一遍，又把秦川夸了一遍，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无非就是他们是一对人人羡慕的小夫妻，然后清了清嗓子带着一丝尴尬说道：“闺女，本来有些事应该是你娘或者娘家别的女的长辈说的，但是你这情况比较特殊……
　　“所以，只能婶子来跟你说了……”她趴在陆滢耳边悄悄说了一番话。
　　陆滢的脸腾地红了，这个乡下妇人身上带着一股温暖的味道，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馨，那是属于母亲的味道，所以难得的没有抗拒。

　　☆、第366章　红鞋

　　吴大壮家的好容易说完了这番话，又从怀里掏出一双崭新的红鞋，“这个给你，明儿晚上穿上。”
　　陆滢有些好奇，翻着鞋子一看，便觉得这双鞋如烧热的烙铁一般烫人，惊叫一声丢在了地上。
　　吴大壮家的笑着赶紧捡起来，拍掉了上面的土，道：“你也别害臊了，女人么，都有这么一天的。人城里人都有压箱底的好东西，咱们乡下没有那么讲究，但是闺女出嫁，娘家也会给陪送一两件这种东西。
　　“闺女，也不怕你嫌婶子烦，婶子虽然有一个闺女，可是双双在我眼里也跟我亲闺女没啥区别，你呢是她嫂子，我也当你是闺女看。
　　“一辈子就成一次亲，你没个亲人在身边……往后咱们都是你的亲人了！有什么困难，不方便的，就去找婶子。”说着又把鞋子塞进了陆滢手中，“你先自个儿坐坐，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帮忙的没。”
　　陆滢觉得手里捧着的简直就是烫手的山芋，她和秦川的这场婚事，已经提前说好了，是假的，有名无实的，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学这些个东西，绣了春意的绣鞋……她也是头一回见……
　　赶紧塞进了靠墙的被子里，捧住了发烫的脸。
　　腊月初七本来是催妆的日子，但是因为陆滢在吴铁匠家里住着，这个程序很简单，就是把给陆滢准备的一些东西，从吴双双那屋子搬到新房去。
　　小徒弟们起哄，把那些崭新的被褥、柜子、铜盆什么的全都高高举着围着院子转了好几圈，才在鞭炮声中送进了新房。
　　吴家村穷，别家办喜事，通常只有几桌席面，席面也很简单，大家拿不出随份子的钱来，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去蹭吃蹭喝，可吴铁匠这么大的手笔，竟然要把全村人都喊去吃喜酒，也算是一桩稀罕事。
　　所以村里人初七这天就都跑过来看热闹。
　　吴家老宅那边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的，一家老少都很愤恨，因为吴铁匠谁都请了，偏偏没请他们！
　　吴老三家里还好说些，吴三胖和吴念念都去过了，吴铁匠家里也没给他们脸色看，他们主动提出要帮忙，那边也没拒绝。
　　吴老三家里因为吴三胖也跟着吴铁匠学了些本事，倒是能够三五不时见见荤腥，心里的怨气也就没那么大。
　　可是吴老二家就不一样了，前者吴娇娇的事情吴铁匠不肯帮忙，吴老二两口子就一肚子气，这一次又遇上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两口子就跑去在吴老爹老两口子跟前煽风点火。
　　吴老爹老两口子本来就心里不舒服，被这么一撺掇，更加满肚子火气，当下就要去找上门去。
　　院外忽然传来吴大壮的声音：“三叔，三婶子，在家不？”
　　也不等回答吴大壮，就端着个大盆走了进来，道：“三叔三婶子，大有哥那边办喜事，实在是分不开身，所以让我来给你们送点肉。”
　　吴老爹的脸好看了些，狠狠瞪了吴老二夫妻一眼。
　　吴大壮仿佛没看到他们尴尬怪异的脸色，说道：“大有哥说了，今儿是他徒弟娶媳妇儿，也不方便请你们过去，就算是你们过去了，也不好给你们安排座位，不如这样，等下回给双双办喜事的时候，再请你们。”

　　☆、第367章　挑理

　　吴老二家的阴阳怪气地道：“怎么就不方便去了？难道说分了家另立了户，就可以不认爹娘了？”
　　吴大壮冷冷瞧了她一眼，却没跟她说话，反而是对吴老娘说道：“三婶子，您身子不是不大好么？您不知道，流水席都是在外头的棚子里，这么冷的天，您去了万一要是冻坏了，不让人说大有哥不孝顺？
　　“大有哥那边屋子也不多，除了他住的那屋儿请了里长还有村子里有威望的几位老人，另一间屋子是新娘子出嫁的屋子，还有一间是新房，没法摆桌子，您去了，往哪儿待？还不如舒舒坦坦在家里吃肉呢。
　　“娶新媳妇儿的是大有哥的徒弟，不是儿子，甚至连干儿子也算不上，您二老就算去了，也不会被安排着让新人磕头……”
　　言下之意，你们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风光吗？如今有不了这样的风光，还要喝冷风，你们确定还要去吗？
　　果不其然，听他这么一说，吴老娘就扯了扯吴老爹的袖子，说道：“老头子，大有今儿应该也挺忙的，咱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吴老二家的一听立刻酸溜溜说道：“哎呀，他大伯可真是好心肠呢！自己家的侄儿侄女都不管，这么个外三路的徒弟倒是看得挺重，又是在家里养着，又是给人出钱娶媳妇儿，可不知道这老了的时候，这个徒弟会不会给他养老！”
　　吴老爹吴老娘一听，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立刻又绷紧了，是啊，这个大有怎么这么拎不清！对一个外人那么好，有用吗？
　　吴大壮的脸也冷了下来，盯了吴老二家的一眼，说道：“三叔三婶，你们不会不知道吧？秦川跟着大有哥住，就是借了大有哥个名儿，好能在咱们村里落户。
　　“他原本是做货郎的，自己手里本来就有点积蓄。何况自从他和大有哥住在一起以后，该上山打猎就上山打猎，该下地干活儿就下地干活儿，不管是跑腿儿还是出力气，一点儿也不偷奸耍滑，对大有哥更是好得没话说。
　　“大有哥腿脚不大好，有时候干活儿多了站不稳，还是秦川给背回家去。三叔三婶，也不怕你们不爱听，你们这里老二老三家男娃娃也不少吧，都是年富力强的大小伙子，有谁去给大有哥帮过忙？
　　“不说帮忙了，可有谁去探望过？可是大有哥送过来的野味儿，谁也没少吃过一口吧？
　　“啧啧啧，这么看来，这点儿侄儿侄女还真不如这个徒弟有用呢！大有哥对他好有什么不对？老二家的，你怎么就知道将来秦川不管大有哥？那孩子有良心着呢！”
　　话外音就是老吴家的这些男娃娃们都没良心！
　　吴老二家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想要反唇相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吴大壮转身往外走，“我就是帮着大有哥来送肉，送完了我就回去了。看来大有哥也得好好想想，自己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人，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