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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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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儿道:“宁舒郡主生辰那天,国公夫人虽然没来,但舅夫人是在场的,她回去之后,肯定会和国公夫人说的。这两天东宫都被宫里出来的禁卫军围得密不透风,外面的消息实在进不来,娘娘你先想办法稳住了太子殿下,今晚奴婢就想个法子混出去,回国公府一趟。”

    陈婉菱虽然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但是现在她毕竟是太子妃,有些事情的利害关系她还是懂得的。

    西陵钰的太子之位被废,她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

    但是她这样的人,本来就是个庶女出身,对着未来就没有抱着太大的野心和希望,虽然从太子妃的位置上落下来,心里也有失落和不甘,可是到底,眼下的这个局面还没有坏到让她生无可恋。

    至少,还有锦衣玉食,并不曾危及生命,也没有沦为阶下囚。

    但是西陵钰落马,这其中又牵扯到了陈皇后大逆不道的罪行——

    定国公府掌兵权多年,皇帝一直重用他,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西陵钰是太子,为了给太子铺路,所以他必须扶持陈家,作为太子西陵钰的后盾。

    而现在,西陵钰地位不保,为了稳定朝局,不管是皇帝,还是下一任的储君,都绝对容不下陈家继续掌握兵权了。

    好一点的结果是,等新皇登基以后就会找名目削掉定国公手里的兵权,而更坏一点的打算就是——

    皇帝会借着陈皇后的作为发挥,这就收回定国公手里的兵权,大肆打压。

    虽然目前皇帝还没有削爵的迹象,但是一座恐有虚名的国公府,和手握实权的国公府,这其中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陈婉菱虽然一共也没见过自己的祖父几面,但只就他不遗余力的把自己推上太子妃之位这个举动来看就知道定国公也是野心勃勃,不甘于平庸的一个人。

    眼下的这个情况,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争取机会来绝地反击的。

    可是陈皇后和太子做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不容他们反驳的了,这样一来,定国公会怎么做?

    逼宫!

    一不做二不休的趁着手里还有兵权,就此推西陵钰上位。

    这是眼前唯一的办法,可以保住陈家现有的地位和一切。

    可是逼宫夺位这样的事,对陈婉菱而言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心里明白芸儿的意思,面上却是装着糊涂:“废太子和封禁东宫的旨意都是陛下亲口下的,眼下祖父人不在京城,祖母又是一介女流,她能做什么?你去找她,也不过就是让她为了我的事着急心烦罢了。”

    “国公府和东宫总归是绑在一条船上的,娘娘您先别急,万事都等奴婢去见过了国公夫人再说!”芸儿道。

    她是从小就在国公夫人跟前长大的,国公夫人倚老卖老,作风霸道又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一点就深深的影响到了芸儿。

    陈婉菱面上一副心灰意冷没什么主意的样子,想了想道:“还是别了,外面都是禁卫军,你怎么出去?万一再有个什么闪失和误会,我怕我保不住你!”

    芸儿也思忖了片刻,咬牙道:“这个娘娘就不用操心了,奴婢自有办法!”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婉菱也懒得再多说。

    沉默了一阵,外面灵蕊就去而复返来敲门:“娘娘,饭菜都准备好了,是奴婢带人给太子殿下送过去,还是您亲自过去?”

    陈婉菱往门口看了眼,道:“我自己过去吧!”

    说完,又转而对芸儿道:“我先过去看看殿下,这两天你也累了吧,歇会儿吧!”

    “娘娘千万要宽一宽殿下的心。”芸儿嘱咐。

    “嗯!”陈婉菱点头。

    芸儿这才放心,福了福,转身开门出去,换了灵蕊进来。

    彼时天色已经全黑。

    陈婉菱起身点了桌上蜡烛,一边从腰际摸出那张纸条烧掉,一边随口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灵蕊忧心忡忡的走过来,又不安的往院子里看。

    芸儿已经没了踪影,她的心里却砰砰乱跳,一直的不踏实。

    “奴婢是怕万一让别人过来,看到娘娘和芸儿关在屋子里,后面如果出了什么事,娘娘说不清楚。”灵蕊道。

    陈婉菱笑了笑。

    那纸条烧了,她也就彻底安心了,转身对灵蕊道:“你猜对了,我是没准备跟着他们再折腾了。”

    灵蕊有些讶异,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婉菱把火折子扔回妆台的抽屉里收好,一边冷笑道:“在东宫的这几个月,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了!”

