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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欢-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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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丕国脸都黑了,无奈手脚被绑,被子底下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说不得还有些不可描述的东西残留。
动不得,话也不敢讲,只想着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
偏偏京兆尹今个儿话特别多:“没想到杨小侯爷的爱好与众不同,找的姐儿们别有特色。”
说着话,眼睛还吵朝床幔子后面瞟了一眼。
杨丕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差点没背过气去。
床幔子后面拥挤的站了一排人,四个袒胸露如的半老徐娘,其中一个满脸的折子,怎么看都是五十以上的年纪。
杨丕国心里一惊,目光顺着就朝那人手上看去,果然布满橘子皮,一看就糙的很。
想到这双手极有可能昨日还摸了自己某个部位,杨丕国又羞又气:“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徐娘拉了拉身上衣不遮体的衣服,撇嘴说道:“小侯爷花了钱请咱们来的,难道想不认账?”
“就是,请咱们来的时候还说什么:年纪太小的姐儿不懂事,不如咱们久经沙场。”另一个嗤嗤一笑,看见京兆尹绷着脸,赶紧又收了笑。
杨丕国气的身子又在床上弹了两下,被子滑到肚子上,京兆尹说了句:“小侯爷主意形象!”
咳、咳、咳!
杨丕国立时不动了。
这时候若还不知道有人陷害自家,他就真是个傻子了。
杨丕国叫道:“徐娘子在哪里?是她!让她出来!”
京兆尹说道:“什么徐娘子?衙门里的人接到举报进来时,就是小侯爷和四个花楼老|鸨在床上。
小侯爷赶紧的穿上衣服,跟着下官往衙门里走一趟吧,若是不想在牢里呆,就通知府上拿了银子来赎人!”
然后京兆尹又看向四个老姐妹:“集齐你们四个冤家也不容易。一起到衙门里,不交银子谁也别想走!”
屋里吃瓜群众跟打了鸡血一样,嗤嗤乱笑。
京兆尹人还没押回去,这件事情已经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上京城。
福鑫楼抓紧商机,迅速编好了段子准备给大家讲述昨夜不得不说的两三羞羞事,顺便说一说杨丕国真正的出身。
林嫣趴在雅间桌子上,哈哈笑的直不起腰来。
暗香说道:“陈二蛋请了四个花楼的老|鸨,加起来一百多岁,轮番去伺候济宁侯。
今天一早京兆尹派人进去时,哎呦喂,那画面简直不能看,一屋子的味都闻不得。
偏偏小侯爷睡的香,不过据说醒过来的时候,脸都吓瘫了。
这会儿,街头都在讨论他一夜战四美的故事,涉事的花楼也拿这做文章招揽顾客。”
林嫣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做的好,陈二蛋果然是个人才。”
这仙人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够京城百姓一年的谈资了。
暗香又笑道:“不过这次布置,银子花的有点多。”
林嫣一挥手:“咱们差钱吗?老娘就是求个痛快!那对母女呢?”
上次说好算计了周旻就出城的,怎么又被陈二蛋给撞到了?
“陈护卫给足了银子,亲自送出了京城。”暗香说道:“吓她们说杨丕国事后打击报复。”
徐娘子和张嫂本是对母女,在老家无依无靠,仗着貌美来上京城找饭吃。
花楼里没有自由,徐娘子不愿意一辈子给别人挣银子花,便伙同母亲玩仙人跳骗人钱花。
一次两次得手,胆子越来越大,竟朝一个官爷伸手,结果吃了牢饭。
后来林嫣要寻一个小娘子给周旻挖坑,花楼里风尘气太浓,周旻又都熟悉。
还是陈二蛋热爱八卦,听说了那位官员上当受骗的事,特意从牢里带出了母女二人。
周旻身死,这对母女拿了银子舍不得离开京城的繁华,租了个屋子过活,平时也做些拉线保媒的嚼头。
无奈银子不够她们挥霍,想故伎重演的时候又撞在了陈二蛋手里。
这次说好了价钱,二百两,够她们回乡购买良田做个富裕的地主婆了。
陈二蛋不放心,也怕她们说漏嘴被人查出背后指使的人,亲自送了两人出京。
当福鑫楼终于把杨丕国的轶事传到权贵圈的时候,杨丕国还在牢里蹲着。
四位老姐妹第一天就有人替她们交了罚金,放了出去;
只有杨丕国,清水来看了几次,得知张嫂也不见人影时,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回去筹钱。
可惜没人借钱给他,当了些东西到衙门,京兆尹又不放人了。
杨氏亲自跑衙门里哭了一场也不管用,只推说上面有人不让放。
初时杨丕国还仗着侯爷的身份叫骂,后来见无人理会,牢里寒风又刺骨,杨丕国终于禁不住,追着牢头问:“到底怎么才能将我放出去?”
