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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宫花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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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缱绻地摸了摸他经常伏案之处,那卷弯的桌沿已被他磨得黝亮,似还带着他衣袍上一股淡淡的沉香,她的呼吸便因着这肃穆而不自觉地有些短促。
“窸窣——”
手肘不慎碰到了什么,从抽拉的屉子里滑下来一本书,吓得她心弦儿蓦地一跳。低头看,像是一本画册,便弯腰伏地去捡。光滑而韧硬的纸面,黄不拉几,起初她还未注意,忽而斜眼一瞅,小脸蛋便刷地一红。
那画上的人胸前吊着两个胖喵喵,身上披半明半透的薄纱,头发是黄的,眼睛是绿的,身段儿又圆润又丰满。也有男人的,也有旁边站着光身子孩子的。都是短卷毛儿,黄头发绿眼睛。
天呀,她主子爷在偷看这种伤风败俗的杂毛妖怪哩。
这原是楚邹叫小榛子从宫外头顺来的西洋画册,但小麟子可没见过西洋人,她打生下来眼界便拘在这十米高墙下,见到的都是包裹得严严实的宫嫔和太监,便是锦秀的两个喵喵那么胖,也远没有画册里头的那么胖。
小麟子抿着唇,小脸蛋红晕晕的,再联想楚邹素日仰着下颌高冷倨傲的模样,便觉得她的太子爷已经坏得很不得了。
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往下翻,那些书上的男人和孩子,下面都长着大鸟儿,和自己小时候的一点都不一样。她专捡着女人的画面看,奈何翻了好几页,怎么她们的腰上都裹着层薄纱。
她鬼使神差的,蹲在那透雕龙纹的御桌案下,纤素的手指揩着油纸页停不下来。
嗑哒,忽而有细小东西掉落,是一截头尾被拧断的小牙签。她鼻息一滞,蓦地便后知后觉地恍悟过来,猜这本画册刚才肯定被宋玉柔翻过了,难怪进门前宋玉柔特意眯了自己一眼。
她太子爷心眼儿忒细密,总是各种不经意地伏着记号,她平素基本不敢动他重要的东西。小牙签一定是被悄无声地支在哪个页里,谁若翻动就必掉下来。一定是宋玉柔翻了却忘记在第几页,所以故意把书放在容易掉下来的位置,好引诱她上套。宋家小子真不害臊。
小麟子半蹲着把脑袋探出桌面,两眼乌溜地瞅了瞅四周,见此刻静谧没人,连忙也把画册默默地放好,然后泰然自若地走了出去。
锡庆门墙根下有一条长石椅,这会儿坐着杨萱他们几个。杨萱也四岁了,随长公主进来找楚邹的,她就喜欢缠着她的小四舅一块儿玩。楚湘和寿昌王妃方僷站在边上,方僷已怀有两个月身孕,似是因着孕吐,怎么许多年不见,她的眉间眼里却敛了些含蓄,不似四年前那般灵俏与活泛,也不晓得楚祁私下里对她有没有情。其余便是几个世子家年龄相当的小世孙,正自绕着杨萱的身旁呱呱嬉闹。
宋玉柔倚墙坐在尾巴上瞌睡,他生着白净瓜子脸儿,显得小,穿一袭斜襟墨兰的束腰袍服,这会儿眼睛正眯成一条线。但细看那线里是透着一层光的,小麟子知道他一定一路瞄着自己走出来,但也不揭穿。
光阴携稚子年岁飞走,从幼小在宫墙下第一次相遇,到今已是六年过去。长大后的两个人,虽则看上去感觉依然有些相似,但其实五官已并不一样。宋玉柔因着家中娇生惯养,看上去更要文弱女气一些;小麟子虽也青葱俊气,但素日灵活好动,倒是比宋玉柔还要高出一寸来许。
见小麟子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宋玉柔微睁开眼睛瞄了她一眼,小麟子也默默地回凝,在他的身旁坐下。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隔着寸许坐着,耳畔世孙们嬉闹声朗朗,然后便听见宋玉柔咧嘴:“你完了。”
