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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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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翼耷拉着脑袋,一瞬间就情绪低落了。
然后下一刻,他家王爷已经盯上了他。
云翼一个激灵,赶紧把腰杆儿挺直了。
就听西陵越淡淡的说道:“你不用跟着进宫了,送临川出去,她不能留在咱们府里!”
云翼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没龇牙——
他家王爷这又是要搞事情啊,当着王妃的面就这么叫板?完了完了!
可是王爷的话,他还是要听的,连忙一本正经的点头。
临川公主也是觉得西陵越和沈青桐之间的气氛不对,总觉得事情是因为自己而起的,心虚之余就低了头,不敢去看沈青桐的脸色。
她默默地挪到门边,低着头跟着云翼走了。
昭王府里当然有通到外面的密道,这个节骨眼上,云翼要带着临川出府,肯定不会走大门。
待到他俩走后,西陵越才又看了沈青桐一眼,然后转身继续往外走。
沈青桐一直坐在那桌子旁边没动。
去小厨房传信之后回来的木槿,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会儿看着西陵越一走就赶紧闪身进来。
“恭送王爷!”她低声的道,一进门,察觉沈青桐的状态不对,于是趁着西陵越刚一脚跨出门去的同时赶紧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上了房门。
沈青桐正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茶碗,用了狠劲儿猛砸出去,同时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声:“滚!”
这一下子的动静,可谓惊天动地。
木槿只觉得眼前冷风呼啸,而下一刻,碎瓷片和茶水就从门板上炸裂开来,溅了她一身。
彼时隔着一道门板,外面云鹏的眉毛狂跳,一侧目,眼角的余光显而易见看到了门板的震颤。
西陵越面无表情的朝着院子外面走。
云鹏忧心忡忡的,想说什么,可是一侧目看到了他的脸色,想说的话就又说不出来,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老实的闭了嘴。
屋子里,木槿看着沈青桐的样子,也有点被惊呆了吓坏了。
以前沈青桐和西陵越之间也经常是横眉冷对,摩擦冲突不断的,可是说白了,沈青桐那人算计的深,她是有底下和分寸的,她会闹,有时候甚至会无理取闹,但却没有哪一次是这个样子的,是真的和西陵越较真动气。
茫然的站了半晌,木槿才有点不知道如何反应的慢慢跪了下去:“王妃……”
就因为王爷执意揽下了临川公主的“闲事”,王妃就这样大发雷霆吗?
她跟了沈青桐这么多年,从来就不知道她会是这样的人。
沈青桐却是余怒未消。
这里是西陵越的书房,她就一刻也不想在这这里多呆下去,起身就推开门冲了出去。
一路回房,都黑着脸,那个气势汹汹的模样,把院子里正在干活的蒹葭和佩兰等人都吓了一跳。
她直接冲进了屋子里,再左右一想,现在西陵越每天在这屋子里呆着的时间甚至比在书房的时间都长,心里一怒,就想转身出来,只是再转念一想——
这整座王府都是他的,她这转来转去的矫情个什么劲儿?于是就一屁股坐凳子上不动了。
这边云鹏跟着西陵越往外走,临出门之前还是忍不住的往后看了眼,迟疑道:“王爷,都是属下……”
话音未落,西陵越已经抬手制止。
他接过马鞭,翻身上马,面上表情依旧冷淡如初:“有些事,要知道的她迟早都会知道,要瞒也瞒不住!”
言罢,直接策马扬鞭出了巷子。
彼时,离着巷子隔了两条街的茶楼里,两个外地客商打扮的人临窗而坐。
“是昭王,还有他的那个侍卫!”其中一个人道,“为什么他们没带着临川公主一起进宫?”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直指太子,有没有临川公主,倒是作用不大,只是……他居然没有把人带出来,是想做什么?”另一个忖道。
“那我们怎么办?”他们等在这里,其实就是为了临川公主的,皇室不死一位公主,这把火怎么都觉得不够火候的。
“先等等看!”另一个道,“这边的渠道封死了,一定不要让临川公主在宫里露面就行,后面的事,都还可以随时应变!”