牢头不理会,最后被吵得烦,亲自请了京兆尹进来。
杨丕国抱着肩膀,冻的直哆嗦,看见京兆尹就像看见了救世主一般扑过去:“大人,银子已经缴上去了,如何才能放我出去?”
京兆尹将他带到一间生了火炉的屋子,然后铺开卷录研好笔墨,说:“等你将怎么买通道士、算计景王府的事情说清楚之后,就可以出去了!”
344哪来哪去
京兆尹的话一出口,杨丕国的心突的提起来,他怎么知道的?
京兆尹见对方发愣,嘴角微微一翘:“若是小侯爷还想在牢里呆着,只管沉默。”
“……”
杨丕国眼神涣散,不敢瞧京兆尹的眼睛。
京兆尹等了一会儿,又道:“那就是还没在本官这里住够了?来人!”
“我……”杨丕国怕又将自己带回牢里,忙咽了口吐沫开口说道:“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京兆尹冷冷一笑:“那个道士已经全都招了,济宁侯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道士?
杨丕国跳了起来,惊恐的说道:“我不认识什么道士!我什么都不知道!”
京兆尹动了动手里的笔,问道:“既然小侯爷不认识道士,那这件事就交给景王府私刑处置,相信王府的掌狱有的是办法让道士说真话。”
他也不看杨丕国瑟瑟发抖的身子,又道:“那么,小侯爷就交代交代怎么同花楼四美集体银乱的吧。”
杨丕国又叫起来:“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没有……”
京兆尹的好脾气终于用完,一甩毛笔,怒道:“侯爷当本官傻子不成?
算计景王府你否认,本官亲眼看到你同四位老姐妹在床上,你竟然还妄想翻案!
来人,大刑伺候!”
杨丕国瘫软在椅子上,指着京兆尹的手指抖个不停:“刑不上大夫,你不能对本侯用刑!”
京兆尹鄙视的说道:“小侯爷多读点书,别认识几个字就自以为学富五车!
另外,若不是本官把你押在牢里,估计这会你已经在景王府的地牢里了。
本官好心照顾你,若是老老实实招供,兴许还有一丝回转。既然你嘴硬,只好交给景王府的人处置了。”
杨丕国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因为门外已经挤进来两个身着景王府制服的人。
他直接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杨丕国是拖着一条断腿从牢里出来的,清水抹着泪等在衙门口,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
“侯爷,奴才尽力了。”清水哭道:“魏王府一听说您同四个老鸨的事,门都不让奴才靠近!”
当时魏王府管家吃屎的脸,以及对自己的怒喝,清水没敢给杨丕国说。
杨丕国摇摇头,扶住清水,上了雇来的马车。
京兆尹一问道士的事情,杨丕国就知道事情露馅被人撞破了,后头来的景王府护卫,对自己简直是下了死手。
如今他身败名裂,又拖着残躯,被魏王府唾弃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马车绕了几绕,杨丕国终于警觉起来:“停车!”
这不是往济宁侯府去的路!
然而马车越驶越快,清水掀开车帘扑向车夫,却被一拳给打了进来。
马车竟是直直朝着城外驶去了。
济宁侯府里,杨氏被林嫣亲自带着人从院子里扯出来,屋里的金银细软也被收拾成包袱给扔在地上。
杨氏怒吼:“你们干什么?强盗!”