    “什么事?”灵蕊脱口问道。

    陈婉菱道:“在大位之争上头,太子根本就不是昭王对手!”

    西陵钰是她夫君,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陈婉菱这么直白的贬低西陵钰,也是叫灵蕊目瞪口呆。

    “娘娘——”灵蕊低呼一声,心里却是庆幸这话没有落到任何人外人的耳朵里。

    陈婉菱道:“不是我妄自菲薄,就只从这一次的事情上面看,昭王在背后到底有没有运作我不好说,单是这从头到尾,只凭着昭王妃沈青桐的几步棋,就已经轻而易举的将东宫一门逼入了绝境这就可见一斑了。我当然知道做太子妃好,做了皇后会更好,但也不至于自不量力的去找死。祖父是舍不得手里的权,祖母是妇人见识,不知天高地厚。以前皇后娘娘在时,太子的地位稳固,如日中天之时,他们姑且都没能压下昭王去,这时候再去孤注一掷?说白了,就是以卵击石的去送死罢了!”

    灵蕊当然也是巴不得事情就在这里全部叫停,忧虑道:“那芸儿刚才——”

    “你先去盯着她,我去看看殿下,回来再说!”陈婉菱道。

    “好!”灵蕊紧张的赶紧答应了。

    陈婉菱就出门,带着几个丫头端着饭菜往前院西陵钰的书房去。

    如今太子失势,眼见着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如今又被软禁了起来,府里的下人们难免就不怎么上心了,再加上来宝又不在了,这会儿大家知道主子的心情不好,就都敬而远之,偌大的书房院子里,居然空无一人。

    屋子里也没有点灯。

    陈婉菱在门口,调整了几次呼吸,最后才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的一把推开了门。

    屋子里黑洞洞的。

    “娘娘小心门槛!”丫头赶紧擎着灯笼进来给她照明。

    陈婉菱飞快的四下扫视一圈。

    西陵钰不是没点灯,而是前面两个晚上把蜡烛和灯芯都烧完了,然后又没叫人进来更换,所以就没得点了。

    彼时他正一动不动的坐在案后。

    三天两夜没有梳洗,胡子拉碴,发丝略显凌乱,黑眼圈明显,整个人看上去,神情阴鸷又颓废。

    看见陈婉菱推门进来,他只抬起眼皮看了眼,倒是没赶人。

    拿着灯笼的丫头触及他这眼神,吓得抖了抖。

    陈婉菱就接过她手里的灯笼,道:“你们现在外面等着吧。”

    说着,就自己进门,反手关了门。

    她把灯笼里的蜡烛取出来,放在桌上,然后走过去,语气尽量平静的开口道:“殿下在这里坐了两天了,可是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办了?”

    西陵钰盯着她,那眼神绝对的不善。

    他勾了勾唇角,眼底的神色嘲讽:“怎么,你有话说?”

    陈婉菱只当没听见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走过去,绕到案后,然后跪下去,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西陵钰缓缓地垂眸看她。

    陈婉菱仰头迎着他的目光,苦涩的道:“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至少殿下现在还平安。”

    别的话,她都没有多说。

    她嫁了人,这个男人就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是她的一切了。

    虽然一开始十分陶醉于他这身份带来的万丈荣光,但是现在,也只是庆幸,他人还在,一切都还没有到不可回头的地步。

    西陵钰是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被人从储君之位上赶下来的一天,而且这两天他虽然关在书房里,却没少有她后院的姬妾过来哭诉抱怨的。

    女人们只在乎她们的荣华富贵,下人们也不尽心,看到的只有人走茶凉的冷淡。

    但是这一刻,却有一个女人陪在他身边,郑重其事的跟他说“活着就好”?

    想他一国太子,落到了这个下场,自己都觉得可笑,这一刻,心里也只是莫名的迷茫。

    他盯着陈婉菱看了半天,后来就想起来了——

    她是陈家的人。

    他说:“是国公府的人叫你带什么话了吧?”