“行!那我再去跟其他人说一声,我们就盯紧了昭王府行了!”另一个放下筷子,先起身下楼。
西陵越一路进宫,彼时太子先到一步,正黑着脸跪在皇帝的御书房里,旁边跪着大理寺卿,也是面色惶恐,满头的大汗。
第237章 常贵妃的手段(一更)
“陛下,昭王殿下到了!”梅正奇低着头进去通禀。
皇帝抬头看过来。
西陵越直接带了云鹏进去。
大理寺卿一看云鹏,便是愕然一怔:“你——”
话音未落,云鹏已经当先跪了下去。
西陵越拱手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面上表情倒是还算冷静,只是明显的心情不怎么好。
他看过去一眼。
西陵越道:“儿臣御下无方,是儿臣的失职,特意带这个奴才前来领罪,请父皇责罚!”
“呵——”皇帝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
西陵钰顶了半天压力,这时候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马上调转矛头,直指云鹏道:“父皇,这个奴才居然斗胆越狱潜逃,如此的违逆圣意,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父皇绝对不能姑息。”
皇帝并没有理会他,只的盯着西陵越道:“你怎么说?”
西陵越道:“云鹏,你自己说吧!”
“是!”云鹏磕了个头,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回禀陛下,奴才私出牢狱,奴才有罪,可这也是事出有因,实属无奈,昨夜有人冒充皇家禁卫军混入天牢,意欲将奴才置于死地,奴才为求自保,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能暂且逃出大牢,回王府以求得王爷庇护,也好有机会向陛下当面澄清此事,还请陛下明察!”
“有人要杀你?”皇帝沉吟,语气里明显透着怀疑。
西陵钰却是急了,大声道:“这个奴才根本就是信口雌黄的替自己开脱!”
“你闭嘴!”皇帝厉声打断他的话,仍是盯着云鹏道:“那么你知道要杀你的是什么人吗?”
“奴才不知道!”云鹏道:“当时他们混入大牢之后就杀了引路的狱卒灭口,奴才察觉事情不对,又不敢确定他们到底是何身份,所以也不敢伤人,只是拼尽全力的逃了出来,只是——”
云鹏说着一顿,后又继续:“奴才也没有想到后面会出了那么大的事!”
“你是说,昨夜大理寺监牢的血案完全与你无关?”皇帝问道。
“奴才只是为了保命,仓促出逃,混乱中是有砍伤了其中一人的手臂,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奴才就真的不知道,也没有参与在内了!”云鹏回道。
这些供词,和大理寺方面呈送上来的探查结果并无出入,倒是让皇帝想要怀疑都找不到突破口。
皇帝打量着他,不断的在判断他这些话的真假。
西陵越道:“父皇,这个奴才枉顾父皇的旨意私自逃出天牢,的确是罪大恶极,可这事情也实在非他所愿,还请父皇酌情谅解,从轻发落!”
云鹏自称有人想要他的命,那么那个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太子西陵钰了。
西陵钰暗暗着急了半天,这时候终是忍不住的道:“说到底这也都是这个奴才的片面之词!”
西陵越针锋相对的顶回去:“就算是片面之词,他是本王的人,本王相信,而且他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本王都可以负责承担,但凭父皇调查发落就是!”
他这护短护的理直气壮,无形中相当于是又对西陵钰施压了一层。
“老三!”西陵钰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着父皇的面你就胆敢如此轻狂?你这是威胁吓唬谁呢?”
西陵越反唇相讥:“难道二哥是以为你声音大了,就能唬到人了吗?本王是在实实在在的讲道理的!”