“鸠占鹊巢,老娘早忍着你一口气了。”林嫣坐在廊下,看着被疏影按在地上的杨氏说道:“今个儿我就让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景王妃得知真相,恨的咬牙切齿,只觉得不解气,听说林嫣来济宁侯府闹事,也跟着过来。
此刻她陪着林嫣在廊下坐着,环顾四周,心里的戾气也跟着升起来:“记得当初,这个院子是先皇后住着,今个儿倒让这个名声不佳的女人给玷污了。”
杨氏嘴被疏影堵上,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安歌身子抖成个筛子似的跪在一边,嘴唇直哆嗦。
林嫣看看不服气的杨氏,笑道:“杨丕国那人聪明是聪明,可是论阴毒远不及你。
想来算计景王府亲事的点子,是你在背后出的吧?”
杨氏终于明白对方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敢来侯府闹事了,原来撞破了算计静和郡主的的事情。
她身子一抖,瘫在地上,黄的白的全吓了出来。
一个宁王妃,一个景王妃,林嫣在闺中都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何况如今高高在上,背后有个冷面宁王撑腰呢。
景王妃掩住鼻子,嫌弃的对林嫣说道:“若不是你请景王去京兆尹衙门,本来咱们还不知道什么事。
结果审出杨丕国的龌蹉计谋,可把王爷给气坏了,手下一使劲就把杨丕国的腿给打折了。”
她问道:“那个道士在哪里,回头也不能轻饶!”
林嫣笑:“道士早云游四海去了,我那是诈杨丕国的。若是婶婶还不解气,着人画了那骗子的画像往各衙府一送不就完事了?”
景王妃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林嫣一番:“你……还真是……”
半饷,她又转向杨氏:“这对姑侄这么就这么打发了?”
让她说,半路直接给弄失踪是最好的事情。
林嫣微微朝前探了探身子:“命不至死,王爷的意思是送他们回到原来的茅草屋去。
明个朝廷开封商议国是,其中一件就是废除济宁侯这个封号,收回一切封地和赏赐。”
既然老济宁侯已经没了,就让济宁侯从此留存在史册也好,总比寻个假的来败坏济宁侯的名声强百倍。
她转向杨氏:“起码你还有一条命不是?这荣华富贵的十几年,只当是黄粱一梦吧。”
一过二月二,朝廷重新开印,文武百官汇聚一堂。
建元帝坐在大殿之上,面色阴郁。
之前墨宁指派的内侍他挑三拣四,这次墨宁直接将小方子从王府地牢里给提溜了出来,送到建元帝身边。
不是安插到墨宁身边的暗探吗?那任务完成,回去洗白白伺候建元帝呀。
建元帝看到还活着的小方子时,脸上颜色墨宁细细数了数,得有好几种。
可惜建元帝不缺银子,否则直接开个杂货铺多好。
墨宁清了清嗓子,文武百官顿时停止了吱吱呀呀的讨论声,重新归于静寂。
“这个正月可以说状况百出。”墨宁道:“因为封印,有些事没有及时处理,今个儿就先紧着办一办。”
刘相捋捋胡子,点头称是:“确实如此。”
墨宁走出队列,朝建元帝行了一礼之后就面向群臣开始宣读:“第一件:周皇后勾结淮阳侯谋逆,理该问斩、抄没九族!”
这个谁也没异议,石锤在手,谁也反驳不得,就连建元帝也是眼皮子跳了几下,没有出声。
345你长的帅说什么都对
“第二件,也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济宁侯杨丕国的桃色事件,想必大家都听说了。”
墨宁话音一落,众臣面色都显出一丝暧昧的笑意。
啧啧,一夜站四美呀。
“所以,此等品德败坏又没有什么建树的人,本王意思是夺回封号,三代不得入仕!”
墨宁看了看魏王:”记得他在二弟手下有职位,二弟有意见没有?”
他不问,大家还想不起来元宵夜魏王和杨丕国联手做的无聊事情来。
魏王脸上一红,恨不得跟杨丕国撇清关系,一甩袖子:“本王同他不熟!”
严相阴骘的看了他一眼,竖子不足为谋!
墨宁笑了笑,说:“收回济宁侯府封号的事情,还有人有异议吗?”