揶揄声很低,小麟子可没漏听。小麟子抿着唇:“你也看了,你长针眼哩。”
其实口一开,哪个更女气便听得分明。宋玉柔虽生得弱,到底一张口却是个真男孩。
“你先看的。你又把你当成我了。”宋玉柔说。
小麟子便不再吭声,生怕脑子又被他绕乱,老太监说书生自有三寸不烂之舌,在宋玉柔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京城三月的风夹杂着干燥的清尘,两个人的脸在风中渐渐躁红,只是端腰挺背地坐着,等待他们太子爷将要来的审判。
~~
乾清门露台上轻风拂面,楚邹阔步向前。
东北谡真族在隆丰皇帝期间壮大,至如今高丽隐隐已有与那边勾搭的苗头,父皇意欲对其发兵,传旨意叫齐王回来,但齐王回信中却推说正在生大病,难以承受旅途颠簸之辛劳。父皇到底念着他是隆丰皇帝的嫡弟,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与他闹翻的,这便一直僵持着。不料去岁冬至现在,江淮又出了枯旱之灾,百姓水田难耕,桑农亦连累遭殃。今日才祭祀完便找自己,他心中不知将有何事,两道眉宇不自觉蹙起。
高红的殿门内走出来一个约莫二十一二的宫妃,看着略为眼熟。见他从跟前过去,便对他谦恭颔首一笑。楚邹认出来是长春宫的沈安嫔,自从母后去世这几年,父皇对后宫皆是冷淡,也就是这个沈安嫔还算得脸些,楚邹便也对她点了下头。
正午时光静谧,匾额下的紫檀木卷珠御案上楚昂正在批阅奏折,他的肩宽而展,多少年不变的笔管条直坐姿,手执奏折看得很关注。
是个勤政不倦的英明帝王,算算得有三十七八了,脸庞依旧是瘦削清冷,像时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变化。自从母后走后,给人的感觉便是一股无法消弭的孤单。
父子俩三月天总是有些咳嗽,如同一种血脉沿袭。他的桌沿放着一盏梨汁羹,应是方才那沈安嫔给他送来的,但他似乎并无意要去舀起汤勺。
楚邹站在殿外,蓦地想起四岁那年端着荔枝羹去找父皇的场景。一样也着玄色团领十二章纹绫罗袍,耳鬓垂下两缕明黄缨带,将他年轻的五官勾勒得英挺俊逸。他微微颔首执墨,看上去多么的神圣与高远。楚邹便不忍心打扰这一幕。
风轻轻地吹着,把他的刺绣华虫袖摆吹拂,却惊动了里头皇帝的眼帘。楚昂便抬起下颌,对楚邹展眉:“我儿来多久了,如何也不出声?”
这蓦然一笑,方才看到他精致薄唇边多了两撇八字美须。所以岁月是多么的冷静与公正,青春激荡过了便是过了,年华的印记在他身上刻印出来。
楚邹迈进门槛:“适才从景和门里路过,看到几个太监在修缮母后的檐角,那檐角下有个燕巢摇摇欲坠,儿臣怕把雏鸟惊吓,就叫移了个地方。”
楚昂目含宽慰:“我儿总是心善。”
眼前的楚邹,少年持重,英姿凛凛,刚柔并济,是叫楚昂满意的。这些年孙皇后离世,他为了不使她在地下担忧,对楚邹一直不忘悉心栽培。或叫他在殿后聆听早朝,或叫他与自己正反辩论,一步一步手把手教导着,如今虽则十四年少,在朝臣中已然深望颇高。楚昂对着孙皇后,内心是不负的。
睇了眼手旁的梨汁羹,问楚邹用是不用?
楚邹自是不用的,那顽皮奴才不用他吩咐,每个季节便会根据时令与天气的变化,给他安排各类精挑的饮食。他的味蕾早都被她惯挑剔了。
便谦恭道:“儿臣方才已在斋宫用过,父皇找儿臣何事?”
楚昂就叫张福把奏章给他看。
楚邹接至手中打开,却是东厂秘报上今的关于民间对他的歌谣,天煞、独断、遭殃……几个显眼的词字无不在讽喻着他造的孽。
楚邹一瞬便有些词穷:“父皇……儿臣……”
皇帝淡若清风,只是问:“当年运河改支道一事,是你的主意,还是几位大臣共同商议的决定?”