“本宫是你的兄长,当着父皇的面你就敢对我如此不敬?”西陵钰怒目圆瞪。
兄弟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居然就这么吵起来了。
大理寺卿使劲把脑袋垂低。
“够了!”皇帝终于忍无可忍的猛一拍桌子:“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太子一个亲王,当着朕的面就这样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皇帝的面子,西陵越也还是要给的。
兄弟两个互相瞪了一眼就各自噤声。
西陵钰抢先对皇帝道:“请父皇明鉴,那些诬陷儿臣的人明显就是居心叵测,儿臣和老三之间政见不和的时候颇多,彼此间又常有争执,明显的老三的人出事,儿臣的嫌疑最大,儿臣又何至于自投罗网,平白的给自己招惹麻烦?而且这个奴才的死活,和儿臣之间又没有什么利害牵扯,儿臣实在犯不着做这种事的!”
当然,栽赃嫁祸西陵越的事,既然看不出苗头又来,他也就不会刻意的搬出来说。
西陵越冷笑:“臣弟听闻指证二哥派人行凶的是大理寺牢房的狱卒?用二哥的话说,他们和二哥更扯不上关系,就更没有理由来诬陷你这个当朝太子了!”
西陵钰强辩道:“他们也可能是受人误导!”
“那又是什么人误导他们的?”西陵越针锋相对,步步紧逼。
西陵钰当然只觉得是他在陷害逼迫自己,当即就对他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是谁做的,谁的心里有数!”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了,皇帝再一次忍无可忍。
“都给朕闭嘴!”他抓起手边的一打奏折就扔出去。
两兄弟灰溜溜的又一次闭了嘴。
皇帝就又看向了云鹏道:“你刚说是有人要杀你你才被迫越狱而走的,那么你可知道临川是怎么会去到那大牢里的?”
云鹏面不改色道:“奴才不知,奴才并不曾见到公主殿下,更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临川公主就是自己混出宫去的,这一点已经查实了。
皇帝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云鹏,在变相的对他施压。
可是云鹏的面色一直坦然,不卑不亢,完全的不露半点迹象。
西陵钰等得心焦,忍不住的开口道:“昨夜你这奴才在宫里行凶杀人的时候,临川就是唯一的在场人证,那么巧,她一个当朝公主会三更半夜跑到关押你的大理寺监牢里去?这两件事如此巧合,其中真的就没有些什么内幕牵扯吗?”
云鹏并不回答他的质问,只仍是语气沉稳的对皇帝道:“昨夜的大牢之内,奴才的确不曾见过公主殿的踪迹,请陛下明察!”
他就是咬定了自己和临川公主之间没有交集,这样的话,也算是给将来留一线余地,万一临川公主将来被谁给翻出来了,也不能把这个帽子强行扣在昭王府的头上。
“这些都不过就是你的片面之词!”西陵钰还是不甘心。
皇帝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外面梅正奇焦急的喊:“娘娘!庄嫔娘娘,陛下和两位殿下正在议事,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
“让开!本宫有事要求见皇上!”庄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虚,却居然是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
她明显是大哭了一场,眼圈通红,进来就直接给皇帝跪下了,哭道:“皇上,临川没死,她一定没事的,臣妾求您了,您叫人再去找一找她吧!”
最近因为临川公主的事,皇帝也是极度恼火的。
他本来的对临川公主寄予厚望的,的谁曾想这个丫头不争气,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失望丢脸。
说实话,真要联姻的话,他的手里并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只是为了加重了这场联姻的利益和效果,这才锁定了临川,这个他的亲生女儿。
临川三更半夜也是假传圣旨跑去的大牢?她为什么去那里?
皇帝又看一眼云鹏,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冲着庄嫔怒斥:“御书房也是你能随便闯进来的吗?简直放肆!”
“皇上!”庄嫔这时候是一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哀求道:“皇上,您救救临川吧,皇上她……”
皇帝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绝情冷酷,只怒斥梅正奇道:“还不送庄嫔回去!”
梅正奇可不敢违逆他的命令,赶紧过去搀扶庄嫔。
皇帝的脾气庄嫔是了解的,眼见着求他无望,就转而扯住西陵越的袍子,“殿下……”
神情语气哀求,近乎卑微。
西陵越垂眸看她一眼。
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眼底神色依旧冷漠清明,却是一语不发。
庄嫔求助无门,近乎绝望,只是那一瞬间看着西陵越完全无动于衷的脸色,更是震惊和茫然。
梅正奇趁机拽着她,送出了门去。
这里被庄嫔这么一闹,皇帝的心情就更差了。
他左右看了两个儿子一眼。
西陵钰心弦紧绷,赶紧道:“父皇,儿臣可以对天发誓,临川的事绝非儿臣所为!”