济宁侯府在杨丕国手里,就没做过什么离开他不行的事,身为外家的墨宁都主动要求收回封号,别人自然也不会反对。
墨宁已经亲自给建元帝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杨丕国的桃色新闻,此刻建元帝扬声咳了一声。
众臣的目光立刻转向建元帝。
难道他有意见?
果然建元帝缓缓开口:“那个,谁还没个年少的时候,济宁侯年轻,改了就是。”
为什么立着济宁侯府在京里?
就是为了让人将这个侯府的名声在几代人中慢慢给败光,让人们再也记不起老济宁侯的英雄善战,再也不会说建元帝是踩着济宁侯府上下的白骨登上的大宝,百年之后看杨皇后还有脸说什么一门忠烈!
他为什么选杨丕国?
久贫咋富,是最容易引人丧失意志,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
这一点,杨家姑侄没有让建元帝失望。
今天墨宁竟然要废掉济宁侯府的称号。
史书上肯定会将前因后果说的明明白白,这逆子是一点一点的给他外祖扬名呢!
墨宁面色平静,只看了看景王。
景王脸色红的跟猪肝似的,宁王妃了了景王妃一个心事,等于救了自己闺女。
此刻墨宁让他跳出来,自然不能再跟从前似的默不作声。
他咬了咬牙,从队伍里站了出来:“臣有本奏!”
“说!”建元帝眼睛一亮,以为景王要支持自己。
景王拿起袖子抹了抹眼睛,立刻红了眼圈滚下泪来:“万岁,您也知道臣就静和一个宝贝闺女,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谁要是对她不敬,臣必定要拼了老命!”
这跟静和又有什么关系?
“杨丕国那厮,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勾结江湖术士给静和算命,妄图谋算景王府的亲事。”
一开了口,景王也顾不得害羞,吧啦吧啦将杨丕国的算计说了个清楚。
建元帝听的目瞪口呆,他可不知道还有这一回事。
景王说完,还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口供:“这是杨丕国亲自招供的,还画了押!至于那个道士,臣已经命人四处找去了,找到非大卸八块不可!”
小方子心惊胆颤的路过墨宁,从景王手里接过供诉交给建元帝。
建元帝草草看了一遍,果然白纸黑字说的详详细细。
他面色铁青:有特殊爱好是一回事,算计宗氏女那又是另一回事。
底下众臣已经义愤填膺,魏国公温子萧更是卷起袖子嚷嚷:“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静和郡主这么乖巧的人也敢算计!”
要是落在他手里,岂止断一条腿!
景王感激的看了温子萧一眼,真是敢说敢做的好儿郎!
等等,儿郎?
他眼睛一亮,瞅着温子萧的目光立刻慈爱起来。
温子萧还不知道头上桃花悄悄绽放,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吐槽着。
墨宁见状,也不再征求建元帝的意见,直接说道:“这事没有异议,就起草旨意下发吧。”
然后,他又说了第三条:“杨丕国之所以敢算计静和郡主,正是因为西戎国六皇子的和亲请求。
儿臣以为,静和身体太过柔弱,经不得长途跋涉,不适宜和亲。
那么问题来了,选谁去西戎和亲呢?”
对呀,西戎要求很低,都没说公主,选个宗室女就好。
可是墨家王朝偏偏人口太少,只有景王这一个从弟。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相说道:“往常若是没有合适的宗室女,都是从宫中女官中选一个出来,赐公主封号,代表朝廷和亲。”
这倒是个法子,众人纷纷点头。
建元帝怒了,大家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朕什么时候说要答应西戎和亲提议的?”
墨宁道:“西戎国地处西北,与鞑子各部相邻,国力不强但也不弱。与此国交好,有利于西北局势,父皇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对呀,什么理由?
众人目光殷切的望着建元帝,有意见快说呀,不要打扰大家看热闹的心情。
建元帝脸色阴郁的要滴水了:“两国之事岂能草率!朕要好好思量一番,哪个对我朝有利。”
哪个?
墨宁一扬眉毛:“难道父皇还有第二个选择?”
建元帝一噎,五皇子乌哈汗的事情是个秘密,若是说出来,怎么解释他为什么要帮乌哈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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