楚邹略略颦眉回忆,应道:“是共同商议的。淮阴地处平原腹地,西南濒临洪泽湖古堰,东面、北面与涟水、沭阳等地接壤,西与泗阳相连,从此开支道不仅可灌溉八方,若遇水患之时,亦可引流排疏。儿臣幼年阅《尚书。禹贡》时,便记得书中有言载导山引水之道,深以为此举应无甚么过错。”
楚昂默然聆听着,倒不知这小子经年拘在深宫之中,短短时日却能把方圆地域了然至此。想起楚邹初从江淮回京时被晒成麦色的皮肤,他心中是赞赏的,总算这么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
而关于运河治水之困,若然换做他自己,只怕也是这样决议。
楚昂便道:“百姓皆是如此,上位者施政若给予他好处,便予以你颂赞。若反叫他吃亏,不管你原意是好是坏,又或举措是对是错,骂声便归于你承担。我儿无错,但错就错在未上书请朕定夺,否则如今这纸上讽喻的,便不是你而是父皇。”
他说着轻轻拍了拍楚邹的肩膀站起来。
那玄色袍摆拂风掠过身旁,楚邹便生出后觉的窘迫,解释道:“儿臣知错,彼时忽然收到母后来信,归心似箭,一切便来不及细较与深思。”
他一提起孙香宁,楚昂便又不忍,那突然的离世只叫人伤断肝肠,至今想起来依旧难能释怀。便宽抚地扯唇笑道:“吃一堑长一智罢。但此事因你而起,便依旧由你终结。朕已派冯深与楚云旭筹备行程,这些日子你做好准备,中旬前后便再下一趟江淮。”
楚邹这才默默舒了口气,点点头站起来。
那身量修挺,已经逾过楚昂的肩头了。楚昂看一眼桌沿的梨汁羹,心中便拂过怅然,想起初继位的那一年,赌气不睬人的孙香宁叫儿子端汤过来试探。而如果时间可以倒转,他是多么希望那冷淡坤宁宫的三年可以重来,哪怕就让肃王安在宫中的手脚再多蹦跶几年,也必不叫他母子凄冷度过那最美最珍贵的一段年华。
楚昂抚了抚儿子的鬓角:“十年了,明岁我儿将满十五,你母后若在,又该要操心你婚事。我儿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楚邹却是一片空白,只淡漠应道:“东宫储妃须度娴礼法,贞静温庄,或如从民间选一个便是,此事儿臣全凭父皇旨意。”
……
进殿时正午,出来时已是未时过半,宫墙下人影往来进出,又要为今夜各宫主子的膳食与就寝而预备。坤宁宫檐角因为虫蚀,略有些掉灰,直殿监着人过来修缮,匠工挑着白灰与木头进出,三月的天干燥,那尘土味道便让楚邹不适。原准备去母后宫中坐坐,临了便转而踅下台阶,一路出内左门往景运门走。
空旷的场院下,一道杏黄色刺绣蟠龙常袍缱风而来,那华冠玉面,只叫正昏昏欲睡的小麟子与宋玉柔猛地打了个咯噔。大眼瞪小眼看了看,顷刻又比着谁快的把眼儿阖上。
楚邹视力好,老远瞄一眼早就发现了。晓得两臭小子在装睡,只是不说话,一路负着手往宁寿门台阶上踅去。
……
没有意外的,一会儿小榛子就勾着肩膀出来了。宫墙下风把太监的低语吹散,听不清说了什么,然后小麟子和宋玉柔便也勾着肩膀、垂着脑袋地被叫了进去。
第76章 『柒陆』坤宁失火
书房里气氛肃沉,两小子一兰一绿的站在黄花梨透雕龙纹书案前,直条条地耷拉着脑袋。正中的西番莲扶手椅上,楚邹随手掂量画册,少年板着如玉的脸庞一语不发。
沥粉贴金的梁楣下静悄悄的,忽而两个抬起头瞄他一眼,眸瞳中的感觉都是涩涩的,好似在说:“啊,奴才今天才算认识你太子爷。”
这让楚邹有些对牛弹琴的着恼,便冷愠道:“在西洋雕刻史上,人体是一种美学艺术。便是我华夏,女娲抟土造人,亦参照其自身之形体,并使青年两性婚配,乃福佑社稷之正神。心中纯净之人,看的是线条与色彩;心术不正者,看了则耳目污秽,是为亵渎天地神灵也。”
两个听了顿时悚然噤声,少顷,小麟子嗫嚅着唇儿:“我们没看。”
声音细得跟蚊蝇似的,显然很没说服力。
宋玉柔眼珠子骨碌一转,连忙接口道:“她看了,我也看了。我是看见书掉在地上,所以顺手拾了起来。”
小麟子便猜他那时一定猫在窗户外头看自己,不然连动作都复述得这么仔细。嘟着腮帮子驳回去:“你胡说,是你先看了,书掉在地上被我捡起来。”
紫禁城里走动的爷儿,哪一个拎出来身份都不低,她对着别的世子小姐都是谦卑恭顺,时而见人从身边路过,都是按规矩退在墙根下站着,等人过去了才开始走动。对着宋玉柔却不惧,一口一个你和我。
宋玉柔倒是从没意识到这一点,只笃定地说:“那是你。你小时候就是个尿多的蠢奴才,总把自己和我认混了。”
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听多了小麟子都被他糊弄晕,不晓得什么时候蹲在墙根下撒尿被他看见了。
两个差不多的身条儿,又差不多的女气,看在楚邹眼里是头疼的,怎就偏生选了这俩奴才?颦着眉宇不说话。小麟子拿眼睛看他,黑潼潼水汪汪的,他对她是有心偏袒些,知道这蠢蛋没宋玉柔那小子滑头。
默了默便道:“既是都看了,犯了错便要受惩罚。两个办法自选一个,第一,爷近日要下一趟江淮,路上须得人照料起居,你两个中间哪一个随我去;二嘛……”
二嘛他还没想出来,但又不想让他两个松一口气,便故作玄虚道:“你们俩谁先选第一?”