    陈婉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却谈不上伤心,张了张嘴,正待要说话,外面就有丫头仓促跑进院子里,慌慌张张的敲门道:“娘娘,太子妃娘娘您在吗?您快去看看吧,苏良娣和另外两位娘娘在后院闹开了,要将宁舒郡主给处置了。”

   

 第273章 闹剧

    陈婉菱的心里一阵紧张。

    她抬头,去看西陵钰。

    西陵钰的眼神透着几分厌恶,几分阴冷。

    说到底,这一次西陵钰栽了这么大的跟头,都是因为卫涪陵。

    虽然明知道宁舒郡主和卫涪陵之间没有关系,但是可想而知,西陵钰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也是没有好感的。

    陈婉菱唯恐他走极端,紧张的道:“殿下!”

    西陵钰沉默了片刻,这时候便是冷笑一声,别开了眼:“本宫还没蠢到给自己火上浇油的份上,你还不去让那些女人都消停下来?”

    陈婉菱是唯恐他想不开。

    毕竟前面他和陈皇后联手起来欺上瞒下,已经触怒了皇帝,皇帝恨得就是他的和背信弃义,欺君欺父……

    而现在——

    稚子无辜,就算宁舒郡主的存在对皇室而言是个污点,可如果西陵钰这就迫不及待的对这么个孩子下毒手,皇帝又会怎么想?

    在欺君欺父的基础上,再让皇帝见识一下他的冷血无情和丧心病狂吗?

    也许皇帝现在就是生他的气,可一旦让皇帝觉得他是个丧心病狂,心狠手辣的人——

    在他现在明显会对皇帝心存怨恨的情况下,皇帝怎么放心继续留着他?肯定害怕养虎为患的。

    外面的丫头急得很,又在催促:“娘娘?您在里面吗?那边苏良娣她们已经闹开了,您快去看看吧!”

    陈婉菱不敢再耽搁,赶紧松了西陵钰的手,起身推门走了出去:“怎么回事?”

    “就在刚刚,苏良娣和许承徽他们闯到了前卫太子妃的住处,他们说宁舒郡主来历不明,是个祸害,要将小郡主给处死了!”那丫头道,急得就要哭出来了,“灵蕊姑娘已经过去了,可是拦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陈婉菱心里清楚,这些女人不过是因为太子被废,她们的荣华富贵梦也跟着泡汤了,这就找人出气来了。

    现在卫涪陵死了,他们自然就要把这笔账记在宁舒郡主的头上。

    “走!去看看!”陈婉菱咬咬牙,提了裙子快步下台阶走出了院子。

    寿宴那天,乳母被沈青音绊倒,宁舒郡主磕破了头,当时流了不少血,但是好在没磕到要害,事后陈婉菱赶紧叫了大夫给止血诊治。

    不过卫涪陵做出了那样的事,整个东宫都乱,陈婉菱一则顾不上,二则也是看着那孩子就心烦,所以就让乳母把人带着暂时安置在了卫涪陵的院子里养伤。

    这两天她忙得团团转,没想到居然还出事了。

    陈婉菱马不停蹄的赶着去了后院,人还没进院子呢,就先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吵开了锅。

    “娘娘,你们不能这么做,再怎么说宁舒郡主也是皇上钦赐的郡主,现在又没有皇上的口谕,你们——你们随便动小郡主,这——这是大逆不道!”灵蕊大声的道。

    可她毕竟胆子小,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显得底气不足。

    院子里苏良娣和许承徽两个女儿则是趾高气昂,嚣张得不得了。

    许承徽的丫头要去抢夺小郡主。

    乳母已经抱着孩子缩到角落里去了。

    灵蕊张开双臂,冲上去挡在前面。

    苏良娣便是杏眼圆瞪,两步冲上前去,扯着灵蕊的衣领就给了她两巴掌,同时怒骂道:“你算哪根葱?也敢在我的面前多管闲事吗?一个贱胚子,你以为你进了东宫,又能在太子殿下跟前谄媚,讨得殿下的几分欢心,你就真的飞上枝头,成了主子了?我呸!”