临川死了!这才是最关键的!
这件事,可是比单纯的闯入大牢杀人灭口更严重的。
不过也就因为死的是临川,西陵钰也才心存疑惑——
这件事,真的会是西陵越嫁祸给他的吗?西陵越下狠手杀了临川?这可能吗?
而此时,皇帝也正是为了此事而心惊。
临川的死,不管是他两个儿子中的哪一个所为,这都足以叫他寝食难安的了,一个能够杀死了亲妹妹来嫁祸兄弟的人,如果有一天为了夺位而弑父,这也一点也不奇怪了吧?
太子的嫌疑最大。
但是,昭王西陵越看下来却更像是有这样魄力的人。
只是现在的情况是,有指证太子,却是口说无凭,而西陵越方面却是完全的无迹可寻的,难道真要捕风捉影的就这么废掉两个儿子吗?
其实,是不能。
西陵钰额上冷汗直冒。
皇帝斟酌半天,最后把目光移到了云鹏身上。
西陵越的目光微微一凝,当即开口道:“父皇,在此事未明之前,儿臣以为应该留下云鹏这个人证的,如果将来找到线索要彻查此案了,他怎么都能当场对质的!”
大理寺卿知道自己失职,是在劫难逃的,也是抓住时机,马上开口道:“皇上,昨夜之事,的确是有疑点的,据幸存下来的两个狱卒所言,昨夜先后两次闯进牢里的歹人共有至少七八个,一大早现场找到的无名尸体共有八具,虽然在人数上算是吻合,但是一场大火之下,他们的容貌基本无从分辨了,就是公主殿下的生死都是有争议的,微臣也以为昭王殿下的这个侍卫是目前最重要的人证,最好暂时留用!”
他是逼不得已,只能从事实中尽量找出余地来给自己争取机会。
他这么一说,皇帝脑中便是突然灵光一闪,不由的又多看了西陵越两眼。
西陵越面色坦然,没有回避。
皇帝的目光飞速转换,也只是片刻,他说:“大理寺卿失职,不配担此重任,即日起将其革职,软禁家中,太子——”
他的视线一移,西陵钰马上打起精神:“儿臣在!”
“既然你嫌疑最大,那么此事就交给你去查证,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给朕一个水落石出!”皇帝道。
事情既然落到他的手里了,那就有转圜的余地了,西陵钰狠狠的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敢明显的暴露,只是规规矩矩的拱手领命:“是!”
西陵越对此,并没有发声,只是显而易见的不怎么高兴就对了。
皇帝看过去:“老三——”
西陵越连忙拱手道:“父皇,如果是二哥要接管此案,那么儿臣只有一个请求——云鹏我不能交给他,在二哥查案这段时间内,云鹏还是留在儿臣手里吧!”
西陵钰皱眉:“他是你的人,万一舍不得了,趁机助他潜逃了——”
西陵越打断他的话,讽刺的冷笑道:“那么他的罪名就都由本王来承担,该杀该刮,都由本王来担待!”
这就把西陵钰的后话给堵死了。
西陵钰咬着牙,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
皇帝看着西陵越这个强硬的态度,突然又有点拿不准——
他这样的有恃无恐,可能真的不是他搞的鬼。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如此。
定了定神,皇帝再度沉吟道:“临川那里,就说她病了……”
就算是死,也部能选在这个时机,太敏感也太容易惹人猜疑了。
在这件事上,虽然一眼看去西陵越和西陵钰都有疑点,但是明显的,皇帝还是在袒护西陵钰的。
从宫里出来,西陵钰直接去了大理寺查案,西陵越则是打道回府。
彼时的昭阳宫中,梅正奇借着送庄嫔回去的借口,顺便过来,刚把御书房里发生的事都逐一说给了常贵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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