出宫啊……小麟子犯踌躇。宋玉柔小盘算滴溜转,猜太子爷这么绕弯子,那第二绝对更不是什么好差事,赶紧毫不犹豫道:“我去!太子爷走哪儿我跟您到哪儿!”
这可不是楚邹想听的,楚邹若有所指道:“江淮久旱无雨,跟着爷下江淮,每日须在山间水道上走动,靴子是沾土的,犯了病还容易咳嗽,洗个热水也不易,吃得更是粗糙简陋,可没谁在身边知冷知热……你确定要随本太子去么?”话虽是对宋玉柔说,凤目却濯濯地盯着小麟子,意有所指。
宋玉柔可没这么好吓唬,越发昂首扬眉赤胆忠肝道:“君子一言重如泰山,岂能出尔反尔?身为太子伴读,理应为太子爷两肋插刀,不过吃几口糙土罢,便豁出性命又何妨?”
信誓旦旦。
楚邹自动过滤了,依旧不甘心地望向小麟子:“你呢?”
小麟子躲闪地瞥过眼神儿:“奴……奴才选第二个。”两颊微红,就打死了也不肯出宫啊。
……
“咚——咚!咚!”
亥正时分,履顺门外更子打过一慢二快,漆红宫墙上除了巡逻路过的禁卫,不见人影活物。
宁寿宫内殿里依旧未眠,紫檀木福寿雕洗脸架子旁小麟子光着上身,两手侧举着一只长嘴花瓶儿,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坐得手都酸了还不得放下来,她的爷叫她学书上那黄毛绿眼睛鬼举瓶子哩。
楚邹悠然坐在对面的扶手椅上,手中刻刀剔着一截红雪松木,发出轻微的窸窣刮挑声。已近深夜了,少年觉多,小麟子频频打瞌睡,清秀的小脸蛋上满是倦意,忍不住了就问:“爷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楚邹板着脸,面无表情:“挺久,别动,刻坏了还得重新来。”
爷一不高兴又折磨人哩,小麟子默默颓唐:“爷为何不照着画里头刻,奴才手都举酸了。”氤氲的声调儿,不自知的带着点娇憨。
放在往常楚邹怕是心又软了,这会儿可不,偏硬着心肠:“这不是你惹了我么?”斜眸看她一眼,樱红的小口儿秀挺的鼻子,肩儿窄窄的,烛火将她映照出一圈幽黄的柔和光影,他手上动作不停,一个走神便刻出一抹女儿气的雏形。道:“后悔了还来得及,爷给个机会你重新选。”
小麟子可不后悔,她在细微之处最是懂得盘算的,都举了一晚上,再后悔前头的功夫白费了。忍一忍就可以不用出宫,便默着不说话。
楚邹等了一会没声息,暗自又气不打一处来。就知道这奴才关键时刻靠不住,平日一口一个主子爷,要紧时候她自个的命比谁都看重,他在她心中算什么?一只殿柱子上爬的蜈蚣都比他宝贝。
楚邹冷哼,俊美的唇线噙着讽弄:“你就是这么对你主子爷的……我母后走了才几年,你就把她说的都忘干净了,母后叫你照顾我,你是怎么照顾的?整日个不是上树就是钻洞,蚂蚁都被你带进爷的茶杯里,床底下能爬出蚯蚓来。出了事儿便叫你主子爷扛着,换你主子爷照顾你还差不多。当初答应母后时信誓旦旦,如今人走茶凉,旁人对你一个好脸子,你就巴心巴肺地贴过去,不顾你自个爷儿的死活。”
他素日对人言语极少,惯常是板着一张清贵的脸庞。一旦开口数落起小麟子,数落起来能把账本从十年前翻一番。
小麟子不知道那“旁人”指的是谁,低声辩解:“奴才在乎爷的死活。”
楚邹挑眉看她:“在乎?怎么个在乎?叫你出宫你也不去。”
一说这话小麟子就窘,呐呐嗫嚅道:“奴才在宫里头伺候爷,皇后娘娘叮嘱不让奴才出宫,奴才在宫里等你回来。”
宫里,楚邹才不稀罕:“三哥叫你出宫你就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话可有冤枉你?一件袍子你主子爷不能给你是怎的,传出去叫别人怎么说,这宫里人人背后都长着嘴巴,‘太子爷连一件跟班太监的衣裳都做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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