    说着,就啐了一口。

    她这指桑骂槐,明显就是骂得陈婉菱的,而且下手又重,灵蕊被她打得脑子里嗡嗡的。

    苏良娣还不解恨,眼神一厉,涂着丹蔻的尖锐指甲就往灵蕊脸上狠狠的划去。

    陈婉菱从院子外面进来,就刚好是看到这一幕。

    眼见着灵蕊的容貌不保,陈婉菱便是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苏良娣的手腕。

    苏良娣正顾着泄愤,根本没主意到她进来,此时更是没想到有人敢拦她,气恼得只是用力还想打下去,却是手腕被牢牢地抓住了,她根本就动不了。

    “哪儿来得贱人,竟敢放肆!”她破口大骂,一抬头,看到陈婉菱,吃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做出来,陈婉菱也是一抬手,连着给了她两个耳光。

    陈婉菱也是有脾气的,打完了就顺手把她甩开了一边。

    苏良娣踉跄了两步出去,捂着脸,猛然回头。

    以前因为陈婉菱是太子妃,她虽然看不起这个庶女出身的太子妃,却也不敢造次,但是这一次挨了打,又眼见着太子的前程没有了,她也瞬间没了顾忌,盯着陈婉菱怒骂道:“你敢打我?陈婉菱,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仗着国公府给你撑腰,乞讨来了这么个太子妃之位,你还真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吗?我告诉你,现在太子的储君之位都没有了,你还摆什么谱儿?”

    说着,她抬手一指,命令自己的丫头道:“你们都瞎了吗?就由着她欺负你们的主子?”

    她的丫头敢跟着她出来肆意妄为,那是因为宁舒郡主只是个奶娃娃,大家也不觉得怎样。

    可是陈婉菱,她毕竟是一家的主母。

    几个丫头婆子都神情畏惧,犹豫不前。

    陈婉菱是真没心思跟这女人吵架,当即冷喝一声:“来人,把苏氏给我拖到柴房关起来!宁舒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苏氏以下犯上,如此的亵渎,根本就是死罪!现在咱们殿下的处境不好,如果谁还不知道收敛的给他惹事,下一次就不用叫我过来了,钱管家,你直接给我打杀了就是!”

    钱管家也是怕出事,直接带了家丁侍卫来的,立刻就叫人上前去把苏良娣按住了。

    “你们敢!我是太子殿下的人,你们敢动我!”苏良娣挣扎着大叫,眼睛充血的盯着陈婉菱。

    陈婉菱毫不回避的冷冷道:“你不是说了吗,咱们殿下失势,今时不同往日,谁还知道有没有明天了,谁再给我胡闹,我就是打杀了你们也是白杀的!”

    钱管家是被这群女人吵得头疼,赶紧叫人把苏良娣拖出去了。

    这边许承徽也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

    陈婉菱看过去,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娘娘!”

    陈婉菱没理她,扶了灵蕊起来,就转身出去了。

   

 第274章 月光下的尴尬

    陈婉菱一走,这院子里的下人们就多少有点心有余悸。

    乳母看了眼伏在地上的许承徽,赶紧抱着哭闹不已的宁舒郡主一闪身躲进了门内,同时迫不及待的砰地一声合上了房门。

    “娘娘!”许承徽的丫头这才猛然惊醒,赶紧过去把她扶起来,并且弯身去拍打她膝盖上的尘土。

    许承徽刚才是真的被吓到了,脸色微微发白。

    她用力的捏着手指,咬着牙没说话。

    丫头扯着脖子见陈婉菱是真的走了,这才不屑的小声嘀咕道:“亏得她也知道太子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了,还摆什么东宫正室的谱儿?这是耍威风给谁看呢,也不嫌寒碜!”

    那位苏良娣本来就是个没脑子又好惹事拔尖儿的主儿,其实真正心里愤恨,想要过来拿宁舒郡主出气的人就是这位许承徽。

    只是她这人心眼儿多,又惯习惯玩阴的,所以撺掇了苏良娣之后却躲在了后面,反而在陈婉菱杀过来的时候,让苏良娣首当其冲,成了箭靶子。

    方才陈婉菱那态度,终究是叫许承徽心里扎了一根刺。

    她死咬着牙关,阴沉着一张脸,一语不发的带着身边的几个人从那院子里出来。

    彼时夜色已深,临近三更。

    主仆一行沉默着走早后花园里。

    如今的东宫今非昔比,再不见平日里的灯火辉煌,花园里的气氛寂静又萧索,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们,都早早的熄灯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但——

    到底还有几个人能睡得着,那就不得而知了。

    许承徽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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